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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風淩天下 -【異世邪君】《全文完》 [打印本頁]

作者: pko951    時間: 2010-4-18 01:19 PM     標題: 風淩天下 -【異世邪君】《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jo4jp6vul40323 於 2011-8-3 01:32 PM 編輯

【小說書名】:異世邪君

【小說作者】:風淩天下

【作者簡介】:

【其他作品】:

【內容簡介】:君邪穿越了,成了君家的三少爺君莫邪,公認的廢材;並且是被人利用來打擊君家的絕佳工具。並且被捲入了皇位之爭,君邪奮起抗爭,不依附任何一家,對任何的挑釁,他都無情的反擊回去,利用自己的技能擴充自己的實力,培養自己的班底,於各個敵人鬥智鬥力,終於成為站在世界巔峰的強者。君邪處事之邪,睚眥必報,終於被異世公認為,一代邪君。


【小說封面】:[attach]37543464[/attach]
作者: pko951    時間: 2010-4-18 01:21 PM

本帖最後由 sakura001212 於 2010-4-27 02:34 PM 編輯

第一章        邪君君邪




君邪突然醒了過來。

  他甚至還不等睜開眼睛,下意識的右手一拍地面,就要躍起身來。此乃是非之地,生死一發,不可久留!

  這是他醒來的第一個念頭,這是一個優秀殺手幾乎已經形成本能的觸覺!

  身子躍起半空,突然手臂一軟,居然完全不能支撐住自己身體的重量,砰地一聲,又重重的摔了回去!

  一時間,君邪驚駭欲絕,這是怎麼回事?!隨即他便突然發現,自己的身下,居然是一張軟軟的床鋪!舉目四顧,原來自己置身在一間裝飾得頗為華麗的房間,只是,卻是空空如也,除了一張四方桌子之外,就只剩下了自己躺在一張“巨床”上面,真的是一張“巨床”,這張床起碼能睡下七八個人,甚至不會有很擁擠的感覺!

  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是在與人戰鬥之中嗎?怎麼會到了床上??

  君邪此刻的思維還停留在沉睡之前,或者應該說是……暫時停留在前世最後的一點思緒之上!

  ************************

  君邪是一個殺手,而且是一個特別優秀的金牌殺手,自出道以來,五年的時間裏出手無往不利,成功率為前人所無的百分之百!因此成為殺手榜排行第一位的頭號殺手,而‘邪君’這個名字也因此在世界黑道上排行高居榜首!而他還有另外一項第一的殊榮,就是他的追殺懸賞,也已經牢牢地霸佔了世界懸賞榜第一位達三年之久!!

  非是無人敢接,而是無人能接,沒有人有本事殺死這位幾近成為傳說的奇跡殺手!

  曾經有很多一流殺手接過這個任務,可是他們都死了,而邪君卻還活著!

  Y國一位富豪懸賞一億美金,收買‘邪君’的性命,而接了這單買賣的兩個殺手,兩個當時和邪君齊名的世界級頂尖殺手,卻在三天之後齊齊死於非命,在那之後,再沒有人願意接這個死亡任務,人人敬而遠之,儘管懸賞又多次增加,卻始終無人敢揭榜。

  錢再美妙,如果沒有性命去享用,又有什麼意義!

  “邪君”之名,成為了黑道懸賞榜的一項禁忌!

  而“邪君”之名,威懾各國黑道!有很多人都知道“邪君”其人,但卻沒有一人知道,這個“邪君”,這個殺手之王,究竟長得什麼摸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君邪的性格,正是人如其名,一個字:邪!兩個字,很邪!三個字,非常邪!

  他從來都是獨斷獨行,從不與任何人聯手,更沒有半個朋友!而且,他接生意,不僅要看買家,還要挑目標!

  他看不順眼的客戶,哪怕出再多的錢,請他去殺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乞丐,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拒絕。但他看到某人該殺的時候,會自動的下手,然後卻找到這個人的對手家門口去索要酬金,不給還不行。而往往這家人卻是從來都沒有雇傭過他甚至連聽說都沒聽說過他的……

  傳聞……有那麼一次,他殺了一個惡貫滿盈的人販子,卻找不到苦主;沒辦法之下向一位被拐賣的小女孩討來了一枚一毛錢的硬幣,還振振有詞:我從來就沒做過不要酬勞的買賣,絕對不會例外……

  他這種性格,讓瞭解他為人的師傅和師兄弟們無語到了極點……

  傳說……曾經有一次,他事前把廁所裏的紙巾清走了,他師父去蹲坑的時候沒有紙了,要求他送一點衛生紙過去,結果他趁機索要了五十萬美金的勞務費,他師傅就範了……

  至於他師傅為什麼會就範……

  是因為那天他把所有的師兄妹都叫到了廁所門口,而且還請來了幾位美女參觀……

  但是他認為自己最大的缺點就是,他實在太有愛了。作為一個殺手,而且還是一個雙手沾滿血腥的頂尖殺手,這句話曾經讓無數的人嗤之以鼻!

  不過這傢伙自稱有愛,其實還是有點根據!

  在國內,他最看不得富人欺壓窮人,尤其是看不得那些官宦欺壓平民,在國外,他看不得有人欺壓本國人!為了他這一“愛國”性格,不知道惹出了多少滔天大禍。

  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想要雇用他的人卻依然是趨之若鶩!因為,他不但槍法超群,彈無虛發,還有一身神鬼莫測的武藝!不論是拳掌還是刀劍,都有著一身不俗的修為!不過,最大的原因始終是,他任務的完成率,是百分之百!這個成績,雖然未必是絕後的,卻一定是空前的!

  他是殺手界當之無愧的終極殺手!

  也是全世界迄今為止,唯一的一個從未有過任何失手記錄的殺手中的巔峰強者!

  但,這位金牌殺手,骨子裏卻居然是一個典型的憤青!

  而這一次,又是他自告奮勇;聽說M國密諜在Z國的昆侖山出土了一件價值連城的秘寶,並且在國安得到消息之前就已經偷運回去了,於是君邪這個典型的憤青,怒了!

  泱泱華夏的寶物,還是在此和平年代,怎麼能還落在M國人手裏?!

  君邪單槍匹馬的殺了過去,狂傲之極的單挑將近一百個M國特工,暗殺陷殺到最後的正面搏殺,在殺死七十多人之後,終於將那秘寶搶到手中,而當時的M國特工們都已經被他殺破了膽子,若是他想走,必定可以從容離去!而君邪心中也有著絕對的把握!

  但就在他的手接觸到那件秘寶——一尊只有巴掌大小的玲瓏寶塔之後,一件意外到極點的靈異事件出現了,他受傷的手抓到了那小塔,突然感覺渾身麻痺,頓時就一動也不能動了,甚至就算是眨眨眼皮也做不到了!

  他沒有注意到,自己傷口之中流出的鮮血正不停地湧入那座小塔之中,那座很精緻、很玲瓏也很邪門的小塔之中…….

  他最後的記憶中,只看到不下於五十枚的微型手雷向著自己飛過來,二十多支各類槍支向著自己噴出了火舌,而自己空有一身本領,擁有著將這些人一舉殺掉的實力,卻是悲哀至極的一動也不會動了!

  這種感覺讓人發瘋!

  想不到我君邪縱橫一世沒有敵手,居然如此冤枉的死在了這裏,不過老子也不算虧,這一生死在我手下的貪官污吏土豪惡霸各國特工加在一起也足有上千之數了,夠本了!值!

  別人都是含笑九泉,老子是含笑入地獄!

  這一世,我活的轟轟烈烈!過得瀟瀟灑灑!問心無愧!

  雖然我殺了不少人,可那些人,絕對沒有一個是不該殺的!既然如此,殺了,就不悔!就算為此入地獄,又如何?!

  殺殺殺殺殺!殺盡一切骯髒!蕩滌一切罪惡!縱然我是一個為人所不齒的殺手,又如何?!!

  悠悠世間,又有那個能夠像我一般活的這般瀟灑?過得這般快意?!

  “哈哈哈……”君邪想到這裏,不由得意的笑出聲來。

  “少爺,你……你怎麼了?”旁邊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響起,似乎是被他的舉動給嚇壞了,已經有股想要哭的味道。接著一支冰涼的小手就摸上了他的額頭。

  少爺?我現在不是在做夢?也不是到了地獄嗎?!君邪一個激靈,猛地睜開了眼睛。接著一股陌生的記憶突然從心底沖了上來!一段段陌生的記憶資訊潮水般湧進腦海。君邪如同被雷擊一般,怔住!

  自己在另一具身體裏?再度投胎轉世了?可是前世的記憶怎麼還歷歷在目呢?難道是沒有喝孟婆湯?!還是借屍還魂?!

  一是穿越了?

  二就是附體重生了?!

  君邪愣愣的瞪著眼睛,半天也沒明白眼下是怎麼檔子事,半晌一動沒動。

  就在旁邊那只小手驚惶的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的時候,君邪突然狂喜的叫起來:“他媽的!果然是好人有好報!不管是怎麼回事,反正老子是沒死,居然有這麼好的事情,看來本大爺前世一定積累的無數的功德,估計是無量功德!?!哇哈哈哈……”

  一聲驚叫,身邊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抖抖索索的躲到了一邊,俏麗的大眼睛驚慌的眨動,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夢魘一般的“少爺”,嬌小的身子簌簌顫抖、臉色愈現蒼白,就仿佛是一隻受到了劇烈驚嚇的小鵪鶉。

  又一聲驚叫,聲音很是淒厲,只是這聲驚叫,卻是發自君邪自己的口中。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剛才的聲音又尖又銳,就像一個女孩子,難道自己的那啥不在了,不要啊!君邪第一個反應就是不顧儀態,不管身前有個小妹妹,不顧一切,一把抓在了自己褲襠裏。

  總算抓著那個熟悉的一團,君邪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上天待俺確實不薄啊,還是有這話兒的。

  剛才可嚇死我了,老子還以為穿越到了某個姑娘的身上……君邪抹了把冷汗。

  定了定神,君邪開始查看自己的這具身體。

  經脈鬱結,渾身肌肉鬆弛,關節僵硬……

  這哥們咋混的?身子可實在夠弱!真是夠糟糕的!君邪暗暗嘀咕,不過不要緊,只要經脈沒給我弄碎了,只要有個三五七年,本大爺又將站立在世界之巔了!

  打定了主意之後,君邪這才想起來,自己現在置身的所在貌似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這裏怎麼也不象自己熟悉的地球!自己在這裏可是真正的舉目無親,什麼都不懂得,什麼都不知道!這個世界什麼規矩?這個世界有什麼?

  把這些都想了一遍,以這位冷血殺手兼邪君的心理素質,居然也有些惘然起來。

  看著古色古香的傢俱和床鋪,身上完全不屬於自己那個時代的特殊衣服;在得知不死而且穿越的欣喜慢慢的平靜了下來,隨之而起的,卻是一陣心亂如麻……

  原來,真的……能再活一次……

  這個本來很令人振奮的念頭才一冒上來,霎時間又從心底湧上極多的失落和痛苦,那是一種無根浮萍的微妙感覺,讓他的鼻子有些發酸,眼睛也有些酸澀,心口有些發堵;君邪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幾近一生無淚的他,險些落下淚來。

  故國難舍、故土難離!我原本以為我能夠很灑脫,原本以為我能夠輕易放下,怎料事到臨頭,一切都成了真實,卻才突然發現,我放不下,我真的放不下啊。

  原本以為在世上早已無牽無掛,可是現在才發現,自己的牽掛,居然是多的數不清!最重要的是,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自己再也找不到那份屬於自己的歸屬感!歸屬感…...

  我骨子裏始終是外人……

  君邪靜靜的閉上了眼睛,輕輕側了側頭,在無人發現的時候,一滴淚水無聲的滑落……

  這是兩世為人的第一滴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時!

  ******************

  怔怔的看著面前銅鏡之中這張年輕的近乎有些稚嫩的面孔,臉容稍見瘦削,薄薄的嘴唇,長長地眉毛斜飛入鬢,顯得一雙眼睛有些細長,鋒銳的感覺。君邪苦笑一聲,喃喃的道:“不得不說,這傢伙長得還是不錯的,蠻清秀的,就是是不是有點太小白臉,太娘娘腔了一些。”

  想想自己的前世,那是何等的威風何等的煞氣?雖然長得也不是特別的招人喜歡,眼睛小了些、細了些,鼻樑也低了點,總體形象也貌似太大眾化了一點,可自己是標準的男人啊!那些小白臉,雖然男人大丈夫有的他們也有,可是自己自己就是看不起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一穿越卻穿到了一個標準小白臉身上,尤其這小白臉兒長得還挺漂亮,……

  “夥計,是你把我帶過來的麼?”右手輕輕的撫摸著左手手腕上一個小小的寶塔形的圖案,那個寶塔圖案很似一個紋身。君邪臉上浮起一絲驕傲。縱然我穿越了,這東西也還是在中國人手裏,可沒有讓它落到洋鬼子手中去!

  這個寶塔形的圖案,可不正是與君邪拼命搶奪的那個玲瓏小塔一模一樣!雖然它已經變作了自己手上的一個小小圖案,但君邪卻很肯定的知道,這就是那個小塔!他自己也說不出為什麼,但心中就是有這種感覺,很實在,也很玄妙。

  看到這唯一能夠為自己帶來前世慰藉的圖案,君邪心中巨浪翻滾,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只是他一向沉穩的心性,卻使得自己的臉上什麼也沒有表露出來。

  依然是一片淡漠!沉靜!

  突然,正被他輕輕撫摩著的小塔圖案突然發出了一陣混濛濛的黃光,然後君邪突然感到一陣頭重腳輕,接著就感到自己腦海裏似乎是多了一件什麼東西,而手上的那個圖案,也突然消失不見了……

  “怪事!”晃了晃腦袋,君邪嘖嘖稱奇,這玩意兒還真是夠奇怪的,先從一個巴掌大的小塔變成了自己身上的紋身,接著又奇跡似消失了。難道這玩意竟然真的是什麼傳說中的神仙寶貝?

  “少爺,老太爺請您過去一趟。”就在君邪想要查看一下自己頭腦裏多了什麼東西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請我過去?”君邪挑了挑眉毛:“幹什麼?”憑啥老東西讓我過去我就得過去?當我是他孫子啊?!這句話還沒問出來就咽了下去,這才想起來,貌似那老東西還真是自己的爺爺,起碼是這個身體的爺爺來著……

  “這……奴婢不知。”小女孩驚恐的看了他一眼,低下了頭,長長地睫毛慌亂的眨動,兩隻腳一前一後,小小的身子微微側轉,隨時準備狂奔而逃的樣子……




第二章 君莫邪





君莫邪,現年一十六歲,天香帝國君氏家族小字輩的唯一嫡系子孫!一位遊手好閒、好逸惡勞、混吃等死禍害人的超級紈?簡單一句話,簡直活著都沒有一點價值的典型寄生蟲!
  這便是君邪穿越過來的新身份一般性資料。

  怪不得你會被我穿越了,我外號邪君名叫君邪,你卻叫莫邪;這不天生犯克嗎?你不冤呀。

  腦海中大致回顧了一下這位君大少以往的所作所為,君邪歎了口氣,這種人渣,若是換在前世,必然會是自己狙殺的物件。而自己什麼人不好上,居然上了這麼一個垃圾人物的身,真可說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常聽人說佛家因果,這一世殺的豬多了,下一世就會托生成豬,這話貌似還是很有道理的,自己上一世殺的紈?惡少著實不少!

紈?小子的祖父君戰天,乃是帝國血蘭花大公爵,亦是軍方頭號實權人物,父親君無悔,曾經為帝國大將,十年前戰死沙場,其母於九年前鬱鬱而終,兩位哥哥,君莫憂、君莫愁,均在三年前一場大戰中壯烈戰死!

  還有一位叔叔君無意,同樣在十年前大戰中身負重傷,雖然撿了一條命,但腰部以下卻是癱瘓了……

  如此一個龐大的家族,當真可說是滿門忠烈,可惜卻已經淪落到了即將斷絕後繼香煙的地步!只餘下君莫邪這一根獨苗,還被君邪穿越了,幸虧身體還是君家的,君邪如果以後有兒子,就理論上還是君家的血脈,也算上天對君家的一點恩賜吧……

  既然老天爺如此,也看在大家都是姓君的份上,本大殺手就勉為其難替你活上一世吧。君邪咧咧嘴,聳聳肩,其實老子真的不想,這就破皮囊,破名聲,得讓老子挨多少罵!(畫外音:君莫邪飄散的靈魂在悲憤的大喊:老子更不想!你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混賬……)

  一推房門,君邪邁步出來,陽光滿地。對著燦爛的陽光出了一會神,君邪歎了口氣,太陽,還是那個太陽,而我,卻已經不是我了。君莫邪始終不是君邪!

  可我的心,還是邪君的心!異世又如何?!

  門口站著兩名僕婦,躬身道:“少爺好。”

  君邪淡淡的點點頭,看著不遠處正在忙碌著什麼的另外四名僕婦,再看看身邊,不由的搖了搖頭。

  瞧瞧身邊這些人,別的公子哥兒身邊都是千嬌百媚的美女伺候,而自己身邊這幾個都是大媽級的,唯一一點亮色還是個十一二歲的蘿莉!印象中,這似乎是自己那位強勢的爺爺的安排,這些個僕婦都有一個特點,就是很健康,也很健壯,看那一條條腿,都跟槓子似的……

  “她們在幹什麼?”抬抬頭,用下巴點著遠處那幾個僕婦,君邪問道。

  “她們……在幫少爺喂鳥和狗還有那些鬥獸……”年長的僕婦低著頭,有些瑟縮的回答。

  “哦?”君邪漫步踱了過去,恩,還真是琳琅滿目,花架上七八個鳥籠子整齊的掛著,幾隻不同顏色的鳥兒在裏面跳來跳去,很是活潑。不遠處,幾條大狗伸著舌頭趴在那裏,一頭頭腦滿腸肥,再遠處,幾個小竹筒裏,蟋蟀發出的聲響頗為清越,貌似還是很名貴很擅鬥的品種……

  恩,這位原來的公子愛好還真是十分廣泛也,旁邊一個籠子裏,居然還有兩條嘶嘶吐信的色彩斑斕的毒蛇。

  厭惡的看著這一切,君邪皺了皺眉頭:“一會找個人來,把這些玩意能賣的賣掉,不能賣的扔出去!要不就殺了吃肉!別放在這裏噁心人了,這是住人的地方,可不是動物園!”

  啊?!

  一聽這句話,頓時六個僕婦和跟在君邪身後的小蘿莉都瞪圓了眼睛!忘情的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少爺,一刻間,七個人的腦中都浮現出同樣的一個念頭:這位爺今天又是發了什麼瘋?這些可是您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的,你可是一直當寶貝的啊!今天扔了?明天再買?!

  “呃,那兩條蛇別賣了,等我回來燉湯。”走了兩步,君邪頭也不回的道。

  集體無語!

  穿過一道花園,幾處樓閣,一個操場,再繞過一個大大的魚塘,沿著兩排樹的道路再走了幾乎半個時辰,才到了君老爺子的住處。君邪這才發現,自己所住的房子與君老爺子所住的地方,正好是一南一北,若是算直線距離,也足足隔著五六裏路!

  看來自己眼下的這個家族還真是夠大的!若是自己沒有記錯的話,這裏應該就是這個國家的京城,能在京城擁有方圓數十畝的巨大宅院的,除了皇宮之外,恐怕也真就沒有幾家了。

  君老爺子坐在書桌後面,雖然此老已年過六旬,但鬚髮卻是仍烏黑發亮,望之只如四十許人;方正威嚴的臉上儘是一片無奈,看著自己的孫子懶洋洋似乎有氣無力的進來,幾乎又要忍不住自己的脾氣暴跳起來。

  君戰天老爺子乃是窮苦出身,少年為將,縱橫天下,令各國敵軍聞名喪膽,不僅文韜武略超卓,而且還是天香帝國僅有的幾位地玄級高手之一,性格沉穩堅毅,一向喜怒不形於色,胸有自有丘壑。

  單單從一句“窮苦出身,少年為將!”就可以看得出來,一般的窮苦人家的孩子,幾曾有人能夠做到將軍這個位置?更何況,還是少年為將?!

  君戰天從一個卑賤的貧民到現在的血蘭花大公爵,只用了不到四十年光陰,雖說是時勢造英雄,但縱觀整個大陸歷史,卻也是寥寥無幾!就這份經歷便已足堪自傲了。但惟獨一見到自己現在碩果僅存的這個孫兒,就一肚子無奈、還有恨鐵不成鋼!

  老爺子實在是想不通,以自己家族的血統和高壓管理,怎麼會生出這麼一個孽障!這小子文不成武不就,一拿起書本就犯暈,一聽到練功就比兔子跑得還快,別人家的子侄要麼已經是胸有錦繡,小有才名;要麼已經是玄氣修煉進入了正軌,起碼也在五品以上了,而自己這個寶貝孫子卻已經先後打跑了五位教書先生,而玄氣修煉至今只有可憐的三品……

  就這麼一個不爭氣的東西,偏偏聲色犬馬吃喝嫖賭卻是無師自通,在這幾個方面堪稱天才,自己英雄一世居然有這樣一個孫子……

  無力的歎了口氣,君老爺子忍不住想起,若是自己的兒子,另外那兩個孫子還在的話……想到這裏又自嘲的笑了一下:若是都在的話,還能將這根獨苗嬌慣成這般模樣?當年得到兒子無悔陣亡的消息,自己硬挺著沒有落淚,自詡乃是老子名將兒英雄,兩個孫子莫憂、莫愁捐軀沙場之時,自己也強忍住了痛心的淚水,兒是英雄孫好漢,再之後,無意終身殘廢,自己終於有生以來第一次落下了淚水,但心中還有一絲慶倖、一絲僥倖,自己還有一個孫子,君家香火能夠延續下去……可是,如今看來,最後的孫子就是一個小混蛋,一個爛泥扶不上牆的混蛋!

  自己能怎麼辦?!

  “聽說你昨夜從床上掉了下來?而且還摔暈了過去?是嗎?!”收起心中的感慨,君戰天淡淡的問道。

  “呃?”君邪抬起頭,心底有些疑惑,有些釋然。若是問其他的事情,君邪憑著腦中遺留下的記憶,都可以搪塞過去,偏偏就是這件事,他卻不知道。還有就是,這件事情其實也是君邪心中的一大疑惑:今早醒來發現這具軀體也沒有什麼異常之處,那自己是怎麼穿越過來的?此刻從老爺子問話中才隱約猜到,感情這傢伙是睡覺的時候掉下床來摔死了……

  真是紈?強人,偶像啊!睡覺也能掉下床來摔死!

  君邪心中表示了由衷的敬仰之情,這樣的高人實在需要仰視的說。

  “呃什麼呃?”君老爺子一拍桌子,吹鬍子瞪眼,看見他這憊懶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混賬東西,被人暗中下了黑手都不知道!若不是老夫早有防範,你這個時候早已經去見了閻王!你說說你,就不能有點出息嗎?!”

  原來那小子是被人下了黑手!君邪極為隱秘的撇了撇嘴,心道您老那所謂的‘早有防範’也不過如此,您那孫子早已經在您的‘防範’之下轉世投胎去了。

  見他始終沒說話,君老爺子心中倒是有些詫異起來,以這傢伙的草包性子,怎麼會這麼安靜?若是放在以前,聽到有人對他下了黑手,早已經蹦了起來,現在卻是神色淡淡的,似乎是不以為意,而且……隱隱有一種冷峭之態。

  我不是看錯了吧!君老爺子實在難以相信這樣的冷峭之態會出現在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孫子身上!
作者: pko951    時間: 2010-4-18 01:28 PM

第三章 君無意



「罷了,雖在一家,但你卻是為了躲避我,刻意住到了府邸最南邊,唉……明日你就搬回這裡來吧!」再深深看了君邪一眼,君戰天痛惜的道。再怎麼紈?再怎麼不爭氣,也總還是自己的孫子,而且,也是君家唯一的血脈……

  眼下,雖然外事靖平,但幾位皇子都已經慢慢長大成人,正是內潮洶湧的時候,自己身為軍方第一人,就好像一棵參天大樹,每個人都想靠過來或者等著自己靠過去,而對自己唯一的血脈下手,正是栽贓嫁禍的絕頂好計!若是君邪不搬回來,恐怕以後這樣的事情還會層出不窮。

  「我住在那裡,挺好的,不用搬了吧!」君邪一口拒絕,開玩笑,正要見識見識這個世界的殺手同行是什麼樣子,若是搬回來豈不就喪失了這個機會?在君老爺子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君邪心中就有些隱隱的興奮。

  殺手……那已經是很遙遠的事情了,可那卻也最親切的記憶……

  「你!……混賬!」君老爺子為之氣結,揚起了大巴掌就要抽下來,掌到臨頭卻又頓住,長聲一嘆,目光複雜,「你……去吧。」

  這是這小子第一次拒絕自己嗎?!他……今日居然敢拒絕我?!而且還拒絕的如此乾脆?

  君邪躬身一禮,隨即站直身子,轉身就走。

  「哦,還有一件事,以後你不得再去纏著靈夢公主,這樁事情,沒有商量的餘地,就此作罷!」君老爺子的聲音之中,有著難以言喻的頹意,還有隱隱的心灰意冷!

  這幾年來,君家雖然看似權勢熏天,幾乎就是當朝一人,但卻始終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就是後繼乏人!第三代唯一的後人也只得君莫邪這個紈?小子而已!君老爺子看似四旬之人,心態何嘗不老,洞悉世情,情知萬一有一日自己撒手人間,君家只怕會在很短的時間之內被人徹底從這世上抹去。以目前君莫邪的情況看,這種可能性幾乎已經是必然結局,甚至這根本就是可以看到的最終結局。

  所以君戰天曾經腆著老臉,向皇帝提出希望君莫邪能夠迎娶皇帝陛下最為寵愛的靈夢公主為妻,若是此事能成,就算自己西去,那麼君邪有自己的餘威庇佑,又佔著一個公主夫婿、皇親國戚的名頭,只要不太出格,再怎麼混想來也能保全君家香火不致斷絕。

  公主夫婿,看似風光,其實卻是朝野上下一個最尷尬的職位,只要是甚有權勢的大臣家庭,人人都害怕皇帝突然賜婚,讓自己兒子娶個公主回家來:公公婆婆卻要對兒媳婦行跪拜之禮?尤其是除了公主特許,駙馬是絕對禁止納妾的,萬一公主是位性格乖張、妒心重點,那一家子想過好還真的很困難。可是,對如君莫邪這樣的紈?小子卻是一個極大的保證,至少為君家香火計,已經是一個最好的方案!

  所以君戰天提出這樁婚事,也真是迫於無奈之舉。

  皇帝陛下自然瞭解自己這位老戰友也是老大哥的心意,聞言之下也有意動,但在仔細瞭解了一番君莫邪的所作所為之後,再加上靈夢公主抵死不從,思慮良久,終於還是拒絕了。

  「君大哥,非是小弟不願意賣大哥臉面,可小弟也是為人父啊,靈夢又是小弟最心愛的女兒,如何能夠將自己的女兒委身於……唉!」皇帝陛下放低了姿態未說完的這句話,讓君戰天一口氣幾乎上不來。

  身為人父?為女兒考慮?若是在十年前,我君家最鼎盛的時期,就算莫邪再紈?十倍,只要老夫提出婚事,你還不是大喜欲狂?人情冷暖,如人飲水!這是君老爺子心中的怨念。

  「哦,我知道了。」君邪在門口站住,淡淡的道。語氣之中,無驚無喜,平淡的像是一碗白開水,隨即便一步邁了出去。

  自從君老爺子表露出這層意思之後,君莫邪便一直以靈夢公主的夫婿的身份自居,對靈夢公主一味的死纏爛打,讓她煩不勝煩。但君老爺子此刻見到自己孫子這副不鹹不淡的樣子,卻頗有些驚訝、意外。君邪或是怒髮衝冠,或是竭斯底里,甚至是潑婦罵街……老爺子都不會詫異,唯獨他這樣的淡然,卻是讓君戰天大出意料之外。

  「摔了一下,怎麼卻變了性子?」君老爺子捻著鬍子,看著出門去的君邪的背影,目光深邃。

  良久,君戰天一拍手,道:「多派幾位好手,日夜護衛在少爺身邊,不得再有任何閃失!若是再有不開眼之人,就地格殺!無須有任何顧忌!」這種事情,可一而不可再,我君戰天的孫兒,怎能容你們加害?君老爺子雙目中閃過一道寒光。

  空蕩蕩的大廳,君老爺子似乎在和空氣說話,但,卻隨即不知從什麼地方傳出來一個飄飄渺渺的聲音:「是!」

  君邪迎著朝陽走了出來,溫和的陽光招在他略顯蒼白的面孔上,漫步向著自己居住的小院子行去,一路上不斷有下人誠惶誠恐的行禮,君邪一概不理,逕自在想著自己的心事。

  沒有人知道,在這位君三公子的心中,此刻正迴蕩著一段段話語:

  「什麼是殺手?顧名思義,殺手,就是殺人的手!殺人的黑手!一定要記住,這個『黑』字!…」

  「殺手,從來都是虛幻的,來自於飄渺,消失於虛無!」

  「怎樣才算是一個成功的殺手?如果一個殺手直到他自己死亡的那一天,依然無人知道他是一個雙手沾滿血腥的殺手,那他就是一個成功的殺手!」

  「那麼,怎樣才算是一個合格的超級殺手?」

  「所謂合格的殺手,能夠在任何的情況下隱藏自己!跟文人在一起,他就是一個墨客;跟畫家在一起,他就是藝術家;跟流氓在一起,他就是一個惡棍;跟貴婦在一起,他就是一個貴族,一位紳士;跟色狼在一起,他就是淫棍!跟英雄在一起,他就是楷模!」

  「在沙漠之中,他就是蜥蜴;到了大草原上,他就是狼王!回歸山嶺之中,他是百獸之王猛虎!浮游大海之上,他就是興風作浪的神龍!」

  「如此,才是一個合格的、成功的殺手!」

  「一味只知道殺人,充其量不過是一個屠夫罷了!」

  「只為求目的而殺人,即使每次都會成功,頂多只能算是一個優秀刺客!」

  「殺人!本身也是一種藝術!身為一個殺手,就永遠不能、不要褻瀆了這份藝術的高雅!」

  ………….

  這是前世的時候,君邪和師傅的一段對話,想著想著,君邪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喃喃的道:「……補充一點,生在現在這種家庭,我就是一個混吃等死的二世祖!」

  突然一個聲音冷峭的道:「錯!你不是二世祖!我才是二世祖,而你,是三世祖!」



第四章 二世祖、三世祖



 突然一個聲音冷峭的道:「錯!你不是二世祖!我才是二世祖,而你,是三世祖!」

  君邪眼前,出現了一張輪椅,上面,一個三十多歲的瘦削的中年人斜斜倚坐在上面,兩條腿上,蓋著一條厚厚的緞子,一雙似渾濁、似清明的眼睛,正玩味的看著他,雙眉如劍,斜飛入鬢,自然而然地帶有一種莫名的冷厲和殺伐之氣!眼如鷹隼,厲光閃爍,目光深處,尚有著隱隱的鄙夷,雖然不多,卻十分明顯!

  這人如不殘疾,必是一位玉樹臨風的偉丈夫!鐵骨凜凜的真豪傑!只從眉宇之中殘留的威勢看來,必然曾經是一位殺伐果決、號令千軍萬馬的大將軍!

  「三叔?」君邪停住了腳步。看著這位端坐在輪椅上的三叔君無意,在君莫邪原本的記憶之中,這個三叔就是一個坐在輪椅上什麼都不能做、混吃等死的廢人,全無半點用處;但此刻的君邪卻敏感的從這位常年坐輪椅的三叔身上,感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這股氣息,讓人毛骨悚然!

  殺氣!

  足以讓君邪都動容的殺氣!

  唯有常年身經百戰,從屍山血海之中拚殺出來的鐵血軍人,才會具有這等獨特的鋒銳!就像一把縱然斷折也絕不會被塵土埋藏了他的鋒芒的絕世利劍,散發著咄咄逼人的光芒!

  惟這把絕世利劍,此時卻藏於鞘裡!

  縱觀君邪一生,如此等人物,至多也只見過兩三人而已,而任何一人都是手握重軍的大人物,事實上,這樣的鐵血悍將,卻是君邪前世最欣賞的人物!其實君老爺子也是這一流的人物,只是老爺子隨著年歲的漸長,自身修養已近反璞歸真的境地,處處深藏不露,君邪又與老爺子相處甚暫,一時忽略!

  但君無意卻還沒到這等韜光養晦的地步,整個人如銳劍在匣,鋒芒雖藏卻尤有凜然劍氣外洩,當然,也需要有君邪的眼力才可以分辨,等閒人,如君莫邪之流,打死他也是分辨不到的!

  絕世寶劍雖然閒置匣中,空懸牆上,但寂寂深夜猶作龍吟低嘯!這是一種骨子裡的嗜血!

  「難得你還叫我一聲三叔。」君無意抬起頭,深邃的眼珠有些譏誚的看著自己這位唯一的侄兒:「莫邪,你很有興趣想做二世祖嗎?」說完突然嘆了口氣,暗道今天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對這樣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有了說話的興致?

  君邪看了他半天,卻是著重在看他殘疾的腰腿,突然笑了起來:「三叔說笑了,您才是貨真價實的二世祖,我充其量也只是三世祖吧。侄子做個平安喜樂的三世祖就已經很滿足了。」

  恩?這小子今天怎麼這種口氣說話?雖然話中有刺,但卻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驕橫跋扈?

  對君邪答話大出意料的君無意眼睛一睜,霎那間眼中閃出一道銳利的光芒,就像是一縷奪目的閃電突然劃破了陰霾的夜空!突然哈哈大笑,邊笑邊搖頭,道:「你可知道,二世祖和三世祖的區別?」

  「哦?還不一樣都是混吃等死?有分別嗎?!」君邪挑了挑眉毛,話中有刺。看到君無意目中電閃雷轟般的目光一閃,君邪倍覺如此鐵血男兒,如此消沉下去,實在是塵世的一大遺憾!

  君無意眼中閃過一道苦澀和不甘,旋即隱沒了下去,干潔的右手撫在自己殘腿上;抬頭道:「此言大謬,如何沒有分別,個中分別幾近天差地遠!二世祖,乃是父輩打好了天下,子輩坐享其成即可,完全沒有什麼難度,只要有一張嘴會吃,就一定死不了,而且最少也能夠安享一生的榮華富貴!然而所謂的三世祖卻不然,」

  他看著君邪的眼睛,嘿嘿笑了笑,還擊道:「所謂的三世祖,卻並不一定特指第三代人,乃是第三世的傳人;也就是說,爺爺輩的打下了天下,而中間父輩卻出現了斷層,這才叫三世祖!若你父親還健在,那麼你和我,都應該是二世祖,只不過我是從你爺爺這一輩算起,而你,是從你父親這一輩算起。這裡有所不同罷了。」

  「但你爺爺如今已經老了,所以你就算有心做一個三世祖,只怕也做不了多長時間了;而你上面,除了你爺爺,已經再沒有了別的大樹可以乘涼,所以,你這個三世祖,之後的人生只怕會是非常艱難的!想要做一個合格的三世祖,如果沒有幾分本事和心機,是萬萬不成的。所以,我這個二世祖,比你這個三世祖要幸運一些。」

  君無意說著,本來是為了還擊君邪的那句『混吃等死』,但說到後來,心中卻不由得升起悲涼之意,偌大的君家,難道就這麼完了嗎?曾經鼎盛一時,一家之威令各國不敢正目視之的君家,眼下竟已到了這般地步嗎!大哥二哥先後戰死沙場,自己殘疾;唯一有點盼頭的兩個侄兒,也同樣戰死沙場,屍骨無存;君家血脈,就只剩下了這一個草包廢物一般的君莫邪!

  突然間,君無意興致全無,頓覺百無聊賴,連話也不想說了。

  君邪沉默著,突然展顏笑道:「其實我也可以做二世祖的。」君無意的話,君邪何嘗不懂,他之所以要君無意說出這番話,主旨卻在於他以下的說辭!

  君無意咳了兩聲,饒有興趣卻又有些懶洋洋的問道:「哦?」

  「若三叔你為我做大樹,撐起一片陰涼,我不就依然可以做二世祖嗎?」君邪笑吟吟的道。

  君無意眼中閃過一絲怒色,低沉的道:「莫邪,你又在嘲諷你三叔麼?」

  君邪打量著他,突然道:「腿上可尚有知覺嗎?」

  「無!」君無意把頭扭過了一邊,心中對這侄兒越來越是討厭,明知道自己最忌諱別人提及自己的殘廢,卻再三提及,之前總算還是隱晦說到,現在竟當面直問。如此不懂得尊敬長輩的後人,當真有不如無!

  「之前腰骨可有碎裂?」

  「無!」君無意大怒:「混賬東西,若是腰骨碎了,我還能活到今日嗎?!」

  「也就是說,三叔你頂多只是經脈受損?是被人下了陰手?」君邪眼神一亮,看來是經脈被人截斷或者是用陰毒的功夫侵蝕,致令萎縮了,若真是這樣的話,只要氣血未虧,倒還有幾分希望,以自己的醫道,應該還有機會救治。再怎麼說也是這一世的血脈近親,而打動君邪的,卻是那一份鐵血男兒的崢嶸鋒銳!

  君邪覺得,既然自己有能力,這樣的一個鐵血男兒,自己就應該讓他站起來!不管他是不是自己的三叔!

  君邪看著他,慢慢的道:「我聽說你是在戰場上受的傷,可在戰場上下這樣的陰手完全比直接殺了你要困難得多,為什麼會這樣?是不是你以往的宿敵故意要整你,才將你變成這麼不死不活的樣子?!」

  一句話被捅到了痛處,君無意牙關一咬,額頭青筋暴跳了幾下,呼哧呼哧的大喘了幾口氣,才勉強控制住激動,冷聲道:「這關你什麼事?」

  知道自己猜對了,君邪得意的一笑,伸手扶住輪椅,湊過頭去,神秘的道:「三叔想不想報仇?」

  「我這副樣子,還談什麼報仇?」君無意瘦削的臉上顯出一絲潮紅,目中神色變幻,恨極的光芒一透而出;良久,才頹然一嘆,道:「如今的我只是個廢人罷了!」

  君邪笑了笑,輕輕的道:「若是我有本事能夠令三叔你重新站起來呢?」

  這句話,如驚雷炸響!
作者: pko951    時間: 2010-4-18 01:32 PM

本帖最後由 jo4jp6vul40323 於 2010-12-25 06:46 AM 編輯

第五章 一線希望

 君邪這句話的音量雖然低,但聽在君無意耳朵裡卻無異是晴空驚雷!

  驀然間,君無意雙目大張,渾身突然出現了一層混濛濛的黃光,堂堂皇皇,令人不敢逼視,身上透露出一股異常強大的氣勢,一把抓住了君邪的胳膊,急切的道:「莫邪,難道你有辦法治好我?」

  看來,君無意養傷的這些年,也從未停止過玄氣心法的修煉,這層黃光已經表明了,他已經是地玄高手的修為。雖然還只是初階,但以他的年齡而論,卻已經是非常的難能可貴!

  整個天香城裡,一共才幾位地玄高手?!君無意能在三旬之齡就衝到地級境界,已經可說是天縱奇才!更別說他的下半身經絡有嚴重缺陷,若是缺陷不在,他的實力勢必將進入另一個更高深的層次!

  君邪胳臂??作響,幾乎被君無意強大的力量抓裂,臉上神色卻是一片淡然,似乎那不是自己的皮肉,一點也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微笑道:「希望不大,但卻可以試一試。」

  君無意突然醒悟過來,連忙鬆開了手,看著自己的手,臉上卻突然泛起一股疑惑之色,看著君邪:「你不痛?為什麼不叫?」

  「痛!」君邪淡然道:「叫出來就能不痛嗎?若是能不痛,我肯定會大聲的叫出來,可惜,不能!」

  看到君邪臉上的淡然,君無意大大一怔,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突然爽朗的大笑:「哈哈,我現在居然有點相信,你有本事能治好我了。」

  這個侄兒,似乎和從前不一樣了!君無意暗暗的對自己說。

  「眼下要做的是,每天早中晚各一次,讓下人給你按摩全身,最好是有武功底子的下人,順著經脈按摩,不放過任何一處;然後每天晚上,用滾燙的水浸泡一個時辰,不能有間斷,過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裡我準備一下,就可以開始為你治療了,如何?」君邪笑了笑。

  君無意情緒慢慢平息下來,重重的道:「好!莫邪,三叔我信你一次!」雙手慢慢的握成了拳頭,君無意慢慢的道:「縱然不成,我也認了。」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縱然你是在耍我,我也認了。

  有一線希望,總比沒有希望的好!

  「這些年來,難道三叔你就沒有求過醫嘛?」君邪有些奇怪,在為君無意檢查了一遍之後,發現君無意的情況,還真是不容樂觀。整個腰部經脈已經完全被封鎖,而且,似乎還有一種邪惡的藥物在慢慢的侵蝕體內的經脈,若不是保養得好,恐怕此刻早已經肌肉徹底萎縮了,那可就徹底的廢了,再沒有恢復的可能了!可是,對於這種病症,若是有高明的醫生,就算無法對症下藥,看得出來也是應該可以才是的。

  「何止!帝國所有知名的郎中,幾乎都來看過。我這是被人用陰毒手法封住了經脈,更被暗中下了一種非常詭異的無名劇毒,讓我生不得,死不得……」君無意恨恨的道:「父親曾經幾度嘗試,可是始終無法解開那陰毒的封脈手法,至於那種無名劇毒更無藥可救,唯一的能做的也只是用至強的玄氣將它逼出來,這或者是唯一一種可以治癒我的方法。」

  「那為何?…….」君邪問了一半,又住了嘴。

  「當年暗算我的人,十年前便已經是天品高手了,要想解開他的封印,更逼出劇毒,非得至尊神品的高手全力出手不可!而至尊神品的高手本就是神話般無敵的存在,平常便神龍見首而不見尾,難得一見。更何況治療我的傷勢之後,受劇毒所致,這位為我治療的至尊神品高手便會喪失一半的實力,而且永遠不能恢復!」

  君無意慘笑起來:「有哪一位至尊神品高手會為了我做出這麼大的犧牲?莫邪,修煉到至尊神品如同登天的難度!有誰會為了別人將自己的修為生生砍去一半?」

  「真夠狠的!讓你明知道有救治的希望,但卻又等於沒希望……」君邪搖了搖頭,嘖嘖嘆道:「看來這人恨你還不是一般的恨!用這等陰損的方法來折磨你!他的目的只怕就是要讓你求生無門,求死不甘!」頓了一頓,突出不意的問道:「那人是我君家的世仇嗎?」

  「莫邪,你……從何處得知的治療我的方法?」對君邪的問題,君無意目中掠過一抹痛色,刻意的迴避不提,只是看著君邪,上下打量:「今天的你,怎地好像是變了一個人!」

  「三叔的病,其實日夜都記掛在我心頭,」君邪汗了一下,道:「我也是無意之中得知一種偏方,而且很有效。就想試一試;三叔,千萬別說那些外道的話,說實話,我希望三叔早一些好起來,也是為我自己打算,我可是希望在三叔的庇佑之下,安安穩穩的做一個二世祖呀,我這人,就是這麼的實在!哈哈。」

  「臭小子!」君無意笑罵了一句,突然神色鄭重,道:「莫邪,無論成與不成,三叔都承你的情!」這句話說的,擲地有聲。

  「三叔,你就等著給我遮風擋雨讓我做二世祖吧,哈哈……」君邪檢查了一遍,心中大定;只要自己前世的內力能練回來一點,再配以自己獨門的針灸之術,找齊另外兩份藥材配藥,三管齊下,治療君無意的傷勢完全不在話下。

  之所以讓君無意先用那幾種方法慢慢恢復,大部分都只是君邪的託詞罷了。因為到現在,他還半點內力修為也沒有!而金針刺穴,卻是需要精湛內力修為支撐的。

  君無意眼睛一亮,聽出了他話中強大的自信之意,微笑道:「莫邪,你只有區區三品玄氣修為,就算比之普通人也強不了哪裡去,但卻經受住了我的一抓之力!甚至臉上毫不變色,這樣的忍耐力,可不是一般的二世祖呀。」

  剛才那一抓,無意之中雖然沒有使出全力,但地玄高手的一抓豈是常人所能夠忍受的?恐怕就算是金玄高手,只怕也要為之皺眉,但君邪這個明顯只有三品玄氣的不入流的人物竟然承受了下來,甚至完全沒有動用本身的低微玄氣抵抗!

  這其中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君無意心知肚明,而且是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承受這一抓,臉上卻不變色!這份心性……

  可惜了!看著君邪,君無意心中長嘆一聲,可惜君邪此時的年齡已經偏大了,就算再能吃苦,今生修習高端玄氣也是無望了,要不然,以他這份堅忍來看,只怕君家還真有可能出現一個強大的高手!



第六章 玄氣

 「三叔,關於你的病,特別那些幫你做全身按摩的人,一定要用你信得過的人,最好先不要讓別人知道。到時候若是萬一不成,你我叔侄臉上須不好看。」想了想,君邪還是慎重地叮囑了一句。

  「哈哈,就算是真好了三叔也不會說出去!你三叔不是蠢人!你是怕會給你惹來麻煩吧?再說,如果你能治好我的腰腿,對我君家來說,無論你我便都是絕妙的底牌!這一層我如何不知?你這小鬼頭,偏偏還扯到三叔的臉面上去了。」

  君無意哈哈一笑,捏了他的臉一把,突然怔住,心想這個小子也曾經是自己最疼愛的侄兒,自己到底有多久沒有和他這麼親暱了?或者正是因為許久未曾親近……今天再見到他才會有那一種陌生的感覺。

  這麼多年的紈?外表下面,難道還隱藏著另外一副面孔不成?君無意看著君邪轉身走遠的背影,心中不由得隱隱有些期待。

  期待著,自己的傷能夠治好,更期待著,自己的侄兒是不是真的有——另一面?!

  「三叔,你已經是地玄了吧?」君邪似笑非笑的道。

  「賊眼!」君無意呵呵一笑,感覺心中無比的暢快,道「今年才剛剛進入這個境界,還未穩固。」

  「謙虛。」君邪一撇嘴,「地玄之上呢?」

  君無意臉色一整,道:「玄氣從初分九品,九品之上便是銀品、金品、玉品;品級到此為止,再往上便是地玄、天玄、至尊神玄!」

  「一到三品,玄氣顯於外,便是淡紅、粉紅、大紅;四到六品,紫色,同樣也是三個階段,七到九品,黑色!莫邪,你若是出門在外,一定要好好看仔細了,一旦看走了眼,可是就要吃大虧的!」

  「是的三叔,我知道了。」君邪一笑,臉色淡然。

  君無意心情大好,曼聲吟道:「銀玄始,金玄起,玉玄青青開如意,九玄之下盡螻蟻;地玄裂,天玄空,至尊神玄無影形,一入九霄便化龍!」

  「這便是玄氣品階歌訣!唯有到了銀玄,才算是開始!而你…….」君無意看著君邪,眼神顯得很溫和:「你自有你的路,男兒,不一定非要親手殺人的。」

  君邪笑了笑:「我知道,我一般不會殺人的。」心中補充道,沒有代價,我是不會隨便殺人的。不過前提有一個:別惹我!

  君邪現在,對玄氣根本不感興趣,所以也沒有多做了解,送君無意回房之後,君邪緩步往回走,半途卻一轉身,鑽進了藏書閣。

  之所以走入這個所在,實在是以前那位君三少腦袋裡的貨太少了,除了聲色犬馬吃喝嫖賭基本就沒有別的,一腦袋漿糊,君邪就算想從中理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也是有所不能,所以他需要花一些時間理順腦海中的一切,起碼要清晰這位君三少的腦袋裡頭,縱然沒有多少有用的東西,但至少對君家上下一切的瞭解。

  君邪這一進入藏書閣,就是整整一天沒有出來。

  「老爺,少爺從您這裡出去之後,只是跟三爺在院子裡說了會兒話,看上去,三爺好像非常高興的樣子,近年來三爺如此的開心實在是很少見的。」

  在君戰天的書房裡,一個老者躬身在君戰天面前匯報著君邪的行蹤。

  「?」君戰天古井不波的面容上一陣愕然。這叔侄二人這幾年來一向是水火不容,見了面也是互相的冷嘲熱諷,一人看另一人從來都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今天怎麼會湊在一起聊天?而且還聊得很高興?老三居然還會開心,這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幾乎可說是詭異!

  「他們聊得什麼?」君戰天喝了口茶,似乎很是隨意的問道。

  「近年來,三爺殘而不廢,玄氣修為精進極多,已臻地階初段,屬下不敢靠近太多,故而沒有聽到他們說話的內容,只是看到三爺和少爺確實都笑得十分開心,聊得非常投機的樣子。」那老者恭敬的回答。

  「投機?」君戰天一吹鬍子:「這怎麼可能?!他們兩人在一起久了不出人命就已經是天大的好事了,居然還會很投機?」

  「此事卻是千真萬確的!老爺,而且少爺和三爺分開之後,徑直去了藏書閣,到現在還沒有出來,藏書閣少有外物,想來並無甚事,反是少爺與三爺相談甚歡,實在是異數,我自是盡速向老爺稟報這事!」

  「你做的對,只是那小子去了藏……書閣?」君戰天鬍鬚一陣抖動,兩眼大張:「你確認你沒有說錯?君莫邪那小王八蛋居然去了藏書閣??而不是萬花閣、飄香閣之流的……那啥?」

  老者用力的點點頭:「就是藏書閣!沒錯的,老爺。」

  騰地站了起來,君戰天在房裡來回踱步,平日的沉穩儒雅霎時間不知去向,扯著自己的鬍子皺眉沉思:「老龐,你說這傢伙去藏書閣幹什麼?」突然一怔:「他不會是去放火吧?」

  「少爺在裡面看書,一直很安靜,只怕一時還不會走,我這才放心回來的。」老龐嘴角抽了抽,想笑。

  「看書!」君老爺子一聲驚叫,卻是將自己的鬍子揪了一縷下來,猶自未覺,咧著嘴道:「真的是看書?!」

  「是的,老爺。」

  沉吟了半晌,君戰天一擺手:「看書也是好事,那就暫時不要打攪他,等他離開之後,將他看過的書都給我拿來,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麼?他不是在找春宮圖吧?恩……就算找春宮圖也沒關係,小子大了,看看那玩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想當年…咳咳,老龐,禁止任何人打擾那小子!」

  「是的,老爺。」

  君戰天踱了兩圈,仰首向天,翹著鬍子沉思起來,暗暗想道:「若不是春……難道這小鬼居然真的突然醒悟了,來一個浪子回頭?」搖了搖頭,長嘆一聲:「若真是那樣,老夫就真的要燒香膜拜告慰祖宗顯靈了……」

  直到了晚上掌燈時分,管家老龐前去收集君邪看過的書,居然抱了幾十本過來。

  君戰天一本本的放在桌子上,皺著眉頭。「《玄玄大陸風雲錄》、《大陸見聞錄》、《大陸山川錄》《風雲人物榜》、《奇花異草圖志》、《論大陸戰爭》、《玄玄兵法錄》…….嘶——」君老爺子整整一夜翻看著這些孫子讀過的書籍,神色有迷茫有驚喜,時常嘆氣,時常吐氣,又是搖頭,又是點頭,估計半輩子的表情這一晚就全用光了…….
作者: pko951    時間: 2010-4-18 01:33 PM

第七章 玲瓏鴻鈞塔




接下來的幾天,君邪依然沒有出門,早晨一起床就直奔藏書閣,然後一呆就是一天,而無一例外的,凡是他翻看過的書,君老爺子照例都會全搬過去,再分析一次,然後又是搖頭、點頭、嘆氣、吐氣、迷惘、驚喜,原來表情還是沒用光的……

  另外,君家的下人們發現了這位小少爺又多了一個古怪的嗜好:白天的時候鑽進藏書閣不出來也就罷了,但晚上卻偏偏喜歡在院子裡坐著,哪裡最黑暗最沒有光線他就坐在哪裡……真是……邪!

  不過,僕人倒也不是很在意,比起這位少爺以前的作為,如今可是好的太多的了!

  這一晚,君邪再度坐在一株花樹下,享受著濃濃的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心中突然升起一種安全的感覺。是的,就是安全!對君邪這個曾經縱橫天下的殺手之王來說,最安全的,就是漆黑的夜晚!惟有夜色,才是君邪前世最好、也是最可靠的夥伴!

  仰望星空,君邪突然有了一種自己正在做夢的微妙感覺。這幾日將與這個世界有關的大量書籍大致地看了一遍,或多或少瞭解了一些這個大陸的情況,但越是瞭解,君邪反而越是迷惑起來。

  若不是那白紙黑字清清楚楚的記載,君邪幾乎就以為自己乃是穿越回到了中國的古代社會,太像了!同樣的膚色,同樣的口音,差不多的文化,與中國最強盛的唐宋時代差不多的服飾……

  君邪呻吟一聲,將腦袋插在了自己的兩腿之間,兩隻手緊緊抱住後腦勺,痛苦的想到:為什麼?為什麼不是中國古代的某個時代?若是那樣,我該有多少優勢資源可以利用?我就算不主動的改變歷史進程,也能利用這預卜先知的能力,度過歷史大事而好趨吉避凶!

  玄玄大陸,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啊。金玄銀玄地玄天玄……玄氣……我玄你大爺!為什麼不是內家功力?

  唯一相同的,或許也只有那亙古不變的日月,還有黑夜這溫柔的迷霧,才能給君邪些須仍身在華夏故國的熟悉感覺!

  君邪臉色如同冷硬的石頭,腮邊肌肉痛苦的鼓起一道稜,有一種指著蒼天大罵一場的衝動!

  突然,就在這一刻,由於君邪情緒的極度激動,突然感覺一陣劇烈的頭痛,即使以君邪那種常人難以想像的忍耐力也驟然承受不住,悶哼出聲,一陣頭重腳輕,接著,便突然感到了天旋地轉……

  從眼中看出去,似乎整個世界都在劇烈的旋轉之中,連那迷濛的夜色也似乎變作了瘋狂吞吐的離散的氤氳,整個世界突然間又變的是如此的虛幻、不真實……

  君邪痛苦的喘著氣,死死的咬著牙,嘴唇已經浸出血漬,兩眼幾乎瞪出眼眶,但他卻死死的忍住,不讓自己發出那怕一點的聲音。

  孤身來到這世界,所有的痛苦,都應該由自己來承受!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我不能依靠任何人!也不會依靠任何人!

  殺殺殺殺殺!用我的殺技,殺出一條血路,殺破這天,殺破這地!殺殺殺殺殺!!

  君邪神思朦朧間,似乎覺得自己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一點遙遠的光芒,光芒似乎遙遠,卻又在緩緩的接近中,越來越近,越來越亮,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最終化作了一個流光溢彩的七彩寶塔,在他的腦海中不停的旋轉著,每一圈旋轉,都掃射出一道濛濛的聖潔的白光。

  每一次旋轉,卻都要帶給君邪不啻於十八層地獄輪迴一次的巨大痛苦!

  身體早已麻木了,四肢早已麻痺了,意識也慢慢開始模糊了,唯有君邪一雙眼睛變得血紅色,死死的瞪著這天,瞪著這地,瞪著這陌生的世界,一瞬不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冷風吹過,君邪突然感到了寒冷。

  初秋的夜晚,果然還是有些冷的。君邪心中想道,突然醒了過來:我感覺到了冷,就是有了感覺,我不是已經……猛然站了起來,才知道渾身的冷汗已經不知道將身上的衣服浸透了幾次,渾身濕嗒嗒的,難受得很。

  突然竟似又有了一種新生的古怪感覺。

  自己在君莫邪身上醒來,繼承這具無主的肉身,或者可說是一種穿越、附魂,君邪只是君邪,而在這次的痛苦經歷之後,自己卻是真真正正的與這具肉身融合為一,君邪也真正成為了君莫邪,這具肉身的真正主人!

  再也顧不得整理身上的狼藉,君邪第一件事便是盤膝而坐,閉上眼睛,神識沉入思海,細細的去體悟著什麼。先前的巨大痛苦,君邪已經知道,那完全是那已經融入自己身體的那小塔搞的鬼,所以君邪斷定,那小塔必有奇異之處,若只是單純的融合肉身,不至於有這麼苦痛的經歷,必然還有更多的古怪的,這座小塔幾乎已經是君邪存在的唯一憑恃,不搞明白這件事情,恐怕君邪是決計不會甘心的。

  君邪清晰的感覺到,在自己的意識之中,竟然有如目見一般清晰的『看』到了一座造型優美,上有七彩流光的小小寶塔,就在自己的意識海上空懸浮著,緩緩的旋轉著,君邪分明感覺到,那小塔每旋轉一圈,就是自己的身體的氣血順時針流動一遍,週而復始,循環不息……

  這是怎麼回事?君邪驚疑的看著這座小塔,這個玩意實在完全超出了常識的事情,讓君邪這個堅實的無神論者陷入了一種由衷的迷惘之中。

  不知道我是否能近距離的看看呢?君邪剛剛這樣想,突然發現那小塔似乎慢慢的變大了起來,緊接著最底下的第一層大門突然打開,一股濃郁的白霧呼的衝了出來,霎時間君邪的整個意識盡數被這白霧所瀰漫,白霧濃郁得幾乎成了實質,君邪深呼吸了一下,突然感到渾身舒泰,說不出的舒服,連靈魂也有一種快樂的想要唱歌的快慰感覺……

  君邪遊目四顧,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塔門前,頭頂上,三個若隱若現的中古文字:鴻鈞塔!

  君邪走了進去,裡面空空蕩蕩的,只有有如實質般的白霧氤氤氳氳,突然白霧滾動起來,慢慢的顯出了兩行大字:玲瓏九層塔,亙古第一功!

  接著白霧越是翻滾的急切,突然一句朦朦朧朧的口訣出現在君邪的意識之中,君邪剛剛一怔,突然有數不清的字符、圖形在眼前劇烈旋轉起來,然後一股腦的猶如填鴨一般的硬灌進了他的意識之中,就像一輛疾馳的火車,突然衝進了一座小小的茅屋!而且,竟然衝了進去就沒動靜了……

  霎時間,君邪不由得頭暈目眩,腦袋如要炸開一般,一跤跌倒在地。

  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依舊躺在之前的那塊又濕又冷的土地上,而腦海中卻清晰的浮現著一部修煉法訣,與之相配的,還有人體線路圖,以及一個個的人形動作……

  「開天造化功!」君邪喃喃唸著,眼中閃出一道精光,雙拳不由得緊緊握了起來!




第八章 開天造化功





君邪知道,自己因緣際會,遇上了曠世難遇的奇緣!這『開天造化功』如此神秘莫測,成效必然不同凡響!而這九層玲瓏塔,想來更是一件了不起的寶貝!

  君邪就算再無知,總也聽說過中國神話傳說中的鴻鈞老祖,傳說這位大神可是太上道君、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這三位大神聖的師傅,那可是牛13到不得了的巨人物!這座塔既然冠以鴻鈞之名,又怎麼會差到哪裡去?

  君邪幾乎有些迫不及待要開始修煉這開天造化功了,但總算他心性沉穩,勉強克制了下來。這才有時間查看自己身體,不由得大吃一驚。

  只見自己皮膚表面罩著一層黑黝黝粘糊糊的無比噁心的東西,還不停的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居然有厚厚的一層!

  一個存在於傳說中的名詞突然出現在君邪腦海中:洗經伐髓?!難道我就這麼痛苦了一次,卻將身體內的雜質全部排了出來?君邪頓時欣喜若狂!若是早知道會有這等效果,那…….剛才多痛一會也行啊!

  誠然,以君邪的心性而論,只要自身實力可以提升,受些痛苦算什麼,即使這些痛苦是那麼的難以忍受,也是無所謂的!

  君邪興奮的站了起來,強忍著身上傳出的惡臭,一溜煙跑到家中的水塘邊,噗通一聲跳了下去。

  突然好幾個聲音同時喝問道:「什麼人?!」

  君邪哼了一聲,道:「是我!少爺想洗澡,任誰都不許來煩我!」

  「哦,原來是少爺。」就此無聲無息。

  ……..

  書房中,君老爺子皺著眉頭:「什麼聲音?」

  管家老龐迅速出去,隨即又進來,躬身道:「是少爺,說是跳到落月湖裡洗澡去了。」

  「洗澡?!大半夜的跳到落月湖洗澡?」君老爺子頓時鼻子都氣歪了,聲音都差點走了調,氣急突然大吼一聲:「這孽障!」拂袖而去,睡覺去了。這幾天來一直盼望的孫子改邪歸正的幻想突然就此徹底消失無蹤,只覺得胸中氣悶悶的說不出的不舒服,

  世事就是如此,希望越大自然失望越大,君老爺子真的恨不得現在就將那孽障抓過來一頓棍子打他個滿屁股桃花朵朵開,讓這個不爭氣的孫子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君邪靜靜地仰面漂浮在水面上,整個身體平躺,只靠著兩手兩腳不時的輕輕動作,使身體不致沉下去,不禁大感愜意。

  完全洗去了身上那厚厚的污垢,君邪感覺自己彷彿是從糞坑裡爬了出來一般,一陣神清氣爽,唯一有些遺憾的是,現在的自己雖然真正的與這具肉身合而為一,但自身的修為還遠遠達不到能夠內視的地步,更不能與前世相提並論,但一次性能排除如此之多的身體雜質,眼下身體筋骨的程度絕對會令自己大吃一驚吧?君邪想著想著,不由嘴角微微的笑起來。

  遠處的侍衛遠遠看到少爺就這麼漂浮在水面上,一動不動的卻沉不下去,不由的紛紛瞪大了眼睛:少爺修煉得這是什麼神功啊?居然就這麼漂在水面上?這若是按照玄氣修為來解釋的話,最少也是達到了玉玄的境界才能做到的啊啊!

  泡了一會,君邪便趕緊的上了岸,身體確實是清爽了,但是隨之而來的卻是虛弱,極度的虛弱的感覺!畢竟原來的君三少幾乎將這身體搞得只剩下一副空架子,現在再經過這麼激烈的洗經伐髓,靈神歸一,君邪沒有直接暈過去已經算是意志力超人了。

  強自支撐回到房間,君邪換上一襲輕柔的白袍,端起嬌俏的小蘿莉可兒送來的一碗燕窩粥,嘴角浮起一絲玩味的笑容。

  不管在什麼世界,實力,都是第一位的!人,可以沒有勢力,但決不能沒有屬於自身的實力!就算是在前世,君邪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急切的渴望實力的提升!

  孤獨一人在這個世界,君邪覺得,唯一能夠讓自己徹底安心的,就是自身強大的實力,足以掌控眾生生死的巔峰實力!

  而現在,君邪自信自己已經掌握了另一個寶庫,那個神秘的寶塔,就是君邪今世最大的倚仗,君邪絕對不相信,這麼一個神秘莫測的寶塔,裡面就只有這一篇開天造化功的功訣,定然還有別的作用!而這些作用,都要等著君邪慢慢的一點一點去挖掘!

  還有,那號稱『亙古第一功』的開天造化功,更是讓君邪心中隱隱有了底氣!如此玄異的功法,豈會是平常之物?

  慢慢的回憶了一下那開天造化功第一重『光照大衍』的運行線路,君邪盤膝坐在房間的地上,心神合一,寧神吐納,緩緩的運行起來……

  「靈光性動,光照大衍;意上九霄,足踏仙泉;乾坤自握,心即寶山;神魄九煉,不墮黃泉……」

  運功一遍,很意外的毫無感覺,也沒有出現半點所謂的氣感,然君邪並不氣餒,又一遍運行起來,緊守靈台,毫不放鬆。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君邪已經按照開天造化功的介紹運行了不下於兩百周天,依然毫無反應!經脈之內始終死氣沉沉的,長時間的盤膝而坐,讓君邪的兩條腿都麻了起來,這具肉身雖然經歷了洗經伐髓,但肉身的負荷能力卻還未得到真正的開發。甚至連頭腦也感覺暈暈的,這已經有即將暈倒的跡象了。

  君邪再度長吸了一口氣,努力的保持腦中的清明,心中也發了狠勁:我就不信練不出氣感!論邪,我才是第一位的!誰能邪得過我這個邪君?老子偏不信這個邪!

  老子不信任何邪!但任何邪都要信我這個邪!我是邪君!我才是邪中的君王!

  再一次的進入了漫長的吐納之中,良久,君邪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已經完全不聽自己使喚了,全身肌肉都幾乎僵硬,按照開天造化功的線路運行了又有不下於三百個周天了,依然毫無所覺!

  君邪閉著眼睛,完全的將身體的疲憊強行忍住,心中只有一個執拗的信念:再來一個周天…….再來一個周天……再來……

  終於,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君邪突然隱約感覺頭頂泥丸宮微微一跳,接著一熱,經脈之內突然出現了一點點感覺,但那感覺卻是微弱游絲,若非全神貫注,幾乎不能察覺,這道氣息誠然細如游絲,幾乎是若有若無的,但本質卻是異常實在的,這樣的內息真的很古怪,因為初習內功之人,縱然可以修煉出氣感,也決計不會如此凝實,只是,刻下處於渾渾噩噩之中的君邪卻完全沒有意識到這點。

  就在這根細若游絲,卻異常實在的氣息,剛剛出現的時候,在君邪的思海之中,那座七彩流光的小小寶塔,突然緩緩飛了起來,在半空中慢慢的旋轉著,每一次旋轉,均有一大蓬濃郁的白霧噴薄而出,白霧緩緩地飄在半空,有無數肉眼無法發覺的白色霧絲突然浮現在君邪的身體表面,再慢慢的滲入君邪的肌膚之中,滲入君邪的經脈裡……
作者: pko951    時間: 2010-4-18 01:35 PM

第九章 洗經伐髓





  此刻的君邪依舊如前的渾渾噩噩,無驚無喜,繼續保持運功狀態,似乎全然沒有察覺到這一切一般。

  說起來,這開天造化功固然神妙莫測,為亙古以來最上乘的功決,可是天道有憑,修煉一事本就是逆天而行,最為考究個人的心性,而這門功決的入門功夫最是難練,除了需要大毅力、百折不撓之外,還需要有大機緣!

  所以亙古以來,即使有人有機會修煉這開天造化功,有成者卻是極少的!試想,若是尋常的心智不堅之輩,恐怕運行百十個周天不見反應也就放棄了,畢竟這般的枯燥不是一般人能夠受得了的。而且神魂若是稍弱,根本不能堅持下來,像君邪這樣的能夠一口氣運行幾百上千個周天的怪胎,以從未有修煉經驗的人來說,根本就是絕無僅有!

  就算有人有這樣的毅力,也會因為神識不夠強大而在這個過程中而走火入魔!

  但君邪卻偏偏就就具備了修煉開天造化功的所有要求,君邪本就是一個性格極為堅韌的人,認準了一件事情,從未改變過初衷。這種性格說得好聽一點就是執著,說得難聽一點就是死腦筋,不撞南牆不回頭;但君邪卻是撞了南牆,撞破南牆也不回頭的主!如今修煉起這第一難練的開天造化功,正是王八出門遇上鱉,原來大家是一家人。

  除了心性之外,君邪本身的福緣也起了很大部分的作用,鴻鈞塔,正是君邪最大的福緣,本身並無大機緣之庇護,也是決計沒有希望入門的。

  此外,君邪本是穿越的靈魂,神識本就不弱,又得鴻均塔之助,與君莫邪的肉身形神歸一,神識更強大。以上種種,竟然讓他在一夜之間一舉突破了第一重難關!

  這份成就,不但是空前的,只怕也是絕後的!

  頭頂泥丸宮越來越跳動的厲害,到得後來更是有規律的跳動起來,越來越熱,君邪的白皙的臉龐慢慢的變得通紅……

  這一坐,竟然一直到了凌晨天色微明之時!君邪明顯感覺到,身體內運行的那細細的如同絲線一般的氣感越來越是活潑,更逐漸的連成了一條線。

  就在這條條細線最後一個環節連接起來的時候,君邪驀然間感到眼前突然五光十色,色彩斑斕,似乎全世界的花朵一瞬間在眼前綻放,所有的七色彩霞都圍繞在自己身邊一般,同時似乎頭頂上雷聲陣陣,霎時間電閃雷鳴,轟隆隆作響。

  但君邪現在眼睛卻還是閉著的,也就是說,這些,都發生在他的思感之內!這,正是開天造化功第一道難關:定心!

  君邪雖然明明『看到』這些奇異景象,但卻始終牢牢記著,自己修煉的時候,乃是閉著眼睛的!也就是說,自己本應是看不見得,但現在卻是偏偏看到了,這代表什麼?這說明了這一切全是虛幻的!

  所以君邪毫不在意,緊守靈台那點清明,繼續運功,不聞不問。

  「轟」!就像一顆炸彈,在君邪的腦海之中突然爆炸,君邪身軀一震,突然感覺自己失卻了份量一般,神魂飄飄蕩蕩,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遠遠噴了出去,緊接著便暈了過去。

  這口鮮血噴在雪白的床單上,竟然詭異的呈現烏黑的顏色,宛若固體一般,居然並不流動,看上去,簡直就像一塊漆黑的炭塊。

  君邪暈倒在地的身體在他沒有知覺之中慢慢抽搐著,肌膚之中再度慢慢地滲出點點烏黑的汁液,將君邪身上輕柔的白袍慢慢的一點點的浸濕、塗黑……

  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洗經伐髓!

  先前的那身體內滲出的污漬,只是排除了肌膚或者肌肉裡面的大部分雜質,而刻下排出的,才是真正屬於骨骼內部的,至於君邪吐出的那一口濃黑的血塊,更是體內五臟之中的雜質,亦是人體最難排除的人體污濁之物!

  君邪現在的狀況,若是用修道的人來講,是為『脫凡』之境!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脫離了凡夫肉體的桎梏,正式邁進了修道的行列!

  要知道每一位修道者成就『脫凡』境界,都要經歷一段相當痛苦而又漫長的過程,用時短者數月,長者數年或者數十年,更有甚者,便是終此一生也是無法達到這個境界!而君邪居然只得一個晚上!這實在是奇蹟之中的奇蹟,若是說了出去,凡是修道者只怕也是沒有一個人肯相信!

  這當然不是君邪的體質特殊,也不是因為君邪現在的精神力強大的緣故,其中自然另有原因,那白霧便是其中最為重要的因素,那本就是最為純淨的天地靈氣!只不過君邪此時還不知道而已。

  君邪前世雖然是一個武功高手,但卻從未接觸過修真領域,甚至在他的認知之中,所謂的修真成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所以,就算他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身上的變化,也只會以為自己是走了一個什麼大運罷了。

  君邪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到了一隻大木桶裡,周身皆是溫暖的熱水包圍著自己,還有兩隻綿軟的小手,在努力的為自己擦洗著身體。

  睜開眼睛一看,卻發現小侍女可兒頭髮也被汗浸濕了,臉上被熱氣熏的通紅,小手中正拿著一塊軟柔的布巾,氣喘吁吁的在為自己清洗著身上。小小的嘴唇緊抿著,臉上滿是一副窘困的要哭的表情,一雙俏麗的眼睛刻意的望著頭頂上,唯有需要換一個地方擦洗的時候才會低下頭來看一眼,卻又接著把眼睛挪開……

  「小丫頭害羞的表情可實在是忒可愛!」這麼一想,君邪神思頓時回歸,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竟然是一絲不掛的。不由有些不好意思,乾咳了兩聲,道:「還是我自己來吧。」說著就要去接過可兒手中的毛巾。

  一聲驚叫,可兒抓著毛巾退出老遠,哆哆嗦嗦的看著君邪,眼睛滿是驚慌失措:「少少少……爺,你你你…..醒了?」

  無奈的嘆了口氣,君邪道:「如果不是我醒了,難道跟你說話的是鬼?」

  「鬼?!啊!」可兒又是一聲驚叫,君邪突然發現自己可以清楚的看到這個小丫頭臉上的細細汗毛都豎了起來,一張小臉煞白煞白的真如見了鬼一般。君邪不由得嘆了口氣:「別叫了,就算是真見了鬼,也不過是你現在這個臉色了,你的演技實在是很到位了。」

  「砰!」的一聲,房門突然被撞開,一個魁梧的身影大踏步的走了進來:「莫邪,你醒過來了?發生了什麼事?」正是君戰天君老爺子,身後還跟著幾名侍衛。

  君老爺子的聲音很憤怒,剛才已經將守衛君邪的三十六名侍衛都痛罵了一遍,昨天的事情可以說是意外,想不到今天又來了這麼一次!老爺子氣沖牛斗,快要爆炸了:難道我君家看起來就這麼好欺負?看來老子不發發威還真不行了!要是人人都打上我孫子的注意,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老爺子將君邪的暈倒當成了有敵人刺殺……



第十章 老爺子發飆




君老爺子自然沒有想到,今天晚上的異常根本就是他的孫子得了一項天大的好處,根本沒有什麼人來刺殺!卻一味的聯想到其他方面去了。他聽說君邪大半夜的跑到落月湖裡去洗澡,氣憤憤的去睡了覺,沒想到睡的正香卻又被一陣雞飛狗跳驚了起來,一問居然又是君邪這邊發生了問題,登時一頭火就冒了出來。

  「我沒事,好的很,真的好的很。」君邪下意識的一把將毛巾抓了過來捂在了襠部,滿臉窘迫。赤條條的在水裡一絲不掛,卻突然闖進來了十數個大老爺們,人人居高臨下的看得通透無比,饒是君邪的臉皮厚的很,心境也夠沉穩,卻也還是有些受不了。

  「捂什麼捂?就你那點東西,在爺爺面前還有什麼害臊的?記得你小時候爺爺還天天一邊一隻手抱著你,另一隻手捻著玩來著。」君戰天一句話讓君邪幾乎一口氣憋暈了過去。

  背後,那幾個五大三粗的侍衛雙肩聳動,每個人大毛臉都憋得通紅,個個喘著粗氣。有好幾個偷眼斜斜窺看著少爺捂著的地方,擠眉弄眼的互相做眼色,眼中神情躍躍欲試,似乎有比一比的勁頭……

  「誰幹的?」君戰天一張臉沉了下來,如寒冰,殺機隱現。

  「呃?」君邪有些糊塗,轉眼就明白過來,做出一副慚愧的樣子垂下頭:「沒看清,我就倒了。」

  「廢物!」君老爺子氣哼哼的罵了一句,語氣中滿是失望。仔細看看孫子,確定沒什麼事情,也就沒了在這裡看孫子裸體的興致,就自己孫子的小身板,一點也沒有兵家子孫的素質,大姑娘身上都沒這麼白!哼!實在是……無奈地點了點頭:「你好好休養吧。」轉身走了出去,一眾侍衛也紛紛跟了出去,君邪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將捂在胯下的毛巾取了下來,一頭冷汗。

  翌日,君戰天老公爵在皇帝的金鑾殿上大發脾氣,指著幾個國舅太師什麼的皇親國戚、首輔大臣的鼻子一頓破口大罵,情緒異常的激動,並揚言,若是再有人去行刺自己唯一的孫子,每一家都要拿出一條人命來再說別的!

  沉寂了十年的老元帥一旦發飆,滿朝文武噤若寒蟬,連當朝皇帝也輕聲細語的連連安慰。

  不過也有不識相的,大皇子的老丈人,也就是當朝御史大夫宋世誼本是新晉貴族,藉著大皇子的勢爬到了如今位置,對這位老公爵認識不深,又自恃身後有大皇子撐腰,便頂撞了君戰天兩句,並向皇帝陛下參了一本,卻當場被君戰天打的臉如豬頭,還掉了兩顆牙齒。

  大皇子硬著頭皮出來勸解,被老公爵一腳揣在小肚子上,成了滾地葫蘆。頓時沒有一個人敢動了。最後還是皇帝陛下和稀泥、打圓場,親自擔保君三少今後的人身安全問題,君戰天才憤憤不已的拂袖而去。臨走時在各位皇子的支持者身上一個個的掃了一眼,讓那些人人人都是兩腿顫顫如面條……

  老公爵已經有十年沒有發過威了,十年不動,一朝發威,卻令得滿朝文武頓時屁滾尿流!在金鑾殿上居然大打出手,連皇子都敢動手,還有什麼是不敢的?!

  唯有皇帝陛下看著君戰天離去的背影,卻是從心中長嘆。君戰天今日這一番發飆,雖然威風;但皇帝陛下卻已經知道,君家的那位僅存的三少爺已經讓這位老爺子徹底的失望!再聯想到君戰天曾經向自己請求迎娶靈夢公主,現在想來,那應該就是君戰天為了保全君氏家族血脈而做出的最後的努力。

  而自己當時卻無情的拒絕了。

  君莫邪但凡有一點出息,君戰天都不會這樣在金殿上暴跳如雷,今日之所以如此失控,只因為老爺子已經看不到君家有任何的未來!君戰天和君家在國內國外樹敵無數,只要他撒手西去,仇敵們誰都不會放過他的子孫。

  所以老爺子現在絕不介意強勢到底!誰敢動我君家動我孫子,我就先動你!反正我君家已經如此了,我何必還要忍辱負重?!

  難道烜赫一時的君家,曾經是天香帝國保護神的君家,難道就這麼沒落了下去?皇帝嘆了口氣,心中突然感到了極度的後悔。或許當年,不應該……

  見識了老公爵的強勢,軍方老部下們人人眉飛色舞,所有暗中打著主意的人也紛紛打消了原有的計劃,即便是被當場落面子的大皇子,也沒有更多的怨氣,說到怨,他也只會埋怨自己的老丈人,不知好歹,自取其辱,沒看見這老東西已經半瘋狂了嗎?!

  當然仍有不少人心中不忿,難道你這老東西還能長生不老不成,等你嚥了氣,當日就讓你君家絕種斷後!

  但,頂多也就是現在心中想想,在天香帝國,沒有任何勢力有膽量在君戰天老公爵在生之日,明目張膽的對抗老爺子!

  惟有……

  當朝太師、首輔大臣李尚一直冷眼旁觀,不發一言,但君老爺子離去之後,卻很是隱秘的皺了皺眉頭,臉上隨即露出了笑容。看來,君戰天對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孫子還是維護的很啊。既然如此,那麼,君莫邪就是君戰天的弱點了?這麼一個弱點,可實在是太好掌握了,當一個人有了明顯缺點之後,無論這個人本身的實力多麼強大,又擁有多麼強盛的底蘊,都不再足畏……

  無人注意的角落,李太師與對面的護殿將軍孟如飛互相看了一眼,各自嘴角牽出一絲神秘的笑容。

  且說君家,君邪的房間裡。

  門關上,可兒羞紅著俏臉,扭身也要逃出去。

  「你很害怕我?」君邪擦著自己身體,反正也早就被這小丫頭看光了,再看看貌似也沒什麼打緊的,人家小姑娘都不在乎,自己一個大老爺們怕什麼。

  「怕。」可兒趕緊點頭,卻又覺得不對,急忙改口:「不,不不……怕。」

  君邪笑了笑,就那麼赤條條的從木盆裡站了起來,可兒又是一聲尖叫,摀住了自己的眼睛。

  君邪趕緊穿起衣服,來到可兒面前,微笑道:「睜開眼睛吧,沒事了。」

  可兒慢慢將手挪開了一條縫,偷偷看出來,發現君邪確實已經穿上了衣服,這才放心的將兩隻手拿了下來,俏臉紅紅的,煞是可愛。

  君邪看著小丫頭著實可愛,忍不住伸出手,在她頭上輕輕拍了拍。可兒頓時又是一驚,抬起頭來看時,卻發現君邪眼睛裡一片溫煦,就像是看到了小妹妹的大哥哥一般,不知為何心中一定,竟然不再害怕了,想道:「現在的少爺,看起來倒也挺順眼的。」心中剛一這麼想,突然又是一驚:「我怎麼會這麼想?他明明還是那個好色之徒,紈褲惡少!我決不允許他玷污我的清白!若他用強,有死而已!」不由的倔強的又退後了一步,滿臉警惕之意。
作者: pko951    時間: 2010-4-18 01:37 PM

第十一章 脫胎換骨的變化




君邪兩世為人,前世本就遍閱世間疾苦的頂尖殺手,一瞥之間,已然洞悉了小丫頭的心思,不禁哀嘆自己這具肉身的原有主人,連貼身丫頭都不待見,實在是失敗極了,嘆了口氣,道:「這裡不用你侍侯了,你出去吧。」可兒一躬身,心道,只要我不靠近你你就做不了什麼壞,再說你現在接連受傷,身體虛弱,也抓不住我。這才退了下去。

  君邪走到窗前,長吸了一口氣,任由體內氣流轉動,對自己的身體進行檢查。

  他剛一醒過來,就已經發現了自己和前幾天有了非常明顯不同,只是一直沒有時間查看罷了。此刻一旦用心檢查,頓時大吃一驚:眼睛明顯的能看到更遠的地方,三丈之內,哪怕是地上一隻螞蟻,都能看得到有幾條腿,整個世界在自己的眼中,似乎也變了樣子,樹木草叢無不蔥翠欲滴,生機盎然。

  太陽剛剛升起,君邪瞪著眼睛看著初升的朝陽,良久也沒感覺到有刺眼的感受,只是一團溫暖的大火球……

  耳朵也清楚地聽到幾丈之內草叢裡有小蟲爬來爬去,甚至還能聽到地下蚯蚓蠕動的聲音,頓時感覺這個世界無比的奇妙。

  記得前世自己內力大進邁入先天之境的時候,只有在突破的那一刻才有如此奇妙的感受,而且也沒有如今萬物一體,天地一息的超然境界,君邪不由得大喜欲狂:難道一晚上的功夫,我就已經再度達到了先天之境不成?這也太神速了吧?運起體內氣息一看,不由得嗒然若失。

  體內還是那微弱的氣流,只不過連貫了許多,像這等氣流,若是切切菜還成,根本還不能用來動武,如果真到達了先天之境界,斷不至於如此孱弱。

  但轉念一想,若不是到了先天之境,卻如何能出現這等驚人效果,那便定然是這開天造化功的奇妙之處了!想到這裡,微微失望之餘精神卻是愈顯振奮。

  捋起衣袖一看,君邪頓時無奈了,這,這還是一個大老爺們的手臂嗎:肌膚雪白粉嫩,就算是大姑娘的手臂也是絕對比不上自己肌膚的細嫩,,忙不迭的走到銅鏡前面,君邪終於死了心。臉還是原本的那張臉,不過卻明顯的白嫩了許多,這樣的面孔,本是前世的君邪最最看不上來的類型:奶油小生、超級小白臉,而且還是身體貌似非常孱弱的小白臉!

  真真是活見了鬼了!君邪嘀咕著,不由得啞然失笑:自己來到這異世界,本就是活見了鬼了,再發生一些比較奇異的事情,又有什麼值得奇怪的?

  不過經過昨夜一晚上的練功和洗經伐髓,自己現在對於開天造化功,應該稍窺門徑了吧?怎麼身體素質怎地還這麼弱呢?!

  心念一轉之下,再度檢查身體,這一查之下,君邪真個大吃了一驚,原來自己的身體若只看表相,當真孱弱之極,實則肌肉組織之間韌性十足,便是前世的自己,只怕也要有所不及,而周身骨骼經絡目前的素質也已經達到了一個非常高的地步,如今的身體,當真可謂是得天獨厚,相信對之後的武道進程,必然是一個最佳的載體!

  而且,以眼下的面目出現,絕不會有人願意相信,這樣一個孱弱身體的主人,居然會是一個絕世的殺手,實在是一個極佳的天然偽裝面具!

  這麼一想,君邪自然又更增繼續練功、已求早日恢復原本實力的興致。

  接下來的一個月,君府發生了一件讓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本朝有數的紈?子君莫邪大少爺居然一個多月沒有出門去胡作非為,沒有去眠花宿柳,也沒有去鬥雞跑狗,更沒有去殺人放火;就算是呆在家裡,也是規規矩矩,不是呆在自己小院裡,就是去藏書閣,居然沒有見他調戲哪個侍女!

  竟然對所有的下人也變得很是和氣!

  以上的一切一切,讓君府的所有人都感到,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難道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又或者太陽從南邊、北邊出來了,反正肯定不是從東邊出來的!

  蒼天啊大地啊,您終於開了眼了,君三少總算是有些改邪歸正的跡象了啊!

  看著孫子的變化,君戰天老公爺老懷大慰!這小子,貌似有點改邪歸正的跡象呢?

  一個月的時間裡,君邪終於將第一重開天造化功練得入了門,境界也稍有鞏固了一些,對這個所謂的玄玄大陸的瞭解也更加的深入了幾分,雖然依舊不能跟一些所謂的史學家相提並論,但若是比起原來的君莫邪來說,現在的君邪實在已經可以說是專家教授的級別了,說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是半點也不過分地……

  唯一讓君邪感覺到不爽的,就是自己腦中的那座七彩九層鴻鈞塔,整整一個月的功夫,君邪始終在第一層徘徊,曾經無數次想要開啟第二層,只要是感覺到功力稍有進步,便去嘗試一次,但每次都是吃一次大大的苦頭!腦海中千萬根針一起扎過來的那種痛苦!

  這實在讓君邪心癢難熬,第一層已經有這麼逆天成果的開天造化功,第二層第三層豈不是會有更多的好東西?但……進不去啊!

  進不去,怎麼辦?!

  一次又一次的嘗試,就是不行,即使以君邪的韌性,也頂不住了,到了最後,君邪終於確認了想要以普通狀態開啟第二層,肯定是不可能了。估計是要跟第一層一樣,機緣到了有意、無意中就進去了,若是不到,撞得頭破血流也是白搭的,這卻與多少次嘗試無關,自己還是老老實實的練功吧。

  當然,君邪也將家傳的玄氣瞭解了一下,發現這個世界的玄氣與前世的內力修煉很接近,但在性質上卻又偏向於鬥氣一樣的類型,屬於介於兩者之間的一種練氣法門。不過這玄氣每修煉到一階,玄氣就會因為質變而產生顏色上的微妙變化,這一點,倒是與君邪前世曾經遭遇過的五毒功夫有些類似。不過玄氣卻肯定是沒毒的。

  有開天造化功在手,君邪自然看不上這所謂的玄氣,不過為了掩人耳目,還是象徵性的練了練——勉強提升到了四品玄氣,君邪也就認為夠了,便停止了繼續練習。

  在玄玄大陸,玄氣,從一品到九品,然後是更高層次銀玄氣、金玄氣、玉玄氣、地玄氣、天玄氣、至尊神品。一品到三品是紅色,淡紅,粉紅,大紅。四品到六品,紫色,淡紫、中紫,深紫;七品到九品是黑色,紫黑、灰黑,黑亮。銀品銀色,金品金色,玉品綠色。地品黃色,天品藍色,至尊神品無色。

  而玄氣每一品的進步都是非常艱難的,而且進階的時候,都會伴隨有極大的痛楚,很有些內功修煉,洗毛伐髓的意思!君邪現在能夠發出的,乃是淡紫色四品玄氣,作為世家子弟來說,這實在是一個極為可憐的慘淡成績!




第十二章 輸了老婆的唐大少




 這一日,君邪正在閒著沒事逗著可兒說話,這段時間以來,由於君邪行為性格皆是大變,小丫頭終於不再像從前那樣害怕他了,雖然還是不肯接近他的身邊,但卻已經不是極度排斥他了,尤其更不排斥君邪講的故事。每到這時候,小丫頭便兩隻小手托著香腮,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安靜的坐在君邪面前,聚精會神地聽故事,唯恐漏過了那一句。更隨著故事中人物的遭遇或悲或喜,或哭或笑,或俏眼圓睜,緊張不已……

  君邪講了一個美人魚的故事,直接讓小丫頭感動的淚水如同江河決堤,抽抽噎噎的哭了一天…...從那之後,君邪心中對自己賭咒發誓不再對女人講悲劇故事!

  眼淚……淹死人啦!

  「少爺,唐公子來了。」君邪正講到孫猴子被關在了八卦爐裡,面前的小蘿莉托著香腮眼睛一眨不眨聽的正入神,小手絞在一起,顯得小丫頭心中對孫大聖的遭遇緊張之極的時候,突然一名侍衛急急的進來稟報。

  「唐公子?」君邪愕然抬頭,隨即便翻出了有關於此人的記憶:「快請。」

  遠遠的一個肉球從院子裡滾了過來,一邊滾一邊喊,聲音甚是淒慘:「三少,莫邪兄弟,救命哇,這下可了不得了。」

  君邪瞪著眼睛,張大著嘴巴,錯愕的看著滾來的肉球,實在難以想像一個肉丸子居然會說話!直到這肉球來到近處,君邪才發現這乃是一個人!

  此人脖子是決計沒有的,至少以君三少的眼力是沒看出來,肩膀即寬且厚,手臂極短又粗,圓圓的頭顱以下呈流線型發展,兩條大腿長不過尺許,粗卻有一抱!走起路來渾身的肥肉波瀾壯闊,猶如長江後浪推前浪;總而言之,除了竹竿說他像什麼都行,不過就是不大像人的說。

  從院門口走到這裡,貌似也沒幾步路,居然已經氣喘吁吁,不住的抹汗,顯然很是勞累。此人正是天香城中與君家齊名的另一大家唐家的大少爺,唐源!

  的確很像,就是大了幾號。君邪心道。

  「呃……唐大少爺,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鬧到了要救命的地步?那個不開眼的傢伙招惹您了?!」君邪看著眼前這位君莫邪的死黨,強忍住內心中的笑意問道。

  「他奶奶的,還不是李家那幾個雜碎和孟家、宋家幾個傢伙!」唐大少很是憤慨,努力的將眼睛從肥肉之中睜開一條縫:「這幾天在我們那千金堂裡,哥哥我十天沒出來,輸了整整十五萬兩銀子,三少,你可要救救我,要不然我……我回去之後非得讓老頭子打死不可!」

  「十五萬兩銀子!」君邪嚇了一跳:「怎麼會輸了這麼多?你那來那麼多錢來著!」

  唐源唉聲嘆氣:「開始的一天我還贏來著,我贏了整整五萬兩……」

  「不讓你贏,你會繼續賭嗎?到底玩啥輸的?你也真敢玩!」君邪瞪著他。

  唐源不敢反駁,嘴裡嘟囔:「上個月你不也輸了十萬兩?我就比你輸的多一點,還說我……」

  「說那些有什麼用。哎,我說區區十五萬兩銀子,你唐大少也不是輸不起啊,至於來找我喊救命嗎?」君邪頓時想了起來,眼前這幾個貨可不能用常理揣測,這都是一些極為典型的敗家子!「就算你老子,也絕不會因為區區十五萬兩銀子就打死你吧?這數字你又不是沒輸過……」

  「可是,可是我到後來沒銀子了,我說回家去取,李博就激我,說大家都累了,我要是走了就散局好了;我一狠心,就……」唐源可憐巴巴的看著君邪,滿臉後悔莫及。

  「就什麼?」君邪突然感覺有些不妙。

  「輸人不輸陣…….我一著急……就把佩玉和寶劍都壓上,壓了三十萬兩銀子,尋思很快就能贏回來,沒想到…沒想到..最後也輸了,」唐源哭喪著臉,欲言又止。

  「你這叫輸人不輸陣!我記得你的劍是你爹高價拍回來的那柄名劍吹雪吧?那可是削鐵如泥的神兵利器!加上你那極品暖玉製成的佩玉,我記得這兩樣東西當時花費了一百萬兩才購得的吧?你居然兩樣加在一起才壓了三十萬兩?就算是甩賣也沒這麼賣的吧?!」君邪有些無語,這哥們……也太能敗家了吧?

  「我不是沒法麼?當時僵到那了!再說也不知怎麼地,腦袋裡面一犯迷糊,就…..」唐源嘟嘟囔囔。

  「就算你輸了這兩樣,當時也說的抵押,之後贖回來不就行了,你爹那麼疼你,頂多也就訓斥你幾句,還能殺了你不成?反正你家有的是銀子!百八十萬的銀子,你會真當回事?!」君邪哼哼兩聲。

  「廢話啊,這兩樣東西可是寶貝,我難道不想當場贏回來啊?」唐源有些憤慨了:「老爺子的家法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你還看著我領略過一回……那可是能打掉一層皮的!」

  「所以你就繼續賭了?這次你壓得又是什麼?你值錢的玩意也不少,但值個百八十萬的可就沒有了!」君邪可是閱歷過人的,尤其熟悉賭徒的心理,這胖子定然是把最不該押的東西押上去了,要不然不會這麼著急。

  「是啊,我當時身上真的沒有太值錢的東西了,最…..最後,我一急眼……我我我……我就把老婆押上去了……」唐源哭喪著臉,懊喪的想要自殺的樣子:「那可是我還沒過門的老婆啊。」

  「啊?」一邊的可兒一聲驚呼,睜大了俏麗的大眼睛看著唐源,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眸底深處還有著淡淡的厭惡!心中埋怨:少爺好不容易變得好了,這幫狐朋狗友又來了!

  「啥?你把老婆給壓了?這種事你還帶著老婆過去?」君邪差點從椅子上摔了下來,幾乎暈了過去!太震驚了!簡直是匪夷所思!

  唐源的未婚妻可不只是他老婆而已,還是刑部侍郎孫成何的女兒,大家閨秀、名門千金來著!這樁事要是傳了出去,那笑話可就大了。

  戶部尚書的兒子賭博,將刑部侍郎的女兒輸了……這要是傳出去,唐家老爺子非將這胖子一身肥油全抽出來點了天燈不可!

  「我……我沒帶她去……」唐源都快哭了:「可是我寫下了借據,用她抵押了一百萬兩…….白紙黑字,這個那啥……還有我的畫押……」

  「豬!你就一豬!」一個刑部尚書的女兒,戶部尚書的兒媳,這等關係到兩大家族名聲前途的大事!居然只抵押了一百萬兩!君邪氣極反而笑了起來:「你居然還畫押!……那一百萬兩呢?」

  「輸了……也輸了…….」唐源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地面頓時一顫。「他們說要是三個時辰之內沒有一百五十萬兩拿過去,這錢也不要了,人也不要了,光把這借條公佈於眾……」

  「我日!」君邪無語了,「怎麼會是一百五十萬兩?不是一百萬兩嘛?」

  「這……這是寬限我三個時辰的條件……」唐源一把鼻涕一把淚:「三少,你可一定要救救我,我……已經走投無路了啊。」

  「我救你,你讓我怎麼救你?我哪有這麼多的銀子?」君邪斷然拒絕,開玩笑,這種人老子殺還殺不完,居然還要拿出銀子支援一個這樣的賭徒?莫說沒有,就算有也不會借!

  「你不用銀子!」唐源頓時來了精神,小眼睛一眨巴,道:「李峰和孟海洲提出條件,說是君三少好久沒來了,只要我將你帶了去跟他們賭幾鋪,借據就能還給我。」

  「我居然有這麼大面子?」君邪搖了搖頭,以自己俯身的這位紈?以往的所作所為來說,恐怕在賭場上也高明不了哪裡去,至於聲望……恐怕惡名是登峰造極的!
作者: pko951    時間: 2010-4-18 01:38 PM

第十三章 誰在算計我?



「千真萬確啊!三少,」唐源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君邪頓時感覺自己的手被包裹進了一層肥油之中:「他們的確就是這麼說的!說只要三少你到場,就馬上將借據給我,什麼事都沒了。」

  「哦?他們真這麼說?」君邪一皺眉,眼中瞬間閃過一絲陰霾。他已經察覺了不對勁的地方!怎麼聽著聽著事情有些變了味呢?本來是這胖子輸了老婆,怎麼卻慢慢的將所有事情都轉變到自己身上來了?似乎,這裡面有個什麼詭秘,而目標就是自己?

  這絕對是一個圈套!

  別的不說,就以原來的君莫邪那超級草包的脾氣,一聽到自己的弟兄受了這等欺負,馬上就會火冒三丈,再聽到對方如此的給自己面子,登時就會飄飄然不知所以,一定會不加考慮的就會趾高氣揚的前去,而這一去,才正正的落進了對方早已佈置好的圈套!對方既然有本事如此的耍胖子,貌似對付以前的君無邪也不會有什麼難度!

  如果說這是針對君莫邪的一個局,那麼設置這個局的人對君莫邪的性格的瞭解倒可以說是瞭如指掌!

  不對,相信針對君莫邪也只是表面一層而已,沒有人有興趣對一個完全無害的紈?子動這樣的心計,他們真正要針對的應該是君老爺子!而在他們身後,或者還另有人指使,畢竟君家,君老爺子不是什麼人都能招惹得起的!

  君邪審視的看著眼前的胖子,暗自盤算著這胖子在這個局中又是充當了什麼角色?到底是敵是友呢?!看著唐源此刻表現出來的幾乎屁滾尿流的樣子,君邪暗中下了定論:若是這胖子不是裝出來的,那他實在是一個超級的傻逼!如果這胖子現在是裝出來的,那麼,估計是一位超級演技派的影帝級選手,而且還是一個隱藏得非常深的危險人物!

  去?還是不去?

  君邪瞬間就做了決定,這麼好玩的事情,不去怎麼行?憑自己的賭術,難道還能輸了不成?再說了,若是不去,怎麼能知道,究竟是誰想要對付自己?君邪向來沒有任由敵人隱在暗處的習慣!抓出來幹掉!這是他的一貫作風。

  暗中運轉了一下體內的造化神功,君邪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就算是賭博,我也是不會輸的,這股內力想要作弊實在是太簡單了…….

  「咱們還有多少銀票子?」主意打定,君邪轉身問可兒。

  聽到君邪問話用的是『咱們』這兩個字,可兒心中突然泛起一股羞喜,心中莫名的有些小甜蜜,紅著臉兒道:「自從上次老爺剋扣了少爺的開銷之後,目前少爺的銀箱裡還有十二萬兩銀票,金票三萬兩,金葉子三百兩,白銀一百錠,碎銀子……」

  「夠了夠了。用不了這麼多。」見可兒還要細細的數算下去,君邪趕緊打住,要不然這個死心眼的丫頭可能還會數出還有多少枚銅錢……

  「取出五萬兩銀票,另外再多預備十來兩碎銀子就行了。」君邪道。

  「這麼點點怎麼夠?」唐源幾乎跳了起來,滿臉哀求:「兄弟,三少,這些連零頭都不夠啊,你這不是要活活的逼死哥哥我嗎?哥哥求你的了!」

  「胖子,你剛才不是說了,我到場你的欠條不就完事,我們是去賭博,又不是去送錢!唐大少,帶那麼多干什麼,多累贅啊?難道你還不相信我獨步天下的賭術?」君邪正色道。

  「你獨步天下的賭術?」一雙細細的眼睛出奇的瞪的渾圓,這對唐源臉上的肥肉來說,絕對是個高難度的動作,唐源嘴角抽了抽,若不是心中實在惶恐煩悶,幾乎要大笑出聲。心中腹誹了一聲:你那獨步天下的賭術,貌似從來就沒見你贏過……若是從輸錢這方面來說,你自稱獨步天下還真是差不多。

  不管了,反正你只要去了就行,只要我將那借據拿了回來,就什麼都不怕了!他媽的,當初我怎麼會一時頭腦發熱將老婆壓上了?這件事情可真是奇怪,少帶點錢也好,起碼不會輸太多!

  君邪揣上銀票,吩咐備了兩匹馬,唐源早已迫不及待,圓滾滾的身子刷的一聲就『滾』到了門口,小眼睛四處梭巡,很是害怕的樣子:「快走啊三少,若是不好碰到你家老爺子回來了那可就真的完蛋了。你都不知道,哥哥我每次到你家來找你不知道要頂著多大巨大的壓力,唉……」

  君邪笑了笑,跳上馬背,斜眼道:「我看你你今天來的卻也沒見你有多害怕啊。」

  唐源騰地一聲跳上馬背,壓的那匹健馬希津津的長嘶一聲,四蹄一軟,幾乎趴下,努力一挺,才站直了。可能這馬心中也在納悶:我可是駝過不少人了,就算是頂盔帶甲手拿兵器的將軍我也能奔跑自如,怎麼今天這個人類這麼重?一時失算,差點害得本馬腳失前蹄!……

  君邪忍俊不止的笑了出來,兩腿一夾,健馬得得前進。身後八名侍衛人人虎背熊腰,各自挎著刀劍緊跟在後面。

  唐源胯下的那匹馬也艱難的起步,一路打著響鼻,跟了上來。

  出門便是東風大街,在天香城可算是最為奢華的街道,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唐源那裡還顧得上馬兒受得了受不了,一馬當先衝了出去,遙遙領先,不住的回頭望,一臉著急,顯然是嫌君邪走得太慢。

  轉眼已經出了東風大街街口,往南走不遠便是一座酒樓,千里飄香樓;正是李家的產業;酒樓後面是一座閒置的大院子,便是唐源口中的『千金堂』了,這裡地形隱蔽,正是貴族少爺們一擲千金的銷金窟!裡面只要是能夠想得到的玩意,這裡都能賭!

  君邪正要策馬前進,突然路邊轉過來幾個人,當先的兩人乃是兩個少女,一人氣鼓鼓的走在前面,似乎很生氣的樣子,口中大叫:「不要再跟著我啦!煩死人了啊!」另一人一路小跑追著,口中不住勸解。在兩人身後,同樣是八個面無表情的侍衛緊緊跟隨著,看起來也像是某個豪門的千金小姐。

  君邪一眼看去,見那少女嘟著嘴,一臉的刁蠻,長得卻是甚是漂亮,那少女本就正在氣頭上,一眼看見君邪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不由得啐了口唾沫,叉起腰來罵道:「看什麼看?登徒子!」這女子心情正在最煩悶的時候,卻又看到了君邪這個臭名昭著的花花公子,而偏偏花花公子又正盯著自己看,不禁生出了「正好拿他出氣」的念頭。



第十四章 獨孤小藝





君邪心中一震,突然想起前世的時候,當日自己也是在大街上閒逛,看「她」長得很是漂亮,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兩眼,哪知道那少女當時顯然也是正在氣頭上,居然回過頭來罵了一句:「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呀,臭流氓?」哪知道兩人由此相識,君邪自己是個殺手,一直小心翼翼的迴避著什麼,直到自己出了事,分隔兩個世界。想到這裡,不由略有些悵然。

  此刻的君邪宛如歷史回眸,心中不禁一暖,再看這少女也莫名其妙地感覺親切了許多,索性微笑道:「這位姑娘,我們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我對你甚是眼熟。」

  那少女咬著牙瞪著他:「呸,本姑娘對你這敗類也很是眼熟!君三少,今天你又想耍什麼花招?扮初遇嗎?!」

  呃?原來還真是認識的?君邪迅速的從記憶中調出了面前這刁蠻女的資料,不由得尷尬的一笑,沒話找話的道:「真是有緣啊,原來我們竟然認識的,獨孤小姐。」

  這樣就是有緣?這是什麼話?

  那「獨孤」小姐錯愕的瞪著眼睛,身後那名少女卻是忍不住噗哧一笑;這時,唐源見君邪沒有跟上來,也兜馬回頭,聽到君邪這句話,不由佩服得五體投地,原來君三少與美女搭訕如此在行。不過,膽量更是值得佩服,敢跟天香國第一刁蠻女獨孤小藝這麼說話的,相信在整個天香城都找不出幾個!

  那少女瞪著眼睛,看著君邪,眼中慢慢的泛出凶光:「君莫邪,是不是上一次挨打還沒挨夠?正好本姑娘今天心情不好,可以親自幫你鬆鬆筋骨!」

  君邪一怔,這才想起來這位獨孤小藝姑娘卻是君莫邪最為害怕的一人,好像是曾經做了什麼事情被獨孤小藝暴打了一頓,之後差不多半個來月才能下床……

  「獨孤小姐別來無恙,咳咳…我是說啊…小弟其實還有事,就先告辭了,回見了。」君邪準備腳底抹油。看這小辣椒的架勢,好像張牙舞爪的又要撲上來大打出手,在君莫邪的記憶中,這個小辣椒年紀不大,手下卻是高明,再有幾個君莫邪也不是對手,君邪固然不懼怕,可此刻無論如何也不能過早暴露自身實力的,自然要非常明智選擇明哲保身,恩,好男不跟女鬥!

  「給本姑娘站住!」獨孤小藝下巴翹的高高的,用一種睥睨天下的眼神看著君邪:「你們要到哪裡去?是不是又要去做什麼壞事?告訴你君莫邪,既然遇上了本姑娘,你什麼壞事也別想做,給我乖乖的!讓本姑娘消了這口氣,就放你走!」

  唐源臉上大汗淋漓,一個勁的跺腳,心中連珠似的叫苦:「我說君三少,這位姑奶奶躲還來不及,你咋挑選了她去招惹呢?長得再漂亮可也不如自己的小命重要不是?」

  看著面前這少女明亮的大眼睛,卻又擺出一副跋扈囂張的樣子,君邪心中突然生出一個主意,故作躲躲閃閃的道:「獨孤小姐,我們要去的地方,這個……咳咳,女孩子去可是非常的不合適地。」

  「難道你們要去逛窯子?」果然彪悍,連這種話都能直接宣諸於口!

  獨孤小藝冷哼了一聲,鄙夷的看了兩人一眼:「下流無恥的胚子!」

  「那個說我們去逛窯子?你當誰都像你一般的想法嗎?」君邪頓時作出怒氣衝衝受了冤枉似的表情:「我們只不過是去千金堂,賭兩手罷了……呃?!」似乎突然發現失言,君邪急忙住嘴。

  「千金堂?賭博?」聽到君邪前一半說話,本更形憤怒,不意又聽到了後半句,獨孤小藝不覺雙眼一亮,接著眯著眼睛一笑,眼珠一轉,一對小可愛的小虎牙露了出來:「我還真沒去過,帶我去!」命令似的口氣,不容辯駁,實在不能不佩服,女人思路的跳躍性之巨大實在是彪捍。

  「小姐……」身邊的那少女顯然是她的貼身侍女,怯怯的拉了拉她的衣袖,表示勸阻,這實在很合理,天香城兩大紈褲要去的所在,十有八九都不是什麼好場所,自家小姐乃名門千金,如何可以與之廝混。

  獨孤小藝絲毫不理,興沖沖的道:「放心了,我那兩個哥哥天天都說千金堂,想來是個特別的所在,這次本姑娘可要好好的去見識見識!」說著一把揪住君邪的耳朵:「快帶我去!只要你帶我去,今天就放過你!」

  君邪要想躲開本是輕而易舉,但心念一動,還是沒有躲,只是苦著臉,任由她揪著自己耳朵向前走去。

  身後八名侍衛人人面帶苦笑,相對看了一眼,跟了上去。與獨孤小藝的八名侍衛倒是很投機,不投機也不行,因為這十六人處境基本一樣,跟著君邪這個紈褲大少的自然心中憋屈,其實跟著獨孤小藝也未必就能好受多少,人人其實都是心中憋屈得很,當然容易說到一家去。

  唐源長吁短嘆,怎地半路殺出這麼一個母老虎?若是我的借據不小心被她看到了……唐源激靈靈的打了個哆嗦:這位可是很有把握在半天之內傳遍帝都,兩天之內舉國皆知的主……那我還不如利索索的自殺來的痛快。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千里飄香樓,穿廳過院,來到後面的大院落,唐源急不可待的衝了進去,大叫一聲:「君三少來了,快點把那啥……還給我。」

  隨著一陣得意的笑聲,正廳門口出現了六個青年,一露面,還未來得及說話,便看到了正擰著君邪耳朵進來的獨孤小藝,頓時人人面色驟變,臉如土色。

  目前在皇子之間保持中立的兩大派系,一是獨孤,二是君家;偏偏這兩大勢力無論在朝在軍均佔有舉足輕重的超然地位。

  而這位獨孤小藝小姐正是獨孤世家唯一的掌上明珠,獨孤世家男丁頗旺,共得七個男丁,另只有這一個女娃娃,物以稀為貴,自然寶貝得不得了,自幼便驕縱慣了,不過這位小藝非姑娘但天賦極高,小小年紀,玄氣修為就頗有造詣,更兼極賦正義感,在天香城裡可以說是名聲遠颺,被譽為「紈褲剋星」,今日在這裡包括君邪在內八個大少,個個都吃過她的苦頭。

  說來獨孤家的老爺子獨孤嘯天,也是一位超級玄氣高手,據說其造詣已然達到了天級境界,更是在帝國唯一一個能夠與君家君戰天當面叫板的老傢伙,職位也是相當,亦為帝國大公爵;至於獨孤小藝的父親獨孤無敵和三個叔叔如今都是帝國大將軍,他的七個哥哥均在軍部任職,可說是權勢熏天,就現在來說,較諸君家猶有過之。
作者: pko951    時間: 2010-4-18 01:39 PM

第十五章 千金堂裡



偏偏這獨孤世家一家人從老到少都有一個不是特別好的習慣,就是極為護短,尤其獨孤小藝的父親獨孤無敵,護短護到了蠻不講理的程度,堪稱是帝國第一滾刀肉。若是有人居然膽敢欺負了他的女兒,獨孤無敵甚至能夠馬上調遣大軍前去報復。

  這樣隨隨便便調動軍隊的無法無天的滾刀肉,誰敢招惹?君莫邪有君老爺子罩著,獨孤小藝照樣敢修理,倒不是君老爺子奈何不了獨孤無敵大將軍,實在是只要老爺子興師問罪,那邊的獨孤老爺子肯定也會站出來對陣,因為無敵大將軍的護短秉性,根本就是繼承自他老子的!所以在君莫邪的記憶中,最畏懼的人第一是爺爺君戰天,第二就是這個獨孤小藝,不對,第一是獨孤小藝,第二才是自己爺爺,畢竟爺爺也就是對自己說教,還不捨得真打自己,可是落到這位姑奶奶手裡,肯定是一頓暴打啊,而且被打還是白打!

  連君莫邪都招惹不起的「巨」人物,其他紈?就更加不用提了!

  而現在,這位獨孤世家的小公主竟然來到了這裡…….

  「我也沒法,」君邪斜著腦袋,攤攤手,指了指仍在自己耳朵上擰著的白嫩小手:「看我這架勢,能有啥法?你們要是誰有想法,大可自己下逐客令,反正千萬別說我就是了!」

  「怎麼?你們不歡迎我來?難道本姑娘沒銀子嗎?!」獨孤小藝一瞪鳳眼,嘩啦啦掏出了錢袋子,得意的晃了晃,挑了挑極為好看的眉毛:「姑奶奶我有的是銀子!」

  一干紈?搖搖欲墜,屁滾尿流。您是有的是銀子,可問題是:誰敢贏您的?誰贏了您的銀子您老子第二天便會帶著大軍上門討債,這還是好的,若是獨孤老爺子來了興致,到我們家溜躂一趟,那……還讓不讓我們活了?

  唐源可不管他們心中怎麼想,兩眼早已經冒出了火光:「先別說那些沒用的,趕緊把我的那啥還給我!君三少已經來了又跑不了。這可是你們答應我的!大丈夫言出有信,人無信何足立於天地之間!」

  即使以君邪的沉穩,聽了胖子最後的說辭,都差點吐了,就你的為人、作為,還敢自稱大丈夫,你可別埋汰大丈夫這個名詞了!

  六個青年裡,其中神色沉穩的青年叫李峰,乃是太師李尚的孫子,他身後兩個青年分別是李震、李林;都是他的兄弟。而在他身邊站著的那個身材削瘦的青年,留著兩撇小鬍子,眼中神色深深沉沉,乃是孟海洲,吏部尚書孟江湖的大兒子,為人甚有才幹。他身後兩人一個叫孟良,一個叫孟飛,也都是孟家人。

  李峰滿臉堆笑,道:「獨孤小姐芳駕光臨,我等歡迎還來不及,快,快請進。」說著側過臉來:「好好伺候獨孤小姐!若是獨孤小姐不滿意,我就扒了你們的皮!」轉過頭來,又是一臉笑容,對孟海洲使了個眼色,道:「既然君三少已經來了,那這個玩笑也該結束了,看唐大公子急的,都出汗了,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可言而無信,還是先將那東西還給他吧。」

  孟海洲點了點頭,向著唐源道:「唐大,東西可以給你,不過那一百五十萬兩銀子可絕不能少!」唐源只求拿回借據,至於那一百五十萬兩銀子雖然不是一筆小數目,卻還不放在心上,聞言連聲答應。

  君邪冷眼旁觀,心中只是冷笑;這件事情唐源固然害怕,然而這兩人未必就全然沒有顧忌!就算是唐源不把自己請來,他們也是絕不敢貿然將唐源那張借據公佈出去,因為那樣勢必會引起唐家和孫家全力的反撲,更會被這兩家引為死仇,最終也只能是玉石俱焚的結局!所以這件事情看似很大,其實只要想透徹了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們的目標,大抵還是在自己身上!

  只不過唐源拿回了借據之後,卻沒有了這方面的顧慮,勢必會謠言四起,用謠言來打擊唐家。這是可以預見的事情。

  「什麼東西讓能唐大少這麼著急?給我看看,也好開開眼界!」獨孤小藝顯然不甘寂寞,好奇心極強。見唐源拿到手裡一張紙條,滿臉如釋重負的樣子,頓時大感好奇,伸出了白嫩的小手。

  唐源臉色一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張紙條啪的扔進了嘴裡,嚼了兩下,一伸脖子嚥了下去,咂了咂嘴,滿臉的無辜。難為他一脖子肥肉,居然瞬間就能伸展的如同長頸鹿一般!

  「死、胖、子,你敢玩我?真是好膽!」獨孤小藝頓時大怒,張牙舞爪的撲上來,一把揪住了唐源的衣領,竟然將他將近四百斤的身體拎了起來,怒氣衝衝的大喝一聲:「趕緊給我吐出來!」

  其餘七人包括君邪在內,一個個看得眉框不住的暴跳,暗暗嚥了幾口唾沫,嘴歪眼斜,唇青臉白。

  「咳,那個獨孤小姐,其實那紙條也沒啥;君三少這段時間被君老爺子禁足,出不來,大家很是想念;剛才就跟唐胖子打了個賭,紙裡面寫著『來不來』三個字,要是君三少不來,那麼這張紙條就由我吃下去,若君三少來了,那麼就是唐胖子吃;恩恩,就是這樣簡單的事情,唐胖子不愧是男人大丈夫,果然言出無悔,哈,哈。」孟海洲乾笑了兩聲,急忙出來打圓場,此人倒也算有幾分急才,隻言片語便圓得天衣無縫。若萬一唐胖子真將那紙條嘔了出來,又讓獨孤小藝看到了其中內容,那事情可就真變成了大事了!

  君邪眉梢一挑,暗暗看了孟海洲一眼,心道此人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想出這麼一個天衣無縫的理由,更臉不變色心不跳的說出來,有條有理有據,倒的確是個不簡單的人物。說實話,剛才的那一瞬,君邪幾乎就打算暗中出手令胖子嘔出紙條,徹底借獨孤小藝之手引暴這場風波,不過唐胖子雖然不肖,卻始終是君莫邪的好朋友,再說要整治眼前的幾個紈?,君邪自信隨便幾下,就可以讓他們灰頭土臉,終於還是戀戀不捨的打消了這個念頭!不過萬一若是......還是要.....咳咳咳......

  獨孤小藝半信半疑的看著眾人,眾紈?頓時紛紛點頭如雞琢米:「就是這樣子,沒錯的。」這才將唐源放了下來。

  唐源被她剛才勒的滿臉幾乎發紫,接連乾嘔了數聲,始終唯恐自己嘔出紙團,終於勉強忍住了。

  「諸位裡邊請。」李峰乃是這宅院的主人,做出肅客之態。

  君邪嘿嘿一笑,擺出一副囂張跋扈的神態,大步走了進去,啪的一聲坐在一張太師椅上,二郎腿已經翹了起來,一晃一晃,看他這樣子,當真是一副標準的流氓架勢,典型的浪蕩姿態。

  獨孤小藝眉頭大皺,頓時極不順眼,差點又要上去踢他兩腳。

  「你們不是想我嘛?正好我也想你們……的銀子了。」君邪邪邪的一笑,「想要怎麼玩?就劃下道來吧。」




第十六章 李悠然




「三少果然爽快!」孟海洲挑起大拇指,讚了一聲:「不愧是君家三少,當真是豪氣衝天,真有君老爺子當年的風範!」此言似褒實貶,個中諷刺意味十足,不過若是原本的君莫邪卻當真未必能聽出來!

  說話著,孟海洲斜眼看著唐源:「剛才我們就是跟唐大少小玩了一會骰子,唐大少就支撐不住了,不如我們仍是在骰子上一決勝負如何?不知道三少有沒有這個膽量?」唐源頓時臉紅過耳,哼了幾聲,卻不說話。

  「骰子?」君邪念了一句:「就賭這個,難道本少爺還會怕了你們?」心中又是一嘆:又來一個激將法!若是原來的君莫邪,不被人家牽著鼻子走才怪了!

  「我也算一個!」獨孤小藝興致勃勃的開口。孟海洲頓時頭大如斗。

  「來人啊,還不給貴客上茶?」李峰急忙開口。

  幾杯茶水送了上來,每人面前擺了一盞,唐源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抹了抹嘴,道:「三少,哥哥可全指望你的了,可要替我出口怨氣啊!」

  君邪張狂的大笑一聲,端起了茶杯,眼底餘光卻迅速的在眾人臉上遊走一遍。

  就在這一刻,君邪敏感的感到李峰和孟海洲都是一喜;不由得心中疑惑,低頭打量一下茶水,湊在嘴邊聞了聞,道:「這等劣質茶水也能拿來招待人嗎,檔次實在太低了。」重重的墩在了桌上。

  君邪一聞就已經聞了出來,茶水裡面,有著極重的迷幻草味道,這種古怪的味道,跟罌粟的味道有些類同,想來功效也是差不多的;喝下去之後未必會對身體有什麼大礙,但卻對人的神智只怕有些影響,再看孟海洲身上衣色鮮明,圖案卻有些雜亂,讓人一看之下便覺得古怪,而且身上還有一種味道,與這迷幻草的香味一混合,頓時讓人有些心旌動搖。

  看來這茶,這衣服,這香味,都有問題!而且是一環扣著一環,看來,在這些人背後,還有一位極為強大的藥劑師!

  難怪唐源之前居然連老婆也壓上輸了,原來如此!

  再看獨孤小藝手中的茶水卻是清澈見底,毫無異樣,顯然沒有放藥。畢竟,獨孤世家,他們還是不敢得罪的。

  「還不快給三少換一杯茶!」李峰不動聲色的喝道。見君邪沒喝,頓時又生一計。

  「算了,這麼麻煩幹什麼。來這是賭錢的,又不是來喝茶的,真要喝茶就不到這來了。」君邪懶洋洋的道:「就這杯吧,不用換了。」仰頭一飲而盡。「來吧趕緊開始吧,我都等不及了。」

  李峰和孟海洲等幾人都是面有喜色,道:「就依三少之言。」說著命令僕役帶路,幾人魚貫而進,來到一個空蕩蕩的大廳裡。裡面除了一張大大的石桌和數十把椅子之外,再無別的東西。一路之上,竟然沒有發現別的人!看來為了對付君莫邪,今天這裡暫停營業了……

  走在路上的時候,君邪突然仰天打了個噴嚏,頓時都噴在了唐源的身上,鼻涕唾沫都有,袍子上頓時濕了一團。唐源怪叫一聲,急急忙忙擦拭。

  君邪揉揉鼻子,呸的一聲吐了口唾沫,自言自語道:「怪事,怎麼暈暈的想打噴嚏?」李峰與孟海洲兩人對望一眼,都是一臉喜色:藥效已經開始發作了哇哈哈!

  ******

  太師府中,太師李尚半閉著眼睛倚在軟榻上,悠然聽著幕簾前的歌女婉轉悠揚的美妙歌聲,微笑著問道:「這次的事情,怎地交給了李峰李振那幾個不成材的東西去做?若是當真辦砸了,豈不是錯過了大好機會?那君家小鬼自不足懼,但他背後的君老鬼卻是極難招惹的,若是為他知曉,我們雖然不怕,始終也是麻煩!」

  他話語似乎有怪責之意,但口氣中卻是顯得很是輕鬆自如,雖是疑問句,但他神情中卻表現出了對對面的人很放心,很有把握的樣子。

  在他的對面,卻是一個面目英俊,輕衫白袍的俊郎青年,唇紅齒白,眉清目秀,身形頎長瀟灑,好一個翩翩濁世美男子;他身子端坐如山,一舉一動均是從容不迫,透露出優雅高貴的風度,聞言輕輕一笑,語氣平淡的道:「爺爺行事從來都是如此的小心,孫兒佩服,不過那君莫邪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紈?子,對付這樣的人若是還要出動重量級的人物,未免將他看得太高了,就算一計不成,以其為人,我們必然另有更多的機會,實在不必過於重視對待。再說,若是以較高層次的人與這等不入流的紈?子混在一起,反而會顯得格格不入,更易敗露行跡,誤了大事。」

  「君莫邪雖紈?,可也自視甚高。若是讓一些清高多智謀之輩去對付君莫邪,只能是弄巧成拙。」

  他長眉一挑,嘴角露出一絲嘲諷:「李峰李振兩人行事雖然不肖,卻反而可以與君莫邪臭味相投;這就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用處了!以紈?對付紈?,尤其是如君莫邪這般的無腦紈?,以他們二人為主,反而會收到意想不到的奇效。若是對付君莫邪這種人還要動用我們的核心實力,恐怕君莫邪反而不會買賬,更何況,呵呵…..」他輕輕笑了笑,餘下的意思,不說出來,但所有人都全明白:殺雞焉用宰牛刀?

  高手就是要對付高手的!好鋼當然要用在刀刃上!讓絕頂高手去對付手無寸鐵的普通人,他們非但不會感覺任務容易,還會有一種倍受侮辱的感覺!

  陽春白雪若是對著屠夫彈奏,非但奏曲者憋屈萬分;就連那屠夫,也是如坐針氈,抑或是昏昏欲睡。

  「說的也是!」李尚讚賞的看著自己的大孫子李悠然,對他的說法給予了肯定,這個孫子當真越看越是滿意。長孫悠然作為自己家族年輕一輩的領軍人物,無論舉手投足還是言談表情,盡顯領袖風範,當真是無懈可擊!無論是心機智謀都是為一時之選,甚至玄氣的修為也是屬於天才中天才般的超卓俊傑,才不過二十五歲就已經晉入了金玄高手的境界。這樣的速度,就算在整個天香國,也絕對是獨一份!

  而最難能可貴的是,李悠然心性甚是沉穩,不驕不躁,更兼為人低調,極善於暗中籌謀,佈局一切,年紀輕輕,便已經有了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的雛形,便是當年的自己也遠遠不及!可以想見,李氏家族若要騰飛,下一代的希望便要應在這李悠然身上!有孫如此,自己委實值得驕傲!

  李悠然最大的優點就是從不會小看任何人,就事論事,就人論人;就算是評價君莫邪這樣的下三濫,李悠然口氣中也是淡然,沒有半點鄙夷不屑,只是單純的評論而已。

  這樣的人物,不論放在那裡,都是一時之選,人中翹楚!

  「這次計劃雖也算周全,但也要預防萬一,若能一次成功,自是最好!」雖然覺得君莫邪絕對不可能逃脫這次的算計,畢竟,這次的計劃乃是由李悠然親自策劃的,而且是通過唐源迂迴過去,以君莫邪的草包心性若是能逃脫才是怪事!只要君莫邪落入局中,李悠然自然更有進一步的計劃,讓他永遠無法脫身!而那時候,君戰天那一系就算不倒過來,也勢必會因為這個不爭氣的孫子而分崩離析,不能再構成任何威脅!

  「萬一?」李悠然皺了皺眉,所有計劃瞬間又在心中計算了一次,肯定的微微搖了搖頭:「不會有萬一的!更何況,此次還有孟海洲在旁邊看著,孟海洲雖然並不算是什麼人物,但對付君莫邪,還是不在話下的!君莫邪,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若是他逃出來了呢?」李尚分明是將這句話當做了一個笑話。

  「逃出來了?」卻認真的思考了一下,終於失笑,李悠然悠然的看著門外,油然道:「那,他就不是君莫邪了!」
作者: pko951    時間: 2010-4-18 01:40 PM

第十七章 運氣真好



誠然,任誰也不得不承認,李悠然對君莫邪的設計針對了君莫邪的性格,面面俱到,可謂是相當到位,幾可說完美無缺,然天意弄人,這個完美的佈局,眼下卻有一個很特別的缺憾,他們佈局的對象若是君莫邪的話,成功估計肯定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然而如今的君莫邪已然是君邪,計劃是否還會順利呢?!

  ……..

  千金堂中

  「就按三少的習慣來如何?是一千兩起?還是…..再稍大一些?」眾人圍著桌子坐下,李峰開口笑道。

  「一千兩起?!」獨孤小藝驚叫一聲,白嫩的小臉漲得通紅:「你們賭得這麼大啊?」她雖然是獨孤世家唯一的掌珠,但平常吃穿用度都被準備的妥妥噹噹,她一個女孩子除了興致所至買點金銀首飾之外也沒什麼太大的花銷項目,身上出來裝著百八十兩的銀稞子已經是多的,卻怎麼也想不到到了這裡居然一把就是一千兩!荷包裡的銀子總共加起來也只得十一之數……

  其實,這才正常,千兩紋銀至少有幾十斤的份量,型心就算是爆發戶也不會當真帶著幾十斤的銀子四處亂逛,畢竟這個世界還是有銀票這個物事的說……

  「一千兩?……那得玩到什麼時候去?本少爺可沒那麼多的時間,痛快點,每注一萬兩打底,上不封頂,就這樣好了。」君邪哇哈哈一笑,「本少爺有的是銀子,區區數目,何足掛齒!」

  唐源嚇了一跳:「一注千兩已經不小了,三少。」他可是清楚的知道,君邪一共就帶出來了五萬兩,若是當真萬兩為底,上不封頂,運氣不好的話,分分鐘就輸乾淨了,但轉念一想,早點輸光了也好,今天已經輸了不少,再說字據已經拿回來了,可不能再把兄弟也搭上,若只輸個五萬兩,倒也不算太大的事,如此一琢磨,也就不阻止了!

  「還是君三少為人爽快!我就最喜歡骰子這玩意,大家各憑運氣,一翻兩瞪眼,公平又公道。」孟海洲哈哈一笑,道。

  「少廢話,趕緊的,怎麼玩?比大還是比小還是猜點?」君邪有些不耐煩的樣子,若是有細心人,便可以看到,君邪的眼睛似乎已經紅了,這表示藥力已經開始發作了。

  機會接近了!

  孟海洲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君邪的眼睛,道:「就賭簡單一點,猜大小,如何?」

  君邪點點頭:「行!」

  公平起見,凡是參與玩的都拿出足夠的銀票,然後輪番擲骰子,誰的點數最大,誰坐莊。按人頭數,若是七個人,那就是一莊七把骰子,若是六人,就是六把。然後結束這一輪之後,便有最後一把誰勝了誰坐莊。

  眾人謙讓一番,計有君邪、孟海洲、孟飛、李峰、李振五人參與賭局;唐源現在身上清潔溜溜,只得旁觀的資格。獨孤小藝氣勢洶洶的前來,身上帶的銀子卻不夠,銀子不夠,就算是天皇老子也沒情面講,也只好淪為看客。一張俏臉氣的通紅,顯然是覺得丟了面子。

  君邪心念一轉,如此大靠山豈能不利用一二,道:「獨孤小姐乃是女兒身,自然不能跟我們湊在一起胡鬧,依我看來,獨孤小姐不如飄紅如何?」

  「什麼是飄紅?」獨孤小藝眼睛一亮。

  「所謂飄紅,就是局外賭。就是說你不參與賭局,但卻還是可以押注!比如說你押五兩銀子我勝,我若是輸了,是我拖累了小姐,則你這五兩銀子也就拿不回來了,算是公共陪注,為另外的賭客平分,但若是我贏了,則是小姐帶旺了我的運氣,你就可以連本帶利合共拿回十兩。」君邪細細解釋。

  「好!」獨孤小藝頓時興致勃勃,「那麼第一把我壓你五……五兩!」

  君邪大笑:「美人押注,大漲運氣!我必勝無疑啊。」

  李峰等人冷笑著看著他,人人心道:笑吧,笑吧,馬上你就該哭了!

  眾人都擲過了骰子,只剩下君邪一人,現在是孟海洲點數最大,乃是一個六點,兩個五點,十六點,以三枚骰子而論,這已經是相當大的點數!若是不出十八點的祖宗豹子,就只有十七點能贏他。

  李峰等人臉上都露出得意洋洋的神色。只要是孟海洲做了莊,就有把握一口氣做下去,讓君邪這傻小子輸的連褲子也脫在這裡!先讓他輸紅了眼,就能順利的繼續事先定的計劃了。

  君邪將三粒玉石骰子拿在手裡一掂,臉上似笑非笑,心中卻不由得大罵,光在茶水裡搞點名堂也就罷了,居然骰子也做了手腳!裡面分明是灌了別的東西,輕重分外不好把握。

  此中灌得肯定不是鉛,因為若是灌鉛,會有偏重,但現在裡面分明很平均;惟有灌注水銀一類的流動性物質,才能使個中玄機變化莫測,只有熟悉其中奧妙之人,才能投出理想的點數,若是常人,就算發覺其中有詐,也無可奈何,至於自己呢……

  君邪吹了一口氣,手腕一旋一提,三粒骰子嘩啦啦掉落骰盅,碰撞著發出悅耳的聲響。同時,君邪右手貼在桌案上,一縷細如尖針一般的氣流,神不知鬼不覺的從指間發出,綿延到了骰盅之中……

  眾人不約而同的屏住了呼吸,張大了眼睛看去。

  三粒骰子滾了幾滾,停了下來。

  「這……這怎麼可能?」李振瞪著眼睛驚叫出口,一臉懊喪。

  孟海洲一方眾人紛紛發出失望的嘆息,唯有唐源高聲喝彩,手舞足蹈,哈哈大笑。

  兩粒六點,一粒五點,十七點!正好比對方點數最大的孟海洲大了一個點。

  孟海洲一方希望落空,人人目瞪口呆:君莫邪這傢伙今天真是走了狗屎運啊!

  君邪喜出望外的叫道:「哇哈哈,獨孤小姐果然好運氣,把我帶旺了,真真是天隨人願,今天合該老子大殺四方!」說著合上骰盅,在手中不中搖晃,催促道:「下注,下注,快下注!」一副急不可待的模樣兒。

  「啪!」君邪將骰盅砸落在石桌上,隨即鬆手,一隻手卻輕輕的扶在了石桌邊上,一臉的緊張。但內力卻已經潛到了骰盅底部,蓄勢待發!



第十八章 贏錢了......




李峰等人紛紛看著孟海洲,在這些人裡,孟海洲賭術最精,對聽骰也有一些火候,尤其這本是他自己準備的特製骰子,自然是頗有把握,人人都是憋著一股勁,非要讓君邪盡快的輸光不可!

  孟海洲閉著的眼睛突然張開,胸有成竹的道:「大!」說著拿起五萬兩銀票壓在大上。李峰等人紛紛效仿,都壓在了大上,一臉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唐源見狀不覺一驚,他可知道君邪如今一共也只帶了五萬兩銀票,若是輸了,只怕連這一鋪也陪不起,這可怎麼是好!

  內力一催,骰子瞬間無聲無息的翻了個個,君邪慢悠悠的吆喝:「買定離手——開……啦。」骰盅揭開,三粒骰子一個二點,兩個一點,合共只得四點,小!

  孟海洲臉色大變!這怎麼可能,自己明明清楚聽到三顆骰子至少有一顆是六點,大的機會佔了九成,可是開出來,竟沒有六點,難道自己疏忽,將一點聽成了六點?!

  君邪可是老實不客氣的將眾人面前的銀票都收了過來,先遞給獨孤小藝十兩銀錁子,又抽出一張一千兩,遞給了:「獨孤小姐,恭喜發財嘍!多謝你的好運氣,飄紅之外,另給你吃紅一千兩!」

  獨孤小藝小手拿著銀票,不由眉花眼笑,大眼睛眯成了一條線。非常哥們義氣的拍了拍君邪的肩膀:「好樣的,君小子,下把我還押你!連這一千兩,全壓了!」渾然忘了面前此人乃是一位自己非常討厭的超級紈?……

  李峰乾巴巴的笑了笑,道:「三少運氣真好,旗開得勝。」暗中卻向孟海洲打了個疑問的眼色。孟海洲臉色沉重,搖了搖頭,顯然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君邪已經吃了迷幻劑,骰子又是自己慣用的使了『水玉』的骰子,難道只是偶然?不過自己這聽骰子本領確實也未臻極高的水準,聽錯也是有可能的,反正只是一把,只要後邊贏回來就是,時間、本錢都有的是……

  可是接下來的幾局,君邪仍是稀里糊塗的大殺四方,連連得勝,面前銀票霎時間開了會,高高的一摞,已經有三百來萬兩,帶贅著獨孤小藝已經贏了整整兩萬兩銀票,至於李家兄弟和孟家兄弟人人面如土色。

  「你你你……你耍詐!你出老千!」李振滿臉通紅的站了起來,他押的最狠,身上的七十多萬銀票已經只剩下了可憐的幾張,乾指指著君邪,憤怒的滿臉通紅。

  莫說李振,連孟海洲也愈發的狐疑起來,怎麼自己居然會連連猜錯?而反觀君邪,似乎一雙眼睛越來越是迷亂,但卻為什麼財神附體一般連贏不輸?一把兩把的巧合或者有的,可是這麼多把的巧合,實在是說不通的!

  「沒錢就下去!輸不起就別玩!」君邪連看也不看他,鼻孔朝天,鄙夷的道:「捉賊要捉贓,捉姦要捉雙;你哪隻眼睛看到我使詐了?獨孤小姐可是位大行家,就坐在我旁邊,我有做什麼手腳嗎?」

  李振狠狠看著他,幾乎要將他一口吞下肚去,但君邪扯上了獨孤小藝,再加上他們心裡本就有鬼,即刻使他啞巴了!

  獨孤小藝其實不是很懂其中規矩,更加不是君邪口中的什麼大行家,但她一直押注在君邪身上,這幾局下來,已經贏了兩萬兩,正是高興的時候,聞言不由小嘴一撇:「真沒勁,贏了就笑哈哈的,趕著人家去搬救兵,輸了就說人家耍詐,你們李家可真做得出來!我就在君小子旁邊,他就是很平常的投骰子,這玩意怎麼做手腳,什麼叫出千?!」

  「誰……趕著人家去搬救兵了?」李振有些底氣不足。

  「他!」獨孤小藝一指唐源:「他去把君莫邪叫過來,若不是搬得救兵才算怪了!更何況賭的這麼熱鬧,出名好賭的唐大少居然只是看著,這就說明了你們幾個早已經把他贏幹了!他身上沒銀子了才會不賭!真以為你家姑娘我傻也?」

  眾人都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平常風風火火的小辣椒居然有這等慎密的心思!

  ……

  太師府。

  「報告公子,君莫邪已經進入了千金堂,不過,他還帶著獨孤世家的獨孤小藝小姐。」一個侍衛稟報導。

  「獨孤小藝?她怎麼會去千金堂?」李悠然微微皺眉,訝然問道。

  「應該並無預謀,他們確實是在路上巧遇,獨孤小姐甚至還將君莫邪打罵了一頓,最終也她逼著君莫邪帶她千金堂去的。」那侍衛隱在暗處,將過程看得清清楚楚。

  「縱然並無預謀,奈何變數已生,君莫邪!……這小子的運氣還真不錯!」李悠然吸了一口氣,淡淡笑道:「既然如此,你馬上去通知李峰李振和孟海洲,今天計劃取消,讓他們找理由脫身,就算輸上一些也無妨,一定要與君莫邪另定後會之期。去吧。」

  「是!」那侍衛答應一聲,如飛奔出。

  「不錯!當機立斷,正是大家風範。」李尚呵呵一笑,「有獨孤小藝在,君莫邪若是按照原計劃落入了我們的圈套,獨孤小藝回去一說,那些老傢伙就能反映過來,打草驚蛇,反為不美。所以,放棄是最正確的選擇!而且,被那紈?小子贏上一點也沒什麼,更可助長其氣焰,方便下一次的計劃!」

  李悠然淡然一笑,心中一動,暗想君莫邪會不會是故意將獨孤小藝帶去的?轉念一想,頓時自己也覺得滑稽——以君莫邪那豬頭,怎麼可能有這麼靈活的頭腦?

  看來,這傢伙今天的運氣真的不錯呀!

  李悠然卻不知道,此刻,已經遲了!

  此刻,已經不是輸一點,就可以解決的事情了!

  千金堂裡。

  接下來,由於李振的抗議,眾人連續換了三次賭法,君邪狂妄之極的叫囂著,將六大紈?氣得七竅生煙,嘴刁舌毒,但手底下卻是硬是來得,居然將幾大紈?贏得一個個嘴歪眼斜,荷包空空如也!

  君邪得意洋洋的與眉花眼笑的獨孤小藝旁若無人的忙著分贓,一大堆的銀票,對面幾個人面面相覷,呆若木雞的坐著,看到君莫邪誇張之極的一張一張數銀票,幾乎將肝也氣得疼。

  那可全是我們滴|!

  趁著君邪不注意,獨孤小藝兩眼一轉,猛地抓了一把銀票,至少有十來萬兩的樣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塞進了自己高聳的懷裡,一挺挺秀的胸脯,哼哼道:「君莫邪,你這次能贏,完全是因為我在你身邊帶旺你的緣故,我多拿一點,你不會介意的?」

  你都揣進懷裡了,我一搶就是耍流氓,我怎麼介意?摸著鼻子苦笑道:「不介意,我怎麼會介意。若不是獨孤小姐帶旺了在下的運氣,怎麼能大殺四方,應該的、應該的。」

  獨孤小藝眼睛一亮,小虎牙又露了出來:「那……我再抓一把?」

  君邪嚇了一跳,斜了她一眼:「姑奶奶,你飄紅的賭注收了,我的吃紅也收了,做人不能這麼無恥啊!」

  「咯咯咯……本姑娘就是逗你一下,就那點小錢,瞅你的小氣勁!.」獨孤小藝笑得十分開心,只感覺自己今天出來真是出來對了,不僅過了一把賭博的癮,而且還一下子有了如此豐厚的收入!加上自己押注和剛才強搶的一把,現在純收入將近二十萬兩!真是快樂呀。

  小錢?好幾十萬兩,還是小錢?一旁的胖子也有心分一杯羹,可是眼巴巴的看了一會實在是沒好意思下手,可憐兮兮的看著君邪,可君邪連正眼也不看他。頓時無比鬱悶,自己怎麼說也是個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學一個小姑娘一般,硬搶來著,我哭,我為什麼不是小姑娘!

  君邪心中也鬱悶:你說你一個四百多斤的大胖子,做出這幅幽怨的小媳婦的表情,像麼?簡直就像是豬頭上頂著一個苦瓜,本來還想給你幾個零花,但一看你這臉......收回了!
作者: pko951    時間: 2010-4-18 01:46 PM

第十九章 圖窮匕見




了伸懶腰,君邪站了起來,輕狂的笑了笑︰“還有銀子沒?若是沒有了,我可要回去睡覺了!才賭了這麼一會,就贏這麼幾兩銀子,真是掃興啊!獨孤小姐,你說是不?!”君邪知道,自己到現在,可說已經破了對方一個局!而現在,就應該是對方圖窮匕見的時候!

    “你不能走!”李振等人果然急了。此刻,包括孟海洲在內,人人腦子里都是一團漿糊,渾然不知道,自己等人為何居然會輸了,而且還是輸得稀里糊塗的!

    自己等人每一個的賭術都要高于君莫邪,而現在四個人聯手,居然仍然輸光了!而且君莫邪之前明明已經喝下了迷幻劑,骰子也是自己等人做過手腳的,而孟海洲的身上還特意灑上了一種香料,這種香料可以刺激那些服用過迷幻劑的人腦袋格外的混沌起來,從而不知不覺中就受自己的擺布!

    但饒是這樣,自己四人依然輸的掉褲子了,這又作何解釋?

    難道君莫邪的運氣太好了!?可是,每一把的點數只比自己等人大一點點,巧合也沒有這種巧合法啊,如果說他出千,他怎麼出千?一個喝了迷幻劑、賭技還一塌糊塗的人也能出千,那才真是見了鬼了!

    事先制定好的好好的計劃本來從唐源入骰就順順利利,哪知道盼星星盼月亮的將君莫邪這位正主等了過來,卻所有計劃還未來得及實行就胎死腹中——自己六人都輸成了光屁股,還談什麼計劃?

    可是,一旦想到完不成任務回去的後果,幾個人都是打了個哆嗦,眼中忍不住露出恐懼之色。

    李悠然那溫文爾雅的面容,在這幾個人的心里,卻可是比魔鬼的獰笑還要更可怕!應為,就算李悠然下達殺人滅族的命令的時候,臉上表情也是溫文爾雅,親切溫和的!

    那就是一個比魔鬼還要魔鬼的存在!

    “我還要跟你賭!我還有賭本!”孟海洲啪的一聲,將自己腰上掛著的佩玉解了下來,扔在桌上!

    “哈哈啊,你們真當我是收破爛的?”君邪不屑的笑了笑︰“拿點破爛貨色就要和我賭?那我還不如回家去睡大頭覺呢!”搖了搖頭,轉身就要走!

    “慢著!”孟海洲大叫一聲,眼楮森然的看著李振等人︰“能拿出手來的都拿出來!”

    李振等人同樣知道,若是就這麼回去,下場恐怕會極慘,紛紛解下,身上值錢的玩意,什麼寶石珍珠、玉石飾物的也都盡數拿了出來。

    “這是唐源公子的佩劍和玉佩,我也一並壓上!原本是一百五十萬兩,我現在只壓一百萬兩!”孟海洲緊緊盯著君邪︰“君莫邪,想必你非常希望給他贏回去吧?”

    獨孤小藝有點愣神,她也是知道唐胖子佩劍、玉佩來歷的,冰雪聰明的她瞬間已經明白了此間的賭局只怕並不單純,不過她卻並無懼意,也沒有置身事外的打算,這樣的好戲可是很有趣的啊!

    “他是他,我是我!他的東西,跟我們之間的賭局有什麼關系?”君邪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要是我贏了,那可就是我的戰利品了,屬于我的東西,我愛泡在陰溝里,就泡在陰溝里!我愛送給誰就送給誰!跟唐源有什麼關系?幫他贏回來?你可真會尋思!唐源用這個向你們押了銀子,那是他的事,跟我沒有關系,等唐源拿了銀子去找你們贖回來,那也是你們之間的事,跟我有什麼相干!”

    說著,君邪忍不住看向那幾塊玉佩和佩劍,心中卻是嘿嘿一樂︰不是凡品啊。

    君邪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孟大少爺,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聽君邪這麼一說,在場所有的人全傻了眼。包括唐源和獨孤小藝,也是大出意料之外!唐源剛剛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頓時又哭喪了臉。

    孟海洲臉色頓時蒼白了起來,君邪的意思他聽得很明白,正因為明白,他才有些進退失據!若是這佩劍和玉佩今天輸了給君邪,明天唐源卻另拿著銀子來贖,該當如何是好?

    君莫邪的說辭雖似頗不仗義,但卻在道理上,游戲有游戲的規矩,抵押品除了到期無法贖回才可以變賣,若是現在就變賣,實在是說不過去的!

    唐源今日莫名其妙的吃了這麼一個大虧,豈肯善罷甘休?以他睚眥必報的個性,若是他來贖的時候自己反而拿不出來,定然又是一樁大大的禍事!到時借機生事,卻是自己等人的理虧。

    但隨即心中一橫︰眼前這一關尚且難過,還管什麼以後?更何況,我也未必會輸!

    “對于唐公子那邊,我們自然另有辦法交代過去!這一點就不勞君三少操心了!更何況,這些個東西,君三少也未必有本事贏得過去!”孟海洲將所有的玉佩明珠佩劍統統在桌子上往前一推,咬著牙,直接開門見山的道︰“君三少,這是我家皇上他老人家賜的玉如意,這是我叔父最寶貝的佩劍,這是李太師給李鋒的夜明珠…….,這些,都是有價無市的東西!相信若是估價,最少也當千萬兩以上!以三少目前的銀兩數字,似乎還是達不到的;若是三少肯賭,手頭卻有不是很方便,我可以做主,允許三少用別的賭注!”

    “那你打算讓我用什麼當賭注?不是想要賭債肉償吧!難道你家里還有一位嫁不出去的妹妹,要招我做你妹夫?可我怎麼沒聽說你有妹妹啊。”君邪斜著眼,掏了掏耳朵。

    獨孤小藝忍不住噗哧一笑,接著卻板住了臉,從桌子下面狠狠踢了他一腳。君邪頓時呲牙咧嘴。

    孟海洲臉上青筋突突跳動,有些怒不可遏,差點氣得吐血,卻強行忍住︰“三少玩笑,賭注很簡單,若是我輸了,這里的一切自然盡歸三少所有,反之,我僥幸贏了,三少卻須答應我一個要求。替我做一件事情,如何?”

    “開玩笑,那怎麼行!”君邪心叫戲肉來了,想必他們憋到現在也憋得很是辛苦吧。忍不住暗笑,卻搖頭拒絕︰“若是你們讓我去自殺,難道我也去?若是你們要我將我君家全部家產給你,難道我也給你?你這個條件真是嘖嘖,真當我傻呀?”

    “我可以擔保,三少考慮到的那些都肯定不會發生;這件事情,不單不會要君三少一分銀子,還不會對三少有任何的傷害!而且三少,是絕對可以辦得到的!若是之後三少覺得自己做不到,就當沒這回事,也無妨!”孟海洲幾乎忍不住將眼前這個可惡的家伙暴打一頓再踩上一腳。

    “這麼便宜?!那賭又何妨!”君邪一口答應︰“怎麼個賭法?”

    “就賭骰子!”孟海洲臉上現出孤注一擲的神情,頗有經典賭徒的色彩,臉上有些猙獰︰“就你我兩人對賭!比大小,無莊!誰的點數大誰贏!君莫邪,你敢不敢?”

    “哈哈,難道我還怕你這手下敗將?賭骰子!你以為你能贏我嗎?!笑話!”君邪一副沒有腦子張狂的快要上天的樣子,看那樣子,若不是胯下還有點東西墜著,恐怕就輕飄飄的飛升了



第二十章 你真是賭神啊!




李振李峰等人眼前一亮,人人都有些興奮,他們知道,孟海洲對于擲骰子其實很有些造詣,平常基本沒輸過,而那副骰子本就是孟海洲預備的,若是只有兩人對賭,孟海洲要是還贏不了,那才是見鬼了!對君莫邪的賭技水平,在場的這些人心中都是有數得很,雖然不知道剛才他之前走了什麼運,但現在單挑孟海洲,君莫邪實在是一點希望也沒有!

    “誰先來?”君邪晃著腿,剛才被獨孤小藝踢了一腳,到現在還痛。

    “我先!”孟海洲一把將骰子抄在手里,在手中不住的掂量著,平心靜氣,努力的讓胸口翻騰的氣血平復下來,閉上眼楮,口中念念有詞;似乎在乞求著什麼。這一把骰子,可是牽扯到自己這幾個人能拿出來的所有身家了!若是輸了,後果實在是不堪設想!

    君邪嘆了口氣,手指輕輕敲著桌面,悄聲對獨孤小藝道︰“你說,他會不會請動他祖宗的鬼魂來幫忙?我咋覺得氣氛這麼怪,陰森森的,好象很不對勁的樣子。”說著一把捋起衣袖,大驚小怪的道︰“看哪,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獨孤小藝因為發覺此間古怪而板住的臉頓時崩潰,笑得東倒西歪,以前咋沒發現,這個紈褲的家伙居然是這麼有趣的一個人呢?

    對面的李峰等人卻是向君邪怒目而視,以為他故意出言打攪孟海洲的狀態;君邪和唐源毫不示弱,反瞪之。

    良久,孟海洲一聲大吼,提腕轉指,一連串清脆的響動,三粒骰子落入骰盅,滴溜溜的轉動起來。

    “六!六!六!……”李峰等人緊張的看著轉動的骰子,口中一起激烈的大吼,唾沫四濺,氣氛之熱烈,如同到了數百人的大賭場。

    第一粒骰子停止了轉動,果然是個六!緊接著,第二粒骰子也停住,居然依然是個六!

    李峰等人大喜。第三粒骰子雖然仍在轉動,但眾人似乎已經勝券在握,頓時人人雙眼狂熱起來,更加得聲嘶力竭的大吼︰“六!六六……”若是三個六,那君邪就是輸了九成九,除非他也擲出三個六的祖宗豹子打平,否則必輸無疑!

    但祖宗豹子豈是這麼容易出的?幾個人偶爾看向君邪的眼神已經充滿了得意。

    最後一粒骰子終于降低了轉速,眼看就要停下來,看表面的顏色,赫然也是個六!

    連孟海洲都常常的舒了口氣,今天這鋪真正的超水平發揮,平時能擲出兩個六,已經是好彩了,這次贏定了!

    哪知道就在此時,那粒骰子突然一個慢慢的翻滾,滾到另外兩粒骰子的中間,砰的一歪,將左邊的骰子踫的翻了個身,又如喝醉酒一般,回轉身又把右邊的骰子撞了一下,然後兩粒一起翻身,這才停了下來。。。。。

    霎時間房中鴉雀無聲!

    李峰李振孟海洲等人喜孜孜的看著,原本臉上的狂喜神表情瞬間凍結了,但六個人的眼珠子卻一下子都紅了起來,年紀小一些的李林和孟非一咧嘴,居然都要哭了出來。

    三粒骰子靜靜地躺在骰盅里,一個一點,一個兩點,一個三點!若是孟海洲坐莊的話,按照賭博的規矩,他這一把就是通賠!也就是說,不管別人押什麼點數,他都輸了!

    完了!孟海洲雙目一閉,暈了過去。其余五人如喪考妣,呆呆的一動不動,看著骰盅里三粒骰子,目光呆滯,都有一股想要放聲大哭的跡象。

    “哇…..哈.…..”唐源一蹦老高,讓人實在很難想象這樣的大胖子究竟是怎麼才能蹦起來的,狂喜的一把抓住君邪的肩膀︰“三少,你今天的運氣真是沒治了!財神臨身啊哇哈哈哈!”

    “什麼財神臨身,分明就是賭神駕到,現在輪到我了。”君邪一副余悸猶存的樣子,“剛才可嚇死我了!怪不得孟兄準備了這麼久,原來是要玩這麼高難度的動作,真是令我崇拜啊。”嘖嘖兩聲︰“這水平,簡直是想要幾就是幾,隨心所欲,真正牛人啊!這樣的技術,可萬萬不是平常人能有的。你,你你,你真是賭神啊!”

    “什麼輪到你了?三少,你不用擲了!你已經贏了!他是二三啊,通賠啊!”唐源又是一蹦老高,渾身的肥肉頓時波瀾壯闊的一陣劇烈起伏,顫動了好久才平息下來。

    “放屁!你還沒贏!這把不分莊閑的!”李峰嘶聲大吼,兩眼通紅,渾身顫抖︰“要是你也擲出一把二三呢?”

    “你覺得有這種可能嗎?”唐源非常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居然問出這樣弱智的問題!我先前怎麼會輸給這幫弱智的?

    “說的也是。”君邪哈哈一笑,“那麼,本公子就展示一下我蓋世無雙的賭技讓你們見識見識!那誰,趕緊的把孟大少叫起來,若是一會推說沒看見耍賴可怎麼辦?眼見為實嘛。”君邪語重心長的道。

    草!這家伙今天怎麼這麼精明?李峰等人面面相覷︰最後一條路也沒了……

    獨孤小藝看熱鬧的不怕事大,笑呵呵的湊熱鬧道︰“還沒醒,沒關系,我踢他幾腳,他肯定就醒了!”

    躺在地上的孟海洲其實早已醒了,打的正是耍賴的主意,只要君邪一擲之後,其他幾人立即便承認他贏了,然後把骰子收了;然後孟海洲再爬起來耍賴,說沒看見,不算,重來!

    甚至孟海洲都把說辭準備好了︰你是跟我賭的,不是跟他們賭的,他們說你贏了,可我沒看見!我沒看見當然不算!

    哪想到君邪居然看破了,要是讓獨孤小藝踢上幾腳,我的天哪……

    還沒等他主動起來,唐源噗的一腳踢在孟海洲身上︰“別裝死了,快起來吧。“一天的怨氣,借著這一腳算是出干淨,孟海洲“哎呀”一聲痛叫,坐了起來。正見到君邪唐源和獨孤小藝正對著他微笑。

    沒皮沒臉的站了起來,孟海洲滿臉沮喪,眼中滿是怨毒。若不是獨孤小藝今天來到了這里,孟海洲甚至有一股強行囚禁君邪的沖動……

    門口腳步聲起,一人急匆匆的進來︰“孟公子,李公子……”突然住口不說。來人正是那奉令傳信的侍衛,但一看到此刻李峰等人臉上的表情,恐怕就是一頭豬也知道事情又有了什麼重大的變數,只是怎麼也不會有人想到,事情居然會是這個樣子的……

    “看清楚哦。”君邪得意洋洋的抓起骰子,看著孟海洲;孟海洲等六人臉上一片死灰之色,看著君邪表演,人人口中牙齒咬的咯崩響……

    “發大財啦!”君邪哈哈大笑著出門而去,身後一名侍衛提著一個大大的包裹跟在他身後。在君邪等人離開之後,原本眾人喝茶的杯子卻少了一個……但,眾紈褲都在垂頭喪氣之中,竟然無人發覺……
作者: pko951    時間: 2010-4-18 01:47 PM

第二十一章 大勝而回




獨孤小藝跟在君邪身後,眼楮一個勁的向那侍衛手中的大包裹上瞄去。她本來覺得自己今天收入已經很是豐厚了,但最後一局君邪卻又一下子贏了這麼多寶貝,這些玩意其中有不少都不是用金錢可以衡量的說……

    這讓一向感覺手頭不寬裕的獨孤小藝頓時心中又不平衡了……憑啥這麼一個混吃等死的紈褲能贏到這麼多好東西?而我一向乖巧聽話卻什麼也沒有?

    獨孤小藝眼珠不住轉動︰該想個什麼辦法從這家伙那里再要點什麼過來?可是自己開口,是不是有點沒有大家閨秀的風範了,該死的君莫邪,也不說主動的奉上幾件!

    唐源一張嘴幾乎咧到了耳後,看起來更像彌勒佛了,走起路來虎虎生風,帶勁得很︰“三少,你今天可真是讓我徹底的服了,哇哈哈哈,看到那幾個家伙輸的清潔溜溜的,哥哥我心里這個痛快就別提了…..呃,兄弟,那佩劍和玉佩是不是該給我了?”

    “給你?”君邪吃了一驚,停下了腳步,訝異的看著唐源︰“你在說什麼,為什麼要給你?”

    為什麼?唐源頓時怔住。吃吃道︰“難道……難道你不打算……還給我?”

    “還給你?”君邪臉上的表情更奇怪了︰“我欠著你什麼?居然要還給你?你到底在說什麼?!”

    “那……我……咳咳……”唐源的表情可憐極了,這才想起來,那些東西可都是君邪自己贏的,也就是說,那些東西都已經是屬于君邪自己的了;自己憑什麼跟人家要這麼貴重的東西?可是……可是自己回家之後若是父親問起來,咋辦?錢固然不是大問題,問題最大的反而是東西已經到了君邪手中,自己反而更加的不好取回了!

    唐大公子終于發現,雖然君邪大勝而歸,但自己的難題卻還是沒有解決!再想到自己老爹的猙獰面容,唐胖子真個不寒而栗!

    “還給你肯定是萬萬不行的。”君邪大大搖頭︰“沒有好處的事情我從來沒有做過,今天不會,以後也不會。”說到這里,看著唐源滿臉沮喪的神色,突然口風一改︰“不過,賣給你卻是可以的;在這件事情上,你得到多少好處,就用多少好處買回去?!”君邪神秘的笑著,伸出一個手指頭。

    “哇哈!果然是好兄弟!”唐源死里逃生,喜極忘形,忍不住心中的興奮,也沒仔細想想自己已經輸得一干二淨還能得到什麼好處,一躍而起,抱住了君邪。

    他卻沒想到自己的體重,這麼一下子跳到君邪身上,以君邪現在的身體卻還不能承受他的重量,頓時轟的一聲壓倒在地。唐大公子不愧是重量級的人物,將君邪壓在了身下之余,滿地只看到肥肉不住的哆嗦,居然連君邪的衣角也無法看見……

    獨孤小藝頓時笑得成了掩口葫蘆︰這兩個活寶!真是太逗了!

    眾人手忙腳亂將唐源拉了起來,下面的君邪幾乎憋死——滿是肥肉,居然連空氣也不能透入,君邪無比的郁悶︰老子今天居然被一個男人給壓了,真是見鬼了……

    “唐胖子,老子非常生氣,決定提價了!那佩劍和玉佩,低于一百萬兩銀子老子不賣!就給你留到明天,後天來,就是一百五十萬兩!”君邪爬起來,只覺得自己滿鼻孔還是一股肥豬肉的味道,幾欲作嘔,不由得惡狠狠地道。

    “啊?”唐源慘叫一聲。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出街口,不約而同的站住。

    向東,乃是君家和唐家的方向,向西,則是獨孤家的方向。

    臨到分手之際,獨孤小藝突然感覺自己心里多了一點莫名其妙的古怪感覺……,看著君邪邪笑的樣子,獨孤小藝心道︰君莫邪這家伙雖然名聲不佳,乃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紈褲,不過,經常拿他逗逗樂,卻也挺有趣的。

    想到這里,獨孤小藝喝道︰“君莫邪,等我爺爺生辰的時候,你來不來?”

    君邪一怔,道︰“若是家里人讓我去的話,那是肯定要去的。”

    “要是你家里不讓你去呢?”獨孤小藝咬著嘴唇。

    “那我自然是不去了。”君邪覺得很是莫名其妙︰不讓我去我還去?去找抽啊?

    “混蛋!”一聽的君邪這麼說,獨孤小藝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很是生氣,頓時沖了過來,一陣拳打腳踢,惡狠狠的道︰“你要是敢不去,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聽明白沒有?!”

    君邪頓時感覺虎落平陽,可悲啊,堂堂天下第一殺手,此時居然被一個小丫頭欺負的毫無還手之力!這具身體,什麼時候才能符合我的條件啊,極力的捂住臉,連聲道︰“我去!肯定去!一定去!”

    “這還差不多,算你小子識相!到時候要準備好壽禮哦,不能比你今天贏得少!”獨孤小藝惡狠狠地看著他,靈活的大眼楮又是很不舍的在那大包袱上溜了一圈,這才轉頭,甜甜的笑著,揉了揉手腕,嬌俏的“哼”了一聲,轉過身去,兩只小手背在身後,微微抬著下巴,就像一頭驕傲的小鹿一般,一蹦一跳的走了。

    原來這丫頭還是想從君邪手中多淘摸東西……不過,這樣的態度,比之以前已經有了很大改觀了。雖然,在獨孤小藝心里,君莫邪依然是一個一無是處的紈褲……

    見獨孤小藝走了,君邪回過頭來,似笑非笑的看著唐源︰“唐大公子,你可真厲害呀。嘖嘖,居然連老婆都輸掉了,真是讓我佩服至極。”

    唐源頓時臉紅脖子粗!

    看著唐源,君邪的眼神慢慢的變得冷冽︰“唐源,你自己胡鬧不要緊,可你這一次,差點把我害死了!你知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有多玄嗎?”

    “啊?害死你?!”唐源頓時傻了眼,做夢也沒想到君邪突然冒出這一句石破天驚的話來。

    “你真的以為,你自己的運氣就這麼背?你真的就這麼糊塗白癡?輸了銀子再輸佩劍,輸了佩劍再輸佩玉?輸了佩玉居然白癡到連自己的未婚妻也壓上去?唐源,你問問你自己,你自己真是這麼白癡的人嗎?就算你真是那麼白癡,可是這件事情的後果將會有多嚴重?兩大家族的名望一朝掃地!你負擔得起嗎?你竟然沒有想過這些!難道你就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第二十二章 循循善誘




君邪狠狠瞪著唐源,兩道眼光如同利刃,一直刺進他的心裡:「你自問你有這個膽子嗎?」

  唐源苦著臉,慢慢的平靜下來,他也不是蠢人,相反,他其實也是個很精明的紈?,隨著君邪的話一點一點的回想,即時發覺了太多的不對勁之處!這件事情,根本就不像是自己能夠做得出來的!縱然是做夢,也未必能會這麼做!

  可偏偏這樣離譜的事情在自己手裡做出來了!為什麼?

  我難道真的就這麼不堪嗎?不!不是的!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我雖然也經常胡作非為,但有些事情,我還是懂得的!今天發生的事明明是寧可死也不會做的!可是我今天卻偏偏做了,而且是還做了一件比自己認為寧可死也不能做的事情更過分、更丟臉的事情!這樣的事情,足以讓整個家族蒙羞!讓自己永世不得翻身!

  但,我為什麼會這麼做呢?

  霎時間,唐源腦海中一片混亂,唐胖子幾乎崩潰了。

  「你在進去之前,孟海洲是不是也是穿著這件衣服?」君邪眼神凌厲,但嘴角卻隱藏著一份惡魔般的笑容。

  「是,但這又有什麼關係?有什麼問題嗎?」唐源茫然不解。

  「你是不是聞到孟海洲身上有一種特殊的香味?很好聞吧?!」君邪再問。

  「是……好像有一點,確實是很特別的香料。」唐源有些不確定。

  「你在進去之後,是不是也像我今天一樣,先給你端上來了一杯茶?」君邪步步緊逼。

  「是,不錯,那有什麼?」

  「那有什麼?哼哼;」君邪冷笑兩聲:「也沒什麼,只不過是你萬劫不復的開始罷了!」

  唐源並不是一個笨人,將君邪的話咀嚼了一遍,頓時跳了起來,一臉震驚:「你是說…..哪茶,其實是有問題的?」

  「僅僅是那茶嗎?」君邪冷笑:「孟海洲那衣服,那香味,那茶,通通都是有問題的!一些賭徒湊在一起,居然要先喝茶??這是什麼規矩?你這個豬腦袋!這麼明顯的破綻你居然到現在還沒察覺?!」

  「那……你不是也喝了嗎,為什麼你沒事?」唐源依然有些迷糊。

  「還記得我喝了茶水之後,在進去之前,曾經打了一個噴嚏?」君邪臉上也說不上來是一種什麼表情,似笑非笑:「還把你的衣服弄濕了,對吧?」

  「對啊!有這回事。」唐源頓時想了起來。

  「一般人打噴嚏最多噴出一些唾沫,而我,卻直接將你的衣服弄濕了一大片,難道,你就沒懷疑過什麼?」君邪歪著頭看著他。

  「原來如此!」唐源恍然大悟,隨之卻是又一個不解:「可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我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君邪一怔,這倒是個難以回答的問題,難道要告訴他,老子前世對這些類似的藥物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不用鼻子不用眼睛用汗毛孔就能感覺出來?

  君邪摸了摸鼻子,只好再給自己潑上一盆髒水:「呃,那個,我曾經用這個幹過同樣的事,你,明白?」

  「不愧是君三少!當真好手段,」唐源立即佩服得五體投地,崇拜的道:「果然是大行家啊。」

  君邪啼笑皆非,提醒他一句:「你的條子雖然毀了,但你輸掉老婆的這件事情,只怕還是會被他們傳出去的,你還是先想想自己該怎麼辦吧。」

  「對呀,我該怎麼辦?」一提起這件事情,唐源頓時惶惶然沒了主意。

  「目前,你只有一條路!就是立即回家,然後將這件事情,完完本本的告訴你老頭子,一點也不要隱瞞,一點也不要誇大!來一個先下手為強!讓你老子趕緊給你拿主意,提前制定對策。要是等你老頭子從別人那裡知道了再回來問你,那你就真完了!」君邪肚子裡陰笑兩聲。

  「而你,完全是被被動陷害的,相信你老頭子絕對不會過多的責怪你!而且,這件事情需要怎麼做,你老頭子絕對比你在行!你現在不是對他們一肚子氣嘛?那再告訴你一個高招,你的寶劍、佩玉都暫時留在我這,然後你拿一百萬兩銀票子去向他們幾個討回抵押品!而他們拿不出來......明白我的意思嗎?!」君邪壓低聲音,就像一個正在引誘世人犯罪的魔鬼。

  「不錯!」唐源一拍大腿,「這是唯一可行之道,也是唯一能夠爭取主動的機會!可是,他們只要用錢向你討回抵押品,不就……」

  「傻瓜,當時他們是用那些東西,對賭我的一個承諾,可不是賭具體數額的銀子啊,這其中可是大有分別的!我會給他們嘛?笨!都這麼說了,你還不明白,還等什麼?」君邪嘿嘿的笑。

  「對了,我再送給你一件東西。」君邪變戲法一般從懷裡一掏,摸出來一個茶杯,最令人驚奇的是,茶杯的底部,還有幾顆水珠……

  「這就是他們那個有迷幻劑的杯子,我順手牽了這頭羊。」君邪嘿嘿一笑。「裡面好像還有點。」

  「哈哈哈……高!實在是高!三少實在是高啊!」一片馬屁聲中,唐大胖子小心翼翼的接過杯子,就像是屁股上被砍了一刀的野馬,名副其實的『滾滾』而去。

  「想算計我?那我就先算計算計你們!」君邪看著唐胖子捲起陣陣塵煙的背影,笑得異常得意。以唐胖子和他岳父的家世,想必這次李家和孟家都會很熱鬧吧?君邪已經抱著伴著小板凳看戲的準備了。

  此次若不是有獨孤小藝的意外參賭、還有君莫邪變成了君邪,最終結局必然會改寫,就算自己不懼,但要破局,只怕就要暴露出自己的真正實力,成為眾矢之的。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雖是明面的對手同樣是幾個紈?,但這些紈?身後站著的,都是京城第一流的家族!若沒有家族的授意,就憑這幾塊料就敢給唐源和君邪下藥、行事敢如此的囂張、肆無忌憚?

  不可能!決計沒有這種可能!

  要知君莫邪本身雖然是個非常不爭氣的標準紈?子,但身後站的卻是君老爺子,乃至君家!君家雖然現在明面上只有老爺子一人支撐大局,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軍方將近三分之一的將領都是出自君老爺子帳下!可以說,只要君老爺子還在一天,這些人就全是君莫邪這個紈?的堅強後盾!因為他們的身上,不管願意不願意,都打上了『君』字的烙印!

  一旦出了事,就是足以轟動朝野的滔天風波!君家一旦倒了,這些人也同樣沒有好果子吃,必定樹倒猢猻散被其他派系打壓不得翻身!但只要君家猶存,這些人就有主心骨,就能夠團結在一起,共抗外敵!不管是國內政敵又或者是國外敵人!

  所以君家不能出事!所以君莫邪一旦出事,這些人都不會袖手旁觀!雖然都每個人都從骨子裡看不起這個少年紈?,但該出手的時候,相信不會有任何一個人會猶豫。

  唐源所在家族,也是一樣!唐家的勢力雖然不如君家,但在京城,也絕對是數得上號的!如果唐家和君家一旦聯手,就算是現在如日中天的獨孤世家也要退避三舍!

  當然,這並不等於說君家就比獨孤世家差多少,君家在最鼎盛的時候,也曾經壓得獨孤世家抬不起頭來,而且是足足維持了七年的光景,然而如今君家人才凋零,獨孤世家卻如雨後春筍,蹭蹭的向外冒新人,人才濟濟。在這一點上,比君家的後備人才要充足的多得多。

  所以獨孤世家現在是極有潛力的,至少在外人看起來,絕對是要比君家有潛力。

  但君家只要一日有老爺子在,一日就巍然不倒!哪怕是皇權,想要動君家,也要好好考慮!甚至可以說……不敢!

  但現在,李家和孟家卻同時對唐源和君邪下了手!這就顯得有些不同尋常了。

  非常的不尋常!事若反常必有妖!

  是的,這次出手的只是幾個紈?,貨真價實的紈褲子弟,就算是真的把事情鬧開了,就一般意義而言,也不過就是幾個小孩子胡鬧過了火,大家哈哈一笑完事,誰也未必就當真記在心上,可是反過來,若是被他們得逞呢?
作者: pko951    時間: 2010-4-18 01:49 PM

第二十三章 唐家的反應




 君邪清晰的推測出,若是今日他們得逞了,唐源和自己就完全的落入了對方的掌控之中!唐家還無所謂,還有另外的繼承人,但君家,卻是就自己一個人,蠍子粑粑獨一份。

  雖然只是一個要求,但放在不知輕重的君莫邪身上,天知道會演變成什麼樣的禍事出來!多半闖出禍來,還不知道自己闖了禍,還要得意洋洋一番!反正自己爺爺會替自己收拾殘局!

  若是到那個時候,一旦鬥爭明朗化,有自己的把柄牢牢攥在人家手裡,就算老爺子真的肯壯士斷腕、大義滅親又如何,但那些將領怎麼選擇?哪怕是一點點遲疑,都會造成不可估量的後果!

  君邪感到自己需要充電!自己前世的閱歷雖然豐富,然而在今時今日,君邪卻明顯感到了自己的不足!

  首先就是所謂的政治敏感性,這一點是前世作為殺手的自己最為欠缺的!若是自己在這一世依然當一個獨往獨來的殺手,當然無所謂,但若是想要在這大家族之中立足,並且保護自己所在乎的人不受傷害,維持住這個大局勢的平穩,沒有非常敏銳的政治敏感性根本就是在癡人說夢!

  自己可以不做官,不在朝野上沉浮,但是,這份鬥爭的覺悟卻是必須要擁有的!

  君老爺子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晌午時分。回來的路上,正好遇見唐家唐老爺子唐萬里怒氣衝衝的一馬當先,帶著一眾侍衛武士浩浩蕩蕩的從大街上縱馬而過,一路向北去了,看那樣子必然是尋誰的晦氣去了。

  北面,正是李家、孟家等幾大家族的所在地!瞧唐萬里一臉黑的像是鍋底,眉宇之間怒火幾乎要燒了出來的樣子,君老爺子一陣暗爽:可是好久沒見這老東西發這麼大的火氣了,一向和氣生財的唐老倌居然能氣成這個德行,無論是針對誰的,這出大戲必然很好看!

  孰不知,導演這出大戲的主角正是自己那個瞧來最不順眼的孫子君莫邪!

  君老爺子很是好奇,問道:「唐兄這是何往啊?為何如此的行色匆匆?莫非是有人搶了你的孫媳婦不成?瞧你老小子這氣急敗壞的樣子!哈哈哈……」老爺子本意就是開個玩笑,但他那裡知道,唐老爺子唐萬里之所以生氣,無巧不巧正是因為這件事情!

  「君老匹夫,你老小子莫得了便宜賣乖,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等老夫掃平了李家和孟家,再回來跟你這老匹夫算賬!」唐萬里雪白的鬍鬚吹得筆直,氣咻咻的瞪了他一眼,一甩馬鞭,絕塵而去。他也知道君莫邪是什麼貨色,只怕還不如自己孫子,自己孫子倒了黴,他反而大獲全勝,背後必另有高人做怪,十有八九就是眼前的君戰天,又見君戰天揣著明白開自己玩笑,自然不將好臉色給君老爺子!

  只剩下君老爺子站在原地有些傻眼,這唐萬里老小子什麼意思,單單一句話就罵了自己三四遍,還說了個不清不楚,這叫什麼事。良久才啐了一口唾沫:「李家和孟家又咋得罪你了?不過你這老小子去鬧一鬧正合我意,俗話說狗咬狗,兩嘴毛啊……

  唐源跟在他爺爺後面,焉頭嗒腦,滿臉羞慚。一臉紅腫。唐胖子回到家中,正好父親在大堂上坐著,張口就是哭爹叫娘的喊了一句出事了,把他爹嚇得一哆嗦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仔細一看,原來是最害怕的爺爺唐老爺子也在座,這時候選的……

  於是,接下來就沒什麼推理性了,在唐老爺子的逼迫之下,唐源使勁的擠著眼淚,把事情源源本本的說了一遍……可想而知!唐家父子二人勃然大怒!再看到唐源拿出來的那隻茶杯,上面還有藥品殘留;讓家族的一位藥劑師前來一看,頓時便證實了唐源所說的一切全是事實!

  李、兩家如此狠毒!這擺明了是讓唐家臭名滿天下啊!這讓一向重視家族聲名的唐老爺子如何忍受的下去!

  唐老爺子立時怒不可遏,一把揪起唐源肥滾滾的身子,劈頭蓋臉就是十幾個耳光,然後扔在地下,喝令唐源帶路,馬上去李家和孟家討個公道!

  唐老爺子的年紀比君老爺子尤長,可謂是三朝元老,近年來深居簡出,已經有幾年都沒出過門,這一次出門居然是前呼後擁聲勢浩大殺氣衝天!看來這一去,李孟兩家雞飛狗跳是免不了的。

  君老爺子雖被唐萬里老爺子沒頭沒腦的說了幾句,不過見唐老爺子是在火頭上,更知唐老爺子乃是去尋李、孟兩家的晦氣,心中不但不惱,反頗有幾分快慰,也就沒有多問,一看就知道肯定是那個唐源大胖子惹的麻煩,幸虧我家的莫邪這段時間攻讀詩書,十分的乖巧聽話,可是讓老夫省了不少心啊。若是也給老夫惹來大事……嘖嘖,那唐老匹夫可真可憐的說。這麼一大把歲數了,還在為兒孫生這氣……

  看著唐萬里有些近乎竭斯底里的樣子,君老爺子不自禁的有些幸災樂禍,哪知道得意洋洋的一回到家中,便被告知君邪帶著銀子帶著侍衛明目張膽的出去賭博去了,氣的興沖沖的回家來的老爺子頓時一個趔趄,銀子輸贏是小,萬一再有點別的什麼,事情可能就大條了!

  一聽到君邪回家的消息,老爺子自是怒氣衝衝的殺上門來,進門頓時一怔:碩大的床上,一隻包袱被隨隨便便的扔在上面,裡面儘是珠光寶氣,竟無一件是凡品;而身材嬌小的可兒正笑得眯著眼睛,一件一件的掰著手指頭計算能賣多少銀子……

  待得仔細一看,君老爺子又是大吃一驚,別的不說,光是其中三塊上好的玉珮,晶瑩剔透,散發著暖瑩瑩的光彩,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這也還罷了,真正讓老爺子吃驚的還不是玉珮本身,而是上面刻著的字:『X年X月賀孫兒鋒週歲』、『X年X月賀孫兒震週歲』……

  這不是李家嫡系後人才有資格夠佩戴的家族玉珮嗎?這也是李家身份的象徵物品!而且,鋒、震兩個字正是李太師其中的兩個孫子的名字。這,這兩樣東西……怎麼會到了莫邪這裡?難道這小子出去一次乃是去打劫的?君老爺子捻著鬍子,目光有些驚疑不定。

  再看另外的,君老爺子一聲悶哼,卻是用力過大,將鬍鬚揪下了一根:那兩個玉如意,分明是皇室的東西!此外還有一方孟家的家族玉珮,還有那明珠……還有那……

  「這裡的東西,都是哪裡來的?」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老爺子臉上都在抽搐,已經做好了為君邪擦屁股的準備:若是這些真是這小子搶劫而來的話,可真是個大麻煩啊。

  不是說君老爺子腦子不好使,完全沒想到,這些東西是自己的寶貝孫子贏回來,而是老爺子實在太瞭解自己孫子,決計沒本事贏到眼前這些「高檔次」的東西!

  可笑自己剛才還在笑話唐萬里那老貨,沒想到自己家裡等著自己的,居然是這樣的一個潑天的大麻煩!君老爺子不覺一時無語……




第二十四章 君老爺子的苦惱







可兒這才發現家主就站在門口,不由嚇了一跳,急忙跪下行禮,答道:「這些寶物都是少爺之前出去去賭錢,贏回來的。」

  「贏回來的?真的!」君戰天嗓音有些微微變調,心中卻是又驚又喜,若不是定力超強,險些驚叫出來。只是,這驚訝之意遠在喜悅之上,君老爺子自然狐疑,什麼時候這小子也能贏錢了?貌似從幾年前他學會賭博這玩意開始,就從來沒贏過…..若不是君老爺子嚴格的限制他的零花錢,估計君莫邪現在已經將整個君家都輸出去了,而眼下不但是贏了,還贏回這些高檔貨色……

  「是,這些寶物確實是公子贏回來的,婢女天膽也不敢欺瞞家主,除了這些寶物之外,另有銀票三百萬兩,都是公子這次帶回來的。」可兒肯定的回答:「聽說這些財物乃是從李公子和孟公子他們那裡贏來的。回家之後,公子將這些東西扔在這裡讓我收拾,然後就去了藏書閣哪看書了。」

  可兒很驕傲,因為,公子從來就沒有贏錢回來,但這次居然贏了這麼多。在小丫頭的心裡,公子突然變得厲害了,雖然可兒還是很害怕公子,可是近日來的公子真的和以前不同了,起碼不像以前那麼討厭了!

  「那小子又去了藏書閣?」君老爺子此刻心中的喜悅已然遠勝驚訝了,再也不用擔心替孫子收拾爛攤子了,可是又聽到可兒說明孫子的下落,不禁兩眼發直,很有些受不了這打擊的樣子;顫巍巍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確定自己今天並沒有發燒,也就沒有聽錯,這才回過神來。

  「哦,等他回來,讓他到我那裡去一次。」老爺子說完這句話,帶著管家老龐走了,只剩下小蘿莉兩眼冒著銀光,一遍一遍的點算:「這三塊玉珮至少能賣十萬兩,那珠子、寶石起碼能賣十五萬兩,還有那個能賣……加上這些銀票……哇……」

  「老龐,你怎麼看?」走在路上,君戰天有些拿捏不準,實在是這個孫子這個月以來的所作所為太讓自己看不明白了,他究竟想做什麼?他又究竟在做什麼?

  「老奴不知,但小少爺如今行事卻是好的。」老龐看來也在迷糊,不過只要不用替君莫邪收拾爛攤子,怎麼也算是好事。

  「若是他對看書真的那麼有興趣的話,你說我將他送入文星書院如何?」君老爺子突發奇想,有一種做夢般的憧憬,文星書院,那可是天下頂尖的讀書人做學問的地方,裡面連先生帶學生全算上貌似也不過千人,這個數字對於天香帝國數億的人口來說,實在是極小極小的比例!也就是說,只有在各地方身家清白、非常優秀的頂尖人才,才有資格、才有可能進入這裡學習,而學成出來的人員,盡數會為國家所錄用,只要你是真正達到畢業資格!但,想要真正達到畢業資格,就連那些出名的才子,也是要經過艱難的學習!

  可以說,文星書院,就是天下文人的金光大道!

  不管你地位多麼?赫,哪怕你是公主王子,若是沒有真才實學,也絕對進不去文星書院!

  君老爺子居然打算讓君邪進文星書院,看來心中已經相信君邪是浪子回頭了。

  「……或者很難吧。」就憑君莫邪這塊料也進文星書院?所有能進入那裡的可都是寒窗苦讀十幾年,都是聲名赫赫的各地才子才有資格參與入學考試,您真以為您那不學無術十六年的孫子看了一個月的書就能進去?

  當然,老龐不好意思說得很明白,繼續含蓄的說道:「文星書院那些老夫子實在是太迂腐,若是老爺親自前去,反而碰了釘子……咳咳,竊以為,竊以為,還是慢慢打算,再……斟酌一下。」

  「唉!最可惜的是,這小子的玄氣修為實在是不入流,若是能進神玄學院當然是最好,我君家世代都是沙場為將,若真是出一個酸溜溜的小夫子,還真顯得不倫不類。」君戰天也明白這件事實在是不好辦,想當年二皇子進文星書院的時候,就連皇帝陛下還吃了老夫子的一頓悶氣,才勉強進去的。自己與那酸丁一向不怎麼對付,肯定是要難上加難。

  更何況莫邪的個性…….

  「老龐,你說,莫邪以後我要給他安排一條什麼路為好?」君老爺子今天沒斷了嘆氣,「讓他從文吧,這小子肯定不是那塊料,讓他從武吧,這傢伙也是半點天賦也欠奉,還半點也不能吃苦,不堪造就;讓他從商吧…..估計他連老夫的棺材都能賠進去!……難道就這麼讓他混吃等死?」

  說到這件事,老龐也是一籌莫展,安慰道:「小少爺近來頗為長進,說不定現在正在奮發而起,浪子回頭……呃,小少爺年紀尚輕,相信一切都不晚……」

  「最煩的就是這等假惺惺的安慰!現在連你也學會了!」君戰天皺起眉頭,有些不耐煩:「老龐,這可不像你啊,當年那個在戰場上一人獨闖數萬大軍的龐烈,可不是你現在這個樣子啊。」

  老龐苦笑:我何嘗想這樣說,可除了這樣我還能怎麼說?我還能直接說,兒孫自有兒孫福,您老就別費心了,您那孫子任誰都知道就是一塊扶不上牆的爛泥,您再怎麼操心,再怎麼安排後路,他還是能照樣給您敗壞的一乾二淨?這樣說?那您還不直接對我拔了刀?

  「還有個辦法,可以保護少爺,讓老爺你沒有後顧之憂。」老龐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道。

  「什麼辦法?快說。」君戰天有些意外,今天本來是發發牢騷,沒想到老龐居然有辦法!

  「這個辦法實施起來還是有些難度。」老龐話到嘴邊,卻又有些躑躅:「就是給少爺買一頭年幼的八級以上的玄獸,然後我們不惜代價的催生起來…….」

  「停停停!」話沒說完,就被君戰天強行打斷:「老龐,你在說夢話呢?你自己說,這可能嗎?」

  老龐瞪著眼睛想了想,垂頭喪氣的道:「不可能。」

  「既然知道不可能你還說個屁!」君戰天悶悶的嘆了口氣。

  玄獸,是玄玄大陸的一種特產生物,任何一隻高級玄獸都具有極其強悍的能力,傳說中,任何一隻八級的玄獸都能夠匹敵一個天玄級別的高手而不落下風!若是更強的九級攻擊性玄獸,甚至可以與至尊神玄高手比拚也毫不遜色!

  但玄獸卻也如人類一般分等級的,而且劃分更為嚴格,人類高手,若是掌握一些特別的技能、手段,是有可能越級挑戰、甚至戰勝玄氣修為比自己更強的對手的,可是在玄獸之間的戰鬥,是不可能的!

  四級以下的玄獸充其量只能說是野獸,或者說比普通野獸的破壞力更大一些,只有從第五級開始,才有可能具備一些特殊的能力,但五六級的玄獸也並沒多太大用處,幼獸更是如此。更特別的,只要是成年的玄獸便再沒有馴化的可能,而幼獸卻需要最少幾十年才有可能成年,有的甚至需要上百年!那麼,等一個幼獸長成人也老了,要來還有什麼用?何況五六級的玄獸最多只有銀玄高手的實力。所以,這個級別的玄獸價格也不高,也就相對容易找到。

  但七級以上的玄獸就不同了,七級以上的玄獸有了本質上的突破,已經可以說是擁有了不遜色於人類的靈智,除了天賦技能之外,還具有一種特殊的能力。就是這種特殊的能力,讓幼獸的養成變得不再是多麼困難!
作者: pko951    時間: 2010-4-18 01:51 PM

第二十五章 運籌





三級以上的玄獸身體中會自動形成一種晶體,名為「玄丹」,而七級以上的玄獸這種特殊的能力就是,它能夠吸取別的動物身體內凝結的玄丹的能量,從而促進自己的快速成長!

  但也就因為這樣子,使得七級以上的玄獸幼獸極為難得,只要出現一隻,價格就是天價!至於說八級以上的玄獸幼獸?那更是有價無市!直接就是傳說了……

  最少近幾十年,還真沒有聽說過誰能夠擁有一隻八級以上的玄獸幼獸的。

  高級玄獸主要集中在天罰森林的深處,那是一個連至尊神玄高手也不敢深入的危險地方!天罰森林幅員廣闊,無邊無際,幾乎佔據了四分之一個大陸的土地!外圍多是一些弱小的玄獸和一般的野獸,但越往裡就越是凶險,而且,一旦遇上高級玄獸,打不過它一甩屁股就逃了,在天罰森林中,就是高級玄獸的天堂,根本無法追蹤!若是實力不濟,甚至沒有活著出來的希望!

  若是想要獲得八級玄獸的幼獸,需要最少三位天玄以上的高手,擊敗最少兩隻成年的八級玄獸才有這個可能,談何容易?而且,玄獸的防禦比一般的人類天玄高手要強悍的多!更何況若不是遇上兩隻而是遇上一群……那就算是至尊神玄高手也要葬身其中!

  世間的高手只要是到了天玄這個級別,哪一個不是一方之雄或者是大有身份的人物?榮華富貴要啥有啥,何必去做這種提著腦袋吃飯的買賣?

  所以君老爺子很是為這個提議哭笑不得。

  「去藏書閣,看看這傢伙到底在做什麼!」君老爺子始終覺得孫子這幾天有些詭異。兩人一前一後,閒庭散步一般,向藏書閣走去。

  到了藏書閣,卻又撲了個空。

  「少爺一個時辰前出了藏書閣,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看守藏書閣的侍衛很無辜的稟報。

  兩人面面相覷。

  「回書房吧。」君老爺子走得累了,有些意興闌珊,順便吩咐了一句:「將他剛才看的書,都給我搬過來。」

  就在唐萬里老爺子帶著大隊人馬前去李家和孟家為孫子討公道的時候,也就是君戰天老爺子為了自己的孫子煩心不已的時候——

  李氏家族大院,李悠然頎長的身形瀟灑飄逸的站在一株牡丹花樹下,一襲白袍一塵不染。英俊的近乎完美的臉上含著一絲淺淺的微笑,目光深情而執著的看著遠方黑雲湧動的天空,良久不語。

  一陣和煦的微風吹來,李悠然衣袂飄舉,使他整個人更如是瓊樓玉樹,天宮仙葩,讓人一看就不由得心中油然而起讚賞之意——如此風致,直可說是鳳毛麟角,舉世罕見!

  在他的面前,李峰,李振兄弟三人筆直的站立著,此時的秋風本應最為宜人,惟這三人臉上卻儘是大汗,卻連擦也不敢擦一擦,任憑汗珠一滴滴落下,落到鼻尖,落到眉梢,浸進眼眸,難受得要命,卻連眼睛也不敢眨一下。

  「事已至此,再說什麼也無補於事,就此作罷;這次就算是君莫邪運氣好吧。至於你們……」李悠然說到這裡,三人同時身軀顫抖起來。同屬李家下一代,但三人卻似乎對面前這溫文的少年已經害怕到了骨頭裡。這少年從來沒有人見他大發過脾氣,但三人每次見到他,總是感覺從骨髓裡嗖嗖的向外冒涼風…….

  「……你們每人去領四十家法棍,另扣除半年例錢;」李悠然溫柔的笑著,舉止瀟灑飄逸,眼睛看向遠方,眼波溫柔,如春水蕩漾:「明日開始,該做什麼,還要做什麼。明白嗎?」

  領取四十家法棍,縱不至筋斷骨折,至少也要皮開肉綻,而明日原本該做什麼就還要做什麼……這懲罰簡直可說已經是嚴苛之極,完全沒有半點人情味,尤其眼前這三人,還是李悠然血緣極近的堂兄弟!但李悠然就這麼平靜的說了出來,語氣清淡,眼神平和。似乎他處置的不是自己的堂兄弟,甚至不是三個人,而是處置了三條可有可無的狗……

  但李峰三人卻是如蒙大赦,連連道謝,彷彿這懲罰是多麼的法外施恩,多麼的微不足道。

  「嗯,君莫邪…呵呵……」李悠然輕柔的一笑,淡然道:「去吧。」聽到這兩個字,三人才敢挪動一下身子,異常乖巧、順從的走了出去,每個人臉上居然儘是一臉的慶幸萬分的模樣!

  「來人。」李悠然輕輕拍了拍手,瞬時有兩名黑衣人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身邊,躬身聽令。

  「嗯,細細的調查一下,此次君莫邪究竟是憑什麼能夠贏錢?而迷幻劑又是什麼原因沒有起作用?還有,確認一下獨孤小藝的出現,是否是意外……縱然有獨孤小藝去了,但君莫邪卻仍然不該有機會贏的……,以上這幾件事,一旦調查清楚,立即回來報告給我知道。」他說話依然是輕柔淡然,似乎就連說話也不願意多花半分的力氣。

  「是!」兩名黑衣人恭恭敬敬的行禮,還未轉身,就見一個青衣人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來到李悠然面前十來步的地方,輕輕的放緩了步子,極力的調整了一下呼吸,卻把臉憋得通紅;這才控制著粗重的呼吸,來到李悠然面前:「稟公子,唐家老侯爺唐萬里帶著唐大公子,和百多號人馬,正一路疾馳,氣勢洶洶地向我李家而來。」

  「哦?倒打一下?」李悠然輕輕挑了挑眉毛,輕聲道:「不意連唐源竟都有這等心思算計?看來之前的某些計劃,必須做出調整了……呵呵……,恩,去告訴李振他們,唐老爺子一會問起來,就…….如此如此…….回答。另:家法立即執行!等打到一半的時候,再帶唐老爺子去問話。」一名黑衣人領命而去。

  李悠然嘴角勾起一絲微笑,突然轉身,問道:「唐老爺子這次帶來的從人之中,有沒有我們一直注意的人?」

  「有!」那青衣漢子沒有絲毫猶豫,「有三個。」

  「三個…….足夠了;」李悠然臉上泛起一絲神秘的微笑,仰頭看看天上烏雲滾滾,原本和煦的秋風又多參雜了絲絲涼意,微喟一聲,低不可聞的自語道:「要下雨了,而現在唐家精銳盡出,倒…或者是個不錯的機會。」抬頭,眼神中第一次有了一絲慎重,語聲稍見急促:「立即通知秦虎,趁此唐家空虛的機會,將我之前提過的那東西取出來;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機會只此一次!」說著抬頭看看天色,道:「告訴他,他有一下午的時間來運作!」

  「告訴他,讓他動用一直沒有出現的那幾個人,無論成與不成,不准留下半點痕跡!」

  「是!」另一名黑衣人如飛而去。




第二十六章 五種藥材




「你去吧,我知道了,這次你……做的不錯。」李悠然溫文的看著青衣漢子,慢慢說道。

  青衣漢子頓時一陣激動,抱拳道:「多謝公子,屬下告退。」彷彿那一聲「不錯」已經是一個至高的讚譽!

  李悠然面色依舊平和如水,微微頷首,青衣漢子低著頭倒退了十步之外,才轉過身去,大步行出;直至此時,辛苦憋下的一口濁氣才敢悠長的吐了出來。在這位公子爺面前,他竟然連大聲喘氣也是不敢的!

  「來人,立即知會現在在宮中與陛下議事的祖父大人,告訴他老人家,唐萬里帶著很多高手來李家了,但無須煩惱,來者固然不善,卻也是一個極好的機會,萬事皆有利弊,就看能否把握得住。」李悠然淡淡的笑著,滿頭黑髮在風中輕輕揚起。

  暗影處,一人答應一聲,接著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那人已經疾奔而去。

  「這次雖然跑了君莫邪,讓君家能夠僥倖置身事外,不過,若是讓唐老侯爺讓孟家去狠狠地大鬧一次,必然會將孟家逼得狼狽不堪…….若是此時,祖父大人再加以運作……讓孟、唐兩家徹底成仇,便可將孟家徹底的拉過來,甚至是收服……君家三代子孫只有君莫邪一個後人,要對付決計不難;惟有那獨孤家,可現在卻還不得動,亦不能動……」

  李悠然微微的嘆了口氣,伸出手掌,修長的手指潔白細緻,乾燥整潔;似乎怕驚擾了面前牡丹花樹的安靜,輕柔的摘下一片葉子,低頭溫柔的看著手中的綠葉:「不過就算這樣,倒也是……很不錯的,至少很有趣。」

  遠遠的蹄聲如雷,已經到了大門前。

  李悠然輕輕玩味的一笑,眉梢一揚,道:「打開中門,以最隆重的禮節迎接唐老侯爺!」

  說完這句話,突然修長的手指一彈,身上黃光一閃,手中的綠葉帶著一道金燦燦的光芒飛了出去,無聲無息的嵌入了面前的牡丹花樹樹幹……

  就在綠葉出手的這一刻,天上突然閃出一道閃電,烏雲滾滾,已經來到了頭頂上。狂風呼的刮了起來。

  閃電閃現的那一刻,李悠然白袍在狂風中悠然蕩起,挺拔的身形似乎動了一動,然後一閃,整個人彷彿直接從院中消失了……

  君邪又去了哪裡呢?

  他卻是去了一個君老爺子發夢也不會想到的所在。君老爺子曾經很肯定的認為,君邪只怕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到這個地方來。因為,就是在這個地方,君莫邪曾經結結實實的挨了兩頓揍,每一次都是半月沒起床,這兩頓揍,卻也是君莫邪降生以來,唯一挨得兩頓暴打,家庭暴力!

  那個所在是,君莫邪三叔君無意的院子。

  君無意一生軍旅倥傯,連自己住的地方也是儘可能的靠近君家的演兵場。

  君無意異常安詳的坐在輪椅上,透過花叢看著校場上君家的侍衛在操練,目中神色變幻,那久違的雄心,似乎又在蠢蠢欲動。

  君邪蹲在他的面前,兩手暗運玄功,在君無意毫無知覺的雙腿緩緩移動著,從上到下,再從下到上,這一次是非常仔細的檢查了一遍,包括每一寸筋脈,每一處經脈,甚至,每一絲肌肉!

  君邪一個月之前身上始終沒有得心應手的內力,無從醫治,甚至無從檢查,但如今身上不但有了內力,而且這內力還是號稱是『亙古第一功』的開天造化功,君邪自然要再仔細檢查一遍,確保萬無一失,才能決定如何治療。

  良久,君邪滿頭大汗的停手,站了起來,眼中稍有喜色。

  「如何?」君無意輪廓分明的臉上似乎毫不在意,口氣清淡,但一雙手早已經牢牢地攥起了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顯然,他心中並不是如此的平靜!

  雖然他已經見到了君邪臉上的喜色,卻又不敢相信,殘廢許久的雙腿真的有復原的希望!

  君邪,幾乎已經是他唯一的、最後的希望!

  他甚至不敢問君邪能否治好,只敢用「如何」來詢問!

  他太希望能夠得到肯定的答案了!

  「情況雖然不算很樂觀,不過卻也不用太悲觀。」君邪笑了笑,「確實是要費點功夫,但我卻很有十分把握可以讓三叔重新站起來!」

  「好!」君無意終於忍不住喜形於色,興奮之餘,仍有幾分狐疑,畢竟多少位當世名醫都拿自己的腿束手無策,自己這個紈?侄子,近來雖然行事古怪,卻有如何有偌大本領救得了自己,可是此時的君無意卻如搦水待斃之人,只要有一個稻草也要盡力抓住,即使侄子是吹牛,頂多也只是再失望一次罷了,君三爺心中其中各種滋味外人又豈能盡知。

  「等下我說幾味藥,三叔安排人出去尋找購買吧。只要這幾味藥找到了,相信三叔你重新站起來日子就不遠了。」君邪道。

  「好!是那幾味藥物呢?可有什麼特別名貴的藥物,我立即安排人出去尋找!」君無意顯得很急切。

  「裂腸花,通心草,九葉草,斷續根;還有焚經荷。」君邪一口氣說出了五味藥,當然是以這種藥草在這個世界的名字說出來的,之前數日,君邪可是翻遍了藏書閣中的醫藥典籍,畢竟自己前世所知的藥物名稱與今世藥物是難以混用的,還多虧了藏書閣中的醫藥典籍當真不少,君邪配藥所需要的藥材也都盡有,只要按照典籍中的藥物圖譜,一一對照新名就是。

  「通心草、斷腸花和斷續根我倒是聽說過,九葉草和焚經荷是何物?」君無意皺起眉頭問道,要知君無意可謂久病成醫,於醫藥的見識可說頗為不凡,而自己卻完全不知道這兩味藥,反而從君邪的口裡說了出來,自然大為奇怪。

  君邪一笑,從懷中取出一本書,正是一本奇花異草圖志,拿到君無意面前翻開:「喏,這就是九葉草,這個,是焚經荷。這幾樣藥草,除了焚經荷比較難,很難見到之外,其他的幾味藥都很常見,咱府中的藥材庫或者就有,即使沒有也能在城中藥鋪買到。而這些藥加起來,再配以我的獨門方法,當有七成以上的把握治好三叔病疾!」

  「好!」君無意眼睛死死的盯著書頁上的這幾味藥,如獲至寶,聲音不禁有些顫抖。

  整整十年了!終於又一次感到希望就在眼前!
作者: pko951    時間: 2010-4-18 01:52 PM

第二十七章 讓我看看你的真本事




「三叔要注意,若是咱們府中的藥材庫中沒有現成的藥物,出去買藥也不要只派一個人出去,最好是多派幾人,一人負責其中的一味藥,更不要讓任何人知道,買這些藥到底是做什麼的!雖然別人不一定知道這幾味藥合起來可以做什麼,但我們也要預防萬一!即使最終湊全了所有藥物,也要讓我仔細檢查過,才可以製成成藥!」

  君邪慢慢的道。「眼下我們君家江河日下,日漸蕭條,但三叔若是恢復了,我君家的局面必然不同如今!相信這京城之中,也有無數的人希望三叔你永遠站不起來,所以,此事必須慎重!只要三叔你站起來了,那麼,三叔就是我君家的一張秘密底牌!三叔,我的意思,想來你應該明白的?」

  「不錯!」君無意非常欣慰的看著自己的侄兒:「莫邪,你真的長大了!就算三叔再沒機會站起來,只要君家有你,相信君家也不會垮!」這些道理君無意當然懂得,但君邪竟然能說出來,而且考慮的如此周到,甚至連以後的道路也有了規劃,這才是君無意最高興的地方!

  君邪有些干巴巴的笑一聲,轉過了頭。作為前世的天下第一殺手,如今竟然被人欣慰的誇獎:你長大了……

  貌似糗大了!

  君邪頗有些不堪承受這樣的誇獎……不由心中想道:幸虧他誇的是『莫邪,你長大了』,若是真的誇一句『君邪,你長大了』……那自己的臉該往哪裡擱?

  如果是前世有人知道,曾經有個人這樣對邪君說話,不知道會不會當場一口水嗆死過去?

  「莫邪,你看我們的護衛訓練的怎樣?」聽著遠處傳來的生生吼叫,看著一個個健壯的身體在揮汗如雨,君無意有種久違了的躁動。

  「不過是些花拳繡腿罷了!」君邪心中正在遐想,聞言不假思索的說道,口氣中的不屑濃濃的絲毫不加以掩飾。

  「花拳繡腿?」君無意搖頭失笑:「你說這些身具七八品玄氣的侍衛的訓練只是花拳繡腿?莫邪,你的口氣可是真不小啊。」

  「這也能算是訓練嗎?能起到什麼效果?!」君邪嘴角一撇:「這些頂多只能說是鍛鍊罷了,怎麼能說是訓練!充其量也就是一群閒的無聊的人在一起鍛鍊體魄罷了,甚至連鍛鍊體魄的效果都很差勁,我完全看不出來他們所訓練的東西在戰場上能發揮多大作用,又或者能在與敵人對陣的時候給敵人造成什麼有效傷害!在我眼中,他們和一群前赴後繼的去送死的人沒有任何的分別!根本就是一夥人,無所世事,費時費力的瞎耽誤工夫,僅此而已!」

  「送死?瞎耽誤工夫?」君無意忍不住豎起了眉毛,喝道:「莫邪,我知道你不喜習武,不瞭解這些基礎訓練的重要性,可你也不能就這樣貶低了他們!無知並不可怕,可是用自己的無知而來侮辱這些兵士,卻是不可原諒!這些侍衛,任何一個都是在戰場上百戰餘生的精銳戰士,現在沒了戰事,這才到了我君家,成了侍衛!無論哪一個,也都是響噹噹的漢子!你之前的話,我就當你隨口說了一個玩笑話,若你再膽敢侮辱他們,休怪我對你不客氣!這句話絕不是笑話!」

  君無意說到最後,森然之意驟起,即使以君邪心性之沉穩,也是一震,自己的三叔,身雖殘,心卻未廢,若是一旦恢復,絕對有資格成為自己的最佳掩護!

  「笑話?!我說的三叔或者聽不入耳,可是我剛才說的當真是實話,同樣不是笑話!!」君邪攤攤手,一臉的無辜。「我並不是說他們無用,也完全沒有侮辱他們的意思,任何一個在戰場歸來的鐵血男兒,都是值得尊重的;他們訓練確實很刻苦,也很用心,這任誰都看得出來;但並不是說刻苦用心的訓練就能夠在戰場上打勝仗的!刻苦用心的訓練幾年到了戰場上去送死也是很平常的事情。我說他們瞎耽誤工夫,實在是因為他們訓練錯了方向!」

  「訓練錯了方向?」君無意臉上仍有怒色,但卻已經開始思考,自前時一會,自己的這個侄子與從前大不相同,每言必中,絕無無的放失之事,難道……

  「就以眼前為例子,你看那兩個人在對打,三叔,你能看得出來他們是在遊戲還是在肉搏嗎?處處留手,居然打出滿臉笑容來了,呵呵,這還能叫訓練嗎?便是尋常切磋也沒有這麼兒戲的,根本就是對打為耍樂!難道不是花拳繡腿嗎?」君邪用手一指:「再看那邊,幾個人在舉原木,滿臉大汗的放下來了,看上去辛苦吧?其實屁作用沒有,根本就沒有到達他們所能負荷的極限!他們本來就那麼大力氣,舉到出汗的時候還有不少的餘力,但卻放下來了;也就是說,他們就算是再這樣訓練十年,他們的力氣也不會有任何進步,唯一的作用也就是某些動作熟練了一些,僅此而已,可是他們自身本還有待開發的潛力,卻徹底的浪費了,不是瞎耽誤工夫嗎?!」

  「這樣的人,能在戰場上活著下來,實在是夠運氣!至於被稱為勇士,被當做英雄,更是意外之喜!」君邪無情的看著遠處這些人:「這樣的材料,充其量也只配給一般的人家看家護院,至於更大的用處,一點都沒有!以三叔聽來,我有侮辱他們嗎?!」

  君邪說的可謂是相當的難聽,但君無意卻意外的沒有發怒,進而沉思了起來。

  君邪嘿嘿一笑:「若是爺爺真想著靠這些人來保全君家,那麼君家恐怕早已經被人滅了幾百幾千次!所以,我斷定爺爺手中必然有更精銳的力量,那些人,才是君家真正的力量所在!雖然我沒見過也不確認,但我確信肯定有!至於眼前這些人,只是做幌子用的。三叔,你不要告訴我,這些只是做幌子的人,居然會在你心中有著太高的評價吧?」

  這一刻,君無意看著君邪的眼神很奇怪,良久,才緩緩道:「若是這些人都交給你來訓練,則又如何「可以訓練出什麼了不起的實力嗎!?」

  「交給我來訓練?我可沒這份閒心!」君邪撇撇嘴,「天天聞這些人身上的汗臭味,熏也熏死了,兵味,絕不等於汗臭味!軍魂,也不是喊出來的,而是殺出來的!」

  「推我過去。」君無意哼了一聲,微微沉思,輪廓分明的臉上有種堅定的神色。「君莫邪,讓我看看你的真本事!」




第二十八章    是不是廢物?




兩人來到操場旁邊,君無意咳嗽一聲,喝道︰“全軍集合!都到我這里來,列隊!”

    居然是軍令!

    雖然十年沒有從君無意的口中發出過軍令,但現在君無意將這句話說出口,卻自然而然的帶有一股殺伐果決的氣勢!突然到臨的希望,使這位曾經縱橫捭闔的大將軍又一次有了生殺予奪全在我手的豪情!

    所有聽到軍令的人,人人心中都有一個感覺︰若是不趕緊以最快的速度過去,下一刻就是人頭落地,絕對沒有任何回轉的余地!

    須臾之間,三百護院武士整整齊齊的站在兩人面前。

    看著面前一張張充滿了汗漬的粗獷的臉龐,君無意滿意的點點頭,抬起一只手,指著君邪,道︰“從這一刻開始,你們的訓練,由三少爺全權負責!無論要你們做什麼,都要無條件的服從!聽明白了嗎?”

    這句話說出來,頓時下面一陣騷動,竟然半晌無人答話。

    君無意臉上露出怒色,但卻沒有說話,只是看向君邪。他已經說過,從現在,從這一刻開始,君邪就是這里的最高長官,也就是說,在他說出口來的那一刻,便已經賦予了君邪這個權利,面前這些人無論如何,都已經是君邪的事情!

    至于君邪如何行使他的長官權利,君無意已經完全不會插手了!如果佷兒連這一關也過不了,那麼就足以證明他這兩天完全是在誇誇其談!自己也可以斷絕了這個指望了!

    君邪心中苦笑一聲,踏前一步,低沉的道︰“剛才,我和三叔談到你們的訓練,三叔問我,你們訓練的怎麼樣;算不算是精銳?算不算好漢子?呵呵…..”

    君邪的聲音不大,但卻成功的將這三百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一個個目光灼灼的看著君邪,等他說下去。不知道在這位廢物少爺眼里,自己等人會是怎麼一個評價?

    “我說,你們就是一群廢物!除了會吃飯會浪費糧食,根本就是一群混吃等死的廢物!若是現在發生了戰爭,讓你們這些人到戰場上,一個個都會死得飛快!這一點,我深信不疑!”

    三百壯士的呼吸頓時沉重了起來,憤怒的目光看著君邪,一個個臉上漲的通紅。羞辱!極度的羞辱!

    一個大漢猛地踏上一步,目中噴火的看著君邪,憤怒的道︰“三少爺,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雖然是君家的侍衛,卻也盡是百戰余生的士兵!就算你是主子,但也不能這樣隨便侮辱我們!”

    “侮辱你們?不不不,真正侮辱你們的正是你們自己,還用我再侮辱你們嗎?你們夠資格被我侮辱嗎?”君邪笑了笑,伸出手指,輕輕擺了擺,道︰“是不是很不服氣啊!很想揍我一頓是嗎?!好,我給你們機會,只要你們能反駁我的觀點,你們就可以揍我一頓,三叔決不會插手,這是我下達的第一個命令!”

    又是一陣嘩然!

    君邪冷冷的聲音再度響起︰“我問你們,你們自稱百戰余生,那麼跟你們同時進入軍旅的,想來有很多人成為了將軍,成了偏將,呃,反正是做了軍官,不再是尋常士卒。地位高高在你們之上!這一點,你們不否認吧?”

    那大漢愣了愣,遲疑的點了點頭,這算什麼觀點,戰陣之上,肯定會有許多兵士積功而升職。曾經很多的同僚因功升遷,步步高升。這點很正常啊,少爺提這個干什麼?

    “但你們為什麼沒有成為將軍?!因為你們做不到!所以跟那些人相比,你們就已經被淘汰了一次!”

    君邪無情的看著他們︰“就說,跟你們同一時期的人之中,相信有很多人玄氣實力或許當時不如你們,或許比你們強一點點,更多的跟你們差不多!是這樣吧?”

    是啊,我們為什麼沒有成為將軍?所有人被剛才的那一句話砸的頭暈目眩,還未回過神來,聞言不由自主的點頭。也有不少人心中嘀咕︰成為將軍的那些人不過是抓住了機會,運氣好而已。再說,你後面這句話簡直是廢話,沒有任何實力會被選入軍旅嗎?實力超過太多的人,能跟我們一起成為小兵嗎?

    “但是他們之中卻有很多人在從軍期間,在戰斗期間突破了九品玄氣這一道坎,成了真正意義上的高手!從而戰爭之後被很多家族爭相聘用,這種事情有吧?”

    這種事情當然是常見的事情,眾人又點了點頭,氣勢已經不如以前凌厲,甚至有些人眼中浮現出羞慚之色,玄氣的每一品進階,都是一道坎,品階越高,進階就越難!八級九級雖只得一級之別,卻更加幾乎是天與地的差距,有許多人早年便修成八級玄氣,但終其一生,止步于此,無緣于更高一級的第九層!更不要說晉入更高一級的銀玄之列!

    九品之下盡螻蟻!這句話,絕對不是白說的!

    “他們進階了,你們沒有!那麼,跟這些人相比,你們也被淘汰了!有沒有人不同意!?”君邪不屑的看著他們。

    舉場靜寂,眾人默然!

    “戰爭結束之後,很多人要離開軍隊,而有些人被一些秘密的國家組織或者私人武裝挑走了,或者被其他的軍隊調走了,有這事吧?”君邪輕輕的笑了笑,問道。

    這種事情更加的普遍!眾人默然之余,臉上羞郝之意更甚。

    “而這些被挑走的人之中,依然沒有你們!你們第三次被淘汰了!”君邪繼續打擊︰“而你們來到君家之後,誰還記得當初一共來了多少人?”

    “報告少爺,一共來了五百人!”那大漢雖然明白了君邪的意思,但卻漲紅著臉,依然回答了。

    “恩,也就是說,少了兩百人。那麼,那兩百人去干嗎了?”君邪緩緩踱了兩步︰“我只知道,他們不是被趕出去了,也不是已經死了,而是被挑選走,去做更重要的事情了。為什麼沒有挑選你們?因為你們不如他們強!顯然,在這里你們又被淘汰了!”

    有人呼吸粗重起來,有人眼圈紅了,可是依舊沒有人出聲。

    “你們告訴我,如此層層淘汰下來的,在你們自己心里,是不是廢物?”君邪把臉側過來,把耳朵朝著他們,問道。
作者: pko951    時間: 2010-4-18 01:54 PM

第二十九章 極限鼓動




還是沒有人答話。惟所有人都氣喘如牛,滿臉通紅,直如充血!極度的恥辱充斥在每個人的心房,頓時感覺無地自容!

    為什麼?別人能夠做到的,我們卻做不到?別人能夠突破的,我們卻不能?曾經同一個戰壕的戰友,如今看著自己,已經是居高臨下!而自己,為什麼不能居高臨下的看別人?

    “你們或許會說,凡是立了大功成為將軍的,都是運氣超好!凡是玄氣修煉進階了,都是天賦比你們好!別人沒有選中你們,那是他們沒眼光!我告訴你們,這都是狡辯!運氣?為什麼你們不去抓住?認為自己根骨不好的,更是已經承認了自己天生就是個廢物!抱怨別人沒眼光的,更是愚蠢之極的理由!如果你是雇主,你會挑選一個廢物還是挑選一個有用的人??”

    集體無語,每個人都在重重的喘息著,雙眼通紅。

    “我說這些,並不是揭你們傷疤!而是你們現在的生活太安逸,已經喪失了勇氣!俗話說得好,聞過而終禮,知恥而後勇!錯了,不可怕!但可怕的是,你自己還不知道自己錯了,還在沾沾自喜,自以為傲!!這就不可原諒了!而現在的你們,沒有一個人曾經考慮過,我說的這些話,如果有,那麼,他現在就絕不會是在這里!”

    “人的前進的動力有很多種,但是,恥辱!永遠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種!你們,想不想繼續做垃圾?你們想不想繼續混吃等死看家護院?你們想不想繼續被人踩在腳下任意凌辱?你們想不想繼續被我罵的從心里面抬不起頭來?”

    君邪每說一句,下面便傳來一聲巨大的“不想!”起初還是很雜亂,但到得後來,已經是排山倒海一般,所有人都鼓足了勁,竭斯底里的呼喊!直著嗓子如要喊破喉嚨一般,渾身的熱血都沖上了腦門!

    “很好!這說明你們還有希望,還有救!”君邪踱了兩步,突然一歪頭︰“你們有沒有人想說,”君邪緩緩的踱著步子,好整以暇︰“我們就算再廢物,也要比你這個混吃等死什麼都不干的紈褲要強!是吧?所以你們雖然限于三叔的命令而聽命于我的,但卻半點看不起我!是不是這樣?”

    很多人抬起了頭,看臉上的表情,雖然不敢出聲,但心里多多少少也是這樣想的。

    “可惜你們的想法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君邪擺著手︰“我不過是個紈褲子,而你們都是百戰猶生的鐵血男兒,但今天我告訴你們,你們不能跟我比!為什麼不能跟我比?很簡單,就因為我有一個好爺爺,因為我有一個好叔叔,因為我有一個好父親,還因為我有兩個好哥哥!是他們付出了一切,才換來如今的君家!而這些,你們沒有!我君莫邪就算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紈褲,就算殺了人,也有人替我開解,也有人替我出頭!而這些,你們也沒有!所以,你們不能跟我比!天道有衡,有付出才有得到,就算是一個紈褲,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而且是很大的代價!平民百姓之中,是沒有紈褲子弟的!因為他們沒有這個先天條件,他們的父輩沒有付出過代價,所以就算紈褲這兩個侮辱人的詞他們也沒有!也永遠得不到!”

    “別的不說,眼前就有一個最好的例子!我爺爺君戰天老人家,平民出身,投身軍旅,浴血百戰,才有了現在的君家!你們以為,我爺爺他老人家當年起步的時候,比你們現在強多少嗎?”

    君戰天的崛起,在天香帝國基本已經是一個傳奇!對他的生平事跡,這些人自然比誰都知道的清楚。聞言不由的眼中射出了炙熱的火花!有人全身顫抖了起來,激動得無以復加!

    我們,也能有這樣的一天嗎?!

    “好了,說了這麼多,相信你們都明白我的意思!你們夠運氣,在戰場上活了下來,也有了今天平靜的生活,甚至可以以對練為游戲!可是,你們付出的東西,只夠讓你們繼續這樣混日子的資格!僅此而已!”

    君邪突然停住腳步,面對著他們,一字一字的道︰“我只問你們一句話,你們想不想突破現在的境界成為一流的強者??你們想不想超過那些比你們走的更遠的人?你們要不要去做更大更重要的事情而不是在這里看家護院,繼續混日子?還有……”

    君邪詭異的一笑︰“你們想不想你們的子孫像現在的我一樣,做一個無憂無慮的紈褲子弟而不是任人欺凌?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們有朝一日成功了,你們的子孫只要能夠有出息,你們的成功可以給他們帶來你們眼下絕對想象不到的強大助力?你們有沒有想過那樣可以讓他們只花很少力氣就可以攀上高位!甚至可以成為現在像君家、李家、獨孤家這樣的大家族!子子孫孫的命運全部被你們一朝的努力而改變!”

    君邪構思出的美好的前景,令所有人頓時激動地呼吸粗重,雙拳緊握,青筋暴跳,兩只眼楮都瞪出了血絲!

    驀然,一片寂靜之中,君邪大吼一聲︰“想不想?告訴我!”

    “想!”三百人齊聲大吼!聲震長空!三百個發自心靈的聲音,一起吶喊!宛若在這一瞬間,天地都震顫了幾下!

    “既然想!那麼,現在就聽我的號令,按照我的方法去訓練,所有人也不得有一絲怨言!我會讓你們的付出,得到最大的收獲!”君邪森冷的看著他們︰“但是,所有人給我記住一點,很重要的一點,在我的訓練之中,極有可能有人會死!亦可能會有傷殘!這是你們可能要付出的代價,我給你們機會考慮,你們考慮好了,願意接受我的訓練的,上前一步!害怕的,原地不動。我警告你們,在我的訓練結束之前,除了死亡,不允許任何一個人退出!所以,你們必須要現在就在這里做出選擇!”

    “我數三個數!在這三個數的時間里,選擇吧!”君邪大吼一聲︰“一!……”

    二和三還沒有數出來,三百人一個不少的,帶著凜然赴死的表情,整齊的邁上一大步,用力之大,地上塵煙轟的揚起,連地面也似乎震顫了幾下!

    君無意在一邊看著,眼中滿是贊賞,還有……佩服!

    君邪這樣的鼓動士氣,此刻,恐怕就算是讓這些人去死,也沒有人會皺一皺眉頭!君邪已經將士氣鼓舞到了極至!將這些老兵的血性調動到了極限!甚至是君無意這個一向是鼓動人的角色的將軍,今日聽了這些話,也是渾身熱血沸騰,氣息咻咻,在這一瞬間,似乎眼前又是連天戰火,遍地狼煙,如山屍骨,如海血泊!

    悠長蒼涼的號角,似乎又以一種雄壯的頻率在靈魂深處響起,帶著決死千軍的血性冷漠,卻激起男兒心頭滾燙的熱血,百戰無悔!生死無悔!

    嗜血的光芒!這是這一刻包括君無意在內三百零一人的眼楮里閃現的東西!

    這一刻,三百人都覺得,為了擺脫這些恥辱,縱死又何妨?!

    就連君邪也不知道,今日他被君無意逼上梁山,接手這些人的訓練,卻在日後為自己練出了一支呼嘯天下,縱橫捭闔,令整個天下聞名喪膽退避三舍的殺神隊伍!

    這支隊伍的名字就是︰殘天噬魂!

    邪君異世仗之縱橫天下的第一衛隊,今日初見雛形!極度的恥辱才催生起來的殺神隊伍!將會爆出怎樣的竭斯底里的輝煌!?




第三十章 嚴酷




“既然大家都願意,那我現在宣布訓練紀律。”君邪冷冷的道︰“我只說一遍,但無論是那一條有任何人違反,沒有例外,更加沒有下一次!殺無赦!”

    “在我的訓練之中,沒有軍棍,沒有體罰!更加沒有後悔這種事!只有生,又或者死!敗在你們所有人面前的,只有這兩條道路!”

    “從現在開始,到訓練結束之前,我就是你們的最高長官!在這個期間,只允許聽從我一個人的命令!其他的,任何人都不行!記住,是任何人!無論是我三叔,甚至是我爺爺,也不例外!違令者,斬!”

    “按規定時間操練,遲到者,斬!”

    “心有不滿敢宣之于口者,斬!”

    “違抗命令者,斬!”

    “……..斬!”

    “斬!”

    ………..

    一連串的斬字,說的殺氣沖天!君邪自己的眼楮,也隨著這幾個斬字,變得殺氣凜然!三百大漢人人瞪著眼楮站得筆直,渾身的肌肉都繃得緊緊的,唯恐漏了哪一條。

    坐在輪椅上的君無意,不自覺的被這一連串的“斬”字說的渾身熱血沸騰,不自覺的將上半身挺得格外筆直,似乎又回到了當年出征之前,正在接受父親訓話!看向君邪的眼神,這一刻居然有了一種狂熱的色彩,逝去已久的軍人鐵血悍然的氣度再度回到身上!

    君邪的鼓動,令眼前的這些侍衛,這些鐵血男兒再次化身為無畏的軍士,氣勢更已攀升至頂峰!君無意可以想象到,若是在戰場上,在戰前君邪做一番這樣的鼓動的話,能夠取得什麼樣的效果!那是絕對可以讓所有聽到的兵士帶著笑容帶著豪壯無畏的沖向死亡!生死不計,無怨無悔!

    如此帶兵,焉有不勝?

    操場的另一邊,暗影處,君老爺子滿臉漲的通紅,即便以老爺子的沉穩也倍覺熱血沸騰,眼看著場中的君邪,眼楮瞪得大大的,胡須抖顫,手指都有些微微顫抖,可見心情之激動。

    這,就是我那紈褲的孫子麼?這些話,真是從他的嘴里說出來的嗎?如此的壯志飛揚,如此氣魄凌霄!如此的......,君老爺子忘形的揉了揉眼楮,卻揉出了兩行老淚。

    勉力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君戰天赫然轉身,本已有些佝僂的身軀忽而挺得筆直,眼神如雷似電,身上再現有一種舍我其誰的驕傲、自信!在這一刻,管家老龐突然感覺到,當年那個率領百萬雄師縱橫天下無人能敵的大將軍,又回來了!

    這樣的風采,在君家幾代人相繼喋血沙場之後,老龐就再也沒有從君戰天身上看到過!而現在,又重現了!

    是的,是君邪現在的表現,給了這位老人極大的驚喜和希望!讓君戰天覺得,我君家,還是有希望的!不但有希望,而且是大大的希望!

    這個孫子,或者可以讓君家再度輝煌,不,不是或許,而是一定!

    天佑君家!

    “傳我命令,從現在起,凡是有關于少爺的事情,不管他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從此就是我君家的第一級機秘!甲級封口令,違令者,殺無赦!牽連九族,盡誅之!”

    “將我們已經掌握的另外幾家的暗奸,立即清理掉。對隸屬于皇室的人,想辦法調派出去。另︰幽影全部出動,密切控制君府內外,若是發現還有人向外傳遞消息,殺無赦!借這個機會,清理一下,盡量做到不要有漏網之魚存在!”

    君戰天的口氣里,有著不容置疑的霸氣,和斬釘截鐵的堅決!這一刻,老龐感覺到了濃烈的殺氣,他能感覺到,君戰天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若是真的有人敢洩露出去,君戰天是真的可以無所顧忌的大開殺戒的!

    君戰天不知道,自己孫子從前的隱忍到底是為了什麼,但卻知道,孫兒既然如此,必有原因,必有所圖!不過,雖然君邪今天的表現雖然很讓他驚喜,很出乎意外,但老人家覺得,孫兒卻還是有些冒失了!若是這樣的消息傳揚了出去,一旦被有心人得知,必然會對君邪產生濃烈的興趣。

    這份興趣,不管是好是壞,君老爺子都不想理會!

    所以這位睿智的老人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為自己的孫子擦屁股!下達封口令,而且是甲級封口令,敢洩露者,誅九族!

    其實那里有什麼隱忍,原因只是,莫邪不再是莫邪,而是君邪!來自異世的殺手之王,一代邪君!

    場中,君邪的話仍不斷傳來。

    “現在,聽我號令!給你們十個呼吸的準備時間,三百人自動分成兩個大隊!十個呼吸若是做不到,所有人圍操場跑步一百圈!開始!”

    一句話出,隊列頓時一亂,接著人員穿插來去,極短的時間里,已經迅速分成了兩個陣營,每個陣營一百五十人。

    “好,一百五十人為一個大隊,分為五個中隊,每個中隊三十人;再分做三個小隊!現在給你們半柱香的時間,不管用什麼辦法,選出你們各自的大隊長!中隊長、小隊長!”

    “記住!既然是你們自己選出來的,就要聽從隊長小隊長的命令!若是有誰敢抗令不尊,照樣按軍規處置,斬!”

    說完,君邪不理他們在唧唧喳喳,轉身來到了君無意面前。

    君無意靜靜的看著他,突然展顏一笑,目中仍帶有濃濃的驚詫︰“莫邪,你今日的表現可是真的讓三叔大吃一驚啊。”

    君邪摸了摸鼻子,笑道︰“三叔以為,如何?”

    他沒有問什麼如何,但君無意卻知道他的意思。肅容道︰“本想違心挑你幾處毛病,可是我卻當真無法挑出什麼毛病!若是我軍人人能經過這樣的訓練,何愁不能掃平天下!”

    “掃平天下……”君邪額頭上浮起黑線︰“三叔謬贊了,只是在這一點上,我跟你們的出發點有所不同。你們練兵,從骨子上來講乃是為了天香國;而我練兵,卻是為了咱們君家!只是單純地為了家族安全!以這點而論,實在有本質上的分別!”

    “為了國家?為了君家?”君無意原本是一位對國家忠心耿耿的大將軍,但出了如此慘事之後,在家里閑置十年,這份思想卻慢慢的淡去了。君無意自問自己的家族對天香國可說是勞苦功高,但兩位哥哥兩個佷兒先後戰死沙場,自己更是被毀掉一生,若是這些乃是在戰場上堂堂正正的敗給敵人,那麼君無意無話可說;但這幾件事情,分明其中疑竇重重,王國卻始終不聞不問……

    父親君戰天這些年來明察暗訪,數次都找到了線索,卻又很巧合的接著便被人掐斷;如果說這些事情背後沒有人指使,君無意卻是說什麼也不相信的。但王國卻對此事漠不關心,這讓君無意早已徹底寒心了。

    若是十年之前聽到有人說練兵乃是為了自個家族,而不是為了國家安危,只怕那時侯一腔熱血的君無意肯定會第一個跳出來將他抓起來、治他一個叛國之罪!,但現在卻已經沒有了那種想法,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迷惘。

    值得嗎?真的值得嗎?

    “君家樹大招風,風雨飄搖,王國更是暗流洶湧,君家隨時都會萬劫不復!否則做一個無所事事混吃等死的紈褲,真的不好嗎?……”君邪嘆了口氣。

    “這才是你表現出真面目的原因?”君無意鷹隼般的眼楮靜靜盯著君邪︰“若不是家族到了這等危險的境地,你是不是還會繼續的紈褲胡鬧下去?我實在很懷疑,你小小年紀,哪里來的這麼深的心機?”
作者: pko951    時間: 2010-4-18 01:55 PM

第三十一章 層層高壓




 君邪有些無語。若是自己不穿越過來的話,君莫邪繼續紈褲下去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哪裡有什麼深沉心計!甚至於,若君家風光依舊,只怕自己也會很忠誠的扮演這個紈褲角色,一直扮下去!最多,手癢的時候出去殺幾個該死的人。

  「事實就算真的如此,我以後還是會選擇繼續的紈褲胡鬧下去的。」君邪看著君無意,嘻嘻一笑:「只要三叔好了,有三叔這棵大樹撐著,那我還是那個原本的君莫邪,誰敢惹我?」

  君無意一笑:「隨你吧,反正啊,我是看透了…….你小子啊,永遠也是不吃虧的!」

  這時,兩個大隊已經完成了君邪交給的任務,各自的大隊長,中隊長,小隊長,都站在了自己的隊伍的前面。

  君邪轉身走了過去:「從現在開始,你們兩個大隊彼此之間,就是對方的最大對手!暫時,對你們的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瞭解什麼,所以我暫時不會給你們新的訓練計劃!接下來的十天,所有的訓練任務按照原來進行,但是!…….」君邪加重了口氣:「每一項訓練,都在原來的基礎上提升三倍的訓練量!聽明白了嗎?!」

  一陣倒抽冷氣。

  「三天之後,小隊之間比武,每個中隊選出一個小隊來參加中隊比武!五天之後,每個中隊選出第一名,參加大隊比武!七天之後,兩個大隊一決勝負!」

  「大隊比武,哪一個大隊輸了,大隊長到比武台上當著兩個大隊三百人,自打耳光!聽明白了沒有!?」

  一片寂靜。

  「我再問一次,聽明白了沒有?」君邪森然問道。、

  「聽明白了!」全場大吼。

  「兩位大隊長主持訓練,我不管你們怎樣設計訓練,我只想看到七天之後的比賽結果!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在三百人面前的高台上,作為失敗者,自己打自己的耳光!」

  「這樣的比賽,以後每月舉行一次;連續三個月失敗的大隊長,就給老子光著身子去擂台上打耳光,另加學狗叫!到時候我會讓全府的人都來參觀這個表演!」

  「我現在沒有興趣知道你們任何一個人的名字,一切等到半年之後!我為你們兩個大隊取好了兩個名字。一大隊殘天,二大隊噬魂!不過,凡是能夠加入的,必須是強者!暫時你們還不配擁有這個名字!一切,看你們半年後能不能達到我的要求!若是達到了,我會一個一個的記住你們每一個人的名字!若是不能……那時候就早已變成了一堆堆白骨!自然作廢!」

  「回去之後,不管是吃飯還是上茅廁,都要設置規定時間,超過時間不回來的,不問情由,一律重罰!不管任何事情,都需要列出時間表,每個大隊制定出自己的懲罰計劃!然後交給我!現在聽我號令,全員解散!」

  兩位新任的大隊長,還沒有經歷過陞官的喜悅,接著就被打到了地獄裡!皺著跟苦瓜一樣的臉,凶神惡煞的帶著隊伍跑走。

  人人心中都已經打定了主意,不僅自己不上去打耳光,而且還要看看對方自打耳光的好戲,最好看看對方光著身子打耳光學狗叫,……恩,這才有點過癮啊。

  至於比武,誰怕誰呀?無非就是給這些小子們加大訓練量罷了,三倍如果不夠,那就五倍,五倍如果不夠,那就十倍,玩命的練唄.…..

  從此刻開始,君家的三百護衛,正式進入了煉獄般的生活……

  操場外,君老爺子長長吐出一口氣,輕輕擺手,與老龐靜悄悄的離開了。

  「老爺,是否還要叫少爺過來問話呢?」

  「還問什麼?隨他去吧。」君老爺子的語氣很輕鬆,心情很舒爽。

  「老爺,為什麼少爺提出懲罰的時候,只說出了懲罰大隊長一個人?難道其他人就不用罰了嗎?」

  「呵呵,老龐,如果你是這位大隊長,自己的兵打了敗仗,卻讓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自打耳光,甚至可能是光著屁股打耳光,你心中會怎麼想?你會饒了你手下的中隊長嗎?同理,中隊長在接受了大隊長的疾風暴雨之後,你以為會對下面的小隊長有好臉色嗎?以此類推,人人身上都有一級壓一級的重擔,一級比一級重!等到了普通士兵身上的時候,就形成了前所未有的雷霆高壓!這就叫做以兵管兵,是一種前所未聞、卻又是極佳的練兵之道!莫邪能想出這般主意,若是統兵為將,必然可成一大將之才!」君老爺子很是欣慰。

  「哦……原來如此!」老龐仔細想了想:「少爺這一招可真夠毒的。」

  「毒?不不,」君老爺子好像在想著什麼,有些神思不屬,「唯有這樣,才能真正物盡其用,人盡其才;而真正的掌權者卻又能夠騰出手來去做別的事情;也惟有這樣的辦法,正是最節餘人力的辦法,算來,這也是最有效的辦法,不管是治軍還是治國從商,都是極好的辦法!至少到目前,我沒有想到更理想的方法!好小子!」

  「莫邪…….呵呵呵……」君戰天眯著眼睛,老臉笑得像一朵菊花:「幸虧皇帝陛下沒答應那門婚事,否則……老夫差點就耽誤了他!」

  君無意立即著手安排心腹人手,五味藥一人負責一味,前去尋找,本來君家的藥庫存藥頗為不少,但君邪要的那幾位藥物,卻儘是比較罕見的藥物,都需要到藥店卻專門購買!

  君邪急匆匆的回到自己房間,來不及檢查戰利品,關上門窗盤膝而坐。

  今天一天,君邪走在大街上的時候,有好幾次感覺到腦海裡的那翻滾不一的白色霧氣有異動的現象,但回到了家裡反而沒有了這種感覺,讓君邪大為詫異。

  但靜下心來,細細的運功一遍,卻又沒發覺什麼異常。不由得大惑不解——難道,是外力的因素?

  還有一點讓君邪大惑不解的是,當自己不運功的時候,每每在無意識之中腦海中的白色霧氣便會衝出來,順著君邪的經脈自行繞轉一週然後回歸。而這樣的時刻,也是那白色霧氣出來的最多的時候,對君邪身體的好處也就越大。

  但當君邪全心全意的運功的時候,腦海中的白霧卻只是一絲一絲的出現,隨同君邪練出的勁流在經脈中遊走,效果反而不如那種自動湧出的時候。

  君邪不明白的第三點就是,開天造化功,看這名字和詭異的來頭,這門功法自然是非常了不起的!可自己自從練出氣感之後,經脈之內的勁流始終就是那麼一絲絲一發發,君邪無論如何努力,也無法讓它壯大哪怕一點點!雖然這一點點確實堅韌之極,用起來也比較得心應手,質量足夠,可是數量就始終差一些。

  就對比而言,若是前世的內力在經脈中有手指那麼粗,那麼現在的勁流大約只有一根頭髮絲般粗細;差距無疑是非常巨大的,幾乎沒有可比性!但從質量上來講,若前世的內力是麻繩的話,那麼現在的勁流起碼也是傳說之中沒有任何寶刀利劍能夠損傷的天蠶絲,這還是最保守的估計,兩者同樣沒有可比性!





第三十二章 佳節鄉愁






 這股氣流雖然纖細,卻可說堅韌不拔。只是君邪還不是很滿足,因為現在的這股氣流只是自己剛剛入門,根本發揮不出多大的功效,若是賭賭博作作弊,弄幾個小動作,或者足以神不知鬼不覺,但若是說到舉刀拔劍與人豁命相鬥,則是萬萬不夠用的!

  就算是天蠶絲,一根天蠶絲確實可以支撐兩百斤的重量,頗為難能可貴,但是君邪依然想擁有一百根甚至一千根一萬根天蠶絲凝成的最堅韌的繩子作為自己的內力!

  所以,要想讓這絲氣流徹底的壯大起來,充滿自己的經脈而不是這樣空蕩蕩的一條絲的存在,君邪感到自己還有太長太長的路要走!

  但現在卻也有一樣好處,就是若是用來暗算的話,卻真正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君邪閉上眼睛,細細的考慮著自己身體裡這種特異的勁流的用處,慢慢的進入了物我兩忘之境……..

  李家,唐萬里老爺子氣勢洶洶的大舉到來,卻是如同一拳頭打進了棉花堆裡,李家長孫李悠然熱情接待,禮數之周到,態度之親熱,讓唐老爺子渾身都覺得有些不自在,實在挑不出半點毛病;縱然有心發火,但在李悠然親切沉靜的笑容之下,卻又發不出來,可是憋在心裡卻又憋得難受,喝了口茶水,將茶杯重重的一放,一個上好的茶杯頓時裂成了八瓣。

  李悠然笑得依舊悠然溫柔,微笑道:「來人,速速為老侯爺再奉上一碗蓋茶;」說到這裡,突然口氣稍有放重了一些:「之前怎的如此怠慢,還不快將我爺爺房中的極品寒煙茶取來,記得聽爺爺說過,唐老侯爺最喜歡喝的,就是這極品寒煙茶。」

  說著再度放低了姿態,一臉歉然的看著唐萬里老爺子:「老侯爺,晚輩擅自替您做主,尚請不要在意,若是晚輩說的有甚疏漏,您老人家立即指出來,我立即讓下人去換。」

  唐老爺子瞪了瞪眼,張了張嘴,正如狗咬刺蝟,無處下嘴。吭哧了半天,才道:「將李峰李振他們三個小畜生給老夫叫出來,老夫有話要問他們。」

  李悠然面顯難色:「老侯爺要指點晚輩,自是他們三人的福氣,只是老侯爺來的不巧,這三個人犯了錯誤,目前正接受家法懲戒,能否請侯爺略移貴步,待此三人受過家法之後,再聆聽侯爺教誨……」唐家人聞言頓時就是一怔。

  一眾人魚貫來到李家戒律堂,看著被打的血肉模糊的李峰三人,唐老爺子頓時滿腔怒火散了一半。只是問了幾句,但一聽說,此事卻是孟家主使,而且還是孟海洲對唐源的未婚妻早有垂涎之意,而李振三人之所以受罰,大抵就是因為這件事情的緣故,唐老爺子對李家的怨氣瞬時消了一大半,但對孟家的怒火卻又熊熊的燃燒起來,愈發暴跳如雷了。

  匆匆的打個招呼,唐老爺子帶著人馬立即飛身上馬,向孟家趕了過去。

  李悠然慇勤的親自送出府門,連聲道歉招待不周,一揖到地,殷殷話別;看著唐老爺子的騎隊滾滾而去。

  直起身來,李悠然臉上露出一絲飄忽的優雅笑容,惟眼神之中飛快的掠過一絲異樣的陰寒,隨即消失;提起白袍,李悠然依然是慢悠悠的入府,動作灑逸,不帶半點煙火氣息…….

  天色呼的陰暗了下來,突然一聲悶雷,刷刷的下起雨來,雨勢越下越大,漸漸天地連成了一片。李悠然的腳步突然停止,出身的看了一會天上的雨幕,輕聲笑了笑,搖了搖頭,低語道:「看來唐老侯爺要在孟家多呆一會了……呵呵呵……」

  可兒托著香腮,坐在窗前,呆呆地望著窗外瓢潑的大雨,眼神已然有些迷濛。

  君邪結束了自己的練功,站起身來,來到她身後,輕輕問道:「可兒,在想什麼呢?」

  可兒驚叫一聲,轉過頭來,手足無措的站起來,低頭道:「少爺。」

  「在想什麼?」君邪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習慣性的翹起了二郎腿。看著面前的小蘿莉;小姑娘長得粉嫩嫩的特招人喜歡,君邪每次均是忍不住逗弄她一下,正因為如此,眼見這小可人滿腹心事,就忍不住要關心一下。

  「我…我在想,再過幾天就是金秋節了……」可兒眼神有些弱兮兮的,「記得三年前,金秋節的時候,我九歲,還在與父親母親一起,那時候……我好快活…很幸福…爸爸、媽媽….」嗒嗒兩聲,兩滴大大的淚水滾落下來,落在地上,後邊的話再也接不下去了。

  「那現在你的父親又身在何方呢?」君邪剛剛問出這一句,便從記憶中將這件事情翻了出來,可兒的父親是君家麾下直屬的小隊長,跟隨君莫邪的大哥君莫憂出征,從此就沒有回來;可兒的母親亦因為思念亡夫,積勞成疾,終於一病不起,臨終前將可兒送到了君府,請求君家照顧一二,現在可兒已經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

  想起君莫邪那小子原來對可兒可是非打即罵,從來沒有什麼好臉色的,而這個可憐的女孩子一直默默忍受著,君邪心中不禁泛起一絲莫名的憐惜,輕嘆了一聲,伸手撫撫她的頭髮,卻沒說話。聽到金秋節三個字,算算日期,這才醒覺到,馬上就要到中秋節了。君邪心中突然泛起一股酸澀。

  看來這個傳統的華夏節日,在這個世界,自己只好孤身一人獨自度過了。

  可兒感受著君邪在輕輕撫弄自己的頭髮,出奇的柔順,沒有做聲,心中卻感到了君邪對自己的憐惜和由衷的歉意,頓時一陣溫暖,就像一個離家的小妹妹突然遇到了自己的大哥哥,心房中一陣柔軟,一陣親切。突然間似乎感覺到,這個原本經常打罵自己的紈褲公子,此刻居然好像是自己最親近的人一般,這種變化,很是突兀,也很是奇異。不由將小小的身軀向著君邪的身體靠了靠,感到君邪身體的溫暖,突然感覺窗外的漫天風雨與自己再沒有了半點關係。

  良久,君邪揉了揉可兒的一頭秀髮,道:「好好休息一會,最好睡一覺吧,我出去一下。」

  「少爺,下這麼大的雨,你要到哪裡去?」可兒有些不解,關心的道:「淋的病了可怎麼好?我為您準備雨具吧!」

  「不會有事的。」君邪淡淡的笑著,臉上依舊是漠然,隨手抓起一個斗笠,戴在頭上,推開門,頎長的身形便沒入了漫天風雨……身後的可兒滿臉滿眼的擔心,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少爺此刻的心中,竟是充滿了痛苦,難言的苦悶……

  同樣感受到了君邪內心的不平靜,腦海中的鴻鈞塔白氣大漲,滴溜溜的高速轉動起來,白色的霧氣隨著君邪翻騰的氣血,在經脈中快速遊走,似乎要撫平君邪心中的不快、煩悶。
作者: pko951    時間: 2010-4-18 01:57 PM

第三十三章 大雨小店




雨滴啪啪的打在斗笠,君邪快步從側門離開了君家,漫步走在大街,大街原本熙熙攘攘的行人此刻也已因瓢潑大雨的突然降臨而完全不見了,兩邊的店舖中卻堆滿了避雨的人群不時的有一陣陣的笑聲或者是咒罵聲傳出來。

    四周的喧嚷與天地間的大雨似乎融成了一片,君邪孤身漫步在魚中,看著雨點形成從天到地的巨大幕布,再啪啪的打在斗笠,君邪由衷的從心底感到了自己的渺小和孤單。

    縱然自己前世曾經是天下間最強的殺手又如何?!就算自己有莫大機緣超越死亡,穿越到異界又如何?!即使獲得了神秘莫測的寶物鴻鈞塔、更有機會修煉神秘的「開天造化功」又能如何!

    自己始終是天地之間的滄海一粟,渺小、孤單、寂寞……

    「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君邪苦笑著搖了搖頭,心道這首詩真應該自己來寫,身在異世,當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真正的炎黃子孫,在這異世界,確實唯有自己一人而已!

    大雨愈顯濃稠,地面水花四濺,雨霧朦朧而起,整個天地在這一刻,突然變得不真實,朦朦朧朧,連身周的正在瓢潑的大雨似乎也突然沒有了聲音……君邪突然感覺到身周的一切就像夢境一般,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不存在了,整個茫茫天地之間,只得自己一人漫步在漫天風雨中……

    君邪突然感覺到自己就彷彿是一隻幽靈,或者根本就是在夢遊,腳步重重的踩在雨水裡,踩出的聲音,卻似乎距離自己無比的遙遠,這種無根的浮萍的感覺,讓君邪這位曾經的冷血的殺手,也不由得感到了自己的脆弱和無力。

    前方突然一暗,這才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走出了大街,走到了一個窄小的胡同裡。雨幕中,一桿酒招如同死板板的鹹魚,被竹竿斜斜的挑出來,垂直的掛著,裡面傳來一陣陣酒香。

    何以解憂,惟有杜康!

    消愁唯有酒!君邪猶豫了一下,便舉步走進了酒店。

    小店裡人很少,只得四五張桌子,卻全都是空著,如此大雨天,酒店的生意自然蕭條,更何況是如此偏僻的小店,惟小店的角落裡,另有一人也戴著遮住臉面的斗笠,默默的坐著,默默地自斟自飲。既像是在自得其樂,卻又更像是孤獨寂寞。

    君邪隨意要了兩個小菜,一罈酒,便也默不作聲的坐在角落裡,獨據一桌,旁若無人的自斟自飲。

    大雨,小店,一人。

    這一杯,敬我前世殺過的人!不好意思,你們注定沒有報仇的機會了。一飲而盡!

    這一杯,敬我今生即將要殺的人,不好意思,你們注定要在我手終結了!乾杯!

    這一杯,敬師傅師妹們,祝你們殺人順利,早日收手,平安喜樂,安度餘生。

    這一杯,敬……

    君邪旁若無人的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雖似無聲無息,卻將所有的感情,所有的歎息,所有的孤單,都用一杯杯的酒灌了下去。隨著那滾燙的酒水,落進了肚子裡面!從今以後,在這個世,我是君莫邪!君邪,只是一世的第一殺手,只是一個遙遠的回憶!

    小店的酒水自然並不出色,甚至有些清淡如水,作為喝慣了等美酒的君邪來說,實在是有些難以入口!但君邪此刻心中卻並沒有覺得酒好不好,實際,現在就是給他瑤池仙釀,他也是喝不出多少滋味。他唯一能感覺到的味道,只是苦澀,只是酸澀,只是悵惘……

    在這個陌生的天地之間,軟弱,放縱,只此一次!

    從今以後,就是邪君之路,就是鐵血之路!從今以後,就是用異世的如山骨骸,如海鮮血,成就我邪君的蓋世名聲!

    異世邪君,惟我莫邪!

    又是一杯下肚,君邪依舊感覺不到半絲醉意,只是一杯一杯的傾倒下去,傾倒下去……

    君邪卻不知道,他這種怪異的行徑,與週遭的一切顯得是異樣的格格不入,似乎茫茫天地之間,他一個人自成一體,與蒼天大地、漫天風雨徹底的隔絕了開來..,那種遺世而獨立的孤獨,淡看風雲的灑脫,孤獨寂寞的超然,在他的身完美的溶成一體。

    惟有這一刻,君邪還是君邪,那個神秘的第一殺手,而非是今世莫邪!

    旁邊角落裡那名唯一的酒客,在君邪進來的時候只是斜眼看了他一眼而已,此刻卻是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見他旁若無人,舉杯痛飲,瀟灑落寞,氣度超塵,大非尋常人物,不由得大為好奇。

    君邪已不知自己喝過了多少杯酒,幾近機械地再度舉起酒杯,正要把這一杯一飲而盡,突然聽到旁邊一個聲音道:「這位兄台好酒量,此刻雨大風狂,此間只得你我二人,難得有緣相聚,不如共飲一番如何?」

    君邪抬頭一看,旁邊的客人已經將斗笠拿了下來,露出一張方正威嚴的面孔,不怒自威;目光卻是溫潤如水,正含笑看著自己。

    君邪哈哈一笑,伸手將頭斗笠摘下,隨手掛在身後,笑道:「秋風秋雨愁煞人,能在這小店相遇,也算有緣,共飲一番有何不可?請!」

    那人想不到君邪如此年輕,不由一怔,笑道:「如此,恭敬不如從命。」令小二再了幾個菜,兩罈酒;然後端著酒杯走了過來,在君邪對面坐下。笑問道:「京城之中,如此風華的年輕人倒還真是少見,但不知小兄弟是哪位名家之後?」

    「名家之後?」君邪嗤的笑了一聲,不屑的道:「世間浮萍本無名,遊戲人間君莫問!難道在兄台眼裡,非得是名家之後才能有所謂的卓然風采?」

    「哦?呵呵,果然是我失言了。且自罰一杯!」中年人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動作灑脫。君邪看他臉面,早知此人定然非尋常之輩,只看他眉宇之間的富貴逼人之氣,一舉一動的瀟灑自然,縱橫捭闔,小店裡外幾股精神力量來回探測,看來是這人的侍衛保鏢之流。便知此人乃是一個長期身居高位的人物。見他居然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坦承錯誤,甚或含笑自罰,不由得對他稍稍改觀。覺得如此人物,同桌喝一次酒倒也不算是辱沒了自己。





第三十四章 話不投機




「遊子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只需喝酒喝得痛快,便是你我最大來意酒後各分西東,彼此也未必掛念,名字大抵是個記號,憶之何幸,失之何傷?」君邪依然沉浸在自己略有些悲愁的情緒裡,當然不會報出君邪本名,可若是說出君莫邪三個字,天知道這位仁兄會不會冒著大雨狼狽而逃?畢竟京都紈褲之名還是很有殺傷力的。

    「世間浮萍本無名,遊戲人間君莫問!遊子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中年人念了一遍,不禁聳然動容。「好句,當真是好句!沒想到小兄弟年紀如此之輕,卻出口成章,便算是飽學之士也未必能及,在下失禮了。」說著看著君邪,笑得很是暢快:「小兄弟言之有理,是我世俗了,願再罰一杯!」

    君邪急忙止住:「你左一杯右一杯,我可還一杯沒下肚呢,不會就是為了找個由頭多喝我的酒吧?」

    那人一怔,朗聲大笑,一飲而盡,抹了抹嘴道:「此酒雖無名,但也算是上好的酒了,有勁,辛辣,這才是男兒漢所喝的酒!不錯不錯,為了此酒,就算是找個名目,也要多喝一杯的。」

    「這酒?也算好酒?」君邪嗤之以鼻,「我說兄台,只怕是你沒有喝過什麼好酒?像這樣的酒,只不過是偶爾碰上了,更沒別的酒選擇,才喝一點而已,若是這酒都算得上是好酒,那麼天底下的好酒豈不是太多了?」

    那人眼睛一亮,道:「宋老三這酒店雖說是不大,但這酒在京城卻是大大有名,好酒者無不神往,今日若不是下雨,此間早已高朋滿座!也因為如此,今日才能得以痛飲此酒。正是你我的運氣!要知道宋老三每天只賣二十罈酒,午市十壇,晚市十壇,當真是多一壇也不肯賣的!小兄弟這話若是讓宋老三聽到,只怕是不會與你善罷甘休的。」

    「哈哈哈……你這人不錯,在我這麼鬱悶的時候,竟然能把我逗笑了!」君邪本不想笑,但此刻卻覺得有些壓抑不住:「真是太好笑了,這樣的淡酒,竟也限量供應?本少爺以前喝過的最次的酒,只怕都要比這酒強過百倍!」

    這話到不是吹牛,概因這酒充其量也只有不到二十度白酒度的程度,且酒質略濁,對於飲慣了世間美酒的君邪來說確實是劣酒,甚至對於任何一個現代人而言,都未必會喝,畢竟酒看起來有點渾濁,貌似真的有些不乾淨!

    那中年人的臉色有些難看起來:「小兄弟,吾本觀你亦為雅士,怎可大放厥詞,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須知就算是大內皇宮之酒,本……我也是喝過的,與此酒相比,不過是多了幾分華貴,卻少了幾分辛辣、後勁!更難以激起男兒心頭的熱血。就我看來,此酒已經是非常難得的世間佳釀!小兄弟說以前喝過的最次的酒也強過此酒百倍,未免太過於傷人!」

    「呵呵,哦?你不信嗎?」君邪斜著眼睛看著他:「你不信就算了,我也沒有非讓你相信,哈哈哈……不過,喝酒!喝酒!哈哈哈,這位老兄,你知道什麼是喝酒麼?你懂得什麼才能算作喝酒麼?哈哈哈……」

    中年人皺了皺眉,默然不語,心中已經有些後悔不該過來。這小子也太邪了,別人好心來結交,居然一點不領情!而且還如此的出言不遜,即便是有些才華,也不過是個恃才傲物的狂生,難成大器!

    君邪哼了一聲,低沉的道:「真正的喝酒,喝的乃是心情!又或者是意境!並不說將酒灌進肚子裡就算是喝了酒,那只能說是糟踐釀酒的糧食罷了!酒啊酒,酒啊酒,想不到這個世界,非但沒有好酒,而且也沒有什麼人懂酒;更加沒有人會喝酒,更不要說什麼品酒、賞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可惜,天地茫茫,竟無一個飲者!為這天大的悲哀事,浮一大白!」

    痛飲了一杯酒的君邪站起身來,仰天長笑:「舉目蒼蒼百萬里,茫茫人海千萬餘;居然沒有一人配與我同席共飲,更沒有一種酒漿配讓我欣然入喉!這個世界,可真是悲哀!哈哈哈,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酒不好,人更乏味,如此喝酒,那裡有半點意思!走了。」

    這等垃圾酒,居然也限量賣,說說還有人反對......真是靠了!君邪心中憤憤,頓時有一種對牛彈琴的感覺。覺著這個世界簡直就全是一群土包子組成的......

    這樣的人,怎配與我邪君同席共飲?!

    「啪」的一聲,一錠銀子落在桌上,君邪狂傲的大笑著出門而去,一頭撞進了茫茫雨霧,轉眼不見蹤影。

    那中年人再好的涵養也被他氣得有些七竅生煙,這人年紀輕輕,居然如此驕狂!本人怎麼說也是大有身份的人物,自己最看好的酒,最愛喝的酒,在他嘴裡居然比垃圾還不如!?那豈不是說自己實在是……

    不過心中又有些羨慕君邪那種快意灑脫,無拘無束狂傲近乎邪異的個性!什麼時候我也能這樣縱意人生啊!這京都,簡直就像一個大大的囚籠…….

    「雖然有些驕狂,但率性而為,也不失為真性情,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當真好句!」中年人默默的想到,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卻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麼別的原因,只覺得往日這喝不夠的美酒,今日居然真的有些不堪入喉。

    「有說古人七步成詩,我還道是吹捧古人,然見此君,便說是七步成詩也絕不為過,尤其那最後兩句,當真了得!」說著口中輕輕吟哦:「……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不錯不錯,這酸生果真有幾分真本事,」

    說到這裡,中年人突然愣了愣,又啞然失笑:「這傢伙的意思,居然敢說我不是他的知己,與我話不投機呀,哈哈……臨走還罵我一句,還是酸溜溜的拐著彎罵的……真是酸生一個!不過縱觀整個天香國,敢當面罵我的就包括皇兄在內還真是一個也沒有,這小子倒是讓我嘗了嘗新鮮。」

    君邪一生之中,什麼樣的評價都曾有過,什麼殺人狂、血魔的不計其數,但唯獨『酸生』二字從未落在他身上。君邪自己自然也不會想到,自己觸景生情有感而發的幾句不連貫的詩句,居然就被人定格成了『酸生』!而且是拐著彎罵人的狂生。若是知道,定然會啼笑皆非。

    邪君若是要罵人,那必然會是指著鼻子罵的,怎麼會拐著彎?當面罵還覺得不過癮呢......

    中年人笑了一會,突然感覺有異,一回頭,卻見到一個瘦小枯乾的老者睜著有些昏黃的眼睛,出神的看著君邪離去的方向,一動不動,臉上神情,居然滿是遺憾。
作者: pko951    時間: 2010-4-18 01:58 PM

第三十五章 雨中相遇




「宋老三,你這是怎地了?可是被這小子氣糊塗了?」中年人灑逸的提起酒壺,自己滿上一杯,笑吟吟的道:「只不過是一個少不更事的狂生,隨口胡說而已,你素來氣度宏大,料來不至於如此小家子氣,他不認可你的酒,我可是認定了的

    「王爺有所不知;我宋老三一生之中最自傲的成就就是釀出此等好酒,其他的種種,對我來說,不過是過往雲煙而已。區區小子輕視我的酒,老夫自當一笑置之,不予理會!」宋老三出神的看著君邪離去的方向:「可惜我聽到他最後那段話再出來的時候,他卻已經走了,酒國知己,緣慳一面,才是真正可惜之事。」

    「酒國知己?可惜?」那被稱作「王爺」的中年人有些驚異。

    「不錯,正是可惜!」宋老三肯定的點點頭,「這個少年,能說出這番話來,當真是一個真正懂酒的人。」說著口中喃喃道:「真正的喝酒,喝的乃是心情!喝的乃是意境!並不是將酒灌進肚子裡就算是喝了酒,那只能是說糟踐釀酒的糧食罷了!會喝酒,會品酒,會賞酒,錯過此酒國知己,當真是生平最大之憾事……」

    斜眼一看,君邪原本放在身後的斗笠不知何時竟然已經消失不見。

    宋老三神色一動,突然目中精光一閃,眼瞳中閃出一絲淡淡的碧藍顏色……

    同樣可惜,那「王爺」就在他的身後,卻全然沒有發現宋老三目中的異樣。

    地品黃,天品藍!

    這個邋遢之極的只知道釀酒的宋老三,赫然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天玄級高手!至尊神玄之下,天玄高手已可算是站在玄玄大陸金字塔頂峰的人物!這樣的人物,居然屈身在這樣一個偏僻小酒館之中!

    可惜,若是君邪尚沒走,以他獨特的靈覺,必會發現這宋老三的不凡之處,而且也必會抓住這宋老三愛酒的嗜好大做文章!可惜,君邪現在已經走得連影子都看不見了……

    君邪走出酒館,一路緩緩步行,心中逐漸恢復清明,腦中也逐漸清醒。從之前的神異狀態之中解除出來,之前的狀態幾乎可以代表邪君君邪,那一刻的癲狂,正是前世邪君傲視天下的真性情!不怕得罪人,想說就說,想做就做,雖萬千人吾往矣!哪怕是世人千夫所指,當初的邪君也只會狂傲的迎面而上,獨對千軍!

    隨心所欲,無所顧忌,根本不會在乎任何人的感受!世人讚我譽我誇我將我誇到了天上去,我自坦然受之,心安理得!世人毀我罵我鄙視我,那也同樣是理所當然!

    這份邪異的性格,也正是他「邪君」之名的由來!

    但現在一番發洩之後,恢復理智的君邪自然不會繼續保持剛才的「邪君」性情,週身氣機盡斂,如此大雨也沒什麼好去處,自然而然地向家的方向走去。

    不意就在準備從前面的街角轉向的時候,君邪突然神情一怔,腳步慢了下來;因為從轉角後傳出一個低低的聲音,混在漫天大雨之中,若不是君邪耳目遠較一般人要靈敏的多,險些不能聽見。

    這聲音是:「……總算是成了,要不是老天下這場大雨,還真不同意摸到唐家那老貨的東西,當真是上天庇佑……」

    唐家?君邪心中一動,頓時想到唐源的家族。思慮一轉,身子閃電般一閃,接著雨勢的掩護,將身子躲在牆角後,一個突出的土牆後面。這土牆在平時也不算很高,無論如何也不會藏的下一個人,但在這滂沱大雨之中,萬籟朦朧,幾乎對面也不見人,卻是極佳的掩護。慢慢的將頭上的斗笠拿了下來,任憑雨水澆灌,瞬時從頭到腳一身透濕。

    只因為雨水打在斗笠上的聲音與打在土牆上全然不同,所以君邪不得不小心,本來雨水打在人身上的聲響也與打在牆上也有細微的不同,但較諸斗笠,卻又不可同日而語了。

    「呼哧」、「呼哧」的喘氣聲中,五六人似乎非常費勁的走了過來,絲毫不曾懷疑這麼大的雨街上竟還能有別人,其中一人提著一個包裹從街角轉了過來,一人道:「這件事情已經籌劃了很久,卻始終不能得手,這一次我們兄弟總算是成了,大當家知道了,定然高興之極。」

    另一人喘著氣道:「成是成了,不過代價卻也不小,怎麼也沒想到,唐家六位高手出去了四位,餘下的人仍能發現異常和我們的秘密潛入,若不是那神秘人將唐家剩餘的兩位高手引開,又有十四位兄弟拚死斷後,我等恐怕也…….咳咳咳,」說到這裡,劇烈的咳嗽起來。

    「不過這東西著實重要,萬萬不得有閃失;我們還是盡快的趕回去交給大當家才是正理。趕緊處理了這件事,我們也能夠安穩一些,唉;這段日子以來,真是夠了!我們不要再耽擱了,小心夜長夢多。抓緊時間趕路!」

    「是是,不過,狼哥,我們去的時候唐家你那小舅子可是帶我們進去的,萬一要是唐家事後查起來……只怕你小舅子難逃一劫吧?」

    「怕他個鳥!等他們真正調查到咱們的時候,我們兄弟拿了賞錢,遠走高飛,四處快活了,天大地大,唐家又憑什麼能找的到我們?至於我小舅子,估計現在早就沒影了,還等著唐家去抓他?那小子滑溜的緊,有時間擔心他,還是擔心咱們自己吧!」

    「說的也是。」

    六人急匆匆的邁步前進,離君邪越來越近。君邪在一邊看得明白,六個人之中,竟然有四個人受了重傷,其餘兩人也受傷不輕,一路走一路不停的流出鮮血,更有兩人不停的咳嗽,每一次咳嗽,地面便多了一縷紅,不過那縷嫣紅,隨即便被雨水沖散了。

    他們究竟拿了唐家什麼東西?如此的重要?!進去二十個人被留下了十四個,只逃出了六人,而這六人中還有四個受了這等重傷,居然還是很滿意、很得意的樣子?

    唐家若是有好東西,唐源豈能不向自己擺顯?

    突然,其中那位受傷最重的人突然身子一震,停止了咳嗽,厲聲喝道:「誰?出來!」如電般的目光向著君邪這邊掃射過來!渾身上下突然銀光燦爛起來,已經聚集起了渾身的玄氣,隨時準備雷霆一擊!

    這個受傷如此嚴重的人,居然是一位銀玄級的強者!

    而他,居然發現了君邪的蹤跡!



第三十六章


銀玄始,金玄起;說的便是,玄氣衝破九品到了銀品玄氣的時候,就算是真正開始了強者之路!玄玄大陸上,玄氣的修煉方法可說是相當氾濫,就連軍營中的普通士卒,也大多數身具玄氣修為;但絕大部分的人,卻都在九品以下這個關口止步,終身再無寸進!

  這也正是前者君邪痛斥君家侍衛,並無一人反駁的主因,三百人的侍衛中超過八成的玄氣修為都已達至八品,其中更不乏八品頂峰,可是卻並無一人可以達至更高一級的九品之境,只是一層之別,卻幾乎是咫尺天涯之別!

  而九品到銀品之間,卻又如同是另一個巨大的分水嶺,將兩邊的人以天塹般的距離徹底隔開!九品之下盡螻蟻!這句話便足以說明了一切!而真正的玄氣修煉的高級功法,從銀品這裡,便開始有了極為巨大的分別。

  銀玄強者之外的剩餘五人亦已同時止步,六道銳利的目光穿破了雨幕,其他五人身上都是一片濃重色黑氣,這五個人,居然都有九品頂峰修為!!領頭的那人雖然受了重傷,但運功起來渾身上下仍是銀光耀眼,顯然已經是銀品巔峰,即將邁入金品的行列。也正是他,發現了君邪!

  怪不得能在唐家偷出東西來,正好選擇在唐家實力最空虛的時候,一下子進入二十個好手,又事先踩好了點,以有心算無心,又有內應,若是再拿不出來,那麼唐家的實力就近乎恐怖了。但事實上這二十人最終也只出來了這六個人,那被留下的十四人若也全是九品的人物,那唐家的實力也仍是不可小覷的!

  大雨仍在瘋狂的傾瀉著,濃密的雨絲和騰起的雨霧,將天地間弄得即便對面也難以看清人,更何況,這本就是在一個秋色的黃昏!

  君邪有些沮喪,自己目前的實力還是太低微了一些,雖然已經極力的隱匿自身的氣息,但卻畢竟不能像前世那樣,可以隱藏得天衣無縫!看來,今天勢必要有一場惡戰了!但以自己目前的實力,是否能打贏這六個高手?這實在是半點把握也沒有的事情。就算是對上其中的一個,以君邪現在的功力,也是無法匹敵的!可惜,自己已經見到了對方的齷齪事,就算想抽身也已不得,對方勢必要殺自己滅口才可保完全,為求保住小命,只能另想辦法。

  自己堂堂一代殺手之王,今時今日竟陷入了如此惡劣的局面,真是一個至大的諷刺!

  正在這樣鬱悶的琢磨著,君邪突然察覺了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這件事的察覺令他鬱悶到極點的心情瞬間轉為愉悅,甚至是興奮莫名的,幾乎要笑出聲來,雖然是面對六個自身實力都比自己強的高手,但在君邪此刻的心中卻已經有了必勝的把握!

  君邪的身子若隱若現的在雨霧中,對面的六人雖然感覺到自己的對面有人,但卻並不確定對手到底有幾人,更看不清君邪的樣子;所以一個個小心翼翼,不敢妄動!畢竟他們大戰一場之餘,實力大損,更有多人身受重創,稍不注意,動輒便有殺身之禍!

  但同樣的情況對君邪來說,卻實在是與白晝沒有兩樣!甚至比白天還要明顯得多!

  開天造化功雖然玄妙之極,自有大玄機在其中,但君邪畢竟只是修煉了一個多月,修為淺薄,自然難通其中玄奧,遠遠還沒有到達能夜視的地步,但對面六人惟恐別人看不到他們一般,一個個將身體內的玄氣運行到了極致,銀光黑氣在一片雨霧中無比耀眼,在君邪眼中,這簡直就是六個絕佳的靶子,而且還是清晰無比的巨型靶子!

  是想,茫茫大海濃霧中,迷失了航線的大船前方突然出現了燈塔…….這就是君邪現在的感覺了!這種亮度,導彈都能轟上去!

  君邪真正發現了這個世界玄氣的最大缺點:實在是太耀人眼目了,根本無法做到隱匿行跡!你要想戰鬥,首先就要聚集身上的玄氣,但一旦聚起玄氣,身上便會有光芒透出!尤其是,在君邪這樣的超級殺手面前,這六個人就像是六頭赤裸裸的大肥豬,在器宇軒昂地等待被宰割!

  難怪君邪當時擲骰子作弊沒有一個人懷疑,遙控骰子,這個世界上只要是修煉過玄氣的人超過了四五級都能夠做得到,但問題就是,那樣勢必身上會有異狀閃現!除非是至尊神玄,但至尊神玄需要賭錢作弊嗎?

  「這個創造出玄氣功法的人簡直就是個天才!他是怎麼知道我要穿越到這裡遇上這種情況的?這簡直就是為了我這樣的殺手殺人方便而量身定做的絕妙功法!」如果這六個人是六頭豬的話,那麼玄氣此刻在君邪的眼裡就是飼料!只有吃了很多飼料之後,豬才能長得如此膘肥體胖,而且還主動的跑到屠夫面前,亮出自己的肥膘,自豪的說:看,我多肥,開宰吧,看那順眼就從那下刀!

  而君邪此刻扮演的角色,就是這個屠夫。

  當然了,殺豬也是要有技巧的!因為眼前的這些豬貌似並不好殺,稍不注意,它還會拱你一下也說不定,畢竟「屠夫」現在的小身板還太弱,還真頂不住一拱!

  長袖中的手腕一翻,一曲,肌肉動作之下,原本藏在肋下的十八枚金錢鏢悄無聲息的落盡了君邪的手心裡。君邪身子一動不動,眼中閃起久違的嗜血的色彩!

  開天造化功的氣流全力運轉,從經脈中一股腦兒注入金錢鏢中……

  在這個秋天的暴雨的下午,天地一片昏蒙的時刻,來自異世界的殺手之王,在這個陌生的世界第一次露出了他的獠牙!第一次展現他多姿多彩如同藝術一般的殺人伎倆!

  砰,砰,腳步聲緩緩響起,六人緩緩分開,踩著腳下的雨水,彼此之間保持著相同的間隔距離,小心翼翼的向著君邪包抄過去。他們都能感覺到,對面的人還在,還沒走!此人絕對不能留著,不管他是誰,一定要將之剷除!六個人的心裡都是一樣的心思。

  漫天雨霧之中,對面的那人似乎動了一動,接著便看到六道耀眼的黃光急速穿破了雨霧,急如閃電般飛來,目標,正是六個人的咽喉!

  君邪特異的內力氣流,使得金錢鏢在貫注氣流之後,渾身光芒大放,無比耀眼!

  黃光閃起的那一剎那,六個人的心中同時感到了一陣冰寒!六人同時感覺到身子僵硬,驚駭之極,其中一人瞪大了驚恐的眼睛,用幾乎要哭的聲音喊了半句:「地玄……!」

  什麼樣的人才能發出這樣的耀眼的黃光?如此快速如此的力度?除了地玄級別的高手之外,別的品階,根本就不可能發出這樣的玄氣,這樣的光彩!

  銀品之上乃是金品,金品之上乃是玉品,玉品再往上,才是地玄!這樣的差距,不啻是差天共地!這仗還怎麼打?

  滅口?是被人家滅口吧!

  就算對方只是一個普通的金品高手,而這六人身體又處於最強盛的狀態之下,也未必就可以匹敵的,更何況現在人人身受重傷的時刻竟然遇上了一位地玄強者?




作者: pko951    時間: 2010-4-18 02:00 PM

本帖最後由 pko951 於 2010-4-18 02:02 PM 編輯

第三十七章




    天亡我也!六個人同時泛起一種想哭的感覺。絕望啊!

  他們只看到那六道耀眼的黃光,卻忽略了,面前的這個人,根本不能帶給他們那種地玄高手的強大壓力。

  然而心中油然而生的絕望恐懼,導致了這六人一瞬間的失神,但就是這一瞬間的失神,卻徹底的決定了這六個人的性命!

  君邪之所以將金錢鏢貫注玄功發出刺眼光芒提前出手,正是算準了這一點!一個優秀的殺手,最擅長洞悉對手的心境,他算定,這六人在面對強大的不能匹敵的高手的時候,必然會進退失據!而君邪要的,就是他們這片刻時間的進退失據!

  幾個身受重傷的銀品玄者,突然對上一位正在巔峰的地玄強者,心中的恐懼和惶惑是巨大的!幾乎有引頸待戮的感覺!這幾個人正被人追殺,當然產生這種萬念俱灰的感覺會更加的快了。

  君邪要的,就是這一點點時間!

  先前若是直接突襲,這六人之中至少有三人能夠躲開君邪的金錢鏢,因為分散成六份力量駕馭飛鏢,必然不如只發一枚來的精準!而只要他們哪怕只留下一個,君邪就要有大麻煩!雖然他們受了傷,但隨便一個也不是目前的君邪所能夠對付的。

  小李飛刀之所以例不虛發,是因為,每次出手它只有一枚!

  君邪的重點,自然是那個銀品玄者,雖然受了重傷,但仍是給君邪最大壓力的一個!也正是他,敏銳的發現了自己的蹤跡!

  在六枚耀眼的金錢鏢之後,還有十二道黑乎乎的光芒緊接著飛出,但前面的六枚飛鏢已經牢牢地吸引住了他們的全部注意力,鋪天蓋地的大雨又將他們的視線牢牢阻開,驚魂未定的一個個,幾乎是在最後一刻才狼狽不堪的一跳躲開金錢鏢,他們甚至不敢用兵器嘗試格擋,唯恐被面前這位「地玄高手」震傷了內腑!

  事實上若發暗器的真是「地玄高手」,他們根本就沒有機會看到黃色光芒就已經沒命了,即使他們中最強的銀品玄者也不會例外,可惜,處於大驚狀態中的他們完全忽略了!

  雖然他們躲得快,但還是有兩人發出一聲慘叫,躲避不及,金錢鏢顫巍巍的插在了鎖骨上,鮮血噴出,人也倒了下去。甚至倒下的人都以為自己是已經死了:中了地玄高手的雷霆一擊,自己這小小的九品除了閉目等死還能做什麼?更何況那飛鏢插的位置可是咽喉啊……卻沒有注意,飛鏢其實只是插在了鎖骨上,卻沒有切斷氣管!

  四聲悶哼一般的慘叫幾乎同時響起,隨之而來的十二柄飛刀或中咽喉,或中額頭,站立的四人每個人身上都最少兩把,盡都是傷在要害部位!目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緊緊用手摀住喉嚨上的刀柄,直挺挺的撲倒在雨水裡。

  那位備受君邪照顧的銀品高手,身子受傷躲避不易,情形更是悽慘。頭上身上足足插了四柄飛刀!深深插入身體,直至沒柄!

  他們到死也不能明白,自己明明已經躲過了那最可怕的致命一擊,為什麼還會被飛刀擊中了要害?地玄高手面對自己這些螻蟻一般的存在,一擊不中,就應該自重身份再不出手,為什麼會再次出手,為什麼?!

  對低自己兩階的對手居然倅襲加偷襲,而且一次不成兩次……難道現在的地玄高手都是這麼不要臉皮沒有風度了嗎?這個世界的地玄高手大都是很自重身份的人物,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厚顏無恥了?!

  「地玄級」高手君邪可是毫不遲疑,閃電般縱出,順手從一具屍體額頭上拔下飛刀,腳步一停未停,兩步並作一步,飛縱到那先前倒下的兩人身邊,反轉手腕倒提刀,對著心臟的位置,狠狠的插了下去!

  這兩人雖也受了不輕的傷害,卻不足以瞬間致命,雖然現在驚恐失神,但卻還保留了一定的戰力,有戰力的敵人,就不能放過!哪怕他已經奄奄一息!前世的最後一刻,就是君邪最好的教訓!對自己最沒有威脅的敵人,惟有死人!君邪心中的殺機瘋狂的湧動,臉色一片冷酷!

  君邪這一隻手握的飛刀尚未插下,腳尖已經是向外的姿勢,插下飛刀的同時,腳步已經開始移動,飛刀插下,立即鬆手,轉身向著另一人,扭腰飛速合身撲下去,以手為刀,




第三十八章



街口,大雨傾盆,一縷縷鮮紅逐漸變淡沖散……只留下六具屍體靜靜倒臥,其中一具屍體雙眼圓睜,怒瞪蒼天,滿臉的不甘……

  繞了幾繞,君邪謹慎的便轉到了回君家的路上。

  雨水劈頭蓋臉的狂澆下來,君邪輕鬆淡然的漫步前進,並未遮擋,身上臉上的血跡已經沖的半點不剩,就算是現在洗干凈,也只會看到一塊稍呈暗褐色的大塊,而不會知道這曾經是活生生的六條大漢的鮮血!

  而且,是以君邪目前的實力對付一個都絕對不是對手的,一位銀品高手和五位九品玄者的鮮血!

  就在君邪即將邁進君府大門的時候,一個頎長的身影穿破重重雨幕,旗花火箭般劃破長空,一閃來到街口,一眼看到六人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頓時大出意料之外,一個長掠過去,手掌輕拍,在六人身上搜了一遍,沒有任何發現。霍然起身,眼色陰沉到了極點!

  這人臉上帶著一張奇怪的面具,看不清他到底長得什麼摸樣,但一舉一動卻是從容之極,舉重若輕;嗖的一聲,帶著金燦燦的玄氣之色直接飛上了旁邊五丈之外一棵大樹,再一個縱躍已經站在樹梢,舉目四下張望。兩下縱躍,絲毫不帶半點煙火氣,似乎不費半點力氣。

  金光微微閃動,赫然是一位金品高手!

  閃電般的目光穿破雨幕,向著遼闊四周仔細的巡查了一遍,突然從樹上長掠而下,在滂沱大雨中圍著六具屍體繞了一圈,然後便順著一道血絲散去的方向一步一步前行,但明明是是一步一步的前行,速度卻竟然比尋常高手施展全力奔跑還要來的迅速!

  那方向,正是君邪從這裡離去的方向!

  此人竟然如此心細如髮,在這等雨水沖刷之下,居然能一眼就找出正確的方向!

  這人順著些微痕跡找去,繞了幾繞,突然站定,低聲咒罵起來。原來君邪繞的那幾繞,竟是正好繞了一個圈,這位神秘的金品高手隨著繞了一個圈子,卻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原點……

  「究竟是誰?究竟是誰?好深沉的心思!」這人低聲自問,仰頭向天,出神的思索。究竟是誰打亂了我的佈局?究竟誰能夠將這個時機把握的如此分毫不差?到底是誰能夠洞悉自己的計劃?知道自己的行動計劃?!

  這次行動的時機完全是臨時起意,就連自己事先也不知道,甚至連這場大雨也是突如其來!那麼便不是自己這邊出了問題,但那問題到底是出在哪裡?難道是……這神秘人苦苦的思索著,梳理著每一點一絲,甚至從自己身邊的人一個一個的懷疑排查……

  這人一向心機深沉,凡事都在掌握之中,謀定而後動,心思之慎密可謂到了極點!像今天這件事情,就算是打死他,他也絕不會相信在這世上還有這種巧合!所以他一開始就形成了思維定勢,認定這必然是某一人或某一組織、家族針對自己,或者是針對自己的家族所展開的陰謀活動!

  從這個出發點延伸出去,當然就與事實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這個人萬萬不會想到,這件事其實壓根就是一個巧合!一個非常有趣的巧合!

  那名銀品高手如果不是道破了君邪的蹤跡,以君邪的為人必然不肯在實力未茁之前貿然與人結怨,如果銀品高手發現的人不是那麼湊巧是君邪,而是一個普通人,也可以安然將東西帶回,甚至說後來人若是早到片刻,以君邪目前的實力,決計不是這人的敵手……

  以上種種儘是巧合,惟有這種巧合,才是事件的必然發展,世事豈能盡如人意!

  君邪雖然很巧合拿走了他急需要的東西,但君邪自己卻壓根不知道,那是一件什麼東西,到底有什麼作用!

  君邪這次出來,本就是一個巧合,將近前世的中秋節了,一場秋雨勾起了君邪心中僅存的鄉愁,而在這個異世界又完全找不到人可以傾訴,就算想找個前世酒吧那樣的地方也沒有,在家裡消沉顯然更不合適,再說君邪也不希望讓人看到自己軟弱的樣子,於是出來本是打算借酒消愁的,沒想到讓那中年人兩句話打破了心境,越喝那酒就越覺得難喝,到了後來簡直不能下嚥,終於鄙視了兩句,走了出來。

  心思煩悶,君邪在街上到處閒逛,似乎就這樣淋著大雨心中反而會舒服一點。

  然後,就很「巧合」的遇到了眼前的這一幕!

  諸般的巧合之下,終於讓君邪相準準的遇到了從唐家偷了東西,好不容易逃出來的幾個人,機緣巧合之下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君邪現在實力不濟,本打算就這樣過去了也就算了,畢竟穿越過來的君邪對唐家並沒有什麼太好感覺,唐家的東西丟了就丟了,他也不放在心上,更不關自己什麼事。但沒想到哪幾個如同喪家之犬一般的傢伙居然發現了他!這就讓君邪慾退不能了,尤其這些傢伙的實力更在目前的君邪之上,就算想落荒而逃都不行。

  實在沒辦法之下,君邪也只好用出了暗器的功夫,利用天時對自己的助益,然後施展詭計,將這幾個人一舉誅殺!既然人都死了,君邪自然不介意「順手」拿點東西,於是乎,這件對這神秘人來說極端緊要的東西,就這麼在這種貌似「無限」的巧合之中,似有意似無意的落進了君邪的手裡。

  這麼多的事情,任何那一件單獨摘出來都不惹眼,但湊在一起,卻巧合的讓人吃了一大驚!佔了便宜的不知道怎麼回事,被人壞了大事的更是稀里糊塗!

  這麼多的巧合,簡直是鬼使神差,連老天爺都下了一場大雨助助興,這實在不能不說是天意,又或者是老天促成的「巧合」!

  神秘人見事已至此,正要離去,突聽得人聲嘈雜,亂鬨哄的圍了上來,唐家的侍衛大舉出動,向著這邊搜捕過來。不由長嘆一聲,金芒閃動,啪啪啪六個聲音連續響起,地面的六人的頭顱紛紛爆裂開來,再也看不清楚本來的面目,衣袖一拂,嗖的一聲躥進雨幕之中,頓時消失不見了。

  待到唐家的人來到這個街口的時候,就只看到六具腦漿迸裂的屍體,而需要追回的東西,卻早已無影無蹤……

  君邪絲毫不知道,自己在無意之中已經破壞了自己所在的君家最大的敵人設計的一次重要行動,而且就像撿破爛一般將那人視若珍寶的東西隨手拿了回來;他甚至感到很委屈:本來我就只想淋淋雨,思思鄉,享受一下鄉愁的寂寞與孤獨,卻被這幾個該死的東西將氣氛破壞的乾乾凈凈!鬱悶啊……

  真是百事不順啊,借酒消愁遇見一個不識貨的,將那等低劣糟酒也當做了絕世佳釀,真是可憐復又可笑!出來淋會雨吧卻又淋到殺了人……

  運氣真背啊。君邪仰天長嘆,摸了摸懷裡的小包袱,一步踏進了君家的大門。


作者: pko951    時間: 2010-4-18 02:03 PM

本帖最後由 sakura001212 於 2010-4-27 05:04 PM 編輯

第三十九章




  磅礡的大雨終于稍見減小,但雨勢卻仍形密集;君邪不緊不慢的走著,凡是從門口和窗子中看到他的下人們無不大為詫異,紛紛互相詢問︰天知道這位少爺這次又是發了什麼瘋了?不過,他相比起他惹禍的瘋勁,眼前的發瘋還是可以接受的,不過還是有些不正常︰這麼大的雨往外跑啥?

    走到花園時,突然一陣嗚嗚咽咽的簫聲透過雨幕,悠悠傳來;簫聲中充滿了散不去的哀愁,只聽著這聲音,便可想象得到吹簫的人心中那深沉的悲哀和幽怨。

    但此時此刻的君邪聽起來,卻是正好暗合了他的心境,忍不住循聲而去。

    在花園正中的一座涼亭中,一個身穿雪白衣服的女子背對著君邪獨自坐在石凳上,香肩如削,發如烏雲高挽,縴細的腰肢盈盈一握,只看背影,便已經覺得這女子是如此的清冷脫俗,但在這淒淒秋雨之中,又有這淒婉悠揚的簫聲相伴,卻愈發顯得那女子是如此的孤單落寞。

    君邪靜靜的站在亭外雨中,微微閉上眼楮,傾聽著這猶如天籟之音的悠揚簫聲,心思恍恍惚惚,如同自己又聽到了前世最喜歡的紅樓夢的曲子,一曲《枉凝眉》,一樣的哀婉,一樣的如泣如訴…...

    君邪倍感心神俱醉,如此風雨如此秋,為誰幽怨為誰苦?在這一刻,君邪卻突然感覺到,眼前這女子的心境︰竟與自己一樣的孤獨寂寞!只是,相比較起自己,卻又更多了一份彷徨無助。

    秋雨瀟瀟,無邊無際,在這淒怨的簫聲中,連風聲似乎也變得嗚咽起來……

    簫聲漸漸低沉,如同一縷細細的絲線在風中搖曳,終至不聞。那白衣女子端坐不動,輕輕放下手中玉簫,幽幽一嘆。嘆息聲消泯于風雨聲里,顯得那樣的無力。

    君邪心有所感,忍不住也是輕輕一嘆。

    聲音雖輕,但那女子卻大吃一驚,霍然轉過身來,美目看著君邪,臉上現出意外之色,隨即轉變成一絲淡淡的厭惡和鄙夷︰“是你。”

    “簫聲不錯,很美。”君邪微微一笑,悠然邁步走進了涼亭,身上雨水頓時將地上浸濕了一大片。“大嫂,今日您怎麼有這等雅興?”

    這女子滿臉清冷,眉目如畫,風姿綽約,但身上卻自然帶著一股清冷寂靜的高華氣質,正是君莫邪的大嫂,也就是君莫憂的妻子,管清寒。乃是赫赫有名的管氏世家之女,也是天香國有名的才女。

    其實說是妻子也並不太恰當,兩人乃是從小定的娃娃事,在三年前君莫憂二十二歲,管清寒十八歲的時候,兩家正準備為兩人籌辦婚事,但卻恰好遇上了與神賜帝國大戰,欽點君莫憂隨軍出征,與弟弟君莫愁同任先鋒,兩家于是約定,等君莫憂大勝歸來,便為二人成親。了卻這段姻緣。

    出征之前,便已經走完了納禮下聘這些程序,管清寒可說已經是君家的人了,只等君莫憂回來,就是婚期了。甚至連婚期都已經訂好了,卻萬萬沒想到,君莫憂一去不回,埋骨沙場,致令這對青梅竹馬的戀人天上地下,幽冥異路,耿耿長恨!

    可憐無定何邊骨,猶是深閨夢里人!

    噩耗傳來,管清寒當場暈厥,事後更不顧家人勸阻,毅然住進了君家,以君家的長孫未亡人的身份自居,奉養老人。君老爺子曾多次提出不必如此,反正也沒正式成親,以管清寒的家世容貌都是萬中無一之選,何愁沒有好姻緣?更提出由君家欠下合離文書、退婚文書,還管清寒一個自由之身。

    管清寒執意不肯,兩家老人盡都唯恐她一時想不開,再出了什麼事,也只得默許了。只等她什麼時候回心轉意,便送她回管家去。

    君家上下,上至君老爺子、君無意,下至一眾管家僕人都對這位少奶奶十分敬重,並無一人有所怠慢,若說君府上下唯一令管清寒不悅的,也就只得小叔子君莫邪!

    君莫邪這紈褲敗家子在這位美麗大方的嫂子住進來之後,便頗不安分,言語輕浮,舉止輕佻,讓管清寒心中厭惡到了極點,實在忍無可忍,也曾出手狠狠教訓,這位管小姐,除了是位才女之外,武藝也頗為精通,雖然還為臻至銀品之境地,卻也已經是九級頂峰的境界,對付君莫邪自然是手到擒來!

    不過這浪蕩小子色心不改,也知道自己的美麗嫂子不會對自己下重手,屢屢暗相窺伺,管清寒見到這樣的滾刀肉,實在是沒了辦法,只好長時間的呆在房間里不出來。今日見下了大雨,引動心底哀苦,突然心中悲愁不禁,便來到涼亭以簫音抒懷,沒想到這紈褲居然仍是冒雨而來!

    真是色迷心竅,難道不知道我九品玄氣修為遠遠的高于你麼?想要教訓你只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不教訓你,只是不想驚動府中上下,也不想再傷老人心懷,難道真當我怕了你嗎?!

    “哦,閑著沒事,就隨便吹幾下,難道三少也是此道行家。”聽到君邪的話,管清寒心中更是厭惡,就你這紈褲,懂得什麼簫聲美不美?只不過是借機和我搭訕罷了。冷眼看著他,倒要看看他今日又有什麼新花樣,回答的話里話外,自然也暗蘊機鋒。

    以君邪的智慧,怎會不懂,不過他也很佩服眼前這個女子,更明白君莫邪從前的不堪,這怪不得別人看不起他!對管清寒的深情執著,心中也有些敬佩。

    “簫音即心聲,往事已矣,大嫂還是放寬心懷為好。一切都會過去的。”君邪猶豫一下,勸道。

    管清寒鼻中微微哼了一聲,俏臉冰霜,側過身去,竟不理他。

    君邪大感無趣,以他的性格,你不理我,我就更不理你!美女怎麼了?美女就能隨便給人臉色看麼?勉強和聲道︰“剛才冒昧,打攪了大嫂,告退了。”說著笑了笑,轉身而出,竟不遲疑。你不理我,正好!我回去睡覺去。

    管清寒大出意料之外。

    本以為這小子又要對自己進行一番死纏爛打,腆著臉套近乎,卻絕沒想到他這次竟然也說了兩句人話,並不糾纏,轉身離開,連外面的大雨卻也不顧了。

    看著君邪沒入雨中的背影,管清寒張了張嘴,卻欲言又止;但美目一閃,卻突然發現,今日的小叔子確實與以往大不相同。

    以前這小子臉上總是壞壞的痞笑,眼楮更是一點都不老實,四處亂瞟,見到自己的時候,更是經常不堪到嘴角掛著口水;但回想剛才他的神態動作,卻全無半點輕浮的表現,竟然很是莊重,很是……沉穩的樣子。

    而且眼神也始終沒有向自己身上亂瞟過來,還有,看他離去的背影身軀挺直,走在雨中竟然也顯得很是從容不迫……

    真的改變了麼?管清寒心中冷笑一聲,想必是因為死纏爛打的招數不好使,現在又換了一副“正人君子”面目來接近自己?!哼哼,君莫邪,我豈能上你的當?就算你再換一千種面目,在我心里,你的骨子里永遠都是那個下流無恥的敗家子,絕不會有絲毫改變!

    下著這麼大雨你淋著雨跑過來就為了和我說這麼兩句話?鬼才會相信你!越是這樣,只能說明你心中更加的有鬼!你會是正人君子?說出去有一個人會相信嗎?!

    管清寒的俏臉瞬間變得寒冷如冰!

    不過這小子今天看見我眼神之中居然沒有半點驚艷的表現……哼!




第四十章 玄丹





君邪一路走,心中真的頗有些惋惜,自己的這個大嫂管清寒其實也只得二十一歲,正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年齡,又是如此一個絕色天香的大美女,卻心甘情願的在君家做一個望門寡、未亡人!這要是放在前世,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但在這里卻如此自然而然,確實是一種莫大的悲哀。

    簡直就是資源上的浪費啊!我若是能夠……啊!?君邪心中突然冒出這麼一個想法,突然一驚︰這不像是自己說話行事的風格啊,自己或者會同情,可是怎麼會有如此齷齪的念頭。這根本不是自己能夠想到的事情!難道是……

    可惡的君莫邪!都魂飛魄散了,居然還有這等殘留的影響!君邪心中大罵一句。

    君邪走進房中,連小蘿莉的問候也沒來得及搭理,皺著眉頭坐了下來,想著自己自從穿越過來之後的一舉一動,越來越覺得不對勁。自己前世雖然也有偶爾年少輕狂的時候,但那基本是為了接近目標而做出的掩飾,充其量也不過是演戲罷了。

    君邪的性格一向是冷傲的,也是接近于冷酷的,甚至有些時候,可以說是冷血的,但自從穿越過來之後,卻發現自己的性格在不知不覺之中改變了這麼多。誠然,以君莫邪這個紈褲的身份攪風攪雨,這種舉止還是比較可行的,也是最好的掩護。但是,心中究竟如何,卻需要自己心中有數!

    絕對不能讓君莫邪這具身體的原有性格佔了上風!但卻還要用這種性格來做保護色!

    維持本心,順應外物,但骨子里,我始終還是我——邪君君邪!

    君邪眼神中迸射出了精光,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邪君無情,踏異世于足下!

    心中打定了主意,頓感渾身一陣輕松,也瞬即想起別的事情來,將那順手牽羊撿來的包袱從懷中掏了出來,頓時心中一動。

    這個包袱里,是不惜犧牲二十名高手的姓名也要去奪得的東西,雖然不知道幕後主使是誰,但君邪卻知道,唐家的東西,一般是不會有人敢打主意的。而若不是極品的好東西,想來也不會有人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去做這件事!

    這麼一想,君邪倒被勾起了好奇心,本想就這麼還給唐家的,現在卻有了一種想要打開看看的**。

    想到就做,直指本心,才是邪君風範!君邪一伸手,嗤的一聲,直接將包袱撕了開來,里面是一個四四方方扁平的小木盒,木盒上散發出隱隱香味,上面多有淡金色的細致紋路;這木料,赫然是極品的金絲檀!

    而且,還是一整塊的金絲檀樹心硬生生的摳了一個洞!光這一個木盒,就已經價值不菲!

    打開木盒,頓時一股清寒之氣透了出來,木盒內里,另藏有一只通體雪白的白玉盒,觸手冰冷,竟然是極品寒玉!

    看這色澤材質,只這一塊寒玉,就是傾城之物!

    君邪倒吸口冷氣!這究竟是什麼東西這麼重要?將需要用如此珍貴的寒玉盒收藏!

    小心的打開玉盒,里面乃是一枚圓圓的物事,外邊包著一層色彩斑斕的獸皮,散發著奇異的光澤,君邪對這個沒見識,也不知道,自然不感覺什麼奇怪。若是懂行的看到,恐怕就要立即大吃一驚︰這是九級玄獸的毛皮!幾乎是相當于至尊神玄一般的存在!就單止金絲檀木盒、極品寒玉、九級玄獸的皮毛,隨便那一樣,都已經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而這三樣東西,居然只是外在的包裝!

    君邪將這塊獸皮包裹的東西拿在手里,里面似乎是一個圓圓的乒乓球大小的東西,解開一看,君邪不由得大失所望。

    一個暗紅色接近于黑黝黝的古怪事物,質地似石非石,似玉非玉,用力一捏,似乎還有些微的彈性。單看這東西的賣相,委實是平平無奇的!

    突然,君邪心念一動,腦中復靈光一閃,脫口而出︰“玄丹?!!”

    雖然沒見過玄丹具體模樣,但君邪知道,這可是好東西,只有三級以上的玄獸,體內才有可能凝練出玄丹,像這顆玄丹,以唐家的勢力和實力,竟然視若珍寶的如此收藏,更引得別人不惜老虎頭上拍蒼蠅也要窺伺,想來也不該是什麼簡單貨色,至少應該是七級以上吧?甚至更高!

    君邪可不知道,這顆玄丹,乃是唐家老爺子唐萬里花費了極大代價弄來的,九級巔峰玄獸金翅虎的玄丹,里面蘊含著極其龐大的能量,這枚玄丹,對于低級玄者來說,由于不能引發,幾近無用;但當玄氣修煉到了地級以上的時候,用特定條件配合激發,那麼就可以吸取玄丹里面蘊含的巨大力量為己用!至于能夠吸收多少,就要看各人的天賦了。

    但,玄氣修煉到了地玄的境界,每前進一點都是難上加難,而這枚玄丹卻能夠將一位地玄初階直接提升到天玄境界!這對玄氣修煉者來說,根本就是逆天級的寶物!

    之前曾經提過,即使是想要殺死一只八級的玄獸,就已經是困難到了極點的事情,更何況殺死九級巔峰玄獸取玄丹?在一般情況下,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一位至尊神玄強者固然可以打敗九級玄獸,但若是談到殺死,恐怕就算是兩名至尊神玄強者聯手也未必做得到!九級玄獸的力量和速度,完全可以用恐怖來形容的!打不過想逃的話,是任何人都攔不住!

    更何況是金翅虎這般具有飛翔能力的玄獸?更是連想也不用想的事情了。

    唐萬里當年也是無意中發現了一位受了重傷的至尊神玄強者,發現了那人身上有這枚玄丹,付出了數十名玉品地玄和數名天玄高手的性命才奪得了這枚玄丹。

    姑且不論那名至尊神玄強者是如何得到的,但若是說這枚玄丹乃是世上獨有的東西雖然未免誇大,但舉世之間卻可以肯定的說絕不超過三枚之數!

    李悠然之所以迫切的想要得到這枚玄丹,自然有他至為緊要的用途!但他卻絕對沒有想到,自從數年前得到這消息之後就開始精心策劃,收買唐府人物,一步步安排內線進去,千辛萬苦小心翼翼的探聽消息,直到三個月前才查到東西具體藏在哪里,但由于唐老爺子基本不出門,身邊更有四位一等一的高手護衛著,一直沒有機會。

    而這次終于獲得了一個極好的機會,唐老爺子出門了,而且還帶走了其中的三位高手!更兼天賜良機下起了異常浩大的暴雨,天時地利人和齊全,里外配合一起行動,派出一流高手將僅剩的那位唐府高手引開,然後再由另外二十個人悄悄潛入,里應外合之下終于得手,卻也付出了二十條人命的代價!

    至此都是非常成功,用區區二十條人命的代價能還得這枚玄丹無疑是非常上算的!

    可惜,卻在成功的前一刻遇上了君邪…….

    數年的籌劃,千般設計萬般計較,全部變成了水中撈月一場空!

    為他人做了嫁衣裳!

    可想而知現在的李悠然的心中是多麼的郁悶!
作者: pko951    時間: 2010-4-18 10:50 PM

本帖最後由 sakura001212 於 2010-4-27 05:10 PM 編輯

第四十一章 京城地震



君邪現在自然不知道自己手里的居然是這樣的一個逆天的寶貝,他正在發愁,若是還給唐家,自己用什麼理由才能解釋的通這東西居然會落到自己手里?若是不還給唐家,留在自己身邊有什麼用處?甚至連這個東西具體是什麼玩意都不確定,當然更加不知道這東西的真正價值!

    想了半天始終不得頭緒,順手又將玄丹包了起來,放進寒玉盒,再用金絲檀盒裝起來,拿在手里掂了一掂,便隨手放在了床頭枕頭旁邊。-想了想,往里推了推,扯起一塊枕巾蓋了上去。

    這倒不是說君邪意識到了此物的寶貴,想要貼身保管,而是他曾經聽說過,金絲檀的香味對于睡眠非常的有幫助……

    往昔有君子買櫝還珠,貽笑千載!卻不知今日君邪所為,是否也算……

    夜幕已臨,大雨漸停。

    唐萬里老爺子滿頭白發都豎了起來,真真是怒發沖冠,暴跳如雷!

    憋了一肚子氣去找李家和孟家的麻煩,到了李家卻被軟刀子送了出來,氣鼓鼓的去孟家發威,倒是遂了心願,將整個孟家弄得雞飛狗跳,但剛到便下起了大雨!眼見不能回去,唐老爺子越發憋悶,索性在孟家大大的發飆一番,將孟家一家大小盡都罵了個狗血淋頭。

    哪知道正在發洩的時候,家里人屁滾尿流的來稟報,說道是家里失竊了。唐老爺子頓時滿腦袋嗡的一聲,渾身的氣血湧上了腦門——

    自己跑來找別人的麻煩,自己家里卻被人翻了個底朝天,

    自己這邊才跑來找人家的麻煩,而自己家里那邊就馬上被人翻了個底朝天,還是被人里應外合弄得亂七八糟!不用問丟失了什麼,唐老爺子已經知道,這一定是丟失了和自己有關的重要物品,錯非是自己的東西,否則家里絕對不會在這個節骨眼,如此大的風雨里來通知自己!而自己的重要物品,若是論價值的話,自然首推那枚玄丹!

    想到這里,老爺子抱著萬一的打算,急忙出言詢問,只要不是玄丹被盜,其他的都好說,可惜怕什麼就來什麼,的的確確就是自己的命根子玄丹被盜!老爺子頓時眼前一黑,差點直接暈倒。

    自從得到這東西,唐萬里就知道,自己得到寶貝了,只需後輩子弟勤加修習,將玄氣修為提升至地玄境界,自己哪怕是舍下自己的老臉,怎麼也能請動幾位天玄級的高手,甚至是至尊神玄高手前來相助,利用這枚玄丹,將自己的後輩一舉推到天玄高手的境界!

    那樣一來,只要有一位天玄高手坐鎮,那麼唐家的風光至少在這位天玄高手還在世的時候是不會有事的!而自己始終已經老了,就算是用這玄丹提升了修為,也未必可以再活多久。唯有到了至尊神玄的境界,才有可能延長壽命,而自己是絕對沒有那個天賦的,即使靠這種罕世寶物也是沒有希望的!

    哪知道計劃總是不如變化來得快,自己兩個兒子,一個不成器,另一個蠻有天賦,可是天賦卻是厭武喜文,玄氣修煉到九級就已經徹底止步,居然連銀品層次也沒有沖上去,雖然在官場上也算一帆風順,不說是一日三遷,也差不多,但那種沒有絕頂強者坐鎮,自家未來富貴生死掌握在別人手里的滋味卻始終是不好受。

    雖然文武都是受皇帝陛下管轄,但家族里只要多一位天玄強者,就算是皇帝想要對付他,那也是要仔細的考慮考慮的!

    唐老爺子沒法,只好退而求其次,把希望寄托在孫子身上,總算讓老爺子欣慰的是孫子這一輩確實有幾個比較爭氣的,除了唐源這個老大有些不務正業之外,其他三位孫子都是崇尚力量,對玄氣的修煉也比較用心。讓唐老爺子大感老懷大慰,可望在十年之內,幾個孫子之一可以進入地玄之境,而自己身體尚佳,怎麼也可以再為唐家爭取十年光陰。

    若是這枚玄丹用在孫子身上,相信比用在兒子身上效果會來得更好。若是一切順利,最少百年之內,唐家無論在朝在野也是半點事情都不會有的。哪知道自己眼巴巴的等了這麼些年,千辛萬苦的好不容易將一些輔助藥材也收集了起來,幾位孫子年紀輕輕也都成功突破了銀品境界,眼看再過幾年就能夠達到一切條件,這最關鍵的東西卻在這節骨眼上被盜了!

    唐源正在狐假虎威,手里抓著一百五十萬兩銀票子,揪著孟海洲的衣領,非要當場贖回那配件和寶玉。孟海洲哪里拿得出來?不住的打躬作揖說好話,急的臉上汗珠一粒粒迸了出來。

    正在無計可施,唐老爺子卻發出了立即回家的命令,在還在喋喋不休的胖子身上踹了一腳,心急火燎的就要離去。唐源臨走猙獰大吼︰若是三天之內不把佩劍和寶玉交出來,就要到皇帝陛下面前說說理。這句話把孟海洲嚇得屁滾尿流。

    當然,唐源多說了一句話的代價,就是讓唐老爺子狠狠地又踹了兩腳。皮球般滾來滾去。

    急吼吼的趕回家,唐老爺子大發雷霆之怒,唐家所有精銳侍衛全部派發了出去,大張旗鼓,大肆搜索!對于在自己家里擊斃的十六具屍體和在街口離奇暴斃的六人,唐老爺子命令好好保存,除每天讓人指認之外,更畫下圖像,通過刑部海捕公文大肆派發出去,懸賞白銀十萬兩,要取得這幾個人的來歷!

    至于對自己家中逃走的幾名奴才,懸賞額更是增加一倍,誓要尋到哪個幕後之人!

    只一天之內,京城震動。

    而三天之後,天下震動!

    與此同時,李悠然的李家表面上毫無動作,一副看熱鬧的姿態,但暗地里卻也同樣的雷厲風行,李悠然對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一個一個的嚴密盤查,只需是稍有懷疑,便是嚴刑拷打,各種酷刑層出不窮,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務必要撬出是到底誰在跟自己作對!只兩天的功夫已經有數人因忍受不住酷刑斃命!同時李家的暗中勢力亦開始全面動作,四處打聽滲透。

    京城之內各大家族都隱隱約約的嗅到這股氣息十分的不尋常,一邊嚴密防範,明哲保身,避免摻和入這個大漩渦里去,一邊卻又紛紛派人四處打聽,唐家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時間,整個京城風起雲湧,暗流澎湃。刑部的牢房之中,突然爆滿!唐家偌大的家族所有力量全部運轉,直接在京城造成了一場地震,人人自危。

    遲遲沒有任何消息,唐萬里老爺子心急如焚,天天暴跳如雷;李悠然表面溫文依舊,但眼底的冰寒卻如是隱藏著兩條劇毒的眼鏡蛇,盯上誰,輕則是一條命,重則滅其滿門!

    然而,真正得了大便宜的君邪卻全不知情,還在自己家里優哉游哉著。晚上抱著金絲檀入睡,大大感嘆,原來對睡眠真的有奇效......

    甚至這丫腦海中還在一個勁的奇怪著,自己為什麼會想著自己那位未過門的寡居大嫂……



第四十二章 煉獄



這倒不是說君家的消息耳目太多閉塞,實在是君家情報機關已經習慣了,有什麼消息從來也不會預備給這位爺,再者這位爺這幾天也確實比較忙碌的,要麼練功探索玲瓏鴻鈞塔的秘密,要麼便是去督促府中的侍衛訓練,居然還忙里偷閑弄了不少的酒糟正在發酵!以至于京都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君邪愣是數日之後才知道的!

    當然,君家得以如此安靜,也有另外一層原因,無論是唐家還是李家,還真就是從未將懷疑的視線望向君家,更遑論是君大紈褲了;君家滿門,老得老,小得小,殘廢的殘廢、紈褲的紈褲,有那個能拿得出手,君老爺子一向光明磊落,這是就算是敵人也不得不承認的事情,自然不會做這等事。

    至于君莫邪……甚至他們覺得哪怕就算是這樣想一想,也是侮辱了那在街口死去的六個人!誰會相信這位紈褲成型一無是處的君莫邪竟然擁有一舉殺掉一位銀品高手和五位九級玄者的能力?

    不過君家也不是所有人都沒事!

    就因為君三少這幾天很有時間,以至于就在這短短地幾天時間里,居然硬生生的將那些侍衛每人都幾乎折騰掉了一層皮!

    不過,這些侍衛愣是沒有一個有怨言的!

    理由很簡單,他們不好意思,真的是不好意思,實在是開不了口!

    如果說侍衛們每人脫了一層皮的話,君邪自己則是標準的脫了三層皮!甚至還多!

    這幾天里,君邪對自己的訓練,就算是君無意這位鐵血悍將看在眼里,也禁不住心驚肉跳!

    一天的作息時間——凌晨天還未亮,君邪已經準時從睡眠中醒來,在院子里君邪自己布置的一個隱秘角落,也是一個四方來風的地方打坐調息,之所以不在房中,便是為了更近的接近天地,接近自然。-清晨的清新氣息,實在是大自然的恩賜!

    一個時辰之後,將自己身上腿上胳臂和手腕上綁上負重沙袋,然後開始了各種基礎動作的訓練,出拳,直拳,擺拳,勾拳;踢腿,前踢,前蹬,側踢,側踹,後踢;這中間沒有任何一點休息又或者間歇的時間,這一套完畢之後,立即就是俯臥撐、仰臥起坐、端腹、鴨子步、蛙跳、壓腿、吊肩、倒吊;這麼一圈下來,就基本到了整個身體無汗可出的地步!而整個身體的肌肉也活躍到了極致。以上這些訓練換了一個普通人,就算能支持下來,起碼也得累個半死!

    可是,這還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在活動開手腳之後,終于要開始練一些成套的拳術動作,一招一式一絲不苟!

    這些動作,即使只是練一下花拳繡腿,只怕也要出一身大汗的;更何況嚴格的按照標準來?每一拳出,從腳尖到腳跟,然後腳踝提扭、小腿肌肉輸送、腿彎承接、大腿承重、腰部將所有力量轉化在一扭之中輸送上去,然後這股力量匯成一股洪流,再輸送到肩膀,帶動整條胳臂,基本是用全身的力氣,將這一拳打出去!

    每出一拳,也盡全力!

    曾經有一位武學家說過,休要看簡簡單單的一拳一腿,要知道,這一拳一腿,都要全身都協調起來,所有肌肉全部參加運作,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有的人出一拳能打死一個人,但有的人出一拳打人最終結果卻是將自己的手腕給扭傷了,就是這個原因!

    其他的各個動作,也均是如此。

    哪怕是真正打好了一拳,那,也是武道!

    武道的基礎就在于質樸平凡的基礎訓練!而武道的顛峰同樣是質樸平凡,返璞歸真!

    可是質樸平凡的基礎訓練才是最磨練一個武者心性、基礎的東西,更何況是如同君邪這般自虐的又在全身關節處綁上了沙袋?這簡直是又將難度增加了十倍不止!而所要花費的體力,則更超出十倍!

    可是這個級數的難度,也還只是君邪一天正式訓練的開始罷了!雨夜的鏖殺,讓君邪迫切的有一種提升實力的願望——這具身體,實在太弱了!

    君邪將這一切全部系統的訓練一遍之後,君家的侍衛隊伍也基本全員出現在他面前,然後便開始這一天中屬于他們的殘酷訓練,而每一項訓練,君邪提出來,自己都要跟著部隊一起訓練,一起完成!

    這些訓練方法,可是君邪前世訓練超級殺手的訓練方法,完全可以說是地獄式的訓練!甚至可以說,寧可真下地獄,也不要承受這種非人可以負荷的魔鬼訓練!

    君邪前世的師兄弟們曾經暗中流傳著一句話︰寧自閻羅九殿轉,不讓邪君訓一天!可見君邪的訓練方法有多麼變態!

    君邪只告訴自己了一句話︰想要擁有無敵于天下的實力,必須先有無敵于天下的韌性和毅力!否則,免談!

    然後便要付出超出任何一人所能夠付出的汗水和努力!否則,同樣免談!

    惟有做到了這兩樣,才輪得到說什麼機遇的問題!不努力,就算是機遇擺在面前,你也抓不住!

    只是寄希望于神仙出現一點自己就成仙,那只是不切合實際的幻想!就算擁有全天下最好的運氣,握著茫茫宇宙最強大的寶物,但自身若是不努力,那照樣連屁都不如!

    一個乞丐只要努力,就有望成為一位留名青史的大將軍,但一個大將軍如果不努力,他也有機會留名青史,但他是因為遺臭萬年而青史留名!

    想要將別人、乃至將整個世界都踏在腳下,就要自己先將自己踏在腳下!

    這是最起碼的條件!

    自己對自己的小灶全部練完之後,侍衛們圍著操場跑二十圈,君邪不會比他們少跑一圈!其他的訓練,照樣也要足斤加兩!雖然以君邪現在的體質,每次都是拖到了最後,但,每一種訓練,他都硬是堅持了下來!

    第一天結束整個訓練的時候,君邪幾乎已經累得神識模糊,但心中那股子屬于金牌殺手的傲氣和身為“邪君”的尊嚴支撐著他,硬是不折不扣的完成!

    這具身體雖然經過了洗經伐髓,但君邪必須要將這具身體的協調性盡快的修煉至完美無缺的地步!唯有身體各處肌肉骨骼全部都協調了到位,才算是達到了君邪對自己的初步最低級的要求!而這一切從哪里來?

    從汗水中來!

    不努力的人,就算是天上掉餡餅,也只能被餡餅砸死!而絕不會吃進嘴里!

    而現在,君邪雖然已經擁有了玲瓏鴻鈞塔和開天造化功,但不論是武還是道,都必須內外兼修!**不夠強大,就算是仙家功法,也照樣會灰飛煙滅!

    本來對君邪的參加訓練,三百護衛人人抱著懷疑的態度,認定少爺不過是一時好玩,見他從一開始就東倒西歪,人人皆是心中暗笑,皆認定君邪絕對堅持不了多長時間,甚至有些無聊人一邊揮汗如雨,一邊定了賭局,出了賠率。
作者: pko951    時間: 2010-4-18 10:57 PM

本帖最後由 sakura001212 於 2010-4-27 05:17 PM 編輯

第四十三章 打鐵還得自身硬



每個人都認為,這位少爺一刻、片刻、或者是下一刻就會倒下,這樣的紈褲少爺怎麼可能堅持住這樣煉獄似的訓練,有的甚至打賭,頂多一柱香的時間君邪就會放棄了,但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君邪一開始就是搖搖晃晃,到了吃早飯的時候,還是搖搖晃晃,就是臉色煞白了一些。

他……居然堅持了下來!這個結果,讓所有人大跌眼鏡。

    于是紛紛猜測上午的訓練,少爺會不會參加?

    絕大多數的人還是認為,這樣的訓練量已經超出三少爺的承受能力,能支撐到現在已經非常難得了!

    吃過了早飯,只有半柱香的休息時間,完全沒有人知道,君邪竟連這半柱香也沒有浪費,回到自己房中,忍著渾身酸疼的肌肉,取出幾條插滿了鋼針的竹管固定在桌上,還有一條沒有插著鋼針的竹管,放在這幾條後面。每條竹管之間僅能通過一個手掌的厚度,要在完全不踫到兩側的竹管的情況下,手指要打到藏在後面的竹管。而且要求是,穿過三條竹管,打到最後一條竹管上的時候,要打出響聲!

    這個小訓練主要是鍛煉自己手指的極度靈活性!這訓練,看似簡單易做,其實難度不小!鋼針密布,只要用力過大過小或是稍有不靈活,就會被鋼針刺入肉中。那一瞬間的刺痛,足以讓任何人的手哆嗦一下,而哆嗦這一下,最少又要有幾針扎上了……

    君邪板著臉,平心靜氣的將訓練了一早晨的手伸了進去……

    上午訓練開始,侍衛們發現君邪居然又站到了操場上,手指頭上不知為何鮮血淋灕,又紅又腫,臉色卻已經好看了很多。然後,一上午的時間,居然又是搖搖晃晃的堅持了下來!

    這樣的結果,讓所有侍衛都是大跌眼鏡!

    仍有超過半數的人認為,這麼大的訓練量已經超出三少爺的承受極限,能支撐到現在已經非常難能可貴了!下午不會再硬撐了吧?!

    然而…

    下午,照樣如此。

護衛們這是時真的被激起了好勝之心︰難道我們久經訓練究竟戰陣,百戰歸來,居然還比不過一個身嬌肉嫩從來沒吃過苦的貴公子不成?

    這個想法,直接讓這些本來就站在煉獄邊緣的人們一下子踏進了煉獄之中!只要君邪自己不停止,侍衛們個個憋著一口氣,死也要撐到底。結果是......所有人都累得沒了脾氣……

    君邪組織訓練,君無意當然要到場,君邪將所有人的士氣都鼓動了起來,到底要怎樣訓練,這是君無意很好奇的事情。但看完了一天的訓練內容,君無意只覺得自己背脊上嗖嗖的冒涼風!

    看到一個個侍衛扛起粗大的原木來回拼命奔跑,中間居然完全不準休息,君無意眼楮瞪得大大的;但當他看到君邪居然也在其中,也照樣扛起原木奔跑,忍不住拼命的揉了揉眼楮,再看,再揉……君三爺居然將自己的眼皮都揉的痛了……

    如果說自己的眼楮沒出問題,那今天的太陽一定是從北邊出來的,這怎麼可能?!這還是自己那個紈褲佷子嗎?!這也太離譜了吧?!

    一天下來,見君邪終于收手立定,那些虎背熊腰體力超佳的護衛們一個個累得如同死狗一般,一個個如同爛泥一般癱在地上,大張著嘴巴,呼呼的喘氣,滿場地三百多人居然就沒有幾個還有力氣能站起來的!

    兩位大隊長一個彎著腰劇烈喘氣,一個翻著白眼使勁的揉著腰。

    君邪臉色蒼白,搖搖欲墜,但卻站得直直的,銳利的目光看著眼前橫七豎八的人們,突然大吼一聲︰“都給老子站起來!三息之內,誰站不起來,淘汰掉,滾出這里自殺去得了!因為他不配站在這里!連老子這個紈褲敗家子都比不上的人,還有什麼臉面活著!”

    頓時所有人如同彈簧一般彈了起來,一個個咬著牙,搖搖晃晃,數十人幾乎忍不住又要一頭栽倒,卻被身邊的人扶住,如果真被三少爺比下去了,貌似真沒臉活著了。

    君邪喘著粗氣,冷冷的看著他們,粗聲道︰“現在,還有誰不承認自己是廢物?恩?只不過是一天的功夫而已,一天你們就成了這德行!連我這個紈褲子都能站在這里,而你們卻倒下了!你們難道就這麼心安理得的躺著?難道就沒有覺得害臊嗎?!百戰勇士?我呸!”

    三百條大漢人人臉現愧色。一個個忍不住低下頭去。是呀,連這個大家一向都看不起的少爺都堅持了下來,而且到現在還站著,自己等人有什麼理由躺下?

    君邪一天的訓練,眾人都看在眼里;以自己等人這等粗壯魁梧的身體支撐下來這一天猶自如此疲累,君邪究竟是怎麼承受下來的,真是匪夷所思!但人人都知道,身嬌肉貴的三少爺想要承受下來,肯定比自己等人要艱難得太多太多了!

    每個人看著君邪的眼神之中,均是不由自主的多了幾分尊敬和敬畏。因為君邪全然沒有半點這方面的底子!而自己等人卻是久經訓練的……

    君邪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突然轉身就走,拋下一句話︰“明天若是再出現這種情況,三百人一個不留,統統給我滾蛋!君家,不養廢物!尤其是連一個紈褲子都不如的廢物!”

    看著君邪離去的背影,細心的人都看到,君邪的腿,甚至全身每一處肌肉都在輕微顫抖,這是疲累到了極限的極限才有可能出現的不受控制的情況!但君邪臉上居然一點也沒有表露出來!單單是這份忍耐力,在場諸人,沒有一個能夠及得上!

    一個紈褲少爺都能忍受如此強的訓練量,自己這些百戰老兵能說自己受不了嗎?尤其是自己和人家紈褲少爺訓練量的還是一樣大的,自己好意思開口說辛苦嗎?丟不起這人啊!若是開口說辛苦,被同僚鄙視也還罷了,若是再被紈褲三少爺鄙視,那還活不活了!

    然而他們若是知道,君邪的身上,居然另外還綁著八個沙袋,不知他們會做何感想?會不會真的不好意思活下去?!

    沒有人知道,君邪身上至少有十幾處地方被沙袋磨破了皮!鮮血幾乎是帶著淋巴液緩緩滲出來……君邪今日一天的訓練,訓練量的真正總和估計要比這些侍衛最少高出三倍以上!

    這是一個相當恐怖的數字!若不是開天造化功撐著,就以君邪目前的身體素質狀況,足以累死十次!但君邪之所以這樣,就是要借助開天造化功的神奇作用,以超脫生死的訓練,沖破自己身體的一道道極限!

    君無意雖然並不知道君邪身上另有沙袋,但就君邪今日一天的驚人表現,已經足以讓這位曾經手掌千軍萬馬的大將軍為之動容!

    看著君邪漸行漸遠的背影,君無意目中帶著無限的欣慰,心中卻有著狐疑︰難道,這才是莫邪的真正面目?這……對自己也太狠了!這樣不會有意外吧!

    打鐵,還得自身硬啊!




第四十四章 再進一步



    君邪穩穩的走回自己的房間,可兒見到他這副摸樣,差點沒哭了出來。顫抖著手幫他除去了衣物,然後用清水細細的擦洗,君邪始終站立著,他知道,只要自己身體一旦失去了平衡倒下,以目前的疲累來說,必然會立即睡死過去!但只要撐過了這一關,能夠清醒著恢復了體力,就代表著自己又沖過了身體的一個極限!

    擦完身子,讓可兒退了出去,赤著身子,君邪就站立著的姿勢晉入了深沉的調息之中。意守靈台,開天造化功第一層的運行線路緩緩流動起來。

    君邪赫然發現,自己腦海內的那座七彩玲瓏塔居然轉動的比前段時間要快速了一些,而且里面散出的天地靈氣也要比前段時間濃郁了不少,靈氣緩緩進入君邪的經脈之中,順著線路流走起來,每到一個地方,君邪就會感到清涼舒爽的感覺,就像干渴到了極點幾乎冒煙的嗓子,突然有一道山間的冷冽清泉注入了進來,這一刻的愜意,無法形容。

    霧氣越來越急的進入君邪的經脈,對君邪已經疲累到了極點的身體,進行緩慢的修復,君邪全身漸漸麻癢起來,尤其是受傷的地方,更是癢的如同百爪撓心。君邪死死的控制著自己想要去撓一撓的**,竭盡全力控制自己的心神進入修煉狀態,慢慢地…….進入了物我兩忘之中……

    在不知不覺之中,時間緩緩流逝,君邪身體表面所有破損之處,緩緩的停止了溢出清液,慢慢的凝固,慢慢的結成疤痕……

    漸漸的,君邪身上疤痕慢慢起皺,然後變硬,再到後來,一點一點粉屑似的脫落下來…….

    君邪的腳邊,慢慢的累積了薄薄的一層皮膚碎屑,而身上的肌膚,又是變得如從前一般的雪白光滑,唯一的分別卻是更具柔韌度…

    身上一天超高強度鍛煉下來繃得緊緊的肌肉,在無意識卻有規律的輕輕顫動之中,慢慢滲出一點點的晶瑩水色,顫動之後,肌肉慢慢的松緩下來,漸漸恢復到訓練之前全身放松時候的狀態,又是一陣浪濤般的酸麻酥癢之後,終于徹底的松弛了下來……

    進入修煉狀態的君邪,對這一切變化毫無所覺,身體將極度疲累狀態硬撐過去之後,隨之而來的,便是海嘯般的舒爽,整個精神意識進入了一種空靈的境界之中,就像一個人在無邊無際的寧靜大海中自由的遨游,無比的愜意;那種舒服的感覺,就像是大海的浪濤,一波接一波的湧過來……

    腦海中那座七彩玲瓏塔,流溢出來濃霧愈來愈顯濃郁,一陣陣純淨至極的天地靈氣潮水般湧入君邪的身體,沖刷著他身體的每一處經脈,每一寸肌肉,每一分筋脈……

    君邪清晰感覺到,在經脈中游走的那一條縴細的絲線氣勁,在經過靈氣的洶湧沖刷之後,竟然在慢慢的壯大之中,雖然幅度並不是很大,但確實是在不斷壯大,而且自己的思感無比的空靈,竟似絲毫也感覺不到疲累,所有的精神似乎在這一瞬間與腦海中的這座奇異的小塔和諧地融合在了一起,那種快慰的微妙感覺,即使以君邪這鋼鐵般的神經,也禁不住為之陶醉。

    驀然,鴻鈞塔七彩的光芒一頓,突然停止了轉動,君邪腦海意識一震,瞬時從那無比美妙的境界中清醒過來,精神狀態也在這一瞬間由識海回歸了現實世界,而身體經脈內的靈氣白霧亦如潮水般退卻下去,君邪只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充滿了力氣,緩緩睜開眼楮,兩道銳利的神光頓時激射而出!

    輕輕活動一下身體,全身各處骨節“啪”“啪”一陣脆響,瞬即便圓順如意,精神狀態竟是出奇良好,清淡的月光輕輕灑落下來,君邪走到窗前,天空明月如盤,碧空萬里,一片皎潔。

    中秋了。自己原本那個世界的中秋節,是八月十五,而這里有個金秋節,卻是八月二十。

    無論是哪個世界的月亮,月光始終溫柔如水,清輝遍地,君邪輕嘆一聲,出奇的發現,自己的心里,竟然再沒有過多惆悵孤寂的情緒,好像從前種種,都已經習以為常。明月依舊,蒼穹依舊!依然在同一片天空下,就當是…….工作地點調動了……

    重新地仔細檢查了一下身體,君邪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原本數量不菲的傷口不但都已經愈合,更神奇的是,連疤痕居然在一夜之間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且皮膚更外的柔韌光滑,君邪不由瞠目︰想不到這開天造化功的恢復能力,竟然是如此的強悍!

    本想如此殘酷的訓練下去,自己幾天的功夫就能變成古銅色的前世肌膚,沒想到身體素質倒是飛速提高了,但皮膚竟然是越練越光滑了……大失所望!不幸之中的萬幸皮膚是向著柔韌方向發展的,如果皮膚變成格外的柔嫩了,那還怎麼出去見人!

    再次提氣運功,君邪頓時大喜!這一天的瘋狂訓練下來,晚上這一運功,訓練的效果果然顯著之極,身體內的發絲氣勁居然差不多壯大了一倍,呃,若是說原本的氣流是頭發絲那麼粗,現在就已經變成了豬鬃毛的粗度......君邪一陣冷汗,如此比喻自己,實在是有些自虐的嫌疑......

    而氣勁的流動速度也更加的快速了;突然間有一股明悟︰自己修煉的開天造化功第一層又前進了一大步!

    而另一個更大的驚喜就是,現在居然已經可以內視!這可是武道修行到了先天的境界才可以做到的事情。沒想到這開天造化功果然神妙,雖然現在的功力尚遠遠達不到前世先天武者的標準,但卻已經可以進行內視了!

    看來,這種極限的訓練,全身的體力全部壓搾干淨之後,再次運轉開天造化功,居然有意想不到的好處。

    順著經脈一查,君邪終于了解了這個世界的玄氣的奧妙所在,所謂玄氣修煉,其實與內功的修煉並無太大的分歧,幾乎可以說就一種特殊內功的修煉法門,玄氣雖然不如內力持久,但玄氣的爆發力,卻要比內力強的多,正因為爆發力奇強,對于這種神奇力量的隱蔽性也就相對不足,自然,後勁也更加不足。越是高深的玄氣修為,外在效果也是越顯著,這就是為什麼有各色玄氣光芒的主要成因!

    而玄氣的修煉方式反而如內功幾近完全相同,也是按照一條固定的經脈路線進行運轉,比如說九品以下是一條經脈,無論是奇經八脈,又或者是十二正經,只得一條通達,形成一條經、絡的內循環;而到了銀品境界突破的時候,便可以再開啟另一條經脈,這樣等于是增加了一個支流,但內循環依舊,只不過比之前的範圍要大很多。

    這也許是這個世界的人的特殊體質的原因吧,難怪玄氣每一次進階都痛苦無比,如同毒蛇蛻皮,原來如此。硬生生沖開一條經脈,滋味豈是那麼好受的?

    以後就以此類推,當十二正經盡通、奇經八脈通順一半的時候,便是至尊神玄的境界了,當這里還有一個前提,通順的一半奇經八脈之中,必須是有任督二脈相通,這樣才是真正的至尊神玄境界,若是你也通順了奇經八脈中四條,卻不包括任督二脈,只算是偽至尊神玄境界!

    唯一君邪意外的是,到達了至尊神玄境界固然打通了周身全部的十二正經,成為玄氣的主要修煉場所,丹田也依舊是玄氣的倉庫,而奇經八脈卻只需要打通四條,比較困難的也只是任督二脈而已,就可以成就這個世界最高層次的存在,但就武學而論,所謂的最高成就至尊神玄,身體里面依然有四條經脈是封閉的。

    那麼,至尊神玄之上,是不是還另有更高的存在?!
作者: pko951    時間: 2010-4-18 11:00 PM

本帖最後由 pko951 於 2010-4-18 11:24 PM 編輯


第四十五章 再見唐源



至尊神玄之上,是不是還另有更高的存在?!

    如果就內功修煉的理論,這個問題的答案已經是一定了,一定有更高層次的存在!不過這里畢竟是另一個世界,內功與玄氣修煉雖似同途,但結果卻未必一致,所以結論也就不能下得過早了,沒準這個世界比較另類,至尊神玄真的就封頂了也是可能的!

    當然,這一切以君邪現在對玄氣的了解的層次,還是無法定論的。 還有就是,君邪通過之前的洗經伐髓之後,周身的經脈盡通,已經達至先天高手百脈盡通的境界,若單以經脈而論,就算是真正的至尊神玄只怕也有所不及!但真正實力,卻是遠遠的達不到了。畢竟來到這個世界只有短短的一個月的功夫,能夠從一個廢柴的身體到達現在的身體強度,這本身就已經是匪夷所思的速度了!

    這也正是開天造化功的奇妙之處,若是換成一般的功法,區區一個月的時間,恐怕入門都難。而玲瓏鴻鈞塔配合開天造化功,卻能夠一舉打開所有經脈,這就等于是一下子給君邪打開了無數個深不見底的寶庫,只等君邪一個個的去填滿了。

    以君邪現在的實力而論,若是當真生死搏殺,相信一般的銀品玄者,已經很難奈何得了他了。若是暗殺的話,自然更加的不可同日而語。畢竟,這才是君邪的本行。

    但經脈通達給君邪一個很古怪的本領,只說刻意模仿的話,只要給他相對應的玄氣修煉的法訣,他就可以隨時模仿出這種功法的極端形態。當然,也只是形態而已,絕對沒有相對應的威力。

    想到這里,君邪不由一笑︰貌似又多了一條裝逼的路子啊……

    第二天,君邪再度神采奕奕的出現在訓練場上,讓所有人又是大吃一驚!昨天的訓練,即使讓這些侍衛們強壯的身體也吃不消,到現在身上還有多處地方酸痛的要命。而這位公子爺居然比他們還要早到了操場上!

    昨天的訓練之後,幾乎所有人都對自家的三少爺有了一種全新的感觀,甚至是一種敬佩之心,但幾乎所有人也認定,三少爺明天可能是來不了的,別說有沒有心來,就他那小身板也絕對負荷不了!

    可是今天再看到君邪挺直的身子,利劍般的眼神,所有人心中都有一種錯覺︰這,還是那位紈褲成性混吃等死的公子哥兒嗎?!他是怎麼爬起來的呢?!

    君無意一早就來到了操場,坐在輪椅上,目光審視的看著這邊。君邪的出現,固然在他的意料之中,也可說在他的意料之外。昨天君邪訓練之後的情況,他可是非常之清楚的,確實是非常嚴重,以君邪原本的身體素質,當真未必可以負荷的起,所以就算君邪今天不出現,也是無可厚非,他本想君邪就算出現,也會非常的疲累、甚至是非常狼狽的,昨天的訓練,就算是自己身體完好之時,也未必可以輕松完成,但真的萬萬沒想到,如今看起來君邪的狀態比面前這幫大漢還要強得多!

    難道昨天的訓練量其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沉重?!

    又是一天的高強度訓練下來,侍衛們更為驚訝的發現,君邪今天的速度,竟然比他昨天又要增加了不少,而且,雖然仍有些腳步虛浮,但卻已經不再搖搖晃晃,至少比昨天要象樣許多了。

    驚訝還沒有完結,再接下來的幾天訓練中,君邪已經完全跟上了侍衛們的進度,甚至,更要勝出一籌!這樣的事實讓一幫護衛們都紅了眼楮︰這樣快速的實力提升,實在是他們從來沒有見到過,別說見了,簡直是聽也沒有聽說過的!但公子的事例卻就在自己的眼前,將所謂的神話變成了活生生的現實!少爺如此身嬌肉嫩都能做得到,我們皮糙肉厚,為什麼反而就做不到?

    這個疑問,再一次的掀起了練兵的熱潮!每個人對力量的渴求,使得訓練一下子進入了白熱化的程度!幾乎人人都是紅著眼楮咬著牙齒,野獸一般的拼命訓練著……

    他們還是不知道,在他們訓練的基礎上,君邪身上還掛著八個分量不輕的沙袋;而且每天早晨,還要給自己先進行一次特訓之後才回來到這里與大家一起訓練!而且君邪這幾天對自己的訓練又增加了幾個內容︰攀高、抓石、蹬平、通臂、匿蹤……

    君邪將一天十二個時辰仔細劃分,基本每一分鐘都不會浪費。

    君老爺子在第三天的時候知道了這個消息,曾經在訓練的時候偷偷來看過一次,老爺子欣慰自己孫子上進,卻也很擔心孫子操練過于頻繁,欲速則不達,那就不好了,不過在看過那次之後,連面都沒有露,就那麼靜悄悄的走了,但管家老龐卻分明感覺出來,老爺子很高興,很快活!

    甚至沒人的時候,君老爺子自己在書房里甚至還哼了兩句小曲,而且居然破天荒的喝醉了一次,醉得一塌糊塗,臉上卻盡是歡欣;然後一個人搖搖晃晃的來到亡妻的牌位前,喃喃的不知說了些什麼,竟然說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才走出來,臉上帶著微笑,眼角卻含著幾滴老淚……

    金秋節的前一天,天香城便已經開始熱鬧起來了。人人衣著光鮮,處處張燈結彩。遠方的游子紛紛還家,一年一度的團圓節,怎麼會不熱鬧。

    中午,醉仙樓頂層。

    侍衛們圍坐在一起,佔了兩桌。在他們中間另設一桌,入座者只得兩人,正是君邪和唐源。

    唐源坐在君邪對面,唉聲嘆氣,愁眉不展。這幾天,唐胖子可算是吃了大苦頭了,唐萬里老爺子幾乎將自己這個孫子碩巨身體里的肥油搾出來了一半。首先是禁足,不許踏出家門一步,然後,只要老爺子一想起玄丹被竊這件事情,就會馬上讓人把唐源叫過去,對著胖子就是一頓跳著腳的大罵,再揮幾個耳光子解氣,接著讓他滾蛋,這樣的招待比一日三餐都來得頻密,簡直就是什麼時候想起來,就什麼時候招待。

    唐胖子本來就丟了大臉,差一點就把自己未來老婆輸了;岳父大人那邊已經罵得他狗血淋頭了,未婚妻以淚洗面,以死相挾,非要退親不可,實在難怪人家姑娘,今天是差一點,不知道那天就真輸了出去那可咋辦……

    父親見了自己就是一個巴掌之後緊接著就是到處找棍子;母親想拉著父親又不敢拉著,皺著眉頭就沒有舒展過,幾個弟弟每次都是見面就是先問一句︰“老大,什麼時候再去千金堂啊,讓小弟們也去瞻仰一下老大的風采唄……”然後就是一陣樂不可支的大笑……

    最難受的是,老爺子一天訓斥N次,而且每次還都要跪在算盤上,為了這,都專門打了一個鐵算盤,為什麼?廢話,就唐胖子的體重,別的質地的算盤不得一跪就塌,算盤不要錢嗎?就算是鐵算盤,這段時間下來,也有些彎曲了






第四十六章 旁敲側擊



也幸虧唐胖子神經大條,心寬體胖,更有幾分樂天知命的脾性。就算是挨了罵挨了揍,被數落的想自殺,只要回到自己房中睡一覺,立馬風輕雲淡,視之如過眼雲煙;若是換成一個愛鑽牛角尖的,恐怕這時候繩子套在屋梁上,都輪回轉世好幾次了都。

    當然了,什麼樂天知命、風輕雲淡、過眼雲煙大抵都是官方說法,死胖子根本就一邊臉皮撕下來,貼到了另一邊的面皮上——一邊二皮臉,一邊不要臉!

    這次胖子終于借著金秋節這個由頭從家里溜了出來,第一件事就是來找君邪訴苦水。君邪正在發愁自己手里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唐胖子一來,兩人正是奸夫淫婦,一拍即合,兜肩搭背的就來到了醉仙樓,連呼帶喊的叫了幾個小菜,對飲起來。

    唐胖子喝一杯酒,嘆三口氣,然後伸著如同水蘿卜一般的手指頭指天罵地的發洩一回,再喝一口,周而復始……用詞之激烈,言語之惡毒,恨意之刻骨,幽怨的如同守了一輩子活寡的老寡婦……

樓上所有客人無不側目!就連一邊的侍衛也是偏過了頭,做出一副不認識的樣子︰跟著這樣的少爺出來,實在是太…..掉價了……

    君大少爺更是側目,大少縱然沉穩,但胖子罵的人貌似也包括自己,偏偏自己還要揣著明白裝糊塗,發作不得,如何不側目!

    “我說胖子,你家究竟丟了啥?你這麼苦大仇深的,搞得老子連酒都喝不下去了。”君邪皺著眉頭看著面前的酒杯,他是真喝不下去,被人罵也還算了,以君大殺手的沉穩,片刻不適也就過去,可是這酒,明明濃香撲鼻,可味道卻又寡淡如水,竟無絲毫酒意,猶如泔水,委實令君邪頭大如斗!

    這種酒,如果讓君邪給個評價的話,簡直就像是一個比唐源還要魁梧的女人往自己身上倒了整整一瓶非但劣質而且過期的香水。

喝到這種酒,君邪居然忍不住想起了大雨之夜在那宋老三的小店中喝的酒,那種被君邪踩得一文不值的垃圾酒,如今想來居然有些神往。

    所謂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仍,盡管那酒在君邪品來也是難以下咽,更無法與前世美酒比較,但他現在總算知道,當初那人說那酒在整個京城也是少有的好酒,而且限量賣的說法,居然…….是真的!

    君邪原本那自己釀酒的想法頓時清晰了起來!自己貌似酒糟發酵之後反而給忘了,算算日子……汗,應該這幾天就可以出酒頭了吧?趕緊弄出新酒就算不為了賺錢,也為了自己有的喝啊!

    要是只喝這些個垃圾酒,還讓不讓老子活了!老子把酒釀出來的時候,***也限量賣,一壇酒一萬兩銀子,愛買不買,不買拉倒。自己喝一瓶看一瓶,萬一真喝不了,就倒去喂豬!***真是難以忍受的說!

    君邪捏著鼻子灌了一杯“垃圾”下肚,惡意的想著。以他的邪勁,若是上來了脾氣,沒準真拿美酒去喂豬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唉……”唐源欲言又止,一張圓圓胖胖如同荷包蛋一樣光滑的臉居然看出了扭曲的表情︰“三少……,哥哥我真的是苦啊。你說那幾個王八蛋,陷害誰不行?非得來陷害我!**他們的十八輩祖宗,老子這輩子跟他們沒完!還有那些該死的賊,你說他們偷了咱家的東西,爺爺為什麼賴我啊,老子詛咒那些賊……老子詛咒他們全家都菊花殘……”

    越說越激動,說到傷心事,唐源激動的站了起來,一只大腿帶著洶湧的肉浪狠狠的踩在了自己坐的椅子上,渾身肥肉波瀾壯闊的一抖,神色猙獰的向天大吼!也幸虧醉仙樓的桌椅質地真是過得去,能頂得住死胖子的重壓!

    君邪可是有些頂不住了,痛苦的用手捂住臉,真想掩面而逃——跟這胖子在一起,太丟人了……

    整個醉仙樓三樓霎時間鴉雀無聲!人人都轉過頭,看著這一堆肥肉在激動的抖顫。

    喘著氣,唐源把大腿挪了下來,然後也沒擦一下,一屁股重重地坐在椅子上,舉杯猛灌。

    “三少,這次我家丟的,可是了不得的東西!”唐源扭曲著臉︰“就為了這東西,這四五天以來,我已經是飽受蹂躪,老太爺教訓了我最少十好幾頓,老爺子用大棍子趕著我猛捶,你說我這樣…….能跑的快嘛?看哥哥我,現在都瘦成嘛樣了啊。”唐源哀怨的向著自己身上比了比,坐在椅子上,肚皮軟噠噠的垂下去,將膝蓋遮住了……

    “呃……確實是瘦了很多。”君邪違心的道,隨即加上一句︰“看你這瘦的,臉上都沒褶子了。”

    唐源呸了一聲,他本想掉掉君邪的胃口,沒想到君邪居然並不追問了,雖然是件丑事,但唐源為了這件事吃了這麼多的苦頭,自然而然有一種非常想傾訴一番的**。要不,非死皮賴臉的拉著君邪出來干嘛?

    “那是可玄丹來著!玄丹啊三少!”唐源湊在君邪耳朵邊上,低低的道︰“而且還是九級巔峰玄獸的玄丹啊!這可是逆天級的寶物哇!”、

    “不過是玄丹而已,我還當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九級巔峰玄獸的玄丹?君邪心中一跳,卻不屑一顧的扭過頭︰“那玩意有什麼了不起,我手里就有一個。”

    “你以為是五六級的普通貨色嗎?就你手里那玩意,能跟我家的比?”唐源嗤了一聲︰“我告訴你,我家遺失的那顆,可是最頂級的九級玄丹,這消息若是傳了出去,只怕天下都會震動!若是有地玄強者服用了九級玄丹,足可以從地玄初階一舉沖到天玄巔峰!若是天玄中階強者服用了,甚至可以一舉沖上至尊神玄境界!至尊神玄啊三少,那可是整個天下都有數的高手!”唐胖子肥而短的雙手誇張的做個懷抱的姿勢,意思這便是天下。

    “有這麼高的效力嗎?”君邪心中有些砰砰跳,卻一臉懷疑的看著他︰“在我面前也吹這麼大的牛?要是真有那麼高的效力,天底下的商會還不賣瘋了?!”

    “誰他媽吹牛死全家!”唐源大感受了侮辱,指天賭咒發誓,拍著胸脯,一張肥臉漲得通紅︰“賣瘋了?你以為這東西天底下有很多嗎?若不是天底下罕有的東西我家老太爺***會發這麼大火?我他媽跟你他媽訴苦真是找錯***對象了!”唐胖子一激動,熟練的口頭禪‘他媽’二字便吊在了嘴上下不來了。

    “哦…….我真的很同情你他媽。”君邪長長地哦了一聲,順嘴學了一句。心中迅速的盤算起來。若真是這麼逆天的寶貝,那還真不能還給唐家了。這件東西,若是能為自己的家族制造一位超級強者的話,豈不比放在唐家浪費要好得多?

    兩眼發紅的唐源一咧嘴,覺得這幾天以來,也就只有君邪肯聽自己的訴苦,霎時間心中又感動起來,狠狠的醒了一把鼻涕,隨手啪的甩了出去,然後正要對著君邪說兩句套心窩子的話,就在這個時候——

    “誰?誰***亂扔鼻涕?***給老子站出來!看老子不滅***九族!”一個尖銳的氣憤到了極點的聲音響起,帶著無與倫比的氣急敗壞……
作者: pko951    時間: 2010-4-18 11:25 PM

第四十七章 一團鼻涕引發的血案



“誰?誰***亂扔鼻涕?***給老子站出來!看老子不滅***九族!”一個尖銳的氣憤到了極點的聲音響起,帶著無與倫比的氣急敗壞……

    君邪扭頭一看,樓梯口正站著一個身穿青色綢袍的油頭粉面的青年,左手摟著一個花枝招展滿臉脂粉的女子。他此刻正滿臉怒色,右邊臉頰上,還沾著一大坨黃糊糊的鼻涕,正是唐源唐胖子的杰作。此刻正手忙腳亂的擦拭。

    唐源背對樓梯口,隨手一甩鼻涕,貼著地飛出去。本來絕不會粘在人的身上,更加不會沾在人的臉上。但巧合的是,唐源往外甩的這一刻,正好是那青年一邊兩只手在懷中女子身上揉捏著,一邊旁若無人興致勃勃的踏上了樓梯,才剛在樓梯口冒出一個頭。一團鼻涕就飛了過來,若不是及時轉了下臉,恐怕這一坨鼻涕就直直的飛進了嘴里……

    君邪瞪著眼楮,瞠目結舌,良久才笑出聲來。一邊笑一邊搖頭擺手作崇拜狀︰“唐胖子,你的準頭真是沒治了,佩服佩服啊……”

    唐源目瞪口呆,半晌才苦笑︰“不是我的準頭沒治了,而是這家伙的運氣實在是太他媽逆天了……”

    這話說得倒也是。整座天香城出名的幾個惡少,唐源和君邪還真沒幾個不認識的,既然這家伙油頭粉面滿臉驕橫,一臉的囂張,肯定是一個不安分的角色,但卻與他們二人都不相識,那就必然是個本地紈褲子中的無名之輩。

    而這個無名之輩此刻不僅臉上被人甩了鼻涕,而且出言不遜惹上君莫邪和唐源這名滿京城的兩大紈褲,這運氣還真是沒的說了,果然是逆天級數的。

    兩人這一說話,那青年頓時看向兩人,松開左手挽著的女子,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滿臉扭曲的向著唐源大吼一聲︰“**你姥姥的死胖子,你***找死啊!還有你,小白臉,你笑你媽啊你!?”

    君邪臉色頓時陰沉了起來,本想還想勸唐源不要把人打死了,畢竟是理虧的是胖子一方,眼下一聽這話,穩穩的又坐了下來。打死活該!

    唐源本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更兼又是人生最郁悶的時刻,正需要一個洩火的玩意,一聽這句話,立即暴跳如雷,圓滾滾的身體就像排球被人狠狠拍了一記,騰地一聲就跳了起來,啪的一大巴掌,宛若熊掌般厚實的右手掌瞬間與那家伙的左臉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那青年萬萬想不到唐源本來理虧在先,現在居然又二話不說就直接動手了,此等惡少,真是世間罕見!

    他身體本就虛虧,哪里躲得過,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記,手舞足蹈的轉了兩個圈,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覺眼前滿天星斗閃耀了起來,腦袋一歪,嘴一張,噗的一聲,三四顆白生生的牙齒帶著腥臭的血水噴了出來。

    唐源猙獰著臉撲上前去,將近四百斤的身體騰地一聲將那家伙壓在身子底下,左一圈右一拳,向著臉上狂奔,一邊打一邊罵︰“操你奶奶!老子心情不好,你還敢在老子面前號喪,老子甩你鼻涕是給你臉,你還敢罵你老子,今天不打死你這個王八蛋,還真對不起你這個小兔崽子的那一聲罵!”

    一字一頓,一字一拳,打的甚有節奏感;頓時打出了一聲高似一聲的殺豬般的慘叫。

     嚓一聲,卻是那家伙的腿骨硬生生被唐源的體重壓斷了……那青年不似人聲的慘叫一聲,身體一抽,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直到此刻,和他同來的那女子才回過神來,一聲高亢尖銳的叫聲猶如青藏高原般響起,瞬間就高過了八度。

    “不許叫!”唐源惡狠狠的大吼,眉眼猙獰。那女子頓時一驚停下,接著卻又恐懼之極的直著脖子尖叫出口,然後連滾帶爬的向樓下跑去,只聽得轟的一聲大響,一聲慘叫,跟著骨碌碌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很顯然,那女子驚慌失措之下,走路不穩,直接在樓梯上滾了皮球。

    “行了!解氣了就行了,你再打就真把他打死了!”君邪皺著眉,覺得今天出來的好生無趣。

    “就算真打死他,又能怎地?麻煩,誰敢找老子麻煩!”唐源又狠狠打了兩拳,這才喘著粗氣站了起來,打人,也是個力氣活,唐大少累得不輕。眼楮一斜︰“整個京城,我唐源不敢打死的還真不多!”

    “這家伙好像還真有些來頭。”君邪下巴向著外面抬了抬。外面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居然有不少人向著這邊迅速趕來。

    唐源不以為然的撇撇嘴︰“連你我都不認識,能有什麼來頭?小雜碎一個!就算搬了他祖師爺來,本少爺一根指頭也給他摁回去!”

    “那…..那兩個惡人,就在樓上。秦……秦公子也在。”樓下傳來那女人驚慌失措的聲音,接著便是刷刷刷幾聲兵器出鞘的聲音,嘩啦啦幾聲鐵鏈子響,樓梯蹬蹬蹬的響了起來。

    霎時間,五六條大漢一臉冷肅的站在了兩人面前,看了看地上躺著滿臉滿身鮮血的青年,都是一臉怒色,其中一人與那青年長得有些相像,方臉虯髯,憤怒的兩眼如同噴出火來,一揮手︰“還愣著干什麼?把少爺扶起來,將這兩個膽大包天的東西拿下了!”

    四名大漢答應一聲,一步踏前,就要動手。

    在他們旁邊還站著幾個穿著捕快服飾的人物,聞言陪笑道︰“秦幫主,你看這事,是不是交給我們?我們定然…..”

    “放屁!我兒子都被打成這樣子,交給你們?這兩個王八蛋,今天我都要帶走!一個也不會放過!我倒要看看,在這北城醉仙樓這個地界,那個王八蛋敢動我秦虎的兒子!”那人勃然大怒。

    那位捕快本想拍拍馬屁,卻沒想到兜頭吃了個大熱屁,頓時滿臉尷尬,不說話了。

    這位叫囂著要報仇的大哥卻是天香城六大地方幫派之中的北城幫幫主秦虎,至于那個躺在地上的青年,則是秦虎的獨子,秦小寶,倒也算是一個有點來頭的紈褲。

    “你的兒子動不得?”君邪冷眼看著他,看他這跋扈的樣子就有氣,下了個套︰“那你兒子動別人,可不可以?難道像我們這等平頭百姓,就要任由你這寶貝兒子欺負不成?”

    秦小寶固然算是一個有點來頭的紈褲,但那得分和誰比,今天就是他的災難日,踫到本地最有來頭的紈褲二人組,尤其還踫到其中的一個紈褲急需宣洩火氣的微妙時刻,就像一只兔子向著老虎和餓狼發了火,實在是有些造化弄人啊!

    “哈哈哈……我秦虎的兒子,那個敢動?誰動,我就滅他全家九族!”一聽君邪自稱是平頭百姓,秦虎心中大定,惡狠狠地看著他︰“小白臉,你們將我兒子打成這樣子,難道還想活命不成?”



第四十八章 歪打正著



唐源勃然大怒,正要跳起來,亮出身份,君邪伸出手攔住了他。此事實在不用他們兩個出面,由他們兩大少爺親自處理,實在是跌份。本來此事原本是唐源不對在先,若不是那秦小寶罵人太過難聽,今日此時說說也就過去了。但現在聽到秦虎這麼說話,卻讓君邪起了殺心!

    君邪行事,素來不分什麼善惡正邪,想到就做,我行我素,快意恩仇。單憑秦虎這一句話,君邪就已經決定決計不會放過北城幫了!

    如此老子如此兒子,不知道會做了多少惡事,名副其實的老子壞種兒混蛋,君邪理所當然的認為,殺之勝造七級浮屠,乃是替天行道,當有大功德!

    唐家的侍衛首領站了起來,他身後三人隨之站起,四人身上同時泛出銀光,四位銀玄高手共同陰沉著臉踏上了一步,眼如利刀︰“秦虎算是什麼東西”

    秦虎一愣,頓時感到了強大的氣勢壓了過來,心念電轉,強提玄氣,頓時渾身金芒閃爍,收起了先前的狂傲之態,慎重地道︰“在下秦虎,乃是北城幫幫主,敢問閣下是?”

    金品玄者!秦虎作為一幫之主,果然不是等閑之輩。

    可惜這個金品強者的心內卻已經在打鼓,見到對方實力,這位北城幫幫主轉換臉皮的本事,更是一絕!

    銀品玄者自然不放在他的眼中,但問題卻是這兩個人竟然擁有四名銀品高手做護衛!這說明了什麼?這兩人究竟是什麼來頭?難道,兒子這次又惹了不該惹的人不成?

    金品高手固然有資格成為一幫之主,秦虎在京城市井之中也算是一號人物,可是他不能招惹的人依然是大有人在!

    記得前段時間兒子就是惹到了一位很是俊秀的公子,當街調戲那位公子漂亮的侍女,當時人家並沒有怎麼樣,但當天晚上整個北城幫的高層就全部一個不少的被抓進了一個非常隱秘的所在,自己的玄氣本是金品巔峰修為,居然直接被打落了一階成了金品中階,兒子秦小寶更被點破了丹田,終生無法再修習玄氣!

    三天三夜之後,才得以保住性命出來。然而保住性命的代價,卻是變成了那人手中的一顆棋子。雖然到現在依然不知道那位公子是誰,但秦虎卻知道,定然是城中權勢燻天的幾大家族的公子之一!

    當朝的權貴,就是金品玄者甚至一般的地玄強者也招惹不起的存在!

    而面前這一個,單從這架勢來看,居然好像比那位神秘公子更加強勢的樣子。而面前這小白臉,比那位神秘公子更加的俊秀,不會兩次都栽同一個跟頭吧?

    “北城幫幫主?秦虎?沒聽說過,那來的垃圾,竟敢如此放肆,至于我是誰?!本來憑你是不夠資格知曉,但你兒子居然敢冒犯我們唐府大公子,本已是罪不可赦,我家公子寬宏大度,宅心仁厚,只略施薄懲,便不再與你兒子計較!而你身為他的父親,不思感恩戴德,好好管教自己的兒子,反而帶著人來興師問罪,更與官府勾結,欲要將兩位公子捉拿回去!秦虎,你好大的膽子啊!”那侍衛首領瞪著秦虎,緩慢低沉的說道。

    好口才!君邪心中喝彩。這侍衛頭領一張嘴就把罪過全部套到了秦小寶的頭上,只是這一段話,便已經讓秦虎全無辯駁的余地了,這還罷了,最高明的地方卻是把唐大公子唐胖子給無限美化,就憑這不著痕跡的馬屁功夫,絕對是個人才,大大的人才!

    “唐府大公子?”秦虎一聽這話真差點沒嚇死。他現在最害怕的,很湊巧就是唐家。不為別的,做賊心虛啊!

    那位神秘公子也確實可怕,可是無知者無畏,秦虎雖然也畏懼那位神秘公子,但始終不知道那公子的來歷,以及本身實力到底有多強,可是唐府!那個是整個京城都是響當當老牌世家,滅自己的小小北城幫絕對跟玩似的!

    更別說他之前按照那位神秘公子的吩咐,將唐家的玄丹偷了出來,眼下正是最惶恐不安的時候,唯恐那天唐家突然找上門來,那便是自己的北城幫的滅頂之災了。誰曾想到自己的兒子居然在這節骨眼上卻招惹了唐家的大公子!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這一刻,秦虎感覺自己要暈過去了!這樣的冤家對頭,躲還來不及,兒子竟然與他們正面對上了,找死也沒這麼找的吧?別人撞了南牆就回頭了,可自己兒子怎麼撞了南牆還不回頭!

    看著被唐家大公子“略施薄懲”,躺在地上滿身血污的兒子,秦虎心中又氣又急又是心疼。自己北城幫雖然勢力不小,但與唐家這等高門大閥的權貴比起來,卻實在是如同螞蟻老虎一般的懸殊!自己唯一的兒子,真是太不成氣了。上次惹了事,被廢了玄氣,丟了半條命,仍舊不長記性,看來這次,只怕連剩下的那半條小命也要沒有了。

    不光是秦虎惶恐,那四個捕快也徹底傻了眼。本想這次過來幫秦公子出口氣,必定每人都可以發一筆小財,哪知道卻對上了唐大公子,這就不是要錢的問題,直接要命了!

    “至于你們幾個公門敗類,暫時留在這里,讓你們的上司來領人。我倒要問問他們,刑部緝凶衙門居然就是像你們這般做事的?依附黑幫勢力,欺壓弱小良民,為虎作倀?為非作歹!”

    唐源陰沉沉的看著那幾個捕快,這番話居然說的是滴水不漏兼大義凜然!只不過這樣的話實在不應該從唐源的嘴里說出來,而應該別人說唐源才對!無怪乎聽在君邪耳朵里,卻是禁不住要捧腹大笑,唐胖子居然自稱弱小良民,還真敢說!

    四位捕快臉色慘白,面面相覷,搖搖欲墜,估計胖子再大聲吆喝一句,就能把他們幾個嚇死過去!

    唐源的岳父孫成何乃是刑部侍郎,主管的正是這一塊,這些人的上司便是孫成何的直接下屬,若是真的來了,一看這四人幫助北城幫對付的竟然是自己頂頭上司的女婿,那還不火大之極?那這四個家伙就真正完蛋了。

    這四個家伙確實是倒霉,他們自然是聽說過唐大公子的名頭,可是他們的資格實在太垃圾,唐大公子這樣的高級人物,他們是只聞其名,未見其人,今天直接撞在鐵板上了!

    “原來是唐大公子,小可失敬失敬。”秦虎趕緊換了一副臉色,滿面堆笑的上來拱手深深一禮︰“犬子有眼無珠,冒犯了唐公子,更有勞唐大公子代小可管教,小可這里多謝了,萬望公子爺大人大量,從輕發落一二。”

    唐源鼻孔朝天,哼了一聲,不理不睬。轉頭對四名侍衛道︰“這小子無緣無故的對我撒野,定有內情!我現在懷疑,這北城幫與我唐家的被盜一案有關系,把這小子帶回去,好好審問。”四名侍衛齊聲答應,卻是面現難色。心道這件事起因是在你自己身上,而你在甩人一臉鼻涕之後,又已經將人家打得半死,人家老子也已經對你低聲下氣了;現在還要不依不饒誣賴人家偷盜,實在是太過分了一些。

    唐源這句話本來也就是心中不忿,發發邪火而已,隨便東拉西扯亂扣大帽子;秦小寶這麼招惹于他,又是在唐源心情一生之中最差的當口,他豈能善罷甘休?

    但唐源卻萬萬沒想到,自己這隨口誣賴的一句話,竟然瞎貓踫上了死耗子,無巧不巧的一棍子打到了正主身上!
作者: pko951    時間: 2010-4-18 11:29 PM

本帖最後由 sakura001212 於 2010-4-27 05:35 PM 編輯

第四十九章 敲詐



一聽唐源這句話,秦虎亡魂皆冒,渾身冷汗頓時冒了出來,我的天呀!這下子可真是夜路走多了遇上鬼了。任誰都明白這小子只是誣賴而已,可在這卻偏偏說中了事實,真是***……操蛋之極!萬一兒子被他帶回去說出什麼不該說的,這唐家的聰明人可是不少啊。

    君邪邪笑著,冷眼旁觀著,見到秦虎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慘白,眼神更是躲躲閃閃了起來,不由得心中大為奇怪。

    唐胖子這句話充其量不過是想多要點面子加好處而已,秦虎至于這麼驚慌失措嗎?再怎麼說也是一幫之主,雖然北城幫在六大幫派之中乃是最為墊底的一個,但作為幫主的秦虎也不應該如此膿包吧?其實對于作為秦虎而言,若能借這件事結交上唐家,根本就是一大幸事,可看他那副德行,竟是很有一些做賊心虛的味道……為什麼?

    停!做賊心虛?!這麼一想,君邪頓時看向秦虎的目光變得意味深長,心中也頓時盤算起來。

    “犬子無禮,大少教訓是應該的;不知是否可以先讓在下將犬子帶回去養好傷之後,專程送到府上請大少教訓?自然,犬子驚嚇了大少和貴友,秦某必然會有所補償,定然讓大少滿意就是!”秦虎畢竟是一幫之主,雖然上次那件事之後變得有些驚弓之鳥的意思,但多年的歷練畢竟不是易于,迅速恢復了過來。陪著笑臉,提出了折中之策。

    唐源哼了一聲,道︰“我倒要看看你們北城幫怎麼補償!”他這麼說,便已經表示不再追究了,唐胖子也是光棍,如今面子里子都有了,就看好處如何了!秦虎也是老江湖,當然聽得出來,大喜拜謝道︰“多謝大少開恩,大人大量!改日秦某必定登門拜訪,專程感謝大少的大恩大德。”

    唐源嗯了一聲,看向君邪。“我這里是沒事了,不過你兒子剛才可是將君三少罵的不輕,只要三少不怪罪,你們就可以走了。”

    “君三少?!”秦虎頓時想起了君莫邪的名字,能讓唐源擺出這種姿態來的‘君三少’,除了臭名昭著的君莫邪,貌似整個京城再也沒有第二個!

    原來自己兒子不僅惹了唐大少,還罵了更加難纏的君三少!這一刻,秦虎突然有一種將自己的兒子一把掐死的沖動,如果這小子不是自己唯一的一點血脈的話。

    君邪看著秦虎,眸中光芒一閃,隨即隱去。心中已經打定了一個主意。秦虎和兒子秦小寶一個蠻橫跋扈,一個驕縱護短,君邪可以想到,這父子二人如此的組合,已經造下了多大的孽!不說別的,就說今天,倘若不是遇上了自己和唐源,換個普通人在這里,哪里還會有命在?

    秦虎、秦小寶,此等人渣,不殺不快!北城幫,不除不快!君邪殺機已動!不過他還有些顧忌,主要是他敏感的感覺到,在這酒樓上,似乎有什麼人在窺探著自己,觀察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懶洋洋的向身後椅背上一靠,習慣性的翹起了二郎腿,手指一點一點的點著秦虎的額頭︰“秦虎,本來以你剛才那番話,本少爺就要教訓與你!不過看你態度也還恭謹,此事就這麼算了吧。呃,聽說你們北城幫在城北開了不少賭場?聽說北城幫每天都是金山銀山財源滾滾?呵呵……可真是發財啊。”

    眼楮一瞪,冷笑兩聲,道︰“秦虎,本少爺等著看你的態度哈哈,你若讓我不滿意,本少爺擔保你北城幫上下男女老幼絕對沒有一個人能夠看到後天早晨的太陽!”說到這里,突然身子坐直,接著俯下腰來,湊在秦虎耳邊,怪笑道︰“不過,若是讓我滿意了,有你的好處哈哈哈……”

    你還不如直接說多多益善的拿銀子來!繞這麼一大圈有意思嘛?秦虎心中大罵,但無奈形勢比人強,自己身為一幫之主,卻被面前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指著鼻子狂罵,唾沫星子噴了一臉,實在是丟人之極!但秦虎卻不敢表露任何一點不滿,因為這位說要滅掉北城幫,貌似實在不是什麼太費勁的事情……

    陪著笑臉賭咒發誓一定要讓君三少滿意,秦虎說盡了好話,才終于在君邪的一揮手之下,抱起兒子灰溜溜的走了。

    “呸!真是掃興!”唐源向著秦虎的背影,狠狠吐了口唾沫,“三少,明天晚上落月湖中心島金秋才子宴,你來不來?聽說有不少新鮮玩意!”

    按照慣例,每年金秋佳節,天香國便會在金秋節這天的晚上,在天香城中落月湖的中心島上,舉辦一次金秋才子宴,皇帝指定幾位大臣,宴請文星書院前十名才子,而實際上,這十個人也是即將畢業,進入朝堂人物中的佼佼者,借這次機會對這些品評一下,然後安排相應的職位。所以說這金秋才子宴,便等于是讀書士子一躍入龍門的平台。

    只有十個名額,對數千學子來說,自然是僧多粥少;這樣一來,自然讓文星書院學子之間的競爭更加激烈,同時這樣的場合,當然會被眾人關注,各大家族也會分別派人前去,看看這些人能不能拉到自己家族陣營之中。

    還有一則,就是這些才子們大都是些單身漢,而且還都是前途無量的黃金單身漢,所以一些貴族小姐們也想從這里面挑選一些如意郎君,自然許多的鶯鶯燕燕也是要來參觀的。

    這麼多名門閨秀聚集一堂,像唐源君莫邪這等紈褲自然更加不會放過這獵艷的機會,而為了與才子們爭奪佳人的注目,也會彼此比試一番,不過每次都是紈褲們輸的屁滾尿流,但卻年年樂此不疲。此刻唐源問起來,瞧他激動的渾身肥肉亂顫的樣子,顯然是勢在必行,當然了,是否能志在必得就不好說了,反正是很不樂觀就是了。

    “才子宴?唐大少,你看我們兩個的樣子,像是……才子嗎?”君邪翻了翻眼皮︰“菜籽,還差不多。”

    君大少爺心里還有句話實在是沒好意思說,本少爺眉清目秀,自然很象才子,可是您老哥呢,說您是菜籽都不恰當,肥籽還差不多!

    “屁!什麼才子?還不就是一群惟利是圖的酸丁罷了,像去年那個趙成松,在金秋才子宴上給了老子一個沒臉,讓老子在李小姐面前丟了臉,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本公子立即指示將他弄進唐家,才一許以高官厚祿,那家伙還不是利馬屁顛屁顛的來了?你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官嗎?”唐源得意洋洋。



第五十章 我就是壞蛋



    “什麼官?”君邪對這種有趣的事件還真的非常感興趣。搜了一下記憶搜了出來,這個趙成松家境一般,雖然確實甚有才學,但為人卻極為勢利,根本就是一個表面很清高、骨子里卻是奴顏婢膝的垃圾。

    上次他與唐源作對,也是為了希望能夠獲得李太師家里一位小姐的青睞,不過到最後,所有的大家閨秀一個也沒有看上他的,倒是唐源這廝竟然如此寬宏大量的將這人收在手下了?這實在不像是唐源能夠做出來的事情啊!

    “我找人把他安排在戶部,然後讓我叔找他個毛病接著調離,然後又調離了他幾次;他現在唯一的工作,就是在我洗澡的時候給我擦背,天天給我洗內褲和襪子,我的幾房小妾的衣服,也是歸他洗!別的工作啥也沒!”

    唐源惡狠狠的笑著︰“若是他跟老子執拗到底,清高到底。老子還真拿他沒法,也不好意思折磨下去,不過這家伙軟骨頭還要裝清高,說什麼名士風流,我呸***!他不是想要扯李太師家的裙帶子嘛,老子就讓他天天洗裙帶子!”

    唐源的叔叔乃是戶部員外郎,給一個新人下絆子,自然輕松愉快兼拿手。

    “噗!”君邪一口茶水噴在唐源臉上,咳嗽起來。“你叔還真聽你的話!唐大少,你這樣也太糟踐人了吧?那人說啥也是個才子,還是文星書院的畢業生,頗有些能力。這般做法未免太有辱斯文了……”

    “有辱斯文?三少,你這話我可不敢苟同。那些人算什麼玩意?就是一群書呆子而已!就算他們從書本上學到了經天緯地定國安邦的本事,又如何?紙上談兵,完全不會運用,只能悶在肚子里發臭!學問大,不等于能力強,也不等于人品好!光靠一張嘴算什麼才能,更不代表什麼,文星書院,好大的名頭!可天香國歷代以來位高權重的人物從文星書院里出來的有幾個?呸!”唐源哈哈一笑,一拍君邪的肩膀︰“三少,咱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停!什麼叫做‘咱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君邪本來聽得連連贊同,暗自叫好。這種觀點,他還是深有同感的;就像是應試教育出來的所謂滿分高材生,與千錘百煉的社會精英一旦拋棄嘴頭理論功夫在實踐中相比就什麼都不是,就像剛斷奶的娃一樣;看來無論是什麼位面,這都是共通的啊。

    只是想不到唐源這家伙也有這樣的見識,真是意想不到。,正聽的爽快,但沒想到這小子話鋒一轉,奇峰突起,這一天一地,一南一北,跨度實在是太驚人。

    “哈哈……我是說,咱倆都不是什麼好人。”唐源哈哈一笑,道︰“但是三少,你我再壞,在這偌大的京城,我們就算是天天禍害人,又能禍害多少人?千百人了不起了吧!但是像趙成松這樣的軟骨頭,一肚子心眼和壞水,若是當真放出去為官一任,那他一害就是無數的百姓!而且這里禍害完了再去別的地方禍害,不到朝廷砍他的頭,他就能繼續禍害下去!但到他砍頭的時候,他早已經不知道禍害了多少人?我們跟他比,誰更不是玩意?”

    唐源說到這里,突然有些憤慨︰“所以老子就要羞辱死這些恬不知恥的東西!什麼才子,去***蛋!凡是在老子面前自稱是才子的,老子見一個扁一個!一個個往死里整!只要是落進我手里的才子偽君子,一個個永無出頭之日!”

    君邪哈哈大笑,“不錯不錯,唐胖子,老子第一次見你說話如此大快人心!說得好!就憑這話,我敬你一杯!”

    這一杯,卻是君邪真心真意所敬,胖子的這句話委實深得君邪之心,環顧君邪兩世為人,能得君邪誠心敬酒者,至多不過兩三人,胖子能飲此一杯,實在是造化不淺!能得君邪敬酒者,在這個世界,唐源還是第一人!

    敬過了這杯酒,就表示君邪已經認可了唐源這個人!此子雖然是個紈褲,但卻是個真小人,真性情!

    君邪做事向來隨心所欲,看得順眼的人,哪怕是千夫所指,君邪也能與他共飲一杯。看不順眼的人,全天下都說是聖人,君邪也是不屑一顧!

    此刻的唐胖子可是完全沒有了解這杯酒的珍惜程度,自然也不會想到,就是因為現在君邪敬過了這杯酒,他脫去數次大難!幾次生死關頭,被君邪所救!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唐源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小眼楮溜圓︰“本少爺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長得不招人喜歡,愛賭個錢,也愛打個架,欺負欺負人散散心,看到漂亮姑娘,也要嘴花花兩句解解悶;老子既有色心,也有色膽!老子就是壞人,可老子壞在了明處!那句話怎麼說,愛美之人,人皆有之,好看的女人誰都願意多看兩眼,***不讓人家看長得那麼漂亮干什麼?若是***好人家姑娘看見老子這麼看她肯定會躲著走,遇到那樣的,老子自然不會上去自找沒趣。被老子看了,還站在原地等著老子去調戲的,難道還會是什麼好貨嗎?可是傳來傳去,老子居然成了十惡不赦之徒!而那些偽君子,看見漂亮姑娘趕緊低下頭,一副道貌岸然、文質彬彬的德行,等人家一轉過身就利馬盯著人家大姑娘的屁股流口水,暗地里使陰勁!我呸!這就是才子!鳥上的才子!這樣的才子,老子恨不得一個個全部殺光了!”

    一番論談下來,唐胖子心情郁悶,連連舉杯,口中滔滔不絕,手上也是杯杯不停,縱然酒勁清淡,可惜酒入愁腸,量變引動了質變,終于醉了,兩眼迷迷蒙蒙,碩大的頭顱搖來擺去,再也支撐不住,砰地一聲砸進了面前的魚湯盆里,被燙得‘嗷’的一聲叫,不過卻也因這一燙而清醒過來!

    君邪看著滿臉魚湯、大是狼狽的唐源,忽爾心中一動︰反正要除去秦虎這對無良父子,莫不如索性就將此事交給唐家來做,以唐老爺子剛剛丟失重寶的郁悶來說,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肯枉縱一個……恩,更何況自己現在實力不濟,訓練的人手暫時派不上用場,若是讓爺爺出手,未免動靜太大了……不錯!就這麼辦!只要如此這般,大事成矣!呸,搞死一伙垃圾,算狗屁大事!

    之所以不讓君家出手,是因為君邪還有一個顧慮︰玄丹,已經是一個大大的漩渦。秦虎面上表情,雖不能肯定的說是因為玄丹慌亂,但若是萬一與玄丹有關,那麼君家出手滅了北城幫就等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一腳踩進了大泥坑里成為眾矢之的。而唐家則恰恰相反,完全沒有這等顧慮。

    “唐胖子,吃飽喝足了,我們換個清淨地方再兄弟談心,我看怡紅樓那地方就很清淨,如何?”君邪一副明明是色中惡鬼,卻還要偏裝得道貌岸然的樣子。

    “怡紅樓?果然是個清靜的好地方,哇哈哈哈……”唐源眼楮一亮,醉意頓時消失一半,滿臉的心癢難熬︰“哈哈哈,三少你……你可真是我的知己啊。走走走,趕緊的,正好我這幾天火氣大,需要找個清靜地方……”說著急不可待的站起身來,肥碩的大肚皮“吧唧”一下垂在了大腿上。

    君邪板著臉看著唐源,心中有些納悶。很難想像這貨到了怡紅樓怎麼辦?難道自己兩只手把肚皮提起來?要不然,貌似還真有些難辦的說。真是傷腦筋啊......
作者: pko951    時間: 2010-4-19 12:47 PM

第五十一章 你想不想.....



兩人揚長下樓,非是君邪不想在這里說明,而是君邪的思感一直感覺到在這酒樓上似乎有人一直在窺探著自己,那股氣息,讓君邪十分的不舒服,所以才提出了去怡紅樓,那個“清靜”的去處。

在君邪和唐源走下樓去之後,酒樓的雅座里,一個聲音道︰“李兄,他們走了。你看如何?”

    一個溫文的聲音清清淡淡的道︰“唐源此人,雖也算有些見識,但也僅此而已,太過紈褲莽撞。這種人縱有壞心,也只會在明處跳出來跟我們擺明車馬的對著干,所以……,可以不考慮。只是那君莫邪……近日以來的表現似乎與傳聞之中不大一樣。”口氣之中,有濃濃的疑慮。

    “哦?李兄的意思是……是那君三小子有異常之處?”先前那人疑惑的道︰“可這家伙還是跟以前一樣的輕狂貪財,沒見剛才還在勒索秦虎嗎?這家伙胃口好大,居然想要秦虎將北城幫的賭館都交給他;哈哈……真是癡人說夢!也不怕噎死!”

    “有些事情你並不知道,君莫邪這幾天的古怪之處,並不只如此,此事確實有些古怪;讓李延注意一下,讓他告訴秦虎,明天下午讓他去君莫邪那里,君莫邪說的每一句話都不要忘記。然後立即整理出來給我,不得有任何一點遺漏。我要好好的想想。”

    第二人沉思著,手指輕輕敲著桌子。回想起剛才君邪的表現,終于還是搖了搖頭︰從言語到舉止,純粹就是一個典型的紈褲子弟的嘴臉啊,為什麼自己居然會覺得不對勁呢?是自己太敏感了嗎?不,小心駛得萬年船!

    “你這幾天,想辦法與君莫邪見個面。”那位‘李兄’慢慢的道︰“有消息說這小子現在這段時間在家里訓練跟不要命似的,而且說得很有一套,我總感覺很不對勁。想看看,是不是真的。”

    “我?見君莫邪?”那人頓時一副不情願的口氣,似乎要他去見君莫邪,是非常丟臉的事情,恥于與那等紈褲同坐一堂。

    “你還是這麼狂傲自大!這份狂傲,會害死你的。”那‘李兄’抬起頭,眉清目秀,正是李悠然。這句話,他依然說的淡淡的,但對面那人卻頓時出了一身冷汗︰“是,回去我就安排。”

    “恩,到時候我會在一邊旁聽。看看君莫邪到底在搞什麼鬼。”李悠然淡淡的道。

    “對了,李兄,我接到消息,老二那邊這幾天可能要有動作;他已經有些等不及了。只是不知道他的目標是老三還是靈夢;那邊消息很謹慎,沒有再多的消息傳出來。”

    “哦?”李悠然那溫文的聲音哼了一聲,慢慢的低沉著聲音道︰“老二真的有點蠢,這個時候,誰先動誰倒霉。恩……,我們大可暫時靜觀其變吧,不必在意,以靜制動方為上策。”

    “可是,靈夢那丫頭可是您看中的……”先前那人似乎不敢說下去。

    “無妨,左右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若是可借靈夢那丫頭讓老大和老二老三打得血流成河,倒也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李悠然那溫文的聲音平靜自然,卻透出無比的冷漠寡絕,慢慢的道︰“大業千秋萬載,至于女人什麼的……呵呵呵,不足一曬!”

    雅座里平靜了下來。

    路上,馬車里,君邪遠遠的坐在唐源對面,努力地克制著自己,忍受著唐胖子身上肥膩的味道,感覺十分艱難。即使以一代殺手之王的忍耐力,也有些抵擋不住了。

    打開車窗簾透了口氣,君邪道︰“唐胖子,聽你這麼說你小子現在在家里挨得挺慘的?”

    本來興致勃勃的唐源一下子焉了下來,擺擺手,有氣無力的道︰“三少,是兄弟的就別提這事了,一提起這事我就想去上吊。你說我咋就這麼倒霉呢?別人都遇不到這樣的事情,而我卻是接二連三不停的來,三少,哥哥我真是……日啊!”

    “那你想不想擺脫這局面?”君邪嘿嘿陰笑兩聲,誘惑道。

    “想啊,怎麼不想?誰不想誰是王八蛋!可是這個事,又豈是輕易可以解決的!”唐源撓頭道,一臉的舊社會。

    “什麼容易、困難的,我就問想不想脫離這個苦海!”君邪斜著眼,一副引魚上鉤的樣子,怪有趣地盯著唐胖子!

    “我想啊,真想啊!”唐源一陣興奮︰“三少,難不成你有辦法?”

    “辦法嘛,雖說不多,不過兩三條妙計還是有的,不過我的妙計隨便一條都能夠讓你擺脫出來,想知道不?!”君邪呵呵一笑,晃著二郎腿。

    “想啊!…….三少,我的親兄弟!君哥、君叔叔、祖宗!……,您快告訴我吧,我實在是受夠了啊。”唐源頓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下子激動起來,氣喘咻咻,差點就熱淚盈眶。

    “看到今天的北城幫的囂張勁了吧?今天被他們弄得很不爽吧?”君邪輕描淡寫的提示。

    “可是不爽!***爺兒倆一對垃圾,煩得很!要不是這些天,家里爛事特別多,我真想利馬滅了他,明天他去給我送銀子我都不準備見他!”唐源擺了擺腦袋,“三少,你趕緊說辦法啊,提這兩塊貨色做什麼?”

    “這不就是辦法?!唐源,你家里遭竊的事知道的人不多吧?”君邪微笑。

    “知道丟東西的人肯定不少了!失竊也並不是什麼大事,但具體丟的什麼東西卻是誰也不知道的。若是九級玄丹在自己家里被盜這麼丟臉的事若是傳了出去,那我唐家還不被人笑掉了大牙?對外宣稱只不過是追回逃奴,搜索仇家而已。”唐源嘟囔,越來越搞不清楚君邪到底賣的什麼藥。

    “可據我猜測,秦虎竟然知道這事。”君邪二郎腿晃了晃︰“剛才你注意沒有,就在你說唐家被盜的時候,秦虎的神色可是很慌亂的,貌似出了不少細毛汗。”其實當時秦虎只是眼神變動了一下,神色上也沒有什麼反應,至于細毛汗什麼,更是子虛烏有。不過唐胖子根本不是什麼細心的角色,也聽不出來,更記不住了。

    “你是說……秦虎他跟這件事有關系?”唐源一下子坐直了身體,小眼楮瞪得溜圓,君大少說的東西,委實是事關重大,不得不有些疑竇,若是在平時,君大少爺說有,唐大少爺也就相信有了。

    “胖子你怎地這般的想不開,且不管他跟這件事是否真有關系,只要你覺得他跟這事有關就行了,你只要回去跟你爺爺說,秦虎的北城幫跟這件事或者有關系就可以。那樣一來,無論調查結果,北城幫跟這件事有沒有關系都好,你身上的壓力也都會減輕很多的不是?”君邪邪笑一聲︰“再說了,我們可不是冤枉他,秦虎當時的慌亂可是做不了假的。心中沒有虧心事,他慌什麼?”

    “可是若是我爺爺他調查過後…….萬一不是秦虎做的,豈不是弄巧成拙?”唐源猶豫著。




第五十二章 唐源的機密情報




“就算那樣子,你不也為這件事盡了心了嗎?看在你如此知錯能改、還幫手調查的份上,相信老爺子也不會再對你如此苛刻了吧?再說,只要你一口咬定,秦虎可能有重大嫌疑。以老爺子現在的急迫心情,肯定會出手搞清楚的,只要老爺子出手了,勢必雷霆萬鈞來一場。到時候是不是秦虎做的,就也不重要了,而且你唐家還能落個為民除害的名聲,何樂而不為?”

    繼續引誘……

    “你說的對,我爺爺對那東西真的非常看重,只需知道一點眉目,恐怕就會立即大動干戈!”唐源沉思著︰“不過這件事情,還需有萬全的後續手段才行,否則我的日子依然會很不好過。恩…….好!就這麼辦!”

    越想越是覺得此計甚妙,唐源有些迫不急待了︰“三少,要不我讓他們送你去怡紅樓清靜清靜,我得立即回家稟報老爺子。否則若是讓老爺子知道我在打聽到如此消息之後,還要先逛了窯子才回去報告給他,我肯定會更慘的說。”

    “確實是事不宜遲,你忙你的,兄弟有事,我那還有心思逛窯子?隨便玩玩就好了。”君邪笑了︰“唐胖子,恭喜恭喜,你馬上就重獲自由了。”

    唐源笑得咧著嘴如彌勒佛︰“同喜同喜,全賴兄弟指點了。”

    謝絕了唐源護送回府的美意,君邪立即下車,兩人分道揚鑣;看著唐胖子的馬車一路滾滾而去,君邪嘴角浮起一絲笑意。

    若是唐家真個動手了,自己下一步該怎麼做?那玄丹可在自己手里,可自己卻不知道如何用法,這個難題又該怎麼解決?

    是不是考慮將這事情的消息全面的散發出去,多吸引幾個頂尖高手到天香城來?天下之大,能人異士層出不窮,總歸會有知道的吧?不過此事,還需要瞞著爺爺和三叔才好,若是讓他們知道了,以爺爺的耿直和三叔的正直,萬一提出給唐家送回去咋辦?又或者說漏了嘴什麼的,那可就麻煩大了,還是到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把玄丹給三叔或者爺爺用了之後再說明,恩,來他一個木已成舟……那樣的話,想必大家都會悶聲發大財吧?!

    以君邪現在開天造化功的神異,再者完全與這個世界的玄氣修煉不同的功法,君邪不認為這顆天下玄者夢寐以求的玄丹對自己會有什麼作用,而事實也正是如此。

    不過這個世界的玄丹對君邪修煉開天造化功雖然無用,卻還有能夠輔助他修煉的東西,只不過這個菜鳥現在還不知道……

    還有明日的金秋才子宴,自己到底去還是不去?

    一路思考著,也不知道走出了多遠,才打定了主意。回過神來,摸摸懷中的飛刀,君邪嘆了口氣,自從上次動手之後,君邪就知道,自己的土法子打造的飛刀對這個世界的高級玄者來說,效果實在不怎麼好,前者只是擊殺一個銀玄高手,飛刀居然有些破損卷刃!若是金玄、玉玄級別的高手呢?思及至此,君邪莫名一身冷汗。唯一可以想見的是,這種鐵質的飛刀對那些超級高手作用一定不大!起碼不會起到一擊致命的理想效果。

    所以君邪在現在自己實力還未真正強大起來之前,還是先為自己打造幾柄防身利器。最起碼,以自己現在的力量發出的暗器可以破得開玉玄強者的護身玄氣,這已經是君邪心中的最低標準!但要達到這樣的標準,普通的凡鐵是肯定不行的。

    君邪一路低著頭,向著‘神兵譜’的店面行去。想要找到上好的打造飛刀的材料,整個天香城,恐怕也就只這“神兵譜”或者能有了。在君邪的心中,最理想的材料是玄鐵,又或者是寒鐵,都行,實在沒有的話,也只好用精鋼對付一下了。

    跟君邪分手之後,唐源唐大少爺興沖沖的回到了家里,然後便急不可耐的立即求見唐老太爺。

    唐老太爺這些天里可是煩躁到了極點,自己的心肝寶貝頂級玄丹被竊,全無消息,這讓本就脾氣火爆的老頭兒更加的勃然,心中正想著唐源呢,若不是這混蛋小子紈褲敗家,出去賭博鬼混,哪里會引起這麼多事情?越想越怒,就要令人立即傳唐源過來,先打上一頓再說。

    正待喊人,突然下人進來稟報,說是大少爺求見。頓時一愣︰別說最近這個節骨眼,平日里也難得見這家伙,現在只怕躲著自己還來不及呢,居然還有膽量自動找上門來,不會是被自己罵得失心瘋了吧?道︰“讓他立即滾進來!”想了想,又道︰“把鐵算盤拿來!”

    唐源一進門,便看到了那碩大的鐵算盤橫在面前,頓時一張臉變成了苦瓜色。

    “又是什麼齷齪事?”唐老爺子很怒!問道,同時下巴向著鐵算盤點了點,示意唐源跪到上面再回話。自己孫子的那點出息自己是很明白,如果不是出了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是萬萬不敢驚動自己的!

    唐源臉色一苦,委委屈屈的跪在上面,肚皮吧唧一下打在地面上,聲音那叫一個清脆。

    “什麼事?”唐老爺子看著自己的孫子垂在地面的肚皮,氣更是不打一處來︰“你就不能減減肥?!真把自己當豬了?!”

    唐源興致勃勃的回來繳功,哪想到居然這般待遇,頓時垂頭喪氣,看著自己的肚皮,嘟囔道︰“我也不想那麼胖啊……這幾天被你們教訓得吃飯都吃不下去,光喝水,還是一個勁的長肉……”

    “趕緊說你的事!”唐老太爺又氣又樂,“別扯這沒用的,是不是又闖禍了。”

    “爺爺,我……”唐源一興奮,想到自己按照君莫邪說的,即將擺脫這種苦痛生活,忍不住騰地站了起來,無視老太爺即將發怒的臉色︰“爺爺,我可能找到了咱家丟的那顆玄丹的線索了。”

    “哦?!”唐老太爺正準備發怒讓這小子再跪下去,聞言頓時精神一振,兩眼大亮,也不計較了︰“趕緊說說,是什麼線索。”

    “自從玄丹被竊,孫兒日夜憂心,自責不已,這幾天里,殫精竭慮,嘔心瀝血,苦苦思索,細細斟酌、鞠躬盡瘁…….”唐源表情真摯,一副洗心革面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的沉痛。

    “停!停停停!”唐老太爺一陣頭大︰“你是不是還想跪在那上面才肯正經說話?痛快點!”指了指鐵算盤。

    頓時嚇了一跳︰“……今日出去,尋訪線索,卻在醉仙樓遇見了北城幫幫主秦虎……的兒子秦小寶正在囂張跋扈仗勢欺壓良民,孫兒不禁義憤填膺,按照您老人家平時的教誨,孫兒俠義之心看不得這種齷齪事!于是我,胸懷凌雲氣,腳下舞東風!仗義出手,救助弱小;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行俠仗義,為國為民……呃,過後不久,秦虎那丫居然膽敢帶人來找場子,真是不知死活!發現是我的時候,居然顯得慌亂之極;”唐胖子自吹自擂的本事還真是不一般,出口就是一套一套的。

    “屁話!哪個秦虎算什麼東西?招惹了我們唐家,他豈能不慌亂?這就是你說的線索?!”唐老爺子嗤之以鼻,這算什麼狗屁線索?自己居然對這個混蛋孫子說的話抱了希望,自己真是……聽著這一連串的自吹自擂,老爺子頭大如斗,滿臉黑線。

    “爺爺,若秦虎一開始就緊張的話自然是合乎情理的,可是在一開始的時候他居然完全沒有慌亂的意思,但當我說起家里被竊這件事情,秦虎卻臉色大變,如遇鬼魅。”

    唐源一副智多星的樣子細細分析︰“外面只是知道我唐家被盜了金銀珠寶,基于面子問題才追捕竊賊,但這件事情就情理上講,跟秦虎根本扯不上半點關系,他為什麼會那麼吃驚呢?孫兒覺得,其中必然大有蹊蹺!說不定,就是這混蛋做的!”
作者: pko951    時間: 2010-4-19 12:50 PM

第五十三章 又遇小藝



   “恩……”唐老太爺眯著眼楮,眼中精光閃動︰“說下去。   “沒了。”唐源一急。

    “沒了?!混賬東西,說到關鍵處沒了?想死啊!”唐老太爺勃然大怒,一腳踢在他那肥碩的屁股上︰“就這麼著一點點事,怎麼就敢認定秦虎的北城幫與竊案有關系?這件事情究竟如何,再把各種經過給我細細的說一遍!若有半點含糊之處,我就直接扒了你的肥皮!”

    唐源一陣無奈,看看騙不過去,只好將事情源源本本的講述了出來。

    唐老爺子眯著眼楮聽著,當聽到君莫邪說北城幫有重大嫌疑的時候,插嘴問了一句︰“君莫邪那混蛋小子不是跟北城幫有仇吧?”

    “呃?不!沒有,若是他真跟北城幫有仇,以他的性子,北城幫恐怕早就被他滅了好幾次。哪里還能留存到現在?”唐源急忙否認。

    “既然如此,那麼君莫邪想必就不是故意陷害,而以君家的力量,也不必非要推到我這邊出手,不過對君莫邪那小子,我實在有些信不過,顯然憑這個小子,也未必能琢磨出這麼太高明的害人伎倆。”唐老爺子捋著胡子,沉思著道。

    “但是……爺爺,玄丹對咱們唐家可謂重要至極,此時我們正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關鍵時刻。”唐源眼看計劃要黃,趕緊急牢牢地道。

    “不錯!正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更何況只是一個地下幫派,動了也沒什麼!就當為民除害了!”唐老爺子猛地站起身來。

    “只是單憑這點,就硬指北城幫跟這件事情有關,未免過于牽強。不過近期來,京城之中這幾大幫派這段時間里卻是鬧的不大像話,尤其是這個北城幫,聽說惡跡不少;而玄丹這件事情,還真漏了這幾個幫派,就先拿北城幫來問問話,倒也不失為一條路子。>>”唐老太爺有一搭無一搭的想著,實際上心中並沒有多大指望。只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有這麼一線希望,也要查查看。

    “傳我命令,府中所有九品上玄者立即集合,今天晚上,便打一個措手不及;記住,事情沒有結果,不得隨意殺人;全部要活口!審訊之後再說話。”

    “是!”唐源大喜過望。君三少的辦法果然好使,現在爺爺對我已經有所改觀了哇哈哈…….

    君邪策劃這件事,就根本上來講,還真就是為了看不慣北城幫,邪君看不慣的,當然不能讓他們好受。但自己動手,又有顧慮,才推到了唐家。

    唐源接受這件事,只是為了自己的日子過得舒服一點,不要在自己家里卻像耗子一般人人喊打。

    唐老爺子接受這件事,不過是抱著萬一的希望,但有希望總好過沒希望,順便還能打著為民除害的旗號,無論事情結果怎樣,只要在事後將北城幫所犯的罪名實打實的羅列出來、公布出去,唐家的名氣就必然會再上一層,至少民間會有不少支持的聲音。

    再說北城幫只是六大幫派中最弱的一個,也沒有什麼上層力量支持;動之,毫無顧忌!當然,若是萬一有什麼收獲消息,那更是意外之喜了。

    但,無論是君邪,還是唐源,還是唐老太爺,都不知道,這次行動,乃是名副其實、結結實實的歪打正著!而且是切切實實的突然襲擊,攻其不備!一切後果,就看今天晚上了。

    而李悠然安排的令秦虎送禮試探君邪的打算,此刻也才剛剛傳到了秦虎的耳朵里,但經過唐老爺子這麼雷霆萬鈞的一次行動……

    估計要又一次莫名其妙的夭折了,而且是毫無道理的毫無預兆的迎頭一記悶棍,而原因只是為了兩個紈褲一個想整人,一個想擺脫自己的尷尬處境,兩個各有私心的紈褲子弟,卻無巧不巧的破壞了一向算無遺策的李悠然的又一次行動……

    難道這是天意?

    ********

    君邪慢慢的在路上走著,神兵譜的店面,已經就在面前。惟在大門口,卻停了一輛錦帳流甦的馬車,頗為奢華。馬車上的圖案,乃是兩柄交叉的劍!

    這是獨孤世家的專有家徽,是獨孤世家的人!

    君邪微微一怔,卻也並不在意,仍舊緩步的走了進去,若是紈褲子君莫邪或者會忌憚幾分獨孤家的人,但君邪豈會在意什麼獨孤家!

    “這位公子爺,請問您是買什麼樣的兵器?”剛進店門,一個中年人便迎了上來,如君邪一般的公子哥在京城可不在少數,而這樣的公子哥也都喜歡,帶一把華麗麗的刀劍什麼的,但都只是起個裝飾作用,根本不能用來廝殺,而這樣兵器的實用性自然要大打折扣的。

    “我不是要買現成的兵器,我只想問問,你們這里有沒有寒鐵?價錢不是問題!”君邪笑了笑道,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

    那人眼楮一亮,心想此人一身紈褲氣,難道竟是行家不成,自己可別走了眼,又上下注目看了君邪一會,道︰“公子爺原來是個行家,不過小店寒鐵暫時沒有了,那東西太過難得。不知百煉精鋼鐵可不可以?”

    君邪呵呵一笑,道︰“若真是百煉……倒是可以,不過你所說的這百煉精鋼鐵……是真正的精鋼百煉麼?”

    中年人臉上一陣尷尬,道︰“公子爺果然是行家,在下自然不敢欺瞞。本店的百煉鋼雖然大多都只得數十煉之間,但鋼質的確是不錯的,放眼天下,也是數得著的。”

    “只得數十煉……我知道了,那麼,玄鐵,有麼?”君邪嘆口氣。真是背,這地方比起地球落後了一萬年麼?指望他們的鍛造技術肯定是沒希望了,就看看有沒有什麼特殊的金屬了!而說到金屬,玄鐵卻是不二之選的

    “也沒有……”中年人擦擦汗,今天這哥們問的怎麼全是那些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突然想起一事,道︰“不過,前幾天剛剛運到一塊隕鐵,不知道公子合意不合意?”

    “隕鐵?!”君邪眼楮一亮︰“帶我去看看!”

    本來之前試問玄鐵,也只是抱了萬一的打算,雖然也是沒有,如今卻意外得到了隕鐵的消息,玄鐵雖然難得,但隕鐵卻更是難求,自己的運道還是很夠的!

    跟在那個中年人身後,君邪穿過店面,向著後面的倉庫走去。還未走到倉庫,便聽到里面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好!我就要這塊隕鐵了。”

    那個聲音的主人卻是當世之間,君莫邪最為避忌的寥寥數人之一——獨孤世家、獨孤小藝!

    怎麼在哪都能踫上這妞呢,真是邪門啊!

    君邪心中一急,一步跨進門去,沒等有人說話,搶先開口︰“哈哈哈…….獨孤小姐,我們真是有緣啊,居然在這里也遇到了。”

    “是你?君莫邪?”獨孤小藝一轉頭,妙目流盼,挺起了胸膛︰“君莫邪,你也太邪了吧?怎麼在都能踫上你這紈褲敗家子,就跟個吊靴鬼似的,真是奇了怪了!?”突然噗的一下跳了過來,湊過俏臉,惡狠狠的問道︰“君莫邪,你是不是專門跟著我的?”




第五十四章 你要大的,我要小的




“獨孤小姐,您的自我感覺也太好了吧?”君邪忍不住刺了她一句,繼續還擊道︰“我要找也要去胭脂樓,那漂亮姑娘可多的是,還特溫柔…….嘶~~!”獨孤小藝俏臉氣得發白,一只縴縴玉手擰著他的胳膊,俏麗的雙眼瞪得溜圓,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的道︰“你、說、什、麼?”

    “君子動口不動手!”君邪正義凜然的道,隨即苦下臉來︰“大姐,輕點,您的縴縴玉手別累著。”

    “哼,說!你小子跟著我到底有什麼不良企圖?快說,要不我可不保證你小子的耳朵是否保得住。”獨孤小藝手下絲毫不松,不依不饒。

    君邪可是知道這妞可是說得出,做得到,從來不怕事大的角色,眼珠一轉,嘿嘿笑道︰“獨孤小姐不是想要買鐵塊?不如…….就讓小弟我來為小姐付帳如何?”

    “你?”獨孤小藝頓時想起來,這家伙前次贏了那麼多好東西居然一件也不肯分給自己,頓時心中又不平衡起來,不由得柳眉倒豎,憤憤的道︰“本來就應該你來付錢!咱倆合伙贏的錢你還沒給我呢!上次沒本小姐的運氣,你小子能贏那麼的好東西,就用這個抵了吧。”說著突然呵呵笑了兩聲,用手比了比,一對小虎牙可愛的露了出來︰“我要用來打一把短刀,這樣的……薄薄的,能藏在袖里那種,很不錯吧。”

    君邪心中汗了一下,這妞也太能扯了吧,也就是讓您做個見證、飄了飄紅贏了兩萬兩銀子不說,還一把搶走了自己大十幾萬兩的銀票,現在居然又搖身一變,成了合伙人,還靠她的運氣……只打一把小小的輕刀,居然就想要佔這麼一大塊隕鐵,啥叫暴殄天物,這妞就是標準的事例了……

    那塊隕鐵約莫有兩個籃球大小,通體散發出一種奇異的色澤,類似于君邪前世鋁合金的特殊顏色,不過顯得更加的純正,上面還有一道道不規則的花紋狀撞痕。君邪一眼就認定,這塊隕鐵質素,絕對要高過玄鐵!這一刻,君邪心中已經打定主意︰無論是坑蒙拐騙還是巧取豪奪,都要將這塊隕鐵拿到手里,這麼好的東西,只有在本少爺手中,才能物盡其用!

    “老板,這塊爛鐵,幾兩銀子?”君邪吊兒郎當的用腳尖踢了踢房中間那塊籃球大小的隕鐵,嘴歪眼斜的問道。這讓帶他進來的那位中年人大跌眼鏡!這位公子剛才可是一副行家里手的專家樣子,言談舉止也算是沉穩得體,怎麼一見到這位美麗的小姐,卻瞬間變成了這麼一副令人作嘔的倒霉樣子?這是玩得那一出啊?!

    難道是色迷心竅?!紅顏禍水啊,美色真是害人不淺!

    “呃,呵呵,公子,這塊乃是天外…….”老板是個老頭,微微佝僂著身子。

    還沒等他說出來,君邪就不耐煩的打斷了他道︰“別廢話,你直接說多少銀子就行了,本少爺有的是錢!我看得上的東西,就算是廢鐵,也是寶貝!就這塊爛鐵,你只管開價好了!”

    “是,是,”老板能在京城這個地界開店,自然是頗有見識,清楚眼前的這個少爺極有可能就是京城極具“威名”的幾個超級紈褲之一,哪敢怠慢這等混世魔王一般的人物?急忙道︰“此鐵來歷不凡,小店估價八萬兩銀子;而且,公子和小姐若是打算由小店打造成具體物件的話,費用需再加五千兩銀子……”

    “哦?八萬兩?這麼便宜?少爺我買了!”君邪一副有銀票在兜里就不知道姓啥的樣子,腳尖踢了踢另外一塊︰“這塊破爛呢?”他樣子囂張跋扈,但腳下指定的貨物倒真不是凡品,那乃是一大塊名副其實的精煉鋼鐵,比那塊隕鐵要大得多了,通體隱隱泛出暗紅色的色澤。

    “這塊也是一塊百煉精鋼,雖然不能與之前的隕鐵相提並論,卻也要紋銀兩千兩。”老者答話答得飛快。看得出來,面前這個牛叉的公子是沒有半點耐心的,紋銀兩千兩,足可使一三口之家一世無憂,這價錢不可謂不貴,至于之前的八萬兩對普通人言,更是天文數字,但對于超級紈褲敗家子而言,卻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不貴,不貴,挺便宜的!”君邪一揮手︰“我全買了!”爽快之極的掏出一摞銀票,這些自然是他那天的戰利品;攥在手里,噗的吐了口唾沫,手指在嘴唇上一沾,嘖嘖有聲的數出九萬兩銀票,“啪”的在手上甩了一下,大刺刺的道︰“這里是九萬兩,不用找了!”

    獨孤小藝在一邊看著,臉色從好笑慢慢的轉成失望,慢慢的冷了下來,再漸漸的浮現出厭惡的神色,心中頓時冒出一種說不出的滋味︰那天還認為他已經改變了,現在看來,還是那個紈褲子弟……唉!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君邪干脆利落的將兩大塊鐵塊交割完畢,現在,這兩塊價值不菲的鐵塊,已經是君邪的了。

    獨孤小藝冷著臉,冷冰冰的道︰“君三少,錢你付了,這鐵也該給我了吧?”心中著實後悔,早知道他還是這樣子,自己讓他付什麼錢?沒得讓自己不痛快!本姑娘若要找人付賬,上至皇子,下至眾官宦家的公子們,排隊都能排出幾里地去,什麼時候能輪得到君莫邪?真是跌自己的份,不過隕鐵始終難得,就多跟他費幾句話吧!

    “好!正該如此。”君邪笑道︰“獨孤小姐,你看,這兩個鐵塊,你要那大的,我要小的,如何?能替獨孤小姐付賬,真是我君莫邪的榮幸啊,哈哈……”

    “你說什麼?”獨孤小藝剛要取過隕鐵離去,突然聽得不對味,不由得瞪大了俏麗的眼楮,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要大的?你要小的?”

    他不是傻了吧?小的才是那塊天外隕鐵啊。大的是那塊精煉鋼鐵,雖然品質也可以,但比起隕鐵,卻要差了天差地遠,本小姐要那普通的精煉鋼鐵做什麼。

    “是呀。”君邪理所當然的道︰“你看,這兩塊爛鐵我都買下來了,而我呢,所需也不多,只需要那塊小的就足夠了。而那塊大的,給我就太浪費了,是吧;俗話說,紅粉贈佳人,大鐵塊當然也要送佳人;呵呵,自然是贈送給獨孤小姐您了啊。呃……當然,若是獨孤小姐嫌不夠的話,那我再買一塊?左右是幾千兩一塊,便宜的很,正好今天帶了不少銀子,要不我買上幾十塊,雇個馬車送到府上去?!”

    獨孤小藝頓時氣得渾身都發起抖來!

    她算是終于明白了,原來君莫邪的目標竟也是那塊隕鐵,只不過怕自己先下手為強才提出替自己付賬,現在銀錢交割完畢,他居然要送給自己那塊普通的精煉鋼鐵?
作者: pko951    時間: 2010-4-19 12:55 PM

第五十五章 耍了一次無賴




獨孤小藝算是終于明白了,原來君莫邪的目標竟也是那塊隕鐵,只不過怕自己先下手為強才提出替自己付賬,現在銀錢交割完畢,他居然要送給自己那塊普通的精煉鋼鐵?

    爛鐵,這樣的爛鐵你給我找幾塊來看看!

    可惡的君莫邪!他居然借著替自己付賬的名義,妄圖將那塊天外隕鐵據為己有!

    偏偏自己一時迷糊,竟然沒有說明白……

    “君莫邪!!”獨孤小藝尖叫一聲,俏麗的大眼楮瞪得圓圓的︰“你想找死嗎?!”

    “冤枉!”君邪一臉的無辜加無賴,聳聳肩,攤攤手︰“獨孤小姐說那里話來,一共就兩塊,大的都給您了,您還想怎麼著啊?您要買東西,我都已經替您付完銀子了,您居然說俺想找死…….我我…….我太冤了我!”

    “你!…….好,好,好!君莫邪,你有種!你千萬別犯到我手里,我……我跟你沒完!”獨孤小藝胸口劇烈起伏,氣的幾乎哭了出來,咬著豐潤的嘴唇,渾身顫抖。淚珠兒在眼中轉啊轉的,終于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君邪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人家獨孤小藝先看上的,自己借著替人家付賬的理由耍無賴卻私吞了,用這等不入流的下作手段佔一個小女孩的便宜,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皺著眉頭安慰道︰“哭啥?最多等我打造物件的時候,特別為你打造一柄寶刀,再專程送到府上,這樣總行了吧?……”——這也叫安慰?

    “誰要你的刀!?”獨孤小藝不知君邪此言已等于是一個承諾,還道君邪刻意譏諷自己,氣得一跺腳,終于嗚咽起來;心中委屈無限︰“這塊鐵明明就是我的嗚嗚……”

    說來,獨孤小藝倒不是哭那塊隕鐵,隕鐵縱然珍貴,以獨孤家的實力,只要刻意尋找,想來也不是太困難的事情,小藝真正哭的原因,反是是君莫邪這個可恨的家伙,擺出一副紈褲的樣子,連話也不讓人說完,就快刀斬亂麻的將兩塊鐵都買了下來。故意將整件事情弄得糊里糊塗說不明白,現在可倒好了,東西到了他的手里,立即提出來給自己那塊垃圾!居然還被他說得如此的道貌岸然︰你要大的我要小的…….這玩意是能用大小個頭來判定優劣的嗎?

    當然,最最可氣的還是,自己居然又一次的看走了眼,又一次的被他的假裝出來的表象迷惑了過去……

    眼淚斷線珠子似的掉下來,獨孤小藝真的很傷心。看這家伙居然木頭樁子一般站在那里,竟然不過來勸慰一下!獨孤小藝更是氣苦了,索性小嘴一咧,嗚嗚的哭起來。

    “呃,別哭了,哭的臉都花了,真難看!”君邪皺著眉頭,斜著眼,如此勸慰道。

    “我就要哭!要你管,你你……嗚嗚……你說誰難看?!”女孩子最忌諱“難看”這個詞,當真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嬸不可忍!獨孤小藝突然停止了哭聲,惡狠狠地看著君邪,一時間,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突然一下子抓住了君邪的胳臂,張開櫻桃小口一口狠狠地咬了上去,一口咬完,隨即摔開,越發大聲的哭起來。

    “嗷嗚…….”君邪臉上肌肉抽搐,咬著牙關,嘶嘶道︰“我……操!”

    獨孤小藝淚眼明媚的瞪著他,嗚咽道︰“你……你說什麼?”卻是沒聽清楚。君邪攤攤手,一呲牙,痛。獨孤小藝又哭了起來。

    君邪撓了撓頭,聳了聳肩膀,雙手一攤,一籌莫展。

    君邪前世乃是一個殺手,本就很少接觸過什麼風花雪月,若是有什麼需求,也是真金白銀的……呃,完事兩瞪眼,你東我西毫無瓜葛。對于女孩子的心思那是半點不懂,更加不會哄女孩子,所以雖見獨孤小藝哭得傷心,他也是真不會勸慰,索性放棄這個努力,不理你,愛哭不哭!

    蹲在地上細細查看那塊天外隕石,越看越是滿意,用手提起來,只不過比籃球稍大些,居然足有兩百多斤的分量!嘖嘖兩聲,異常滿意。

    若使用這塊隕鐵打造出飛刀,必然是無堅不摧啊!這次真是撿到寶了,雖然手段有些不大光明……

    正在陶醉,突然屁股上一痛,幾乎一頭撞到隕鐵上去,只聽得獨孤小藝一邊傷心的哭,一邊疾步奔了出去,地上留下一串淚珠…..

    原來獨孤小藝見君邪竟然全然不理會自己,轉頭去看隕鐵,更加的委屈至極,在他撅起的屁股上猛地踢了一腳,哭著跑了……

    撫著屁股,君邪有些惱火,獨孤小藝卻已經沒影了,君邪長出了一口氣,喃喃的罵了兩句︰***小妞!若你落到我的手里,我就先那啥再那啥然後又那啥,哼哼哼……

    其實,現在君邪的功力雖然仍不如獨孤小藝深湛,但若是真的以命相搏,甚少實戰經驗的獨孤小藝決計不是君邪的對手!但問題也恰好就在這里,君邪前世所習練的,全是又快又狠,一擊斃命的殺人伎倆!而現在正在熟悉上手的,也無一例外。若是平常切磋,君邪反而發揮不出真正實力,不容樂觀。

    就如前世的時候君邪在師兄弟們要求他指點的時候說過的那句話︰“不要找我指點、切磋。我只會殺人,我不會打架!”

    而對獨孤小藝,又豈能真正以命相搏?無論是家世地位還是個人脾氣,都不允許君邪真正格殺獨孤小藝!何況,獨孤小藝號稱‘紈褲克星’,也算是一個嫉惡如仇很善良的姑娘。再說,一切只怪原先的君莫邪太過于混賬而已

    站起身來,看向那掌櫃︰“老板,若是這塊隕鐵在你們這里制成兵器,最多能做到幾煉?”

    老者沉思一下,道︰“這塊隕鐵,小店之前曾經煉制過一次,去其雜質;若繼續精煉,最多可以做到三煉,可以達到雲紋繚繞照面光寒的地步,若是制成兵器,必然鋒利之極!”

    “能否作到削鐵如泥?”君邪沉吟著。

    “不能!”老者嘴角咧了咧,很干脆的回答。削鐵如泥?小家伙你是傳說聽得多了吧?

    “那你們竟然叫神兵譜?若是不能削鐵如泥算什麼神兵?”君邪一瞪眼,有種受了欺騙的感覺。

    老者頓時撞天屈得喊起冤來︰“這位公子,您只怕有所誤會,所謂削鐵如泥那…….那基本都是傳說中的神兵特性;再說,就算是一等一神兵,也要分在什麼人的手里才能夠削鐵如泥啊。公子您所說的就算是普通人拿著也能夠削鐵如泥的神兵寶器,別說本店,放眼天下也是絕無僅有的。”

    “哦?倒也有理!”君邪突然想起一句話︰真氣所及,草木皆成利劍。不由搖了搖頭,心道放屁,到了那等程度還要利劍干什麼?要利劍就是因為拳腳功夫不夠呀。

    “算了,還是我自己想辦法吧。”君邪嘆了口氣︰“你讓伙計給我送到君府去。”

    原來是君家的那貨!怪不得這麼敗家!老者連聲答應,擦了擦汗,心中慶幸,這位紈褲少爺雖然紈褲,但也今日居然沒有胡攪蠻纏,你肯自己想辦法自是最好不過了,只是可惜了這一大塊隕鐵。不過那種傳說中的神兵利器,普天之下還未見一柄!讓我這給你煉真是難為死人了!

    看著君邪離去的背影,老頭心中腹誹了一聲︰就憑你這紈褲之徒,居然還想自己鑄刀?!若是真能夠煉得出來,老夫從此不用腳走路,老子用**走!




第五十六章 誰在跟蹤我?




    轉身出了店門,君邪一路往回走。君家不是沒有馬車,而且馬車還極為奢華,但君邪卻始終喜歡用兩條腿走路;在前世作為殺手的潛意識中,唯有自己腳踏實地,才是最安全的。無論是坐車還是坐船,都有一種自己的命運不在自己的手中的危機感覺。君邪很在乎這種感覺,這種感覺會讓他心中很不舒服。

    君邪的習慣是,自己的命運,永遠由自己來掌握!

    君老爺子給他安排的隨身侍衛,也早已給他以各種理由都打發走了。

    因為君邪知道,跟在自己身邊的侍衛,充其量只是擺設而已。自己無論走到哪里,身邊都必然另有人在暗中跟著,暗中的那人,那才是一等一的真正高手!雖然君邪從來沒見過,憑君邪目前的修為也無從察覺,但自從君老爺子安排了這人跟著他以來,君邪就能很清晰的感覺出來!

    這份感覺來自于一個頂尖殺手的本能觸覺,雖然沒有什麼理由,但君邪堅信自己的判斷絕不會有錯!

    君邪現在對暗中那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雖然自己目前的功夫遠遠比不上前世的那般犀利,但自己的精神觸覺卻已經比前世提高了好幾倍!而且自己曾經多次嘗試擺脫那人的跟蹤,以自己的反追蹤手段,在這樣的情況下,這人始終能形影不離的跟著自己,實在是相當難得的!

    君邪看似漫無目的的閑逛,但他的精神思感牢牢控制著自己周圍的一切,可謂是水銀瀉地,無孔不入,而且君邪的行動速度雖然不快,但惟有追蹤高手才可以發覺到,他每一次的改變方向,每一次的前進後退,都是如此的突兀,出乎人的意料!若是一般的人,恐怕早已經甩得連影子都看不見了。

但君邪背後這人卻還是沒有被甩開,一次都沒有!

    其實跟著君邪的這人心中早已經是叫苦連天!君老爺子拜托他保護自己的孫子還不能讓他發覺,他二話沒說就答應了下來,在他的心中,充其量不過保護一個無所事事的紈褲子弟罷了,這樁差事實在是沒有任何難度的!以自己的手段,恐怕就算是跟他一輩子,這家伙也只會是像做夢一般根本不知道的。

    哪里知道兩天的跟蹤下來,便讓這位超級跟蹤高手腦袋都大了一圈。前面走的那小子,行事完全不按常理,當你以為他向東的時候,他卻偏偏改了向,當你追過頭回過來向西邊追的時候,卻會發現他已經向南走了……

    這人在這世上幾乎是頂尖的跟蹤高手,兩天里居然有好幾次追錯了方向,若不是君邪的修為實在太低,恐怕第一天就能將他甩的沒了影子!幾次錯誤下來,郁悶的幾乎發狂,連自己的胡子都抓掉了幾根!

    數次想要干脆跳出來,拎著這小子的衣襟問問他︰你他媽天天東門不對西戶,驢唇不對馬嘴的亂逛些什麼!?你就不能老實點?

    難不成是這個紈褲小子發現了我?剛這麼一想,自己便否定了︰看這個浪蕩樣子,他怎麼可能發現我?完全就是因為這小子行事顛三倒四所致!

    正在想著,突然發現前面的君邪興沖沖的加快了步伐,走進了一家胭脂水粉店,忍不住呸了一聲,心道不愧是紈褲子弟,居然向這等女人家的店里闖。哪知道一等二等,竟然不見君邪出來,終于沉不住氣,飛也似的掠了過去,偷眼一看,里面根本沒有君邪的影子,不由得一陣懊喪︰原來這小子走了後門出去了,我怎地這麼傻,偏偏沒想到這一點?

    風也似的向著後門的方向一路搜索過去。

    等到他去的遠了,君邪終于確定那股一直注意自己的氣息已經完全消失,這才施施然的從胭脂水粉店里走了出來,禮貌的道個謝,原路返回,揚長而去。

    唯有店中的幾個少女伙計瞪著圓圓的大眼楮,一陣咂舌︰這位俊秀的公子看起來挺健康的,怎麼一進自己店里卻會突然拉肚子?而且還佔用著茅廁如此之久?險些讓我們姐妹都憋得不行了…….

    天色漸漸陰暗,夕陽緩緩落下,已是黃昏獨自愁,夜幕已經張開了猙獰的大口。只等那天邊的余暉一旦消失,便要一口吞下這乾坤大地!

    君邪走了兩步,突然回頭,換了另一條路,向著胭脂水粉店後門的方向而去,同時心中不免得意洋洋的暗笑,那家伙估計今天要被我繞暈了吧。老子作為殺手之王,叢林狩獵者,最擅長的就是這個,若是居然擺不平你這個異世界的棒槌,那才叫咄咄怪事了,小子,跟爺比,你還太嫩啊……

    君邪所料不錯,那人在追出數十丈之後,卻沒有發現君邪任何蹤影,頓時知道上當了,一陣風似的又卷了回來,東南西北搜了一大圈,然後愣愣的站在胭脂水粉店前,看著大街上人來人往,一張臉又青又紅,如同開了染料鋪,渾身只覺得一陣無力!

    縱橫天下數十年,自己的追蹤術從來就沒有失效過,但今天居然在一個毛頭小子身上栽了跟頭,而且還是這樣一個不學無術的紈褲敗家子!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心中的感覺清清楚楚的告訴他︰這次是真的追丟了!

    丟人啊!陰溝里翻了大帆船了啊……

    君戰天,你這是養了一個什麼孫子啊!怎麼這般的邪門啊?

    君邪嘿嘿笑著,無比愜意。雖然明知道那人對自己沒有任何惡意,但習慣了獨往獨來的他,身後有一個人吊靴鬼一般吊著,總是有種說不出的不舒服,就是不爽!現在終于甩掉,頓時覺得渾身輕松。

    突然,君邪正在走動中的身體肌肉一僵,隨即松弛下來,肩膀肌肉一抖,飛刀神不知鬼不覺的到了手心。

    幾股陰寒的氣息,帶著森冷的漠然從各個方向趕來,目標,正是君邪現在處身的這個不大不小的街道里。

    曾經的、同類的氣息!

    殺手!

    不會這麼巧吧?我才剛剛擺脫了保護我的人,卻在這個時候遇上了刺殺?萬一真的嗝屁了,那可就真成笑話了!自掘墳墓?!君邪心中苦笑一聲,但不可否認的,竟然有一種久違的興奮從心中升了起來︰隱隱帶著血腥味——終于、總算、可以見識一下這個世界的同行們了,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前面整齊的腳步聲起,一隊人馬走了過來,中間乃是一頂轎子,明黃色的轎面,兩側垂著幾串珍珠,珍珠下面,是一個個小小的金黃色的鈴鐺,輕輕搖曳,發出清脆的響聲,甚是悅耳動聽。

    這是當朝靈夢公主的鑾駕!

    難道這些人要對付的不是自己?竟是靈夢公主?

    君邪心中一盤算,頓時覺得大有可能。自己來到這里,本就是臨時起意,若要刺殺自己,比這里更加合適的所在剛才自己已經不知道走過了有多少。刺客萬萬沒有一直跟到這里才下手的理由!

    可是,光天化日之下,在這接近皇城的官道上刺殺靈夢公主,會是什麼人有這麼大的膽子?!
作者: pko951    時間: 2010-4-19 12:58 PM

本帖最後由 linporsche 於 2013-1-7 07:54 PM 編輯

第五十七章 刺客!



靈夢公主可是當今皇帝最寵愛的掌上明珠,向來是要星星不給月亮,寶貝的跟心肝肉一般,若是靈夢公主遇刺,天知道皇帝陛下會怎樣的震怒和傷心?

    這些人居然能承受皇帝陛下的盛怒?

    君邪再來不及多想什麼,靈夢公主的座駕已經到了眼前,前面的兩個宮女看到君莫邪就站在前面呆呆的一動不動,不由得都是露出厭惡到極點的神色,輕聲向著轎子里說了幾句話。

轎里人說了句什麼,突然停了下來。轎簾打開,一個身穿淺黃色宮裝的絕美少女沉靜的露出了一張臉,帶著稍稍的不耐,卻還是按捺著性子問道︰“君莫邪,今日為何攔住我的去路?”

    攔住你的去路?君邪一陣愕然。左右一看,才發現自己正好是站在路中間,偌大的隊伍當然不可能為他一個人繞路!再說這又是公主的車駕,這麼說來,還真是自己攔住了她的去路,這話說的!

    君邪只在君莫邪的記憶中知道有靈夢公主這麼一個人的存在,真人卻還是第一次見。今日一看,不由的也是喝了一聲采。難怪君莫邪念念不忘,這位靈夢公主當真是天香國色,一代傾世紅顏!

    膚色白嫩,雙眉彎彎,眼楮如同兩泓秋水,清澈見底,瓜子臉龐,黑發如瀑,渾身透露出一種高貴聖潔的氣質,卻又看著似乎是不食人間煙火的高高在上一般,清新脫俗,便如出水蓮花,一塵不染。

    “公主殿下這是要到哪里去?”直到此刻,君邪才發現,前面樓閣巍峨大氣,已經是皇城。靈夢公主剛剛從皇城里出來,卻接著就綴上了一批刺客?

    這說明了什麼?貌似太詭異了些!

    想通了這一點,君邪有一種馬上拔腿就走的沖動。

以現在君家的處境,可絕不適合摻和到皇族中的事情里面去。不過看靈夢公主這一行人的力量,君邪覺得,能夠保住靈夢公主性命的可能幾近微乎極微。

    如此美人,頃刻之後只怕就要喪身于刺客手下,君邪雖覺得可惜,卻也並沒有覺得有多麼舍不得。畢竟現在,保全自己和家族是最重要的。

    “哦,我要去獨孤府去找小藝,君三公子,請讓一下讓我過去。”靈夢公主的臉上很平靜。原來獨孤小藝被君邪騙走了一塊天外隕鐵,越想越委屈,一路疾奔,去找自己的最好的姐妹靈夢公主去哭訴。但其時靈夢公主卻正在皇後娘娘的寢宮之中,沒有見到。

    靈夢公主回來聽到自己最好的姐妹居然是哭著來的,又是哭著走的,頓時心中緊張之際,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這才急忙安排動身,要去獨孤世家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能讓這位刁蠻可愛又聰慧的妹妹如此的傷心;卻無巧不巧的在這里遇見了罪魁禍首︰君莫邪。

    當然,靈夢公主現在是不知道的,否則說不定要將面前這家伙捆起來送到獨孤家里去。

    君邪現在的感覺有些怪異,在這位公主的身上,君邪絲毫感覺不到什麼居高臨下盛氣凌人的皇家氣度,反而很是平和。這種平和的氣質出現在一位皇室的公主身上,就有些不同尋常了。

    “是,如此莫邪就不再打擾了,公主殿下請便。”君邪打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主意就此離開,然最終仍是不經意地提醒了一句,雙目深注,沉聲道︰“一路、小心!”

    其實君邪心中倍覺怪異,按說一位堂堂公主殿下出行,尤其還是受寵如靈夢公主一般,身邊的隨從護衛怎地會如此之少?而且,隨行之中根本沒有什麼高手!而偏偏又在這個實力最薄弱的時刻,很湊巧地來了刺客??

    世界上真有這麼巧的事情嗎?越往深處這麼一想,君邪就越覺得這里面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黑幕!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一個優秀的殺手更是遠避是非之地,君邪絕不是什麼憐香惜玉之人,更何況是用生命去冒險,他當然會斷然拒絕的,尤其還是一個對他充滿厭惡感覺的女人,縱然這個女人再美、再美如天仙又如何!

    靈夢公主頗為詫異的看了君莫邪一眼,以她對這位君三少爺的了解,只要見到自己,勢必會來一段“姐姐、妹妹”的死纏爛打,今天怎地如此的好說話,當真是罕見,不過他就此退去,卻也省下雙方撕破面皮,也算是好事。

    公主縮身回到轎中,那珍珠簾子復又放了下來。現在看去,一個朦朦朧朧的無限美好的身影,夢境一般若隱若現。

    暗影之中,有人正在急促的說話︰“頭兒,君家那紈褲小子君莫邪也突然出現在這里,怎麼辦,是否等他過去再動手,還是……”

    一個蒙面人伏在房頂上,眼目中閃著金燦燦的光芒︰“來的正好,機不可失,索性一並干掉!讓君戰天那老小子一起發發狂,也是好的。”

    “是!”

    君邪閃身退到一邊,心中喃喃道︰縱是香噴噴的絕色美女,死了之後也是會發臭的,然後還不是枯骨一副,黃土一坯。君邪啊君邪,你可千萬不能心軟,強出頭只會連累自己。終于搖搖頭,就要起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不意就在這一刻,幾股陰冷的氣息已經同時鎖定了君邪!

    我日!現在想走都走不了了。君邪感到這一道道鎖定自己的殺氣越來越顯得濃冽,哪里會不知道這些人將自己也列入了必殺名單里?

    我真是招誰惹誰了?真是無妄之災啊!吃掛絡也沒這麼吃的吧,咱就是個過路的路人甲來著!

    隨著一聲“起轎”的命令,車隊繼續緩緩前行。隊伍前的幾個侍衛倒也頗盡禮數,向君邪行了一禮,才策馬開路。

    此刻,轎中的靈夢公主心中卻在想著君莫邪最後那一句話。‘一路小心!’這句話,可有些不倫不類啊。突然心中一凜︰難道君莫邪知道些什麼?這是在隱晦的提醒我嗎?想到這里,靈夢公主心中一凜,頓時就要下令停下轎子,再好好問問他。

    就在此時,突然朗朗天空瞬時一暗,無邊的夜色終于君臨大地!

    隨著夜色的君臨,數個黑衣蒙面人如同碩大的烏鴉一般從天而降,人還未落下,數十只黑色利箭刷刷的射進了轎子里,半空中刀光劍芒閃爍著金銀兩色的玄氣光芒,撲了下來。

    連聲的慘叫不斷響起,隨行數十名侍衛在黑衣人現身的一瞬之間已經倒下了十來個,有幾人反應機敏的齊聲大呼︰“保護公主!”紛紛執劍立于轎子周圍,刀劍相擊的聲音不絕響起,大街上行人一陣尖叫,四散奔走逃命。

    另有兩個黑衣蒙面人從房頂落下,直奔君邪而去,看身上的玄氣光芒,乃是兩位銀品玄者!這樣的兩個人,乃是目前的君邪所絕對無法應付的高階玄者,而且,是殺手!


第五十八章 刺殺!



出動兩名銀品玄者對付我?!還真是看得起我!君邪心中苦笑,對付一個紈褲子居然也出動這樣的高手,策劃這次刺殺的人真是大手筆啊!

    兩位金品高手,七位銀品高手,合共是九名高階玄者一起行動,對付一個毫無防備、且並無高手隨行的車隊,簡直是手到擒來,以石擊卵!

    兩柄長劍閃耀著銀光,狠狠刺下!面罩之後的兩雙眼楮,盡是殘忍嗜殺,一擊必殺!

    面對刺來的兩柄長劍,君邪心中霎時間閃過了十幾種應對方法,但轉念一想,這是幾種方法無論哪一種都會暴露自己。

現在的君家,皇帝無比的放心,雖然君家沒落,但君無意下身癱瘓,君莫邪紈褲不堪造就,等于無後,無後,就代表著已經一大把年紀的君戰天是絕無野心的!所以皇帝才會把整個國家的軍隊交到他的手上。但若是發現君莫邪居然是人中之龍,那麼,現在的信任就會立即變成巨大的猜疑!畢竟,君戰天在軍方的地位,實在是太嚇人!

    而現在如果君邪將實力暴露在一干公主侍衛的眼楮里,從某一種程度上來說,等于是逼迫皇帝對君家下手!

    所以,不能!

    君邪一瞬間做出了決定。

    君邪神色慌張之極,手忙腳亂的接連後退,突然腳下似乎絆到了什麼,一個踉蹌向後跌坐,似有意,似無意地恰好讓其中一柄長劍貼著頭皮擦了過去。同時暗運開天造化功,護住內腑,用力一擰,另一柄長劍刷的一聲斜著刺進了胸口!

    看似嚴重,但卻是連骨頭也沒有傷到。開天造化功全力運轉起來,濃郁的白霧瞬間充斥了君邪四肢百骸,每一條經脈,快速的對他的身體進行修復著……

    便在這時,另一人雙腳齊飛,砰砰兩聲踢在他胸口,君邪一聲悶哼,噴出一口鮮血,仰天倒了下去,一個翻滾,滾得身上白袍血跡斑斑,翻了個身,頭朝下,無聲無息了

兩殺手對望一眼,神色不動,二話不說的向著靈夢公主正被圍攻的轎子沖去。

    在兩人心中,君莫邪這個京城之中最出名的好逸惡勞的紈褲先中胸口一劍,接著承受了一位銀品玄者幾乎全力的一踢,必然是五髒俱碎,決計不會有半點活命的希望?所以兩人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欠奉,直接轉身!

    兩人都沒有發覺,在那兩腳踹上君邪的身體的時候,君邪胸前的衣衫突然詭異的鼓了一鼓,接著落下,隨著兩只腳踢在胸口,衣衫居然瞬間鼓動了五六次,化解了絕大部分力量。

    靈夢公主如今的車隊侍衛只是宮中最普通的侍衛,只有帶隊的兩人實力較強,卻也只是兩名銀品玄者,在猝不及防之下,要應付兩名金品強者和七位銀品強者的猝襲,頓時都是手忙腳亂,其餘人數雖眾,但卻根本派不上什麼大用場。

  詭異的是,自從黑色利箭射入轎中之後,轎子裏面一直無聲無息,也不知道靈夢公主此刻是死是活。

  車前侍衛一個接一個的倒了下去,為首的兩名黑衣蒙面人對視一眼,同時長身而起,飛掠半空,渾身金芒閃爍,猶如蒼鷹攫兔,撲向轎子之中。

  侍衛們大驚失色,一邊放聲高呼,一邊奮不顧身的衝上前去,想要捨命阻攔;但以他們低微的玄氣功力又豈能擋得住兩位金品強者?雙方的實力實在是相差太懸殊,如波分浪滾一般兩邊退開,兩位黑衣人已經迅速撲上了轎頂。四手齊出,劍光閃動,金芒一陣爆閃,一頂華麗的轎子已經四分五裂,絢麗的布條漫空飛舞,夜空下,金光銀芒閃耀中,竟帶有一種淒豔的綺麗!

  黑芒突閃,原本射進轎子裏的黑色利箭此刻居然毒龍一般從轎子裏倒射出來,噬向兩名黑衣人猶在半空的身體。

  劍光閃動,“哢哢”幾聲脆響,箭矢紛紛斬斷,就在此時,滿空的絢麗布條飛舞之中,突然一道窈窕的身影裹著一身燦爛的銀光快速而又曼妙的飛起,靈夢公主雙目中帶著憤恨與不甘,雙手中各持一柄寒光閃爍的短劍,銀光璀璨,向著兩名黑衣人狠狠刺下。

  這位看起來弱質纖纖的公主,竟然也是一位銀品玄者!不意公主年紀小小,竟是一位武學奇才,單論個人修為,只怕較諸另一個武學天才獨孤小藝猶有過之!

  兩個黑衣人同時悶哼一聲,出劍一格,“砰砰”兩聲,三人分作三個方向飄落,靈夢公主嬌軀落地,一陣搖晃,俏臉上忽顯一陣誘人的嫣紅色,瞬間又轉為煞白,顯然已經受了內傷!她縱然天資橫溢,始終只是一個銀品初階玄者,同時對上兩名金品玄者,即使對方的力道已經是強弩之末,靈夢公主又是突然襲擊,但那反震的力量,卻依然要吃個大虧!

  銀品與金品之間,有著本質的分別,是完全沒有任何可比性的!

  兩名黑衣蒙面人一退複進,腳尖在地面上一蹬,轟的一聲,地面上已經多了兩個小坑,兩人身影閃電般掠過三丈的空間,兩柄長劍帶著金燦燦的光芒,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之心,向著靈夢公主的嬌軀狠狠扎了下去!

  靈夢公主剛剛一拼之間,已經受了不輕的內傷,還來不及做任何調息,沒奈何之下,拼盡全身力氣勉強向後一閃,但卻依舊無法擺脫兩人的絕殺一劍,而在她強行提氣之下,身體裏面的玄氣運轉更形紊亂,進而全不受控,亂作一團,刀絞一般的痛苦,渾身上下一點力氣也用不出來了。霎時間不由得萬念俱灰:難道,我就這麼死了麼?俏臉上浮起一絲淒迷之色,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兩柄長劍刺向自己身體,竟然不再閃避!

  她已經沒有任何力量可以作出閃避!

  銀品玄者面對金品玄者,尤其還是兩位!即使沒有受傷,即使有再高超的閃避技巧,也是枉然!

  長劍已經近在咫尺,靈夢公主甚至能夠看清楚面前兩人面罩之後的雙眼流露出殘忍快意的神色,似乎對自己能夠親手殺死這樣國色天香的美女,感到無比的愜意!

  “公主殿下!”數名侍衛淒厲的長聲驚呼,奮不顧身的衝來,但,已經遲了……

  一切都已經遲了麼?!

  只要殺了面前這個美貌女子,自己等人的任務就算徹底完成了,以後就沒有自己的事情!自然會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而現在,自己長劍只要往前一送,就一切完結!縱然她是天香國主之女,縱然她是武學奇才,一息不在,萬事皆休!

  兩名黑衣人雖然是訓練有素的一流殺手、金玄強者,平素也是心毒手黑、殺人如麻的狠角色,但此刻殺得畢竟是一位公主,眼睛之中卻也不自禁的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色。

  這一刻,幾乎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靈夢公主身上,誰也沒有發現,就在這個時候,在眾人心裏已經是個死人的君邪一直倒在地上的身體微微動了一動,一道寒光從他的指尖射出,繞空而上,飛臨半丈轉了半圈,突然轉成耀眼的藍光呼嘯著飛向那殺手與靈夢公主之間。
作者: pko951    時間: 2010-4-19 01:03 PM

第五十九章 天玄?!



這小子見刺客來勢匆匆,事先便已經想好了脫身之策,他那往後一倒,看似狼狽,但周身功力盡數集于前胸,內力鼓動之下,外袍和內衣皆向外鼓脹而起,形成兩層很微妙的保護層。而最奇妙之處,卻是在于那名殺手那大腳看似重重的踢在了他前胸,但剛觸及外袍,外袍一陣鼓蕩,便消去了許多勁力,接著內衣再度鼓脹,又消了一層。

    所以君邪實際身體所受力,只不過不到三分之一的力量,腳踢到他身上的時候,已經是強弩之末,只余些微勁力。但饒是如此,一劍兩腳,也不是目前的君邪可以輕松承受的,可謂難受之極,不過在內腑受震的同時,君邪已經運轉造化玄功,將所受之傷勢化作一團鮮血噴了出來,看似吐血吐的嚇人,卻無大礙。

    那一劍被開天造化功裹住,以開天造化功的神妙來說,只是皮肉傷而已,反而是那兩腳,讓他甚是難受。

    若是這些人等君邪離去,再對付靈夢公主或者直接不對君邪出手的話,君邪現在自然也就若無其事的走了。靈夢公主頂多只是君莫邪的夢中情人,卻絕不是君邪的。所以他老人家可是毫不關心,所謂英雄救美、憐香惜玉都是需要實力的,可是這樣的實力偏偏就是君大少爺目前最欠奉的!

    但這些殺手卻將他也列做了必殺的對象,這就讓這位邪君怒火萬丈了!不說以後會不會還發生類似的情況,單只這一次,君邪也絕不會放過他們!

    凡是傷害我的人或者企圖傷害我的人,一向都是先下手為強!既然你們要殺我,好得很;我現在殺不了你們,但卻可以先破壞掉你們的這一次計劃!就算損人不利己的賠本買賣也要做上一次了!

    因此君邪本應走了卻沒有走,見靈夢公主危急,君邪便用全身貫通的經脈模仿出天玄強者的氣勁,貫注到飛刀上,采用回旋手法,將飛刀射了出去!

    兩位殺手首領正要挺劍絕殺靈夢公主的一瞬間,突然感覺似乎有異,眼前藍光大閃,幾乎讓人睜不開眼楮,卻又帶著炫目到極點的驚艷!

    深藍!

    一柄小小的飛刀,仿佛從虛無之中突兀的出現,橫在兩人的長劍與靈夢公主的嬌軀之間!

    這柄小小的飛刀,卻似乎將天空中的湛藍全部帶了下來,湛藍有色,令所有看到的人都是從靈魂里面感到了一種悸動!

    這抹湛藍,在一片灰黑的夜色之中,顯得是如此的奪目瑰麗!

    這是……

    天玄高手!

    兩名黑衣蒙面人怪叫一聲,眼神中閃出極度的驚駭之色,再也顧不得傷害靈夢公主,急急忙忙的將劍一收,狼狽之極的縱躍退後,看著那柄飛刀的眼神,就像看著一條致命的毒蛇!

    那本就是他們無法抗拒的實力!

    誠然,面對銀玄實力的靈夢公主,兩人可以如大人對小孩一般的肆意,可是面對極峰存在的天玄高手,金玄高手就算不是螻蟻,頂多也只是個嬰兒!

    整個天香國也沒聽說有幾個天玄高手,怎麼現在卻在這緊要的關頭冒出來了一個?!

    飛刀上雖然蘊含著這令人心曠神怡的碧藍色,又仿佛是全然沒有一絲力道,軟塌塌的掉落下來,直直的插在兩名黑衣人與靈夢公主之間。薄薄的刀身,猶如柳葉一般輕盈,輕輕搖曳。上面的碧藍色光芒經久不散,直至片刻之後,才逐漸恢復了飛刀本身的清亮色澤!

    眾人如遭雷擊,同時停手,幾十雙眼楮一起看向地上那柄小小的飛刀,眼中滿是震駭!

    那柄小小的飛刀已經成為了一道難以逾越的天塹!

    飛刀上滿載的湛藍的神異顏色,而且在出手之後、停止下來之後,湛藍光芒依然凝而不散!由此來看,這位出手的天玄高手修為分明已經是到了天玄巔峰境界!距離更高層次的至尊神玄,只怕最多也不過半步之遙而已!

    而且這柄飛刀飛出時全無聲息可言,雖似並無力道,但飛刀上的勁力卻控制得恰到好處,這也說明了這位天玄高手的出手只為震懾,並無傷人之意!但越是如此,越是顯得從容不迫,毫不將眼前這九名殺手放在眼中。分明是擁有絕對的把握,若是他們再對靈夢公主下手的話,將他們在一瞬之間全部擊殺!對于天玄高手,殺死這九人,用易如反掌來形容,也絕不過分!

    在場的盡都是見多識廣的高級玄者,隱身強者的用意又有誰看不出來?

    兩名黑衣殺手首領向著靈夢公主出劍的那一刻,在大街另一邊一處陰暗的房檐後,一條藍衣身影雙目一張,渾身藍汪汪的光彩一閃,就要現身,但看到飛刀出現,頓時身子一震,正要飛身而出的身子突然停了下來,眼中亦是滿布震驚。

    這個藍衣人眼中,卻是淡淡的藍色,那是天玄初階的標志,雖然也屬于凌駕眾生的頂峰強者,但與那發出飛刀的‘天玄強者’相比,卻是遜了不止一籌。

    九位殺手面罩之後的眼神滿是驚恐之色,行止之間也有些進退維谷,他們雖然是殺手,但也一樣珍惜自己的生命,若是有搏的機會,他們會盡力去嘗試,可是面對絕無成功可能的送命,任誰也只會選擇退避!

    反觀靈夢公主的侍衛們一個個喜形于色,如釋重負!有這等幾近乎傳說的人物保護靈夢公主,公主殿下已經穩如泰山,絕無危險!若公主當真遇刺,自己等人就算能在這些刺客手中僥幸保住性命,也難逃皇室的追究,動輒更會禍及家中妻兒

    靈夢公主睜開眼楮,便看到了這一幕。看著面前地上那柄小小的飛刀,眼神中不由得露出感激之意。若不是這柄飛刀奇跡般的橫空出現,此刻的自己,恐怕已經是香消玉殞了!

    “是哪位前輩在這里?不知有何指示,尚請現身一見。”為首的那位黑衣蒙面人挺直身子,對著天空拱拱手,語聲恭謹,這實際卻是在打了馬虎眼。裝作不清楚暗中那人此舉的意思,進行試探。畢竟這次刺殺若是無果,自己等人回去也未必有什麼好果子吃,抱著萬一的打算,始終也要嘗試一二!

    若是當真確定了暗中那位天玄強者真要是非要保護靈夢公主,恐怕自己這些人全部葬身在這里也是沒有希望可以完成任務的!那時,就惟有退卻一途!

    可是,即便靈夢身為一國公主、天香國主最寵愛的女兒,卻似乎也不配有一個天玄巔峰強者作為保鏢,這樣的保鏢即使是天香國主本人,也足夠資格了!

    長街寂寂,卻沒有任何一點聲音。

    神秘的天玄強者,對這位小小金品玄者自然是不屑理會的。


第六十章 震驚的天玄強者!




遠處,蹄聲如悶雷,正向這邊趕來。看來這邊的刺殺,已經引起了注意。

    半晌,那名為首的黑衣蒙面人眼神一陣陰冷,手一揮,仗劍再向靈夢公主沖去!既然你不說話,那我就再動手試試,若是你還出手,那我們立即退卻!若是你不出手,靈夢就必死!我們的任務依然可以完成!

    但在他前進中,依然很是小心的避過了腳下的那柄飛刀,不敢踫到一點。天知道這位強者有什麼怪異的脾氣?或者就因為踫了那飛刀而引來殺身之禍!

    半空中湛藍色再度突兀閃過,另一柄飛刀帶著藍汪汪的色澤,“刷”的插在了的黑衣人面前!這次的勢頭明顯快了很多,很顯然,那位神秘的強者對這位金玄殺手的不識趣很有些動怒的意思!

    兩柄飛刀並排插在地上,顫顫巍巍,小巧玲瓏,猶如極為珍貴的藝術品一般一觸即碎,似乎風一吹都能將其吹走,但就是這樣的兩柄飛刀,卻在九位殺手眼中,變成了橫亙在他們與靈夢公主之間的一座大山!

    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

    妄圖逾越只有自取滅亡!

    如今若是仍堅持要殺死靈夢,必須先將發出飛刀的人干掉!但是,那……可是一位天玄巔峰強者!休說干掉,即使九位殺手一起合力圍攻,只怕也會讓人家在舉手之間殺的干干淨淨。

    這一次,那位藏在房頂的天玄高手已經開啟了自己的全部靈識,虔誠的閉上眼楮,絕不放過周圍任何一點強大的神識。在這樣的靈識搜索之下,哪怕就是天玄巔峰或者至尊神玄初階的高手出手,他自信也能瞬間感應的到。

    可是……

    一番靈識搜索之後,這位天玄高手震駭的睜大了眼楮,額頭上汗珠刷刷的落了下來,兩眼中的震驚已經到了恐怖的地步!

    究竟是誰,在幫助靈夢公主?這位天玄高手心中想著,卻再也不敢探測那位神秘莫測的高人的氣息。因為他剛才費盡心思的凝神搜索,竟然什麼也沒有探查到!空氣中完全沒有玄氣的波動,更加沒有一點點、一些些、一微微的神識波動。出手的那個人竟然連這些也完全的收斂了!!!

    這意味著什麼?!

    這需要何等的修為?!起碼在這位天玄強者的認知之中,莫說自己是絕對做不到的,就算是天玄巔峰甚至是至尊神玄中階,都是未必能做到的事情!

    難道……這位神秘的高人,竟能高明到這種地步,難道竟然是至尊神玄巔峰高手?!那,豈不是天下無敵的人物?那根本就已經是屬于神話傳說的人物!!

    我滴個天哪!!

    想到自己“小小的天玄初階”,居然妄自去探測這樣強大的存在,這位天玄強者就不由得汗流浹背!自己雖然不能覺察到對方,但這種神一般的存在卻是肯定已經發現自己的!若是對方剛才釋放神識,對自己的探測神識迎頭痛擊,那麼,粉碎自己的所有思維是沒有半點難度的!那樣的話,毫無疑問的,自己現在已經是一個白癡!

    害怕、畏懼,這樣的感覺自己已經多少時間沒有過了?

    但這一刻……

    這位天玄強者心中不禁一陣由衷的後怕,眼中射出感激之色,無聲的對空行禮,態度恭謹,如同看到了祖祖祖師爺的末輩弟子。他知道,對方一定可以感應得到,也可以看得到。

    他那里知道,他心中已經拔升到了至尊神玄巔峰強者的存在,此刻正如一條死狗般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至于感應不到“強大”的神識,這也是理所應當的……這位現在死狗一般的“至尊神玄巔峰高手”此刻的玄氣神識還不如一位銀品玄者,貌似實在太渺小,那天玄強者雖然探測到了,但卻完全無視的忽略了過去……實在是太弱小了……

    當然,這位“至尊神玄巔峰強者”為什麼要以天玄的修為來對這些殺手做以震懾,這也是很好解釋的事情。玄氣光芒,到了至尊神玄之後就會返樸歸真,完全隱匿沒有任何顏色,若是用真實水平出手,沒準這些殺手愣愣的不識貨,那豈不是反而不美?那時勢必需要親自出手,捻死那幾只螞蟻,就是實在太有**份了,而天玄巔峰的碧藍海天色,卻正是玄氣光彩所能夠外在體現的最高修為,就算是沒有修習過玄氣的普通人也能一眼就看的出來!

    由此可見,這位前輩實在心思慎密,而且慈悲為懷,用心真是……太良苦了。

    那天玄強者感嘆著,由衷的欽佩不已。難怪人家能到這麼高絕的地步,單看人家這修養,這心性,就比自己強的不可以道里計!前輩高人啊!

    他這些想法,若是讓正趴在地上的“至尊神玄巔峰強者”君邪聽到,相信會狂噴一口鮮血樂暈過去,這也太看得起我了……

    下面街口,為首的黑衣殺手眼神中射出強烈的不甘之色,眼神變換了幾次,終于仰首叫道︰“前輩既不允許晚輩們放肆,那麼晚輩們就此告辭了!”等了一等,不見有人回應,知道這位天玄強者沒有現身的意思,而那馬蹄聲已經快要到了街口。終于一嘆,揮手道︰“撤!”

    九個黑衣人同時退後,一閃之下,金芒銀光閃起,正要飛身而起遠遁,突聽一人冷冷的道︰“殺了這麼多人,說聲走就想走,那豈不是太容易了?”

    隨著這句話,一條藍衣身影驀然出現在街口,擋住了九名黑衣人的去路,這人渾身藍光閃現,雙目如同兩顆淺藍色的珍珠一般,身材瘦削細長,站在夜色中,卻讓所有看到他的人均是不由自主的從心中油然升起一種孤獨寂寞的感覺。

    落寞、淒涼、孤寂、蕭瑟……在這個人身上,所體現的,竟然全部是這些讓人心中悲愁無限的負面情緒!就連他手中握著的那柄細長的長劍,握在他的手中,也顯得格外的寂寞了起來…..

    靈夢公主頓時滿臉喜色,叫道︰“夜叔叔,真的是你。夢兒真是太高興了!”

    為首的兩名黑衣殺手頓時眼色大變,瞳孔同時收縮,冷冷道︰“天涯孤星夜孤寒?原來是你!你不是用劍的嗎?什麼時候也開始用飛刀來裝神弄鬼了?”

    “不管我用什麼,殺你們幾個廢物,都是綽綽有余!”夜孤寒冷冷的在面前九個殺手身上看了一圈,才看向靈夢公主,眸中深處露出一抹罕見的溫暖憐愛︰“小夢兒又不乖,偷偷出宮來,遇上大事了吧?可受驚了嗎?”

    “有夜叔叔在,夢兒就是最安全的。”靈夢公主可愛的笑了笑,在這位全天下都出名孤僻的天涯孤星夜孤寒面前,靈夢公主絲毫看不出哪里像一位皇家公主,反而就像看到了自己叔叔的小姑娘,牽著衣角無比的依賴與乳慕。
作者: pko951    時間: 2010-4-19 01:06 PM

第六十一章 夜孤寒



   夜孤寒,一位獨來獨往的高級強者,天玄高手。

人人都知道他從來不與任何人親近,孤僻成性,心狠手辣,一旦出劍,手下向來沒有活口。但人們卻不知道的是,這位孤僻的劍手,當年也曾經是一個英俊瀟灑倜儻多情的少年公子。

    更加沒有人知道,夜孤寒與當今皇後慕容秀秀往昔曾經乃是一對青梅竹馬的戀人,但夜孤寒家族不知何故,一夜敗落,從京都除名,夜孤寒也淪為一文不名的小人物,當年權勢燻天的慕容世家,自然就不會讓女兒嫁給當時除了是一位銀品玄者之外什麼都不是的窮酸人物,慕容家族的橫加阻撓,終于使一對山盟海誓的戀人勞燕分飛!

    夜孤寒黯然遠走,慕容秀秀悲痛欲絕,數次尋死均被救回,直到不知何故傳來了夜孤寒的死訊,慕容秀秀萬念俱灰之下,在父母苦勸之下,終于服從家族安排,入宮與當今皇帝成親,數年後成為一國之皇後。

    夜孤寒一去十年,練劍有成,玄氣修為也臻至了天玄境界,自覺已經足以匹配慕容秀秀,興沖沖的回轉之時,不意滄海桑田,紅顏已去,當初的戀人已經貴為皇後,而且靈夢公主,也已經七歲了!兩人淚眼相對,均感肝腸寸斷!

    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夜郎是路人!

    天意莫測、昨是今非,造化弄人,一至于斯。

    夜孤寒心灰意冷,一夜之間頭發斑白,性情亦由此大變,變得孤寂狠絕,不近人情。但對昔日戀人的女兒靈夢公主,卻是視同己出,憐愛有加。他雖然從此立誓再不見慕容秀秀,但卻經常逗著小靈夢玩耍,也唯有在對著靈夢公主的時候,夜孤寒那堅冰般冷寂的心才會有所融化。

實際上,夜孤寒已經成為靈夢公主的守護神!無論是誰,就算是當今皇帝想要責打靈夢公主,夜孤寒也敢悍然拔劍!靈夢公主,就是現在夜孤寒苟生在世唯一的靈魂寄托,也是這位冷血孤僻的劍手,最大的逆鱗!

    這件事情,說來更是皇室的一件秘事,知道的人本來就甚少。所以這些殺手的幕後主使也是不知道的,否則,決不至于只派兩個金品玄者殺手前來刺殺,甚至未必會有這次刺殺!就算真要刺殺,怎麼說也需要兩位以上的天玄高手才行。

    夜孤寒如今已經確定了那位隱身暗處的神秘高手必然不會出手,但他卻絕不會放這些殺手離去,所以現身出來。

    凡是想要傷害靈夢公主的人,無論是誰,在夜孤寒的眼中,都是殺、無、赦!

    緩緩轉身,拔劍!細長的劍身靈蛇般抖動,劍光藍汪汪的蕩漾起來,劍尖緩緩抬起,指著九位殺手,夜孤寒臉色冷酷︰“死吧!”

    九位殺手一陣無語,先前我們一個勁的問前輩還有什麼指示,就是為了試探與你,你卻不出聲,等我們要走了卻出來攔人,這,這不是明擺著耍人玩嘛?

    他們自然不知道,所有的事情不對勁,完全是因為,對象根本就是兩個人!

    “夜孤寒!想要殺人是要用劍的,用嘴可不行!”兩位黑衣殺手首領越想越是憤怒,縱然你武功比我們高出很多,但也沒有這麼耍人的!自知無幸,反而膽氣壯了起來,竟然出言嘲諷。

    夜孤寒神色不動,依然冷酷如冰,目光森然如箭,身軀亦挺拔若松,心狠、劍光更寒,突然閃動,淡藍色的劍光如同煙花爆炸,籠罩四野,發散而出,以實際行動答應了殺手首領用劍殺人的要求。

    無謂再浪費口舌,和將死之人廢話,無疑是很弱智的舉動!

    劍光燦爛,帶著淡藍色的綺麗光采,一劍揮出,很有一種如夢如幻的華麗感覺,但在這等奇妙的光彩中,卻又夾雜了濃郁的傷心斷腸味道,此刻的森然劍光,居然與夜孤寒的臉色一樣的落寞,蕭瑟!

    夜孤寒轉步、欺身、出劍!靠得他最近的一位銀玄殺手,咽喉部位赫然多出了一道淒艷的淡淡痕跡,而血光亦在瞬間如霧般噴出,融進了漫空的淡藍劍影之中,紅藍相映,使得這幕殺戮的場面,充滿了一種斷腸的美麗!

    劍出肝腸斷,天涯何處覓知音!寂寞…….

    那位殺手屍身緩緩倒下,夜孤寒白發蕭然,孤峭的身影卻已經到了另外兩名殺手之間,這些方才還曾經威風不可一世的殺手,此刻在他的面前,卻如是土雞瓦狗一般,不堪一擊!

    正如銀品高手可以視九品以下之人為螻蟻,天玄高手同樣視金、銀品高手為兒戲!

    兩道血光再度先後激射而出,夜孤寒臉色冷酷,絲毫不變,在漫天血光中帶著夢幻般的淡藍縱橫來去,如鬼如魅,如風如霧!

    金銀玄者正面對敵天玄強者,這根本就是以卵擊石,連一絲希望都沒有的對戰,更何況是遇上了夜孤寒這位以斬盡殺絕而著名的冷血狂人?

    “風緊!四散,走!”殺手首領一聲厲叫,原本心中僅存的僥幸消失無蹤,第一個拔身而起,利箭般向遠方射去。剩下的五位殺手亦如同炸彈開花,四散奔逃,逃得一個是一個!

    結局既無懸念,唯一可以尋思的只是,這九名殺手,是否有人可以僥幸脫身呢?!

    夜孤寒一聲長嘯,聲音帶著濃郁的悲淒孤寒,森森殺機帶著無盡的孤寂沖空響起,淡藍色的劍光大漲,便如一塊巨大的藍寶石以飛快的速度飛行在空中,淡藍色劍光一吞一吐之間,便有一名殺手慘叫著落下地來。

    舉手投足、須臾之間,妄圖逃走的四個銀品殺手悉數斃命,屍體尚未落地,而夜孤寒也已經挺劍攔住了其中一個金品殺手首領。這兩位殺手首領乃這一行人中武功最高的兩人,又是一南一北逃遁,即便以夜孤寒一人之力,在斬殺另外四名銀玄殺手之余,也只能攔住一個。至于另一個,他則是無能為力!

    君邪躺在地上,眼楮睜開一條縫看熱鬧,見夜孤寒如此神威,不由得心中神往不已;這夜孤寒的能力,若是正面相搏,即便是以前世君邪的能力也非是其敵!這不禁讓君邪對這個世界的玄氣又有了一層較高的評價。

    當然,這只是以正面對戰為前提,若是按照殺手的手段而論,君邪自信自己有N多的方法可以搞死夜孤寒,但畢竟正面搏殺並不是君邪最擅長的東西!

    淡藍色,大抵還只不過是天玄初階而已,便已經有如此威勢,卻不知天玄巔峰又是如何?至尊神玄則是如何?君邪心中有一種強烈的見獵心喜的感覺!

    唯有與強者之間的交戰,才是提升自己的最快途徑!只可惜,現在的君邪,遠遠沒有叫板強者的實力!若非如此,恐怕這家伙立即就會跳起來,向夜孤寒提出一戰!

    實力啊!

    君邪心中燒開的油鍋一般的翻滾著,無比的渴望!正在這個時候,卻發現那位逃遁的殺手首領無巧不巧,正一路向著自己這邊狼狽地飛掠過來。君邪心中頓時殺機大起!

    ***,你帶著人把老子弄成這樣子,你居然就想一走了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手腕一動,飛刀在手,君邪的臉藏在身下,猙獰的一笑︰去死吧,小子!


第六十二章 專業與不專業



那殺手首領眼見夜孤寒暫時已經沒有余力追趕自己,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氣,一邊飛速奔逃,一邊四處打量,往下一看,正看見君莫邪這紈褲不知何時成了仰面朝天的姿勢躺在地上,兩只眼楮居然還像是微微睜著,不由一怔︰難道這小子竟還沒死?!

    回頭一看,夜孤寒已經將自己的同伴逼進了死地,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想抓個活的,暫時顧及不到自己,心念一轉,不由得惡向膽邊生。

    殺不了靈夢公主,但若是讓君莫邪死了,京城也會大亂吧?頓時身形一滯,就要落下來朝著這個紈褲身上再補上一劍!

    正在轉著這個念頭,突然看到下面的紈褲小子兩只眼楮向著自己眨了眨,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低低的罵了一句︰“我草你媽!”

    聲音極低,四周本就是亂哄哄的,遠處的馬蹄聲亦轟轟而來,別人最近的也在數丈之外,根本聽不到什麼,更沒有人會特別注意這邊的動靜,所有人都在關注夜孤寒的出手;唯有這位殺手首領全力逃竄,又距離較近,反而聽的清清楚楚,頓時氣得兩個眼珠子都發了藍!

    老子奈何不了天玄強者,難道還殺不了你這個紈褲敗家子?!憑你小子也敢罵老子!

    轟的一聲落了下來,長劍狠狠地刺出!心中怒罵︰“老子宰了你!”

    正在這時,突然眼前一陣碧藍,猶如藍天大海同時出現在自己眼前,一柄湛藍的飛刀,就這麼神秘而又美麗,夢幻一般出現在自己面前,目標,正是自己咽喉!

    “天玄…….呃…….”殺手首領大吃一驚,頓時手足冰涼,極度驚嚇之下,再加上他本來就是往下沖的姿勢,一口氣一洩,頓時墜落下來,還未著地,那柄湛藍色的飛刀已經顫巍巍的插在了他的咽喉之上,深入足有三寸!

    “啪嗒”一聲,這位殺手首領一直到死也是稀里糊塗,為什麼夜孤寒明明在三十丈之外,飛刀卻在這里出現了?這是什麼道理?這個疑問,讓這位憋屈的金品殺手縱死也迷惘不解的睜大著眼楮,一副好學求知的樣子……

    君邪之前受傷本就不輕,但移動本就有些許的不靈活。雖說劍傷被裹住了,但畢竟還有一位銀玄的雙腳齊踢啊!眼睜睜的看著這位金品殺手滿臉疑惑不解的向著自己落下來,最要命的是,這丫縱然死了,長劍居然仍然握在手里……

    “真他奶奶滴死不悔改!”君邪心中大罵一聲,拼了老命的移動了一下身體,向前躥了躥身子,險險地避過了要害。

    砰!殺手首領的屍體準準的落在了君邪的小身板上,嗤的一聲,他手中依然持著的長劍插進了君邪的大腿肉最多的地方!

    要是這劍再往左偏上那麼幾分,君大殺手就會光榮的變成皇宮里的職業者……

    “呼……嘶……日!”君邪本就被撞得“呼“的一聲,幾乎上不來氣,接著長劍入腿,又疼的嘶的一聲,最後一個字卻是君大少非常憋屈的罵了一聲︰誰想到死人居然也能拿著劍傷人?這個世界真是***太奇妙了!

    長劍實打實地穿到君邪身上,深深入肉再扎進了土里,一動就是更大地血口子,說不定還會進一步割傷肌腱;君邪在這種情況下自然是不能動了,而身上的殺手首領則是已經死了,更加的不會動,兩人就這麼疊羅漢一般疊在一起,殺手手里還握著劍柄,劍身插在君邪身上,這樣的姿勢,說不出的怪異!

    ***!君邪欲哭無淚︰老子來到這個世界,第二次被男人壓了!頭一次那死胖子雖然惡心倒也是個活人啊,這次倒好,被死人給壓了,還不能動……

    一個活人,一個死人,兩張面孔貼在一起,四只眼楮居然對在了一起,君邪這才發現,這家伙居然是死不瞑目。一時好奇,君邪細細觀察,越看越覺得怪異,這家伙眼中居然不是憤恨,不是怨毒,居然好像是……疑問與迷惘!

    ***,你找不到去黃泉的路嗎?別這麼看老子,老子也不知道!君邪恨恨的罵。

    一般人被死人壓在身上還被瞪著眼楮看著,恐怕膽子再大的也要魂不附體,戰戰兢兢,但君邪這個怪胎,居然與死人聊起天來,不得不說一聲……強大!

    啪的一聲,夜孤寒將另一位殺手首領手中的長劍打掉,淡藍的劍光一閃,已經橫在了他的脖子上︰“誰派你們來的?說!”夜孤寒很憤怒,若是不揪出幕後主使,誰知道以後這種事情還會不會發生?自己可以保護靈夢一次、兩次,卻未必可以保護靈夢一生一世,若下次的刺殺中有天玄高手,纏住自己那又會怎麼樣呢?!

    那殺手首領冷冷的看著夜孤寒,目中露出絕望之色,突然放聲大笑,道︰“夜孤寒,你以為我會說嗎?哈哈哈……真是可笑,沒想到名滿天下的天涯孤星,堂堂的天玄高手,居然是如此的幼稚!”說著說著,突然嘴角流出黑血,呼吸頓止,看著夜孤寒的眼楮,猶帶嘲諷之意。

    他被俘的那一刻,居然就已經咬破了口中的毒囊!

    見血封喉,好毒的毒藥!

    夜孤寒跌足長嘆,目中露出一絲敬佩,喃喃道,“倒也算是條漢子!我不為難你的屍體就是!”

    此次來襲的刺客至此已盡數死光,場中瞬間靜寂了下來,夜孤寒這句話的音量雖似甚輕,但卻清清楚楚的傳到了君邪的耳朵里。這一刻,君邪突然有一種想要大笑的沖動︰真是混賬說法,這樣的行徑竟也能叫好漢子?那這個世界的好漢子還真不值錢的說!

    他若是不自殺,難道你就會放過他不成?就算你因為他是“好漢子”而放過他,他背後的殺手組織能放過他嗎?幕後主使能放過他嗎?見過蠢得,沒見過這麼蠢得,虧你還是一位天玄高手!白癡天玄高手!

    君邪心中忍不住有萬二分的鄙視︰這種人在生擒他之前,既然打算要活的,那麼第一件事就在他尚有行動能力的時候就把他滿嘴牙齒打掉!這根本已經是最起碼的。至于說制住穴道、斷其內息什麼的,根本都不應該由我來說明了吧?!

    菜鳥哇!實在是太不專業啊!君大殺手這位專業人士一陣嗟嘆。

    場中一片血腥,靈夢公主微微皺著眉頭,似是忍受不了這濃郁的血腥味,走上前來問道︰“夜叔叔,你什麼時候練了一手這麼超妙的飛刀神技?回去之後教教我好不好?”

    一提起飛刀,夜孤寒頓時醒悟過來,雙手抱拳,向空行了一禮,朗聲道︰“今日多謝前輩相救,夜某人感激不盡!靈夢見識淺薄,若有冒犯前輩之處,請前輩大人大量,不虞計較,前輩若有甚差遣,只需只言片語。晚輩必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以報前輩大恩!”

    在他心中,靈夢公主就如同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更已成為自己活著的唯一寄托,神秘的強者救了靈夢,就是救了自己!所以他道謝的時候,並沒有提及是因為救了誰。不管是誰,一樣的感同身受。
作者: pko951    時間: 2010-4-19 01:10 PM

第六十三章 芳心之痛



  再者,靈夢實力太微,難以分辨天玄境界之上的高深層次,剛才之言實則已然冒犯了那神秘高人,縱然神秘高人心境豁達,不虞計較,卻始終不是一件好事,那等強者,一旦動怒,必然後果不堪設想!夜孤寒可是了解個中輕重的,自然要為靈夢補救!

    當然,以夜孤寒的脾氣,若不是為了靈夢,恐怕他心中縱然感激,這段話也是萬萬不會說出來的!

    空中寂寂無聲,似乎那位神秘的“至尊神玄巔峰強者”已經離去了……

    夜孤寒長嘆一聲,這種結果,他早已料到,此等世外高人,又豈會自降身份,接受自己一個後生小輩、區區一個國公主的謝意!

    “夜叔叔?這是……你在說的是什麼呀?”靈夢公主好奇的睜著大眼楮。

    “夢兒,你之前無心之言,已經大大得罪了救你之人,出刀救你的前輩,實在另有其人!而且這位前輩的修為遠遠在我之上,不,完全無法同日而語!”夜孤寒神情凝重︰“那一刀,已經是人間巔峰!又豈是我能發出的。”

    “啊?”靈夢公主驚訝的叫了一聲,縴縴玉手捂住了小嘴︰“竟有此事?叔叔已經是天玄高手,那位前輩,豈非是更高明的存在!”

    “千真萬確!”夜孤寒重重的點了點頭。

    靈夢公主定了定神,斂顏肅容,向著天空深深施禮︰“靈夢多謝前輩相救,之前以妄言褻瀆前輩,更感激前輩大人大量,輕易恕了靈夢之過,未知前輩可否現身,讓靈夢當面拜謝前輩救命之恩、謝罪之意?”

    空中當然仍然靜悄悄的沒有半點消息。

    若當真是天玄強者又或者是更高層次的存在,又豈會稀罕區區一個公主的拜謝,若真是至尊神玄巔峰強者,恐怕就算是天香國主在此,也未必肯現身一會,靈夢公主非是不明此理,但出于感激之心,無論那人是否尚在,都是要道謝的!既然夜叔叔這麼說,那麼此事就是千真萬確,無可置疑的。

    “可惜,緣慳一面!”夜孤寒嘆息一聲,臉上又恢復了冰冷孤傲,蕭瑟的站在一邊,道︰“小夢兒,夜叔叔這便要先走了。你,還是早些回宮去吧。皇城守備軍就要過來了。”

    遠方,如雷的馬蹄聲已經是越來越近了。

    靈夢公主期盼不舍的看著夜孤寒,央道︰“夜叔叔,那你什麼時候再來看夢兒?”

    傻夢兒,夜叔叔其實一直就在你的身邊啊。夜孤寒心中深深嘆息,柔聲道︰“我會來看小夢兒的。之前逃走了一位殺手,未必沒有後患,小夢兒最近一段時間要小心了。”

    靈夢公主低低的嗯了一聲,神情之間很是戀戀不舍。

    蹄聲已經到了街口,夜孤寒身子拔起,一掠出去,半空中突然“咦”的一聲,改變方向,從君邪這邊掠了過來,銳目一掃之下,已經看到了那倒在君邪身上的那殺手咽喉之間的小巧飛刀,不由心中一陣感激︰原來這位前輩已經替我料理了這個後患,真是慚愧之極。

    身子一展,不再停留,輕飄飄的飛上屋檐,藍光一閃,頓時不見。

    街口處,一匹健馬飛速沖進,一個藍衣青年軍官滿臉急切的沖了過來,見靈夢公主好好的站在那里,舒了一口氣,急忙行禮道︰“公主殿下,您沒事吧?”語中的關切之意,表露無疑。

    靈夢公主有些茫然的看看他,微微彎腰,將地上的兩柄飛刀收在手中,細細觀看,飛刀薄如蟬翼,小巧玲瓏,微妙的弧度,優美的線條,靈夢公主第一眼就喜歡上了。玉臉上不由一片微微的激動︰這,就是那位連夜叔叔也自愧不如的高人所使用的神兵利器啊。

    真是可愛的刀!

    “這……刀?”那青年吶吶的問道。“此等凶器,公主還需小心在意。”

    “若不是這放飛刀的前輩高人,本宮早已經死在刺客手下!哪里還能等到現在讓你們來施救?”夜孤寒的存在,自然不能讓什麼不相關的人都知道。靈夢公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俏臉上浮起一絲油然的疲倦和淡淡的傷感。

    以前出宮,起碼都要有一位玉品高手隨從在旁,那可是父皇親自安排給自己的,為什麼這次卻被派了出去辦事?而衛隊中的幾個精銳金品高手也被因故抽調,而就在這樣的時候自己出來卻遇到了刺客!這一切,都說明了什麼?不言而喻!

    靈夢公主聰明絕頂,早已心知肚明,但她卻努力的控制著自己不去想,真的不願去想,也不敢去想,因為那樣的結果,實在是讓她很心痛!真的很痛,痛徹心扉!

    你們爭奪你們的皇位也就罷了,為什麼卻要將我也視為斗爭工具?區區一個皇位,真的很稀罕嗎?難道,我在你們眼中,只能是嫁禍他人謀取自身利益的工具嗎?雖然不是一奶同胞,但始終是同一個父親,同樣的血濃于水!為什麼?為什麼?難道真的是天家無血親嗎?

    感受著懷中兩柄飛刀觸著自己的肌膚,發出冰涼的氣息,但卻讓靈夢公主感到了莫大的溫暖和安全!這位神秘的天玄高手,救了自己的性命,而自己卻幾乎枉顧了那人援手,身為絕頂高手的他,卻絲毫也不加降罪。單是這份豁達的心胸,就讓靈夢公主神往不已。

    夜孤寒雖然知道,這位神秘人的實力只怕遠遠不止天玄修為,但靈夢卻仍是不知道的,她只看到了,那碧藍如海天的優雅光芒。

    無形無影之間,救人性命,飄然而來,飄然而去,事前事後,皆無蹤跡可尋,更加的不稀罕別人的報答!甚至全不介意被救之人的無知!

    這是何等的心胸!這才是真正的高人雅士!心傷腸斷的靈夢公主,對這位神秘的神龍見首而不見尾的天玄高手,在最失意的時刻,產生了濃濃的依賴之情。在心中,驀然覺得,這位神秘人,就像夜叔叔一般,同樣值得自己信賴。

    飛刀在懷,靈夢公主突然感覺勇氣十足。

    是的,無論是誰,有這樣一位天玄巔峰級別的高手和天涯孤星夜孤寒守護,都是可以高枕無憂的。

    回過神來,才發現那青年仍在呆呆的看著自己,靈夢公主臉上掠起一絲羞怒,嗔怒的瞪了他一眼,心中煩悶不堪。

    此子乃是城中慕容家族的長子,慕容千軍;亦是自己母後的母族慕容世家的新一代後起之秀,若是論親戚關系,與靈夢公主可算是表兄妹關系。在京城之中也是一位很是出名的青年才俊,自從見過靈夢公主一面之後,頓時神魂顛倒、魂縈夢牽;便央求家族為其謀得一個禁軍首領的位置,希望能夠近水樓台先得月,對靈夢公主展開了瘋狂追求。

    自從君莫邪這兩個月黯然退出了之後,慕容千軍乃是靈夢公主兩大最有希望的追求者之一。至于另一個,則是太師府長孫李悠然。



第六十四章 灰衣老頭



   任誰看去,都覺得這位慕容公子文才武略,皆為不凡,容貌俊雅,風度翩翩,武功高強,實在是女兒家的極佳良配。但靈夢公主卻反覺得這人虛偽的很,在自己面前,似乎永遠都帶著一種名叫做‘深情款款’的假面具,自己久居深宮,卻也無從判斷,他的這份款款深情,到底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這人的真正面目真正性情是怎麼樣的?

    靈夢公主覺得自己真的殊無半點把握!

    至于另一位追求者,李府第一繼承人李悠然,也是天香帝國第一才子;更是讓靈夢公主捉摸不定。李悠然人品俊雅,風流瀟灑卻又潔身自愛,引得京城之中無數的姑娘千金為他癡迷,但他卻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素有天香城第一彬彬君子的美譽。

    李悠然永遠溫文爾雅,不急不緩,不緊不慢,似乎天下所有事情,都在他意料之中,都在他掌控之下,長袖善舞,風度翩翩。但靈夢公主卻始終覺得世間如何能有如此完美之人物,若這人的外在一切盡是偽裝,豈非更是可怕,更加的深不可測,因為無論任何人,都不要想摸到他的真正心思。與李悠然在一起的時候,靈夢公主經常自己心中莫名的產生一種恐懼的感覺,感覺面前這位溫文的少年,危險至極!

    相比較之下,反倒是原來的君莫邪,雖然是一副油滑的樣子,對自己的企圖**裸的毫不掩飾,擺明了一副“我就是流氓,我不怕你看出來。”雖然人品確實不堪了一些,倒也壞在了明處。就算是個壞蛋,卻也壞的光明磊落,起碼不用擔心他暗中使壞。

    一想到君莫邪,這才想起來這個紈褲子弟剛剛還在這里,好像還提醒了自己一句,不管他是有心還是無意,總是一番好心。不過好像被那殺手一上來就殺死了!想到這里,急忙道︰“你們快找找君三公子,看看他怎麼樣了。”


心中不由得一陣焦躁,心道,自己雖然僥幸被人救了性命,但君莫邪只怕已經被殺死了,君老爺子若是因此勃然一怒,恐怕掀起的風波未必會比自己被刺客殺了好多少,看來這京城,又要是多事之秋了。但願自己那三位哥哥,不要借著君老公爺發威這件事情,搞得天下大亂才好。

    雖然沒有明確看到,但在靈夢公主心里,君莫邪多半是沒有希望了。畢竟,其中兩個刺客是從他那邊過來的,而那時候,他已經倒在了地上。若不是已死,刺客又豈能放過他?

    幾位侍衛四處尋找,找了一圈,君邪的身體現在正被殺手屍體壓在底下,嚴絲合縫,竟沒發現。一個五大三粗的侍衛蹬蹬蹬的跑過來,稟報︰“公主,沒有發現君三公子的屍體,不知道是不是站起來自己跑了。”

    靈夢公主被他這句話說得眼前一黑,差點嘔血!這是什麼話?沒發現屍體,會不會自己站起來跑了|?屍體也會自己站起來跑了?

    慕容千軍臉色一沉︰“怎麼說話呢?”

    那侍衛一慌,結結巴巴的道︰“我是說,我是說,確實沒……發現君三公子的屍體,可能走了……不對不對!我是說……”

    “行了!你別說了!”慕容千軍滿臉黑線︰“沒見到屍體,就不能說是死了!就更加不能說是屍體,應該說,君三公子的屍體,不見了!明白?”

    眾侍衛唯唯稱是,心中腹誹︰你自己這還不是說那丫已經死了?還有臉教訓我們!鄙視這貨!

    靈夢公主一陣無奈,道︰“好好四處搜尋一下,若是發現了君三公子的…….軀體,要盡快送回君家去。”受他們影響,靈夢公主幾乎也脫口說出‘屍體’二字。

    又搜尋一遍,還是沒有發現,靈夢公主便安排一名侍衛急忙去君家報訊。那侍衛剛剛上馬離開,就見一條灰呼呼的人影長射而來,轉眼到了跟前。卻是一個瘦小枯干的小老頭兒。

    慕容千軍刷的拔劍︰“什麼人?”聲色俱厲。

    “找人的人。”那小老頭滿臉焦急郁悶,來回在到處亂找,臉上一片著急,對慕容千軍的問話充耳不聞。

    慕容千軍大怒,喝道︰“拿下!”公主剛剛遇刺,又出現這麼一個怪人,實在可疑得很。

    四周眾士兵一聲答應,正要上前。就見那老頭興奮的叫道︰“找到了,哈哈,我讓你跑,他***小兔崽子,被人用劍穿了吧?看你下次還跑不跑了,你再溜啊!”竟然是一副幸災樂禍的口氣。

    只見他伏在一個黑衣刺客屍體面前,正在拔劍。

    “原來他是刺客一伙的。拿下!”慕容千軍大喜。心道世上還有這種傻逼,人都死光了居然還在大軍環繞之下來找屍體,真是傻的可以。

    卻見那老頭刷的一聲將一柄長劍扔了出去,提起那黑衣殺手的屍體隨隨便便一扔,就像扔麻袋,毫不顧惜。彎下腰,卻抱起了一個血跡斑斑的身子。

    靈夢公主急忙喝止了慕容千軍,細細一看,那人竟然就是君莫邪。只見他滿頭滿臉滿身的血,就像隨時都會斃命的樣子。頓時嚇了一跳,見君邪眼珠骨溜溜轉動,心中不由一喜︰原來這家伙還沒死。

    “敢問老丈是那一位?”靈夢公主問道。

    “沒空跟你這小丫頭說話,老夫的趕緊為他處理身上的損傷,要不這小子可就真沒命了。”老頭抱起君邪身子,腦袋一晃,嗖的躥到慕容千軍面前,瞪著眼楮看著他,一吹胡子,罵道︰“小兔崽子,以後說話給老子注意點!”腦袋一縮,一溜煙似地沒影了。

    慕容千軍正待要發怒,眼前早已失去了那老頭的蹤跡,不由氣得七竅生煙。但在靈夢公主面前,卻還要維持風度,只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心中更已經把這老頭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

    “糟糕!”靈夢公主臉色一變︰“我剛派人去給君老公爺報訊,這邊君莫邪就已經被人帶走了,若是老公爺一旦大發雷霆,豈非不妙之極?”

    慕容千軍安慰道︰“公主放心回宮就是,我立即就安排人再去君家一次,報告君莫邪這混……這家伙還活著的消息。”

    靈夢公主長舒了一口氣,道︰“如此最好。”眼眸一轉,卻發現了那殺手頭領咽喉上的飛刀,忍不住咦了一聲,心道,這位前輩原來早已清理了這個後患,可笑我還懵然不知。走過去俯身拔出飛刀,果然是與那兩柄乃是相同的樣式,不由得心中神往不已︰如此高人,不知何時才能見他一面,當面道謝?

    靈夢公主轉過頭,看看狼狽不堪的車隊,嘆了口氣,現在這幅模樣兒,還怎麼去獨孤世家?又想起之前夜叔叔對自己的說辭,開口道︰“回宮去吧。所有戰死侍衛,統計好名字,報給大內,從優撫恤。”

    憐憫不忍的看著場中,靈夢公主兩眼一閉,輕輕流下兩滴眼淚,這些人……全是為了自己而死!
作者: pko951    時間: 2010-4-19 01:12 PM

第六十五章 鬼使神差



馬車已然全毀,自然不堪再說,靈夢公主翻身躍上侍衛牽過來的一匹馬,緩緩歸去,惟心情卻是異常的沉重。

    慕容千軍急忙指揮禁軍跟上,將靈夢公主牢牢護在中間,騎在馬上臨走時回頭一望,心道︰君莫邪那家伙看樣子傷得那麼重,不知道會不會死?若是死了,自然最好。看見他就想扁,標準欠揍的貨!就那德行居然想要追靈夢公主,真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口中哼了一聲,騎在馬上,看著前方靈夢公主優美的風姿,不由得目眩神迷,神魂顛倒,心中歪歪無限,一時間魂飛天外,居然完全忘記了要派人去給君家報信的事情……

    “我說老頭子,你跟吊靴鬼似的跟了我三天,別是因為本少爺英俊瀟灑,你個老不修看上本少爺了吧?!”君邪被那老頭抱嬰兒似的抱在懷里,這老頭兒就跟風干了的雞似的,渾身上下幾乎沒有肉,硌的君邪只感到渾身說不出的不舒服,就跟躺在鵝卵石上一般;更知道這老頭肯定不會傷害自己,那還客氣,敞開了譏諷!

    “呸,你以為老子願意跟著你這敗家子啊?你天天前後不搭調的亂竄什麼勁,也不知出了什麼陰招,遁出了老子的視線,怎麼樣!遭報應了吧?要不是你爺爺花大筆的銀子……咦?你怎麼知道我跟了你三天了?”

    老頭一臉憤慨,感覺跟著這個紈褲很掉價,正待大發牢騷,突然發現了不對,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這沒用的小家伙怎麼知道我跟了他三天了?難道老子的隱形追蹤之法竟已經退步到這個程度了,大驚之下,頓時停住了腳步。甚至對君邪叫自己老頭兒這種不恭敬的稱呼竟沒在意!

    “白癡!這麼簡單的問題還問,當然是有人告訴我的。”君邪心念一轉,隨口而出,這個老頭的追蹤手段雖未如君邪眼內,但就算是在前世也是第一流的,憑原來君莫邪的道行,就算再修煉個百八十年也發覺不了,更遑論逸出此人視線之內。

    “你才是白癡!憑你這白癡自己當然發覺不了老子……恩?誰告訴你的?可是那人幫你遁出了老子的視線!?”老頭頓覺駭異,以自己的追蹤功夫居然被人反追蹤了自己還不知道?而且那人還有本事令如君莫邪一般的垃圾小子自行逃出自己的跟蹤,這……實在是太可怕。

    這需要什麼樣的實力?!如果這人是敵人……

    “我哪里知道那人是誰。”君邪繼續忽悠。“我又沒見過他。”

    “哦……那當然,如那等高人,豈是你這等垃圾能夠見到的?這麼說,你擺脫我也是那人的主意?給你出的點子?”老頭兒先入為主,更認定這紈褲絕對沒有發現自己的能力,自然而然的問道,不過內中卻也存了萬一的指望,畢竟他對自己的追蹤、反追蹤技術極具信心。心中驚疑不定︰難道是至尊神玄盯上了我?不對,難道是……

    越想心中竟有些恐慌起來。

    事實上,這老兒的手段也確實了得,否則以一代殺手之王君邪的本領,又豈會花上三天的時間與之周旋!

    “當然,我說老頭,你到底有完沒完,總說這些不著四六的干什麼,你到底要把我弄到什麼地方去?趕緊把我送回家才是正經。”君邪有些難受,心中怒罵︰你趕緊把我送回家我好用鴻鈞塔療傷呀,若是在別處萬一露出什麼馬腳,可怎麼辦?

    “屁話!你小子傷成這個樣子,老夫再不給你弄弄,不等回到家就一命嗚呼了。”老頭心中有些不爽,憑我的功夫,居然被人反追蹤了!真是***!要是直接回君家,你家的老頭還不埋怨加郁悶死老子!

    不把這小子收拾的利索點,怎麼可能在這丟臉的時刻回去?

    說著話,兩人已經來到了一處低矮的民房,老頭兒一彎腰抱著君邪急匆匆的沖了進去,將他放在地上,便開始細細的檢查他身上的傷口,從上到下檢查了一遍,不由得嘖嘖稱奇!

    君邪胸口上,一劍幾乎穿胸而過,另外還有清楚明了的兩處紫黑色的淤痕,很顯然是兩只腳同時踢在了他的胸口上,以那些銀品殺手的功力,隨便是那兩個動手,都足夠要命的,這小子要害部位被刺了一劍踢了兩腳居然還沒死,居然還能說話!這還不算真正驚人,真正離譜的是,居然連肋骨也沒斷一根!老頭細心地用玄氣透進他的經脈,探查一下,五髒六腑也沒什麼損傷,內傷亦欠奉,不由得瞪大了眼楮。

    這一劍也刺得太巧了些吧?竟然刺在了夾縫里!這小鬼的運氣也未免太好了一些吧!

    “小子,那幫子殺手不會是你請來的吧?要怎麼對你如此的照顧有加?看你這傷勢,我非常懷疑,你們肯定是串通好的。你想玩英雄救美,博取那漂亮女娃的好感?!”老頭兒捋著胡子,斜著眼楮,樣子說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被老頭兒這突發奇想的一句話差點憋過去,君邪哭笑不得︰“老頭,您實在是太敢想了,差點,少爺我就沒命,有這麼英雄救美的嗎?…….你還愣著,快給我弄弄大腿呀,沒見還流著血嗎?”君邪有些無語,這老頭這麼一大把歲數了,怎麼看上去做事這麼沒譜,忒不著四六了?自己爺爺怎地請這麼一個人來跟著自己?

    “呸,混賬小子,老夫怎麼做事還用你來教嗎?”老頭一吹胡子,“你小子運氣,死不了!也殘廢不了!”說著報復似的在他大腿上拍了拍,道︰“沒事了。”

    君邪大腿剛被插了一劍,雖沒傷著骨頭,但肌肉卻被插穿了,名副其實的一刀兩洞,如今再被他這麼一拍,頓時百哀齊至,痛徹心扉,咬著牙嘶嘶的吸了幾口氣,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珠,嘶嘶的從牙縫里問道︰“老頭,你有孫女沒?”

    老頭兒頓時警惕了起來,一瞪眼︰“你想干啥?”卻忘了這小子出口為何是讓自己給他治大腿?須知胸口上那一劍,可比大腿重要得多!

    如果你老小子有孫女,老子要先奸後殺!心痛死你這沒良心的老不死的!君邪心中大罵。沒見我受了重傷?還在我傷口上猛拍!

    “哦,我的意思是說,這種活兒讓女子來比較細心。”

    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頭!

    “那不行!”老頭兒大搖其頭︰“你小子可是個色狼,整個天香城,有那個不知道!”

    君邪徹底無語,誰說老子是色狼,色狼明明是君莫邪,不是我……

    等老頭兒為君邪處理好身上的傷損,已經是深夜時分。

    兩個人一個心中急躁想要用鴻鈞塔療傷,盡快復原,卻苦無機會,自是煩悶不已;另一個則是一個勁的在想著,那位能夠發現我更能夠反追蹤我的絕頂高手,到底是誰?這兩個沒心沒肺的玩意,居然都沒有想過要先給家里報個信。

    而信誓旦旦答應靈夢公主要給君家報信的慕容千軍,則是更直接將這件“小事情”拋到了九霄雲外……

    而兩人最最沒想到的是,在老頭到來之前,靈夢公主已經派人給君家送信,說了君莫邪失蹤(死亡)的消息……

    他們都沒有想到,就因為這一耽擱,卻導致了君戰天老爺子一怒沖九霄,差一點點就要血洗京城!!

    就在夜幕剛臨,殺手猝襲靈夢公主車隊的時候,唐家大院,也是一派劍拔弩張。



第六十六章 圍剿北城幫



  唐老爺子陰沉著臉,站在門階上,目光閃動,隱隱有著一絲渴望。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點不知道算不算線索的線索,唐老爺子已經迫不及待,白天出動動靜太大,但現在老爺子已經不打算再等下去,夜幕剛剛來臨,唐家的所有高手已經集結!

    兩百四十六人!

    兩位地玄中階好手,四位玉品玄者,十二位金品,三十六名銀品玄者,剩下的人,也盡是九品玄氣巔峰的好手。為了這次行動,唐萬里老爺子已經把京城內外唐家分布的所有高手全部集中在了這里!

    短短的不到一下午的時間,這是唐老爺子所能夠調集到的最強力量,也是唐家的立身之本!

    此次行動,決計不容有失!

    “今天行動,目標是北城幫!”唐萬里陰沉沉的環視一周︰“注意!凡是北城幫中人,務必!不能放走一個!尤其是,北城幫堂主以上的高級人物!不得殺害,不得妄縱,一律活擒!都聽明白了沒有?”

    “明白!”眾人一起回答。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對付北城幫,也覺得以這麼大的陣仗去對付區區一個狗屁北城幫,未免太有些小題大做了,但看到唐萬里陰沉的臉色,一個個卻是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此次行動,由老夫親自指揮;若是在那一個的手下放跑了北城幫的人,那就自己提著腦袋來見我吧!”唐老爺子下了最嚴苛的命令,緩緩掃視一周,見眾人的神色從聽到北城幫時候的漫不經心到現在一個個如臨大敵的謹慎了起來,唐老爺子一揮手︰“出發!”

    兩百四十六人黑衣黑袍,無聲無息的向門外走去。唐老爺子黑色的披風飄展在夜風里,大踏步走下門階,雖然老邁,卻仍是矍鑠,看得出,每一步的力度都代表了這位老爺子今天晚上行動,那一往無前的決心。

    “等等……我也去。”隨著話聲,內院中沖出一個渾身被黑布包裹著的大肉球,唐源的身材根本不適合夜行,所以這家伙也根本就沒有什麼夜行衣,偏偏又想去湊熱鬧,奈何他的身形太“那個”了一點,最終干脆裹了一匹黑布就那麼沖了出來。

    “滾回去!”,看著肉團滾動,唐老爺子大怒,飛起一腳,一聲慘叫,唐源四百多斤的圓滾滾的身體就像射門一般從院子里飛進了房門,將房門也撞塌了半邊,嗤的一聲,堅固的黑布撕裂了開來,露出白花花的屁股和大腿;圓溜溜的肚子撐著地,手腳居然懸空了,便如翻身的王八般四肢在空中揮舞了幾下,無處借力,在地上來回滾了兩滾,靠著門才扶著站了起來,灰頭土臉的向外一看,一片黑洞洞,一個人影也看不見了……

    黑乎乎的夜色中,一座大宅院。這里,便是北城幫的總舵之所在。

    唐老爺子白須飄揚,沉著冷靜的布置著人手,超過百位的高級玄者修士,將這大宅院圍得水洩不通。人人屏息靜氣,不敢發出半點聲音,靜靜的等著,靜待著唐老爺子的號令。

    另外的一百多人,唐老爺子已經將他們分成了四組,分別撲向北城幫的四個堂口,和隸屬于北城幫的賭場妓院等地方,甚至是每一位北城幫首要的家里!

    唐老爺子的意思是,索性要動手了,干脆就由外而內,一個不留,一網打盡!最後的時刻才收拾北城幫的這個總舵!現在一百多位高級玄者圍攏著這座大宅院,里面的人已經是甕中之鱉|!絕對沒有逃脫的希望。

    出來一個抓一個|!

    還有就是,可以用這樣鈍刀子殺人的方式,探測一下北城幫的態度,若是北城幫安然不動,任憑處置,那就說明了北城幫與唐府被竊案無關,即使有關,頂多也就是很瑣碎的關聯;但若是拼死抗爭,魚死網破,那麼,唐老爺子就會認為自己抓住大魚了。

    直到現在,唐老爺子對唐源提供的這個情報依然持懷疑、甚至是非常懷疑的態度︰君大紈褲君莫邪發現的線索,唐大紈褲回來報信…….這、、、這無論怎麼說,可信度也實在是太低了!說出去,誰信啊!

    唉,也怪老夫昏了頭,病急亂投醫吧!就當是為民除害了吧。不過,若是事後發現,這件事情居然是這兩大紈褲聯合起來陰自己,單純只是為了報私仇的話——就算君戰天攔著護著,老夫也一定會把君莫邪和唐源抓起來,一頓胖揍,將君莫邪打成胖子,將唐源打成瘦子!讓他倆來個體型互換,哼哼!

    唐老爺子臉色陰晴不定,暗地里咬牙切齒。

    看著腳邊的巷道里,一個一個逐漸增多的捆成粽子一般的俘虜,唐老爺子心中嘆了口氣,心中甚至已經做好了回去教訓這兩大紈褲的準備,這兩個家伙膽子未免也太肥了︰自從圍住這所大宅院,已經半個時辰了,從里面出來的人物一個個全部抓了起來,封了內息捆了手腳堵住了嘴巴堆在了這里,人數已經不少,按說里面該有所反應才是,但直到現在,居然沒有半點反常動靜,如此老實,看來,北城幫怎麼也不可能是偷玄丹的人啊。

    也是,就個北城幫算什麼玩意兒?膽敢去捋我唐家的虎須?

    遠方四面八方人影綽綽,唐家的高手們一個個歸來,手里都提著幾個人,捆的結結實實。對北城幫外圍的掃蕩已經完結!

    唐老爺子心中正在失望,老臉抽搐,心中大罵︰唐源!君莫邪!老夫饒不了你們兩個王八蛋!居然合起伙來把老夫當槍使!老夫一定要……

    一定要怎麼唐老爺子沒來得及想下去,因為就在這時可,北城幫宅院的圍牆上突然呼的一聲冒出來無數的黑乎乎的人頭,一個個張弓搭箭,一團箭雨轟的一下向著外面埋伏的唐家高手射了過來,同時里面一聲喊,大門、後門、側門、牆頭到處都有人沖了出來,就像炸彈開花,四散奔逃!

    居然敢不宣而戰,連跟唐老爺子談判的態度也欠奉!而且一個個爭相逃竄,個個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這意味著什麼?!

    我靠!反應居然這麼激烈!這跟造反有啥兩樣了?!唐老爺子瞪著眼楮,眼珠幾乎掉出眼眶,這突然的變化,讓老爺子有點兒腦筋轉不過彎,半晌,才狠狠的一拍大腿,啪的一聲,疼得自己直抽冷氣,心中卻是一陣巨大的興奮︰有戲啊!

    幾聲悶哼響起,唐家埋伏的高手每個人的身手終有高下之別,狀況又來得突兀之極,瞬間便有數人身上中箭,受傷不輕。余下眾人呃,紛紛向著沖出來的北城幫眾沖了上去,刀劍相擊的聲音“披瀝啪啦”的響了起來,緊湊之極,兩方人馬瞬間已經惡戰成一團。紫色黑色銀光金芒頓時同時閃耀了起來,整個這一片區域,一時間顯得絢爛無比。

    從北城幫放箭,到沖出來打作一團,說來羅嗦,其實中間間隔的時間相當之短,幾近等于同時發生。
作者: pko951    時間: 2010-4-19 01:15 PM

第六十七章 歪打正著




唐老爺子眼楮驚喜的睜大,原本陰沉的臉色突然變得莫名興奮,雙手也激動得有些顫抖起來。精光閃爍的兩眼中,閃耀著如釋重負,已經沉穩了半輩子的唐老侯爺,今天終于抖著花白的胡子爆出了粗口︰我日!居然真有聯系,甚至可能就是正主兒!

    草***!想不到唐源這小子這次居然立了大功!誰說瞎貓不能踫到死耗子的?!老夫回去一定要好好的獎賞于他!一這麼想,老爺子頓時臉色一陣尷尬,做賊似的左右看了兩眼,呃,唐源他媽,我可不能這麼罵。那可是自己的兒媳婦……

    北城幫既然作出了如此的反應,那麼就必然是與唐家的被竊有關系,否則的話,區區北城幫,敢對帝國侯爺、戶部尚書的家族,這等整個天香國中一流的家族放箭?這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貓舔虎鼻梁,典型的找死找滅族!

    眼看著一個又一個從里面出來的北城幫幫眾被掀翻在地,然後五花大綁的扔過來,唐老爺子咳嗽了幾聲,負手而立,眼如鷹隼,臉如沉水,胡須飄然,巋然不動,一派的為民除害、道貌岸然。

    “砰!”一個北城幫眾被打得飛了起來,還沒等落下,一條繩子已經套在了腰桿上,快速圍繞了幾圈,等落到地上,已經變成了一個大粽子,“砰”的迎面一拳,滿口牙齒 嚓 嚓掉落,還沒來得及慘叫出口,一條臭烘烘的布團已經塞進了嘴里,緊接著被人扔了起來,騰雲駕霧一般飛出幾丈,整個過程行雲流水般順暢。砰的落下,才發現四下里盡都是熟人……

    “砰!”又一個!

    “砰!”…….

    唐家兩百四十多位高手由外而內,緩緩推進,滴水不漏,點滴無遺。

    北城幫幫主秦虎正被三位金品玄者圍攻,左沖右突,均沖不出去,滿臉絕望之色。在不遠處,還有一位地玄強者雙手負後,淡淡的看著他。沖不出去,退不回去,甚至連自殺的機會也沒有,如果不是三人旨在生擒秦虎,他早就步上黃泉了,秦大幫主這會已經快要瘋了!

    四周漸漸清理干淨,一個一個的唐家高手紛紛向著這邊圍攏過來,還有一部分人“嗖嗖”的撲進大宅院,展開做地毯式的搜索,幾乎是以拆房子一般的細致,任何一個地方都不會漏過。甚至那些可能、不可能存在密道的部位,更是盡都挖地三尺、查看土色。

    不多時,里面一陣歡騰︰“找到了!”唐老爺子神色一喜,向前走去,只見幾個唐府高手每人拎著一個人走了出來,卻是秦虎的兒子秦小寶和幾個花枝招展的女子。秦虎將他們藏在幫內最隱秘的密室之中,本想自己等人一舉沖出去,若是不能活命,也希望可以僥幸保住兒子,沒想到唐家的人抄家這麼在行,密室幾乎在地面一丈之下,出口更是非常隱秘,居然還是被搜了出來。

    見兒子被抓了出來,秦虎萬念俱灰,徹底喪失了抵抗下去的勇氣。他本就在左支右拙,若不是為了怕他亡命搏殺,恐怕早已經生擒!此刻斗志全失,出手再無章法可言,三位金品高手同時上前,“啪”、“啪”兩聲,秦虎如一團軟泥一般倒了下去,身體感官都在正常運行,唯有整個身體的控制權,又或者是掌握生死的權限,盡都不再屬于自己了。

    大獲全勝!

    唐老爺子緩緩來到秦虎面前,低著頭看著秦虎沮喪的臉,揮揮手,四周眾人識趣,紛紛退到了一邊。在這中間留出好大的一塊空地。

    “那玩意在那里?”唐老爺子低沉著聲音,眼楮利箭般看著秦虎的眼楮,一張口就是單刀直入!決不讓秦虎有抵賴的機會!

    這句話很容易給秦虎造成一種錯覺,就是︰我已經知道,玄丹就是你偷的!我已經掌握了絕對的證據!就看你合作還是不合作了。只要秦虎是參與這件事的人,在猛然聽到這樣一句話,而在自身又是階下囚的時候,崩潰的可能性在九成以上!

    果然,秦虎張口結舌,眼神中露出徹底的絕望!正在密切注視著他的每一絲反映的唐老爺子,心中一陣狂喜,久懸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

    果然是正主!唐源啊唐源,這個孫子總算是辦了一件正事,而且還是大大的正事,有出息!等等,這件事情貌似還是君家那紈褲君莫邪提醒的,唐老爺子心中頓時感慨︰看來,紈褲扎堆,倒也不見得就是全是壞事啊,起碼關鍵的時候還是有用處的。就比如老夫當年,不也人人說咱是紈褲來著?現在不照樣也……

    咳咳,發覺自己想遠了,唐老爺子頓時回神,心中已經暗暗決定,無論玄丹找得回來找不回來,至少唐家這次欠了君莫邪一個莫大的人情!看來以後,要跟君家多親近親近了……

    “我……我那里知道什麼玄丹,唐……老大人,不知為何突然這樣對我們?我……”秦虎慌亂的回答,眼神閃爍,仍存了抵賴之心,希圖個僥幸。

    “你小子真是不會說大話啊,老子有說那玩意是玄丹嗎?!呵呵……不知道也沒關系,馬上會讓你知道的。”唐老爺子笑得很慈祥,一招手,便有一個唐府高手提著一灘爛泥一般的秦小寶走了過來,砰的扔在地上,轉身走了回去。

    “秦虎,聽說這是你唯一的兒子吧。不管北城幫如何,但只要你把你知道的說出來,我就擔保你的兒子沒事,我也會護著你們秦家這一點僅存的香火,不受傷害。”唐萬里老爺子呵呵微笑著,態度非常的和藹可親。“自然,若是你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的話,我相信你會很快就能看到你兒子將會遭遇到什麼,只不過那樣的話,大家就都不見得會很愉快了,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爹,救我……”秦小寶淒慘的號叫著。對于這個典型的二世祖來說,這一年簡直就是他的災難年,好不容易在大街上看見個美女,還沒怎麼著呢,才口花花兩句,就被抓進去點破了丹田,廢了玄氣;好不容易恢復了、能動彈自如了,上個酒樓被人一團鼻涕摔在臉上,剛罵了兩句就被一頓揍,還打折了腿;剛剛哭爹叫娘的回到家里正在養傷,卻又發生了這種事,斷著腿被人拎出來,然後摔在地上,又怕又慌又痛,秦小寶已經是痛不欲生了……

    唐老爺子緩緩伸出手,干燥的手掌在秦小寶脖子上輕輕撫摸,就像在安撫一條受驚的小狗狗。可是,也絕對沒有人會懷疑,如果秦虎的回答讓唐老爺子有那麼稍微一點不滿意的話,這只干燥的大手,絕對會立即變作閻王追魂的令牌!

    秦虎頹然嘆了一口氣,垂下了頭,道︰“你贏了。”唐老爺子得意的一笑,道︰“秦虎,果然不愧是一幫之主,懂得審時度勢,不錯!”

    尖銳的諷刺傳進耳朵里,秦虎滿臉漲的通紅,這極度的恥辱,讓他的臉色變得難看無比,囁嚅了幾下,才艱難的道︰“想來老侯爺也明白,此事秦某大抵也是受人指使,否則秦某就算有天大的膽子,又怎麼敢去唐府偷東西?那不是找死嗎?就算有心也沒有那份本事,不過,所謂鋼刀架頸,我們……確實沒有辦法。”

    “說下去。”唐老爺子目光閃動。



第六十八章 深夜震天鼓



  唐老爺子老于世故,亦知憑秦虎的北城幫決計沒有可能敢在太歲頭上撒野,在眼下這個當口,更沒可能說出根本就無法取信與自己的謊言,若他說的乃是真的,那麼必然還有下文!

    秦虎見老爺子似是相信了他的話,不禁萌生了幾分指望,就算自己無法幸免,起碼自己的兒子還有活下去的機會,忙接著道︰“當初指使我的那人,我也不知其來歷,我只知道那人手眼通天,連老侯爺家宅布置、藏寶地點,甚至于整個布局乃至出手的時刻都是那人制訂,我想他應該是京城之中的……”秦虎說到這里,突然雙目怒突,眼中射出驚懼之極的神色,慌亂之下大呼起來︰“老侯爺救命!”

    就在此時,突然空中一聲銳嘯,黃光大漲,四面八方龐大的壓力轟然落了下來,幾近毫無預兆,整個天空中就仿佛是突兀地多了幾團小太陽,土黃色的光芒厚重的充斥了整個天空!

    地玄強者!

    三個矯健的身影閃電般落下,呈三角形向著唐老爺子這邊迅猛的沖了過來,人人黑衣蒙面,只露出一雙黃光燦然的眼楮。

    唐府高手同時驚呼,一個個奮不顧身的沖了上來,可惜他們限于本身實力,無從阻止地玄高手前進的腳步!

    唐老爺子一聲冷笑,喝道︰“鼠輩敢爾!”白須飄揚間,渾身泛出更形厚重的土黃色光芒,悍然迎上,將秦虎護在了身後。

    對方的意圖非常之很明顯,擺明就是來滅口的!但秦虎現在已經是唐老爺子追回玄丹的唯一線索,豈能讓對方得逞?無論如何,他都要攔住對方,決計不讓他們傷害秦虎的性命。

    只有秦虎在,就有機會找到幕後主使;找到幕後主使,就能找回玄丹!惟有找回玄丹,才能為唐家打造今後百年不拔的根基!

    唐老爺子眼珠都紅了。

    轟轟轟!唐萬里縱橫來去,以一己之力,硬硬的擋住了三位同為同級數的高手,大開大合,有攻無守,勢如瘋虎!

    這些人誅死區區一個秦虎自然不是什麼大問題,但若是在這里殺死了唐老爺子,那就是跟天香帝國整個國家作對了!這可不是隨便什麼人能負擔起的後果!所以唐老爺子有恃無恐!一時間,竟以一人之力拖住了三名同級的地玄強者!

    四個人圍成一團,轉著圈兒廝殺,滿場地人影憧憧,塵土四起;唐家的另外兩名地玄高手惟恐家主有失,迅速加入戰團,這六大高手捉對兒廝殺,地玄級別以下的人根本就插不進手去。

    “先將秦虎帶走!”唐老爺子奮聲大喝。

    而就在這時,淡淡的藍光優雅的閃現,一個白衣蒙面人突然出現,行雲流水般飄了過來,在一團夜色中,一襲白衣顯得格外顯眼;舉止瀟灑,猶如閑庭信步;但速度卻是快到了極點,一路行來,藍光閃了幾閃,四聲慘叫同時響起,北城幫四位堂主同時腦漿迸裂,屍身緩緩倒下!

    天玄初階!天玄高手!

    兩百位唐家高手一擁而上,組成重重的防線,而那人竟完全無視,直如入無人之境一般,身子一飄而起,凌空蹈虛一般飛掠三丈,藍光大閃,躺在地上的秦小寶只來得及悶哼一聲,胸腹之間已經被隔空一拳打得稀爛!

    唐萬里老爺子厲嘯一聲,反身而回,迎向那白衣人。那白衣人面罩後的眼中不屑的眼神一閃,藍光暴漲,一對肉掌與唐萬里轟然對實,唐老爺子悶哼一聲,白須顫動,連連後退。那白衣人倒退旋轉著飄走,沿途唐府高手無不被他強橫的玄氣阻止在身前三尺之外,頭也不回,反手一掌劈下。

    他的背後,已是秦虎!

    秦虎睚眥欲裂,狂噴出一口鮮血,嘶聲大叫道︰“好…….狠!唐老侯爺,他就是那位……”說到這里,突然哇的一聲慘叫,軟塔塔的委頓地上,整個身體,再沒有任何一塊骨頭是完整的!

    “呵呵呵……”那白衣人輕輕的笑了幾聲,低喝道︰“走!”藍光閃耀之下,當先沖出,砰砰砰幾聲,唐府眾人紛紛踉蹌後退,一閃已到牆邊,黃光藍色一閃,四個人同時躍上了高牆,那三位地品玄者翻身落下牆頭不見了。

    那白衣人卻仍然站在牆頭上,白衣飄飄,風度颯然;遙遙一拱手,語聲清雅的道︰“唐老侯爺,今日得罪,實屬無奈,山高水長,容圖後會。”一聲長笑,拔身而起,藍光一閃之後,天空中恢復了一片黑暗。

    唐老爺子捂著胸口,悶悶的咳嗽了幾聲,他能感覺得出,這個白衣人實力當真了得,對自己也確實可算是手下留情了,否則的話,只憑方才那對的那一掌,至少也能把自己震成內傷,但即便如此,唐老爺子仍是氣得渾身發抖!

    看著北城幫秦虎父子二人死的慘不堪言的屍體,以及那四位堂主腦漿迸裂的慘狀,唐老爺子手足一片冰涼。

    這樣的天玄強者,原本應該出在自己家里的啊!

    真的好不甘心啊!

    好不容易找到了重大線索,卻在即將成功的時候被人當著自己的面。滅了口,而代表整個唐家最強實力的兩百多人都集中在這里,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居然還承受了對方手下留情這樣一個恥辱的人情!

    情何以堪!

    看著唐老爺子在呼呼的喘氣,四周眾人人人一臉慚愧的低下了頭。

    就在此時,突然一陣沉重、沉悶、雄壯的聲音遠遠的響了起來,響徹天際!就如同天邊的浪濤,滾滾而來,又如天際的悶雷,緩慢卻無休止地一聲聲擊打著,帶著掃平乾坤粉碎風雲的無匹氣勢,慢慢迫近!

    隨著這聲音的響起,整個天地之間,似乎也在瞬息之間變得無盡蕭殺!連這漆黑的夜色,也突然變得格外的沉重了起來!

    那突兀的聲音絲毫不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減緩,反而越來越響,到得後來,已經是整個天香城四面八方一同響起,隨著一開始的那沉悶的頻率,慢慢跟上,然後匯成一股巨大的洪流,在整個天地之間悍然的響起!

    這是雷神的戰鼓!這亦是殺戮的前奏!

    這石破天驚的鼓聲,更是大型戰爭的火引!

    聚將鼓!

    在沉寂了十年之後,這天香國最高軍方的最高召集令,在這寂靜的夜晚,毫無預兆的再度響起!

    聚將鼓一旦響起,從來只會意味著如山屍骨,如海血泊!萬馬千軍的廝殺,無數生命的消亡!也意味著,將有一批勇士將永遠的閉上眼楮,亦有他們中間一小部分的幸存者踩著屍山,趟著血海踏上高位!

    四面八方,無數的士兵從睡夢中一驚而醒,翻身而起,快速著裝,每個人的眼中,都射出了瘋狂的嗜血的光芒!

    “是君大元帥的聚將鼓!”唐家一位地玄高手震驚的叫了起來,眾人同時駭然相望。
作者: pko951    時間: 2010-4-20 01:36 PM

第六十九章 絕望的狂怒!



  唐萬里震驚的睜大著眼楮,張大了嘴巴;這突如其來的戰鼓聲,甚至讓他忘記了剛才極度的羞恥與不快,整個心中完全充斥著一個念頭︰君戰天發瘋了!這老貨,為什麼發瘋?在君家最衰弱的時候發瘋?!

    “所有人立即返回唐家,凡有軍職在身的立即先行一步,趕緊更換著裝前去報到!剩下的人沒有我的命令,不準擅出家門一步!”唐老爺子當機立斷,一連串的發令。

    即時,有數十人躬身一禮,轉身急匆匆的奔走,甚至走的速度已經超越了自己所能夠發揮的最快速度。

    此時敲起聚將鼓,說明了事態嚴重已經到了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步,所有人都不會懷疑,今天晚上,若是有那一個軍官膽敢遲到一分,那就必然是人頭落地的下場!君戰天治軍之嚴,在整個天香國首屈一指!

    有違將令者,無論你是公侯將相、世家子弟、又或者是鳳子龍孫,盡皆殺無赦!

    四面八方的馬蹄聲急驟的不斷響起,紛紛如潮水一般湧向城中心的大校場;人人甲冑鮮明,一臉急切,手中馬鞭不住的啪啪抽在平時愛逾性命的戰馬身上,一路奔馳,個個如同是八百里加急!

    “侯爺,這些剩下的雜碎怎麼處置?”一位唐府高手指著北城幫剩余的人等,問道。

    “全部帶回去,一個一個審問!”唐老爺子雖然明知道這樣不會有效果,但還是存了萬一的指望。

    隨著戰馬一批批的馳過,城中城外所有軍營之中,亦不約而同的響起了嘹亮的軍號之聲,所有部隊,緊急集合,保持最高的戰備狀態,隨時等著主官從點將台歸來,然後立即開拔!

    君老爺子要瘋了!

    這話一點不假。

靈夢公主派了兩個人到君府的時候,距離刺殺事件,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之多;君老爺子正在書房看書,老臉上微笑著,一片心滿意足。孫子浪子回頭、改邪歸正,而且看那股勁頭和毅力,就算是數便整個天香城所有的貴族公子,能比得上我孫子的也是半個都沒有。

    眼看著君家在如此凋零的時刻,出現了這麼大的希望和轉機,君老爺子豈能不老懷大慰?

    正在心情最為舒暢的時候,管家老龐輕輕敲門,一臉沉重的走了進來,說道靈夢公主派人前來,找老爺匯報些事情。

    君戰天立即傳見,但見到那侍衛之後,見他渾身血污,老爺子心中便是“咚”的跳了一下,從他支支吾吾,左遮右掩的說話中,君老爺子越來越是感覺不妙,老臉越來越是難看。老龐滿臉憂色站在了他的身後,更是讓君戰天感覺到了什麼……

    一連串的逼問之下,那侍衛終于說出了“君三公子的屍體,不見了……”

    就是這短短的一句話!君戰天聞聽,如同九天之上萬千響雷同時在腦袋上炸響,魁梧的身軀搖晃了幾下,突然一張臉變得煞白,一聲不響的向後便倒,瞬間居然沒了氣息!

    老龐大驚,幸虧早有準備,一陣掐人中,捶胸口,才終于讓老爺子再度甦醒了過來,那侍衛更是顫抖著跪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了,任誰都知道君莫邪這位紈褲少爺在君老爺子心目中的地位,自己只要一個應對不當,動輒有殺身之禍!

    君老爺子醒來,便是吐出了一口鮮血,臉色也瞬間變得無比的灰敗,一雙眼神也變得昏暗了起來,但口中的話語,依舊清晰,低沉︰“究竟是怎麼回事?慢慢的,一點不漏的,給我說出來。”語聲雖低,但話中的沉重,卻如同是高山峻岳,沉沉壓下。

    那侍衛早已嚇得臉色青白,一點點描述了出來。在他說的過程中,君老爺子一直沉著臉,不說一句話。終于,等他說完,君戰天無力的揮揮手,道︰“你去吧。”

    那侍衛如蒙大赦,哆嗦著退了出來,才發現自己全身都已經被汗水浸透!

    書房中,君戰天閉上眼楮,仰首向天,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滿是皺紋的眼角,沁出了一滴老淚……

    若是君邪依然像以前的君莫邪那樣紈褲不堪,胡作非為,出了這樣的事情,君老爺子反而不會這麼難受,因為早已失望,現在轉變成絕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君家的衰亡已成定局,這一天提早來臨也不算什麼了。

    可問題就在君戰天剛剛看到自己孫子的驚人改變,才剛剛看到曙光、看到希望的時刻,正是滿懷激動,老懷大慰的時候,對君家的將來也充滿了無盡幻想的時刻,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卻瞬間將君老爺子徹底打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如此大的反差,君老爺子沒有當場發瘋,已經是相當的有自制力。

    莫邪,是為了給靈夢公主報信,才死的!這是老爺子第一個推斷。

    刺客的目標是靈夢公主,有這般膽子的,除了三位皇子之外,就是別的國家的敵對勢力。而目前太子之位未定,三王奪嫡,別的國家巴不得他們打成一團,所以這等時刻,敵國反而不會做出這等過激的事情來。所以,三位皇子嫌疑最大!這是第二個推斷!

    第三,公主才是刺客的主要刺殺目標,但莫邪死了,公主未死!這就透著蹊蹺了。難道是莫邪的仇家,也就是他平常最大的對頭李家和孟家請來的殺手故意這麼做的?刺殺公主只是障眼法?!第三個推斷。

    報信的莫邪死了,遇刺的公主反而無恙,說明了莫邪雖然給公主報了信,但公主顯然沒有派侍衛保護他,所有的武力,都集中在保護公主,而莫邪,就那麼輕易的被殺了!這是第四個推斷!

    君戰天越想,臉色越是陰冷,眼神越是銳利,到了後來,已經是猙獰!

    憑什麼我的孫子好心傳訊,就那麼死了,而那個女人卻該死沒死?!

    我君戰天少年從軍,一生千百戰!百萬屍骸中殺出一個大公爵,為帝國立下了赫赫功勛,舉國之間,無人能比!我君戰天三個兒子,三個孫子;兩個兒子為國捐軀,小兒子被弄成了終生殘廢,兩個孫子征戰沙場,死的不明不白;現在,唯一的一點骨血,居然也為了保護皇族公主捐軀了……

    滿門忠烈的君家,居然就這樣絕了後!既然如此,我還留戀什麼?!左右也是完結,那何不讓所有與我君家作對的陪我一起完結?!

    君戰天淒愴的笑起來,越笑聲音越大,笑著笑著,笑得滿臉是淚。突然猛地站起身來,眼神如雷似電,帶著通紅的血絲,冷冷的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轉過頭來,緩緩走到亡妻的畫像前,筆直的站著,久久的凝視著,嘴唇張了張,想要說些什麼,卻終究沒說,伸出手掌,在虛空中撫摸了一下,似乎在感受著什麼,又似乎在做最後的告別……

    君老爺子微微的眯起了眼楮,似乎強行忍住了什麼,猛地轉身,摘下牆上塵封多年的隨身寶劍,魁梧的身軀大踏步走出,白發蕭然,再不回頭!

    在他轉身的那一刻,兩滴老淚,啪嗒落在地上,摔得晶瑩粉碎!

    牆壁上的畫像中,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婦人,依然在亙古不變的微笑著,眼神似乎透出了畫像,悠遠的延伸,夜風自窗子吹進,畫像一陣翻卷,似乎在做著無力的挽留……



第七十章 雷霆欲起!



管家老龐一伸手,拉動了君戰天太師椅後的一根絲線,刺耳的鈴聲在君家大院響起;然後,他沉默著,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後,臉上,也是一片冷漠、決然。

    他已經猜到了君戰天接下來要做什麼,但他不會阻止,非但不會阻止,而且他自己也要跟著去!無怨、無悔!

    樓下,一架輪椅靜靜的在那里,君無意筆直的坐在輪椅上,兩道劍眉凝成沖天殺氣,見到父親走下來,君無意臉上毫無表情,眼神與父親一對,各自轉頭,竟不說話。

    此時,已經用不到再要說什麼。

    數十個黑乎乎的人影從四面八方趕過來,靜靜地站成三排,矗立在院子里。眼神平靜的看著君戰天,無論君戰天要做什麼,這些人,都會跟著,一直到……黃泉歸去!

    暗影重重之中,還有無數的人幽靈般聚在四周,靜靜的等候命令,君家雪藏的力量,這一刻毫無保留的,全面出動…….

    君老爺子上前,低沉著聲音說了幾句話,暗影中的人手突然潮水般消去,瞬間無影無蹤,就如同四散出去了漫天的血雨腥風,半空中呼嘯的風聲,這一刻也似乎變得濃稠起來……

    默默的站立了一會,迎著清新的夜風,常常的吸了一口氣,君戰天只覺得吸進了一股濃郁的血腥氣,嗆入肺腑!翻身上馬,君戰天面如寒鐵,血紅色的披風在夜色中迎風飄揚,融成了鮮血的顏色。

    剩下眾人沉默著,紛紛上馬,跟上了他。君無意雙手在輪椅扶手上一拍,身子騰空而起,穩穩的落在了一匹馬的馬背上,一抖韁繩,跟了上去,蹄聲漸遠,終至不聞。

    須臾,軍部燈火通明,君戰天一身戎裝,端坐在大堂上,外面,四十面大鼓同時低沉而又震撼的響起……

    隨著鼓聲的進行,不斷有人一身戎裝,頂盔帶甲,全副武裝,飛馬而來!來到點將台下,下馬立定,人人站的就如標槍一般直!

    人數越來越多,一個個都是一言不發,唯有看向高高坐在帥位上的君戰天的眼神,個個都帶著無比的狂熱!

    老帥!好久……沒有擂起這聚將鼓了!那烽火連天的百戰歲月……懷念啊!!

    鼓聲止!

    點將台下,眾多將軍肅容而立。兩邊,數十面大旗,在夜風中呼啦作響,嗚嗚咽咽,宛如千人同哭!

    君戰天離座而起,走到點將台上,凌厲的眼神一掠,問道︰“可有人未到?!”

    “吾等俱到!等候老元帥將令!”數百人同聲高呼,音調一致。

    “好!就讓老夫今夜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君戰天鋒銳的雙目中射出不可掩飾的殺機︰

    “眾將聽令!”

    “在!”

    “沈洲男!”

    “在!”

    “令你帥本部人馬,守住西門!沒我的將令,任何人,不得出城!發現騷亂,立即出兵鎮壓!”君戰天將“任何人”三個字咬的格外重。

    “是!”

    “君念楓!”

    “在!”

    “東門由你負責!”

    “是!”

    “戰悸天!”

    “在!”

    “北城門!”

    “是!”

    “禪林語!.”

    …“在”

    “南門!.”

    “剩余眾人隨我……

    一連串的命令發出去,人人上前接了令牌,轉身即走,竟然沒有任何一個人問這是為什麼!這些,都是君戰天的舊部,也是君家軍事集團的中堅力量,對君戰天的命令,一向只有執行,沒有為什麼!

    哪怕是死!

    尤其是沈洲男、戰悸天、禪林語、君念楓四人,更是君老爺子最為得力的四大戰將!也是四個桀驁不馴的鐵血戰爭狂人,唯有對君戰天的命令,不論對錯,一概執行到底!也是目前君家軍事集團的中堅力量!

    一個個將軍接了命令離去,君戰天眼中神色越來越是冰寒。

    莫邪,看爺爺為你報仇!凡是曾經與你作對的,凡是有嫌疑的,今夜,都會為你陪葬

    戰鼓剛起的時候——

    深夜,皇宮中,天香國皇帝陛下楊懷宇一驚而起,喝道︰“這是什麼聲音?”這位曾經戎馬倥傯,如今正當盛年的皇帝陛下,莫名的感到了巨大的危機!好像……有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正在發生。

    寢宮外,一個陰柔的聲音道︰“稟陛下,好像是……戰鼓的聲音。”

    “戰鼓的聲音?”皇帝眉頭一皺,突然一驚︰“戰鼓?聚將鼓!!”臉色大變!一個翻身下床,隨手扯過披風披在身上,里面只著中衣,快步走了出來,側耳聽了一會,臉色逐漸沉重起來。

    君戰天!

    皇帝一聽就聽了出來,這是君戰天的戰鼓!除了君戰天的聚將鼓之外,京城之中再也沒有相同的聲音會這樣的雄壯慘烈!也只有君戰天的戰鼓才能顯現出如此的威勢,足以轟動整個天香城的威勢!

    “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朕不知道的!”皇帝沉著臉,緩緩問道。此刻,做什麼都可以,惟獨不能急。唯有先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才會知道君戰天為什麼會在這等時刻敲響聚將鼓!才能采取針對性的化解策略。

    “奴才不知。”一問之下,身邊六名內侍同時跪下,竟無人回答的上來。

    “查!”

    “稟皇上,奴才記得,一個時辰之前,靈夢公主曾經求見皇上,不知何事。”皇帝身後,一個中年的太監謹慎的踏前一步,陰柔的答道。

    “靈夢?她有什麼事?靈夢一向乖巧,若無大事,根本不會這種時刻來打攪我!為何不稟報與我?……什麼人敢如此大膽,干預此事!”皇帝頓時發覺了其中的蹊蹺。

    “……”那太監期期艾艾的說不出來,眼神一個勁的往寢宮里飄。

    “速速傳靈夢前來!”

    “是!”

    “孟妃!給朕出來!”皇帝一聲怒喝,一個身罩輕紗的麗人裊裊走了出來,跪伏地上。

    “朕問你,靈夢找朕何事?你為何擋駕?”皇帝陛下的眼神,如同寒冰一般,看不到半點溫暖。

    “公主她…….她說被人刺殺,但臣妾,臣妾見她並無任何損傷,言談舉止亦一如往常,只知道是小孩子胡鬧了,再說陛下您那時候已經睡下了,臣妾就……就沒敢打攪。”孟貴妃戰戰兢兢的回答道。

    “朕的女兒被人刺殺了,你還攔著她,不讓她見我這個父親;居然還小孩子胡鬧?呵呵呵……你可真是朕的好愛妃啊。”皇帝陛下語音溫和,似乎全然並沒有當做一回事,但跪在地上的孟貴妃卻已經渾身發起抖來。她知道,一但皇帝陛下用這種口氣說話,那就一定要有人人頭落地了!

    皇帝輕輕湊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料來你自己想必也是沒有這個膽子的,不過,老大應承你的事情,肯定已經做不到了。朕,也不會讓他做到的!”孟貴妃頓時恐懼的瞪大了眼楮,整個人癱在了地上。

    “將孟妃帶下去,打入冷宮,聽候處理!任何人,不得接觸!”皇帝的很平靜,卻宣布了這位曾經是萬人之上的孟貴妃命運。

    “父皇!”靈夢公主匆匆而來,有些釵橫發亂。

    “不要急,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來,跟父皇說說,仔細的說說。”皇帝看著自己的女兒,慈祥的笑著,似乎剛才完全沒有發生過任何事,將眼底的深寒巧妙的收藏。
作者: pko951    時間: 2010-4-21 03:44 AM

第七十一章 帝王之心



   隨著靈夢公主的訴說,皇帝陛下的臉色越來越是沉重,眼神也越來越是寒光閃爍,他低垂著頭,不發出半點動靜,只是靜靜地聽著。

    這固然牽扯到了自己女兒的生死安危,而且還牽扯到了另一個很“關鍵”的人,這個人本身無關大局,但因他而牽動的後果卻實在太大了,大到了連自己這個皇帝都未必能承受得起,更不願意承受!

    一位帝皇,自己女兒遇刺,自己卻在關心另外一個標準的紈褲敗家子,天家無親嗎?實在是悲哀啊!

    終于……

    “按照夢兒的說法,在刺殺之前,君莫邪曾經去給你報過信?至少應該算是提過一個醒?”皇帝沉思著。

    “是的,雖然女兒並不確定,但君莫邪的動機應該並無可疑,或者是他之前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也未可知。”靈夢公主聲音甚低,但語氣非常的堅定。

    “蛛絲馬跡,以君莫邪的微末道行有什麼能力發覺什麼蛛絲馬跡……算了,這些都是末節,到了後來,君莫邪又被另一高人救走了,也就是說,君莫邪並沒有死,是麼?”皇帝的眼神深邃起來。

    “正是如此,父皇。”靈夢公主知道父皇心中的避忌,所以她絕口不提夜孤寒的名字。雖然,皇帝陛下本身是知道這件事情的。

    “既然如此……那君戰天為什麼發瘋?竟然不顧一切的敲響了聚將鼓!”皇帝陛下沉思著,“他孫子沒有死,君家並未到斷子絕孫的地步,那他這次行動就讓人不解了,如此作為實在是……”

    他站起身來,緩緩踱了兩步,手指輕輕敲著自己額頭,慢慢的道︰“孫子沒死,君戰天卻莫名地發了瘋,恩……或者有一點可以確定了,那就是.君莫邪此刻肯定還沒有回家;呃,想來是君戰天接到了孫子遇危的信息,又久久未見孫子歸家,所以才會如此失常。呵呵呵,看來,我還是小瞧了他們呢?這……是一石幾鳥呢?”皇帝陛下笑得很冷,很陰寒。

    靈夢公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頓時俏臉煞白,如果真是這樣,雖然只是一個誤會,可後果很可能會是無法收拾的!

    “當時,君莫邪既然沒有生命之危,為什麼不即刻派人通知君家呢?!夢兒你處理這事實在是太不小心了……夢兒,你想起來了什麼嗎?”見靈夢公主臉色大變,皇帝微笑著,盡力的控制著自己的火氣,但眉梢眼角,已經有些不能壓抑的跡象,自己的女兒處事素來沉穩,今天怎地竟會如此的失策,難道是因遇刺而失卻了平日的沉穩。

    “父皇,在發現君莫邪屍體……不,身體不見的時候,女兒曾經……曾經派人去給君老公爺報信,這……報信的剛走,那個老人家就來將受了傷的君莫邪抱走了。”靈夢公主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吶吶說不成話。

    “然後呢?消息已經送出,但發現君莫邪沒有死之後難道你就沒做出補救?”皇帝陛下有些失望的看著女兒,心中卻是一動︰老人家?難道暗中保護女兒的,除了夜孤寒那廝之外,還另有其人?!若是如此的話……

    皇帝陛下心中想著,臉上卻是聲色不動。

    “這等重大消息自然要作出補救的,當時我的侍衛都已重傷,所以就讓前去救駕的慕容千軍派人去給君老公爺說明君莫邪未死的事情。若君老公爺最終未能接到君莫邪未死的消息,那唯一的可能就是……?”

    “不用可能了,很明顯,慕容千軍並沒有去報信,或者,去報的也是死訊而已。要不然不會……”皇帝陛下嘆了口氣,方正清 的臉上多了幾道猙獰,隨即隱沒,和聲道︰“沒你的事了,你去休息吧。”說著撫了撫靈夢的頭發,虛無的眼神看著一片黃蒙蒙的皇宮籠在黑暗中,皇帝陛下突然感覺這種代表尊貴的明黃色竟然是如此的刺眼,如此的糟心。

    這次刺殺事件,有些怪異啊呵呵呵……真是想不到呢。皇帝陛下微微沉思著,眼底的鋒銳一閃而過!

    恩,也許,得到了洗一洗皇宮的時候了。

    就不知用人血洗一洗,是不是會鮮亮一些呢?

    遠處,鋪天震地的戰鼓已經寂然,然天地間依舊充斥著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氛,壓抑之極。

    希望,君戰天,希望你不要讓朕太難做了……

    皇帝陛下眼楮中露出極為復雜的感情,一閃而沒。

    看著女兒離去的背影,皇帝陛下負手而立,沉思了一會,突然道︰“影子,你出去看看吧。不到必要的時候,不要出手;告訴君戰天,他孫子沒死,鬧一鬧可以,但不要做得太過分了!恩,順便給我帶點東西過去。恩,順順手;這老東西也已經憋了好幾年了……!”

    說完,皇帝陛下提筆寫了幾個字,隨手卷了起來,往後一遞︰“去吧。”

    一陣風起,一個似乎有形無質的人影一飄而出,下一刻,皇帝手中那張紙條已經不見,一條淡淡的影子急速的飛出了皇宮。

    “雖然是讓你放肆一次,不過,朕也要借一借刀!”皇帝低聲自語,臉上突然掠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皇帝陛下一向算無遺策,但是,這一次,他卻是遠遠的低估了君戰天的暴怒已經到了什麼地步!而且他此刻才派人去,已經是晚了……

    “來人,傳獨孤無敵大將軍前來。”皇帝舒了一口氣,大聲道。恩,索性把局勢再打亂吧。希望,一個一個的,只要是明白人想來都會收斂一些,不明白的,自然沒有留存下來的必要,又或是沒有存留下來的資格。

    不是不讓你們斗,唯有斗出來的,才是強者!但斗,也要有分寸的!超出了這個分寸,就會萬劫不復的啊……

    ……

    靈夢公主告辭了皇帝,一直到回到了自己的寢宮才突然想起來,自從自己前去,整個刺殺過程,父皇便一個勁的問的全是君家,全是君莫邪,而對自己才是被刺殺的主要對象的事情,一向最疼愛自己的父皇竟全然沒有問過!!

    這是為什麼?

    難道在父皇心里,這樁疑竇重重的刺殺,牽扯到一位公主,牽涉到了自己!甚至還可能有其他皇室人物的大案件,竟然不如一個君家重要嗎?

    還是父皇他,在回避什麼?

    還是……

    想到父皇深邃的目光,靈夢公主不由得顫抖了一下。幸虧,我有夜叔叔保護,還有那位神秘的強者,……

    怔忡中,靈夢公主伸手入懷,摸出來了那三柄小巧玲瓏的飛刀,在手中把玩著,那飛刀只得大半個手掌大小,稍稍彎曲的弧度優美自然,當真是薄如蟬翼。三柄飛刀疊在一起,居然也只得薄薄的一層。靈夢公主很是好奇,這樣小的飛刀,如何竟然能夠發揮出那麼恐怖的強大威力,居然能令一幫殺人不眨眼的殺手不戰而走!

    飛刀無言,刀身閃著晶瑩的光采,燈光下折射出五光十色,璀璨之極。若是只看到這樣的飛刀,必然只會當做富貴人家小孩玩耍所用的東西,誰能想得到,這居然是一位絕世強者的致命武器?

    不過,只要這種獨一無二的飛刀再次出現在我面前,我立即就能認出來!靈夢公主快樂的想著,心中無限神往︰不知道這位連夜叔叔也無限佩服的絕世強者,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第七十二章 獨孤世家



獨孤無敵大將軍滿肚子郁悶的回到家里,他已經徹底的糊塗了。身在城外軍營的他聽見戰鼓聲之後,帶著親衛快馬加鞭立即回城,第一時間趕到了皇宮里等候皇帝陛下召見。

    他甚至已經下達了令自己的士兵也做好了戰斗準備的命令。萬一若是君戰天造反,整個京城,也就只有獨孤家的軍隊可以保皇,可以與君戰天的軍事集團抗衡!

    但皇帝陛下異乎尋常的曖昧態度,卻讓獨孤無敵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眼下這麼嚴重的事情,隨時都可能引發社稷變動,甚至兵逼皇宮也不是沒有可能。但皇帝陛下居然只是四個字︰稍安勿躁!然後就讓自己回家找老頭子了,甚至不讓自己回軍營,也不讓自己帶兵做些防衛的措施——這也太匪夷所思了些。

    獨孤無敵暈了。

    一肚皮郁悶的獨孤無敵回到家里,還沒來得及回去自己院里,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了父親獨孤縱橫老爺子,但後果,卻讓獨孤無敵這位統帥千軍萬馬的大將軍更形狼狽至極……

    “你是豬啊!混賬東西!就為了這點破事你將老子從被窩里拉出來?你這個不孝之子,忤逆玩意,我當初怎麼就養活了你這麼個廢物點心,以後出門不許自稱是老子的兒子,老子可丟不起這個人!”

    獨孤老爺子很怒,聲音大的全府都聽得到,唾沫星子噴了自己兒子一頭一臉,手指頭點在獨孤大將軍額頭,一點一個趔趄︰“你就不用你那豬腦袋想一想?腦袋里面裝的是狗屎啊?!造反?放你媽的屁!老子告訴你,就算我獨孤家造反了,君戰天也不會反!就算陛下自己造自己的反!君老兒也不會造反!趕緊給老子滾回去睡覺,真是懶得理你,你小子就是一頭徹頭徹尾的豬!蠢豬!***!”

    最後干脆一腳直接將獨孤無敵大將軍踢出來,獨孤老爺子氣哼哼的回轉臥房,瞬間就傳出一聲悶哼,接著一個聲音︰“老東西?你剛才罵啥?放***屁?無敵他媽是誰?他是頭豬,你個老東西是什麼玩意!腦袋里面裝的是狗屎啊?!你個豬,徹頭徹尾的豬!”接著便是一陣死要面子強行忍住的悶哼……

    獨孤無敵大將軍揉著屁股,滿臉悻悻;心中恨恨的道︰“狠狠地扭這老貨!活該!”

    滿腦袋霧水回到自己院里,卻發現人聲嘈雜,居然燈火通明,夫人和三房小妾居然都沒入睡,一個個滿臉憂色,看到他回來,頓時紛紛圍了上來。一問才知道,自己女兒下午哭著跑回來,眼淚嘩嘩的掉,誰勸都沒有用,關在自己閨房里到現在沒出來,看樣子是被人欺負了。

    正郁悶的獨孤無敵頓時氣沖牛斗,真是諸事不順!啥?!在天香城居然還有人敢欺負我的寶貝閨女?看老子不帶大軍去滅了他!氣呼呼的帶著幾位夫人闖進了女兒的閨房,也不避諱,心肝寶貝的哄了半天,總算哄的女兒止住了哭聲,喝了一碗燕窩粥,這才放下心來。

    “到底是誰欺負了我的寶貝?給老子說,看老子去滅了他們!”獨孤無敵臉色有些猙獰。看女兒眼楮都哭得腫腫的,不由大是心痛。心中一個聲音在狂躁的叫︰老子要爆發!

    “爹爹,”獨孤小藝等的就是自己的老爹,撒嬌道︰“你可得為女兒做主啊。”

    獨孤無敵頓時感覺不妙︰難道女兒被人……不由緊張的問道︰“是誰?”

    “還不是君家,君莫邪那個臭小子!今天他可氣死我了!爹,你可一定要為女兒出頭啊!”獨孤小藝撅著嘴,委委屈屈的說了起來。

    憋了一天,獨孤小藝自己也憋得很了,就等著父親回來訴訴苦,然後征求父親同意帶著幾個哥哥去把君莫邪打一頓,順便把隕鐵搶回來。她知道這事跟母親說等于無濟于事,肯定不會同意也不敢同意,所以也就沒打那主意。

    聽完事情經過,獨孤無敵長出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不是我想的那樣,這下可放心了。隨即眉頭一皺,頓時頭大如斗︰“呵呵,乖女,這個,要是別人嗎,你老子我還真不懼他,就算是那個皇子不開眼,我也肯定抓來打一頓給你出氣,可是這君莫邪,現在卻不大好辦啊。”當然不好辦,現在連君戰天都不知道自己孫子在哪里,自己能找的到?就算真找到了,自己也未必敢動手的說!那老東西現在可是徹底的癲狂了……

    “難道爹爹害怕君老大人?我真命苦啊,可氣死我了!”獨孤小藝又哭了起來,一扭身子,別過臉去。也不知為何,反正想起君莫邪那張臉就想打他,心中就生氣,恨不得打掉他那一臉可惡的笑,哼哼。

    “唉!不是醬子滴,”看見女兒又哭了,獨孤無敵手足無措,急忙解釋︰“實在是這小子,唉,現在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都找不到他,還是等找到再說吧。等回頭爹一定幫閨女報仇!好好的修理的那小子!”

    “啊?不知死活?他怎麼了?”獨孤小藝也不知為什麼,突然心中一痛,頓時轉過身來,瞪大了哭紅的眼楮看著父親,心中突然覺得緊張了起來,還有些害怕,我……到底在怕什麼?

    “聽說今天下午靈夢公主遇刺,那家伙居然不自量力趕去報信什麼的,結果公主沒事,那紈褲小子卻成了替死鬼。”

    獨孤無敵很是有些幸災樂禍,沒注意到隨著自己的說話,女兒的臉色變得煞白,小手也緊緊的攥了起來,依然滔滔不絕的說了下去︰“……胸口中了一劍,又被一位銀玄殺手在胸口跺了好幾腳,然後就被人帶走了,也不知道帶去了什麼地方;依我看呀,那小子的小命,懸嘍。”

    獨孤小藝呻吟一聲,呆若木雞。突然感覺心中有些空落落的,沒抓沒撈,對父親之後所說的話,居然一句也沒聽進去,連著那聲音,也似乎變得無比的遙遠模糊……

    “放心!如果那小子還活著,為父我一定將他抓過來,讓我的寶貝親手打他屁股!打爛,哈哈哈……”獨孤無敵暢快的笑了笑,才發現女兒臉上神色不對。伸出大手在女兒面前晃了晃︰“小藝?小藝!”

    “啊?哦;”獨孤小藝如同夢中驚醒,一驚,臉色突然沉靜了下來,緩緩伏在床上,低聲道︰“爹爹,我累了,現在想睡覺了……”

    “恩,那你好好睡一覺。睡醒了啥都好了,為父我得去喝點小酒,解解悶,今天一天真是郁悶……”獨孤無敵搖著頭走了出去,神經線條無限粗大的獨孤無敵,居然沒發現女兒很是不對勁……

    獨孤小藝扯過被子,將自己全身蒙在了里面,一動不動;聽見母親在溫柔的說了幾句什麼,幾個姨娘分別關切的說了幾句話,獨孤小藝卻是壓根半點都沒有聽清楚,心中亂亂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莫名其妙的只是想哭,只覺的鼻頭一陣陣的發酸,心中澀澀的一陣陣抽痛,眼淚無聲無息的湧了出來,越來越多,打濕了錦被,居然連娘親和姨娘們什麼時候離去的也不知道……

    難道他,難道他……竟然死了?可……可我,可是我還沒有……
作者: pko951    時間: 2010-4-22 01:35 AM

第七十三章 大殺四方!



君戰天鐵青著臉,滿身殺氣,大踏步走出點將台,翻身上馬,就要策馬而行,有幾個地方,他始終還想要親眼看著其化為灰燼,才算告慰自己孫兒的“在天之靈”!

    突然,黑暗中,似乎夜色一陣蕩漾,一個比黑夜還要漆黑的身影,幽靈一般出現,雖然近在眼前,但眾人似乎依然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影子?你怎麼來了?是陛下讓你來的?”君戰天抬頭,問道。

    “這是陛下賜下的。”影子手一揚,一張輕飄飄的白紙落進了君戰天的手中,迷霧中的臉似乎笑了一下,卻更顯得詭異駭人之極,聲音瞬間化作一條無形的線,鑽進君戰天的耳朵,道︰“陛下說,你孫子應該尚未身隕!並讓我帶給你兩個字︰平衡!”

    他著重說了“平衡”這兩個字。他的聲音很是干澀,而且很有些不情願,似乎對一次性說這麼多話,很不習慣的樣子。

    “莫邪未死?”君戰天莫名的一陣狂喜,頓時想起自己委托的那名神秘人物︰難道是他,將孫兒救走了?上前一步,急切的問道︰“影子,我孫兒的傷勢是否嚴重?”

    影子說完轉身就要走,似乎一刻也不願停留,即使是對眼前這位軍方第一人,也似乎毫無興趣一般。但聽到君戰天問話,仍是很不情願的多說了幾個字︰“沒死,重創!”說完扭了扭頭,看了看君戰天身邊的君無意一眼,哼了一聲,嗖的一聲沒了蹤影。

    君戰天剛剛燃起的希望瞬間被一團冷水澆滅,霎時間只覺得渾身冰涼!影子最後看向君無意的那一眼,等于是在提醒他,以君莫邪的傷勢,或者不會死,但恐怕也不見得比君無意強得了那里去。

君戰天死寂的心剛剛變得熱乎,又被澆的冰涼!難道,我君家唯一的後人,也會成為一個殘廢嗎?!這麼一想,君老爺子心底的怒火,狂怒,竭斯底里的燃燒了起來!

    在此之前,經常和孫兒作對的,好像有孟家和李家!

    **他奶奶!無論今天的事跟你們有沒有關系,就拿你們開刀了,算你們倒霉了!

    君戰天心中大罵一聲,翻身上馬,咬牙切齒的道︰“大軍跟我走!跟老子去抄家!”

    ……..天可憐見,影子看向君無意的那一眼,根本沒有君老爺子所自以為是認為的‘提醒’啊,實在是,另有原因……

    這一夜,注定了是個殺伐之夜!

    隨著君戰天沖天一怒,一片血腥籠罩了整個帝都!

    京城之中戰馬來回奔馳,不斷的有一個個朝廷大員的家里燃起火頭,響起兵器交擊的聲音,和一聲聲慘叫。

    在影子尚未出動之前,無數個黑衣人似乎從黑暗中突然現身的幽靈,已經蒙面跳進了一個個官員的府邸……

    一些官員家里,根本來不及反抗,就被手起刀落,血光四濺……

    刑部侍郎孟志宇,李橋;兩人份屬李家和孟家的陣營,在保皇派上,更是屬于大皇子一方的人物,平日里便與君家很不對付;這兩家在今夜首當其沖的遭殃了。

    戰鼓還在密集敲打中,兩家的宅院里已經刷刷刷跳進幾個黑衣蒙面人,從看門的侍衛門房殺起,一路屍體沖進了正廳,沖進了臥房,兩位可憐的朝廷官員連話也沒來得及說,就被砍掉了腦袋,接著全家無一幸免,隨即就是火光沖霄……

    當朝御史鐵顏,聽到戰鼓聲之後,這位因兒子隨同君戰天作戰,卻因抗拒軍法被斬首而與君戰天做對了好幾年的老御史義憤填膺,認為是扳倒君戰天的機會來了,披衣下床連夜起草彈劾君戰天的奏折,才寫了一半的時候,突然門窗轟的一聲一起破碎,幾個黑衣蒙面人鬼魅般直闖進來,抓起還未寫完的奏折看了看,冷笑一聲,異常野蠻的團成一團塞進了可憐的老頭的喉嚨里,然後刷的一刀,連脖子帶奏折砍成兩半!

    另一位御史周夢成,這位在君無意戰敗負傷致殘之後上奏君無意作戰不力,導致君無意被免職的御史大人,酒醉後爬上小妾的身體呼呼大睡,卻被人赤條條的抓起來,一刀削掉了兩腿之間那話兒,然後一劍捅進心髒,屍體赤條條的掛在了自家院子里的大樹上,瞪著死不瞑目的眼楮看著自家的宅院火光沖天……

    另兩家從君家陣營里叛變投到二皇子麾下的禮部官員錢萬貫和吳雲,住宅有些遠接近城門,聽到君家的聚將鼓立即感覺不妙,深悉君老爺子作風的他們頓時非常明智的作出決定,立即收拾一下準備連夜出城避避風頭,卻在到了城門口的時候,被大軍鐵騎團團包圍!

    為首的軍官一邊高喊抓刺客,一邊箭如雨下,不給任何分辨的機會,直接下令格殺!錢家一百多人在南城門口活生生的變成了刺蝟,連臉面也分辨不清楚了……

    另一邊的吳家將近六十人在西城門統統被殺,屍體被砍得稀爛,更被澆上了火油,熊熊燃燒,一時間屍體的燒臭味彌漫了九重天……

    在這兩家人的屍體旁邊,樹立了兩個高高的木牌︰刺客的下場!

    還有一位單身的御史沈重雲大人半夜起床如廁,清晨卻被發現光光的白屁股朝天,腦袋深深地插進大便坑里,已經不知道憋死了多長時間……

    這些平日里位高權重的官員們,這一刻就像是一群羔羊陷身在了狼群的包圍之中!

    一時間,整個京城,如同世界末日!君老爺子的怒火,徹底的燃燒了整個帝都!今夜的事情,遠遠的超出了皇帝陛下的預料,直接導致了他在知道之後當場憤怒的摔碎了能夠看到的一切東西……

    君家秘密力量的全面展現,如鬼如魔嗜血殺戮的瘋狂,在這一個不寧靜的夜晚,用鮮血和生命震驚了整個京城所有的高層,也狠狠地刺痛了很多的人,更有不少人惶惶不可終日!每個人都在思量著,思考著,面對這等不可抗拒的力量,自己應該怎麼辦?是否應該考慮一下重新站隊的問題?

    尤其是三位皇子,每個人都召集了自己的所有幕僚,連夜緊急商議。君家的龐大勢力,在這一刻,更是讓三位皇子人人都眼紅之極︰若是這樣的力量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但正在商議的過程中,突然三個王府一起起火,接著無數的被砍掉的人頭帶著滴溜溜的鮮血扔了進來,將這三位天潢貴冑嚇得幾乎魂不附體,王府侍衛大肆搜查,卻連毛影子也沒有一根,還被軍方巡城的鐵騎趕鴨子一般趕了回來……

    不過,京中望族卻也有例外的,比如李家,孟家,宋家這三大家族,底蘊雄厚的他們,在遭受到黑衣人突如其來的攻擊之後,家族高手迅速的反應過來,截住黑衣人廝殺,但仍然有陣陣濃煙伴著洶湧的火頭噴薄而起……

    李家密室中,幾個人聽著外面的喊殺聲,均有些按耐不住的想要沖出去。其中一人,白衣白袍,三十多歲年紀,面目冷峭,甚是傲然。看他身形氣度,正是從唐萬里老爺子手下殺死秦虎滅口的白衣天玄高手。

    門開,李家大公子李悠然走了進來。

    “悠然,讓我出去吧;這些黑衣人最高的也不過是玉玄修為,何足道哉,我們幾個人隨便出去一個,都能夠立即遏制他們。我真不明白,自己家里都被打上門來了,為什麼你還是這樣慢吞吞的?他們既然想找死,我們自當成全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白衣人皺起眉頭,神情有些憤怒。他一向心高氣傲,什麼時候卻要像見不得人一般藏在密室里不敢露頭?



第七十四章 這就是交代!




“不!萬萬不可!”李悠然在這等時刻,居然依然沉靜的微笑著︰“寧可整個李家大宅盡被燒成了白地,也不可妄動!”

    他笑得有些異樣的溫柔,和,冷狠︰“只要人還在,李家就依然存在。但你們幾個若是出去了,姑且不論外面的黑衣人會如何;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立刻會有無數的目光聚焦到這里!一旦你們幾個的身份曝露,甚至也不用曝露,只要你們現身,那麼,李家從此之後勢必將舉步維艱!而且,玄丹在李家的傳言也會立即傳的沸沸揚揚,到那時候……大事去矣。”

    “師兄,你們就在密室之中,千萬不要出來!一旦京城風聲過後,我立即安排送你們出城!如果今後有事情,我會隨時跟師傅和師兄求助。”李悠然微笑著,笑得淡然瀟灑︰“這次我不僅不阻止,還要多送幾個人給他們殺!我倒要看看,君老公爺這次,如何收場!”

    “這,可是造反的不赦之罪,就算朝臣可以容忍,皇室可以容忍嗎?!”李悠然非常難得的在臉上露出了一股冷笑的神色。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說什麼,隨你吧。”白衣人臉上露出不滿的神色,又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小師弟,有時間回去看看,師父他……對你很是放心不下。”

    “師兄放心,我會的。”李悠然淡淡笑著,走了出去。

    就在這時,突然半空中有一道旗花火箭“轟”的炸裂,爆出五彩繽紛的煙花,絢麗之極。

    隨著煙花綻放,所有黑衣人突然一起撤退,如退潮一般迅速脫離了戰圈,脫離了所發生戰斗的地方,轉眼間跳上圍牆,奔出大門,一閃一閃之間,已經消失在蒼茫夜色之中……

    緊接著,轟雷般的馬蹄聲響起,數千鐵騎匯成一道洪流,軍容嚴整,蕭殺之極的急速而來!轉眼間已經聚攏李太師府門口停下,一連串的號令響起,騎兵們井然有序的左右分開奔出,瞬間,就已經將李家大宅圍得水洩不通!

    大門“轟”的一聲被撞開,君戰天君老爺子渾身煞氣,大踏步地走了進來!

    身上天藍色光輝閃爍,顯然已經運起本身的天玄氣,雖然以他的身份量李家也不敢動他,但什麼事也要預防個萬一,小心駛得萬年船。

    兩側,兩隊精銳士兵分成兩列魚貫而入,刀劍閃爍。

    “李家所屬之人,給本公爺全都出來,京中出現刺客,全城搜拿!”君老爺子提氣大吼,聲震數里。

    “呵呵呵,原來是君老兄親自到來,舍下真是蓬蓽生輝啊。”太師李尚滿臉親切的笑著,從大堂中迎了出來,三步並作兩步,熱切的就像是在戰亂中失散後多年不見的雙胞胎兄弟重逢了。

    君戰天板著臉,道︰“李太師,請管教好你自家的下人和親屬,靈夢公主殿下今日受到刺殺,君某捉拿忤逆刺客,職責所在,若有誤傷,概不負責!”說著一揮手︰“搜!”

    “慢!”李尚白須飄動,踏上一步,溫和親切的神色須臾一變,須發乾張,大聲道︰“君老公爺,你雖是本朝軍方主帥,帝國公爵,自是位高權重,但本太師亦是當朝一品,也為帝國公爵!若無皇上親筆旨意,有哪個敢在我李家放肆?!”

    君戰天冷笑,眼神中帶著一絲隱隱的竭斯底里,慢慢道︰“太師言下之意,難道說當朝一品位高權重就有窩藏刺客的權利不成嗎?給我搜!但凡有阻撓搜查者,格殺勿論!”

    頓時身後的數百士兵一擁而入,就要沖進李家各宅院搜查。李尚氣得渾身發抖,大吼道︰“君戰天,你如此肆無忌憚,越權行事,當真想造反不成嗎!?”

    君戰天哈哈大笑。“太師之言才是當真奇怪,本公此行只是為了搜查行刺公主殿下的刺客,那里越權?如何肆無忌憚?怎地就要造反了!太師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撓本公搜查,難道真與那刺客有些關聯不成?!”卻再也不理他,揮手令士兵快些搜查。

    便在此時,一個白衣青年微笑著站了出來,正是大公子李悠然。只見他恭恭敬敬的對君戰天行了一禮,道︰“君老公爺若是奉旨搜查,李家上下當然不敢違抗;但若是沒有皇上聖旨的話,君老公爺如此擅入一品大員家里大肆搜查;呵呵,縱然君老公爺身正不怕影子斜,可我李家還是要幾分顏面的,這話一旦傳出去,似乎對誰都不好看吧?!”

    君戰天冷眼看著面前這個循循儒雅的青年,卻又不禁想起了自己孫子莫邪,想到自己孫子本可以比李悠然更強,卻橫遭毒手!想到這里,怒火一陣大熾,冷冷問道︰“你待如何?”

    “晚輩只是想請教君老公爺一個很簡單的問題,君老公爺口口聲聲到本宅搜查刺客;但,且不論老公爺是從何處得到情報,道我李家窩藏刺客,但若是從我李家搜不出刺客,老公爺卻又如何?”李悠然溫文的微笑著,卻是進逼了一步。“那樣的話,君老公爺是否會給我李家一個交代呢!”

    君老爺子大笑一聲,突然踏前一步,狠狠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啪”的一聲脆響,接著一腳踹在李悠然小肚子上,頓時將他踢倒在地,大怒喝道︰“老夫搜查刺客,連你爺爺李尚也不敢對著老夫多放半個屁,你個小兔崽子算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出來唧唧歪歪指手畫腳?跟老子要交代?這個就是交代!”

    “呸”的吐了口唾沫,“真是笑話,沒有搜到刺客,自然說明你們李家清白,抓不到刺客當然要繼續搜查,還能怎麼樣?我倒要問問你們李家,從老到小一個個拼死命的阻攔本公捉拿刺客,如此的拖延時間,卻不知又是何用意呢?難道你們李家要造反,本就是此次謀刺公主的主使者?!若是在你們拖延的時間里,刺殺公主的刺客乘機逃遁了,你們李家有幾個腦袋來擔當這個罪名?!”

    這番話,卻是對著李尚說的,顯然,面前的李悠然,在老爺子心里,連平等對話的資格也沒有。

    就算是兩軍對敵,也是要講層次的。資格不夠上去了,只能是找死找虐。李悠然不是不明白這一點,但眼見著爺爺受辱,里面密室中更還有幾個決計見不得光的人,萬一真被搜了出來,那可就黃泥巴掉進了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只得硬著頭皮出來,只希望君戰天能夠稍稍自恃一些軍方第一人的風度,這件事情擋一擋也就過去了。

    哪里知道君戰天今天非但風度不要了,貌似是連老臉也不要了,一巴掌一腳,出的又快又狠。李悠然雖然是武學天才,但限于年歲,目前也不過是修煉到了金玄初階的水準,距離君老爺子的天玄那是天差地遠,再加上猝不及防,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巴掌,受了一腿,只覺得頭腦中一陣轟鳴,眼前金星亂冒!

    君老爺子雖然沒有真個動用玄氣,但李悠然在近千人注視之下,這清脆的一巴掌,卻像是打在了他的心上!
作者: pko951    時間: 2010-4-23 03:48 AM

第七十五章 “狠狠地搜!”



  李悠然默默地從地上站起來,眼中陰狠之色一閃而沒;仍舊保持溫文爾雅的態度,謙和的微笑道︰“君老公爺教訓的甚是,是晚輩唐突了。萬望君老公爺不要見怪才是。”

    他就這麼笑著,看著君戰天,笑容甚是真誠,居然有著濃濃的慚愧,似乎對自己剛才逾越的行為很不好意思。

    君戰天雙目一張,突然莫名間感覺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這個小子,就憑這份沉穩,就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恐怕是個能夠陰死人的狠角色!心中不由長嘆︰若是莫邪好好的,恐怕這小子就將是他年輕一輩的最大對手了!

    冷冷轉身,嘲諷道︰“李家的種,果然都是陰的。”太師李尚頓時胡子氣得直抖顫。君戰天這話的意思,足足是罵慘李家祖宗十八代!

    “統統讓開,讓他搜!若是搜不出來刺客,君老匹夫,明日金殿,老夫要和你在皇上面前好好的理論理論!且看你這老兒還有沒有這般硬氣!”李尚冷冷的一揮手,拂袖轉身,坐到一株花樹下,閉上眼楮,巋然不動。

    君戰天一揮手︰“細細的搜!任何地方都不要放過!一點蛛絲馬跡也不要放過!”身後近千士卒齊聲答應,凶神惡煞的沖了進去。

    瞬時之間整個李家大宅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雞飛狗跳之中。

    李家大宅稍遠處,停了一頂極其普通的轎子,另有四個人站在轎旁的四角位置,臉上神色漠然;轎簾輕輕揭開一條線,一雙沉睿的眼楮向著這邊看著,側耳在細細的傾聽著這邊。此人清 的臉龐,微微有些方正,但兩道眉毛斜斜飛出,便如兩條青龍翱翔在雲霄之中,就算不言不動,也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凜然氣勢。

    聽了一會,他微微的閉了閉眼楮,喃喃的道︰“君戰天這次與李家硬撼,卻是有些過了。

李家自然有許多關乎自身安危的機秘不能揭露,若是一旦揭開,恐怕李家就沒有了。君戰天顯然不肯輕易善罷甘休,但現在帝國卻同樣不能沒有李家。”他似乎有些頭痛的皺了皺眉頭,輕輕道︰“影子,若是有異常,就由你就出面解決這場鬧劇吧。”

    外面沒有半點聲音,但這人知道,自己的命令,已經清清楚楚的被接受。他又閉上了眼楮,手指頭輕輕敲著身旁一個玉石小茶幾,兩道眉毛,就像兩條青龍逐漸的皺在了一起,心中忽然掠過了一個念頭︰李尚這個大孫子李悠然,倒不失為一個人才,只不過是一個很危險的人才……

    君戰天的士兵一路搜尋過去,翻箱倒櫃,處處嘩啦啦的響動,似乎這些人並不是來搜查刺客的,而是純粹就是來搞破壞的!

    砰!一個碩大的花瓶被摔了出來,摔得粉碎;太師李尚臉上狠狠的抽搐了一下,那可是世上僅有的……

    砰!

    砰…….

    君老爺子冷著臉提著馬鞭看著,呼呼地喘著氣,喝道︰“給我狠狠地搜!”縱然是在這麼嚴肅的時刻,身後眾人也無不轉過頭去偷笑。搜….也.能用“狠狠地”這個形容詞?君老國公的用詞顯然是很不“專業”地!?

    貌似“砸”還差不多!狠狠的砸!

    “這老貨倒也有趣!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故意鬧事的!索性再稍看片刻!”轎子里的人忍不住展顏一笑。

    隨著這句“狠狠地”,士兵們“搜查”的更加的“用力”了。

    將近兩千士兵湧進李家,如同戰時攻進了敵方的城池,摔得摔,砸的砸,較諸蝗蟲過境猶甚,李家眾人集中在院子里看著,一個個心頭都在滴血。那……可全是錢啊。

    看了一會,轎子里的人微微閉上眼楮,低聲道︰“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就此回去吧。”就放下了轎簾,靠在軟座上,閉目養神。

    君戰天那老兒顯然已經領會了自己的意思,只是在顯眼處摔摔砸砸,但凡是李家的機密重地,卻是根本不去踫觸。看來,這里應該是出不了什麼大事了。

    我倒要看看,經過這麼一鬧,京城之中哪個世家還敢隨便站隊?轎子里的人微笑著;斗,要控制在小範圍之內斗,若是危害到了國家社稷,那麼,今日就是一個……警告!

    轎子起,無聲無息而去。君戰天巋然不動,君無意卻在那轎子離去之後,回頭淡淡的看了一眼。

    “報元帥,沒有發現刺客的蹤跡!”一個接一個的士兵過來報告。接著四面八方前來報告,紛紛沒有發現;君戰天大怒,喝道︰“難道刺客飛上天了不成?不在李家?我們去別家看看!”帶著眾士兵轉身出門,翻身上馬,呼呼隆隆,卻是向著孟家的方向去了。

    李家中人看著如同乞丐窩一般的庭院,一個個欲哭無淚。

    太試李尚捶著自己的腰,從地上艱難的坐了起來,李悠然急忙上前扶住,祖孫兩人對望一眼,均看到對方眼中的怒火、以及一分半分的僥幸。

    “爺爺,先前那些黑衣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根本就是君戰天麾下的人!君戰天賊喊捉賊,強加莫須有的罪名,此舉,無異于造反。既然沒有搜出刺客,爺爺大可在明日早朝之時,連同各級官員,重重地參他一本。”

    李悠然沉思著,道︰“君戰天明顯有些發狂的跡象,私自調兵,擅闖朝廷大員家里,大肆搜索。呵呵,若是以李家這些許財物,換取君家的倒下,爺爺,這筆生意還是做得過的。反之,若是爺爺全無動靜,只怕反會被懷疑是做賊心虛了!”

    李尚皺著眉頭,深深的嘆了口氣,沉重的道︰“悠然,你天資聰穎,智慧過人,凡事謀略方面,也均能夠料敵機先。堪稱年輕一輩第一人,爺爺素來欣慰。不過,你卻還是有一些缺憾;比如說,政治。你年紀始終還是太小了一點,眼光也要差上一線啊!”

    “政治?”李悠然有些不解︰“難道以君戰天如此大罪,還不足以令陛下處置君家嗎?”

    “足夠?不夠不夠!遠遠不夠!”李尚霜白的眉毛抖了抖,方才在君戰天面前那股子氣憤和無奈的表情已經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老謀深算,顯然,方才的怯懦盡是偽裝的。“你始終不明白君戰天在陛下心中的分量;只是簡單的跟你提一點,陛下的性命,最少有六次以上,都是這個君老兒救回來的。當年,若是君戰天真有造反之意,或者有哪怕那麼一點點野心,也早已登上這帝皇之位!天家確實無親,但卻決計不會真正置對自己絕對忠心的人于死地,這就是君家明明幾近後繼無人,卻仍能常鎮三軍的根本原因所在!”

    “就以方才的些須事情來說,你便真以為能夠扳倒君戰天嗎?”李尚嘿嘿的笑了兩聲︰“你真以為君戰天就這麼沒腦子,把我們李家往死里得罪?而且,你以為君老兒剛剛的舉動,真的將我們得罪到毫無轉換的余地了嗎?!”

    李悠然果然聰穎,瞬間已經明白了許多,臉色一變,道︰“難道……”




第七十六章 蛻變



李尚陰沉沉的笑了笑︰“哼,今天這件事,若是沒有陛下的親自授意,現在的李家已經是遍地屍體;絕不會有一個人活下來!而君戰天,他原本的打算應該就是這樣的。若不然,他不會大張旗鼓的調動軍隊!但其中必然有什麼原因,讓他改變了初衷。而能夠讓君戰天打消主意的,整個天香國,只有一個人,就是皇帝陛下,對了,或者還有一人,就是那個紈褲子君莫邪,你剛才告訴我,說那紈褲子九成已經死了,只怕未必,若是君莫邪真的身故,就算有陛下的阻撓,君老兒也未必就肯善罷甘休,所以君莫邪應該未有生命危險,且這個消息當是君老兒剛剛才得到的。”

    “所以今日,就君戰天這老兒也很是無奈。這件事,我們看似無辜倒霉,但,相信還有比我們更倒霉的。”李尚笑了笑︰“公主殿下被刺,這件事可說已經刺痛了陛下,所以,君戰天發瘋,陛下正好利用這個時機,在三位皇子之間,要重新洗牌了。”

    “凡是曾經向三位皇子之中任何一位有所靠攏的家族和官員,今夜必然會被警告一批,放逐一批,處置一批。而皇宮里面的那些,恐怕現在都已經處理完了,可惜了我們之前做的準備!”

    “君戰天這次的發狂雖是意外,其實也屬必然,若是我們之前的布局掌控了君莫邪,這老兒只怕早就發狂!而皇帝陛下正好利用了他今次的發狂,然後……呵呵呵……皇帝陛下借此機會,削弱君家的軍權,然後打壓我們各大世家,將事情徹底的壓下去!君老兒身後之人乃是皇上!而真正最高明的,其實也是皇上!你說,能夠扳倒君老兒嗎?”

    李悠然實在有些震驚,他萬萬沒想到,這些政治老油子考慮的竟然是如此的深遠,甚至彼此之間對彼此的心思,都揣摩的清清楚楚,尤其是站在天香帝國最高位置的那人!

    “皇帝陛下雄才偉略,自然不想自己的繼位者是個無能之輩;所以他既想讓三位皇子爭個高低,卻又不想事情變得無法控制;所以一旦過分了,就會全部清掉,重新來過。
所以,三位皇子雖然時時明爭暗斗,但京城中的真正的大家族卻絕不會貿然參與進去。這,就是最大的原因!”

    “記住,今天以前的事就算了,在局勢未到絕對明朗化之前,萬萬不可輕易站隊!看看今夜,”李尚指了指天空中到處飄起的黑煙︰“凡是提前站隊的,此刻都上天了。”

    “既然如此,難道今日之事,我們就此算了不成?”李悠然問道。

    “怎麼可能就此算了?就算我們李家肯,陛下也不肯的。”李尚老奸巨猾的笑了笑︰“所以明日肯定還是要告御狀的,這樣陛下才有理由一舉打壓各大家族,達到他最終的目的。我們若是不配合,以後會很難做的。”

    李悠然陷入了長久的思考之中,他自幼聰明,凡事舉一反三,無論文武,都是天才中的天才。但此時聽到這些話,才知道自己到底年幼,終究還是欠缺了一份政治覺悟以及一份老謀深算。

    輕輕撫著臉上被君戰天打過的地方,李悠然眼神瞬間變得陰寒如毒蛇。

    君戰天,你這一巴掌,我這一生都不會忘的。

    同樣雞飛狗跳的亂狀又在孟家進行!

    孟家,被折騰地較諸李家更形徹底,幾乎就被君戰天拆了房子,但饒是如此,君戰天卻仍是郁悶不已。因為,這根本不是他最開始的打算,也不是他最想要的結果。

    這次事件過後,恐怕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內,京城都會呈現風平浪靜的景象,至少在表面上是這樣的。

    卻不知道,莫邪現在究竟怎樣了?還有沒有復原的希望?真是讓人揪心啊。君戰天長嘆了一口氣。翻身上馬,看了一眼身後哭天搶地的孟家眾人,就要策馬前行,臉色並不比孟家人好多少。

    既然陛下說過莫邪未死,那麼,老夫這次就為陛下再做一回槍,也還是值得的。只不過此事,實在有些虎頭蛇尾。老夫的本意,是想將這些人全部殺光的,現在雖然殺了一大半,但最想殺的,卻沒有殺成……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聲音急切的響了起來︰“君戰天,你,老匹夫!你夠了吧!”

    君戰天頓時身軀一震,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慢慢的轉身看去;頓時眼楮一直,臉上突然露出大喜欲狂的神色。

    一個瘦小枯干的老頭兒懷中抱著一個人,如飛來到了他的面前;氣喘吁吁,滿身大汗。但君戰天已經顧不得他,“刷”的飄身下馬,三步兩步迎上去,從他懷中接過來,聲音居然有些顫抖︰“莫邪?!”

    這兩位回來的也真是巧,在事情幾乎落幕的時候,非常及時的趕了回來。

    君邪看著面前這突然驚喜過度,明顯是從絕望中走出的老人,抱著自己,如同抱著天下最貴重的珍寶!臉上那深深的皺紋中蘊含的濃濃的關切,那種失而復得的狂喜,手指頭都有些顫抖,一雙老眼中,竟然激動的眼眶通紅!君邪心中,劇烈的抖顫起來……

    這,可是一位執掌百萬大軍,鐵血沙場百戰而回的硬漢子啊!居然在見到自己的孫子還活著的那一刻,突然的驚喜,讓他孱弱的就像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那舐犢情深血脈相連的親情……

    君邪在這一瞬間,居然從心底湧上了一種酸澀的感覺,這種感覺,很溫暖,很舒服,還有一種鼻頭發酸的感覺……君邪突覺咽喉有些發堵,鼻孔好像也不透氣了,有種想要哭的感覺。

    這,就是自己曾經夢寐以求的親情嗎?

    前世今生,誰曾經這麼在乎過自己?

    前世今生,誰能夠為了自己悍然調動一個國家的軍隊?!

    前世今生,誰曾為自己如此的不顧一切!

    誰曾經為了自己而如此的絕望?誰曾經為了自己而欣喜欲狂?誰曾經為了自己連名聲、性命、家族……什麼都不顧了?

    看著面前的老人,君邪毫不懷疑,這位老人,完全可以為了自己,將青天捅一個窟窿!因為……自己就是他唯一的希望!唯一的念想!

    “爺爺……”君邪鼻頭發酸,這兩個字沖口而出;自從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從心底心甘情願的叫出了這個稱呼;前世今生兩世為人,這,還是第一次!

    是的!這是,我的爺爺!不光是君莫邪的爺爺,也是我的爺爺,是我君邪的爺爺!

    旁邊,君無意殘疾的身體不知何時從馬上飄了下來,就這麼坐在冰冷的地上,看著君邪的眼神,滿是欣慰,滿是驚喜!還有滿足,一雙虎目之中,不知何時已經含著晶瑩的淚花,卻偷偷轉過頭,滴落,然後轉回來,輕輕微笑……

    這就是我的親人!

    難道還要抗拒嗎?

    不!

    君邪在這一瞬間,突然徹底的接受了自己這副身體,接受了這個家庭!接受了這個世界!不管是思想,還是心靈!

    為了面前這位老人,這個家!

    從此之後,我叫君、莫、邪!我是君家的人!天香國,天香城,君家!就是我的家族!

    君老爺子差點激動得老淚縱橫!自己的孫子,雖然看起來只剩下一口氣,但,畢竟沒死!而且,傷勢看起來,也不是像傳說中的那樣嚴重。

    老天保佑啊!

    只要沒死就好!沒死就好啊!失而復得的欣喜,讓這位老人兩眼濕潤,身軀也有些顫抖,搖搖欲墜,這一夜的煎熬啊……
作者: 貓貓    時間: 2010-4-24 02:20 AM

正文 第七十七章 朝堂風波類別


    次日的朝堂之,各黨派爭執之激烈,較諸農貿市場猶甚。

    朝參見陛下的慣例之後,先是片刻的沉默,很有點萬木無聲待雨來的意思!

    這個也不希奇,暴風雨來臨之前,總有一些令人窒息的寧靜……

    包括皇帝陛下,看著驀然空出來的十數個位置,和面前擺著的高高的一摞彈劾君戰天的奏折,也不禁有些怔忡,雖在意料之中,但也大大的意料之外,這,太過火了?!

    雖然昨夜就得到了消息,也發過了火,但那畢竟是一張紙的幾個人名而已,現在看看,朝堂幾乎空了一小半……這種感覺太直觀了!

    打個比方說,一個學生在課堂課,這個班級有一百人。晚聽說三十個同學退學了或者轉學了,不會覺得怎樣。但第二天面對空蕩蕩的教室的時候……這個比例,跟目前的天香國朝堂,也差不了一些。

    昨天一夜,以公主被刺,君老爺子發難為起點;天香城之內,烽煙處處,遍地殺機。超過十位以朝中大員身首異處,而這些人之中,有不少人,是曾經號稱與君家不死不休的……

    除了這個特征之外,另外的一個共同點就是,這些人,則是目前已經倒向三位皇子之中某一人的,只不過這一共同點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都不會在嘴明說,這個節骨眼胡言亂語貌似和找死沒有分別的說。

    昨夜遇難的之中,有資格站在這里的共計十二人,不偏不倚,正好是份屬三位皇子陣營的,各自有四個人。其中有刑部侍郎一人,吏部侍郎兩人,執事一人,禮部三人,戶部一人,御史三人,呃,還有兩位大學士,這還只是面前能看到的,那些看不到的,還有多少?

    這些人一起完蛋,本對朝野可說是極大的震動,甚至有動搖國本的危機,不過這一切在某些高人的運作之下,也就那麼回事了,雖然這位高人目前自己也氣得眼珠子發藍……

    另有些眼尖記性好、手腕通達博聞強記的大臣,有意無意間發現,這次進宮,皇宮里貌似是多了不少的生面孔,原本那些熟悉、甚至是很熟悉的面孔,絕大部分都已經不見,比如原本那位御前帶刀侍衛首領慕容千軍,當初可謂是一日三遷,官位晉升之速,極之罕見,可是,就這位“極之罕見”的、慕容家族的後起之秀,現在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看來,皇宮里的血腥不比外面少多少啊。不少人心下忐忑起來。

    “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地今天少了這麼多人?誰能告給朕知道!?”皇帝陛下可是“政治局”中高手中的高手,閉了閉眼楮,惡狠狠地用余光瞪了一旁閉目養神的君戰天一眼。君老公爺昨夜很累,從他的臉就能看出來,要不,在朝堂豈能這樣?就差打呼嚕了……

    皇帝陛下這揣著明白裝糊塗的一句話,掀開了朝堂攻擊的序幕。頓時大殿呼啦啦跪下一大批人。

    “陛下,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一大幫大臣齊刷刷的兩眼含淚,悲苦交加,叩首如搗蒜。

    “眾卿有事,可細細道來,盡都平身說來。”皇帝皺著眉頭,一副納悶的樣子。

    此言一出,頓時數十位大臣全部對著君老公爺君戰天開了火。說他自恃功高,無視帝國軍法,為一己之私擅自調動軍隊的有;說他枉顧帝國律法,不顧皇家威嚴,行事肆無忌憚的的有;說他擅闖大臣住宅,縱容屬下打砸,無法無天,罪大惡極的也有,甚至還有說老爺子擁兵自重,意圖造反的也有……總之林林總總一連串的罪名,足足列了三四十條,說得那個證據確鑿,那叫一個真啊!

    後來更是直接大肆建議,應將君戰天革職查辦,凌遲處死,全家抄斬,誅滅九族等等……一時間大殿激烈無比。

    人人滿臉通紅,個個義憤填膺,到最後更是升到了“不殺君戰天不足以清君側,不殺君戰天不足以平民憤”的歷史高度。

    君戰天仰著頭站著,眼楮微微閉著,看著滿殿君臣在表演,心中擔憂孫子傷勢,心想待會怎麼開口,跟皇將那幾個最好的御醫頭子帶回家去……

    “君戰天!你這老兒竟當真如此肆無忌憚,可還有什麼話要說?”皇帝陛下的聲音很嚴厲,似乎要暴怒了!

    “陛下容稟,老臣昨日聞聽公主竟于皇宮外大道被刺,雖然公主福大命大造化大,未有損傷;但賊子如此喪心病狂,褻瀆皇室尊嚴,卻委實讓老臣怒火萬丈;更聞線報,刺客極有可能還有後續行動,而且還是針對皇族成員和朝中大員進行刺殺的大行動,老臣唯恐有所耽誤,將造成彌天大禍;來不及稟報陛下,便擅自調動軍馬,圍剿刺客。在這一點,老臣確實是犯了冒失之錯,請陛下明察,請陛下責罰!”

    皇帝嘴角一抽,強行忍住。你這老小子都說得這麼明白了,我還明察個屁呀!你將自己說的這麼大仁大義的,我要是懲罰你,豈不是成了昏君了?你讓朕怎麼接茬?!

    “說下去。”皇帝陛下皺起眉頭,看似有些不喜,不用這個接茬,還真就不知道怎麼接了!

    “是;老臣心憂此事,不及報備陛下,便夤夜起身,來不及換裝便飛馬趕到校場,雖然調兵甚快,但無奈刺客有備而來,一時間城中大亂;老臣奮不顧身,一馬當先,沖殺在前,浴血奮戰,頂著無數的刺客刀劍,終于遏制了這場大禍,更將刺客盡數格殺!這批刺客人數極眾,合共愈數百之數,屍體已然懸掛于城門示眾;惟老臣不敢居功,只因尚有遺憾之事,老臣雖竭盡所能,仍有幾十位官員未來得及等到老臣救援,便已經慘遭刺客殺害!這全是因為老臣動作太慢,才釀成如此慘禍!老臣願意領此不察之罪。”

    君老爺子長嘆一聲,聲音甚是悲切︰“那,可全是我天香國的棟梁之臣啊。”揉了揉眼楮,貌似唏噓不已,實則有些困了……

    聽君老公爺如此這般的一說,殿眾大臣面面相覷︰啥?還領不察之罪?領你媽的頭啊?瞧您說的,您根本是拯救了整個天香國的大功臣!當機立斷,挽狂瀾于即倒,拯社稷于飄搖的擎天之柱;外帶維護皇室尊嚴的最大忠臣!貌似不狠狠的獎勵您您都會覺得太虧了,還領罪?!

    再說了,這里的人,有誰不知道昨天那些黑衣人全是你君家的人?刺客?真是滑稽之極!什麼叫顛倒黑白?什麼是混淆是非?這就是了!見過不要臉的,可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愣能把殺人當捉賊、抄家當功績,這簡直就是一種超凡脫俗的境界啊!

    高山仰止!

    至于懸掛在城門示眾的那一批冤死鬼,若是讓刑部大牢的牢頭去辨認一下,定然會發現人人都很面熟︰那根本就全是一干獄中關押的死刑犯,只不過被你君大元帥給提前執行了……



正文 第七十八章 獨孤縱橫   


眾大臣一陣鄙視之余,正准備要再度攻伐,說實在的,君老爺子的自圓其說實在是不堪一駁,老爺子始終乃是武將,肚子里墨水實在有限,能有個自圓其說的由頭已然難得,再要求這個由頭面面俱到、天衣無縫,那卻是癡人說夢了!

    不意此時卻見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頭兒重重的上前一步,這老頭身材魁梧,跟君戰天兩人站在一起,就仿佛是兩座雄偉的高山;兩腮的胡子豹子胡須一般往外炸著,滿臉的橫肉,一身的野蠻,正是獨孤老爺子,軍方僅次于君老爺子的第二號人物,京城目前第一大鱷,獨孤縱橫!

    天香國第一橫蠻人物!第一潑皮人物!第一滾刀肉!第一大家族的,主事者!乃是一位臉皮厚度堪稱宗師,拿著無知當學問,提著大刀講理由的貨色;滿朝文武誰都忌憚三分,就連當今皇帝,也拿他毫無辦法。

    他老人家這一站出來,眾人才發現,忍不住一個個心中嘀咕:這丫不是已經幾年都不上朝了嗎?怎么今天卻來了?挑在這么一個敏感的時期,這個老愣頭青卻出現在這里,有些不大尋常啊。

    獨孤縱橫圓圓的眼睛一瞪,如同山林中的熊瞎子一般,一抱拳,粗聲道:“陛下,公主遇刺,滿朝官員遇刺,確實是動搖國家社稷穩固的根本大事,多虧了君老匹……君戰天當機立斷,才消去了這一場彌天大禍!老夫認為,君老兒此舉,並無錯處!非但無過,反而有功!大大滴有功!”

    旁邊一個瘦削的山羊胡子老者冷笑道:“如此禍國殃民的逆臣賊子,攪亂朝廷天下,這樣居然還算有功的話,豈不令天下人齒冷?”

    這位渾身上下不到半兩肉的山羊胡子,乃是孟家的三號人物孟友方,昨夜數他的家里被摧殘地得最慘,幾乎連屋瓦也找不到半片完整的,一個朝廷大員帶著自己的一家人在富貴繁華的京城之中餐風露宿過了一個通宵,憋屈的幾乎吐血。此刻見這軍方兩位大佬當眾顛倒黑白,實在是忍無可忍,跳了出來。

    獨孤縱橫大怒,一轉身,惡狠狠地瞪著孟友方,大嘴一張,黃板牙暴露,聲振屋瓦:“操你姥姥!你這個酸狗屎!你的意思是說,老子說的不對?嗯?!”他一發怒,頓時頭發胡子豎的更直了,大嘴一張,貌似要將這瘦小枯干的山羊胡子一口吞了下去,凶神惡煞之極。

    旁邊,獨孤無敵大將軍立即跳出來吶喊助威:“孟友方,你啥意思?!我爹跟陛下說話,也是你這老小子可以插嘴的!”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就要去抓住他的脖子拎起來。

    眾大佬無不側目。這對父子,真是……無敵了,居然在金殿上就大耍流氓手段!皇帝陛下乃是這出戲的主使者,此刻也不由得瞠目結舌!

    “夠了!”皇帝陛下怒喝一聲,暴怒的站起來:“一幫文武大臣,就在金殿上污言穢語,更兼大打出手,成何體統!潑婦罵街嗎?”

    皇帝這一發怒,頓時人人都噤若寒蟬,除了君家、獨孤家、李家、孟家、宋家、唐家、慕容家等各大家族的老爺子,其余人等無分官職大小都利馬跪了下來,齊聲道:“臣等有罪,願領陛下懲處。”

    “好了,這件事情,朕也清楚了;君戰天本意雖是捉拿刺客,但處事不當,也確實造成了京城騷亂,罰俸一年,另令其閉門思過三個月,不過因其擒殺刺客有功,另賞黃金千兩,千年老參一只,軍方一干事宜,暫由獨孤縱橫全面主持;另外,你們幾大家族,不分青紅皂白,只顧一己之損失,隨便誣陷大臣,各自降一級;為避免騷亂,家族軍權回收軍部一年;一年之后,再行處置。”

    罰俸一年,閉門思過半個月、然后再賞黃金千兩,千年老參一只!這對于君老爺子而言,這還是懲罰嗎?簡直就是公開的獎勵加公開放假……

    也就只有那‘軍方暫時有獨孤縱橫全面主持’這句話,好像還有些別的意思,不過這也很不牢靠;各大臣一個個偷眼看著獨孤世家父子二人這一對滾刀肉,人人心中都是想到:若真是如此,還不如仍君戰天這老兒繼續主持的好,這獨孤家的父子二人,比君戰天可橫蠻多了……

    起碼君老爺子在正常的時候還是挺講理的,但這對獨孤父子,貌似從來都是不講理的,自己的家族私軍落到了這對父子手里,那還有好?還能回來幾個?

    一時間幾乎所有人心中都在痛罵差點挨揍的孟友方:陛下背后主使,獨孤縱橫都出面了,你還橫插一槓子,不是不自量力,自取其辱是什么?你自己倒霉就算了,還得連帶我們一起跟著,你什么玩意啊……

    幾乎所有人都露出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姑且不論是不是裝的,不過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每一個都是很真實的,立身于朝堂之上,若沒有幾分作偽的手段,實在是很難長久的。

    唯有十來人仍然是低著頭一臉憤怒,委屈的不行的那些人,卻是真正的憤怒、不甘。不過這些人隨即被各大佬們暗暗的記住了:連這點風頭都看不明白的人,注定沒什么大用!回去之后一定要教訓自家子侄,跟這幾個人一定要保持距離,否則,不定啥時候就被拖下了水……

    “卿等盡都是國家棟梁啊,居然在金殿上就如此……朕實在是很失望!無比的失望!”皇帝陛下很怒,怒不可遏!幾乎是一連串的宣布完這些處罰之后,重重的道:“此事就這么定了,誰也不必多言!退朝!”

    禮部尚書孫成何急忙高叫一聲:“尚請陛下留步……”這位,正是唐胖子沒過門的老丈人。

    所有老人盡是一陣鄙視,沒看到陛下急著回宮去體會剛才的“爽”勁呢,左右逢源、君臨天下,玩弄、掌握所有人于股掌之間的快意,一舉打壓了京中所有家族,使整個京城風平浪靜,這是多爽的事情啊。你偏挑這個節骨眼滯留陛下,還想好嗎?真是個二傻!

    “還有何事?!”皇帝陛下明顯火氣很大,本來是裝的,不過一備滯留,假的也有向真的衍變的趨勢。

    “陛下容稟,按我朝慣例,今日乃是一年一度的金秋節,那沿襲下來的金秋才子宴之事,是否……?”

    這位禮部尚書大人明顯是缺根筋啊。二百五的不輕啊!所有的朝中大臣們都在暗中嘆息,眼下是什么時候了?家家都在哭喪,那個還有心情關心什么金秋才子宴?你小子根本就是二傻他爺爺——老傻,以后可得注意了,別跟這傻貨湊合,沒准那天就栽他手里了!

    果然,皇帝陛下勃然大怒,重重的道:“金秋才子宴?眼下正值多事之秋,還提什么金秋才子宴?若是朕沒有記錯的話,前數日朕才欽點的兩位負責金秋才子宴籌辦的大臣,已經在這被刺客刺殺的名單里了吧!”此話說完,重重的用手指頭點了點面前桌子上的名單,甩了甩袖子,一臉狂怒,拂袖而去。

    誰也沒有看到,皇帝陛下轉身之后,咧了咧嘴,似乎很舒心的樣子……

    確實誰也沒看到,不過一干老臣也盡都很隱諱的偷偷一樂,果然不出自家的謀算……

    皇帝陛下走了,所有跪著的人也一個個拍著自己的膝蓋站了起來,幾位大佬相互看了一眼,人人眼中都有一種“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眼神,李尚哼了一聲,斜了一眼君戰天,皮笑肉不動的道:“老君,恭喜你了啊。孫子好了沒?”

    李尚本是故意要提起君戰天的傷心事,就算這次不能扳倒他,那么,也得讓這老家伙生生氣,起碼得惡心惡心他,也是好的。但君戰天一聽這話,卻頓時被他提醒了起來,也顧不得理他,撒開腳丫子順著皇帝陛下離去的方向就闖了進去,“陛下,陛下……,借那個御醫不死先生用用,急啊。”

    眾位大佬人人都是一個趔趄。

作者: pko951    時間: 2010-4-24 09:17 PM

本帖最後由 pko951 於 2010-4-24 09:21 PM 編輯

第七十九章 因禍得福



獨孤縱橫斜著眼,甚是鄙視︰“看這老家伙,孫子受點傷居然緊張成這樣,毫無身為大將軍之風範,真正鄙視之,吾竟然官職位居此等匹夫之下,天地同悲!!”

    獨孤無敵咧著大嘴,配合著自家老爺子,小雞啄米一般點頭︰“就是就是,鄙視之極,天地同悲。

眾大臣同時搖頭,無限鄙視︰就你們獨孤家的,哪怕是少一塊油皮也要喊破天,虧你們還在這里鄙視人家君戰天,真正的恬不知恥!不過獨孤老爺子的拽文倒是說的似模似樣,估計是哪個狗頭師爺幫著斟酌的……

    恩?難道斟酌了好久?這可是個驚天的消息啊!難道軍方不和?想到這里,眾老狐狸人人都是心中一陣嘀咕。

    見兒子如此的配合自己,獨孤縱橫老爺子大樂,大感老懷安慰,揪了揪胡子︰“還是俺家好,一家伙出來十來個,個個龍精虎猛的,不像君家,就一根毛。”

    獨孤無敵頓時又是小雞啄米一般點頭︰“就是就是。”

    眾人一陣惡寒︰才一句話又洩底了,一家伙出來十來個?你以為你那兒媳婦是母豬嗎?真真是粗鄙不堪!再說了,你老小子三個兒子加一起將近二十個老婆,只有十來個孫子孫女你也好意思吹!

    不理這一對一個吹一個捧自鳴得意的父子,一個個搖著頭走了出去,回家去了。

    就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當做一個貌似挺精彩的鬧劇吧。早知道是這樣的,唉。

    不多時,宮門守衛就看見君老爺子得意洋洋的帶著一個頭發胡子都白了的老頭,拎著一個藥箱,出了宮門,君戰天自己騎馬,另外居然還有一頂轎子!

    看來老爺子進宮之前,居然連請御醫的轎子都準備好了……

    真是……算無遺策,周到啊!

    啥叫高人,這就叫高人!

    君莫邪君大少爺躺在床上,努力的做出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實際上心中已經在大呼過癮。

小蘿莉可兒小心翼翼的服侍著,一勺一勺的往嘴里舀冰糖燕窩粥,人參蓮子羹,八寶芙蓉湯,……總之是能吃的大補物品,可勁的吃了一個遍,唯一讓他不爽的是,老爺子還整來了不少的六級玄獸血,據說這也是罕有的大補之物,不過君莫邪每次都是捏著鼻子灌下去,或者抽空就倒在了床邊的桶里……

    太難喝了!哥哥我又不是野人,犯得著給我喝生血嘛?多不衛生啊,就不怕鬧肚子?!

    當然,讓他爽的不止是這個,關鍵是通過這次受傷之後,君莫邪發現,腦中的鴻鈞塔一直處在高速的轉動之中,從中出來的靈氣白霧也更加的濃郁,一遍一遍的沖刷著他體內的經脈,尤其是受傷的地方,更是成了重點照顧對象,不到一天一夜的功夫,體內的劍傷居然已經愈合了七七八八。

    隨著幾聲咳嗽,咳出來幾塊濃黑的血塊之後,胸口的沉悶也已經減輕了許多;大腿上的劍傷,看起來很非常相當特別的嚴重,畢竟幾乎透明了,但在靈氣的不斷滋養之下,也已經感覺不到痛處;唯有全身一陣陣的麻癢,讓君莫邪有些難受,不過也有些舒服,正所謂,痛並快樂著……

    還不僅如此,因為這次受傷的關系,鴻鈞塔中的靈氣不斷的輸出,似乎不到君莫邪身上的傷口結疤脫落便不會罷休一般,君莫邪當然不肯放過這等修煉的大好時機,很干脆地全面開動開天造化功,引導著這有如實質地靈氣在經脈中穿行,這一運功,頓時發現了不同之處,靈氣猶如凝成實質一般在經脈中沖撞,在因劍傷而造成的經脈堵塞沖擊幾次之後,便霍然開朗,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感覺到了經脈中氣流的一點點擴大,一點點變粗……

    若是以往,遇到這種情況,鴻鈞塔中早已停止了輸出,但這次卻是完全沒有停止的意思,君莫邪當然樂得如此,索性放棄了對劍傷的治愈,一門心思的引導靈氣,壯大氣流,悶聲發大財。

    君莫邪突然感到自己的這種行為近似于詐騙……人家好心好意的幫你治療傷勢,你卻利用這個機會來提升自己,就好像奸商利用人們的善心謀取暴利一樣……

    不過——

    這樣的詐騙,我寧願多來幾次啊!我已經詐騙上癮了!不騙白不騙啊!君莫邪心中呼喊著,更加抓緊了“詐騙”的速度……

    否則萬一傷勢痊愈了,靈氣又跌落到原始狀態,那怎麼辦,如今已經習慣了如此高質量的靈氣輸送,一旦打回原形,上那哭去,難道還能再自裁兩劍,以換取這樣的修煉氛圍?!

    可惜靈氣輸出仍是會或多或少的治療各個創傷部位,即使再慢也好,始終在痊愈的過程之中,當感到大腿上的劍傷也發出了癢酥酥的感覺之時,鴻鈞塔中的靈氣終于減緩了輸送的速度,又維持了片刻之後,轉速終于緩緩地停止了,意識海重歸一片沉寂之中……

    君莫邪一震,終于醒了過來,心中大嘆可惜,貌似我還沒有享受夠的說——這種修煉突飛猛進的速度,實在是太迷人了啊。運氣內視之下,經脈之中一道透明的氣流緩緩流淌,比起受傷之前,竟然在這短短的一夜之間,增加了一倍!若是按照這個世界的玄氣標準來衡量的話,至少已經是八級玄氣左右的修為,而且非常的精純!

    在這個九品之下皆螻蟻的世界,銀玄金玄剛起步的強者之林中,縱然是非常精純的八品玄氣也是不值一提的;但可不要認為君莫邪這種速度很慢了,要知道,他來到這個世界,滿打滿算也不過一個半月而已,而在這區區一個半月的時間里,他從本身原本的三品玄氣一舉提升到了八品!這種修煉速度,就算是至尊神玄那些老不死來看,也是要驚掉一嘴老牙的!

    若是這個世界有解剖學研究所之類的東東,一旦發現君莫邪這樣的練功速度,不被抓去大卸八塊研究一個遍那才真叫見了鬼!君莫邪舒心的喘了口氣,頓時感覺自己這次傷受的真是……他奶奶滴值啊!甚至琢磨,是不是隔段時間就自裁兩劍!

    一位侍衛進來稟報︰“少爺,唐公子來看望您了。”

    君莫邪哦了一聲,隨即想起來了什麼,若無其事的將枕頭邊的一個布包塞進了被窩里,才以一種有氣無力的聲音道︰“去請唐少爺進來吧。”

    隨著一陣沉悶的腳步聲,唐胖子喘著氣,很是艱難的走進了君莫邪的房間,偌大的臥房,似乎突然間變得狹窄了起來。“三少哇,你可嚇死我了。”唐源一臉震驚︰“我聽說你去見先帝了,哭了半夜,整整半夜啊,你說我們兄弟要是真的天人永隔了,你可讓我怎麼活呀!”

    君莫邪有氣無力的看了看這胖子,真想跳起來一腳踹出去!不過現在自個要扮演重傷,只好暫時饒他一會。但眼神已經**裸的要吃人了……




第八十章 胖子送禮



“幸虧兄弟你沒死,要不我以後可就太寂寞了,沒了你,我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唐胖子擦了擦汗,接過可兒遞過來的茶水,美美的喝了一口,這才回頭叫道︰“來啊!快將我唐家給君三少的禮物抬進來!”

    君莫邪饒有興趣的看著門外,實在不知道這位仁兄來看自己送的禮物居然是需要‘抬’的,到底啥東西?

    兩個人抬著兩個大箱子,吭哧吭哧的進來。頓時,君莫邪的臥室里被唐源和兩個大箱子這三個龐然大物徹底佔據,幾乎連可兒都沒有了容身之處,要縮起雙腳蹲坐在了椅子上。

    唐源揮揮手令他們出去,嘿嘿笑著,獻寶似的神秘兮兮的打開了木箱子,賊忒嘻嘻的瞄了瞄君莫邪,這才讓開了身子,君莫邪探頭一看,幾乎暈了過去。

    里面居然盡是高級的療傷藥,一盒一盒,一瓶一瓶,一包一包……包裝精美,藥味撲鼻,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君莫邪心中實在是很懷疑,這胖子是不是把城中的藥鋪都搜空了?

    這些藥物,若是一般人受了傷,確實是很有用,也是很實用地,甚至其中有些就算有錢也未必能買得到的,但問題就是……君莫邪不同于其他人啊,他完全不需要這東西!

    這些東西對君莫邪來說,等于一堆巨大的垃圾!起碼也是雞肋!

    呻吟了一聲,君莫邪有氣無力的道︰“胖子啊,真是難為你了,您帶來的這些藥,我這一輩子就算每天都受傷七八次一直活到一百歲也夠用了,你這不是來看我的,你簡直就是來詛咒我多受幾次傷啊……”

    唐源啪的合上這木箱,得意洋洋的道︰“三少,哥哥我的手段如何?凡是天香城有的傷藥,哪怕是聖品,絕品,也全部都在這箱子里了!”說著,突然神秘兮兮的湊在君莫邪耳朵邊上,鬼鬼祟祟的道︰“三少,最底下那一層,那可是我專門花費了大心血才搞到手的,可遇而不可求的好東西啊。你可得小心藏好了啊。”

    “蝦米?”君莫邪稍有興趣,挑了挑眉毛,問道。

    唐源瞟了一眼可兒,猥褻的笑了笑,才壓低著聲音道︰“最底下可是你最感興趣的東西,是烈女寶、歡樂草、淑女淫,貞婦倒、金神槍、不倒棍、捅穿牆、吊百斤、……”

    “停!停停停!”君莫邪一陣頭大如斗︰“這都是些什麼希奇古怪、亂七八糟的玩意?那啥……吊百斤是什麼東東?”

    “吊百斤啊,嘿嘿嘿……”唐源淫褻的笑了笑,指指君莫邪的胯下,低聲道︰“意思是說,你只要吃了那東西,你那啥就能足足吊起一百斤的……呃,好東東吧。”這胖子倒是活學活用,君莫邪順口出來一句“東東”,居然沒加解釋他就明白了是啥意思還能接著利用上了。

    “草!您饒命吧,別在這惡心我了!”君莫邪一陣頭痛︰“趕緊拿走!要是讓爺爺看見了,估計先把那啥給我掐斷了,我還要保住慧根呢!您可別害我了!”

    “你怕啥?這玩意兒,是個男人就喜歡,估計君老大人也有,老大人年紀可是不輕了,沒這些東東助陣,就算雄風猶在,也未必……嘎嘎……”唐源不知死活的笑著,突然——

    “什麼玩意兒我也有?”一個沉重的聲音響了起來,君戰天老爺子大踏步到了門口,一臉納悶的看了看唐源,再看了看擁擠不堪的臥房︰“這是怎麼回事?你小子剛才說什麼呢?!”

    我的運氣就這麼背?!唐源目瞪口呆,豆大的汗珠一滴滴冒了出來,眼珠子滴溜溜亂轉,肥胖的身體下,頓時被汗水浸出了一灘水漬,要老命啊,剛才那話要是讓老爺子聽到……

    “這是一堆啥東西?”君老爺子有些惱怒︰“亂七八糟的,還不趕緊清走?”

    唐源急忙哈哈的站起來,點頭如雞啄米︰“是是,馬上清走,就是一些普通藥材,沒什麼特別的。”

    他一說話,君老爺子頓時反應過來︰“胖子,你小子剛才說什麼玩意兒我也有?”

    唐源的臉霎時五官擠在了一起,臉色由白變紅,由紅變青,胖胖的腮幫子止不住的哆嗦起來,兩條大腿,也有痙攣的趨勢……

    “呃,胖子是說,您老雄風猶在什麼的,還說陛下的雄風豪氣,爺爺您也有;不過覺得有些犯忌,就不敢再說了。”君莫邪急忙打圓場,看胖子這可憐的樣子,估計君老爺子再說一句話,他就嚇得癱了。

    “這有什麼犯忌的?也值得嚇成這樣子?老夫我本就是雄風猶在,豪氣長存,這本就是事實嘛!”君老爺子甚是鄙視的看了看唐源,教訓道︰“以後沒事,不要老是拉著我們家莫邪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以前盡是跟著你學壞了。”

    “啊?”唐源一陣驚愕;老爺子您怎麼顛倒是非啊,當初分明是我跟著你孫子才學壞地……

    君老爺子哼了一聲,在老人家心里,自己的孫子自然是好的,是乖的,以前之所以不爭氣,主要也是跟著這幫損友學壞了……

    揮手進來幾個侍衛,將兩個箱子抬了出去;唐源一急︰“那第二個箱子里面……”

    君莫邪也是一頭汗︰這小子第二個箱子里不會比第一個箱子還要不堪吧?那可真是被他害死了……

    君老爺子一揮手,令全部送到了君莫邪的小倉庫里去,可兒也跟著去了。兩人才松了一口氣,不約而同的吐了口氣。

    一個白發白須白袍的老者,慈眉善目,滿臉清和之氣;提著一個小藥箱走了進來,唐源頓時一驚,恭恭敬敬的站了起來,道︰“方先生。”

    這位方先生,正是當朝御醫之首,方回生。在天香城中,有一個響亮的綽號︰方不死!意思就是說,不管你受了多重的傷,只要方御醫伸了手,那你就肯定死不了!此言雖然誇大了些,但方回生的醫術之高明,卻是毋庸質疑,縱是華佗扁鵲復生,大抵也就不過如此的樣子。

    唐源昔年曾經得過一場大病,京中群醫束手無策,關鍵時刻,正是這位方回生方大夫出手,將他的小命救了回來。所以唐源對方回生很是感激,畢竟是救命恩人。

    方回生頷首一笑,甚是慈和,也不說話,坐在床邊,一伸手搭上了君莫邪的腕脈,同時細細的觀察他的臉色,翻翻他的眼皮,甚至讓他伸出舌頭來看了看。

    就在這一刻,君莫邪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

    內力控制著體內勁流,頓時動蕩了幾下;經脈跳動,頓時顯得頗為異常。

    這種不屬于這個世界的神秘力量,當然沒有人能夠看得出來。

    方回生臉色漸漸凝重起來,他本以為君戰天急匆匆的向陛下要人,請自己過來,完全是小題大做,但此時一探脈,卻突然發現面前這少年體內的情況,竟然是出乎預料的糟糕透頂!
作者: 貓貓    時間: 2010-4-25 09:51 PM

正文 第八十一章 裝傷有理   


    君戰天見他臉色不妙,不由心中忐忑,問道:「老方,怎麼樣?」

    方回生憐憫的看了看君莫邪,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性命大抵是無礙的,不過,其他就很糟糕。」

    「很糟糕?!」君老爺子大驚:「有多糟糕?」

    「經脈鬱結,隱隱有枯竭之像;五臟受損,這個……,」他嘆了口氣,抬頭道:「三少是不是曾經經過劇烈的體質鍛煉?而且,是完全超出了身體承受能力的那種?」

    君戰天越來越感覺不妙,道:「是,曾經有那麼七天,就是昨天之前還……」

    「那就是了;」方回生縮回了手,霜眉緊皺,道:「人力有時窮,三少的身體,本就虛弱,虧空;全憑強韌毅力而承受身體難以負荷地高強度訓練,身體筋脈如何承受得起,已然受了暗傷;若是僅僅如此,只需終止那訓練,調理得宜,便有痊癒的機會;但偏偏就在這個時候,百上加斤,胸腹間中了刺客一劍兩腳,致使五臟盡傷,更為劍其氣摧傷了內腑,徹底引發了積蓄的暗傷,兩傷相疊,豈有幸理,這也還罷了,最最難辦的反而是,被利劍重傷之後,未能及時止血,導致失血過多,如今能保住性命,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他搖了搖頭,道:「此番之後,三少能夠保住性命,做一個普通人已經是上上大吉了,而且,日後若是再有劇烈的活動,便會有頭暈目眩、五內如焚的感覺,甚至動輒有性命之危。」

    君戰天一呆,臉色大變,問道:「竟有如此嚴重?神醫可有調理的手段嗎?便一點痊癒的指望也沒有了不成?!」

    方回生嘆息一聲,道:「仍是那句話,人力有時窮,我雖被稱道為神醫,又那裡當真有那通神手段,眼下這諸般情況累積在一起,縱然神仙再世,只怕也要無能為力。君老,望子成龍,人同此心,固然是心情殷切之事,但,也要量力而行啊。」

    說著提起筆來,開了個方子,道:「按這方子,每日三剪,小心調理,或可回復一二,但至於那玄氣修為,相信已經是終生無望了!」

    君老爺子呆若木雞。連旁邊的唐源也是目瞪口呆;

    但,從這位醫學的泰斗嘴裡說出來的話,又有誰敢懷疑?又有誰有資格懷疑!

    強笑一聲,君戰天黑著臉,道:「能夠保住性命落不下殘疾,能如常人一般的行動自如就好,至於玄氣……天香國無數的人終生不曾接觸,不也照樣建功立業嗎?」

    話雖這樣說,但老爺子語氣中的失望,卻連唐源都聽得出來。

    唐源安慰道:「是呀,就像我們現在當朝的李太師,不外就是一個文弱書生嘛?還不照樣是縱橫朝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唐胖子這句話本來只是應奉之意,沒想到君老爺子聽得心中怒火大起,以為胖子拐著彎罵人呢,要知道,李太師的玄氣,可是君戰天當年親手廢掉的,從而也導致了兩家直到現在也解不開的冤仇,也是永遠無法化解的冤仇……

    「滾!」君老爺子一聲怒吼。

    唐胖子被老爺子唬得渾身一哆嗦,屁滾尿流的逃走了,到了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老爺子了,自己明明就是順著老爺子的話說的來著。

    方回生嘆口氣,收拾起藥箱,也告辭了;君老爺子安排幾名侍衛送他回去,自己卻坐在孫子床邊沒動。

    這個舉動不禁導致方大神醫心中有些腹誹:這一來一回,待遇相差何等之大啊!

    一回頭,發現君莫邪居然還在笑,君老爺子嘆了口氣,怒道:「你小子笑什麼?老夫費盡了多大的心力,才請動千里無影跟蹤隨行保護你,你倒好!自作聰明,出盡手段,將人家甩掉了,怎麼樣,最終鬧成了現在這般模樣,你說說你,你……我怎麼說你才好!唉!」

    君老爺子搖頭嘆氣,只感覺自己一輩子能嘆的氣,只怕在今天已經全嘆完了。

    「請爺爺寬心。」君莫邪看著君戰天眉宇間濃濃的關切,只覺得心中暖呼呼的,不忍再瞞著他,道:「剛才方先生的診斷,是我自己動了些手腳。其實,我的身體,根本就沒有他所說的那麼嚴重。」說著呵呵一笑,玄功運轉,臉上病容頓時一掃而盡,變得神采奕奕。

    「嗯?」君戰天神情一震,一陣極度的狂喜湧上了他的臉龐,但隨即,狂喜的神色還未來得及散開,就又罩上了一層疑慮,和一點、明悟。

    「我想聽聽你的理由!任何的一點,甚至是,你的……想法。」君戰天的眼神變得很犀利,看著君莫邪,似乎在審視自己這個孫子,心中究竟想的什麼。同時,君戰天轉頭喝道:「從現在開始,這間房子周圍三十丈之內,我不允許見到任何一個有耳朵的東西存在!有違者,殺無赦!」

    外面一聲答應,接著「刷刷」的聲音不斷響起。

    只須臾之間,外間似乎已經變得一片寂靜,萬籟無聲。

    瞞著御醫,就意味著欺瞞皇上!所以君戰天很小心。

    君莫邪平躺著的身體突然坐了起來,就穿著那一身睡衣,他緊了緊腰間的布帶,走下了床,安安穩穩的坐在了太師椅上,坐到了他爺爺君戰天君老爺子的對面。

    這個動作,讓君老爺子驚喜,看來自己的孫子的身體果然已經無恙,這孫子當真是好手段,連當世有數的神醫方回生竟也被他瞞過了!

    但隨即老爺子的臉色變得鄭重了起來,他能預感到,君莫邪接下來的話,必然會是非常嚴肅的,也許還是自己不願意聽的。甚至是有些大逆不道的!所以老爺子一早就隔絕了這所房子的任何信息,除非有傳說中的至尊神玄高手藏匿偷聽,否則決計無人可以瞞過老爺子的耳目。

    從君莫邪這麼多年的隱忍,以及到現在的偽裝受傷,君老爺子無不嗅出了不尋常的氣息。他甚至能猜到,自己的孫子大致能說些什麼,所以他才格外的嚴肅、鄭重了起來!

    「因為君家現在真的很危險!我不得不站出來,本來紈褲一生才是我原本的本意!」君莫邪開口了,卻是先將自己摘了一下:「可惜,君家現在第三代只得我一個了,我就算想置身事外也不行了,所以我現在絕對不能進入京城各大家族的嚴密防備的視線裡去!」

    「這一點我瞭解,也猜到了。」君老爺子捻著鬍子:「單純這一點的話,你現在的裝傷,就很成功,我很欣慰。」

    「還有,就是爺爺此前的行動,雖然一舉震懾了京城各大豪門,但君家實力盡顯,無論是在朝在野的影響力還是暗中的力量,都過於龐大了,而這樣的力量本是皇家不能容忍的。同時這次的事情也是一樁大大的犯忌的事情!不過一來無巧不巧的迎合了陛下的心意,順水推舟的讓陛下完成了京城權利的重新洗牌;二來因為陛下顧及往日情誼和爺爺的無數大功;三來也因為爺爺年事已高,三叔重傷致殘,孫兒我紈褲不成器,才避免了陛下疑忌。」

    「但這種事情可一而不可再;此次僥倖已經是很勉強,下次則未必!就算是此時,若是讓陛下查知孫兒的紈褲是假象,重傷之假象,勢必猜忌之心反而會加倍,屆時恐怕君家大禍便會即刻臨門!這,就是孫兒裝傷的最大原因之所在!」




正文 第八十二章 放手去做?

君戰天沉默不語,但心中卻是暗暗點頭,前幾日的事情自己萬念俱灰之下,本就是打著玉石俱焚的主意,但陛下終究還是阻止了自己。再加上孫兒無恙歸來,心情自然早已經有了變化。這次的事情,若不是君家,任是哪一個家族,縱然是迎合了陛下心意,恐怕此刻也已經整個家族變成一片平地!此刻想來,當真是驚險之極,兀自後怕。

    「爺爺您對皇家忠心耿耿,這一點毋庸置疑;但那只是您自己。」君莫邪道:「雖然現在君家看起來權傾天下,但實際上,君家所有的勢力,都取決於皇帝陛下的一道聖旨!只要這道聖旨一下,頃刻之間就會瓦解冰消!對這一點,我很不習慣,相信不止是我,三叔也未必會習慣!」

    「我從來也不習慣將自己的命運掌握在別人的手裡,所以我寧願紈褲一生,可是現在紈褲生涯已經被迫終止,就一定得作出改變,而改變的前提就是……我要將君家掌握在我們自己的手裡!」君莫邪坦誠的看著君戰天:「這是我最高的目標,也是我的終極打算,更是所有打算的基礎所在!」

    「自家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你有這種思想,就是說你小子有了造反的苗頭!」君老爺子渾身一震,凌厲的看著他。

    「爺爺誤會了,在孫兒看來,想當皇帝、和已經成為皇帝的人都是個傻子而已,尤其是那種立志成為有道名君的皇帝更是傻子中的傻子!!」君莫邪哼哼一笑:「縱然權傾天下,縱然君臨大地,縱然三千粉黛,對我都沒有意義,完全沒有興趣。」

    「你!」君老爺子氣的胸口一陣起伏,白鬍子都吹得散亂了起來,對於一向忠君的君老爺子來說,這話無疑褻瀆了他最忠誠的對象,如果說話的不是君莫邪,早就死了十七八回了!

    「爺爺,明人不說暗話,今日索性就說個明白!陛下是決不允許君家擁有這麼大的力量還擁有出色的後人的!那對皇位,乃是一個極大的威脅!父親、二叔還有兩位哥哥的死因,我遲早要查個清楚明白,若是個中多有玄機,我說不得須得討還一個公道。」君莫邪平靜的道。好吧,既然我承認自己是君莫邪,我自然就要為這個家族做一些什麼;而這件事情,恐怕就是君家最大的心病。

    君老爺子頹然一嘆,沉吟良久,站起身來,背轉著身子,道:「當年先帝建立天香國,便有意的將國內幾大家族都搬遷到了天香城,授以高官厚爵。此種做法,有兩大便利;第一,所有家族都集中在一起,便於掌控;其二,各大家族相互牽制,便於勢力平衡,惟有這樣,皇室才可左右逢源,掌控大局。」

    「目前天香城中,除了當年夜家被清除掉之外,幾大家族中君家,李家,獨孤家,慕容家,唐家都各據一方,互不侵犯;最近幾年,又增加了孟、宋兩家。但究其根本,卻根本不過是跳樑小丑,萬萬不能與前面提到幾大家族相提並論。」

    「軍方,以我們君家和獨孤家為首,如今慕容家雖然有心要染指軍方,但只要有我和獨孤縱橫在,他們是絕對插不進來的!而李家和孟家從表面上來看,乃是我們眼下的最大對手;無時無刻不再想著整倒對方,而這兩家又屬姻親,李家的後輩子弟之中,更出了一個驚才絕艷的李悠然!威脅性自然也就更大了些。」

    「諸家中的宋家一向低調,可暫時不用理會;而我君家與獨孤家在軍方互為對手,平常也是小打小鬧不斷,獨孤縱橫那老貨更是對老夫頗不服氣;但這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我兩家雖然互相制衡,卻又基於兩家都忠於皇室這個原因而永遠都不會真正的撕破臉皮。這一點,你要牢牢的記住了!這也正是君家可以屹立朝堂始終不倒的根本原因所在!」

    「諸家之中,慕容家野心甚大,須得提防;但卻又不必刻意。」

    「這幾大家族之中,各懷心機,一旦到了帝都真正清洗的時刻。一切都將表面化,但未到之前,縱然是發生再大的事情,彼此之間也會相安無事,這已是被諸家公認的潛原則。」

    「所以目前正是你們小一輩攪風攪雨的時期,大家都看著你們小輩的胡鬧,即使胡鬧的比較離譜大家也只一笑了之,但同時也都在注意著你們,看看小輩人物之中,哪一個才是最有威脅性。你能夠清楚的看到這一點,爺爺很欣慰。」

    君老爺子對君莫邪提出的查君家兩代人物死因的話題避而不談,卻自顧地分析起了京城形勢。

    「陛下在三年前曾經打算立儲,但一番考驗之後,卻無奈地放棄了這個初衷,任由三位皇子自己去爭,他則隱身幕後,洞若觀火的看著三個兒子胡鬧。陛下一直認為,三個兒子都是狼性!但在三匹狼的競爭之中,總會出現一個王者,而最後勝出的那人,就是陛下的接班人。」

    君莫邪冷笑一聲,卻沒開口說話。

    君老爺子同時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但狼終究是狼,永遠也不會蛻變成虎,更不會化身為龍!就算是狼王,所奉行的依然是狼那一套。惟陛下卻明顯沒有更好的選擇,只好一再的逼迫,一再的壓搾,但卻又一再的威懾、一再的馴服、調教!」

    「各家老狐狸當然都看到了這一點,為了自個家族著想,無論如何也不肯輕易插手皇子之間的紛爭;但每個家族之中,也總有人跟某一位皇子走得很近;無形之中,又保持了一份平衡!」

    「目前完全與三位皇子沒有牽扯的,一是我君家,二是獨孤家,三是李家。」

    老爺子看似莫名其妙的說著這些跟君莫邪的言論毫不相關的話,既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著君莫邪說話,說到這裡,終於下了結論,道:「所以,你打算怎麼做,只要你自己心中有數,不要鬧得太出格,我只會配合,放手去做就是了。」

    說完,君老爺子有些疲乏的站了起來,道:「如今爺爺想不認老也不行了,只能在一旁看著了。你三叔身體……呃,殘疾,君家,只好看你的行止了。究竟如何,只要你心中有打算,不要讓君家萬劫不復,就好!」

    君莫邪眼睛一亮,他敏銳的把握到了君老爺子最後一句話的意思:「放手去做就是了。」這句話,頗有些意味深長啊。

    怪不得先給我剖析一番京城形勢,原來主要的戲肉,就是這句話啊。那意思就是你愛怎麼做就怎麼做,君家會是你的後盾,卻絕不參與。但一旦出了事情,我仍會負責向外撈你……

    不過,說到三叔的殘疾的時候,為啥會頓了一頓?這個疑問,馬上就解開了——

    君戰天目中帶著欣慰的神色,看著孫子,道:「至於你三叔的腿,若是你當真有法子,還是抓緊些時間吧。無論最終結果如何,趕緊地不要拖;再拖下去,不要說你三叔著急,恐怕還有人會更著急呢。」

    說完,老爺子瞪了他一眼,教訓道:「哼哼,你們爺兒倆,真當老夫老糊塗了不成?你是我孫子,那是我兒子,這裡是君家大院!居然合起伙來瞞著我?瞞得了嗎?真正可笑!」

    「呃,」君莫邪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解釋道:「我只是不想萬一若是不成,您老人家再失望就不好了。」

    「我對這件事原本就從沒抱過希望!」老爺子吹鬍子瞪眼睛,一句話將君莫邪打擊得不輕,黑著臉低下頭去。

    「至於萬一真的被你小子僥倖治好了,難道老夫會那麼蠢,滿天下地去宣揚?惟恐天下人不知道?!然後讓人將目標齊刷刷的盯在你爺兒倆身上一個陰謀接著一個陰謀的去陷害?再有類似事情瞞著我,小心老夫將你們爺兒倆的屁股全部打爛!讓你們一世都下不了地,出不了門!」

    君莫邪呃呃連聲,瞠目結舌。

作者: 貓貓    時間: 2010-4-26 09:50 PM

正文 第八十三章 都放心了……

    老爺子心曠神怡的發了一頓小火,背著手走了出去,一出門,原本有些笑容的臉瞬間又變得面沉如水了,讓看到的人無不噤若寒蟬:單是從老爺子的臉色上來看,三少爺恐怕是徹底的沒戲了,就算不是個廢人,也差不多了……沒見老爺子這臉色黑得跟鍋底似地?

    唐源回到家裡向唐老爺子匯報了此行經過,老爺子嗟歎不已,沒想到君家將門世家,唯一的一個後人卻只能轉走文官的道路了,真是可悲復可歎啊。

    至於君老爺子突然大怒的事情,唐源吞吞吐吐的說完,果然唐老爺子也是大怒:「蠢貨!不知道的事情瞎說些什麼?李尚那老不死當年就是被君戰天一拳打爆了丹田才……滾蛋!」

    唐源如何還不知道自己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利馬抱頭鼠竄。

    前後不過一天的時間,君家三少君莫邪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前段時間,有小道消息,盛傳京城有數的紈褲子弟君莫邪君大少爺在家裡改邪歸正,發憤圖強,各家都有所耳聞,不過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驚人」了一點,甚至有些人還就此事展開了秘密的調查,調查了君莫邪以往的諸多行跡,君莫邪當然不可怕,就算再可怕也只是一個弱冠少年而已,但可怕的是君家有了繼承人,後起之秀,那可就真正了不得了。

    而今天這個「沉重、悲痛」的消息一傳了出去,頓時很多人都鬆了一口氣,甚至成了一個笑料,一個**的談資:一個紈褲,突然浪子回頭、改邪歸正走上正途,然後訓練了自己幾天把自己直接給練廢了,發憤圖強之前多少還有點玄氣修為,如今呢,徹底的廢了……這、、世間還有比這個更好笑的事情嗎?

    至於這個消息的真實性,這次真的沒人懷疑了。只因為兩個來源,都是真實到了權威的--君莫邪的鐵桿損友唐源親眼目睹,傳了出來!

    大內第一御醫,號稱不死先生的方回生親自診斷!

    誰敢懷疑?誰懷疑簡直是跟自己過不去了:這些貴族家庭誰不惜命?方回生等於是這些人生病受傷之後的生命保障!結交好了方回生,那便等於是憑空多了一條命啊!誰若是敢說一句:我對方神醫的話表示懷疑不信!恐怕這個人不出半天就會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事實上,能夠在這位方神醫眼前做手腳,別說區區君莫邪了,就算是君老爺子本人,也沒那道行!

    「沒想到那個君莫邪居然會是這樣子?不大對勁啊。」太師府中,李悠然看著對面的三個人,挺秀的眉毛微微的皺了皺:「李峰,你能夠確定,這話真是方神醫本人說的?」

    「我能夠確定!」外面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太師李尚顫巍巍的走了進來。面對自己的孫子,李太師的臉上滿是快意!君戰天,你這老匹夫再牛又怎麼樣?但你君家注定了沒落,這一點,神仙都不能挽回的!君莫邪走文職之路,莫說他本來就是爛泥扶不上牆,就算真是天縱之才,難道我們會讓他有崛起的機會?要知道,帝國的文官,可都在我們幾家的掌握裡!

    李悠然展顏笑道:「既然爺爺也這麼肯定,那麼君家對我們來說,就再無任何威脅可言了。」

    李尚點點頭,告誡道:「所以今後,暫時仍然不得招惹君戰天!這個老東西,可是真的會殺人的!」說著,他警告的看了看李悠然。

    李悠然之前當眾被君戰天打了一巴掌、踢了一腳,李太師雖然知道自己這個孫子能忍,但也知道李悠然睚眥必報的性格,雖然嘴上不提,臉上不露,但心中是決不肯放下此事的,一旦有機會,定要報復回來!而現在李尚的意思就是,勸李悠然打消這個報復的念頭!

    畢竟,現在的君戰天,放眼舉國上下,是一頭誰也招惹不起、已經半瘋狂的老獅子!尤其是在眼下,皇帝陛下如此回護他的當口下,更是萬萬惹不得!還有,昨夜君戰天暴怒之下顯露君家的隱藏實力,著實令人震驚!面對那等實力,無論是哪個家族,若是貿然正面撞上去,都會頭破血流慘不堪言!就算是各大家族中實力稍弱一些的,被君戰天在一夜之間滅族,那也不是一件太難的事情!

    李悠然瞇了瞇眼睛,微笑道:「祖父大人放心,那等不智之事,孫兒等是決計不會做的。不過君莫邪嘛,偶爾玩玩,也無傷大雅吧?一個剛剛失去了玄氣修為的人,必然會沉醉於酒色之間,而小輩之間的事情,想必祖父大人和君老大人都不會太在意。」

    李尚微笑,道:「莫要太過分就好。」

    四個孫兒齊聲答應。

    皇宮裡,皇帝陛下斜靠在龍椅上,背後枕著一個軟墊,微微瞇著眼睛,臉上神色平靜。方回生恭謹的站在他的對面,低眉順目。

    「那……君莫邪果然無法……恩?」皇帝陛下在良久之後問出了這麼一句。

    「是。據老臣診斷,此事斷無虛假!」方回生肯定的道,習慣性的撫了撫鬍子,道:「君莫邪一向頑劣成性,胡作非為慣了,若是能夠就此老老實實,倒也不失為京城百姓之福。」

    「百姓之福嗎?呵呵呵……」皇帝陛下飄飄忽忽的笑了幾聲,微微閉上了眼睛。

    「老臣告退。」方回生見狀,會意的行禮退了出去。

    在他退出去之後,皇帝陛下的嘴角露出了一絲隱不可查的微笑,笑得很是舒心,很是放心……

    刻下的君老爺子等於是放了三個月的大假,在外人眼裡,這位老爺子好像是性情大變,經過了這段事情之後,似是有些心灰意冷。一系列舉動,都讓人感覺到了匪夷所思。甚至皇帝陛下曾經專門派專人前來慰問了一次。

    比如:

    君老爺子走出門,突然大怒,喝道:「周圍哪裡來的這麼多的大樹?統統給老子砍掉!天氣慢慢的冷了居然連太陽都見不到!這是什麼混賬說法?」

    於是,一聲令下,君家周圍方圓五六里地,寸草不生!一片光溜溜的黃土。

    另外,君老爺子看著圍牆,又是大怒:「圍牆這麼矮,豈不是隨隨便便的小偷都能來去自如?給老夫加高!」於是原本兩丈高的圍牆連夜加班增高了一倍,而且,不知道是哪裡來的構思,老爺子命令,將圍牆頂上插滿了足有半丈高的荊棘,密密麻麻,這下子真是,就算是一隻鳥也未必有膽子敢停在上面了……

    又如,君老爺子貌似是看著自己的廢物孫子越來越不順眼了,或者是這段時間大興土木上了癮,居然在自家院子裡又隔開了兩個小院子,同樣高高的圍起,將君莫邪圈禁在了裡面。至於另外相鄰的兩個院子,左邊是君無意的,而右邊,則是管清寒的。

    這兩個院子,面積著實不消,足足佔據了君府一半大小。另外一半,君老爺子一人獨處,不時的有摔砸東西的聲音傳出去;所有君府下人們個個噤若寒蟬,連走路說話都不敢大聲了……



正文 第八十四章 老爺子的新動作

    又過了幾天,君老爺子突然又來了興致,令人在君府中心的花園裡大興土木,無數的名花被連根刨掉,直挺挺的矗立起來了一座塔狀高樓,足有七層,並在最頂層安置了一個哨塔,監視周圍動靜。

    沒事的時候,君老爺子經常帶著人馬在君家附近的幾個官員府第門口周圍轉來轉去,深夜中也突然會有馬蹄的聲音轟的一下響起,喊殺聲震耳欲聾--老爺子在發揮餘熱,練兵!

    但這一練兵可不要緊,在這幾天裡,在君家附近的幾戶官員越來越是心驚肉跳,終於不惜花重資另行購房,搬走了。然後還未等有人入住,君老爺子一聲令下,幾座府第,統統夷為平地!

    閒來無事,君老爺子更是將府中的侍衛,當做正規軍士一般狠狠操練!然後君家外採購的人員透露出的消息,君老爺子在沒事的時候,經常借酒消愁,喝得酩酊大醉……

    對這一點,大家都很理解:無論是誰在剛剛看到了希望的時候突然又直接絕望,都會受不了的,幸虧老爺子酒品還不錯,不至於四處借酒撒瘋,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其實大家也能理解……

    對孫子本就失望之中,突然看到了孫子改邪歸正的希望;

    但剛剛看到這希望,卻傳來了孫子被殺的消息;

    剛剛產生希望的心剛剛絕望,卻又接到了孫子還活著的消息;

    剛剛接到孫子還活著的消息,還沒來得及歡喜,卻被告知孫子已經成了一個廢人……

    ……這不是故意耍著人玩呢嗎?這樣劇烈的幾起幾落,就算是神經再堅韌的人,能支撐得住不神經錯亂大家就已經是萬分佩服了!大家將心比心,若是自己遭遇到了這種事情,只怕自個早就崩潰了,表現還不如君老爺子呢,因此對君老爺子的種種異常也就紛紛釋然,見怪不怪了。

    可憐的老東西,被老天爺這麼玩弄,沒瘋掉已經不錯了。折騰吧,只要不來折騰我就行。幾乎所有人都是這個想法,甚至是一向睿智的皇帝陛下,也多多少少有些這樣的念頭。

    在君家大院裡面,被所有人公認為的禁區裡,君莫邪歡暢的笑著,替對面的君無意斟上了一杯酒,酒水清冽,濃香撲鼻,清澈見底,讓人未飲先醉。

    「想不到莫邪你還真有這本事。這酒當真是……絕世佳釀啊!之前喝過的那些,當真就是垃圾!」君無意輕輕飲了一口,陶醉的瞇起了眼睛。另外一個角落裡,四名五大三粗的武士,在揮舞著鐵錘,拉著風箱,做著鐵匠的工作,熾熱的火焰幾乎成了銀白色,將裡面的一大塊鐵塊燒的通紅,然後夾出來,一邊揚起鼻子狠狠地嗅著空氣中瀰漫的酒香,一邊狠狠的掄起大錘一錘一錘下去,渾身汗水淋漓,但錘下的鐵塊卻是始終不見有多大變化,可見這鐵塊的堅固已經到了超乎想像的地步……

    少爺說過,只要將這塊鐵每天砸到了令他滿意的程度,每人賞美酒一壺!天啊,這樣的好酒,恐怕皇上他老人家都未必喝過的啊!這豈能不讓四位嗜酒如命的武士賣了命的工作!

    「釀酒,不過是諸班雜技中的一小道餌。免得我們自己還沒得喝。天天喝那種的混賬劣酒,真是讓人難以忍受!」君莫邪優雅的喝了一口,瞇著眼睛,饒有興趣的問道:「三叔,聽說爺爺第一次喝這種酒的時候,喝醉了?」

    「聽說是……喝醉了。」君無意皺了皺眉,沉起臉來教訓:「背後不要議論長輩!」

    「呃,」君莫邪摸了摸鼻子,依然有些興致勃勃,不死心的問道:「聽說爺爺喝醉了酒還唱歌?還將頭插在豬頭肉裡睡著了?」

    「你小子!找揍啊?!把實話都說出來了,就不知道忌諱一點嗎?」君無意又好氣又好笑:「誰讓你事先不說明白這酒這麼烈?你爺爺沒來找你算賬就已經很不錯了。他可是足足的洗了一上午的鬍子才洗乾淨……」

    「哦……」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君莫邪壞笑一聲:「爺爺酒量貌似不咋地。」

    「不說這個了!」君無意實在是有些不自在,對討論君老爺子十分的不感冒:「倒是你自己,是不是該準備準備了。」

    君莫邪頓時苦起了臉,舉起酒杯,借酒消愁似的一飲而盡,長歎了一聲。

    君老爺子前幾天突然異想天開,因為君莫邪現在的玄氣修為不高,君老爺子也沒法給他找什麼陪練,而且也擔心洩密,前幾天突然靈機一動,請動管清寒來給君莫邪喂招!這便開始了君莫邪的地獄之旅。

    實際上這是老爺子故意的惡整自己的寶貝孫子,誰讓這傢伙瞞了自己這麼多年?真正該揍!

    君莫邪很無奈。

    對著自己沒過門的嫂子,總不能一擊必殺吧?但若是不一下子制服對方,那便開始自己受虐。畢竟自己的開天造化功雖然神妙,但一共也只練了不到兩個月,如何是從小修煉玄氣的管清寒的對手?管清寒家傳淵源,現在已經是即將突破銀品玄氣的關口了啊!拋開自己的那些殺人伎倆,用本身的真正實力對抗修為遠勝自己的嫂子,跟被「**」完全沒有區別的!

    說來,管清寒其實是很不情願,一讓她對著君莫邪便渾身不舒服,但卻不好意思違拗君老爺子的意思,只好勉為其難的過來了一次。沒想到這一過來,卻上癮了:虐待這個傢伙的感覺,實在是……很過癮、很舒服的說!

    尤其是君莫邪現在眼中臉上皆沒有了原來那種色色的神色,這讓管清寒在提高戒備的同時,也不覺得多麼難受了。而且,還有一個理由就是,君莫邪新釀的酒有一種用果子釀製的,甜甜的,特別好喝,除了後勁稍微大點,簡直就是酒中天品,在外邊根本就喝不到!管清寒一喝就喜歡上了,所以管清寒從不情願,到現在的風雨無誤的趕來,轉變很快!

    過來揍一頓小叔子出出心頭惡氣,然後還能順便拿兩壺好酒作為酬勞--如此有益身心的事情,而且還是頂著君老爺子吩咐的大帽子隨心所欲的虐,每天做個十次八次也不嫌多,不做實在是天理難容啊!

    「唉!」君莫邪長歎一聲,突然想起一事,問道:「三叔,你令人搜集的藥物,怎麼樣了?這麼長的時間過去,想來應該差不多了吧?」

    君無意歎息一聲,道:「裂腸花、通心草和斷續根都已經有了,而且數量不少。但那焚經荷卻是沒有半點消息;至於九葉草,這味藥草比較稀有,且用到的人比較少,也不易發現;前幾天好不容易聽說金香商行發現了三株,正運往京城,我急忙讓人去等著買,卻沒想到去的時候居然已經被人買走了……」

    「被人買走了?」君莫邪一下子警惕起來,挺直了背脊:「那種藥若不是經脈堵塞的重傷,根本不會用得上!怎麼卻在這等節骨眼上被人買走了?難道是之前走漏了消息,有人在針對我君家?」

作者: 貓貓    時間: 2010-4-27 03:22 AM

第八十五章 我真的不會打架啊
   
    「被人買走了?」君莫邪一下子警惕起來,挺直了背脊:「那種藥若不是經脈堵塞的重傷,根本不會用得上!怎麼卻在這等節骨眼上被人買走了?難道是之前走漏了消息,有人在針對我君家?」

    「不會!」君無意肯定的搖了搖頭:「這件事,就連尋藥的人也不知道到底為什麼去尋,更不知道跟我有關係。想來不會是針對我!不過,這樣的巧合,卻實在是太巧了一些,難道是天意弄人,不讓我復原?」

    君莫邪皺著眉頭,緩緩踱了兩步。若是五味藥只差一味,不管差什麼,君莫邪都有辦法能夠用其他的方法補足,最多效果有些差而已,但若是差兩味……

    「三叔可曾傳下命令,查一下到底是誰搶在三叔之前劫走了那味藥?」

    「已經在查,不過這件事情剛剛發生,還沒有查出來。」君無意淡笑著,似乎並不著急,反而安慰他道:「三叔已經等了這麼多年,也不在乎多等個一兩月,莫急、莫急。」

    沉沉的點了點頭,君莫邪拈著酒杯,怔怔的想了起來,卻越想越是感覺沒有頭緒。君無意見他出神,也不打攪他,只是自斟自飲,自得其樂。

    細碎且有幾分熟悉的腳步聲響起,君無意突然笑了起來。

    管清寒一身勝雪之白衣,俏臉滿佈冰霜,慢慢走了過來;隨著她漸漸的走近,君莫邪似乎感覺到一座冰山慢慢的壓了過來,從這個嬌柔的女子身上,傳出的卻是徹骨的冰寒!

    讓人感覺到,這個貌美如仙的白衣女子,就連那一顆芳心,也早已冰凍了……

    對於管清寒來為他試招這件事,君莫邪可是抗議過好多次了;他自我認為,以自己的搏擊水準,欠缺的只得功力一項而已,在這個世上,若是單論殺敵技巧,那麼,自己自稱第二,就絕對沒有人敢稱第一!

    但這個秘密,君老爺子是不知道的,這也不能讓老爺子知道,所以老爺子很堅決的拒絕了君莫邪的抗議;尤其是在第一天目睹了管清寒幾近於「虐待」一般的試招之後,老爺子只留下了一句話,就揚長而去。

    那句話是:老子很滿意,繼續給老子狠狠地揍!

    君無意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所以當然要瞪大眼睛瞧個明白。一個月以來,自己作為長輩,在這個侄兒身上頻頻吃癟,君無意自然不肯放過這個賞心悅目兼出氣的機會,畢竟這樣的機會可是不多見啊。

    我真的不會打架啊!君莫邪心裡哀嚎了一聲。

    或者應該說,君莫邪不敢反擊才準確一點,君大殺手兩世為人,滿手血腥,殺人只在舉手投足之間,對殺人是熟練之極!可是說到點到為止的尋常武技切磋,莫說那些真正的殺人伎倆不能用出,就算是那些可以制敵的手段也要動輒殘害對手肢體,也是萬萬運用不得的!

    尤其對面這人還是自己的大嫂!雖然這位大嫂並不待見自己,可也不能殺了她吧?當然,斷手斷腳的事似乎也不能,甚至連尋常的脫臼,放在一個女子身上,都有些尷尬了。

    還有就是,男子對女子,若不是生死仇敵,有一些部位實在是很難下的去手啊。

    這些手段不能應用之餘,君大少爺可以拿來應敵的東西可就不多了,尤其是面對玄氣修為遠在自己之上的嫂子大人,功力高者全力施為痛快淋漓,功力低者反而縛手束腳,強弱之勢更不可逆,怎到君大殺手不黔驢計窮,叫苦不迭!

    管清寒靜靜的站著,就彷彿是冰山上一朵遺世獨立的雪蓮花,清高脫俗,高不可攀,卻又孤傲清冷,冰清玉潔!

    「今天能不能不打?」君莫邪可憐兮兮的提出了條件:「我可以多送你兩壺酒,好不好?」

    「不好!!」管清寒臉色清冷如故,纖白如玉的雙手一拍,卻拍出了一片黑氣!九品玄氣!「你,準備好了嗎?」管清寒無驚無喜的看著他,似乎在看著一個很耐打的人形沙袋。

    「呸,不給你酒你會那麼積極?!老天爺你不是玩我吧,居然給了這個女人名正言順揍我的機會!我還不能真個還手!準備?準備有鬼用嗎?」君莫邪心裡很怒。

    自己對老爺子的隱瞞固然引起了正面效果,就是引起了老爺子的希望,但同時也有負面效果,被孫子蒙了這麼些年,肯定讓老爺子很不爽,所以管清寒試招,完完全全就是老爺子安排的惡整自己的陰謀!或者應該說這是「陽謀」也說不定!

    偏偏自己還要啞巴吃餛飩,心裡有數嘴上說不出,最可氣的還是,自己明明有N多手段可以對付這個女人,可是自己就是不能用!

    明明可以輕易擺平,卻要恬著臉被虐,難道自己是被虐狂!人世間最悲慘的事莫過於此,不知道什麼時候老爺子才會撤銷這項懲罰?

    如果一定要我對爺爺認錯才可以結束這個懲罰,我會很誠懇的對爺爺說三個字:對不起!

    如果可以給這個懲罰定一個結束期限,我希望是——下一秒!……

    君莫邪正在胡思亂想中,卻竟見眼前青氣繚繞,一隻欺霜勝雪的玉手當胸一拳打了過來,怪叫一聲,鬱悶不堪的閃身避開。管清寒可是毫不放鬆,招招緊逼,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毆打任務,拎著被害人的兩壺酒趕緊回去,慢慢品嚐,那個有功夫陪這小混蛋戲耍。

    雖然眼前這傢伙近來的行事貌似多少有些改變,但管清寒依然沒有半點興趣跟他多呆哪怕一絲一毫的時間!

    怪叫、痛叫、慘叫聲不絕於耳,拳腳打在肌肉上的「啪啪」聲亦如同下雨,劈了啪啦地十分緊湊,貌似還很清脆悅耳;君無意一隻手舉著酒杯,看著場中強弱懸殊到了極點、且無聊到極點的打鬥,忍不住搖頭失笑,心道自己老爺子懲罰自己這個無賴侄子的主意還真是妙不可言啊。正在這樣想著,突然兩眼一凝,臉色一變,變得無比的鄭重,兩眼緊緊的盯著君莫邪的動作,竟然連酒杯也來不及放下!

    剛起君莫邪一個動作引起了他的注意!

    之前管清寒一掌拍至,複一腳踢出,兩招連接的甚是緊湊;當時君莫邪身子一轉,手肘動了一下,卻又縮了回去,接著就被打倒在地!

    這本是很尋常也不起眼的一個動作,但落進君無意這個縱橫沙場的大將軍、一代地玄高手眼裡,卻是無比的驚心動魄!

    沙場搏殺,講究的是一招制敵,出手判生死!但君莫邪這個下意識的動作,雖然最終收回了,但君無意也清楚的看到,君莫邪的肘尖所對之處,分明是管清寒的咽喉所在!彼時只需稍稍用力,立即就能治管清寒於死命!

    這也還罷了,更重要的還是那一動作的時機,實在是太寸了,恰好就是那一掌一腳兩招之間的銜接空擋,管清寒的武功孰非泛泛,那兩招之間銜接亦是頗為緊密,那細微的空擋幾乎是稍縱即逝,便說是白駒過隙也差不多,那個瞬間也可說是管清寒這兩招至大的破綻!

    管清寒那時候絕對沒有任何辦法應付這鬼神莫測的一擊!




正文 第八十六章 可怕的本能!

    以君莫邪與管清寒之間的玄氣差距,管清寒身上的其他地方就算被君莫邪擊中,也未必可以造成傷害,而咽喉卻是人體幾處最要害且是最脆弱的所在,而手肘卻是人體至堅之處,以彼之最銳克強敵之最弱,以弱勝強!一擊必殺!

    那是足以反盤的決勝一擊!

    所以君無意才會如此的震驚!

    莫邪真的有這麼高明嗎?!或者是巧合也說不定吧?君無意心中疑慮著,復又凝神觀戰,但接下來的一招又一招雖然都是君莫邪在挨揍,但落在君無意眼裡,君莫邪每一個動作只需用上力道,每一次都會在管清寒打倒君莫邪之前殺死她!甚至……一招之間不止一次!

    君無意沉默住!細細的觀察著——

    這一招,君莫邪躲閃地恰到好處,已經抬起的拳頭中指有一個明顯的突出,若是順直線擊出,就是管清寒的後腦!這裡,正是人體中又一個最脆弱的環節!微微突起的中指指節若是打中後腦玉枕穴的話……

    這一招,君莫邪膝蓋方位、動作有異,呈尖銳型,若是不退反進的話,正是……下陰致命之處!……

    心臟!

    太陽穴!

    尾椎!

    眼楮、咽喉、耳後……

    管清寒打得痛快淋灕意氣風,君莫邪躲得吃力異常叫苦連天,君無意卻在一邊看得心驚肉跳……大汗淋灕!

    這一頭大汗,卻是為管清寒流的,每過幾招,君無意就要後怕一次,以他的眼力,也要在一頓之後才能判斷出這一招管清寒面臨的凶險,而這時已經又過去了幾招!而管清寒自身無數次面臨死神召喚,卻仍意氣風的全然不知!

    而君莫邪每每強自收住已經要出本能反應、致命殺招的意圖卻也被君三爺洞悉了!

    太可怕了,即便以君三爺地玄高手的境界、強的定力也幾乎堅持不下去了!

    太恐怖了!有道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裡的旁觀者不僅是清明,簡直要嚇死了!

    他甚至不敢貿然打斷這場微妙的死亡遊戲!唯恐自己一語出口,驚擾到了君莫邪,那麼,一個收手不及,管清寒頃刻之間就會香消玉殞!君莫邪這動作的犀利乾脆,就算是君無意兩腿完好也是萬萬來不及阻止的!

    終於,君莫邪被打倒在地十次,管清寒自覺圓滿地完成任務,一句話也不多說,向君無意告了罪,拎起兩壺酒,頭也不回的得勝而去。自始至終,不喜不怒,臉色清冷如故,這麼劇烈的動作,居然沒有出汗,顯得痛毆君莫邪對管清寒來說,簡直是游刃有餘,畢竟是高階玄者對待低階庸手,這樣才合理啊!

    君無意呆呆的看著管清寒離去,心中震驚無與倫比!據他的計算中,在剛才的打鬥中,若是當真生死搏殺,管清寒至少已經死了足足四十七次!而且每一次君莫邪最終都能全身而退!

    這是一個何等可怕的數據!要知道君莫邪現在表現出來的只有四品玄氣,而管清寒已經是九品玄氣,馬上就要突破進入銀品玄者境界的年輕一輩的高手啊!

    難道低階玄者無法戰勝高階玄者的傳說會被自己這個佷子所打破?!

    不,現在這個已經是一個事實了!

    而真真最可怕的還是,君莫邪的那些個動作,分明都是下意識的本能反應!但每次卻是都在他即將出手的時候強行收回!這說明了什麼?這意味著什麼!

    君無意渾身冷汗涔涔!

    這說明了君莫邪對殺人已經是駕輕就熟,做出這些動作來的時候完全是無意識的!

    甚至不用思考,不用考慮,受到攻擊的時候自然而然就能夠找出敵人的弱點出致命一擊!

    殺人,已經是本能!

    唯有如此,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這得殺多少人才能磨練出來這樣的本能反應???

    即便以君無意的定力,也幾乎不敢再想下去了。

    見慣了軍中驍將,也見慣了沙場搏命,更習慣了血腥殺伐;經歷過了無數的冷血殺手刺殺,更曾親手培養出許多殺手的君無意,一生之中征戰百多次,殺人無算的他,也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這樣可怕的人物!

    怪物?!

    不出手則罷,一動即殺人!殺人,已經徹底融進了本能,成為了神經反射的第一個反應!

    而這個可怕的、殘酷的、惡魔一般的怪物,居然就是自己的佷子!

    那個被全帝都公認為廢物的佷子!

    君莫邪!

    君無意呻吟了一聲,摀住了眼楮︰我看到了什麼?我一定是在做夢!如果是噩夢的話,讓我快點醒轉吧!

    噩夢?!若莫邪能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又怎會是噩夢!或者是美夢也未可知!

    這一刻,君無意又突然想起了君莫邪在懇請君老爺子收回成命的時候所說的話︰爺爺,我不會打架!真的,我真不會打架啊!

    名滿京城的紈褲公子不會打架?!當時聽到這句話,君老爺子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在君莫邪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腳,然後吹著鬍子指著門口大吼一聲︰滾出去!

    而當時同樣聽到這句話的君無意差點笑出聲來;好長的時間裡甚至想起這句話就不由自主的樂了起來︰實在是太好笑了。

    不會打架,固然可以理解為不會打架,也未嘗不可理解為……

    而現在他才徹底的、真正的瞭解了這句話裡面的真實含義︰君莫邪,他確實不會打架——他只會殺人!

    這種純粹到了極點的殺人技巧,已經融進了他的血液,融進了他的靈魂,融進了他全身的每一處骨骼和每一寸肌肉、每一根神經!

    若是沙場將士擁有了這樣的技巧,縱然在百萬軍中,只要他還有力氣,他就不會倒下!而他的敵人將成片成排成山的變成屍體!

    殺手組織中的殺手若是擁有這樣的技巧,勢必將無往而不利!創造一個玄玄大上的殺手神話!

    無論是什麼人擁有了那樣的技巧,都可以化身為篡命的死神!

    到了這樣的境界,殺人,已經是一種習慣,已經是一種本能,又或者是一種巔峰藝術,甚至是至高無上的成就!就像是畫功大成的宗匠祖師,隨手一筆,就是青山綠水傳世之作!就像是音入神髓的音樂大師,信手一彈就是天上人間仙音繚繞!

    那是所有戰士和殺手都夢寐以求、卻從來沒有人能夠達到過的殺人巔峰境界!但,君莫邪,自己的佷子怎麼就能做到??怎麼可能是君莫邪?!

    君無意心中增加了一個大大的疑問,他到底從哪裡學來的?他又是怎麼練成的?最重要的是,他,拿什麼練成的?!

    君無意感覺到,自己的這個佷兒,自己越來越看不透了,雖然他目前表現出的仍然只有四品玄氣修為,但就從他剛才的表現,君無意覺得自己已經需要仰望!

作者: 貓貓    時間: 2010-4-28 04:39 PM

第八十七章 盤根究底

    君莫邪若無其事的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扭著屁股坐到了椅子上,這點些微傷損對他來而言,實在是不足掛齒的。開天造化功運行一周天,就啥事也沒了。畢竟管清寒不會真正的下狠手!

    突然感覺對面有異,一抬頭才發現,自己的三叔,這位縱橫沙場的大將軍,正以一種無比震驚的眼神,不!應該是無比驚悸的眼神,看著自己;眼睛深處,滿是濃濃的審視,甚至還包含了一絲恐懼、一絲訝異、一絲敬畏!

    「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君無意沉著臉,眼睛鷹隼一般的看著他:「誰教你的?誰有這樣的本事,是傳說中的某個至尊神玄高手嗎?!」

    君莫邪一怔,隨即明白過來,突然呵呵的笑了起來。半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欲練豪俠膽,須有殺人心!」君莫邪嘿嘿一笑:「三叔真正想問的,恐怕是我到底殺過了多少人,才有目前的境界?」

    從君無意的神色中,君莫邪知道,自己的這位精明三叔已經看破了什麼,自己的本能反映縱能及時抑制,但跡象總還是有。或許管清寒當局者迷,更兼實力太過有限,難以覺察,但君無意是何等人物?既為地玄高手、戰場百戰驍將,又得旁觀者清的便利,豈有看不出來的道理?

    君無意哼了一聲,厲聲道:「莫邪,戰場殺敵,篡敵性命,乃是無可奈何之事;但你從未投身軍旅,卻能練了這麼一身殺人的功夫,究竟是怎麼練的?這樣的境界若沒有大量的血腥歷練是沒有可能修成的,難道你……」

    君無意的聲音有些顫抖,更多的是憤怒:「你長年在帝都……難道你是用平民百姓的生命練成的?」

    「三叔也飽經生死閱歷的大行家,卻說這般的外行話!殺人的功夫,未必就一定要通過殺人才練得成。」君莫邪輕描淡寫的道:「其實只要你可以真正地熟悉、瞭解了人身上的每一處骨頭,每一處關節,自然而然也就會了。」

    他瞇了瞇眼睛,道:「人類的身體,無分男女,皆有兩百零六塊骨頭,也就是說,亦有兩百零六處關節!從人體大腿以上,無論前後左右上下,都有能夠一擊而致人死命的要害位置存在!而無論什麼樣的招式,只要打出來,就一定有他所不能防護的致命部位露出來!」

    「要動手,必然會調動骨頭,利用關節。而受力最大的,就是那些被利用到的部位,在這種時候,沒被利用的那一部分就是破綻,足以致命的破綻!等你找到了這個破綻之後,那麼,他正在利用的那一部分,也成了破綻!對這些全部通透之後,找一個對自己最有利對敵人最不利的位置,也就輕而易舉!我之前跟爺爺說,我不會打架,是實實在在的真心話,今天我若全力反擊,今天嫂子會死多少次,至少一百次!不知三叔有沒有全部數出來呢!」

    君莫邪瞇著眼睛,潔白的牙齒閃著光:「不得不承認,我已經習慣了這種本能,出手的落點幾乎一定就是這樣的位置,一擊致命的位置!這,似乎也不用那麼奇怪吧?在這世上,對人體最瞭解的莫過於醫者,但三叔你幾曾見過醫者是因為殺了太多的人才學會救人的?!」

    君無意怔住,怒道:「你這是強詞奪理!」

    君莫邪歎了口氣,道:「其實三叔很清楚,從小到大,三叔基本是看著我長起來的,這兩年雖然不經常見面,但君家的情報組織幾乎對我每天去了哪裡,每一個時辰做了什麼,都有詳細的記錄。呃,甚至就是我眠花宿柳的時候,也記錄了時間長短、女子是誰,連那女子的生辰八字家庭出身十八輩祖宗也都調查的詳詳細細。三叔,難道你認為,我真的有本事無聲無息的殺人嘛?這樣的猜測實在是很荒誕的,對嗎?!」

    君無意啼笑皆非,瞠目結舌!

    「難道真有天生的殺手之王者?」君無意瞪著眼睛,突然感覺腦海中一片混亂。這完全顛覆了他的常識,讓這位鐵血悍將也不由得迷惘了起來……

    君莫邪暗暗地抹了一把冷汗,悄悄地長出了一口大氣。媽呀,憋死我了。糊弄這位今世三叔實在是很困難的啊!

    「可是你,怎麼會對這種殺人的東西這麼感興趣?而你的成就竟還是如此之高的!這與你的身份……也太……」君無意依然沒有放棄,追問道。

    「三叔,自從侄兒我來到這個世界,還從來沒有殺過任何一個人呢。」君莫邪眸底深處掠過一絲寂寞和渴望;攤攤手,一臉的真摯和誠懇。這樣的表情,實在是太真切,任何人一見都會立即知道,他說的絕對是實話,是心裡話!

    這也確實是實話!不過君莫邪口中所說的「自從侄兒我來到這個世界」說的卻不是原本的君莫邪,而是他自己。一代殺手之王者,邪君!

    就在這時,可兒靜悄悄的走了過來,行了個禮,道:「三老爺,少爺;門外有人求見三老爺,說道是有急事稟報。」說著,眨著眼睛看著君莫邪身上的泥土,小蘿莉有些心痛:可憐的少爺,又被虐待了,最近少爺和藹了很多,實在不該受這份虐待的!

    君莫邪急忙道:「快讓他進來!」

    總算來了個救命的,來得太是時候了。

    不多時,一個青衣漢子穩重的走了進來,步履有力,眼神銳利,面容沉著,君莫邪打量了一下,心道這人倒算是個人才,不錯不錯。

    「將軍,已經查出了買走九葉草的人。」

    「是誰?」君無意君莫邪同時出口問道。

    「是……唐家的大少爺,唐源。」那人抬眼看了君莫邪一眼,才有所顧忌地說了出來。

    「唐源?!」君莫邪頓時有些不可思議的叫了出來:「這胖子買九葉草幹什麼勁兒?是唐府中有人需要這味藥材嗎?」

    「這……屬下暫時不知。」

    君無意、君莫些叔侄二人對望一眼,都沒有說話。那人知趣的退了下去,靜悄悄的消失。

    「不會是……洩露了風聲吧?」君無意沉思著。

    「決計不會!」君莫邪十分肯定的回答道,轉眼又皺起了眉頭:「不過這胖子為什麼要買走九葉草呢?這味藥的用途甚是偏門,此事當真是費思量啊。」想了一會,抬頭道:「三叔,記得你曾經說過,此次發現的九葉草共有三株?」

    「不錯!」

    「既然如此,在唐胖子手裡總比在別人手裡強,我想辦法讓他吐出兩株來就是!這件事情交給我了!」君莫邪深有把握的道。唐胖子賭博輸掉的佩玉和佩劍還都在自己手裡壓著,若是自己開口跟他換兩株藥草,保證這胖子跑得比兔子還快!算是讓這死胖子揀個便宜吧!

    「也好。」君無意淡淡的笑著,看了看自己的腿,眼神中露出一絲激動。就差最後一味藥了,焚經荷!




異世邪君 正文 第八十八章 「我沒草,你有草!」

    目標一步步逼近,君無意心中莫名的感到患得患失。

    事不宜遲!

    君莫邪立即動身,去找唐源。萬一那藥被胖子給糟踐了,想要再找的話可能又要多費一番功夫了,這事始終是拖得越久,越容易出現變故。

    顫顫悠悠的坐著轎子,君三少一臉病容,有氣無力的到了唐府;剛到大門,就見裡面一個渾圓的特大號肉球嘰裡咕嚕的滾了出來,一身肉色袍子,唐源大少爺今天這一身打扮,著實是很有特色,若是再小上幾號,恐怕會被人一鏟子鋤到了盤子裡,然後就當做四喜丸子端上了飯桌……

    「三少,你怎麼來了?身子可大好了?不是要找哥哥戲耍吧?!」唐源高興的看著君莫邪,神色之間,卻是一片真摯的欣喜。

    「我來找你。」君莫邪掀著轎簾子︰「怎麼,你要出去?」

    「是啊,我正待要去盛寶堂耍耍,那裡今天居然有些好貨色,老爺子讓我過去,將一件東西拍下來。」唐源伸手入懷,刷的一聲掏出了一大疊銀票,在手裡嘩啦啦拍了拍,笑得一張臉變成了彌勒佛︰「這次可是奉命去耍,瞧瞧,這麼厚一摞!等我把那玩意拍下來,估計還能剩下不少。三少,屆時我們再去千金堂玩兩把?」

    「不會又押老婆吧?」君莫邪撇了撇嘴。

    「哎,三少,是兄弟就不要提這事。」唐源如此圓白的臉上居然也顯出了幾道黑線︰「那是被人陷害啊!若是平常狀態下,哥我就是賭神再世,這絕對不是傳說!」

    「我要是能相信你這張破嘴,還不如相信這世界上有鬼!」君莫邪嗤之以鼻,接著臉色一整,無視唐源霎時間皺起來如苦瓜般的委屈臉色,單刀直入的問道︰「別急著走,我這次來是有要事找你。」

    「啥事?咱兄弟倆啥事不好說!」唐源眨巴眨巴眼。

    「聽說你從金香藥行買走了三株九葉草?現在我的傷正好用得到那東西,快,拿出來給我!」君莫邪毫不客氣,直接張嘴就要。

    「你聽誰說的?這簡直是黑天的冤枉啊!我最煩惡那些草啊葉的了,這你還不知道!」唐源渾身肥肉激動的一陣顫抖,肥臉漲得通紅︰「我啥時候見過那玩意兒?什麼九葉草七葉草,我壓根就不知道!」

    君莫邪的臉色沉了下來︰「唐源,你不知道?老子好容易跟你張一回嘴,你居然跟老子說不知道?你那玉和劍還要不要了?***,老子回頭就扔進糞坑裡!」

    「我是真不知道哇!」唐源急得跳了起來,這對他來說可是個難度的動作,咬牙切齒指天頓地賭咒誓︰「大哥,我那敢蒙您的,誰要是知道那玩意,就是烏龜兒子王八蛋……呃?金香商行?!」

    剛完誓,突然一個激靈瞪大了眼楮,大聲地叫起來︰「***,三少,你剛才說金香商行?」

    「你還沒聾!」君莫邪哼哼了兩聲,斜著眼楮看著他,看這胖子在耍什麼花招。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他實在不像是一個會耍花招的人。

    「那裡是我家的產業!」唐源腮幫子一陣哆嗦,小眼楮溜圓︰「我草!老子這輩子統共就買過一次藥!還是給你買的;就是五天前去自家的藥行搜刮了一遍,然後送到了你府上……」

    說著說著,唐源一拍大腿︰「正好那天新到了不少新鮮草藥,我也不知道具體都有什麼玩意,反正聽掌櫃介紹說質地都挺上乘,我就乾脆一起打包,塞進了箱子裡,都給你抬過去了。如果有那什麼九葉草七葉草的話,那就是在你家了。」

    「呃?!」君莫邪頓時瞪圓了眼楮,吃吃道︰「你那天不是光送的那啥……吊百斤什麼的?」

    「兄弟,你不是腦子進水了吧!」唐源艱難的翻了翻眼皮,鄙視了他一眼︰「送好東西也得掩人耳目不是,我一共送去了兩個大箱子?表面的一大層可都是人參當歸茯苓的正宗藥材的,而且全是新鮮貨!底下才是那些吊百斤之類的好東西!那天我才要說,就被你家老爺子罵了出來,這幾天我還在擔心那玩意在裡面會不會霉長毛了,那些好東西,不是自家兄弟,我可是捨不得送的……」

    說完,唐胖子總結道︰「所以,我沒草,你有草。」

    君莫邪一個趔趄,差點一頭從轎子裡面栽出來。老半晌,才從牙縫裡蹦出來了兩個字︰「我……日!」

    頓時再沒有了與唐源扯皮的興趣,君莫邪心急火燎的就要往回趕。萬一那玩意在箱子裡真了霉,可就糟糕透頂啊!這胖子可真是作孽啊!

    唐源一把拉住︰「急啥,三少,你大病初癒,又難得出來一次,跟我去拍賣會吧。聽說今天不少的好東西!咱哥倆去掃蕩一番,多好。」說著從懷裡掏出來了一張紙,手指沾了沾唾沫捻開,水蘿蔔一般的手指指點著︰「看看,看看,還有明光佩玉、琉璃花朵、海底玉珊瑚……這全是好東西啊。」

    「我哪有時間陪你胡鬧……」君莫邪一縮頭就要回轎子,但話剛說了一半,頭也剛縮了一半,突然瞪大了眼楮,像是老母雞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呃呃』了兩聲,突然轉了語氣︰「好!就去看看!咱哥兒倆去掃蕩一番!」

    說著安排一個侍衛立即回家,讓他通知**立即將唐源那兩個箱子裡的東西全部倒騰出來,一一小心放好;順便吩咐多帶些銀票到盛寶堂來。

    因為,君三少赫然現,在這個拍賣物品單子的倒數幾行,赫然有一件物事——焚經荷!

    ***!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君莫邪在心裡興奮的罵了一聲!

    盛寶堂。

    那是一個足以令到天香國絕大部分權貴們為之瘋狂的所在!也是一個真正的高層次的貴族們消費的地方。

    那裡,是天香國最大的一個拍賣行,但卻也絕不僅僅只是一個拍賣行而已。

    那裡除了一些可遇而不可求的極品珍寶之外,但凡是你能夠想得到的,這裡就有!

    只要你有足夠的錢!

    錢能役鬼、亦可通神!

    這句至理名言無論是前世或是今生,都是非常的適用!

    吃的,喝的,玩的,用的,殺人的東西、搶劫的工具、玄獸的皮毛、高級玄丹,一流的神兵利器,極品的裝飾,甚至是男女奴隸……

    實在是太多太多!只有你想不到的,卻沒有你找不到的!

    只要走進了盛寶堂,無論你原本的生活多麼的奢華、自身又是多麼的富有,你都會現,原來自己還欠缺太多的東西!原來自己還有許多東西還沒有嘗試過!原來自己的精神生活和物質生活都是這樣的貧瘠!

    於是,不到花光你口袋裡面的所有銅板,一般人是不會捨得出來的!

作者: 貓貓    時間: 2010-4-29 06:20 AM

第八十九章 盛寶堂

    當然,盛寶堂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夠進來的!就算是一等一的商人,知名的官宦之家,在進去之前,也要先掂量一下自己的荷包是不是足夠厚實。否則,若是在這裡面出了醜,那可是立即就能揚名天下的事情!

    而能給人帶來無數驚喜的盛寶堂,它的來歷也是很非常神秘莫測的,始終沒有任何人知道,盛寶堂的幕後之人到底是誰,也沒有人知道盛寶堂到底隸屬於哪個家族或者那一個神秘勢力。

    自從有天香城的那一天開始,就有了這間盛寶堂;幾經戰火,歷盡許多朝代興替,多少帝王將相都已化作塵土飛煙,早為被掩埋的歷史,惟有盛寶堂卻始終是巍然屹立,甚至是……蒸蒸日上!

    凡是想著動盛寶堂的人,無論是朝中權貴、民間巨賈又或者是黑白兩道的武林高手,此刻都已盡成了白骨,並無一人可以例外!

    就算是天香城之中幾大世家的公子哥兒,一旦到了盛寶堂,也盡都要老老實實地。而這種地方,恰恰就是以前的君莫邪最不樂意去的地方。但如今卻成了君莫邪最好奇的地方!

    若是能在這樣的地方放一把火?想必會異常的刺激吧?君莫邪一路上靠在轎子裡的軟枕上,不無惡意的思索著。官員家庭的公子哥兒,欺負一般的平民百姓算什麼本事,那只會讓人鄙視!要惹,就得去老虎頭上拍蒼蠅,那才他媽的刺激啊!

    天天跟小蝦米鬥法,鬥完了所有的小蝦米,全部獲勝的話也只是一個強壯些的小蝦米罷了。

    要惹就惹大的麻煩、強的對手,那樣才好玩、有趣、刺激、過癮!

    盛寶堂,恩恩呃,不錯的地方哈哈。不過這樣的癮頭,暫時還是先按一按吧。等老子實力強大了再來玩玩。

    君大殺手無論前世今生盡都膽大包天,那裡有什麼是他不敢做的,盛寶堂再特立獨行,在他心裡始終也不過是個拍賣行而已,還真能翻了天去!

    為了與君莫邪同步,唐源特意騎了一匹高頭大馬,跟在轎子旁邊,時不時的側過頭來說兩句話;快到了盛寶堂的時候,唐胖子忽發奇想,摸著下巴道:「三少,你說咱們兩個一個騎馬一個坐轎,我咋覺得就像是新郎官迎親的感覺呢?三少,要不你就從了我吧!」

    「滾!死一邊去,別在這噁心我!」君莫邪胃裡一陣翻攪,幹嘔一聲,「唰」的一聲放下了轎簾子,任由這貨在外面笑得格外大聲。

    在盛寶堂門口下馬,唐源的胯下坐騎已經有些口吐白沫了。其實,唐胖子的坐騎絕對是一等一的良駒,不過,唐大少的噸位實在是太過一些而已。

    一臉病容的君莫邪剛剛下了轎子,就抽了一口涼氣。

    這盛寶堂未免也太……大了點吧?這就是傳說中的「拍賣場」?!

    太離譜了一點吧?

    不管是哪個國家,只要是在一國的都城,除了軍營之外,沒有任何人、任何地方膽敢把建築物修建得比皇宮還更大,這本就是至為犯忌的事情,等同於大逆不道,意圖圖謀不軌的不赦大罪!

    但盛寶堂就偏偏敢!

    眼前的盛寶堂,在君莫邪的記憶之中,確實比印象中的皇宮還要來得大!也要華麗熱鬧許多!可是對於這一點,皇家似乎全不在意,反而有些引以為榮,只是這一點,就足以讓君莫邪浮想聯翩了。君莫邪心中想道,看來天香皇室是知道盛寶堂的背景的。

    不過盛寶堂還是給天香皇室留了面子,裡面最大的一個包廂,就是專門留給天香皇室的。無論有沒有人來,這個包廂,永遠空著。另外幾個國家,也在這裡擁有各自包廂,只不過相對稍微小一些。

    至於天香城之中各大世家,都各自有一個包廂,不過要定期支付一筆數目不菲的「包房費」就是,從來沒有那個世家會因為這個特殊的規矩而不悅!相反,拍賣場周圍的高層包間,除了有限幾間之外,幾乎都是固定的,因為其餘的座位基本都是在大廳,若是世家子弟在大廳落座,卻是沒的丟了自己的身份!

    所以,盛寶堂的包廂,早已經蛻變成一種身份的特殊標誌!

    極為罕見能夠有什麼新貴加入。

    另外,盛寶堂從表面上來看,似乎旨在瘋狂的斂財,對所有政務事務紛爭一概不感興趣,更從來不會過問。但若是有什麼逃犯或者什麼的逃進了盛寶堂,以為能夠獲得庇佑的話,那可就大錯特錯了。盛寶堂會將之五花大綁完完整整的押出來,反而節省了官方、相關人員追捕的時間。無論錯疏是否在那人、初衷又如何,你潛入盛寶堂,意圖禍水東引就已經是最大的罪過了!

    君莫邪瞇著眼睛,看著寬如城門般的盛寶堂大門,君三少爺本身雖然沒有踏足過這裡,卻也知道,盛寶堂幾乎每一天都在舉行拍賣,但真正的精品,每個月只拍賣一次。

    而今天,很湊巧,正是這一天。

    而精品拍賣會從來都會很熱鬧。

    盛寶堂的另一個最大的奇怪之處,就是所拍賣的物品。幾乎沒有人知道來歷,也沒有人見過盛寶堂有什麼收購行為或者典當行業,所有的拍賣品好像都是盛寶堂自己生產的一般,這一點更加的成了一個謎。

    唐胖子貌似是來過幾回了,回過頭來招呼,君莫邪急忙跟了上去,跟在他身邊的八名侍衛留下一名等待那回去取銀票的侍衛,剩餘七人魚貫而入。

    君莫邪正走著,突然皺起了眉頭!

    這個盛寶堂,確實很不簡單啊?

    自從一進入大門伊始,便先後有五六股神念在自己身上掃了一遍,幾乎是每走兩步,轉過一道彎,就會被檢查一次!這讓君莫邪心中警覺大起!據他的推測,這幾個暗中的人每一個都擁有不低於玉品玄氣修為的實力!

    這還只是來自盛寶堂內部的檢查。

    在君莫邪的身後,走來的兩夥人,每個人的身上都帶著一股陰森的殺氣——同類的味道!這是君莫邪最熟悉的東西,自然不可能會認錯!而且這兩夥人彼此之間防範重重,一個個活像是身處在戰場上一般。所以君莫邪斷定,身後的這兩夥人,絕對不會是朋友。

    他們與自己都是同行,至少是曾經的同行。

    再往前走,上樓沒走幾步就是唐家的包廂了。君莫邪在一手扶上樓梯的時候,似乎踉蹌了一下,沒有站穩一般。借這個機會回頭一瞥,只見有六個黑衣人向著另一邊走了過去,三人一夥,分別進入了兩個包廂。其中一個,門口簾子上繡著一朵金燦燦的鬱金香;另外一個包廂卻是黑布簾子,繡著一朵潔白的雪蓮花。

    此刻的大廳裡早已經是人滿為患了,但一個個安安穩穩的坐著,卻是一派融洽祥和。一個個侍者端著盤子有條不紊的穿插來去,人數雖眾,卻始終是安靜之極。畢竟,這些人自我感覺,都沒有在盛寶堂撒野的資格。

    走進包廂,君莫邪斜著眼睛看了看屬於自家君家的固有包廂,雪白的簾子上,一朵碩大的血蘭花在猙獰的開放,不由苦笑一聲。自從君家定下了這個包廂以來,君家人一共進去了貌似還不到兩三次,也不知道爺爺是怎麼想的,始終會定期繳費,到現在還留著,實在是很給盛寶堂面子。

    「那兩個包廂,是誰家的?」君莫邪有意無意的指了指那兩夥黑衣人進去的包廂,問道。




正文 第九十章 玉珊瑚


    「那兩個包廂,是誰家的?」君莫邪有意無意的指了指那兩伙黑衣人進去的包廂,問道。


    「老大,您不會是發燒燒糊塗了吧?還是腦子真進了水!」唐源瞪著眼睛看著他:「那是老二老三兩位皇子的包廂啊,再旁邊的那個則是大皇子的。三位皇子包廂連著的,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呃,老子又沒進來過,你剛才說什麼……」君莫邪翻翻眼皮,瞪他一眼。

    唐源想了一圈,這才想起來面前這位似乎自己在盛寶堂從來沒見他出現過,自己最近可是承了這哥們好幾次大人情,自己剛才說的又確實不著四六,不由一咧嘴,拍拍自己肥厚的臉龐:「是我發燒燒糊塗了,腦子還進水了!」

    君莫邪瞪他一眼,也知道這貨是滾刀肉,索性閉目養神不再理他;心中卻滴溜溜的轉動起來。兩位皇子的包廂,居然進去了兩伙殺手!這真是……有些古怪呀。

    會不會,與前幾天的刺殺有關係呢?

    如果是的話,這筆賬可是得好好算一算的,畢竟,老子還挨了兩劍兩腳沒討還呢,老子兩世為人,那裡吃過這麼大的虧……不過,前幾天的刺殺是哪一位皇子做的呢?萬一冤枉了好人怎麼辦,不過也沒關係,左右是親兄弟,冤枉了也就冤枉了!

    「三少,李峰和孟海洲那幾個小子也來了。就在我們隔壁孟家包廂裡。」唐源低聲道,聲音中帶著幾分咬牙切齒:「這幾個兔崽子,老子早晚要他們好看!」

    自從知道了當日就是這幾個小子設局整治自己,害自己差點連未過門的老婆都給輸掉,唐胖子就恨得牙根疼,可是近來京城正值多事之秋,老爺子早告誡家中上下不得輕易招惹是非,尤其特別警告了自己這個最能惹禍的寶貝孫子。

    「哦?隔壁包廂?這麼近啊……」君莫邪嘿嘿笑了笑,眼珠一轉,「胖子,你今天要是能應承我一個條件,我就讓你今天狠狠地出一口惡氣!怎麼樣?」

    「咱兄弟一場,什麼不好說,只要能出這口惡氣,什麼條件我都應承!」唐源頓時來了精神。

    「今天這拍賣會,我有幾樣東西一定要得手,但我又不想讓別人知道那東西是我得了。」君莫邪直截了當的道:「我出銀子,你幫我喊價,給我拍下來就行了。只要你辦成了,今天我就讓他們幾個人在你手下狠狠地栽一回跟頭,玩死這幾個小子!」

    「這是什麼話?」唐源怫然不悅:「你想要的東西,我買下來送給你就是了,咱倆誰跟誰啊,至於說的那麼鄭重嗎?平白污了自家兄弟情分!」

    「那不一樣,親兄弟也得明算賬!我從不佔別人便宜,但我也從來不會讓人佔我的便宜!」君莫邪哼了一聲。這句話,正是他前世今生最好的寫照。

    「行行行,依你!只要能整治到那幾個兔崽子,什麼我都依你!」

    君莫邪微微一笑,凝息靜神,神識水銀瀉地一般灑了出去。他的重點,當然就是隔壁包間和兩位皇子的包廂。在凝聚了開天造化功的神識的探測下,裡面任何一點波動,都不會瞞得過他!雖然不能眼見,但卻比親眼所見更加的有效!

    又過了片刻,本就異常靜寂大廳,似更靜了幾分,台上的幕布緩緩拉開,露出一個五光十色的高台,面對著大廳的這一面,竟然是一整塊紫砂石,上面鑲嵌著數以千百計的各色名貴寶石,在燈光的映照下,熠熠發光;使人在這一瞬間,有一種沉浸在夢幻中的感覺,又似是滿天星斗突然集中在了這裡,瑰麗之極。

    一個紫衣老者站在台上桌子前面,一名銀衣少女手中捧著一個托盤。站在他身後。這兩人的穿著顏色若是平常穿出來都頗有些刺眼,多半會被人罵神經病;但此刻在台上五光十色的寶石映射之下,卻如同是神仙中人,超然脫俗!

    客套了幾句之後,紫袍老者並不多囉嗦,立即進入了正題——這正是拍賣老手的老練之處;沒有任何人有興趣聽他說什麼歡迎感謝;說一輩子歡迎,不如手中的錘頭一落,這個道理大家當然是懂得的。

    「第一件拍賣品,是……」

    連續六件拍賣品出去,雖然每一件都可算稀世奇珍,但大多是裝飾之物,對這些東西,君莫邪自然是不感興趣。而隔壁的孟海洲等人與兩位皇子的包間,也都是沒有任何一點動靜的。而這幾樣物品,盡都是落到了大廳中一些豪闊的商人手中。

    但隨著一樣比一樣的價格高昂,卻讓君莫邪有些煩躁起來。焚經荷雖然罕見,但終究只是一株藥草罷了,而且功效十分偏門,在這個世界並未能真個擠身入高等藥材之列。但若是照著這個勢頭下去,輪到焚經荷的時候只怕會是一個天價!

    怎麼會是這樣?難道其中另有什麼貓膩不成?

    捏著侍衛帶回來的幾百萬兩銀票,君莫邪皺起了眉頭。

    突然,他一直瀰漫在兩位皇子與隔壁房間的神識突然起了一陣波動,君莫邪睜開眼睛,看著唐源:「他們要行動了,看來下一樣物品,應該就是孟海洲他們要的,而且是頗為在意的。」

    君大殺手清晰的感覺到,那陣波動,正是來自隔壁李振孟海洲等人的包廂,隱隱含有很是振奮的意思!看來,他們對接下來的這件東西,盼望已久!

    「接下來的這件物品,相信大家也有耳聞。乃是海底玉珊瑚!紫珊瑚和各色珊瑚大家都見過,未算稀罕,不過這株玉珊瑚卻尚是首次出現在盛寶堂;相信整個大陸見過這類玉珊瑚的高賢,也未必能有幾人,至少在今日之前,老夫是從未見過的。」那紫袍老者微笑著,身後的白衣少女兩人合力,抬上來一件用紅布綢子罩著的物事,輕輕放下。

    「胖子,他們要的就是這玩意!起拍價一出,你就立即將價格抬上去!不要給他們先出價的機會。」君莫邪笑了笑,叮囑道。他凝注在隔壁房間的神識,已經清楚的感到,這玉珊瑚一出現,那幾個人的心跳猛然激烈了起來,結合先前波動,便已肯定這個玉珊瑚乃是他們此行志在必得的東西;如此良機,豈有不搗亂的道理?

    「確定?這玩意,萬一被咱拍回來,頂多就是一個擺設啊!」唐源瞪圓了眼睛。

    「確定!」君莫邪肯定的點點頭:「放心吧。」

    唐源一咬牙:「好!」出於對君莫邪的信任,唐源根本沒有考慮,就直接選擇了相信。

    紅布綢子一揭開,一株通體雪白的珊瑚出現在眾人眼前,發出晶瑩的光彩,卻是分外的柔和細膩;整株珊瑚足有三尺寬度,四尺高度!這樣的大件,就算是普通珊瑚也值得不少的銀子,更何況是舉世罕見的玉質珊瑚?

    「玉珊瑚,寬兩尺八五,高三尺九,厚一尺!內涵天地元力,放置家中,對於玄者修煉大有好處,可穩定心神,不懼心魔;起拍價紋銀十萬兩。每次加價,不得低於一萬兩。」

    紫袍老者話音剛落,一個破鑼般的嗓子立即響起:「本公子出一百萬兩!」正是唐源唐大少爺。

    霎時間全場靜悄悄的沒有了半點聲音!幾百雙眼睛齊刷刷的射了過來;唐源努力的挺起大肚皮,顧盼自豪。

    開什麼玩笑?起拍價只得十萬兩,你第一次叫價就叫到了一百萬兩?那讓別人怎麼叫價?就算你志在必得,可也沒這麼敗家的啊!慢慢加價的話估計頂多有個五十萬兩左右也就拍下來了;這傢伙居然直接第一次就叫了一百萬兩!

    這丫有病!所有人都鄙視的看了胖子一眼。

作者: 貓貓    時間: 2010-5-1 11:07 PM

正文 第九十一章 大搗亂!

    隔壁房間中,孟海洲和李振更是氣得鼻子都歪了,不算英俊的小臉瞬間就綠了起來!要說一百幾十萬兩銀子對他們而言,雖然不是小數目,卻也不算是太大的數目,還是負荷得起的!

    可是前次千金堂一役,輸得這幾個小子雞毛鴨血,就差點沒脫褲子了,如今手頭實在是不寬裕!而這件玉珊瑚偏偏又是他們此行一定要得到的東西!

    盛寶堂每次拍賣前三天,都會循例給天香城各大家族送去一張拍賣物品的清單,而李悠然在一見到這玉珊瑚的名字的時候,立即就下了命令︰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這玉珊瑚弄到手!

    其實這拍賣清單君家也有,不過君家從來不參加這類場合,久而久之,這份清單也就到達君家門房就止步了。------.--所以君莫邪反而不知道這宗事。再說君無意搜集藥材的事又是極為隱秘的,知道的人就在君家也只有三數人知道;若不是湊巧去找唐源,只怕連這焚經荷也要錯過了……

    這玉珊瑚對別的玄者來說,雖然珍貴,卻也只是一件輔助修煉的東西而已,但對於被廢掉了玄氣的太師李尚來說,卻實實在在是一件延年益壽的活命法寶!甚至,會有重新修煉的希望!因為,李悠然從一個可靠的渠道得知,這個玉珊瑚若是採用特別的方式吸取裡面的天地元氣,對李太師這種玄氣被廢的人甚至有斷脈重續的希望,而且,很有把握!

    而這種作用,知道的人非常少!李悠然已經秘密尋覓良久,卻始終未曾發現玉珊瑚的蹤影。

    如果李太師的身體能夠多撐幾年甚至幾十年,對李家來說,這是多大的作用?所以這尊玉珊瑚對別的人家只是一件玄奇的裝飾,但對李家來說,卻是關係到整個家族的前途!

    如今突然出現這東西,對李家來說,無疑是天降橫財!所以李家對這玉珊瑚是志在必得,李悠然對孟海洲和李振也是下了死命令!若不是考慮到李悠然親自出馬目標太大,反而會被人從中作梗,恐怕李悠然早已坐在了這裡了!

    孟、李兩人聯手而至,打算憑兩大世家的威名,早早的叫一個較高的價,應可唬出其餘買家,購得這件寶物,對此事兩小子已經做足了萬全的準備!哪想到在這節骨眼蹦出一個如此討厭的大胖子,而且還是宿敵!

    不僅如此,還有一個神念無比強大的君莫邪早已察覺了他們的意圖。不過這一點他們卻是不知道的!

    饒是台的拍賣師久經陣仗,也被唐源這橫空而出的一嗓子嚇了一跳。

    良久,隔壁包廂傳出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我出一百二十萬兩。」

    李振兩人實在是不得不硬著頭皮出價,不過兩人帶得銀子卻也還是夠的,這一百二十萬兩卻也還在預算之中,至於一下子再多出二十萬兩,也不無嚇退唐胖子的意思!

    不意這個聲音還未來得及落下,唐源已經扯著喉嚨叫起來︰「唬我啊!兩百萬兩!」

    胖子叫的那叫一個酣暢淋灕,這種空口說白話抬價格還不用真出銀子的事情,尤其是還能讓那幾個討厭的傢伙大出血,真是……爽啊!

    隔壁的李振和孟海洲幾乎吐血!

    這次李悠然撥下來的銀兩一共只得兩百萬兩,兩人當時還感覺是佔了大便宜,畢竟這玉珊瑚雖然稀罕,但底價也就只有十萬兩銀子,頂多也只需四五十萬兩白銀已經是極限,兩百萬兩絕對是只多不少!兩人甚至考慮著如何昧下一筆銀子揣進自己腰包,補貼一下前次的損失,哪想到被唐胖子這個攪屎棍攪局,才叫了一次價,價格就抬到了頂峰!若是再接著喊下去,剩下的銀子,可就自己來出了啊。

    至於回去找李悠然報銷……這主意兩人連想都沒有想過。

    「兩百四十萬兩!」這是李振的聲音。聽得出來,這位太師府的公子哥已經是怒髮衝冠了,小臉由綠轉藍,已經有發紫的趨勢了。「唐源,你就真的這麼想要這玉珊瑚?這玩意對你根本就沒用!」

    「屁話!你怎麼知道這玩意對老子沒用!對老子沒用,我跟你廢話什麼?你以為你自己長得俊啊?!」唐源哼了一聲,一頓腳,渾身肥肉劇烈哆嗦,連包廂也搖晃了兩下,大吼道︰「三百萬兩!」

    隔壁呼哧呼哧喘粗氣的聲音甚至在這等隔音效果良好的包廂裡居然也能聽得見了。

    孟海洲的聲音明顯有些結巴了︰「三百五十萬兩!」也不知是氣得,還是怎麼地。

    這邊才一喊出口,立即從包廂裡躥了出來,來到唐家包廂門口,扭曲著臉道︰「唐胖子,之前那件事你已經索要了我家兩百萬兩銀子,遠遠超出你所損失的,你還想怎麼樣?須知做人做事不能做的太絕!凡是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咦?你們倆這可真是太奇怪了,唐源先喊得價,出口就是一百萬兩,並無人爭價,明明就已經得手,分明就是你們故意在跟唐源作對抬價格,用心惡毒,大家都看得出來;怎麼現在卻成了唐源的不是?」唐源還沒開口,君莫邪已經詫異的叫了起來︰「你們李家和孟家講不講理了?」

    他一開口,突然對面的天香皇家包廂裡一個少女的聲音驚喜的叫了起來︰「是君莫邪。」卻是獨孤小藝的聲音。聲音裡滿是歡欣,滿是歡喜,滿是……如釋重負。

    「君莫邪!沒你的事,你少在這多管閑事!」孟海洲鐵青著臉。次就是被這傢伙壞了好事,事後更被家裡狠狠地「家法」了一頓,不僅偷雞不成蝕把米被唐源敲詐了兩百萬兩銀子,而且到現在傷還沒好利索,此刻一見又是這兩人在一起,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的事就是三少的事!少廢話,想要東西就拿出銀子來,沒銀子趕緊滾蛋!」唐源一挺肚皮,氣湧如山的大喝︰「本公子出四百萬兩!敢跟老子爭?老子別的沒有,就是有錢!告訴你!老子就是錢多了燒得慌!!咋地?」

    現在,所有人都看了出來;一邊是孟家李家,一邊是君家唐家;這分明就是這四大家族的公子哥兒在鬥氣了;所有人都很知趣地閉了嘴巴。

    在君老爺子剛剛血洗京師之後的現在,大街鮮血未乾,誰有這個膽子蹦出來挨刀?

    狠狠的罵了一句髒話,孟海洲氣得渾身顫抖的站在包廂外,真想就此拂袖而去,但終究是不敢違拗臨來時李悠然的交代,只好打落牙齒和血吞,恨聲道︰「我出五百萬兩!五百萬兩銀子!唐源,你有種再加!」

    君莫邪微微瞇著眼楮,神識微妙的探測著孟海洲的激動的情緒;見他已經接近竭斯底裡的地步了,知道這恐怕是孟海洲和李振所能夠湊出來的最高數目!若是唐源再喊下去,只怕當真就弄假成真砸在自己手裡了。便向唐源使了個眼色。

    唐源會意,哈哈大笑道︰「孟家果然是財大氣粗啊,五百萬兩銀子!以多出十倍的價格買一隻隻值五十萬兩的玉珊瑚,佩服佩服。本少爺銀子不夠了,這次就讓給你了。」說著湊近孟海洲,神秘兮兮的壓低聲音道︰「姓孟的,其實我今天沒帶錢,剛才就是喊著玩來著。」

    孟海洲雙目頓時瞪得溜圓,臉色煞白,手指頭哆嗦著指著唐源,良久,噗的一口血噴了出來。仰天就倒。

    「太脆弱了,隨便說說而已。怎麼會真沒帶錢?」君莫邪連連搖頭,袖手旁觀的看著孟海洲 噹一聲重重的摔在地,鄙夷的道︰「連這麼一句話也受不了,真正鄙視。」




正文 第九十二章 陰死你!

    唐源幸災樂禍的晃著大腦袋︰「就是就是,真正鄙視,其實我帶錢了,真的帶錢了,如果沒帶錢,我怎麼也不敢貿然喊價,這可是盛寶堂來著,這麼簡單的真話假話都不會分辨,還有臉活著,要是我早找棵歪脖樹吊死了,就這樣的他家裡大人也放心他出來,還隨隨便便給他那麼一大筆錢,只好全家一起鄙視了。」

    這一幕鬧劇下來,終於還是孟海洲以超出十倍的絕對高價,拍下了那尊他志在必得的玉珊瑚,不過,這幕無論落在無論哪個外人眼裡,也都要十分鄙視的。

    花五百萬兩銀子,買一件最多也只值五十萬兩銀子的玉珊瑚,都已經不能算是敗家了,這種境界已經升到根本就是在作孽的地步了!

    而且還引不起半點讓別人同情之意;這樁事落在一般的「明眼人」眼楮裡,這尊玉珊瑚分明是唐源志在必得的東西,畢竟唐胖子先出的價,而且一開口就是「一百萬兩」已經大大地超過了玉珊瑚本身的價值,而李家和孟家這兩個少爺很明顯的是哄抬價格發壞的。

    只不過沒想到哄抬了一番之後,價格雖然抬去了,但對方卻識機收手不要了,反而砸在了自己手裡,等於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惡有惡報啊!

    眾人紛紛看著唐源︰小子,太嫩啊,要是你不這麼急,慢慢喊價的話,他們哄抬一會你也就買到手了。

    而看著孟海洲李振的眼神與看唐源的眼神居然是一樣的,相同的幸災樂禍︰小樣的,再讓你這樣的混蛋小子使壞!砸自己手裡了?該!

    唐源異常配合的擺出一副受害人的表情,苦著臉,心裡可是樂開了花。看著李振和孟海洲兩人失魂落魄的樣子,只感到無比的解氣,這次可是什麼仇都報了,連本帶利的報了!舒服、痛快、爽啊!

    這時,盛寶堂的侍者已經將那用紅布綢子蓋著的玉珊瑚送了過來。李振和孟海洲咬著牙,心中痛得滴血,卻還要強行擠出笑臉。

    他們若是一直哭喪著臉,倒也沒事;但那種明明肉痛卻又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卻引起了君莫邪的注意。對這玉珊瑚沒有什麼瞭解的他在問了問唐源也沒有答覆之後,心中更加疑惑起來。

    這玩意兒對他們定然有大用!嗯,對敵人有用的那就肯定的是對自己不利的!不行,一定要破壞掉才好!不管他們有啥用處,總之變成沒用的君莫邪才會放心。

    「哇!這就是價值五百萬兩銀子的玉珊瑚啊!果然是神仙放屁,不同凡響啊。」君莫邪皮笑肉不動的看著李振小心翼翼的接過玉珊瑚,撮起嘴唇吹了聲嘹亮的口哨,腳尖輕輕踫了唐源一下。

    唐源會意,頓時做出一副直勾勾的表情,看著那玉珊瑚,長吁短嘆,滿臉哀怨的道︰「三少哇,這可怎麼辦?老爺子在我來之前可是下了死命令要將這玩意拍回家的,可是現在……你看看,哥哥我可真的要死了。」

    這句話說的聲音不小,李振等人當然聽到了,頓時鬱悶之情減了不少,原來這也是唐老爺子勢在必得的東西,怪不得這胖子這麼拚命。這麼一想,反而有些沾沾自喜起來。

    沒想到我們兄弟無意之中居然擊敗了唐老爺子?真是……爽啊!

    君莫邪嘴角一撇,臉色一變,不屑一顧的道︰「不就是一尊珊瑚嘛?瞧你們兩家爭的臉紅脖子粗的!就這樣的貨色,我家好幾尊呢,老子不稀罕。」

    「什麼?」李振霎時滿臉漲紅︰「君莫邪,少吹牛皮!就你們君家窮酸的要命,能有這等好東西?還好幾尊?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君莫邪頓時腳底下安了彈簧一般跳了起來,臉紅脖子粗的道︰「李振,你什麼意思?就這等珊瑚,陛下曾經賜給我爺爺好幾尊呢,無論那一尊都比你這一尊大得多!哼哼,真是少見多怪!」

    李振哈哈大笑,道︰「真是可笑,君莫邪,你這土包子知道什麼?這是玉珊瑚!玉珊瑚懂嗎?真是懶得理你!」

    「我家那個也是玉珊瑚,有這麼……這麼大!」君莫邪用手比劃著,「唐胖子見過的,我還能騙你們。」比劃了一下,似乎覺得有些不形象,乾脆前一步,在李振抱著的那玉珊瑚空比劃起來。

    他這一比劃可不要緊,比劃出的足足比李振抱著的玉珊瑚大出一倍還要多,最後鼻孔裡嗤的一聲,極為不屑的道︰「我家那個乃是通紅的,比你這個好多了!」但心中卻是一動,在比劃的時候,君莫邪暗中運動了開天造化功,突然感覺到一絲絲細微的氣流從玉珊瑚之中滾動著,而且自身的原本的玄氣線路感受到這股氣流的時候,明顯的活躍了起來!

    原來這玉珊瑚居然是對玄氣有用!君莫邪心中哼了一聲。不過這股氣息有些類似自己鴻鈞塔中的靈氣啊。這樣想著,君莫邪有意識的引導這股氣流進入自己經脈,準備來一個釜底抽薪,但卻頓時覺得一陣難受,意識海中的鴻鈞塔一陣旋轉,靈氣潮水般湧出,居然在瞬息之間將這股外來的氣流逐了出去!

    難道相斥?!君莫邪眼珠一轉。

    這時,李振已經被君莫邪氣得七竅生煙,氣咻咻的刷的一聲將紅布綢子揭開,吼叫道︰「你看清楚!這是玉珊瑚!玉珊瑚!你家的乃是普通的紅珊瑚!草!你懂個屁!」

    君莫邪哈哈大笑︰「不管什麼珊瑚,質地都是一樣的!李振,你可真是個傻帽!五百萬兩買一尊垃圾!」

    說著隨隨便便的伸出手在玉珊瑚捏了兩下,皺皺眉,道︰「貌似有些不一樣。」說話間,開天造化功全力運轉,一縷細細的卻精純的氣流霎時間勢如破竹的攻了進去,在裡面佔據了一個方位!

    兩股截然相反的氣流相撞,竟然將裡面原本的氣流驅逐到了一邊。但隨著君莫邪的收手,原本的氣流立即反噬,迅速回湧,將開天造化功的氣流嚴嚴實實一層一層的包圍了起來。

    君莫邪悄悄以神識一測,兩股氣流激發之下,此刻的玉珊瑚裡面已經是一團狂暴氣息!肚子裡不由得陰笑一聲,貌似……不能用了呢哇哈哈。

    「怎麼樣?跟你家的垃圾紅珊瑚不一樣?哈哈哈……」李振難得佔了一回風,見到君莫些吃癟的樣子,心中無限爽快。

    「果然不大一樣。」君莫邪臉色有些蒼白,收回手,摸了摸鼻子,一臉疑問︰「同樣是珊瑚怎麼會不一樣呢?」

    唐源大感詫異,也湊前摸了摸,嘖嘖稱奇。孟李二人虛榮心頓時膨脹,大感有面子,哈哈大笑不絕。良久,才帶著志得意滿的表情,狠狠的看了看君莫邪和唐源,道︰「看夠了!你們是沒有?!眼饞?!啊胖子,嘎嘎嘎……」慢條斯理的包了起來,一邊包一邊斜著眼楮看著唐源,頗有幸災樂禍之意。

    哼哼,你沒拍到玉珊瑚,回去看你家老爺子怎麼收拾你這貨!不過,唐家老爺子主使,嗯,這個理由用來抵消那些銀子,說不定會有報銷的希望呢……

    君莫邪一臉的尷尬,心中卻是狠狠道︰「老子陰不死你才叫怪了!」

作者: 貓貓    時間: 2010-5-1 11:18 PM

正文 第九十三章 焚經荷!


   有這麼一場敗家子大爭奪為墊底,接下來的幾輪拍賣雖然也均以不菲的價格成交,卻並沒有太大的波動,自然也就不怎麼引起轟動了。之後,終於等到了君莫邪翹首以盼的焚經荷。

    「焚經荷,劇毒之草。又名化骨煙,常人沾上一點就有魂飛魄散之災,不過,對於特定的人群來說,卻又是足以起死回生的無價之寶!尤其若是人中劇毒之後,服下此物,反有克制毒物,頗有立竿見影之功效。若有高級玄者在旁借此驅毒的機會引導焚經荷毒素化入四肢百骸,反而能否極泰來造就出百毒不侵之身!起拍價,紋銀二十萬兩!每次加價,依然是不得低於一萬兩。」

    紫袍老者捧出了一個白玉盒,打開盒蓋,一株通體黑色的帶葉荷花靜靜佇立,散發出妖異而又危險的色彩。

    「怪不得壓到了最後,原來是已經變成黑色的焚經荷,看這色澤灰黑,年份當在五百年以上!這可比普通的貨色的效果要強很多了,確實是好東西,五百年年份便在前世也是難得一見的寶物。」君莫邪鬆了口氣,低聲道:「胖子,這個是我要的!」說著豎起了三根手指頭。

    心中暗暗的道,你解釋的雖然已經很詳細了,但卻依然忽略了這焚經荷的另一個重要用處,不過,若是你們真知道的話,只怕也未必會再拿出來拍賣吧!

    焚經荷,這乃是在玄玄大陸上的叫法,在地球上,只要是超過了二百年限的焚經荷,它就會多一個名字——天地橋!這可就蛻變成了所有的武者夢寐以求的東西,只要利用特殊方法祛除毒性之後服下這個,可以在瞬間打通鬱結經脈,貫通天地之橋,足足可以提升練武之人二十年功力以上!

    至於說有五百年年份的焚經荷,更是極品中的極品,有了它,君無意復原的希望便在百分之九十以上!這還只是君莫邪保守的估計!

    君莫邪的話和台上的紫袍老者的話一同落下尾音,唐胖子的聲音便突然響了起來:「我出三十萬兩!」

    這個聲音一出,偌大的大廳中每個人的嘴角都是抽了抽:這敗家玩意兒又跳出來了,雖然這貨這次只加了十萬兩,不過相比較於每次一萬兩的加價,這也是十倍啊!可千萬別和他爭,萬一把價格抬上去了這丫又不要了,砸自己手裡邊,那可就哭都沒地方了。沒見孟家那位公子哥當場吐血了嗎?

    於是乎,在唐胖子出口之後,全場居然瞬間冷了場!愣是半晌都沒人接話。

    說實話,那紫袍老者此刻也稍微有些傻眼。難道這最少能拍出八十萬兩的焚經荷就這樣三十萬兩拍出去不成?不過盛寶堂就這規矩,有頓了片刻,老者再度舉起了定音錘,沉聲道:「唐公子出三十萬兩,還有更高的嗎?」頓了頓,道:「三十萬兩,第一次……」

    「三十萬兩,第二次……」

    突然一個嘶啞的聲音狠狠的道:「老子出三百萬兩!」

    出此天價的不是別人,正是那李振。

    唐源眼見自己得手,卻被李振橫插一槓子,不禁大怒,騰地一聲跳到包廂門口,大吼道:「麻辣隔壁德!還敢和老子爭,老子出五百……」突然嘴巴被人摀住了,卻是君莫邪。這句話雖然沒說完,卻是仍然讓大廳裡所有的人都出了一身冷汗。所有人都猜得出來,這胖子要喊的是「五百萬兩!」

    瘋了!這胖子肯定是瘋了!

    君莫邪擰著脖子走了出去,滿臉病容未消,跋扈之態已顯;一提袍子,一隻腳「噗」的一聲踩在了包廂外面的欄桿上,隨手一撥,把頭上的帽子摘了下來,拿在手裡,衣袍大襟斜敞著,兩眼歪歪斜斜惡聲惡氣的大喝:「李振!你這個王八蛋!剛才是你小子叫價?你作死嗎?!」

    「就是本少你待怎地?這裡是拍賣行,你出得價,我出不得價嗎?你咬我啊?!」李振氣沖九重天,不假思索的跳了出來,也是一副惡形惡狀。

    「我要怎地?呸!」君莫邪將一副浪蕩子弟敗家子的摸樣演繹的淋漓盡致,嘴歪眼斜地大吼:「他媽滴,就憑你小子這剛掏空了的口袋,你還能拿出三百萬兩銀子?姓李的,不是我小瞧你!你現在給我拿出三百萬兩來我看看?只要你拿出來,這棵草就是你的!你要是拿不出來,他媽的,老子倒要問問,你們兩家三番兩次的為難胖子,到底是幹啥?你們和唐家有仇?!還是和唐老爺子有仇?!」

    對面的獨孤小藝笑顏如花,咯咯笑道:「看這傢伙這樣子,真是令人討厭!好好的黑蓮花,居然被他說成了一株草。真沒見識,嘻嘻……」

    旁邊的靈夢公主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摸摸她額頭:這姐們今天不是發燒了吧?剛才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怎麼現在馬上變了一個人?

    這幾天裡,獨孤家為了獨孤小藝一個人鬧的人人不安寧。因為這位小姑奶奶這幾天突然變樣了,原本的開朗之極的活潑性格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見了,動不動就落淚,然後就一個人坐著發呆,不吃飯更是經常地;這讓獨孤無敵大將軍心痛的不得了,偏偏自己和幾個老婆輪番出戰,也問不出什麼來,只能看著女兒一天天消瘦下去;獨孤無敵打不得罵不得,鬱悶之極,只好逮住幾個兒子和侄兒都揍了一頓。

    還是獨孤夫人有辦法,請動了靈夢公主來與獨孤小藝做伴,這才稍稍改善。日前收到盛寶堂的拍賣通知,便趕著兩人來散散心,獨孤小藝也是千不情願,萬般無奈的出來了,哪知道一到了這裡居然瞬間啥毛病也沒了!怎能不讓人吃驚之極?難道這盛寶堂另有靈丹妙藥?!

    李振等人面面相覷,他們現在別說三百萬兩,幾個人湊一起能湊出十來萬兩就是不錯的了,那裡還能湊出三百萬兩如此一大筆錢,不禁面露難色。

    「一幫子窮鬼!真是懶得理你們。」君莫邪極為不屑的嗤了一聲,拍拍自己的屁股:「老子放個屁也比你說的話值錢!什麼玩意兒,沒銀子充什麼大尾巴蛆?」

    說著狂傲的面向大眾,君莫邪一副不是我的銀子花著不心疼的樣子:「還有誰想要?別客氣,來吧。」說著打個響指:「不過幾百萬兩銀子而已。」

    眾人紛紛轉頭,充耳不聞。就當他這句話是放了個屁。幾百萬兩買一株草藥?你當是能活死人肉白骨的仙草啊!正常人誰會做這樣的傻事!

    兩股不知道來自哪裡的龐大的精神壓力向著君莫邪突兀地壓了過來;君莫邪臉色一白,心念電轉,機靈靈的打個寒顫,罵道:「真是鬼天氣,怎地這麼冷?」兩股精神壓力圍著他繞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瞬間又消失了。

    君莫邪心中冷笑兩聲,真被你們試探出來了,那大爺也就不用走江湖了。




第九十四章 一波三折

     這時,那紫袍老者目光一暝,然後點了點頭,似乎是聽取了什麼人在說話,臉上稍稍現出一絲難色,隨即隱沒,開口道:「焚經荷!唐源公子已然出到了五百兩,可有人比五百萬兩這個價格更高?」

    君莫邪頓時一個趔趄,瞪眼道:「老人家未免太過為難人了吧,此事分明是李振惡意抬價,哪裡關我朋友的事,為何居然強行將價格提到五百萬兩?」

    「未參與出價者不得發言攪亂拍賣!」紫袍老者不理會君莫邪,只想唐胖子道:「唐公子可有異議!」

    唐源竟一反平日的囂張氣焰,悄聲道:「我剛才不是還沒說出多少麼。。。」

    君莫邪心道這唐胖子怎地好似膽子突然小了,哪裡有之前的囂張跋扈,倒是怪事,不過他怎麼甘心就此以五百萬兩的天價買下焚經荷?這是扯談的事!

    況且此事似乎盛寶堂故意為難的意思!君莫邪那骨子裡的邪傲豈能吃這虧?不由冷笑道:「難道盛寶堂竟然要強買強賣?方才唐胖子的話若是作準的話,那也只有叫出五百兩字。什麼時候說五百萬兩了?若是盛寶堂認為可以,那就五百兩銀子成交好了!」

    的確,剛才唐源確實只叫出了「五百」二字,後面的萬兩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被君莫邪摀住了嘴巴。

    雙方一時間竟然僵住,而那李振等人卻盡都面露喜色,擺明要看君,唐兩人笑話。


    大廳中眾人也都緘口不言,一遍是盛寶堂,一邊是君家,那一邊自己也惹不起啊。突然,一片寂靜之中,另個虛無縹緲的聲音響起:「盛寶堂的規矩不容破壞!既然出了價,那就是做數的!」那聲音虛無縹緲,卻又似無處不在,低微卻異常清晰,清楚地傳入在場所有人的耳中!紫袍老者聞言面色一端:」盛寶堂從不會強買強賣,無論君家,唐家是否會再踏足,今天這筆拍賣都已經成立了,刻下市唐源公子出價五百萬兩!」

    那神秘的人物一說話,這紫袍老者的態度居然瞬間強硬了起來。

    即便以君大殺手的沉穩也不禁面色微變,他倒不是過於詫異紫袍老者的強硬,那五百萬兩固然是個天價,卻還不怎麼擺在心上,他真正詫異的,反而是那突如其來,虛無縹緲的聲音,出聲者功力之高,竟然與之前會的天階初期高手夜孤寒不相上下!

    但,但這樣的高手為何要為難胖子呢?或者,是為難自己?實力是一回事,但君莫邪的狂傲卻也不允許自己吃這個啞巴虧!

    開玩笑,這可是五百萬兩銀子!雖說那誅五百年年份的焚經荷功效極大,正是治療君無意的最佳藥物,物超所值,莫說五百萬兩,就算再高一倍,君大少爺是要志在必得的,可是真正價值的志在必得是一回事,充冤大頭卻又是另外一回事,若以眼下的情況,被人強逼著以五百萬兩白銀的價格成交,無論這筆交易是否劃算,單說這股憋屈勁就足以憋屈死自己!而且,盛寶堂在這一點上明顯有寫強詞奪理了!君莫邪平生最看不慣的,就是以勢壓人的人!此事當然更加的不會例外。

    「什麼規矩不容破壞?哈哈哈。。。」君莫邪如果說先前是裝的,這一刻可是真有些生氣了。冷笑道:「若是這樣的話,本少爺天天坐在這裡抬高價錢,索性讓你們盛寶堂掙個夠!」

    「君公子這話是什麼意思?本座可不是理解為,名震天香國的君氏要與我盛寶堂作對?」那虛無縹緲的聲音不喜不怒,在上空迴盪,但話中那沉沉的威壓之意卻是壓的人喘不過氣來。在場所有人都有憐憫的看著君莫邪,只要這敗家的小子一出聲應下來,那可就是為天香國君家惹來了滔天大禍啦。這個君莫邪可真是不知死活呀,連盛寶堂也敢惹?

    李振海洲等人卻是眉飛色舞,今日雖然花的銀子又些多,但若是在這件事上,讓君家和盛寶堂結下樑子,就算多花十倍的價錢,那也值啊!

    對面的孤獨小藝急的直跺腳:「這個豬頭!他怎麼竟然公然對抗盛寶堂?這,這可如何是好?」焦急之情溢於言表,在她身邊的靈夢公主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目中憂色更濃。

    君莫邪心中警惕性更濃,這說話的人分明是故意向君家和盛寶堂兩大勢力的對立上引,難道盛寶堂和君家有仇?這麼一想,君莫邪更加不會亂說話了。

    「空口白牙的說話,誰不會說?你說唐源說出了五百萬兩,那麼在場的誰聽到了?怎麼我聽到的卻是只有「五百」兩字?另外,李振出價三百萬兩銀子,盛寶堂有沒有想過,他拿的出來還是拿不出來?若是拿不出來,豈不是說空著口袋抬價格?你問我軍家是不是與盛寶堂作對?那本公子倒要問問,此事是不是盛寶堂故意安排好的斂財手段?」

    君莫邪這句話一出,舉場皆驚!這句話等於是說盛寶堂與李振聯手抗唐源的銀子!這可是對盛寶堂聲譽嚴重的打擊!


    偏偏盛寶堂今日在這一點上卻是有所疏漏,被君莫邪抓住了這個破綻!在盛寶堂明顯有些不公正的故意為難下,君莫邪天不怕地不怕的公然跳了出來指責!大廳中頓時靜悄悄的,膽敢如此質疑盛寶堂的,幾百年來還未有過!今天眾人算是開了眼界,長了見識了!

    良久之後,那神秘人物談談地說道:「此事卻是疏漏,本座就調查一下。」

    聲音雖然仍是平穩,但卻表現出很不情願的意思,但眾人都可以完全可以想像出一個人氣得渾身發抖卻還要若無其事的說話的樣子。君莫邪又是一怔,盛寶堂方才就是故意為難,但現在卻明顯又想放水,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先是為難,接著又自食其言,出爾反爾,怎麼會發生這麼詭異的事情?其中恐怕定然有自己所不知道的內幕存在!

    少頃,那虛無縹緲的聲音響起:「李家李振公子,你剛才出價白銀三百萬兩,可能拿出現銀嗎?」

    那李振正在旁邊看君,唐兩人的笑話,幸災樂禍之餘突然聽到那聲音問到自己,他也算心思轉的極快,連忙躬身一禮:「晚輩之前仍是不愉那唐源幾次三番攪亂盛寶堂拍賣大會的秩序,這才挺身而出制止,揭破其醜陋嘴臉」

    那聲音又些不耐煩的道:「本座沒有問你的動機何在!本座只問你可有出價的三百萬兩白銀!」

    李振不由一陣尷尬,「晚輩現在並無三百萬兩白銀,不過晚輩只是不憤唐源攪亂會場,並非是可以攪局!」

    「混賬!」

    那聲音似乎是再也忍不耐不住的呵斥一聲,冷然道:「既然沒有足夠的銀兩,憑甚出價!攪亂會場的如何是唐家唐源,分明是你!你破壞本堂規矩,豈可如此作罷,來人!將此人即刻逐出盛寶堂!李家包廂即刻取消,永久剝奪天香城李家踏足盛寶堂的資格!」

    話聲一落,頓時上來幾個侍者,直接架起李振,架了出去,那李振平日裡也是囂張慣了紈褲中人,為此刻竟卻無反抗,連討饒求情的話竟也沒出口,臉色慘白,渾身癱坐一團肉泥。

    君莫邪冷眼旁觀,越來越感到不對勁!這明明是有寫惱羞成怒的表現啊,為什麼會這樣子?李振縱然有錯,可也絕不到就此剝奪李家進入盛寶堂的資格的道理!

    心道這邊處置了胡亂喊價的李振,下邊就該是自己和唐源兩人了,不過我倒要看看,盛寶堂如何自圓其說,任你有千條妙計,本公子一概不理!最多也剝奪君家進入盛寶堂的資格,那有什麼大不了的?

    哼哼,若真是那樣子,等我開天造化功已有所成就,第一件事就是先將盛寶堂燒成一團白地。還有救市,此事李振扔是故意搗亂,誰看不出來?那盛寶堂的人也不是傻子,自然更加一清二楚,但卻在為難自己之後,又突然態度急轉直下,此時處置李振,明顯有藉機下台的意思!

    突然,君莫邪心中升起一股明悟:之所以出現這種詭異的情況,難道是有人干預?所以盛寶堂才改了初衷!但這人又是誰呢?誰有這麼大的能量?心中正想著,只聽到那神秘的飄渺的聲音道:「君莫邪,雖然此事仍是李振從中攪局,但你曾經出言侮辱我盛寶堂,你依然要給我盛寶堂一個說法!」

    聲音頗為嚴厲,顯然餘怒未消。君莫邪有了剛才的明悟,心中大定,知道對方不過是想下台而已,那麼你可真是找對人了,本公子現在羽翼未豐,自然是要讓你漂漂亮亮的下台階的。但等我玄功有成,老子頭一件事就是殺上門來,一把捏死剛才這個說話的混賬!

    君莫邪哈哈大笑道:「本公子幾時侮辱盛寶堂了?是吧?李振惡意搗亂,本公子不慎被他蒙蔽了,而盛寶堂慧眼如炬,民察秋毫,終於將這害群之馬救了出來加以處置,不畏權勢,鐵骨錚錚,盛寶堂果然不愧是盛寶堂啊,本公子佩服的五體投地!」

    豁然轉身,君莫邪大聲道:「諸位可看到了嘛?盛寶堂拍賣行果然是天下第一等公道的地方價格公道,童叟無欺,鐵面無私,此等商會豈能不令人欽服?豈能不讓我等汗顏無地?本公子為有盛寶堂這等爭議的商會坐落在天香城而感到無比自豪!來來來,讓我們大家共同鼓掌,為盛寶堂喝彩吧!」

    說完,君大公子一臉真摯的欽佩和崇拜,率先呱唧呱唧的鼓掌,同時大聲說道:「你們為何還不鼓掌?難道你們對盛寶堂有意見?若是那樣,本公子第一個站出來為盛寶堂鳴不平!」

    頓時全場掌聲雷動!所有人一邊鼓掌,一邊心中大罵:無恥啊!真是無恥啊!這君莫邪公子無恥的程度,臉皮之厚,令我等自愧不如,拍馬難及啊!唯與孤獨小藝一臉興奮,笑顏如花,使勁的拍著小手,終於放下心來。

    那神秘的聲音也靜了下來,再也不出聲了。在盛寶堂的意見雅室中,兩個白衣中年人相對而坐,其中一個白衣中年人狠狠的咬著牙,滿臉的鬱悶,手起一掌,將前面的桌子拍得粉碎,低聲狠狠道:「君莫邪!好歌奸猾小子!本座饒不了你!」

    另一個白衣人閉了閉眼甚是不贊同的樣子,皺眉道:「此事本就是你的不該!如何怪得了那小子?」那白衣人哼了一聲,不滿的到:「但這焚經荷,恐怕對那君無意。。。。」說道這裡,突然住口。

    「君無意?」另一位白衣人豁的站起身來:「你什麼意思?」那白衣人哼了一聲,閉上眼睛,再一不說話了。另個白衣人瞪著眼睛看了他半晌,森然道:「我不管你和君無意之前有什麼恩怨,但他現在已經殘廢了,等於一生盡毀!你若是還要對付他,我就殺了你!」

    這句話說得斬釘截鐵,毫不留情。顯示了說得出就做得到的決心!那白衣人冷冷的哼了兩聲,轉過頭去,不再說話了。另一個白衣人冷冷看著他,突然道:「此次拍賣,原本沒有焚經荷!卻突然天價這個同系,中間究竟是什麼原因?焚經荷,是誰給你的?為何偏偏要到天香城來拍賣?

    先前那白衣人冷冷翻了翻眼皮,道:「若是你想知道,不妨回去問問極為長老。莫要對我露出這副審問的嘴臉!你真以為我怕了你不成?」

    「是不是。。。」另一個白衣人臉上更加冷峻:「是不是,。。。她。。。讓你專門送給君無意的?要不然,這次九長老為何一起前來?」

    先前那白衣人渾身一震,厲聲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區區一個君無意,難道值得我們犧牲九長老一半功力?」「我並沒有說九長老要犧牲!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另一白衣人臉上泛起殺機:「是你從中搞鬼?」「那又如何?君家之花三十萬兩銀子就買了回去,還不一樣是落到了君無意手裡?」

    先前那白衣人冷哼一聲。「放你媽的屁!只有焚經荷有屁用?沒有神玄高手疏通慣功,在焚經荷劇毒之下,君無意只有死的更快!」另一白衣人渾身發抖,目光凌厲:「你這卑鄙小人!我要殺了你!」

    「夠了!」遠遠地從虛無縹緲中傳來個聲音甚是蒼老,卻嚴厲:「都不必再說了!」兩個白衣人相對看了一會,目光凌厲,如兩柄利劍在空中交擊!終於各自都是冷哼一聲,背對背盤膝坐下,誰也不理誰了。
作者: 貓貓    時間: 2010-5-1 11:27 PM

第九十五章 玉女芳心

    大廳之中,莫君邪滿臉笑容,四面抱拳團團行禮,笑得合不攏口:「感謝感謝,感謝大家對盛寶堂的支持,本公子感同身受,無限榮寵啊啊。下面,本公子宣佈,拍賣繼續進行,大家可以隨便出價,呵呵,不必客氣。」

    你小子算是什麼東西?瞧你這話說得,跟盛寶堂的大掌櫃似的,真正鄙視道了極點!所有人心中一起大罵!若是白眼能夠砸人,此刻的君莫邪已經被鋪天蓋地的白眼砸的粉身碎骨!若是鄙視可以傷害,君莫邪現在已經體無完膚!

    終於原來那神秘人的什麼不曾出現,另個清朗的聲音幽幽響起:「之前焚經荷的叫價乃是李家李振攪局,出價無效,按原定價格進行!」

    果然是兩個人!君莫邪心中一笑。想必就是這兩個人之間意見不統一吧,嗯,後來的這個人應該還是強勢一點的。

    台上的紫袍老者臉色又是一變,隨即滿臉無奈道:「焚經荷,先前唐公子已經出價三十萬兩銀子,叫價兩次,還有沒有比三十萬兩銀子更高的?」

    連問數次,無人答話。在剛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的現在,誰還敢來觸犯君莫邪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愣頭青年和唐源那位崽賣爺田心不疼的超級敗家子?

    預示:「三十萬兩銀子第三次!成交!」

    「噹」的羅次啊定音錘,紫袍老者只覺得心理憋悶不堪,自己主持拍賣數十年,就屬這一次最是鬱悶。兩個敗家子玩卻攪亂了,本來能夠拍賣出百萬兩的東西居然只派出了三十萬兩!這若是出去收購價格,幾乎等於白送。。。

    唐胖子瞬間經歷大喜大悲,竟半晌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總算君大殺手心性沉穩,幾巴掌把這個對人的傢伙拍醒過來!對面,孤獨小藝撇著嘴很是憤憤的道:「沒天理了,怎地又被那傢伙得逞了!竟以那麼低的價格拍到了靈草,真是可惡!討厭啊討厭啊!」

    嘴上說是可惡,兩隻漂亮的大眼睛卻是變成月牙兒,似乎從心底笑出來,哪裡有半點厭惡的意思。

    靈夢公主一臉狐疑的看了看她,見到獨孤小藝突然間神采飛揚的樣子,撇著小嘴看著對面的莫君邪在大耍流氓手段,而這小搖頭神情間居然絲毫也沒有往日的厭惡之意,反而很是欣賞!這,這是怎麼回事?

    靈夢公主心中突然冒起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不由得大吃一驚:「小藝,你,你,你不會是看上這浪蕩子弟了吧?」咋聽這話,孤獨小藝順勢粉臉通紅,皺起嬌俏的小鼻子,伸了伸舌頭,面紅耳赤的分辨:「哪有?我哪有看山搞哪樣的紈褲敗家子?哼哼,本姑娘的天外隕鐵,真是膽而肥了!不好好教訓教訓,怎能消我胸中惡氣,一找到機會本姑娘就好好的修理他一頓!」

    說著兇惡的豎起柳眉一派咬牙切齒狀。靈夢公主渾身泛起一陣無力的感覺。完了完了,作為孤獨小藝多年的貴重密友,她豈能看不出此時的孤獨小藝外厲內荏,欲蓋彌彰,分明是快樂得不得了的樣子卻偏偏還要裝出一付凶神惡煞的樣子,但真正的心事卻是誰也能夠一眼就看的出來。

    再想想孤獨小藝本來一肚子悶悶不樂,心神不屬,但剛剛一聽到君莫邪的聲音,卻頓時生龍活虎起來,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言而喻,志向了唯一的一個可能,可是這個可能也太匪夷所思了,那簡直就是一場噩夢啊。。。小藝妹妹!天哪。。。」看到小藝凶狀維持了還沒一會,接著來哥哥小虎牙就笑露出來,靈夢公主更擔心了。「小藝,你你你,你讓姐姐說你什麼好呢。唉!這麼一個浪蕩子弟,你可怎麼得了?」

    孤獨小藝快樂的哼哼兩聲,眨了眨俏麗的大眼睛:「就是因為他是紈褲子,所有菜需要好好教訓!讓他知道本姑娘的厲害,哼哼哼,嘻嘻。。。」說道後來,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眼睛裡滿是憧憬,顯然心中已經在想著如何教訓君莫邪了,一副心馳神往的樣子。

    靈夢公主更加的憂心忡忡起來。這件事可是非同小可啊,縱然是孤獨小藝要責怪自己,自己也要盡快通知孤獨無敵大將軍。孤獨世家的唯一的掌珠,京城工人的絕世名花之一的孤獨小藝,與那個君家的浪蕩子弟???這,,,加什麼事啊!

    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已經不能形容,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啊!就不說別的,就從皇家的角度說,君家第三代唯一的孫子與孤獨世家最寵愛的孫女結合,也是絕對不願意的結果,必然會引起一場朝野變動!

    所以。。。不行!我一定要阻止此事!決不能讓小藝毀在君莫邪手中!

    靈夢公主神情複雜的看了看孤獨小藝,

    君莫邪心中暗暗打定主意。焚經荷可以說是以最便宜的代價拿到手中的。君莫邪有些興奮,心中卻是一陣凜然。縱觀自己面世所會之高手氣度如今日威寶堂這兩位隱身高人者卻亦少有少及。自己如今實力未壯,難以匹敵如此強梁,說不得,只能再拌一陣子紈褲小丑了。

    接下來,唐大公子很順利地拍到了唐老爺子的東西,一卷神風劍錄。君莫邪只看了一兩眼,就毫無興趣的扔給了唐源,心中無限鄙視。這卷換花哨劍術,居然也好意思拿出來拍!居然還花了兩百萬兩銀子!

    不過接下來,莫君邪突然身上一震,臉上露出一絲訝異!在那焚經荷到手後,莫君邪便把自己的神識盡數集到那兩個皇子的包廂當中。早知道那兩個包廂中除了這六個人沒其他的人物在裡面,心中本還感到奇怪,卻意外發現兩個包廂的六個人居然消失了,可謂相當的突兀而且絕對沒有走大門!

    不過,君莫邪有一點可以斷定,那就是這六人並沒有離開威寶堂。難道,那兩個包廂之中還有隱伏的暗道不成?而下一刻,君莫邪的神識又發現了剛剛遁去的陰寒之氣,卻是混進了大廳裡的人群之中,順著看去,卻見他們連服飾面目也改變了。就算有人當面看去,也據對認不出這就是剛擦死進入包廂的人。起哄三人聚集在中間,而另三人卻倒了另一邊,顯得涇渭分明。

    一個個盡都是團團富家翁的樣子,但眸子裡偶然閃現的神光,卻讓君莫邪察覺了他們內心的緊張和渴望。應該是出售在即了吧!不過這批貨物之中到底有什麼是值得這樣兩個殺手集團如此眼熱的呢?甚至兩兩個皇子也有參與?

    君莫邪將唐胖子手中的單子拿了過來,一項項的在還未拍賣的物品中間看了過去,終於,將目光停留在最後一項拍賣物品上:三十條六階玄獸白角牛的牛筋!玄牛筋!應該就是這東西了。

    除此之外,其餘的盡都是屬於裝飾品和奢侈品一類的東西,並無太過實用的東西,而殺手集團是絕不會要那類東西的。他們要的,從來只會是能夠對人的生命產生致命威脅的東西。這裡面,只有玄牛筋彩符合他們的要求!不過要這麼多的牛筋幹什麼?沒理由讓殺手都改用鞭子殺人吧?

    難道是。。。製作特強的弓箭?一想到這裡,君莫邪的心中怦怦的跳動起來。若是用六階玄牛筋製作的弓玄,那麼,弓箭為例至少能夠提升兩倍以上!可是,這樣的弓箭固然威力驚人,但九品一下玄者實力不夠,卻是絕對拉不開的!

    正因為如此,若是以銀玄者又或者是金玄級別的高手應用此弓,此弓卻無疑會成為絕對的利器!縱然是玉品地玄之流的強者,也在猝不及防之下,恐怕也會著了道兒!而十張以上的這樣弓箭聯合誅殺,相信足足可以威脅天玄的高手!

    看來,定勢如此!

    果然,玄牛筋一出,分屬於兩個皇子陣營的剛剛過去的六人終於開始彼此間競價,而且競爭之狀況更顯激烈!價格節節攀升,不大一會居然就攀升到了五百萬兩的空前高度!在這個價位上便已經將其餘參與競價的人全部趕跑了,但就算只剩下他們兩家遙遙相對,誰也是不肯退讓半步!

    一番拉鋸戰最終下來,三十條玄牛筋竟攀升到了一千三百萬兩的高價,終於被二皇子一方的那三個殺手所得!這,幾乎是近年來在盛寶堂所拍賣出的單項最高價格,堪稱天價!

    「三少,看到了吧,這還只是一匹六階玄牛筋而已,若是三十顆六階玄丹,恐怕價格還要翻上幾番上去,三少啊,你現在應該知道我家丟的那東西到底有多重要了吧!」
唐源咂咂嘴:「那根本就是無價之寶啊。」

    「哦」君莫邪深思不屬的哦了一聲,審視的目光看著那三人在拿到玄牛筋之後,迅速的從人群中蒸發掉,心中不由又些著急,信哦那個對方上次敢針對自己痛下殺手看來,就算是自己的爺爺他們也是照樣敢下手的!而如今又了這批玄牛筋,製造出強有力弓箭,即使爺爺是天玄級高手,也足以產生相當致命的威脅。

    「我們走吧。」君莫邪站了起來,他心中還在盤算著,若是能夠跟蹤一下,或者能夠查知這批貨最終流落到什麼地方去,那就比較理想了。



第九十六章 如此強大!

    可惜呀。君莫邪心中有些惋惜,上次那老頭在把自己送回去之後,卻因為另有急事離開了,要半年之後才會回來,若是他在的話,此時正好派上用場;他的追蹤技巧可謂是一絕的,至於現在……

    君莫邪看著跟著自己的那幾個侍衛;憑心而綸,這些人也都是君老爺子精挑細選出來的,一位金品玄者,七個銀品玄者,實力也算是相當不錯的了。起碼在天香城裡,是足以保護君莫邪無恙的。呃,如果君莫邪需要他們保護的話。

    但君莫邪卻請楚的知道,若是讓他們去跟蹤那三個殺手,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就算饒幸追上了,也只會在很短的時間裡變作八具屍體!據君莫邪看來,那三個人,每一個都是金玄巔峰!更何況是以殺人為職業的人!

    威脅,既然發現了,就要一定要物底消滅掉!養虎為患,那是傻子才做的事情!

    怎麼辦呢,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追蹤,起碼得把那些玄獸筋搞到手,就算無法搞到手也要設法毀去,畢竟這些玄獸筋所能帶來的後果過於可怕了!

    君莫邪心中想著殺人,自然而然的在外探的神識中帶出了一股森然的殺意!

    而就在這時,一股漬厲到極點的威壓鋪天蓋地般的突兀壓來,順著君莫邪剛剛流露的一絲殺氣,直指而來!這次的目標很明顯,就是君莫邪本人,也非常只精確,連就在他身邊的唐源也沒有波及到半點!

    這股氣勢,比先前說話的兩個神秘人物還要強大得多!!

    而這股強大到極點的氣勢,讓君莫邪真正的大吃一驚:這個來自盛寶堂的神秘高手絕對要比自己爺爺君戰天老爺子更強,難道竟是傳說中的神玄級高手?!

    君莫邪甚至已輕隱約猜到這股威壓的來意,自己剛才在那三個殺手退場的時候,神識波動了一下,順著那三個人離去的方向追蹤了一下,又流露出了一絲油然的殺意。而就是這一點點微弱的波動、一絲絲的殺意,卻立即被這位神秘的高手察覺了!

    由於玄氣的特殊,天玄之下的高手,根本無法利用神識無聲無息的探測!所以君莫邪才會如此的肆無忌憚的使用,沒想到這次居然能夠被人抓個正著,這個隱身在暗處的神秘人的修為之高已是可見一斑!

    不過,盛寶堂中向來是關注拍賣品的居多,而君莫邪此決明顯是跟蹤離去的人,被發現也就不足為奇了。尤其,這人的精神力量還是如此強大的強者!

    不過君莫邪唯一有把握的是,這個人只發現了自己的神識,並不能確定自己就是君莫邪!那要有與自己差不多的神識功能才行!而君莫邪堅信,自己的開天造化功,在這個世上,必然是獨一無二的!所以他自信,自己雖然暴露了殺氣,但本尊卻並沒有暴露!

    但君莫邪請晰地感受到這股強力的威壓,心中也正在為難;看這股神識的來勢,若是自己不加以抵杭的話,恐怕對自己的心神大大有損,但若是利用神識防禦或者反擊,自己的神識功效雖然比對方的神奇,但卻遠遠不如對方強大!這可如何是好?

    正在猶豫之間,那股強大的神識已經即將臨身了!

    就在最後一瞬間,君莫邪識誨深處的鴻鈞塔突然毫光大盛,從靜止的狀態刷的飛到空中,滴溜溜的高速轉動了起來,而那七彩霞光瞬間在君莫邪識海內如月天花亂墜一般的綻放,瑞氣千條!向著那股襲來的強大種識慢悠悠的「迎接」了過去。

    那股強大的神識急如閃電而來,但與鴻鈞搭的氣息相觸的那一刻,突然就像是一片小小的雪花突然落到了燒得通紅的火爐裡,瞬間消弭無蹤!泥牛入海般消失得無影無蹤,甚至沒有激出半點的波瀾。

    這種上古奇珍,華夏第一仙人遺寶,開天闢地的靈異之物,又豈是一個區區至尊神玄的凡人的能量可以比擬的?恐怕就算這個世界所有的神玄同時聯手,對神秘莫測的鴻鈞塔來說,也只是小菜一碟而已!

    鴻鈞塔霞光一收,緩緩落回原位。在它落下的同時,君莫邪已經同時關閉了自己的神識。

    但這一切.卻只有君大殺手一人明瞭,連被反擊的隱身高手也絕對不知其中玄機!

    盛寶堂地下密室之內、一個閉著眼晴盤膝而坐的素衣老者身軀猛地一震,猛地睜開眼睛,眼中射出不可置信的神色,臉上神情一片劇烈的後怕,汗珠刷刷的流了下來。

    自己再怎麼說也是已徑邁進至尊神玄的人物,但自己的神識壓迫而去,外邊那人竟似全沒有半點及應,毫不費力的就化解了,好像自己的神識在對方的眼中就像一粒塵埃一般不值一提!這說明了什麼?

    「神玄巔峰!唯有神玄巔峰的高人才能如此的舉重若輕、輕描淡寫的化解我的神識衝擊,且又不被我覺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如此詭異的一幕!」這白髮老者震驚之極的脫口而出:「這天香城裡怎麼會有這種神龍般的人物?難道……這天香城最近將要發生什麼大事不成?」

    「君莫邪!」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在背後突兀地響起來,君莫邪轉頭一看,卻見孤獨小藝滿臉凶巴巴的走了過來,點了點下巴:「呀,原來你還沒有。。。啊。」她本來想說:原來你還沒有死啊。但話到了嘴邊,突然又說不出口了,似乎自己心中極端的不願意將「死」這個字聯繫到君莫邪的身上。哪怕是開玩笑,也是太不好聽,太不吉利了。

    「原來是孤獨小姐。」君莫邪笑吟吟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多日不見,孤獨小姐愈發的漂亮了,真是然給我心理癢癢的很啊。」

    唐源在一邊大吃一驚,忍不住就要轉身逃跑:我的君大爺、君祖宗,您的單子怎麼這麼的肥了,連這位小姑奶奶您也敢調戲?莫不是以前沒被揍夠還是怎麼地?

    要說君莫邪做避忌諸人之中,連爺爺君戰天也只是列次席,概因由這個辣手無情的小姑奶奶長期佔據首位!這件事情,唐源是知道的無比清楚的。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一連串的事情,讓唐胖子一直到回到了他自己家中還感覺自己是在做夢,沒有醒過來——

    聽了君莫邪的話,孤獨小藝術竟然非常意外的沒有發怒,反而是俏臉一紅,凶巴巴的表情霎時間小時不見,居然羞答答的底下了頭,含羞帶臊的低聲道:「真的麼?真的比以前更好看麼?人家天天照鏡子,怎麼不覺得!」

    「啥?」。。。唐源呻吟一聲,搖搖欲墜——大白天見鬼了啊!又或者眼前之人並非孤獨小藝,而是她孿生姐妹什麼的?!

    君莫邪也汗了一下,頓時也覺得有些毛骨悚然,這位小姑奶阿尼今天是玩得哪一出啊!點頭如雞啄米:「是滴是滴,真滴真滴,」

    「肯定是減肥見效了,那我回家繼續減肥」孤獨小藝雀躍的跳了出來,落下地來這才想起了什麼,俏麗的大眼睛一瞪,凶神惡煞的道:「君莫邪!你剛才說什麼?你居然敢吃我豆腐?腦子進水了!真真是大膽了你!」

    君莫邪越發覺得這妞今日貌似很有些不正常了,怎麼回事啊,一會變個臉,讓不讓人活了?

    就在這時,獨孤小藝懷中一陣蠕動,一個雪白的小腦袋伸了出來,小小的耳朵,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巴,粉紅的舌頭,一雙眼晴濕漉漉的說不出的可愛,四個嫩紅的小爪子抓啊抓的,竟然是一隻很是迷你型的小動物。

    「玄獸!我的天!」唐源驚叫一聲,瞪大了眼晴:「鐵翼豹的幼崽!」

作者: snoopy891519    時間: 2010-5-2 12:00 PM

正文 第九十七章 玄獸感應?

鐵翼豹,七階高級玄獸,進入成年期可飛行,四爪足能抓裂鐵石,動作敏捷,速度飛快,極通靈性,成年鐵翼豹足能匹敵天玄初級高手而有余!顛峰實力的鐵翼豹足以匹敵一般的八階玄獸,而這樣的高級玄獸的幼崽更是難覓難求,萬萬想不到獨孤小藝竟然擁有一頭。

    不過看這小小的一尺多長的身子,很明顯是剛出生不久的鐵翼豹幼崽!獨孤家族真是好大手筆,竟然能夠弄得來這么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給女兒當寵物!而現在,這只小小的鐵翼豹幼崽正努力地從獨孤小藝懷里往外爬。一雙黑漆漆的眼珠看著君莫邪,竟然是一股渴望之意!

    “乖乖小白白,不要亂動。姐姐一會喂你吃好東西。”獨孤小藝大感奇怪,自從三天前父親好不容易弄來這小東西,自己一看就喜歡上了;而且由于剛出生就離開了母體的關系,小豹子身體比較虛弱,也不怎么愛動,一向只在自己懷里窩著,今大怎么反應這么劇烈的想要出來呢?

    “原來他叫小白白啊。”君莫邪只看了一眼,笑了笑,誇了一句,道:“真是個可愛的小家伙。”君莫邪一向對這些野獸類的無愛,嘴上隨偵敷衍了一句,就想轉身離開,畢竟還要設法追蹤那些來歷神祕的殺手呢。

    見他轉身,那小小的鐵翼豹突兀地“吱、吱”的叫了起來,焦急不堪的奮力從獨孤小藝懷中向外掙扎,四只粉嫩的小爪子努力的抓撓,看它努力的方向,竟然就是君莫邪君大少爺。

    “這小家伙好像很喜歡你。”杜孤小藝瞪著圓圓的大眼晴,有些震驚。自從自己得到這個鐵翼豹幼崽,自己吃喝睡都帶著這小東西,也沒見它對自己有多親熱,今日第一次見到君莫邪,怎么竟是這般反映?真是奇哉怪也!

    “可是我並不喜歡它啊。”君莫邪皺了皺眉,斜著眼晴看了看這只所謂的“七階高級玄獸”,惋惜的搖了搖頭,可惜,這小玩意實在太小了,若是能再大一倍的話才勉強能夠燉一鍋啊。

    獨孤小藝哼了一聲,對君莫邪的說話頗為不喜,猶豫了一會,見到自己的小白白知此的渴望,終于還是不忍心,抱著小小的身體走到君莫邪面前,求道:“小白白這么喜歡你,你抱它一會吧,你把小白白哄開心,我就原諒你剛才吃我豆腐的事。”

    隔得君莫邪越近,那小小的鐵翼豹幼崽神情更顯振奮,口中“嗚嗚”地叫著,向著君莫邪伸出了嫩嫩的爪子,就像嬰兒伸出小手渴望著大人抱他一抱一般。眼神中滿是渴望和欣喜。

    猶豫了一下,君莫邪心中嘆了口氣。被這么一打岔,再想要追蹤到哪幾個殺手的可能己經是一點也沒有了,無奈地伸手接了過來。

    小豹子一到他懷里,頓時愜意的舒了舒手腳,像是伸了個懶腰一般,極為貪婪地呼吸了幾口君莫邪身上的氣味,粉紅的小嘴中發出愜意至極的哼哼聲音,毛茸茸的小腦袋在君莫邪懷中拱了拱,舒舒服服的枕在他胸前,居然就要入睡了,看它這樣子,竟然好像是做好了長期安居樂業的打算。

    獨孤小藝在一邊看得一雙俏麗的大眼晴發了直!這,這,這是怎么回事?這小東西雖然小,但自從到了獨孤世家交給獨孤小藝以來,似乎它也知道了獨孤小藝就是自己以后的主人,雖然還未請馴獸師來進行正式認主,但它己經不排斥自己了。而相反的,對獨孤小藝之外的任何人,都是從不假以任何辭色的,就算是抱著它回來的獨孤無敵也不例外。

    今日怎么對初次見面的君莫邪這么親近?這也太反常了吧!

    其實君大少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更覺得這事實在是有些玄異,有些無奈的看了看這個准備在自己身上久居的小家伙,苦笑道:“這就是一旦認主就會終生不變的玄獸?還是七階頂峰的高級貨色?怎么比一般的小狗還容易拐騙?傳言不可信啊!”

    獨孤小藝面紅耳赤,大感沒面子,氣呼呼的上前一步,就要將小家伙從君莫邪懷里抱過來。君莫邪這家伙太可惡了!人家都不介意他吃豆腐的事了,他竟還讓自己下不來台!可惡啊!

    可是……

    更加難以相信的事情出現了:小家伙見獨孤小藝似是要來抱自己離開,居然猛地睜大了眼晴,眼晴中滿是敵意,口中“嗚嗚”連聲,凶惡的張開還沒有長出牙齒的嘴巴威嚇,同時嫩嫩的小爪子死死的抓住君莫邪的衣襟,居然死活不肯離開這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的懷抱。

    獨孤小藝抱住它的身體,一拉居然沒有拉動。四只小爪子就像固定在君莫邪的身上一般,身體被扯了出去,爪子兀自緊緊抓著君莫邪的衣襟不放,口中更是吱吱大叫,無比的不情願。

    獨孤小藝撓了撓頭,震驚的看著君莫邪,突然冒出了一句話:“君莫邪,難道你是它媽媽啊?”

    君莫邪頓時滿頭滿臉的黑線!

    這叫什么混賬話?我要是它媽媽?那我豈不是也成了畜生?

    莫說孤獨小藝和唐源不知道發生什么事,就連君莫邪自己也是莫名其妙;其實君大少爺身懷的鴻鈞塔,那最純正的天地靈氣早已將他的身體改造得大不正常了,再加上開天造地功的神妙效果,君莫邪的身上,簡直比唐僧肉,充滿了天地間最為精髓的靈氣。

    而這些純正到極點的天地靈氣,普通人和一般級別的玄獸是感受不到的,但對這些高階玄獸來說,卻是它們成長最最最需要的東西!尤其對這些年幼高階玄獸來說,更是最為無法抵擋的致命誘惑!

    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將小家伙從自己身上摘了下來,衣服居然被扯了兩個大窟窿。

    君莫邪不理他急得吱吱叫的焦急,刷的扔在了孤獨小藝懷里。“還給你。千萬抱好了。”

    孤獨小藝急忙小心翼翼地接住,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溫柔點?摔到了怎么辦?”

    小家伙被獨孤小藝抱在懷里,急得吱吱叫著,樣命掙扎,一個勁地向著君莫邪這邊湊合,眼中居然濕漉漉的似乎有淚,甚是幽怨的樣子。獨孤小藝看得心中一軟,就要再次送過來。君莫邪嚇了一跳,一跳閃開,遠遠的站著,狼狽的道:“不早了,我先走了。”轉身落荒而去。

    獨孤小藝恨恨的跺了跺腳,嘟囔了兩句,突然對著懷中的小豹子嗔怪道:“都怪你,怎么這么沒出息,他是你媽還是你爸啊!”

    小豹子睜著大眼晴無辜的看著她,突然垂下頭去,很是失落似的看著君莫邪離去,口中低低“嗚嗚”兩聲,無精打采的靠在她懷里,一點勁頭也沒有了。

    “好了好了,頂多過幾天我帶你去找他玩好了。”獨孤小藝道。小豹子距離通靈地程度還遠得很,自然聽不懂她在說什么,更沒有任何反應,反而是獨孤小藝自己,說出了這向話后。突然自己心里反而感到一喜,接著又是一陣難為情,自己也弄不清楚這是為什么?

    “咦?靈夢公主呢?她明明跟我一起出來的,怎么突然就不見了?”獨孤小藝這才發現,自己的姐妹居然不見了,不由皺起黛眉,大為詫異,抱怨了兩聲:走也不告訴我一聲,真是……太過分!

    君莫邪帶著侍衛,告別了唐源,向君府的方向而去。拐過路口,卻發現前面靜靜地停著一頂轎子。周圍數十名侍衛嚴密保護,比上次的陣容可強大得多了。轎子前面站著一個孤傲。寂寞,甚至有些淒涼的身影:夜孤寒!

    靈夢公主竟然在這里等著他!

    “原來是靈夢公主殿下親臨?當真人生何處不相逢,我們又見面真是有緣啊。”君莫邪詫異的挑了挑眉毛,他一說話,夜孤寒冷電般的目光就直射了過去,聽著他油腔滑調的說辭,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君莫邪,我找你還有正經事。”靈夢公主緩緩從轎子里出來,臉色冰冷,修長的眉毛又些厭惡的輕輕皺著,一臉拒人千里之外的寒冷。

    你找我有正經事?難道還有甚不正經的事嗎?有求于人,當禮下以求,居然還擺出這種臉色給我看?君莫邪心中誹謗,臉上卻是一副大喜過望的樣子:“有緣千里來相會,公主有事盡管吩咐,不管是不是正經事,我都一定盡力而為……啊!難道是公主終于對我的一片癡心起了回應,要找我做駙馬爺了嘛?真是天可憐見,天從人願,天意弄人……”一連串的胡說八道脫口而出!

    夜孤寒重重的一哼,目中殺機四射,喝道:“大膽!竟敢胡言亂語,當真放肆!”

    “大膽!竟敢胡言亂語,當真放肆!”君莫邪不甘示弱的猛喝回去,:“你是什么東西?本少爺在這里跟公主說正經事,這里到你這無名小卒插話的余地?”

    君莫邪當然不會不認得夜孤寒,那天給君莫邪印象最深的,就是這個夜孤寒。不過卻不是因為他高絕的武功,而是因為夜孤寒臨了居然還稱贊那個自殺的殺手首領的那一句話:好漢子!這個迂腐到了極點的評價,讓君莫邪對這位這個世界的同行很是齒冷,自然印象深刻的很,也鄙視的很。

    夜孤寒目光一凝,定在君大少爺身上,四周氣氛瞬息之間變得異常凝重起來,一股子淒涼蕭瑟的氛圍突然升起,這正是夜孤寒即將暴怒殺人的前奏!

   



第九十八章 做人不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君莫邪雖然不知道這幾個殺手為什么會到了這里,但對方既然停下腳步,顯然是已經發現了靈夢公主的車隊,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之所以停下腳步,只怕是因為感受到了夜孤寒這位天玄高手那強大的氣勢而不敢輕舉妄動吧。

    你們現在這等著,我跟公主有正經事要做。君莫邪一臉嚴肅的對隨從的幾位侍衛說道:“我和公主要談情說愛,說些私話,你們就不要在一邊打擾我們做正經事了。

    聽到這句實在有些恬不知恥的話,侍衛頭領張口結舌的看了他一會,才終于低頭答應道:“是,少爺。”短短的三個字,居然幾乎結巴了三次。

    心中在暗暗腹誹:您和公主談請說愛?少爺您的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啊!看公主殿下那樣子,光把臉上的冰霜刮下來也能凍死你!只怕是您去受虐不想讓我們看到丟臉才是真的。我們又不閑的蛋疼,哪里有興趣在這種時候跟著你?正經事?你還真敢說啊。你自打出生到現在,做過幾件正經事呢!?

    君莫邪跟著靈夢公主走過去,在他的思感中,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三人每走一步,對面街口處的三位殺手便要跟著退一步,等到轉過街口,那三人已經這在幾十丈外的另一路口之處了。不過看來這條路是他們的必經之路或者是其他原因,居然直到現在仍然沒有離去。

    而這些,夜孤寒顯然也已經覺察到了,他嘴角噙著冷笑,他雖然感覺不到對方乃是殺手,但從對方波動的精神力看來,明顯也是高級玄者這卻是不用懷疑的事實。心中雖然並未將這三人看得多重,但右手已經輕輕接在了劍柄上,只要對方稍有異動,夜孤寒便會在第一時間將這三個人全部滅殺!

    事關靈夢公主的安全,夜孤寒決不允許自己出現任何閃失!

    天玄級強者在這天香城之中,還是能夠如此橫沖直撞全無顧忌的。

    “君莫邪,本宮要告誡你一件事情。”靈夢公主終于停下腳步,

    俏生生的站在拐角處,柳眉微蹙,似乎在組織言辭,頗有幾分難以開口的意思。

    “公主殿下請講當面,我洗耳恭聽就是。”君莫邪背脊靠在牆上,曲起一條腿,腳底撐在背后的牆面上兩手臂一高一低,軟塌塌的垂下,腦袋一歪,看著靈夢公主,一副吊兒郎當輕浮浪蕩的懶散樣子。

    夜孤寒看他這不堪的樣子,活像是一個街頭流浪漢,不由的鄙夷的哼了一聲,轉過頭去,寧可不看他這種不堪入目的丑態。心中感嘆君戰天一世英雄,唯一的繼承人居然是這么一個慫貨!真是可悲亦復可嘆!看來君家的敗落,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可惜了這滿門忠烈的名聲!

    君莫邪同樣心中鄙夷的哼了一聲:別看你小子是天玄高手,跟哥哥我相比,你還真是太嫩了啊,居然欠缺起碼的警惕性。 少爺這樣子看起來雖然有些像流氓又有些像狗撒尿,但撐在背后

    牆壁上的這只腳,卻隨時能夠讓我做出一切的反應及后續變化,只需稍一用力,無論是前后左右升空躍低,我都是確保自身進退自如。

    兩只手一高一低,正有利于我在任何情況下保持平衡!

    只要有我這只腳還在牆上借力,就算是至尊神玄在我面前想要殺我,我也能夠在第一時間里逃出去!可再看看你,還天玄高手呢,知不知道就剛才那一轉身的空擋,若是本少爺有心取走靈夢這丫頭的性命,那一瞬間就已經足夠宰她三次了!自大的白癡!還有這樣做保鏢的,還覺得自己灰常的盡職盡責——真真地可悲亦復可笑!

    “莫邪公子,獨孤小姐乃是我最要好的好姐妹,所以……”靈夢公主頓了頓,咬了下嘴唇,有些為難,但為了獨孤小藝終身幸福不要毀在面前這個輕浮浪蕩子身上著想,終于還是一鼓作氣的說了下去:“……所以,我不希望你以后跟小藝再……接觸的過多,你……明白我的意思?”

    “本公子不是很明白。”君莫邪很干脆的搖頭:“公主殿下有大學問,本少這個紈?子弟卻是沒有的。公主說的話如此的云里霧里、莫測高深,本少才疏學淺還真就不能領會,不如公主殿下把話四四六六的說清楚,不是更好!”

    君莫邪這說的倒真是實話,並沒有裝傻充愣的意思,若是原本的君莫邪,恐怕馬上就聽了出來;但是現在的他,以他前世那無比遲鈍的情商,到現在他連獨孤小藝對自己有好感都沒有看出來,還在心中一個勁的惆悵著,怎么才能避開那隨時變臉的刁蠻女呢,能聽的出來靈夢公主如此隱諱的話那才叫見鬼!

    “莫邪公子,一味的裝傻就沒意思了,你真的不明白本宮的話嗎?公主皺了皺眉,心中很是動怒:“不管你明不明白,但是小藝卻決計不是你可以配得起得。今日我索性將這句話跟你說明白了,以后不要糾纏小藝,免得自討沒趣!”

    哈哈……”君莫邪大笑一聲,斜著眼睛問道:“公主殿下未免管的太寬了吧?難道你是她媽?!”

    突然“哦”了一聲,一臉的恍然大悟,顫抖著肩膀怪笑起來:“原來你是在吃醋,哇哈哈……

    “你!下流……”靈夢公主頓時氣得嬌軀發抖,嘴唇都哆嗦了起來。君莫邪上一句話對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來說,簡直是最惡毒的諷刺。更不要說對方還是公主殿下!

    “妞,拜托請你先搞搞清楚!究竟現在是誰在糾纏誰?明白?***只有調查過真相,才有發言權,懂?堂堂一國公主,連這么點淺顯的道理都不明白!怪不得別人都說胸大無腦,雖然你的胸並不大!”

    說著君莫邪虛虛伸著手掌,帶著色色的邪笑,似乎憑空感覺了一下,咂了咂嘴,有點惋惜:“荷包蛋一樣的居然也無腦?你咋回事?”

    君莫邪可不管你是什么公主不公主的身份,什么皇室、公主,在他桀驁不馴的心里,跟一般大戶人家的女兒也沒啥兩樣,更不要說靈夢公主現在的要求早已激起了他的反感!

    我惆悵不能避開小丫頭是我的事,可是你讓我主動避開小丫頭卻是在指派我做事,這絕對是性質截然不同的兩件事,也正是君大少爺最反感的事,所以君大少此刻的心中可是相當的不爽,要不是顧忌一邊的夜大殺手,估計早就搞靈夢公主幾下了!

    老子該怎么做事,還要你一個丫頭片子來唧唧歪歪?老子什么都會做,就是不會憐香惜玉!

    靈夢公主深深的吸了口氣,兩眼寒冷刺骨:“君莫邪,你若是一意孤行,勿怪我將此事告訴獨孤無敵大將軍,到時候會有什么后果,你心中應該比我清楚吧?彼時,就算是君老公爺也護你不得,大家可就都不好看了兒!”

    “您可嚇死我了!我好怕!”君莫邪一臉的恐懼,拍著胸口,聲音顫抖,動作也甚是誇張:“心中怦怦跳呀怦怦跳……”

    突然神色又是一變,道:“您快去告訴他吧,萬一要是晚了,嘿嘿,你知道,男人在某些方面都是很沖動的,老爺們又不是大姑娘,要那么好看干什么,您快點去吧,我這里感謝公主殿下了!哈哈……

    君莫邪肆無忌憚的道。

    心中暗想,老子拜托你快點去吧,最好你讓獨孤小藝那妞被他老子永久性禁了足,別再來找老子的麻煩,那我可真的要感激你了。

    “好,好,好!君莫邪,言出如風,你到時候可不要后悔!”靈夢公主起得嬌軀直顫,俏臉都發了白,自己好心好意提醒,一時為了獨孤小藝著想,另一方面,卻也是為了君莫邪好,萬一真搞出事來,獨孤家族可是真個不怕君戰天的,別人或許不敢,但若是君莫邪真的做出了什么不可原諒的事情,獨孤無敵將君莫邪抓過去一刀?嚓了這種事情可是完全做得出來的。

    若是那樣的話,君家和獨孤家族必須結成死仇,兩大軍事集團一旦開戰,整個大香國就要灰飛煙滅了。兩人話不投機,不歡而散;分手的時候,兩個人都是不約而同的一臉冷笑。君莫邪冊了側腦袋,嘟囔道:“真是吃飽了撐的,無聊的人到處都是,又不是我老婆,居然管的著我泡妞?真是狗咬耗子多管閑事!”

    靈夢公主的肺都要氣炸了,死死地瞪著她那雙美麗的大眼睛,高聳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真真險些被他氣得吐血,一句話也不想再說,轉身就走。一路走一路狠狠的跺著小腳,咚咚有聲,似乎要將腳下的大地跺穿了。若是再在這里多呆一會,天知道會不會被他氣死或者氣瘋!

    真是難以理解,這樣的卑鄙無恥齷齪骯臟下流混蛋下三濫下九流的惡心東西,獨孤小藝怎么會被迷了心竅,居然對他動了情心?!

    夜孤寒鐵青著臉,一飄身子,來到君莫邪面前,冷冷道:“似你這等垃圾,我本來不屑動手,不過你實在太過于可惡,今天我便代君老公爺教訓教訓你!也讓你知道一下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為你戲弄的!”他在一邊看著聽著,早已經忍無可忍,能忍到現在才出手,已經算是非常有修養了。

    君莫邪一撇嘴,冷笑道:“呸,你算是個什么玩意?居然一張嘴就能夠代表一國重臣、帝國大公爵?真是可笑的很!”心中無限鄙視,對這種在出手之前還要說上一大籮筐的話的人,君莫邪心中早已定義為白癡!尤其還是一個殺手類型的人物,那就更加的不可原諒了!

    夜孤寒頓時雙眼圓睜,氣得眼珠子都發了藍,高高的舉起了手掌,就要猛地落下去!總算體會到了靈夢公主剛才的心情,這小子實在是太欠揍了!

    “天玄高手打人啦!天玄高手夜孤寒欺負人啦!快來人啊,快來人看看天玄高手痛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的絕世風采啊,真是令人傾倒萬分啊,救命啊……” 夜孤寒手掌還沒有落下去,君莫邪不想暴露自己,卻也不想吃虧,本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原則,已經放聲呼喊起來,聲音嘹亮之極,用詞也是犀利已極。

    夜孤寒慘白了十幾年從來就沒變過的臉色,瞬間漲的通紅。一半是氣的,一半是漲的。

    太無恥了!忒無恥了!人居然能無恥到這種地步,簡直就是令人發指!

    “你……”夜孤寒舉起的手變成了指著君莫邪,手指頭氣得發抖,這對一位天玄高手來說,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憋了半天,夜孤寒居然出了一句在君莫邪的前世非常經典的一句話:“做人不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作者: 貓貓    時間: 2010-5-3 01:10 AM

第九十九章 追蹤!

    靈夢公主遠遠的叫了一聲:「夜叔叔!別理他了,我們走吧。」

    夜孤寒被他氣得差一點從無比正常的巔峰狀態當場走火入魔、聞言「刷」的一聲就從君莫邪眼前消失,徹底的沒了蹤影。心中暗暗決定:這小子雖然玄氣垃坡,武力低的沒譜,但這張嘴卻著實是天下第一等的猛毒嘴巴,今後還是少接觸為妙。萬一那一天要是真的被他氣死過去,那自己可就真的創造了玄玄大陸上堂堂天玄高手被一個仇垮子弟當場氣死的記錄了!

    短短的時間裡,連動手都沒有,更不要說是受傷,卻居然有無數次氣血翻騰、想要吐血的衝動!這種經歷在自己一生中還真是從未經歷過的。就算練功走岔了經脈也沒有這次來的嚴重的說。

    「老子氣不死你才叫見鬼!不過還是要多謝你們替我解決了麻煩。哼了兩聲,眼看著靈夢公主和夜孤寒都被自己氣的七竅生煙的離去,君莫邪看著兩頭空空的街道,詭異的笑了一下,撐在牆上的左腳一用力,」刷「的一聲躍了起來,」嗖「的躥上牆頭,貶眼工夫就不見了蹤跡。

    靈夢公主一直到上了轎子,猶自覺得渾身依然在一陣陣的顫抖,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只覺得心裡憋悶得不行,胸口簡直要爆炸了一般。

    旁邊的侍女嚇得魂不附體,一個勁的給她拍拍胸口,拍拍背上,為她順氣;好半天才平靜了下來,只覺得渾身無力,整個人如同大戰了一場,直如虛脫了一般;這還是平生第一次被人氣的到了這種地步,心中直有一種要將君莫邪碎屍萬段的衝動!」轉道擊獨孤府。「靈夢公主吩咐道。

    夜孤寒夜大高手滿臉發黑,瞬間變得發白,然後又變得通紅,旋即又再變黑,整個人如同在表演變臉一般,唯一的遺憾就只得紅黑白三色」若是再多幾色,就是名副其實的變臉大宗師了!身上升騰著的怒氣幾乎有毀滅一切的衝動,兩眼直直的看著前方,就像一座燃燒著的火山。

    君家八名侍衛忐忑的看著他,心中無限擔心。怎麼公主和這個人過來了我家少爺卻沒過來?還有,少爺剛才在大叫,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人不會真把少爺給打哭了吧?!

    雖然感受到了夜孤寒身上的驚人氣勢,也明知道這個時候最好不要惹這個人,危險得很。但猶豫良久,還是護主之情佔了上風,終於壯著膽子開口問道:「這位近衛閣下不知我家少爺『…」,「滾一一一一一一夜孤寒雙目赤紅。一頭花白長髮根根直立而起,插向蒼穹,怒髮衝冠憑欄處,一聲怒吼,悠長雄壯,直震得蒼天大地也顫了幾顫,面前眾人無不臉上變色,心中終略亂跳,人人立足不穩差點摔倒。

    盡顯天玄高手的高絕實力!

    這股子怒氣總算發洩、爆發、傾瀉了出來!再要不發洩出來」恐怕自己能憋出內傷來了!

    一聲長嘯震動九城!

    京城中無數高手瞬間察覺,頓時一股股強大的神念先後沖天而起,在京城上空徘徊起來,人人都很好奇,發出這聲怒吼的這位高手氣勢如此強大,起碼也是地玄巔峰高手!是什麼原因能將這樣的高手氣成這個樣子?這聲音裡蘊含的那股子怒火直欲焚燬天地,這可是人人都聽得出來的啊!

    小酒館門口,宋老三猛地睜開了渾濁的老眼,眼神一片詫異:怎麼這麼像是小夜的聲音?目送著夜孤寒和靈夢公主的車駕離去,侍衛們這才忙不迭的衝了過去。一看之下,空安如也,早己沒有了自家少爺的影子,不由的一個個連聲叫苦!

    這個古里古怪的近衛不是把少爺殺了,甚至是毀屍滅跡了吧?!

    君莫邪異常靈活的從暗影處潛了出來,就仿如一倭影子一般,高速穿行於小巷中,思感早己繭延了出去,緊緊的綴上了同樣在高速遠去的一行黑衣殺手,君邪一路急速走著,雙手不停的動作,走出不過幾丈,整個人的臉面己經完全變成了另一副樣子;看上去像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頭髮也分外地亂了起來,這樣的人,在帝都的大街小巷可謂是不計其數,要想從人群中找出這麼一個人來,實在是難上加難。

    三轉兩轉,君邪飛也似的衝出了街道,腳下腳步似緩實快,迅速穿過「經過一個成衣店之後,速度並沒有半點減緩,但身上的月白色袍子己經變成了藏青色的尋常百姓服色。而那家成衣店的老闆傅然不覺」依舊喜笑顏開的招攬著顧客……而前面的幾名殺手,明顯的十分謹慎,在轉了幾個地方,迂迴了數次之後,一個個也改換了原有裝束,盡作尋常買賣人打扮,一路不緊不慢的向東而去,一邊走一邊交談,不時發出一陣陣笑聲,似乎交談得極為歡暢,從三人臉上看來,也是一副屬於男人的棍瑣表情,這樣子在外人看來,應該是談到了女人的樣子。一副標準的嫖客嘴臉。

    這伙殺手組織的水準確實是很不簡單;君邪心中感嘆。這樣的偽裝,在前世固然只要是殺手就會明瞭,但觀在在這個世界中這兩個人居然能夠做得如此自然,顯然是i練頗為有素;而更為難得的是,這兩個人將身上的殺氣也隱藏得滴水不漏,這才是真正高明的地方。

    若不是自己的靈覺能夠探測對方身上那種同類的陰寒,幾乎是無法追蹤的。

    或者也可以說,除卻自己,根本沒有人能夠以同類的方法予以追蹤!

    如此兜兜轉轉的追逐了一盞茶的光景,前面傳來輕微的水聲,另有一陣陣悠揚的絲管之音,隱隱有女子在低吟彈唱,一股從淡到濃的女子脂粉氣味傳了過來,這些殺手的目的地看來己經到了。

    靈霧湖!

    君莫邪終於明白了這幾人為什麼一定要經過那條街道。那裡,乃是去靈霧湖的必經之路,若是換個方向,必然要繞個大圈!不過若是換了自己,卻寧願再多繞個大圈,這樣才能更形萬無一失!

    一路跟到這裡,君莫邪己經變換了三身裝束,甚至是身高體型也都變換了三次!

    天香城、靈霧湖,乃是所有男人的天堂;這裡,有無數的美女「燕瘦環肥,應有盡有,只要是你能夠想到的,這裡就一定有!在這裡,隨便你走進那一座樓閣,隨便你踏進哪一條畫航,只要你有足夠銀子,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愛怎麼玩就怎麼玩」隨心所欲無所顧忌!

    但,你若是沒銀子,那還是趁早吧,連胖的跟唐源似的那種中老年職業婦女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自然,這個世界也有很多傳說,什麼才子佳人,青樓才女多情,私定終身終成眷屬之類的;但傳說畢竟只是傳說!

    傳說從來都是非常美好的,可惜。觀實卻是異常殘酷的。很多的寒門士子自特容貌俊雅,腹有才華,便拿出一副風流文人的樣子來到這裡,企圖也譜寫一曲才子佳人的神話故事,滿心想著能遇到一位紅顏知己容貌園色天香對自己一見鐘情。並且幻想著自己一躍而上從此仗著自己的才華和臉蛋做個吃軟飯什麼的行當……但很可惜,兜裡可憐的幾個銅板被掏乾淨之後,紛紛無情的被扔了出來,有的甚至被扔進了靈霧湖淹個半死,甚是斯文掃地,很是提醒了他們,傳說固然是令人嚮往的「但兜裡沒有足夠銀子,傳說就是讓你去送死的,而且是死的稀里糊塗窩囊不堪……也不想一想,青樓是什麼地方?所謂妹子無情,戲子無義!青樓正是最多前者的地方!來到青樓的男人哪一個肯守身如玉糟糠之妻不下堂?來到青樓這種地方裝情聖,簡直比做了妹子立牌坊的人還要讓人噁心得多!

    看慣了人間冷暖世情涼薄的青樓女子,豈會看不出這些所謂的才子們在溫文爾雅的外表之下所隱藏的壞心?

    這種夢,還是少做得好哇!

    無怪乎唐源曾經說的話,看到壞蛋一刀砍死利利索索,但看到偽君子便要一直折磨一直折磨一直折磨到他精神崩潰也不解恨!

    此言深得我心!

    君莫邪貼牆隱影,靠樹匿形,扶草如風,明明是一個大活人,卻就像一個有形無質的影子,似乎任何的東西都可以成為他的掩護,一路跟來,莫說前面的三個殺手沒有發覺他,就是一路上的行人,也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

    只見前面的三個人,一副**熏心卻又豪闊之極的樣子,暴發戶一般走進了靈霧湖邊一座很是豪華的樓閣之中一霓棠閣。

    在他們一行人進去之後,附近的一艘畫舫突然緩緩滑了過來,停在霓裳閣臨水的一面,靜靜的不動。

    君莫邪心中一動,看了一會,見船上除了舶公之外,竟然再沒有別的人了,像是在等著接人的樣子;這情況,似乎有些蹊蹺吧,再說,人剛進去,一直停在另一邊的畫舫就靠過來了?也太巧了一些吧?君莫邪牙根一咬」就賭這一鋪!

    一陣微風起,水面上的蘆葦叢中一片蘆花紛紛揚揚的飄起,在黃昏中平添了幾分如夢如幻的味道,顯得面前的一切,都是如此的不真實。

    君莫邪卻趁著這陣蘆花的飄起,整個身子似乎溶進了漫空的蘆花裡,身子一動,迅速飄行到了十數丈外,借助岸邊一棵粗大的柳樹藏身,復順手折了兩根蘆葦拿在手裡,便無聲無息的滑進了水裡,當真如落進水裡一根輕飄飄的羽毛一般,連些微漣猜都沒有激起,這卻是君大少爺近來精進極多,若是在半月之前,卻還未有如此造詣。




第一百章 竊密


   ,慢慢沉到了湖底,君莫邪才睜開眼晴,眼前一片湛藍的水色,辨別了一下方向,輕輕滑動,向著那艘畫肪潛了過去。不多時,只覺得眼前一暗,知道己經來到了那畫肪船底之下,君莫邪悄無聲息的浮了上去,一隻手緊緊扣住船底,一邊將手中的蘆葦含在了嘴裡,真氣一吐,長長地蘆葦管關節盡通,悄悄地伸在了船邊,一股清新之極的空氣瞬間傳進了君莫邪己經幾近室息的肺裡,頓時一陣輕鬆。

    這一連串的動作若是有任何一個環節出了砒漏,都勢必會前功盡棄,更會引動敵人的察覺,甚至是招致殺身之禍!

    君莫邪並沒有進一步的舉動,只是靜靜的等著,半點也沒有不耐心。曾經的猜測和疑慮,觀在都己經消失不見。那幾個殺手到底上不上這一條船,他更己經不放在心上。既然選擇了目標,就絕不後悔!

    直覺中,他就認準了這條船!

    所以他有無盡的耐心。只要還能呼吸,他就能等下去。就好像自己前世憑著直覺追蹤殺人或者潛伏一樣,安靜的等著。這一刻,他,又是那位殺手之王!邪君!

    良久,終於有聲音傳來,幾聲女子的嬌笑,和男子粗擴的聲音響起,一路說笑著,船身微微晃動,君莫邪頭頂上咚咚的腳步聲響起,有數個人先後走上了這船。

    一個,兩個…『六個人!

    君莫邪默默的數著,嗯,比之前多出了三個。

    若是之前的那三個殺手己經全員來到的話。

    一干殺手一到了船上,那種特有的陰冷氣息頓時讓君莫邪的思感起了反應,在這冰涼的水中,感受著那陰冷的殺氣,君莫邪竟突然有了一種親切、懷念的微妙感覺。

    這。才是自己的世界啊!

    世家的錦衣玉食,榮華富貴固然舒服自在,但君莫邪這位殺手之王,更嚮往的卻是無拘無束,如同大草原上的狼王那般,傲嘯天下,雖然危機四伏,但卻君臨天下!

    那種痛苦中蘊含著刺激,孤獨中享受著寂賓,單身只男獨闖天涯,橫劍當胸冷眼問天!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這,才是君莫邪心中最大的夢想。

    但很可惜,在這個世界的身份,讓君莫華擁有這種機會的可能無疑渺茫到了極點。

    那六個人進入船搶之後,只聽見茶壺和茶杯輕輕的觸碰,然後是幾個人吱溜吱溜「的喝茶聲,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只有幾個女子的在不時的輕輕的笑著,軟語溫存。

    良久,一個聲音沙啞的道:」月兒姑娘,不知劉大人什麼時候能夠過來?我兄弟在這裡等著,可也不是個事啊。上次刺殺公主,乃是何等的罪名!觀在全城仍自搜捕「風聲絲毫未緩,觀如今我們身上又帶上了這萬金難買的玄獸筋,同樣是惹人凱概的東西,萬一若是這個……」

    一個女子的聲音輕輕的嬌笑著,滿不在乎的說道:「趙堂主,你這可有些過慮了啊,這裡,可是竟裳閣啊,你不會不知道,竟囊閣乃是什麼地方吧?」

    「霓裳閣自然無事,不過,卻也以防萬一吧!前者行刺一事,搞得風聲鶴喉,我等撤退無門」己經耽擱了許多時候,如今又有這玄獸筋在身,久留天香,實非善事吧!「那姓趙的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訕訕的道。」趙堂主如今想著及早抽身,只怕不是為了什麼官府搜捕吧!上次任務失敗又如何說,難道堂主打算就此推過嗎?!……「女子這句話,不無嘲諷之意。但那趙堂主卻只是低低哼了一聲,並沒有開口反駁。

    反是另一人憤憤的道:」月兒姑娘此言差矣,大是欺心、前次任務失敗的責任如何在我們一方,若不是你們情報不確,我們如何會鎩羽而歸;若是早知道公主身邊有一位天玄強者護衛,我們組織又豈能只做如此安排?任務等級又如何之會是區區三級任務!以我們前次佈局的實力,要想在一位天玄強者保護下殺死公主,那無疑是癡人說夢。此番損兵折將,就算是二爺,也要對我們堂主做出一個交代的。「那女子沉默了一下,方才緩緩道:」你們始終是收了銀子的,我方請你們去殺一個銀玄級實力的公主難道不是事實?而且,我們耗費了良多氣力,調開公主身邊的絕大部分實力,可謂給你們創造了最便利的條件,若是這樣你們仍然無法得手,這似乎是你們自身的問題了,至於說什麼天玄強者……呵呵,先不論他有沒有這個人,就算有,那也己經是你們的事情。我們己經付足了銀子,所想看到的只是我方想要的結果,而不是所謂的推委理由。「頓了頓,可以清晰地聽到那女子站了起來,緩緩釀步,語聲低沉但卻清脆:」妾身不過乃一小女子,這件事情你們跟我說沒甚大用,少安母躁,待等劉大人來了,你們自跟他說吧。「坐在了椅子上,端起茶盞,眼皮也不撩一下,一※時間船艙中氣氛尷尬無比。

    幾位殺手幾曾受過這等氣,見那女子如此的強詞奪理,頓時有人怒哼了一聲,待要發作,便在這時,畫肪船頭輕輕一動,又是兩個人走了進來。

    君莫邪伏在搶底,只感覺這兩個人一進來,頓時搶中的氣氛凝重了起來。想必來的乃是一位大有身份的人物,而且,必然是位一流高手。

    君莫邪只覺得面前漸漸昏暗,己是入夜。靈霧湖兩岸各色燈火映照在水面,五彩繽紛,如夢如幻。」這是怎麼回事?「來人看到船搶中氣氛詭異,沉聲問了一句,聲音甚是威嚴。語氣之中透露出一種久在高位的氣度。」劉大人,前日刺殺之事,我們血劍堂需要劉大人給一個說法。「那沙啞聲音的殺手首領不卑不嚨的道:」為何從來沒有人提起過,在靈夢公主身邊,另有一位天玄強者護衛?這件事情,害得我們組積出動的人手全軍覆沒,損失可說極大「還可是我血劍堂近年來少有的事情!」

    「哦?趙堂主的意思,也就是說,刺殺任務沒有完成反而要怪在我們頭上?」那位「劉大人,不緊不慢,口氣中似乎還帶著一點笑意。」那,血劍堂的威名,可就要打一下折扣了。「殺手首領嘶啞著聲音,沉鬱的道:」劉大人,你亦是一流高手,這件事情,跟我們血劍堂的威名有什麼關係?我們血劍堂向來是受人錢財、與人消災,無論是誰,照殺不誤!但任務進行也一向是根據僱主提供的準確情報,然後才能確定任務的難易級別,再派出相應的人手,一擊必殺!「他這裡說的慷慨激烈,船般底下的君莫邪卻幾乎鄙觀他到死!作為一個殺手,而且是一個久負盛名的殺手組織,居然會相信僱主的情報?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哪怕是鹿主的情報千真萬確,殺手組織和殺手本人也需要再詳細的核實一遍的!相信僱主,等於是拿著自己的小命在開玩笑!

    只聽那人繼續道:」但觀在,在靈夢公主這件事上,你們無論是隱藏了又或者是疏漏一位天玄高手這個極端重要的事實!若是堂主大人早知其中有天玄高手參與,又豈會只派出兩個小小的金級殺手?恐怕堂主大人親自出手也未可知!究其原因,乃是你們情報不周所致「又怎麼怪得了我們血劍堂?別的不說,此次刺殺的等級也絕對不能定為三級刺殺!」

    他這番話說得甚是激烈,口氣也頗為不客氣,但那劉大人卻出奇的沒有生氣,沉吟了起來。良久方道:「你確定?那人…當真是天玄高手?」

    「千真萬確!」殺手首領極為肯定的點了點頭:「不僅如此,事後聽說,那位天玄高手,飛刀之色碧藍如海天,當是天玄巔峰的修為,而且飛刀之中灌注玄氣十足,但出手卻是輕飄飄的沒有半點威力,用意大抵是威懾!這樣的控制能力,幾乎己經是傳說中的至尊神玄的控制力!這位天玄強者,我敢打包栗,此人雖是天玄巔峰,但一隻腳,己經邁進了至尊神玄的門檻!」

    殺手首領越說,越是慶幸,幸虧此次行動自己沒有親身參與,否則的話,觀在的自己也己經是一具冰涼的屍體!越想越是覺得自己實在是切切實實的從鬼門關上轉了一圈,越說越是餘悸猶存,心中對面前的這位「劉大人」的意見也就越大,到得後來,眼神己經有些不對。丫的不是騙我們來送死的吧?

    「天玄、天玄頂峰高手……」劉大人起身跋步,皺起眉頭喃喃自語:「京中宮中什麼時候又出觀了這樣一個人物?為何連她們也。

    實在是古怪。古怪之極!」

    「劉大人?請問此事該如何瞭解!」黑衣殺手見他久久不說話,忍不住問道。

    「嗯?哦,呵啡…既然此事千真萬確,那麼此事便須回稟二爺,再另做計議。」劉大人沉吟著:「有天玄高手護衛,一般的刺殺己經沒有效果了'』。」,他抬頭看了面前三人一眼,雖沒說話,但言下之意分明是這幾個人己經不夠份量了。

    「劉大人說的不錯」我等亦有自知之明,有這等天玄高手在,只憑我們幾人是無法刺殺公主的。「那殺手首領強忍胸中怒氣,道:」不過,連消息也得不到的人,貌似也沒有什麼用處吧?!「」哦?哈哈蜘「劉大人一怔,隨即大笑幾聲,話鋒一轉,道:」不過,你們連君莫邪也沒有殺死,這等良機一去不回,委實是可惜之極!「

作者: snoopy891519    時間: 2010-5-3 05:46 AM

第二部 第一章 差一點!

    “可惜!   可惜之極,君莫邪若是死了多好! 也能讓君老匹夫心痛一時 !”那月兒姑娘有些咬牙切齒的道,聽到君莫邪居然沒死,顯得惋惜至極。船艙下的君莫邪在腦海中細細搜尋,大惑不解。     記憶里沒得罪這位‘月兒姑娘’呀,怎地現在這女子的口氣倒活像是被君莫邪強暴了一百次似的怨毒?

    劉大人慢慢沉吟著,逛:“此事既然已至如此地步,關于雇傭你們刺殺公主的事情就暫時到此為止吧,而玄獸筋也已經順利到手,在這個當口,你們左右去意已生,我會設法安排你們離開天香。     呵呵……至于剩下的事情,我 自會回稟主子,看他老人家如何安排,或者會再次與貴堂合作也未可知;尚麻煩諸位回去的時候,代為向血劍   堂主問好。     並說一句:此事雖然不成,二爺同樣感激。”

    他說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語音突然變得無比鄭重。     顯然,這句話,乃是那所謂的二爺’的原話。     君莫邪無聲無息的撇撇嘴:誰還不知道那所謂的 二爺就是二皇子?偏偏你們還一副神祕的樣子 !

    “多謝劉大人,在下必定原話帶到,至于如何離開,我們自有另外的渠道,就此告辭!”隨即三個人一同起身,抱拳行禮。“玄獸筋已經放在月兒姑娘手中,三十根一根不少,事成之后,還望知會一聲。     屬于我們的那一份,我們自會前來取回。”

    劉大人呵呵笑道:“不必客氣,諸位回去的時候,還請問一下,上次提過的刺殺某君的事情,不知道堂主大人考慮好了沒有,無論結果如何,請盡早給個知會,拜托了 !”

    “是。”三個人魚貫而出,轉瞬消失在夜色之中。     劉大人等人卻未出去相送。

    “月兒姑娘,那事之后,宮中已經進行了一次大清洗,三位的人手都有頗有折損,不過,這對我們來說,並無大礙。畢竟,這件事情無論從哪一方面去看,都走老大的人搞出來的。     所以你要將我們以前商定的事情盡快的做好,一旦若是傳出消息,就盡可能的安排一些人手進去 !   注意,要單線聯系 !”劉大人壓低著聲音,急促的道。

    “是,這一點請劉大人和二爺放心,杈們已經准備了很久,而且選出的,全是處子。”月兒姑娘柔美的聲 音響起:“格格,劉大人,若不是為了二爺的大事,連月兒都想著去宮里玩幾天呢。”

    “哈哈,月兒姑娘的國色天香,誰能受得了月兒姑娘你的誘惑?”那劉大人笑了一聲,壓低了聲音,道:“二爺囑咐,玄獸筋制作手弩的事,要盡快進行,可能隨時用得上,一刻也不得耽擱。     這件事情,目前風聲正緊,各方都盯著我們,我們始終不方便出面,一切都交給月 兒你了。

    月兒姑娘為難的道:“這個我當然知曉,可是這批玄獸筋實在大過罕見,若使用一般的鋼鐵為材料,恐怕無法物盡其用;但又勢必不能找京城的神兵譜制作,神兵譜固然手藝精兵,獨步天香,可惜樹大招風太容易洩漏誚上息。     目前唯一能做這件生意的,也只有同樣以擅長兵器制造出名的江南趙氏商行,在拍賣之前我已經派人去聯系,只是目前還沒有得到回應。”

    “恩,此事越快解決越好,寧可以雙倍薪酬,也要盡 快完成。”

    劉大人慎重的說道:“這種東西,對我們的將來有莫大的作用。

    二爺可是花費了幾乎天價的代價,又冒大險讓血劍堂的人代為出面,才換到了這些玄獸筋,萬萬不能有一點點閃失。”

    “這個屬下自 然曉得。”月兒姑娘輕輕的一笑,道:“劉大人,

    不知道我拜托二爺的那件事情,有什么具體結果嗎?”

    那劉大人口氣之中頗有難色,道:“月兒姑娘,那君戰天始終是天香**方柱石,想要刺殺于他,談何容易?就算是血劍堂堂主,連公主皇子都敢刺殺的人撿,在這件事上,     也是一直猶豫到現在,不能作出決定!”

    “若是我們出動二爺的派系人手,栽贓君戰天謀反的話,在君老兒剛剛大鬧京城之后,陛下正是心中惱怒的時候,一定會有效果的 !”月兒姑娘的口氣甚是憤恨之極:“我做夢都在想著君老賊家破人亡,這次明明就是一個極好的機會,二爺怎地就輕輕放過了呢!”

    “那決計不行!”劉大人斷然否定了這一提議,“這樣動君戰天,天香**方至少要動一半;我們針對君戰天本人可以,但決不能針對派系;二爺想要的,可並不是一個支離破碎的天香國。”

    “君老賊害得我國破家亡人離散,聽你這么說,難道……”那月兒姑

    娘口氣中有些失望,諾是二爺不能夠替我做到這件事情,那我們為什么要依附于他?”

    “大膽!”劉大人厲聲叱了一句,旋即放緩了音調,道:“月兒姑娘,此事始終是急不得;血劍堂現在正在猶豫著,等到他們在宇唐帝國的事情辦完,幾位當家一碰面,到那時,二爺定然有法子令他們就范。血劍堂三位當家,可全是天玄修為,最神祕的魁首,傳說更是至尊神玄的超級高手 !   對付區區一個君戰天,絕對不是什么難事。     再說,君戰天已經是風燭殘年,就讓他苟延殘喘幾個月,又有什么關系?”

    那月兒姑娘哼了一聲,還是有些憤憤,但卻再也不吭聲 了。

    君莫邪心中一震!   他們居然在預謀刺殺自己的爺爺!   而那殺手組織“血劍堂”,竟然三位當家都是天玄修為 !   甚至更有一個至尊神玄的魁首 !

    只是這一震,由于人在水中,本是無比平靜的湖面未免露出一點點輕微之極的水花聲。聲音雖然小的不可聞,但君邪依然頓時心叫不

    妙。

    “誰?!”只聽得一千聲 音厲 聲 道:“船下有人!”行跡已露 !

    君莫邪來不及多想,身軀一轉,雙腳在船底狠狠地一蹬,整個人頓時如一條碩大的箭魚一般從水底激射了出去,急速向著遠方游去。

    轟的一聲,畫舫頂層四分五裂,一條人影帶著渾身金燦燦之中夾雜著絲絲淡黃的光芒,沖空拔起,飛凌五丈之高 !   雙目如雷轟電閃,四處一掃,便發現了君莫邪在水底急速遠去的 身影。

    金光一閃,落回船上,順手抓起船上艄公的長長地竹篙,刷的一聲,便如一道黑色閃電,帶著繚繞的金色玄氣,從手中飛出,射向君莫邪在水底的身影,同時身子凌空飛撲,順著那竹篙飛去的方向,一掠而來,身 子在夜幕中衣袂飄飄,金光閃閃,猶如天神降世。

    正是那位劉大人!

    金品巔峰!   只需再前進半步,就是地玄水准了 !

    君莫邪閃電般向著遠方急游,突覺頭頂壓力重重,身軀所處的四周水流也似突然凝固了一般,同時感到一股巨大的危機瞬間籠罩了自己。霎時間毛骨悚然 !、

    並不轉頭,君莫邪已經清晰感覺到,這股危機正是對准了自己的背心疾穿而來,若是避不過去,必然是一個大大的血窟窿!   到那時,恐怕又要再穿越一 次了一十如果自己還有那運氣的話!

    心念疾閃,瞬間調動起全身功力,開天造化功全力運轉,頓覺周身壓力一減,     身子盡力一側,前胸挺出,后膺L 突出,中間的腰部猛地一收一歪,整個人脫節一般變成了一個標准的“S”形。     真真是魔鬼身材,前凸后翹!

    唰!   長達四丈有余的竹篙幾乎是擦著君莫邪的肌膚,從腰部插了下去,無巧不巧地穿過了衣衫,更連底褲也穿了過去,深深的插進了淤泥之中。

    君莫邪只覺得大腿一涼,一陣撕扯的刺痛,幾根彎彎曲曲的毛發頓時飄在了水里。     若是這竹備再偏離半 寸,恐怕君大少就要去伺候皇帝陛下了。     頓時頭皮一陣發炸 !

    一般的竹篙不過兩丈,但靈霧湖水深,竹篙也就相對地長了一些。

    君莫邪一掙,竹篙插在他衣服與肌膚之間,居然沒有掙動;右手一翻,小巧的飛刀出現在手里,     向后一劃,“嗤”的一聲頓時自由,兩片衣袍就像兩片蝴蝶,分向兩邊,中間一個白白的身軀,若是女子,卻是甚是誘人的。

    天空中,那道散發著金光的身影正迅猛的撲了下來,還未及水面,已經激的水面上漣漪大起,平靜的水面上深深地陷了下去,形成了一 個漩渦。   逵深深插在淤泥之中的竹篙也露出了一點頭。

    君莫邪在水底,睜大著眼睛看著天空中飛撲下來的人影,心中哼了一聲,     突然身子一挺,猛的上沖。

    呃,別著急,他可絕不是沖上去與這位對 目前的他來說還是一位不可逾越的高山的金玄巔峰高手拼命!

    身子利箭般上升,快將要浮出水面的一瞬,突然左手一推,一道水箭嗤的沖出,射向空中落下來的人影,另一手抓住竹篙,身子一個千斤墜,同時向著反方向急速游動,開天造化功全力運轉,嗡的一聲,小腿粗細的竹篙居然在水底被拉成了 弓形,發出“咔咔”的聲音,令人牙酸。

    在彎到極致的時候,君莫邪積聚的力氣也告罄,猛然松手,**裸的身子向著遠方極速游去。

    彎曲的竹篙帶著龐然的大力,“嗡”的一聲反彈了出去。




第二章 好白的屁股


君莫邪早已看出,這人扔出這竹篙,一來是為了擊殺自己,但還有一個用意,就是萬一一擲不能殺傷自己的話,還可以用來立足借力;這一點,從他的落下姿勢就可以看出來,他落勢雖猛,但卻是雙腳在下落下來的,而若是一般高手在這種情況下.通常都是頭下腳上,那樣的話,速度要比這人現在的速度要快一倍以上!

    這也說明了一點,這位劉大人,這個高高在上的金品巔峰高手,他……不懂水性!

    這便是君莫邪在這一瞬間分析出來的事精。所以他立即選擇將竹籬拉偏,只要拉開了竹篙,他下來之后無處借力,那么,淹死他也追不上自己!

    但君莫邪沒有料到,竹篙不僅很堅韌,而且湖底的淤泥也夠深,居然拔不出拉不斷.看看那人即將落下,只好放手,落荒裸游而逃。

    赤條條的身子,就像一條大白魚夾著一點鳥黑的水草......

    那位劉大人早已打算的好好的,這偷聽的人只知道逃跑.必然不是什么厲害角色,自己完全可以搞定。自己雖然不懂水性,但有竹篙借力,進可攻退可守.實在不行一個翻身就能回到船上;所以他毫無顧忌,竹篙出手之后人隨即落下,迎面一道水箭射來.劉大人衣袖一拂.頓時掃到一邊,這一來輕易試出對方功力不高.更加放心的落下;但哪里知道臨近水面的時候,兩眼一掃,剛剛還在眼前閃現的竹篙頭部,居然巳經沒有了蹤跡!

    這一來頓時怯了起來,人在空中.后力已盡,新力不生,如同飛蛾撲火,吧唧一聲落進了水中。剛剛落水還未來得及回過神來,就看見面前不遠處兩片大白屁股搖曳著向遠方深水處滑去.不由得大怒起來!

    正在這時,突覺前方水流有異,嗡的一聲,一根長長地竹篙帶著洶湧的水流急速的反彈了回來!

    若是他懂得水性,自然可以及時避開,但他不懂水性.落進深水正在慌張,心神不屬,哪里還顧得上這些“啪”的一聲.打的又狠又寸,先是竹篙中部重重的抽在了他的兩腿之間,一聲撕心裂肺的壓抑的慘叫還未來得及發出.身體本能的一彎,接著竹篙頭部又“轟”的一聲砸在了他的腦門上!

    慘叫一聲,劉大人被砸成了一個鷂子翻身,在巨大的力量的作用下,帶著一蓬燦爛的血光離水飛出,就像一條曬干的鹹魚.直挺挺的向著畫舫的方向飛了過去.腦誨中殘余的最后的印象,竟然就是面前那對搖曳的大白屁股……真的好白!

    畫舫上另一條纖細的身影輕靈曼妙的飛了出來.居然是燦爛的銀光..那月兒姑娘身子一抄,將劉大人的身體接在手里,按著身子便憑空飛了回去,原來腰上綁了一條繩子.......

    月兒姑娘回到船上.神情復雜的看著遠方,那偷聽的人已經無影無蹤.前方幾十丈外.便是一片茂密的蘆葦叢.在這等一片漆黑的夜里.經過這一耽擱,就算有心想追.也是追不上了....

    先前威風八面的劉大人,此刻已經是奄奄一息的躺在自己腳下,昏迷不醒......

    另一邊滿是蘆葦的隱祕處,君莫邪余悸猶存的爬上岸,趁著夜色裸奔而去,心中無限慶幸:若不是這次受傷,開天造化功再進一步的話.恐怕這次還真要栽了!真是好懸哇。

    砰地一聲打倒一個剛剛完事心滿意足的從青樓出來兩腿發虛的走在路上的嫖客,君莫邪非常利索的扒下他的衣服.匆匆忙忙套在自己身上,一溜煙的沒了影子。

    地上,留著一個赤條條肥胖胖的身體呈大字型仰面朝天.胯下一條小蚯蚓似地東西軟塌塌的歪著頭丑陋之極。

    君家八名侍衛發了瘋似的滿世界尋找自家少爺,他們可是深知此事的厲害之處的,若是此事讓君老爺子知道.八個人的保護不利的罪名那是無論如何郁逃不掉的;若是萬一這位公子爺再出什么事情......幾個人不敢再想下去了。

    直到夜幕沉重,八個人才疲憊的返回,剛到大門,就見一個貌似很象自家少爺的人.從另一邊急匆匆的走過來。

    為什么說很象自家少爺呢,因為那人穿著一件極不合身的外袍,樣子狼狽得一塌糊塗,君大少爺雖然是個十足的紈绔敗家子,但人樣子總還算不錯,所以平日里非常注重自身的儀表,決計不會如眼前人這般的邋遢!估計是人有相似吧?

    不過那八名侍衛定睛仔細辨認,同時驚喜地呼叫一聲.喜不自勝!這個貌似很象自家少爺,卻又應該不是少爺的邋遢行人,可不就是君大少爺又是那個?

    “你們八個人怎么回事?下午那陣居然被靈夢那丫頭的狗屎護衛給嚇得呆了吧!哼哼.我叫了你們好幾次居然沒反應。”君大少一邊急匆匆的趕路.一邊搖著頭先發制人.一臥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不就是一個天玄初階高手嗎?居然能將你們嚇成那個樣子?看你們呆怔怔的,我就有氣,干脆自己先走了!”

    呃?啊?!

    八人頓時想起,在夜孤寒那怒極的一聲怒吼之后,自己似乎確實有那么一瞬間失神,難道就是在那一瞬間,少爺叫我們我們沒反應,然后氣呼呼的自己走了?目瞪口呆的看著君莫邪,八個人腦誨中同時一片混亂。

    他們居然沒有想起來問問,既然想一個人走了,為什么會和我們同時回來?我們可滿天香城的四處找您N久了,這么長的時間里您到哪里去了?還有,您身上這件肥大的、只有暴發戶才會穿的俗不可耐的外袍又是怎么回事?還有,您的頭發怎么好像是濕的?

    “別楞著了,趕緊把那個焚經荷給我。”

    君莫邪一只腳已經匆匆地跨進了大門,頭也不回的吩咐道。眾侍衛這才如夢方醒,機械的拯動腳步,跟著神祕的少爺走了進去。幾乎所有人郁在納悶,今天少爺的腳力怎么這般的迅速,鬼上身了?!

    不快怎么的呢,君大少爺現在袍子里面還是真空的,涼颼颼的極不得勁,得趕緊去換衣服,萬一被別人知道,自己其實先裸游,再裸奔,然后才扒光了別的男人!的衣服回來,君大殺手的一世英名可就全丟在靈霧湖了……

    君府的大門在眾人身后緊緊關閉!

    夜色已深,明月在天,君無意體然坐在輕椅上,油然的自斟自飲,靜靜地等待著侄兒歸來。天空中柔和的月色汪在他剛毅的臉龐上,明明暗暗,眼神中一片寧靜、深速。

    希望、奢望、冀望,又或者是……絕望!

    院門一響,換過自家衣袍的君莫邪笑嘻嘻地走了進來。

    君無意緩築轉過輪椅,很從容也很冷靜的看著君莫邪,上下審視了一番,發現沒有問題才松了口氣:“聽說你下午在盛……寶堂大大的出了一次風頭?”

    “是啊!”君莫邪直言不諱:“盛寶堂大囂張了!”突然覺得不對,三叔說到盛寶堂的時候,為什么會在中間頓了一下?口氣也不大對勁啊。

    君無意垂下眼簾,默然,良久,慢慢的道:“你知不知道,一得到了這個消息,我直接出了一身冷汗,你爺爺表面看是沒什么,可是我知道.他也在后怕!莫邪,叔叔知道你頗有膽氣,可是……若非必要,若非生死關頭,千萬不要與盛寶堂發生任何沖突。盛……寶堂……我們君家還招惹不起,至少暫時是這樣的,明白了嗎?!”這句話,他說得極慢,幾乎是一字一句,真的很難想象,如此服軟也似的話語竟從他這樣的鐵骨男子漢口中說出!

    君莫邪亦是一怔,緩緩在他面前坐下,道:“三叔,這可不像是你能說的話啊,難道這個盛寶堂竟真的如此可怕嗎?!連你也怕了他們!”

    君無意別過頭去,不讓他看到自己眼中神色,清冷漠然的道:“若是只有我一人,我自然惹得起盛寶堂!甚至,是比盛寶堂更加強大一百倍的,又能如何,人生一世、草木一春,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而你也是一樣,莫邪,我知道你膽識過人,天不怕地不怕,就這點三叔我很欣慰,可是,我卻總覺得你對家族的代入感並不是很強烈,所以,我希望你應承我!無論到什么時候都要記住,你是世家子弟!在你的身后,還有一個盤根錯家的龐大家族,君家!”

    “家族,在絕大多數時候都會是你最大的助力,但有些時候,也是你最大的掣肘!”君無意抬起頭,目光炯灼,卻似是含著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只要家族還有希望,我們……就萬萬不能放棄!這是世家子弟的榮耀,也是世家子弟的悲哀,更是責任!”

    君莫邪默然良久,才展顏一笑,道:“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君無意溫和的笑了笑:“就為了此事,我已經等了你一晚上。如今既然你明白了,就陪我喝一杯吧。”

    “喝酒么?暫時不得,只怕叔叔最近的十天半個月之內都不能飲酒。因為我要恭喜三叔,那五種藥材,如今已經齊備了。”君莫邪微笑著:“而那診脈金針,早在半月前也已經准備妥當!三叔,再有十天功夫,你現在坐的這東西,就可以拆掉燒火了,而燒火的那天,也正好是可以取消忌口的期限!”
作者: 貓貓    時間: 2010-5-4 01:23 AM

本帖最後由 貓貓 於 2010-5-4 01:36 AM 編輯

第三章 療毒

    君無意手一顫,酒杯中的酒灑了出來。默默地看著自己右手扶著的輪椅把手,長久的凝視著,只感到自己的心中驚濤駭浪般翻滾了起來!十年殘疾!今朝終於迎來了一絲曙光!直到離去,君無意始終沉默著,再沒有說一句話!


    三日之後,君戰天老爺子直接封了門!並交代下去:即日起,除了陛下有旨,任何人不見!若是有任何人敢擅進內院一步,格殺無論!整個君家,氣氛一下子變得如臨大敵!緊張的讓人喘不過起來!內院門緊閉,門外,整整兩排侍衛人人刀劍出鞘,映射著天上烈陽,徐徐發光。

    暗影處,人影憧憧,君家曾經威震京城的力量,此刻再度展現!而且這次出動的,盡都是跟隨了君戰天幾十年的中堅力量,任何一個人,都是值得信任且絕對忠誠的!哪怕是身上有任何一點的疑問的人,都被摒棄於這次行動之外!這次療傷事宜,一定要杜絕所有可能不可能的外在威脅一絲一毫都不能懈怠!

    內院中周圍四仗高的圍牆之下,中堅防止了一個碩大的鐵盆,這隻鐵盆的容積幾乎可以說是一個小號的蓄水池了,裡面早已經儲滿了睡,被架了起來,下面的烈火熊熊燃燒,六名大漢不住的添著柴火,睡眠上已經微微地泛起氣泡。


    君戰天一身青衣,滿臉的肅穆,倒背的雙手刪戴著奇怪的手套,將雙手,雙臂完全都包裹在裡面,連一點肌膚也沒有露出來,在院中踱來踱去,顯得心中極為不寧靜。反而一邊一身白衣的君無意神情平靜,似乎在一夜之間,他已經擺脫了心靈的梏桎!

    君莫邪在一邊,一張桌子上,放著一個大玉盆,聯手快速的將一株株九葉草,通心草和斷續根,按一定順序防止在玉盤,然後搗出汁液,順著斜面流到下邊的一隻廣口瓶中,動作異常的迅速,次序卻是井然不亂。

    終於,君莫邪大喝一聲:「三叔!」君無意渾身一震,明黃色的地階玄氣猛地一震,身上覆蓋的衣袍瞬間鼓蕩炸開化作粉碎,君戰天老爺子一把抱起他的身體,平平展開。

    君莫邪低喝一聲,瞬間將搗出汁液之後的藥物殘渣均勻的抹在君無意身上任何一處地方!任何一點私隱處也不放過。君莫邪要放中的這五種草藥,可儘是劇毒之草!隨便一種也是見血封喉的劇毒之物,雖然現下只得三種混合,但藥渣敷在君無意的身體的瞬間,君無意頓時覺得自己似乎突然被扔進了熊熊烈火中,從頭到腳吃痛起來,悶哼一聲,咬緊牙關!
額頭上冷汗刷刷的冒了出來!三大劇毒同時上身,這種痛苦不言而喻!但這些痛苦還僅僅只是開始而已!

    藥渣撒完,君莫邪連一頓沒頓,順手抄起搗出來的藥汁玉瓶,左右熟練無比的在君無意下巴上一捏,君無意別跟是緊咬牙暮然張開,忍不住悶吼一身,君莫邪已經將一玉瓶的汁液到近了他的喉嚨裡!幾乎來不及反應,那汁液已然順喉而下,而這汁液好不厲害,竟彷如一團火燒了下去一般,在內外交煎之下,君無意嘶聲悶哼一聲,終於忍不住要大叫幾聲,來發洩一下身體的痛楚,剛一張嘴,君莫邪已經抄起一旁早已準備好的一團白布,絲絲的塞進他的嘴裡。

    君戰天老爺子一陣哆嗦,君莫邪這熟練之極的流暢,簡直和那些用刑用慣了的酷吏沒有任何分別,甚至過猶不及!


    老爺子看著都有些不忍了,孫子折騰兒子,讓老爺子怎麼看得下去!

    「這是必要的手段,在極度的痛苦之下,再堅韌的人,也會出現神志模糊的現象,如果布塞住嘴,在劇痛之下,極有可能會咬斷舌頭。」

    君莫邪一把抄起旁邊放置的裂腸花,怦怦兩下炸得粉碎,忙裡偷閒的居然還解釋了依據。

    驀然,三大劇毒同時在君無意體內會師發作,君無意****的肌膚機會是在瞬間盡數都轉化成紫黑色!就在剛剛變了顏色的那一刻,裂腸花的碎屑已經均勻的灑在了他的身上!君莫邪動作可謂是快到了極點,一把把白布團從君無意嘴裡扯了下來,下一刻裂腸花的毒液已經慣喉而入!君無意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那團白布已經又再度塞進了嘴裡,塞得緊緊的,君無意志來得及一聲悶哼,兩眼瞪得幾乎凸出來,兩個眼球之中,滿佈血絲,所謂血慣瞳仁只怕也不過如此!

    那裂腸花的毒性還在三種劇毒凍死全面發作之餘,疾起直追,從內道外的迅速擴散蔓延,君無意只覺得丹田之中一陣燒痛,接著就是如同要焚燒靈魂一般的痛苦從丹田下十年前受傷的部位瘋狂的湧了上來!


    在這一刻,君無意身上內部依舊四新五種劇毒同時運行起來,彼此衝擊對抗,一身光裸的肌膚居然在眨眼之間變成五顏六色,各據一方,十年沒有只覺得腰部和雙腿如同正被據的骨頭一般撕心裂肺的痛了起來!

    終於把十年前那隱匿起來的秘密劇毒逼了出來!君莫邪稍稍鬆了口氣,兩眼緊緊盯著君無意兩腿之間那活兒,在這等千鈞一髮的關頭,君莫邪鬧鐘居然鬼使神差地冒出了一個念頭:貌似不如我的……大正在這樣想的時候,突然君戰天老爺子激動的叫了起來:「起來了,起來了啊!」白鬍子哆嗦著,指著自己兒子胯間,果然,那玩意兒正在搖頭晃腦,突然間一柱擎天!差點頂在老爺子俯身查看的鼻子上,君三爺那啥超過了十年的時間來得以用,今天一朝雄起,自然是非同凡響。

    君莫邪手裡抓著焚經荷,被老爺子這一嗓子嚇了一跳,差點掉在地上,白了白眼訓斥道:「肯定是要起來的,要是不起來,不久說明治療失敗了嘛?真是!值得這麼惡大驚小怪的嘛?」


    君老爺子餓餓連勝,絲毫不以為意孫子居然教訓自己,臉上卻是湧現出了止不住的歡喜,這玩意兒恢復了,就代表著自己殘疾多年的兒子重新恢復了男人的基本功能,別的不說,騎馬又能為君家開枝散葉了啊,這對於一直對只有君莫邪這一根獨苗而始終耿耿於懷的君老爺子來說,簡直就是直達的福音!

    君無意嘴唇哆嗦著,臉上痛苦的肌肉痙攣,這一刻居然又用起來了一種嫉妒羞臊的感覺,君三爺想當初也是鼎鼎大名的鐵血男兒,百戰勇士,如今竟……僅存的神志看著這一老一少兩人,居然都在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拿根不受自己控制的寶貝,連痛帶臊之下,乾脆悶哼一聲,直接昏厥了過去!眼不見心不煩!

    至於嘛,一老一小兩個大男人盯著一個壯年男人的胯下寶物猛瞧?
那老的,簡直就想伸手擺弄一翻了,還然不讓人活了?

    這本就不是一個正常男人能忍受的事!雖然那時自己老爺子,可君三爺畢竟也三十多了不是?周圍正在猛添火的幾個大漢紛紛伸頭看看,看過之後一個個滿臉慚色,低頭下去,沒命的添柴,大將軍不愧是大將軍啊,雖說是十年不用了,也依然是雄風沙沙,我輩不及,自卑啊……終於,君無意肌膚的表面從各種顏色各據一方變作了連成一大片的花花綠綠——

    「就是現在!」君莫邪大吼一聲,一把揪出了白布團,左手迅速的捏住了君無意的下巴,右手將手中拿作業用開天造化功催了一夜的烏黑的焚經荷一個下捏破,頓時黑漆漆的汁液刷的湧出,點點滴滴不漏的滴進了君無意的口中,然後仍照舊塞嘴,這次塞嘴之餘,又用另一條白布在君無意腦後打了個結,這樣一來,估計就算是打死君無意,他也沒有辦法把那白布吐出來了!

    完畢,君莫邪順手將焚經荷的果衣扔在一邊,右手運起開天造化功,貼在群無意的前胸,精純的靈氣洶湧進入!

    就是在這一瞬息之間,君無意的身體幾乎是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如同吹氣一般迅速漲大,一條條的經脈血管慢慢的再皮膚表層凸顯出來,彎彎曲曲的就像無數的黑色小蚯蚓,猙獰恐怖而又極其的噁心!

    君無邪大喝一聲,軍戰天老爺子伸手一招,天藍色的玄氣夢幻般的灑出,旁邊的一具只得常人大小的竹筏「刷」的憑空飛到了大鍋裡,此時,鍋裡的水已經是接近沸騰!

    君莫邪喝一聲,突然雙手托著君無意的身體輕飄飄的飛起飛臨半空,君無意的身體平平落下,正好不偏不倚的落在了竹筏上,仰天平躺。

    君莫邪一聲清嘯,身子輕飄飄的落在了鍋沿上,身子猛的俯下,兩手一張,軍戰天老爺子看的真切,在這一瞬間,君莫邪的兩隻手上突然無中生有的多出了十幾根閃閃發光的銀針!

    銀針一閃,第一針便「刷」的查進了百會穴,動作乾脆利落,絲豪沒有遲疑。即便以老爺子的沉穩,也混身一顫,那可是人體是致命的死穴啊,終於忍不住閉了閉眼睛,接著又揉了揉眼睛。

    就在他揉眼睛的短短瞬間,君莫那手中的根針已受迅速發出,全部沒入無意的身體各大穴位,內中不乏多處死穴,接著一聲輕嘯,腳尖一勾,君無意的身體凌空翻了個身,趴在了竹筏上,露出背部。

    君莫即兩手一展,又是著有十數支銀針在手上出現,亦是一閃即逝,沒入了君無意的寬闊的背脊!舒了口氣,,手一伸,「刷」的一聲將竹筏抽了出來扔了出去,名無意的身體直接翻滾著落進了滾燙的開水之中!

    隨著水的溫度慢慢的升高,水面上不斷發出「咕嘟咕都」的開鍋聲音。隨著蒸煮,君無意的全身毛孔,七竅之中,盡都不斷滲出烏黑的汁液來,只得片刻,便將偌大一大鍋水集得漆黑如墨!



第四章 意外狂喜

    君戰天老爺子眉梢狂跳,兩眼瞪得溜圓!這種療毒的辦法,實在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不過,之前針刺死穴而不死,卻已足以證明這療傷手段是有效的,不過再看看自己的一身老排骨,又看看開著鍋的水,老爺子還是打了個寒顫:若是自己下去,就算是天玄境界的護身玄氣,估計也頂不了多久,或者不到一時片刻就能熟吃了也說不定……

    幾個添柴的大漢也是滿頭滿臉的冷汗,不僅是熱的,也是嚇得!

    太瘋狂了……居然將活人放進開水鍋裡就這麼煮?!

    萬一……萬一若是把人煮死了,可咋辦?

    就這溫度,想不煮熟只怕都很困難吧?!

    君莫邪依然穩穩地站在鍋沿上,兩隻眼晴一眨不眨的看著隨著水流在鍋裡翻滾的君無意的身體,密切的注視著每一點變化,臉色鎮靜,冷靜,平靜,毫無表情,近乎冷酷!

    突然,君莫邪毫不猶豫的伸左手入開水,一把將君無意整個撈了上來,一進一出,手上已經起了一層大大的燎泡。一半是開水燙的,一半卻是被劇毒腐蝕的!

    但君無意的身子卻是截然相反,一片白暫,已經盡數褪去了之前那恐怖的古怪顏色。

    「刷」的飛了下來,落在君老爺子身邊,君老爺子剛剛接住,君莫邪已經一刻不停的將空著的右手按在君無意的丹田上,開天造化功再度全力發動!

    良久良久,君莫邪的臉上越來越是蒼白,君無意的臉上卻是越來裁是紅潤……

    終於……

    君無意身上的金針一點一點的從體內被逼出,搖搖顫顫,終於蹼的一聲,一根銀針帶著一溜黑血飛了出來……

    接著,是下一根……終於,最後,百會穴上的銀針哧的一聲飛出,帶出一溜細細的血污,竟然是六色的……

    君莫邪悶哼一聲,緩緩收回手掌,盤膝而坐,緩緩調息。一張臉慘白如紙!在他收回手掌之前,君無意霍然睜開眼晴,兩眼之中赫然射出兩道鋒銳的光芒!淡藍色!!

    竟是淡藍色!這意味著?——

    劇毒盡去!封印亦開!而君無意積蓄了十年的玄氣盡數爆發,加上焚經荷的巨大功效,居然在這短短的一刻之間,從地玄中階直接提升到了天玄初階!

    眨眼之間,連升三級!不僅如此,在焚經荷的功用之下,君無意從此,便是百毒不侵之身!一個超級強者,就此誕生!

    見到這片淡藍的光芒,君戰天老爺子頓時跳了起來老高,張大著嘴巴,口中荷荷有聲,兩眼怒突,如同見鬼!右手不自覺的一使勁,一聲痛呼,居然揪下了一咎鬍子!

    自己苦練了大半輩子,現在也只得天玄中階而已,而自己的這位殘廢兒子,雖然也曾被稱為是武學天才,但在他這等年紀能夠衝上地玄中階已經是相當之難能可貴的了;更何況還身受重傷在輪椅上度過的十年空白?

    就是這樣,居然在封印一旦打開之後,直接坐著大箭一般提升到了天玄!?

    這個世界實在是太瘋狂了!

    老爺子搖著頭,心中感覺很是混亂,三分喜悅、三分欣慰、三分興奮、還有半分惶恐,最後半分竟疑自己身在夢境之中!一方面高興的想要大唱大跳,另一方面震驚的有些無語,一時間心中百味雜陳,竟然說不出話來,即便此刻真的是在夢境之中,也願這美夢晚醒片刻!

    君無意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十年來毫無知覺的雙腿,傳來了麻酥酥丨癢癢的怪異感覺,亦同時感受著經脈中玄氣通行的暢快出味,心中突然一陣感動!我,終於又能夠站起來了!

    當年的敵人啊,我君無意,就要在不久的將來找你!找你討回你久我的債!

    身子一動,就要站起來切實的體會一下重新用兩條腿走路是什麼感覺。

    「三叔,暫時仍需坐著,不可妄動,請再忍耐一時。」身後傳來君莫邪有些疲憊的聲音。

    「此時尚需凝神靜氣,運轉玄氣,一則那焚經荷藥力龐大,內中毒性已經因對抗之前的五種毒素而排洩出體外,但內裡的補益卻盡數留存於三叔體內了,若不能及早化解,容為己用,反而不美,再則,三叔下半身的肢體十年未動,血脈閉塞,亦需得運行三百六十周天之後,方能使週身血脈真正隨心順暢,那時才可保無虞。」

    君莫邪閉著眼晴,緩緩的道。

    這種心情急劇狂喜的時刻,正是一個人修煉道路上的一大障礙!若是在這種情況下抓緊時間入定,鞏固心神,對今後的修為提升和精神境界有著莫大的好處!

    要知那五百年年份的焚經荷藥力何其龐大,可以以一己之力,以毒攻毒對抗之前君無意體內的一舊四新五大劇毒,毒性之猛烈可想而知,然焚經荷除了毒性猛烈之外,補益效果亦是極為出眾,效果絕不在毒力之下,君莫邪的療傷醫案,原訂方案便是以毒伐毒,借焚經荷之毒力,強行對抗另五大劇毒,再借沸水銀針之助,一舉驅毒,這一節,並無意外,頗為順利,再下來,本應是借焚經荷除卻毒力之外的強大補益作用出養內身,如此卻須得半月之久,才得痊癒,畢竟君無意乃久廢之身,驟得巨大的出補,未免虛不受補,須得慢慢進行,徐徐調理之。

    但君大少爺在日前發覺自己的開天造化玄功,除了可以為自己調理之外,亦可救助他人,且功效宏大,遍觀兩世記憶,也無任一功法可與之比擬,更有一妙處,竟是不懼世間一切毒力,當真不負「造化」之名!

    君大少爺一番盤算之下,改了原訂計劃,驅除毒力之後,直接以本身功力,出養君三爺的內身,而此法不但見效,且功效更見卓越,只剛才一時三刻之間,便已今君三爺脫胎接骨一般,而那焚經荷的龐大補益無處宣洩之餘,盡數化為玄氣真元,融入三爺體內,而三爺這十年來的閉門苦修,效果也非泛泛,兩股玄氣真元瞬間便融合歸一,而這許多玄氣真元至少可相當於常人五十年以上的精湛功力,這也就可以解釋了,君無意殘廢十年,雖然十年中依舊苦修玄氣,卻也不應一朝得復,便可一越成為天玄高手的原因了!

    這一切,始終均要歸功於君莫邪的「造化」玄功,令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君無意身子頓了一下,不敢怠慢,依言坐好,竭力的控制著心中萬般情緒,努力的讓自己平復下來,盡快浸入修煉中,即便如此,仍是足足花去了比以往入定十倍以上的時間,才終於穩定下心神,玄氣也終於按照正常線路開始流動,慢慢的進入了物我兩忘之中。

    君莫邪只打坐一會,清耗掉的開天造化功的功力已經在鴻鈞塔狂湧出的靈氣中迅速補充回來。緩緩起身,迎面正對上君戰天激動的眼神。

    「莫邪……」君戰天看著孫子,怔怔地看了一會,突然間摹然的就老淚縱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諾大年紀滿頭白髮的君老爺子,竟然像個孩子一般的痛哭起來。多少年來,令敵國君主、大將聞名喪膽、聞風即逃的一代名將竟失態至此?!

    君莫邪心中一酸,黯然低下了頭。

    這許多年來,又誰能知道這位老人心中有多苦?禁受著什麼樣的痛苦煎熬?!

    原本兒孫滿堂,其樂融融,位高權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突然間兩個兒子先後喋血沙場,僅存的一個兒子亦終生殘廢!這對於一個父親來說,是何等難以忍受的事情?

    少年喪父,中年喪妻,老年喪子!

    位極人臣的君戰天,卻將這三條都佔全了!

    但上天卻還是嫌打擊的他不夠沉重,他一直精心培養的兩個孫子,也是他全部的希望之所在,在新婚前夕征戰沙場,一去不回,屍骨無存!

    消息傳來的當口,君戰天正在命人佈置新房,等待著孫子回來成親,等待著把重孫子,正是滿心的歡喜,滿懷的憧憬的喜悅時候!

    消息傳來,君戰天一衣間鬚髮皆白!往日歡聲笑語,一家人團團圍坐的天倫之樂的情景宛若還在眼前,但卻一去不回!偌大的家族,除了自己之外,只剩下了一個殘廢的兒子和一個最不爭氣的紈褲孫子!

    滿目蒼涼!

    於是君戰天從此消沉了下去,他已絕望,亦已無望!

    但!在這滿心滿懷滿眼的無望之中,自己曾經無比失望的孫子君莫邪橫空而出,一洗之前的紈褲樣子,變得傲骨錚錚,進退有據,而且心計深沉,思慮靈活;隱隱然有老謀深算的架勢。這本已經讓君老爺子老懷大慰,大感振奮之極!沒想到更大的驚喜還在後面——

    自己兒子曾令天下良醫、名醫、神醫束手無策的殘疾,居然也在這個時候被孫子治癒了!

    蒼天憐憫啊!君戰天終於老淚縱橫,喜極而泣!數十年的鬱悶和憂慮一掃而空,蒼天垂憐,我君家也能有今天,有了希望,有了未來!

    君家不但後繼有人,而且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老大就算是此刻閉上眼晴,也可以含笑九泉,再無遺憾了啊!於九泉之下的君家歷代祖先,亦可坦然笑對!老爺子激動的,已經不會說話,只是身軀一個勁的顫抖著……

    良久……

    一聲低沉的清嘯,君無意黑髮飛揚,目中神光迸射,從地上緩緩站起——十年了,第一次憑借自己的雙腿真正的、站了起來!

作者: 貓貓    時間: 2010-5-4 09:58 PM

VIP章節目錄 第五章 李太師與玉珊瑚


  慢慢地低下頭看著自己健壯有力的雙腿,慢慢地活動了幾下,還踢了踢腿,突然哈哈大笑,笑著笑著,卻笑出了滿臉縱橫交錯的淚水。這位當年的鐵血男兒,曾經叱詫風雲一時的大將軍,即便在當年自己慘遭暗算的時候都沒有流淚,卻在自己恢復的時候,淚眼滂沱!

  淚眼中,看到自己的老父親和自己的侄兒微笑著站在自己身前,滿臉的的溫煦看著自己。君無意一陣激動,疾步踏上兩步,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不肖孩兒無意給父親大人請安了!」十年了,十年沒有這樣大禮參拜自己的父親了!

  君戰天渾身顫抖,語聲也幾乎顫抖的不成腔調:「我兒……起來,快,快起來……」

  「莫邪!」君無意站起來,深深地看著君莫邪:「三叔這條命,是你小子給救回來的……」

  他話還沒說完,君莫邪叫笑了起來打斷了他:「三叔,您這話說得,您本來也好好的活著來的,再說了,我可是您親侄兒,難道一筆能寫出兩個君子,我們一家人何分彼此,哪裡還用得著說什麼謝謝?沒得折殺了我這個做晚輩的。」

  君無意豪爽的笑了起來,深深地看了自己侄兒一眼,在這一刻,心中全心全意的做下了一個決定:既然我現在已經站了起來,君家重擔自當由我一肩扛起!

  我君無意蒙塵十年的長劍再度出鞘,不為社稷,不為黎民蒼生!只為君家,只為了——莫邪!

  「三叔,」君莫邪突然嘿嘿呵呵地笑了起來,笑得頗為詭異、不懷好意,笑得讓兩人摸不著頭腦。一頭霧水的看著他。

  「三叔,雖然你的本錢不錯,不過……」君莫邪笑得渾身抽搐:「這樣雄赳赳氣昂昂的屹立,雖然爺爺肯定是很願見的,但侄子我可還是會害羞的。您是不是該遮一遮,哈哈哈……」

  君莫邪擠眉弄眼的看著君無意胯下,原來君無意自從療傷以來,渾身上下仍是**裸的一絲不掛,待到發現自己痊癒,心情激動之下,竟然全沒顧到這一節。到現在依然在直挺挺的暴露,搖頭晃腦,很是有些昂揚的樣子。

  十年待旦不,不知何日試槍呢?!

  君戰天被他一言提醒,再看看自己兒子雄壯的那啥,也不禁吹著鬍子哈哈大笑。

  君無意一張臉頓時變成了紫茄子,恨恨的咬牙切齒:「小兔崽子,你給老子等著!回頭再收拾你!」「刷」的一聲消失了,剩下這祖孫二人毫無形象的抱著肚子開懷大笑……

  稍頃,君無意一身青衣,嗖的過來,摩拳擦掌的道:「小子,有種別跑。」

  君莫邪嚇了一大跳,慘叫一聲:「救命啊,咱不會打架啊……」轉身就逃。但他現在的速度怎麼比得上君無意這位剛剛進階的天玄高手,一路上屁股(言姐——好白的屁股)被打得啪啪作響,精準不已。

  君莫邪一邊笑一邊跑一邊求饒,君無意全然不理,照揍不誤。君莫邪沒法,一個箭步竄到了君老爺子身後,揪著衣袂左右閃躲,君無意哼哼怒叫,連追帶打。

  縱然是君老爺子天玄中階高手的定力,仍是被這兩人轉的頭暈腦脹,不過卻是快意之極的哈哈大笑,這樣的天倫之樂,實在在這個家庭中已經有太久太久的時間沒有出現過了啊……

  見那六名燒火的大漢正準備抬起那大鐵鍋去倒掉,君莫邪顧不得正在挨揍,急忙大聲叫道:「停!這可是好東西來著,不能倒!」

  這麼一說,君無意和君戰天同時詫異:君無意胖揍了侄兒一頓,揍得全家三人都喜笑顏開,早已去了那股窘困之意,含著笑站在一邊。

  「這是多有用的東西,怎麼能隨便倒掉額,這可是有大用處的。」君莫邪將眾大漢從鐵鍋旁邊趕走,一轉身,從一邊拎起一個皮囊,從裡邊咕嘟咕嘟的倒了不少的東西在一大鐵鍋漆黑如墨的水裡。頓時就像是滾油中倒進了一勺涼水,噼裡啪啦的炸響起來。

  君莫邪倒完迅速的倒縱了回去,只見那鍋中濺出的黑水落在地上,哪裡就立即一片烏黑!

  君無意和君老爺子均是目瞪口呆:這樣的劇毒,實在是太…… ……惡毒了!

  「你倒進去的,是什麼東西?怎地這麼霸道?」君老爺子不恥下問,老爺子也看出來了,自己的這個孫子,身上古怪極多,萬萬不能以平常之理揣測之。

  「其實就是蛇毒,只是種類稍微多一些,」君莫邪笑瞇瞇的道:「這裡合共有十三種毒蛇的蛇毒。」說著,君無意指著大鐵鍋:「爺爺,三叔,你們看;三叔的這鍋裡洗澡水,本就是由六種劇毒合成,不過因為彼此之間的相生相剋,反而造成了相安無事。但再加入了這些蛇毒激發之後,這一大鍋水卻是天地間至毒之物!我們只需將它麼拌勻,然後用水稍稍稀釋之,放到一個個木桶裡;然後將家族武士的兵器鋒刃插進去,浸泡一段日子,便立即成了見血封喉的毒兵!待到戰時取出,嘿嘿嘿嘿……」

  太毒了!太惡毒了!太卑鄙了!太無恥了!(太水了!)

  若是這樣的兵器刺到敵人身上……甚至也不必刺中要害,只在手上腳上劃破一點點油皮,便足以致命啊!

  如此的絕毒之物,就算是以君老爺子天玄中階的修為,自問也未必能挨得一時三刻!

  當真恐怖!分外的令人膽寒!

  君戰天和君無意兩人脖子越深越長,眼睛越瞪越大,在這一刻看著君莫邪的眼神如同看到了一個地獄中逃出來的惡魔,不約而同的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

  ……

  相對於君家的和樂融洽喜氣洋洋而言,而此刻的太師府卻是一片愁雲慘霧!

  李振和孟海洲雖然被盛寶堂當場給趕了出來,李家更是被剝奪了此後進入盛寶堂的資格,但只要孟家的包廂還在,就完全不是問題。再者,最重要的是,之前交易成功的玉珊瑚終於被這兩人完整無缺的抱了回來,只憑這一點,就是大功一件,至少也是功大於過的!

  而在李悠然見到玉珊瑚之後,含著微笑聽完了李振心驚肉跳的回報,正在李振揣揣不安的以為李悠然要大發雷霆懲罰自己的時候,卻沒想到李悠然輕飄飄的說了一句:「哦?花了五百萬兩嗎?不貴不貴。這件事怎麼說也有唐家參與了競爭,你們能夠將這玉珊瑚買回來,就已經很不錯。振弟,稍後你可去帳房李總管那裡,將你墊付的那三百萬兩領取出來好了。」對於李家被取締進入盛寶堂的資格這種奇恥大辱,李悠然竟然連提都沒提,當真是令人費解。

  這一句話,讓李振和孟海洲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幾乎認為站在自己眼前的不是李悠然,而是換了一個人一般——什麼時候悠然公子變得這麼好說話了啊?

  兩人愣了半天,才如夢初醒,費解歸費解,眼下卻是沒事了,不禁大大的舒了一口氣,千恩萬謝的出去了。

  李悠然靜靜的坐著,微微的笑著,看著面前這晶瑩的玉珊瑚,良久才吐出了一口氣,自語道:「還真是差點大意了。竟沒算到唐老爺子也是需要這東西,若是萬一失之交臂那可就真成了我的過失了;不過這樣的價格若不是這兩個紈褲去了,換個人只怕就會一次而懦弱放棄了吧?這,或者是紈褲的唯一好處了,所謂尺有所短、寸有所短,人盡其用,物盡其用,大抵就是這個意思吧……」

  說到這裡,呵呵笑了兩聲,手心潛運玄氣,渾身金芒一閃,接著收手,一臉喜色:「傳言果然沒錯,這東西那種固然蘊含著非常龐大的天地元力!若是爺爺吸收了這元力,就算不能重新修煉玄功,但延年益壽卻是不在話下,綽綽有餘的。」

  優雅的站了起來,捧起了玉珊瑚,向著太師李尚的書房走去。

  書房中,李太師瞇著眼睛看著面前的玉珊瑚,臉上露出舒心的笑意,一來為了自己身體,二來為了孫子孝心,李太師突然感覺到,人生至此,有孫如此,夫復何求?

  「爺爺,事不宜遲,若是讓別人察覺,或有夜長夢多也未可知。不如現在我就以我師傅曾經說過的辦法,由我催發元力,然後爺爺盡快將這好東西吸收了吧。」李悠然溫文的笑著,風度閑雅。

  李尚呵呵笑了一聲,沉思道:「也好。你去將他們幾個叫出來吧,為咱爺孫護法。」李悠然嗯了一聲,啪啪的拍了兩下手掌,瞬間,外面刷刷的聲音響起。一個人恭謹的道:「老爺,少爺,我們已經將書房周圍三十長嚴密控制,是否還需增加?」

  李悠然溫和的道:「夠了。」

  外邊人答應一聲,沒了聲息。

  李尚欣慰的看著孫子,問道:「你師兄他們可已經回去了嗎?」

  李悠然道:「是,他們已經回到山上,一路平安,未有甚意外,祖父大人關切之意,我一定代為轉告。」

  李尚咳嗽兩聲,笑了笑,道:「咱們祖孫,怎地說這些做什麼?可惜你師傅不能親身下來,若是他能前來,我們李家就有了最大的保障,唉。」說著長嘆一聲。

  「師傅他老人家正在準備三年後的齊天峰之約,暫時恐怕是絕對不能分心的。不過有幾位師兄相助,相信應付天香國之內這些事情,還是綽綽有餘的。只要不是大軍征戰,我們完全可以什麼都不用顧忌。」

  李尚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沉沉的舒了一口氣,有些振奮道:「既然事不宜遲,現在就開始吧。




VIP章節目錄 第六章 幾家歡樂幾家愁   


「是。」李悠然答應一聲,將玉珊瑚輕輕放在李尚面前幾上,然後一隻手穩定的按上玉珊賊一邊,閉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一口氣,渾身金芒大作,顯然是在全力運轉玄功!

    玉珊瑚「錚」然一響,原本就晶瑩如玉,現在更是有淡淡的毫光似乎要從玉珊瑚之中躍然欲出。絲絲肉眼幾乎不能覺察的藍氣緩緩的在表面升騰起來。而玉珊瑚在藍氣升起的這一刻,通體變成了詭異的藍色。

    時機已到。

    李尚老眼中閃出幾分渴望,平靜了一下心緒,緩緩伸出枯瘦的右手掌,輕輕撫在玉珊瑚的另一面,肉掌接觸那玉珊賊的一瞬間,那些被李悠然激起的細微氣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爭先恐後地延著李尚的手臂向其體內慢慢滲透,一點一滴的進入。

    藍氣入體,太師李尚原本古井不波的臉上終於忍不住掠過一絲由衷地喜色;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經脈在這瞬息之間好受了很多,隨著藍氣不斷湧入,越來越多,李尚只覺得自己身體越來越是輕鬆,幾乎連靈魂也在快樂的顫抖」

    丹田的傷處,當年被君戰天一拳打爆的部位早已無甚知覺,現如今竟先是生出隱隱的痛楚,隨即又被藍氣溫柔的撫慰,自己破損多年的丹田經脈顯然也在以極慢的速度恢復著,兩人都峒著眼睛,清劊,地感受著其中的變化,都是滿心喜悅。兩人也就沒有發現,就在此漸入佳境的當口,玉珊賊極之突兀地轉變了顏色,只得一瞬之間,便蛻變成了純白色;在淡淡的藍氣籠罩下,內裡另有一團白色靈氣正在狂暴的左衝右突,藍氣原本是將之緊緊包裹住,點滴不露,白氣雖然狂暴靈動,卻始終無法衝出。但隨著李悠然的催動和李尚的吸收,藍氣的密度越來越淡,白氣也就顯得越來越濃,此消彼長之下,漸漸已有喧賓奪主之勢還差最後一步丹田就能恢復過採了!

    幾十年的舊傷痕,纏繞了李太師半生,如今一旦恢復,怎麼能夠不激動?不欣喜若狂?縱然李太師見慣了大風大浪,此刻也覺得心境有些不穩了,,李尚心中大喜,聲音稍有顫抖:「悠然,我的丹田應該馬上就要恢復了。

    李悠然一陣狂吾,道:「爺爺,從此之後,君戰天那老賊加在您身上的狂槍,總算可以消除了!我李家,也終將縱橫不倒!哈哈」

    祖孫二人同時露出了由衷的笑容,笑容裡,滿是希望和憧憬驀然!

    就在這一片歡欣之中,變故突生就在這李太師的丹田即將恢復的最緊要的一刻,君莫邪之前注入的那股子截然不同的天地靈氣猛地掙脫了藍氣的束縛,就像一條突然掙脫了枷鎖的惡龍,閃電般順著藍氣流走的方向,勢如破竹的衝刺了過去!

    一縷異常狂暴的迅猛氣流,,口支」的一聲,鬼魅一般遁進了李尚正在恢復中的經脈之中,更一路橫衝直撞,勢如破竹的鑽進了他的即將痊癒的丹田之中!

    猝不及防之下,李尚只覺得丹田處轟然一聲,臉色頓時變得一片慘白,幾已亮愈的丹田驟然間再度崩碎,從丹田處就像一個完整的磁盤被打裂,裂紋就像縱橫交錯的樹根,向著四周經脈迅速的延伸,李尚「嗤,的狂噴出一口鮮血,啥時間失去了所有知覺,身子軟綿綿的仰天便倒。

    「爺爺!」李悠然驚叫一聲,心神大亂。

    在李尚倒下的同時,那塊玉珊瑚在兩股靈氣極度糾纏震盪之下,毫無徵兆的「砰」地一聲炸裂,近在咫尺而又心急祖父的李悠然正忙不迭的伸過頭來查看,頓時滿頭滿臉被碎片崩個正著,一聲慘叫,一頭鮮血,一臉鮮血「怎麼回事?為什麼?這是為什麼?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啊,李悠然再也保持不住風度,仰天嘶吼;這一瞬,平日裡素來安穩如泰山的李悠然一臉惶急,無助,憂慮,猙獰,鮮血,遑如惡鬼一般!

    「玉珊瑚!玉珊瑚明明有用,可為什麼會突然爆炸?!師父他老人家曾經保証過的,曾經保証過的啊!」李悠然不顧臉上的傷痕,撕扯著自己的頭髮,狀如瘋狂!

    這裡的變故,說實話,連君莫邪本人也是不知道的,君大少爺絕對想不到那時無意間注入的那一股氣流,居然會取得如此輝煌的成績!大少的本意也不過就是打算搞搞破壞,看不慣李振那等嘴臉而已,頂多也就是冀望那股靈氣可以把那株玉珊瑚搞廢罷了!

    可君莫邪絕對沒想到,自己的靈力和這個世界的元氣,旦融合在一起,一旦被觸發居然威力不下於一顆土製地雷!這一次爆炸,徹底的斷絕了李太師恢復玄氣的希望,現在的李太師,就算是神仙下凡恐怕也無法為他恢復丹田了!不僅如此,李尚本就衰弱的身體經此變故之後更是雪上加霜,差點兒就此,命嗚呼!

    當真是有心栽花花不發,無意插柳柳成蔭!一本萬利!

    除了一本萬利之外,貌似還有不少添頭,李悠然那張曾經英俊瀟灑的臉上,多多少少留下了,呃,不多,也就是七八處傷痕!不過就這七八處傷痕也完全等於毀容了!若不是李悠然的本能反應閉上了眼睛,或者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個瞎子也說不定!

    但刻,是如此,李悠然在今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始終帶著面紗,很是有些霧裡看花的意思,這一爆,真的是有些……鬼使神差。

    幾家歡樂幾家愁。

    相比於君家舉家的激動興奮,李家的一片惶恐,一片愁雲慘霧,獨孤世家卻是就像是燃燒了一座火山!

    自從靈夢公主來訪片刻,接著就在獨孤家老夫人的安排下,帶著獨孤小藝迅速離開之後,獨孤世家就像是一個碩大的火藥桶突然被引爆!

    獨孤縱橫老爺子指刻獨孤無敵的臉破口大罵了足足一個時辰之久,偶爾伴隨著怒極的拳打腳踢,獨孤無敵大將軍呲牙咧嘴唯唯諾諾,半點不敢反抗,說實在的,他心中的鬱悶也並不比自己老爹少半分。

    「你是豬啊!?你個沒用的混賬王八蛋!讓你看著女兒看著女兒,你就是這麼看著的?恩?混賬玩意兒!你就是頭豬!」獨孤縱橫老爺子氣沖牛斗:「就算是看上了一頭豬!也比看上君莫邪強啊!***,那可是君莫邪,你***瞎了眼睛啦?」

    獨孤無敵滿臉唾沫,卻不敢擦一擦,勉強囁嚅著,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呀,要早知道」

    這句際又引來了新的一輪狂風暴雨。

    「呸,你不知道誰知道?你還能知道點什麼,你可是她親老子!」

    獨孤縱橫老爺子快要氣瘋了:「那君莫邪可是京城出名的浪蕩子弟,好人退避三舍,壞人退避六捨的玩意!好人家的女兒誰願意嫁給他呀?更何況我們家小藝?!你腦袋裡面是塞了豆腐淡,還是進水了?要不讓驢踢了?!混賬透頂,愚不可耐的東西!蠢貨!老子當初怎麼就養活了你怎麼個玩意,老子的一世英明都糟踐到你這頭豬身上了!…

    獨孤無敵被動的承受暴雨般落下來的唾沫星子,只感覺到睜不開眼睛:「父親大人權請息怒,…小藝精神恍惚也才剛剛開始,想來他們兩人之間還未有什麼實質進展,一定還來得及的,獨孤無敵這一句話徹徹底底的捅了馬蜂窩。

    獨孤縱橫老爺子霎時暴怒起來,飛起一腳,頓時獨孤無敵魁梧的身子皮球一般飛了出去,跺著腳大罵:「你!你說的這叫人話嘛!什麼叫做沒有實質性進展?難道你還想有實質性進展不成?不晚?非要等到你閨女挺著大肚子那才叫晚?你以為這種事情那個君莫邪那個王八羔子做不出來嗎?!」越說越怒,獨孤縱橫抓住兒子噼裡啪啦又是一頓狂揍!

    往常這種時候,老夫人早已出來勸解」但這次就站在旁邊,卻是沒有任何動靜,到了這時,居然煽風點火的加了一句:「就是該揍!

    老娘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不開眼的兒子?!!」

    狂揍了一頓兒子,獨孤縱橫老爺子總算消了些氣。黑著臉道:「這件事必須打住,趁著這幾天小藝在宮裡陪著公主的時間,你趕緊把這件事情給我瞭解了!若是再讓我聽到類似的消息,老夫踢爆了你!還不快去,怎麼還得讓老夫親自去啊!」

    獨孤無敵大將軍鼻青臉腫的從地上爬起來,落荒而逃。

    吃了老爺子排頭的獨孤無故回到自己的跨院,頓時一陣雞飛狗跳,先是對著自己的幾房夫人發了一頓大火,這才傳下命令:令獨孤英,獨孤雄,獨孤豪,獨孤傑,獨孤沖,獨孤上,獨孤前立即從城外軍營回轉!不得有誤!稍遲一步,軍法,家法從事!

    獨孤大將軍決定要拿君莫邪開刀了!可惡的小子,居然敢引誘我的女兒,害得老子被老子的老子一通修理!不是嫌命長是什麼?你以為有你爺爺護著你,老子真的不敢動你不成?就只為了老子今天挨的這頓揍,也要將你這小子扒三層皮去,更別說你還招惹了我的寶貝小藝!口當哼。

    獨孤無敵點到名的這七個人,正是獨孤世家的下一輩子侄,乃是獨孤縱橫老爺子取得名字,七個人的名字最後一個字加起來正是「英雄豪傑衝上前」!多有氣勢的名字。

作者: 貓貓    時間: 2010-5-6 12:22 AM

本帖最後由 貓貓 於 2010-5-6 09:46 PM 編輯

VIP章節目錄 第七章 如何打算   


    獨孤無敵點到名的這七個人,正是獨孤世家的下一輩子侄,乃是獨孤縱橫老爺子取得名字,七個人的名字最後一個字加起來正是「英雄豪傑衝上前「!很有氣勢的名字。

    本來獨孤縱橫老爺子是以這個為上聯,另外還準備了一副下聯:龍虎豹狼飛滿天!就等著三個兒子爭爭氣,湊成一個上下聯,最後再弄個橫批。但沒想到就出來了這麼七個貨之後,緊接著出來一個含家人的寶貝:獨孤小藝。

    正在老爺子繼續翹首以盼的時候,從這以後居然死活沒有了下文。

    這讓獨孤縱橫老爺子鬱悶不已,那「龍虎豹狼飛滿天」的下聯也只好憋在了肚子裡。至於那「風雲將軍」的橫批更是不用說了,好聯無用武之地了……當然,為了這事,大失所望的獨孤縱橫老爺子沒少橫眉立目的罵三個兒子沒出息、不爭氣。呃,自然,老爺子雖然橫蠻,卻也知道兒媳婦不是自己隨便罵的人,因此只是針對兒罷了。

    目前在京城的,三個兒子中就只有老大獨孤無敵一個人。另外兩個兒子獨孤無傷、獨孤無痛兩人分別鎮守帝國東南兩面,死活不回來了一一這其實也被老爺子揍得,出了後遺症了,帝國將軍,怎麼也要點面皮,有了鎮守邊防的名目,自然是能不回來就不回來的!

    老大獨孤無敵也不是不想出去躲開家裡這老貨,可惜,兩個弟弟都在外面,他實在是出不去了,除了每年老爺子老太太壽辰趕回來之外,其他時間就算老爺子發話,那也是一推二五六的裝聾作啞。而每年回來的這兩次,往往沒等獨孤無敵爺兒倆醒酒,那哥倆就已經沒了蹤影,溜之大吉了。

    而天香帝國另外兩個方向,則是君老爺子嫡系的人鎮守著,與獨孤家沒關係。所以獨孤無故其實心中很是委屈:我可是老大啊,憑啥我就該這麼命苦?三天一小罵,半月一頓狂揍的日子要熬到啥時候?老子說到底現在也是官居大將軍,四十多歲有兒有女的人了帆,「就在李家愁雲慘霧,獨孤家怒火沖天的時候,身為其中一家始作俑者、另外一家罪魁禍首的君莫邪正在陪著自己的爺爺喝得不亦樂乎。

    君無意一身青衣,打橫相陪,不住的喉結上下滾動嚥唾沫,這是遵照君大少爺的醫囑一一您傷才好,暫時還不能飲酒。偏偏這祖孫二人人人都是砸著嘴一副過癮之極的樣子,再聞到撲鼻的酒香,君無意簡直有些按耐不住了……「莫邪,你的這一身功夫,和你那古怪的心法,爺爺可是十分好奇啊。」君戰天老爺子一邊有滋有味的喝著酒,一邊拋出來一個問題。

    這句話一出,連君無意也是瞪大了眼睛,豎直了耳朵。

    只因為君莫邪這身功夫實在是太過於匪夷所思了,兩人都算是見聞廣博,但卻從未見過更沒有聽說過,有哪一種玄氣能夠有這樣的效果,不僅能療傷,還能辟毒,而且還不發出品階光芒。偏偏威力還奇大無比!

    按說這樣的神奇應該在玄玄大陸大大有名才對,但卻從未有這種消息傳出,太奇怪了。

    君莫邪沉默了一會,良久,才道:「爺爺,三叔;這件事情你們能不能不要問?我真不願意騙你們。」

    「哦,老夫明白了。」君戰天老爺子恍然大悟:「是教你功夫的那位高人不讓你說吧?呵呵,很多人都有這種古怪的脾氣。再說這種神奇的功夫若是傳了出去,對你有害無利;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哈哈,老夫不問就是,嗯,不問就是。」

    「嗯,莫邪身懷這種神奇的功法,我們非但不能問,也要盡量保密才行。」君無意點點頭,:「否則,這等神奇的功法有誰不垂涎?哪怕傳出一點點風聲後果也是不堪設想。」

    「不錯!不管如何,莫邪始終是我君家人的種,單只是這一點,就已經足夠!」君戰天開懷大笑,欣慰不已,看向君莫邪的眼神,越加慈愛起來。

    君莫邪瞠曰以對,想不到自己還未編造理由,這倆人居然已經將自己的理由天衣無縫的編造好了……「莫邪,如今你三叔也好了。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說給爺爺聽聽!」君戰天老爺子心情大好,看著孫子越看越滿意,捋著鬍子問道。

    「打算?我能有啥打算,三叔痊癒了,我不就解脫了?!我還是繼續做我的紈褲公子,多好。」君莫邪喝了口酒,繼續對著桌上的野豬肉開拼,兩手油膩:「之後的事自然全憑爺爺安排就是了。不過有一點,三叔痊癒的事情在短時間之內還是不能傳出去,尤其是如今更晉陞入天階的事情更是不能外傳。呃,在這一點上,就看爺爺您的了。您老繼續愁眉苦臉的出去晃蕩就是。」

    一提起這件本君戰天老爺子皺起了眉頭,心中有此煩悶。喝斥道!」胡說八道,老夫往日憂愁,全是因為你們兩個小兔崽子,如今莫邪你小子也爭氣了,無意也痊癒了,我還愁什麼?往日的煩悶,一朝盡去,如何才能裝得下去!」說著,長長嘆了口氣。非是裝不下去,而是老爺子實在是厭煩了那種愁眉苦臉的日子,往日是不得不愁,如今卻還要明明無愁強說愁,那還能不鬱悶!。

    「那咋辦?」君莫邪攤攤滿是油膩的手:「您不就是不想無愁強說愁嗎?這也好辦,我等會出去給您老製造點煩惱?讓您老把眉頭皺起來?比如我去砸砸盛寶堂、逮住三位皇子打一頓,或者強搶幾個民女什麼?」

    「你找揍啊!」老爺子明知他是在說笑,依然為之氣結。

    「那天盛寶堂的事情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居然自己提了出來!告訴你,有些物事實在是凌駕國家機器之上的,比如這個盛寶堂!不管到什麼時候,盛寶堂,你都不能惹!就算你到了至尊神玄巔峰,盛寶堂也不是你能夠惹得起的!明白嗎?」老爺子的聲音甚是鄭重,而且措辭也相當的嚴厲!

    「盛寶堂,到底是什麼來歷?」這麼一說,君莫洩心中的好奇反而更加的濃厚了起來:「居然連至尊神玄炭峰也不能惹?更凌駕於國家機器之上?!」

    「我只能告訴你,盛寶堂乃是一個龐大勢力的冰山之一角而已。

    但只是如此,已足以威懾天下,其中的至尊神玄高手也有好幾位!至於更深入的,老夫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決計不能招惹就是了。」君戰天嘆了一口氣,看了看君無意,有些惋惜的嘆了口氣。

    君無意臉上神色一陣抽搐,眼神中露出一抹痛楚,似乎整個靈魂在這一刻被深深刺痛!但轉眼平靜下來。安然而坐,卻是比剛才沉寂了許多。

    「既然如此,家族暗中的勢力從現在開始,全部移交給無意掌控!

    至於莫邪你……」君老爺子沉吟了許久,拿不定主意,最後還是放棄,道:「你就忙你的吧,有閑暇的時候協助你三叔。」

    君無意君莫邪兩人應了一聲,君莫邪提醒道:「爺爺,三叔,在三叔以真正身份接掌家族勢力之前,一定要先將家中的內*徹底清除乾淨!」頓了一頓,君莫邪凝注著兩人:「三叔痊癒,對我君家來說,自然是大大的好事,但對外人來說,卻是徒添變數,增加了許多威脅。

    尤其如……」君莫邪微微一笑,手指向上指了指。

    這個意思不言自明。

    「君家的祕密勢力,或許爺爺已經清洗得很徹底的,到的世家的人是沒有的,這一點我可以相信。但是家中一定仍有皇室的人存在!而這些人,爺爺您,也是知道的,是麼?只不過是睜隻眼閉只眼而已。」

    君莫邪微笑著,「但是現在,卻是要緊關頭,所以,必須要斬斷的!」

    君戰天有些震驚的看著自己的孫子。君莫邪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切中了事實!竟然沒有一點猜錯!

    半晌,君戰天苦澀的扯了扯嘴角,道:「不錯,此中確實有皇上所派遣的人存在。而他們也已經存在了十數年,就算對我君家來說,也是有功無逝……」

    「那是因為我們君家從未做過對皇室有威脅的事情,更始終對皇家忠心耿耿,他們當然不用報告!但是現在卻已不同!我們雖然仍然是沒有二心,但我們的消息一旦傳出去,只是猜疑就已經足夠滅族!」

    君莫邪目光炯炯,一字字道:「現在,就算他們已經背叛了皇室,徹底的成為君家的人,這種險,我們也是萬萬冒不得的。此刻,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君戰天嘆息一聲,老臉上皺紋似乎在這一刻又深了許多,半晌才道:「你說的對,一會我會將一份名單交給你們兩人,至於具體怎麼做,就由你兩人安排吧,不用再告訴我!」說著站了起來,步履異常沉重的離去了。

    「莫邪,這樣做,是不是太殘忍了一些?你爺爺頗為不忍!是不是可以……」君無意皺起眉頭,臉上現出掙扎之意。要他對敵人下手,君無意絕對會毫不猶豫,但對這曾經為君家立下過無數汗馬功勞的人下手,他卻當真是於心不忍。縱然明知他們是皇室派遣的臥底,是安排在君家的探子,但他們畢竟為君家做出過不少的貢獻啊!




VIP章節目錄 第八章 兩大老爺子的碰撞!  


  「我何嘗想這麼做,這些人都是您和爺爺的老部下,甚至是同生共死過的夥伴。但我們卻更不能將整個君家偌大家族的存亡繫於一個渺茫的希望上面。現在不殘忍這一回,將來可能就是我們來承受這殘忍了!三叔,他們並不止一人!難道會全部都背叛了皇家投向了君家?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而我們的隱瞞一旦暴*,惹起皇家猜疑的話,君家上下數百口,君家封地裡的幾千人,甚至還有依附於君家派系的所有軍方將領都會受到株連!那,可是好幾萬人的性命!何去何從,我想三叔你應該比我清楚,三叔前日才與我說過世家子弟的無奈,怎地換到自己身上就如此婆媽,三叔你馬上就將接掌君家上下之生殺之責,難道竟要退縮嗎?!」君莫邪冷靜的分析著厲害,神色間隱隱有些殘酷,

    語氣最後竟頗有幾分猙獰。

    「若是如此下去,難不成我們要一路隱瞞下去,隱瞞到死不成?」

    君無意皺起了眉頭。

    「三叔,您的眼光未免局限了些?!看看現在的盛寶堂,「君莫邪呵呵的笑了起來,悠然瀟灑的道:「縱觀天下,哪個皇帝敢動盛寶堂?」

    君無意駭然大驚!

    原來自己這位侄兒的野心,居然是如此之大!

    「可是盛寶堂,那是無數代人的努力才會有這樣的局面,而我們君家……」君無意深深地蹙起眉頭。

    「君家有我!還有你!還有爺爺!」君莫邪哼了一聲,輕輕轉動著手中酒杯:「有我們三人,足夠了!我們君家,會比盛寶堂還要強大的!」君莫邪冷靜的臉龐,透出無與倫比的自信!

    君無意怔怔的看著自己的侄兒,突然心中湧起一股久違的豪情!對侄兒的話,他幾乎就是盲目的選擇了相信。因為若是那樣的話,自己的……才是真正的有了希望!

    「今非昔比,三叔,你的舊傷方愈,毒亦才祛,最近這段時間,

    須得一調養為主,萬萬不得妄自動用玄氣,雖然你如今如今進入了天玄之境,卻泰半都來自那焚經荷藥力,非是自身苦修得來,根基頗為不穩,我已經交代了廚房一張專門為三叔你製作的藥膳食譜。這段時間裡,最少以十天為限,你的玄氣都只能在丹田溫養,確保所有玄氣真元都收歸己用,至少要達到收發隨心的地步,才可無事,再此期間之內,而絕對絕對不能妄動,亦要戒喜戒怒,沒事的時候,就用純身體的力量稍微動作一下,已要有所節制,這一節,三叔應該明白的!


君莫邪頗有些深意的看了看君無意:「相信十數天之後,三叔必然會發現自己如今的身體能給你什麼樣的驚喜。」

    「我明白的,十年都過來了,區區十數日算什麼!」君無意重重點頭。

    「前段時間訓練的三百人還沒有回來嗎?」君莫邪轉著酒杯,很是有些隨意。在那三百護衛訓練的身體程度差不多之後,君莫邪便開始著手佈置了死亡訓練:著這三百人去天罰森林去獵取低級玄獸玄丹和皮毛。並且嚴格規定,至少要獵取到十隻以上的五階玄獸,級別越高越好,低階的那些自然是數量越多越好。

    完不成任務,不准回來!

    臨行前,君莫邪說的殺氣沖天:「此去天罰森林,一切都有你們自己做主,包括你們自己的性命!死亡率,預計將在一半以上!這本就是強者之路的開始,也是第一輪淘汰的開始!被淘汰的後果,只有一個,就是踏上黃泉之路!」

    另外,這也是君莫邪從這支隊伍裡找尋內*的一個辦法;在隊伍進去天罰森林之後,君老爺子的大軍便守在歸途,凡是中途私自返回的,不問情由,一律殺無赦!凡事從天罰森林中飛出的鳥兒,一律予以肆殺!然後順著進去無聲無息的殺死這發出信息的人物。

    這些都是有君老爺子的祕密侍衛執行,人人都是玉品玄者,結果自然是毫無懸念的。

    「自開始至今,已經有二十七人露出痕跡,又或者力有未逮,已經確認金部誅殺!迄今為之已經再沒有任何書息傳出。」君無意神色間很有些疲憊。「想不到在我君家的尋常家將之中竟也隱藏了如此之多的人手,難道真當我君家可欺嗎?!」

    君莫邪低頭計算一下,笑道:「這麼長的時間裡也沒有往外發送消息,那就是差不多清除乾淨了。對餘下的這些人,我終於可以放心了,只要最終耳以歸來的,就值得造就。」

    君無意微微頷首,站了起來,留戀的看了看君莫邪手中的酒杯「逕自回自己院子去了。

    君莫邪靜坐了一會,無聲的笑了起來,站起身來向著自己的後院走去;第二批美酒應該馬上就要出來了,這一批,可是的烈酒啊。一一

    突然,京城中似乎*亂了一陣,接著平靜下來,一騎快馬飛馳到君府大門前,身穿黃色內侍服侍,正是皇宮宮人,緊接著,君老爺子匆匆出門,往皇宮的方向去了。

    與此同時:皇宮中的御醫急匆匆的趕到了李府,貌似十分急切。

    獨孤家父子二人亦同告撇下一切,急匆匆的騎馬飛奔皇宮。

    另外各大家族當家人和比較有地位的大臣也紛紛向皇宮的方向集結而去。

    這在外人看來,無疑是發生了大事,足以震動天香國上下的大事。

    事實上也確實是發生了大事。當朝太師,首府大臣李尚在家突發惡疾,陷入昏迷狀態,性命堪輿。李太師乃是天香國文臣之首,他這一毫無徵兆的突然倒下,如何不令朝中上下不亂作了一團。

    皇帝陛下很震怒!

    坐在龍椅上直拍桌子:「……一個好好的文官,去修練那門子玄氣,這下可倒好,玄氣沒練成,折騰得自己老命就只剩下了一口氣!……長久以來把持朝政,今日一旦倒下,居然搞得整個朝堂都癱瘓了!這等情況,豈能不讓朕痛心?你們,你……」說到這裡,皇帝陛下突然住口,以手撫額,無力的嘆了口氣,  只因為往下一看的時候,皇帝陛下發現自己做了一件傻豐!超級的大傻事!

    下面幾個人:君老爺子愁眉苦臉,兩眼茫然的看著前方虛無,魂不守舍,顯然一句也沒聽進去;

    獨孤縱橫老爺子側著頭,吭吭唧唧的在用一個胡蘿蔔粗細的小手指擺鼻孔,不時的隨手一彈,這算是什麼態度?……

    唐萬里老爺子皺著眉頭,斜眼看著獨孤縱橫,不時的嘴唇蠕動著在心裡怒罵,偶爾急忙閃身閃開彈來的鼻屎,一臉的晦氣,別看唐老爺子對孟家、李家如何的囂張,對眼前這位老大卻是敢怒不敢言的,哪怕是咒罵都只敢在心裡罵;

    孟家老爺子肅容而立,眼觀鼻鼻觀心,貌似已經入定了一般。

    慕容世家老爺子慕容風雲背靠在大殿的柱子土,白白的鬍鬚上居然有了一道亮晶晶的東西,貌似就是從嘴裡流出來的那咖,「宋家那老東西深深的垂著頭,似乎在試驗腦袋究竟能不能進褲襠裡……

    皇帝陛下幡然醒悟,恨不得給自己兩嘴巴子:有氣你朝著朝臣發就行了,對著這幾個老東西使什麼勁?這根對牛彈琴有什麼區別?有大點用嗎?!終於不耐煩的揮揮手:「走吧走吧都走吧,都是朕的錯!朕錯啦,勞煩你們幾位老神仙做什麼,走吧走吧,都快走吧,都回去睡覺去吧!別累著你們老幾位!」

    幾位老爺子如夢初醒,紛紛告罪加謝恩地向外走去;獨孤縱橫走出幾步,突然又轉回來砰的一腳踢在慕容風雲身上:「醒醒,別睡了,回家再睡啦。」

    慕容風雲呃呃連聲,睡眼朦松地站了起來,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陛下,老臣有罪,老臣老賣年糕(老邁年高),居然在陛下金殿上睡著了,這個……」

    「統統地給朕滾,回家賣年糕去吧!」皇帝陛下一聲怒吼,嚇得在偏殿等候聖意的滿朝官員人人都是一個哆嗦。幾位老爺子人人都貌似是狼狽不堪,滾尿流的出來;一出宮門,幾張老臉相互看了看,各自嘿嘿*笑兩聲,分道揚鑣,揚長而去。

    宮中已經傳出皇帝陛下雷霆震天的怒蜘,「

    「君老匹夫!你給老子站住!」君戰天走了沒幾步,剛要上馬,

    就聽見背後有人叫自己,轉頭一看,只見獨孤縱橫老爺子黑著臉衝了過來。

    「你找揍啊?」君老爺子皺著霜眉:「今個居然膽兒肥了?敢對著老夫呼呼喝喝了?反了你個老猴兒!恩?」

    「草!你以為你算老幾?老夫幾時鳥過你?」獨孤縱橫鼻孔中嗤的一聲,大咧咧的道:「你那孫子,老夫要幫你教訓教力!扒他兩層皮,

    你有意見沒?!,

    「啥?!你說什麼?!」君戰天本來轉身要走,霍然回過身來,兩眼如同兩道閃電:「你要、替我、教訓、我、的、孫、子?」隨著他這句話一字一句的說完,身上突然藍光暴漲,一股強橫的氣勢鋪天蓋地的飛揚起來,身上繡著血蘭花的披風無風飛舞,獵獵有聲。

    老爺子顯然已經走動了真怒!在京城在現在這等情況下,有膽量面對面、光明正大地動君莫邪的貌似還真就沒有幾個,但獨孤家卻有幾人不在此限之內,比如獨孤無敵、獨孤小藝,以及眼前的獨孤縱橫!

    而獨孤縱橫卻是個說得出做得到的角色。

作者: 貓貓    時間: 2010-5-6 09:48 PM

本帖最後由 linporsche 於 2012-2-21 12:44 AM 編輯

VIP章節目錄 第九章 麻煩來了   

    獨孤縱橫突然有了一種窒息的感覺,連周圍的空氣都似乎不流動了,對面的君戰天,在這一刻給了他龐大的壓力!

    萬萬沒想到,君戰天居然會為了一個廢物孫子跟自己做出這等臉色,忍不住怒哼一聲,兩眼一瞪,週身氣場轟然爆發,堪堪抵住了君戰天的氣勢,寸步不讓:「就那麼一個廢物,你居然還拿著當寶?他媽的!老子就算教習教「那也是你孫子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呸的吐了口唾沫。

    君戰天森然的望著他:「獨孤縱橫,卻不知我那孫子什麼地方得罪了您?居然要勞動您親自出手?給個痛快話吧?!」

    獨孤無敵哼了一聲,豹眼圓睜:著,若是單單得罪了老夫,有什麼干係?老夫大人大量,頂多也就是當他個屁,屁股一鬆就放了他!可你剁,子千不該萬不該,居然大膽到去招惹我們家小藝丫頭!我告訴你君戰天,眼下也就是沒有出什麼事,若是此刻已然出了什麼事情,恐怕你

    老小子連你孫子的屍體都見不著!」

    「若是莫邪少了一根汗毛,獨孤縱橫,我保証你們獨孤世家會後悔一世!」君戰天陰沉沉的看了他半天,終於緩緩的開口道。

    「若是我家小藝有什麼意外,君戰天,我也保証你君家肯定比我獨孤家來得更後悔!」獨孤縱橫毫不示弱的看著君戰天,冷冷說道。

    兩位軍方大佳鬥雞般站在皇城外,四隻眼睛都瞪得溜圓,眼看就要打起來。兩家的親兵一個個急得頭上大汗淋漓,團團亂轉,卻是毫無辦法。

    這兩位若是真掐起來,就算皇帝親臨也未必就給面子!

    正在此時

    「我說這裡怎麼這麼的不大對勁呢,原來是你們兩個老東西在這開玩笑口」唐萬里老爺子的聲音很是爽朗的笑了起來,「我說,君老,

    老獨孤,你們倆害臊不?倆人加起來起碼得一百五六了吧?馬上就要進棺材的人了,瞧瞧你們這樣子,不怕被後輩笑話!」唐老爺子一副德高望重的姿態:「跟我相比,你們兩個的風度真是欠缺呀欠缺。」

    對峙中的兩人同時「呸」了一聲,滿天雲霧竟瞬間消散了。

    君戰天冷哼一聲,看了看唐萬里和獨孤縱橫,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轉頭就走。

    「你現在回去,已經晚了。」獨孤縱橫哼哼兩聲:「我家那七個小子已經到君家去了。君老兒,你還是順便買點傷藥回去,給你孫子治治傷吧口「獨孤縱橫哈哈大笑,其實心中頗為後悔。

    誰也沒想得到君戰天對他那個早已失望透頂,不但紈褲而且現在變成了廢物的孫子如此看重?若是自己那七個小子沒輕沒重的揍出個好歹,可咋辦?

    那七個小子可一向是將獨孤小藝這個妹妹看成寶貝一般,一聽說出了這件事紛紛嗷嗷怪叫,一窩蜂的出門了。接著自己這邊就得到李尚出了意外的消息,去了皇宮,雖然自己臨走時吩咐的是將君莫邪抓過去,但抓過去之前,只怕也是萬萬輕鬆不了他的……

    君戰天身子一頓,突然縱身而起,也不上馬了,直接運起全身玄氣,藍光暴漲,刷的一聲沒了影子,半空中留下一聲怒吼:,獨孤縱橫,老子和你沒完,你等著後悔莫及吧!」

    君老爺子真是火大了,一向是自稱「老夫」的人,現在居然爆了粗口,自稱「老子」了。

    「老獨孤,你又怎麼惹到君老了?搞得如此的劍拔弩張,至於嗎?」唐萬里老爺子在一邊看得滿頭霧水,好奇的問道。

    獨孤縱橫正是滿肚子怒氣,聞言眼睛一翻,罵道:「該幹嘛幹嘛去!干你屁事!」

    「嗖」的一聲掠上馬,得得而去。

    一句話將疲萬里老爺子氣的一口氣幾乎上不來,半天才重重的吐出氣來,氣的手指頭一個勁的哆嗦:「老……老匹夫!剛才若不是老夫,你們兩個早已經打了起來。老夫我好心好意的勸架,居然,居然……氣煞我也!」想到這兩人居然一個賽一個的不領情,唐老爺子白鬍子亂抖,老臉如同打了鴨血一般:「若是以後再遇上這種事,老夫再伸伸頭就不是人!」

    突然又鼓足了真氣大吼一聲:「老夫就是烏龜兒子王八蛋!」聲如雷震,遠遠傳了出去。

    還未走遠的幾大家族的老爺子同時都是一個趔趄:這貌似是唐萬里那老東西的聲音啊,他又怎地了?發這麼大瘋?居然昭告天下一般

    宣示自己乃是烏龜兒子王八蛋?難道腦袋被驢踢了嗎?!

    這等大八卦,不去瞧瞧實在是可惜呀,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幾位老爺子一打商量,紛紛興沖沖地向著唐家而去,一個比一個快,爭先恐後,朝堂上那種暮氣沉沉的模樣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估計現在的他們,就算是多來幾個壯小伙子也是比不上他們地。

    這一幕要是被皇帝陛下瞅見了,恐的吐了血去!

    君家尚不知大禍即將臨頭的君莫邪指揮著幾個身強力壯的中年僕婦,抬著幾隻碩大的水缸,正自在從自己土法子製造的蒸餾器裡面接出粉黃色的透亮的酒頭,眼看著一隻又一隻水缸的慢慢地滿了起來,君莫邪摸了摸鼻子,嗅了嗅空氣中濃郁到了極點的酒香,呃,也可以說是酒糟 味。心中樂開了花。

    烈酒,君莫邪從來也是不喜歡喝的,他如今弄出這些來,目的不外是打算將之兌換成大筆大筆的銀子罷了,以他目前對這個世界酒文化

    的瞭解,自己一萬銀子一小壇的憧憬相信很快就會成為現實!當然,這也不全是為了掙錢,還為了……讓這幫土包子見識見識,什麼才叫做「酒!

    中華的酒!

    沒得到本公子認可的酒就是垃圾,只有本公子認可的酒才算是美酒!

    就是一萬兩銀子一小壇!

    哪怕是全家抄斬也不降價!***,連酒也釀不出,也好意思活著,還不一個個自己抹了脖子,活著也不怕丟人現眼?!

    其實君莫邪的真正目的是:賣完這一批,以後再也不賣了!以後每月只釀出個十幾二十個夠自己一家喝的就行了,至於別人,哼哼,哪怕是皇帝陛下想要喝,君大公子也是一梗脖子:說沒有就是沒有,你能咋地吧?!

    先吊起了你們的癮頭,然後「嘎吱」一聲截住!老子從此不釀酒了!再讓你們一個個回頭去喝那些垃圾去,讓你們一個個難以下嚥!

    君莫邪很期待到那個時候,這些有錢的貴族們臉上的表情:想必會十分精彩吧?看著也是賞心悅目哇嘎嘎嘎……

    老子就等著這份精彩!

    君莫邪口中哼著小曲,這一刻他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叫他「邪君」了,而是應該叫做「邪神」了。不得不說,能想出這種陰損的主意的人,實在是邪的到家又上炕了。

    大門口「轟「的一聲巨響,遠遠的傳了過來。打斷了君莫邪心中的歪歪,讓他很是詫異:這可是君家,難道還真有,青天白日就上門搗亂的?

    這也太新鮮了吧?!

    他猜得再對也沒有了,大門口一陣慘叫,過了不大會,就聽到沉重的腳步聲向著自己這邊氣勢洶洶的走來,砰地一聲,小院的大門瞬間變成一堆碎片,一個聲音大吼道:「君莫邪,你小子給老子們滾出來!」

    這光景怎麼這麼像黑社會來找場子呢?這一刻君莫邪幾乎以為自己又穿越回去了。

    咚咚的聲音響起,君莫邪探頭一看,只見七頭狗熊一般的壯漢猶如七尊鐵塔,一個個晃著膀子,猙獰著嘴臉,幾乎是以一步半丈的幅度的虎虎生風的闖了進來。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那七級浮屠能比這七個人更粗不?傳說裡浮屠可是塔來著……

    君莫邪立即下了決定,語速超快的吩咐道:「你,去告訴三叔,讓他不要過來,這裡由我來處理,我一定可以搞定;可兒,去告訴大嫂,讓她也不用過來!」

    君莫邪現在唯一憂慮的,就是君無意忍受不住趕過來,那可就糟糕透頂。

    君無意現在的實力雖然確實提升到了天玄境界,但身體裡面的天玄真元卻是異常不穩定的,並未能全部收歸己用,若不經過一段時間的穩定,貿然動手的話,一旦讓玄氣沖炸了經脈,那可就真個回天乏朮了……

    至於蘋清寒,再怎麼說也是女兒身,頭髮長見識短的,過來根本於事無補。君莫邪一眼就看出來,面前這概個人,管清寒的實力頂多也只能對付其中最弱的一個,還是輸面居多。

    爺爺去了宮裡,家裡的僕人貌似也沒誰惹得起這七個混世魔王,再說各大家族基本都有個默契,就是小輩之間的事情,大家都不摻和,由著他們去折蜘,「

    看來只豐自己單槍匹馬的上陣了。

    君莫邪當然認識他們。獨孤家的「英雄豪傑衝上前」在天香城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比君莫邪的名聲可響亮的多了。雖然不是一個層面的朋友,可也經常見到面的。

    現在君莫邪唯一猶豫的,不是自己會不會被這七頭狗熊似的大漢虐待的問題,而是在頭痛:若是我萬一將這七個傢伙弄死弄殘了,獨孤家會怎麼算,會不會瘋!而君家能不能頂得住?




第十章 英雄豪傑衝上前

    這幾個傢伙除了有的老成一些,有的生澀稚嫩一點之外,基本都是長得一個德行,和七胞胎並蹄蓮也差不多,個個五大三粗,豹頭環眼,

    兩腮的鬍子呈橫向型擴展,這七個腦袋猛然一看,很有點像一個個橫在地上的長方形。

    真是太牛叉了!這是怎麼養活的?這一窩子可全是猛張飛的終極造型呀,拉到現代去演三國演義,一個個都不用化妝的,而且絕對比原版更原版,比張飛還張飛的猛男。

    君莫邪猛然心中升起一種,驚為天人,的「驚艷」感覺:真是難為獨孤家族的三兄弟了,要什麼樣的默契才能連兒子也都生得一個德行呢一一實在是太有才了……

    「君莫邪!你小子要往哪裡跑?!」為首的獨孤英眼尖,一眼看

    到了君莫邪,一聲大吼如雷震,身後的兄弟六人極為默契的同時大吼:著,君莫邪,你小子要往哪裡跑?!」

    九天響雷、一鳴驚人!

    嚇壞了院子裡的花花草草,篩糠般不住的搖曳。

    君莫邪心中正在讚歎造物者的鬼斧神工,大千世界果然無奇不有!猛然間眼前一暗,七尊鐵塔矗立在了面前,七張大臉都是一般的黑如鍋底,十四個眼珠子凶神惡煞的都是瞪得溜圓,居高臨下的看著君莫邪一一最矮的也要比君莫邪高出半個頭。

    不知道的肯定會以為君大少爺指定是欠了這幾位猛男兄N多的錢!

    昔日有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的故事千古流傳:今日我親自演繹君莫邪與七大巨人的不得不說的故事揭開內幕……

    君莫邪心中胡思亂想,退後了一步,平視著兄弟七人。沒法,如果不後退一步的話,那就必須得要仰視了。堆出一臉風流倜儻的笑容,道:「原來是七位獨孤大哥,失敬失敬;呃,我這就喊人上茶。」

    「別想抽空子溜走,在老子眼前出這等花招你小子還嫩點!」獨孤英滿臉猙獰,雙拳互握,骨節嘎嘣嘎嘣作響:「君莫邪,你真是大了你的狗膽,居然敢欺負我小妹!有種!看老子今天不把你這張小白臉打成柿餅!」

    「啥?欺負你小妹?獨孤小藝?!這話從何說起?這那的事啊?!」君莫些愕然的道,有些摸不到頭腦。這次的表情可不是裝的:想來我都是被壓迫的一方啊,什麼時候翻身了?我自己不知道?

    心中對,獨孤世家從來就不講理,這種說法更深層次的認識了一層:明明就是你家小妹天天欺負我,顛倒黑白也沒這樣的吧?我還沒找爺爺訴苦打上門去,你們倒是惡人先告狀了?真真是豈有此理!

    就獨孤小藝那丫頭,就憑你們獨孤家的霸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敢欺負他?這簡直就是秋天的童話啊。

    「你還敢不承認!吃干抹淨想不認帳懷「一邊的獨孤雄一聲大吼,吼道一半,突然滿臉迷惑的仰起頭,碩大的鼻孔呼哧呼哧的兩個深呼吸,眨眨眼睛,問道:「什麼味道?怎麼這麼香呢?實在是太香了!」

    其他六人不愧是一家人,幾乎也在同時覺察到了不對勁,這味道實在是……太誘人,一時之間沒回過神來,被獨孤雅一言驚醒,也不管君莫邪了,紛紛聳動著鼻子尋找起來,七副鼻孔一起狂吸,頓時將周圍幾乎吸成了真空地帶。

    君莫邪莫名的感到有些窒息,嗯,氳氣供應不足?這得什麼肺活量啊!

    「真是太好聞了,怎麼好像是酒的味道。」獨孤英閉著眼睛聳動著鼻子,滿臉的很有把握。

    「瞎說!哪有這麼香的酒?我要醉了!」獨孤雅依舊仰頭向天,一臉陶醉。

    「這肯定不是酒,而是仙酒。」獨孤豪一副內行的樣子,搖頭晃腦,好像喝過。

    「滾你大爺的!什麼仙酒?真是沒見識,上一邊呆著去……」獨孤傑衝口就罵。

    「我大爺就是你爹,你讓他滾一邊呆著去試試?」獨孤豪臉紅脖子粗,反唇相譏。

    著,難道是迷香?」獨孤衝口上說著是迷香,鼻子卻兀自在狂嗅。

    「就算是迷香的話,小弟我情願天天被迷倒,上天啊,讓我多被迷一會吧,萬一以後聞不到了怎麼辦?!」獨孤上滿臉的迷醉,兄弟七人之中,就屬他吸得最大聲。

    「沒出息!」獨孤前甚是鄙視六位哥哥這副德行,無限鄙夷的罵了一句,自己卻陶醉的閉上了眼睛。

    這七個人都在一個個搖頭晃腦,閉目向天狂嗅,竟然絲毫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們面前不到一丈的地方就擺著極為顯眼的十來個大酒罈子。裡面黃澄澄的酒頭正散發出醉人的香味,鑽進他們的鼻孔裡。

    君莫邪瞪目結舌:世間竟有如此人物!而且一來就是七個!大自然造物果然是奇妙啊,「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被他聲音所驚擾,終於醒過神來,七兄弟都有些訕訕的睜開眼睛,見到君莫邪就在眼前,頓時想起此行任州啞要上前二話不說的抓起這小子向去交任務,突然七個——一起頓住了腳步,十四個眼珠子同時直勾勾了起來一只見面前不知何時擺上了一張桌子,君莫邪正好整以暇的坐在桌旁,手中端著一個透明的白玉酒杯,酒杯中乃是一杯滿滿的發著誘人的淡黃色澤的某物,正瞇著眼睛湊到嘴邊,輕輕地泯了一小口,然後一臉的陶醉之色,張開嘴哈出了一口長氣,用一種似乎舒服到了極點的*吟一般的聲音抑揚頓挫的詠歎道:「好~酒~啊~~」

    那物事竟是酒,酒怎麼能如此的清澈透明,天底下又有什麼酒能散發出如此醉人的香味!

    「大哥,你看那……真是酒啊?」獨孤傑咕都咕螂的嚥著口水:「真他奶奶滴香啊。」

    「廢話!不是酒還能是醋?你家的醋有這麼香?真是好酒啊,怎麼就從來就沒見過這麼好的酒呢?!」獨孤豪口水流了下來,嗒嗒滴在地上,卻還沒忘了諷刺兩句。

    「別說見了,我連聽都沒聽說過!真想來一口!」獨孤沖用衣袖擦了擦嘴巴,「吧嗒」兩下嘴,衣袖上一團濕漉漉。

    「廢話!誰不想來一口!」兄弟六人同時鄙視。

    「君莫邪!」獨孤英石破天驚的大吼一聲,隨即聲音瞬間就降了下來,甚至有幾分溫柔:「你手裡,是啥?」

    很難想像一個如張飛一般的猛男,能如此溫柔的說話!

    「這不明白著嗎,是酒杯啊,還能是啥?!」君莫邪晃了晃酒杯,卻不慎將杯中的酒頭晃出了些許,「吧唧」潑在地上,頓時周圍的酒香在霎時間濃郁了至少一倍。

    七人同時瞪圓了眼睛,動作整齊劃一的低頭,看著地上那濕漉漉輯一片,目中如欲噴火:如此糟蹋這種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極品美酒,簡直是滔天的罪過!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我也不可忍……是我們也不可忍!

    「我知道那是酒杯!我是問你,那酒杯裡面的是什麼?」獨孤英壓抑著嗓子低吼。

    「這是我家!我的酒杯裡面愛是什麼就是什麼,我可以裝醋,還可以在酒杯裡面倒醬油」,君莫邪眼皮子也不撩一下,索性架起了二郎腿,一晃一晃的,悠然自得的道:「當然,還可以倒酒。」

    說到最後兩個字,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嘴裡嘖嘖兩聲,突然如夢初醒,瞪起了眼睛:「對了,你們到底來幹什麼?趕緊的說,如果沒事的話,就請便吧。」

    獨孤幾兄弟眼神壓根就沒離開君莫邪的手,應該是手裡處於搖晃狀態的酒杯,心那叫一個忽上忽下,惟恐那極品美酒再灑出來一星半點,那得多暴殄天物啊!

    「我們奉傘來抓你「」獨孤雄隨口答到,還沒說完,就被獨孤豪狠狠在腳面上跺了一腳,疼的捧起一隻腳亂蹦起來。

    「我們奉命來邀請君公子過府一瓶以增進君、獨孤兩家之深厚情誼。」獨孤豪努力的做出一副文雅的樣子,搖頭晃腦,咬文嚼字。

    隨著他搖頭晃腦,嘴角的涎水卻是甩的四面飛揚,君莫邪不得不用手遮住了酒杯口。

    旁邊的獨孤英也突然聰明了起來,一點就透,咧開大嘴,正要說話,卻滿口口水說不出,咕嘟一聲嚥了下去,才道:「是地是地,我家老爺子就是這個意思,我們兩家的情意,那叫一個深厚啊,那叫一個不分彼此啊,啥好東西都可以共享地,嘿嘿嘿……」

    其餘六人同時點頭,動作整齊。六條拋物線優美的出現在六位猛男的嘴邊。

    「啊哈,獨孤老大人真是太客氣了。」君莫邪滿臉的急不可耐,順手「刷」的一聲將杯中酒潑掉,這可是酒頭還沒稀釋的,後勁可是絕大。君莫邪自然不肯多喝,反正也不是很稀罕的物事,很痛快地站起身來道:「既然如此,那我們這就走吧,免得獨孤老大人等得著急。」

    「草!」兄弟七人見到君莫邪竟然把一大杯的極品美酒就這麼潑了,同時齊刷刷的開口.

    「啥」君莫邪拉長了聲音。

    「呵呵呵呵……」七兄弟同時乾笑,獨孤英涎著臉道:「君公子,咱兩家情義深厚,咱們兄弟一起來請你大駕,你這酒,是不是給咱家……嘗嘗?」

    君莫邪滿臉的捨不得,搖頭如撥浪鼓:「不行不行,我這裡也沒多少。這可是從未出現過的極品美酒,就這滴一滴、呃也太濃啊,不說一滴千金也差不多滴,我還得留著慢慢享用呢。」說著順手一指,很是惋惜的道:「我就這幾罈子,喝光了,就沒了。」

    這下可不要緊,兄弟七人的眼睛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頓時眼睛再也移不開了!

作者: 貓貓    時間: 2010-5-6 09:53 PM

本帖最後由 貓貓 於 2010-5-7 10:01 PM 編輯

第十一章 好酒量

    這下可不要緊,順著君莫邪這一指,兄弟七人的眼晴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頓時眼晴再也移不開了!

    一個個心裡怒罵:「你這還叫不多?這麼大的罈子整整八個!一個」裡面就算少說也得有五十斤吧。加起來起碼也有好幾百斤了哇,可憐我們只能聞味……連一滴也沒嘗到發,一滴千金,你怎麼不去搶?!……不過,就憑這香味。千金也值!「」哥幾個,咱們是不是這就走啊,呵呵,不是說要引我去拜見獨孤老大人麼。「君莫邪自顧自地走出了幾步,回頭一看,只見七個人依然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背對著自己,看著那幾個大罈子,腳下如同生了根一般一動不動。

    難道地下有膠水把腳沾住了?!

    地下肯定是沒有膠水的,不過美酒的魔力卻是更大地!」哦,原來如此。七位兄台無聲的提醒,『卜弟多謝了。「君莫邪晃啊晃的又走了回來,沉聲喝道:」來人啊。「頓時幾個中年僕婦出觀在身邊:」少爺有何吩咐?

    「少爺粗心」你們怎地也如此粗心,你們把這幾罈酒封起來,若不是幾位獨孤大哥提醒,酒味還不全跑光了!然後給我搬一下…「君莫邪頓住。

    幾個中年僕婦有點傻眼,少爺不是帳懂了吧?不是您剛才囑咐我們一定不要封存起來嗎?這又整得那出啊?!

    獨孤家的七位猛男聞言同時滿臉喜色,自然是以為君莫邪要搬著送給自家老爺子做禮物,一想到稍後就能大快朵頤,當真忍不住喜形於色,抓耳撓腮。」……搬一下,搬到我私人的小倉庫裡面。晚上我回來要跟老太爺和三爺舉行家宴!「君莫邪正色道:」順便還要多邀請幾位客人,這些酒恐怕不大夠……恩,你們再另外多準備點別的酒預備著,別怠慢了貴客。「幾位僕婦同時躬身應是。然後一個個走到酒罈前面,蓋上酒罈蓋子,就要上泥封。」慢!「獨孤英的動作無比的快捷,一個箭步躥到了酒罈前面,張開大手做懷抱天下式,直接將幾個僕婦攔在了外面,將幾個酒罈子嚴嚴實實的保護在了自己身後。

    那架勢叫一個淵停嶽峙。不知道,還以為這位得是什麼樣的絕頂高手呢!

    其餘的六位猛男兄紛紛如夢初醒,不約而同的站了過去,頓時酒罈前面七尊鐵瘩矗立,嚴陣以待!

    原來這些酒是君家今天晚上宴客用的,而且還可能不夠…』這豈不是說,今天晚上之後,這樣的酒就沒有了?他們也沒有想過,君莫邪的話實在是破綻百出,一會說自己要留著慢慢喝,一會卻又要大宴賓客全喝光了,前後矛盾到了極點。

    只是聽說酒快沒了,就全部慌了神。」七位大哥這是何意?,。君莫邪皺著眉頭,莫名其妙的問道。

    「我爺爺他老人家今天晚上還等著呢,我們不如快去快回。」

    這一句話「頓時打消了七個人強搶的念頭:原來君大元帥是知道這些酒的。」哈哈呵嘿嘎嘎嘻嘻吼。「獨孤英己經不會笑子,莫名其妙的冒出了這等聲音,突然一使眼色。

    其餘六人頓時會意,如六條猛虎出山,瞬間將君莫邪制住,然後指東打西,指南打北,瞬間將四個僕婦打倒在地。獨孤英不住聲的吆喝:」輕點「千萬別打傷了人。」

    獨孤前一陣風一般掠進房中,半晌空手而出。獨孤雄恨聲大罵:

    「豬!要去廚房才有碗!」獨孤沖和獨孤上刷的一聲掠了出去,不多時,便一人捧著幾個大碗笑哈哈的回來了。

    「千萬別撒了酒。」獨孤英滿臉鄭重的叮囑:「千萬別從一個酒罈子裡面倒酒,老規矩,就每個酒罈子都喝一點,千萬別喝太多。趕緊的喝幾碗過過癮,就得了。我們提了君莫邪趕緊走。千萬不能喝醉,老六,說你呢,你小子最是貪杯,記得少喝點。」看來這幾人平常在家裡沒少偷喝,經驗豐富得很。

    「那是自然。」其餘幾人早己急不可耐,一窩蜂的跑到酒罈前去舀酒,然後一個個小心翼翼的端著回來,就這麼蹲在石桌前圍成一圈,就像是一群軍中民工一般。

    獨孤英端起酒碗,先是留戀的聞了聞,這才張開大嘴大大的喝了一口,只覺得一股冰涼的絲線順喉而下,緊接著從肚子裡面轟的升騰起一股熾烈的火焰一般,霎時間燒的渾身輕飄飄的熏熏然如欲成仙。大聲讚道:「果然是好酒!極品啊,以前喝的那些御酒貢酒什麼的,根本就是垃吸啊!稍後一定得找君聽出那有這種好酒賣!,」

    其餘六人動作整齊的同時喝一口,然後齊齊的哈出一口大氣,瞪著眼晴揚起頭顱朝著天空捂著肚子搖頭晃腦,不約而同的同時*吟出聲舒服的:「哦~~哦~~~」

    七個很是非常十分粗豪的大漢子這一刻*吟出的聲音卻像是青樓中數十位職業者在同一時間接到了恩客;然後又同時開始動作,聲音旖旎婉轉之極,匯成了一股**的洪流倒在地上的君莫邪渾身激靈靈打個冷顫,只覺得全身汗毛孔齊齊炸開,如同午夜走過亂異崗,毛骨悚然。

    緊接著,就見免起鵑落,七個人爭先恐後的去舀酒,不時的響起爭執的聲音:

    「老大你兩碗了我才一碗!」


    「老七你滾一邊去,別跟我搶!」

    「真好喝……你,你幹什麼推我?,」

    草!老三悶頭不響的居然三碗了,這傢伙真無恥!

    「……」兄弟們上……就這一頓了。「這兄弟七人絲毫沒有想到,自己踢開大門闖進來,一直到觀在也有老長時間了。堂堂的大元帥家裡的侍衛武士居然就沒有出來一個過問!這一點是何等的不正常!居然就這麼肆無忌憚的喝起酒來,神經之大條讓君莫邪都有些目瞪口呆了……這就像是一群強盜聲勢浩大的闖進主人家裡,安之若素的喝酒而且是朝著醉死喝,絲毫不顧主人家早己經報警了『無聲無息的出觀的君無意笑著對君莫邪貶了貶眼,又無聲無息的消失了。門口上。數百君家侍衛靜悄悄的散去……這可是標準烈酒,且還沒有勾兌過的酒頭啊!就算是兌換成前世的酒精度起碼也得有七八十度,甚至還不止,說是純酒精都不過分!

    一大碗最少半斤啊!君莫邪很是憐憫的心中暗想。

    君莫邪貌似被制住玄氣扔在地上,幾位猛男兄壓根沒人理他了,惟恐自己比別人少喝一點。當然了」這點制約對君莫邪來說直接等於沒有,開始唯恐被發觀這幾個小子醒過神來,到後來乾脆自己坐了起來愣愣的看著七兄弟你爭我奪,到最後乾脆站了起來,活動活動手腳,然後抱著膀子在一邊看一一沒人有閒暇理他。

    只得片刻,真的只得片刻,……「砰!」獨孤前最年輕,酒量也最淺,發作也最早,率先支撐不住,一個倒栽蔥栽倒在地。呼呼的睡了過去。

    獨孤豪被他拌了一下,甚是不滿的飛起一腳,將獨孤前遠遠踢了出去,然後疾步去舀酒。

    「砰!」獨孤沖一個踉蹌倒在去舀酒的路上。

    「砰!」

    「砰!」

    「砰!」

    「砰!」

    「砰!」

    一地的橫七豎八!

    沒辦法,這酒的酒勁實在是太大了!估計蒙*汗*藥都沒這麼快的效力!

    雖說酒量有高有低,不過也得分什麼酒來著,這七位猛男兄「基本就是腳前腳後的醉倒塵埃!

    君大少爺這次釀得本就是烈酒,而這些還是酒頭,簡直比酒精還酒精;這七位雖然酒量不凡,但始終還是從來沒喝過酒勁這麼恐怖的烈酒,就像是一個從小喝慣啤酒的夥計突然喝了一杯二鍋頭。乍一入口,還不怎地,甚至還能一口氣地多灌幾碗,但一旦酒勁上來,這場醉夢,估計沒個幾天恐怕是不能清醒的。更何況這獨孤家的兄弟七人就算是最少的也喝了三四海碗?

    一時間,君莫邪的小院中*聲如雷」雖然順利地解決了這一場麻煩,但君莫邪卻是煩躁不己「只因為這兄弟七人的緣故。

    睡覺就睡覺吧,還打鼾!打*也無所謂,我忍;可是有幾個人不僅打鼾,連磨牙、吹口哨,放P一應懼全…可謂抑揚頓挫、置地有聲!」吱一一「君莫邪正煩惱中,地上的獨孤英己經又開始了。

    飛起一腳踢在他P股上,君莫邪恨恨的罵:」叫什麼叫!「口哨聲嘎然而止」獨孤英被踢的翻了個身,仰面朝天,空中喃喃道:「好酒……」,隔壁小院的高高的牆頭,管清寒藉著一株花樹的遮擋,一身如雪的白色勁裝站在那裡,一雙冷若冰霜的大眼晴,射出極端的不可置信的神色!

    她接到可兒的告戒她不要來的通知!

    但她依然來了!

    從獨孤家兄弟七人砸開大門進來,管清寒就己經仗劍站在了這裡了,只要獨孤英兄弟幾人一旦有傷害君莫邪或者把君莫邪帶走的趨勢,管清寒立即就會出手「就算明知不敵,也要盡力一搏!

    雖然始終看君莫邪這小子不順眼,但他畢竟是君家第三代唯一的傳人,畢竟是自己的小叔子,說什麼也無法坐觀他被傷害而不管,尤其是,這小子最近比較像個人了…』。

    但接下來的一幕一幕,卻讓管清寒的眼晴慢慢的瞪得大大的,甚至有幾分佩服之戀從一開始見這幾人進來,君莫邪不慌不忙的態度,就讓管清寒吃驚不小。記憶中的君莫邪,恐怕這時候己經嚇得成了一灘泥,嚇尿褲子也不是什麼稀罕事,但今日居然迎然有異;然後一步一步,欲擒故縱的將獨孤家七兄弟引入自己的陷陣,讓他們心甘情願而且還像是佔了莫大的便宜一般自己跳下去,然後自己迫不及待的喝的爛醉……雖然這七個人都是粗到不能再粗的粗人,但出觀這樣的結果,還是讓管清寒驚詫不己一這,還是我那位執垮不堪膽小如鼠的小叔子君莫邪嗎?

    幽幽的歎了口氣,管清寒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第十二章 獨孤上門

    半空中傳來急劇的銳嘯,一縷藍光流星般飛落,直接落在了君莫邪的小院裡,正是君戰天君老爺子趕回來了!

    一回來,老爺子頓時愣住。他本以為這段時間裡自己的孫子就算不被抓走,恐怕也被折磨了一頓,雖然孫子近來進步極大,但到底沒有突破九品的範疇,落敗,被擒盡都是意料中事,本已經作好了,見到羽子不在,便去向找獨孤縱橫要人兼出氣,報仇的準備,哪裡想得到居然見到這麼一個局面?

    驚喜?驚訝?驚怖?!

    太戲劇性了吧?!

    自己的剁子安然無恙的坐在那裡,而獨孤家的七個小傢伙卻是一個個昏迷不醒的躺在地上…呃,老爺子需要承認自己看錯了,這七個人不是昏迷不醒,而是醉死過去了。

    揉了揉眼睛,君戰天還是有些不大相信,更不明白,很是好奇孫子怎麼會取得如此輝煌的戰果,居然與來抓自己的人喝起了酒,而且還能把他們全部灌醉了雖然老爺子知道削子釀出的酒,酒勁確實厲害,但看到眼前這一幕,卻還是覺得自己失算了。

    看看孫子沒事,君老爺子說了幾句話,就背著手慢悠悠的走了出去;恩,這等事情,偶就不參與

    獨孤縱橫爺兒倆回到家裡,果然叭說七個剁子怒火沖天的早已經趕去找君莫邪的麻煩了,更加的有些後悔起來:看君戰天那樣子,若是這次七個孫兒真的稍微過了分,恐怕這次獨孤家和君家真的要死磕一次?

    唉,自己若是不那麼衝動,先找君戰天那老貨通通氣,或者父子二人大眼瞪小眼,真個是如坐針氈。論實力,獨孤家族自然不懼君家,但是兩家若是真的鬧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一旦開戰,那等後果卻是誰也負擔不起地!再說了,君戰天現在本就沒什麼指望,更談不到後路,正是就算死也要拉個墊背的,若是兩家一旦開戰的話,恐怕不只是獨孤世家要為君家墊背,連整今天香帝國也要為君家墊背了」……」

    事情真個大條了!

    獨孤縱橫老爺子在正堂中踱來踱去,焦躁不安,在一邊的獨孤無敵大將軍看的眼睛都花了,卻是一聲也不敢吭。

    眼見太陽偏西,這神經無比大條的父子二人終於感到了不對勁:怎地還沒有回來?不會是那幾個小子逮到君莫邪那小子,下手沒輕沒重,給弄殘弄廢了吧?然後又碰到了歸來的君老頭子,盛怒之下

    我的天哪!君戰天不會如此的沒有風度吧?

    這父子二人倒是心有靈犀,都想到這個可能性,對望一眼,頓時都看到了對方眼中那濃濃的驚詫。

    就在這時,一個侍衛咚咚咚跑了過來:「稟家主,君家君莫邪公子差人送來一些東西。」

    「呈上來!」獨孤縱橫隱隱感覺不妙,不過既然是君莫邪送過來的東西,就表示這小子應該沒什麼大事,稍稍放心,一個旋身坐在了太師椅上。

    莫邪送來的只是,個小小的包被,獨孤縱橫拿在手裡捏了捏,臉色一變,倒轉過來,嘩啦啦幾聲,幾樣物事落在桌上。

    「廢物!一群廢物!」獨孤縱橫老爺子暴怒的跳了起來,砰砰兩腳踢在獨孤無敵大將軍身上:「瞧瞧你都養了一些什麼玩意兒!」老爺子手指顫抖「看看,七個對付一個,居然讓人家盡數生擒活捉了!連家族玉珮都被人送回來了!丟人啊,丟大人啦。」

    突然遭受池魚之殃,獨孤無敵捂著p股連聲痛叫,心中腹誹:什麼叫做,我都養了一些什麼玩意兒?」難道那七個就不是您老養的?

    莫邪送回來的,正是獨孤家兄弟七人隨身佩戴的專屬於獨孤世家嫡系子孫才有的家傳玉珮,亦是身份的象徵。裡面另還有附有一張小小的紙條:「七位獨孤兄都在我君家做客,相處甚歡,大抵三兩月即回,獨孤老大人勿念,獨孤大將軍勿念!」

    「做客?三兩月即回?還勿念?」獨孤縱橫氣得鼻子都歪了:「方敵!你立即過去,將這七個不成器的東西給我帶回來!老子要一個一個的錄他們的皮!」

    獨孤無敵如蒙大赦,一個箭步竄了出去。緊接著就聽見院子裡呼啦啦一陣響,馬蹄聲急如驟雨的響起,瞬間遠去。

    獨孤無敵大將軍這次帶著百名親衛來到君家的時候,可是以非常正規的投帖請見的。七個子侄可以不管不顧,肆無忌憚的蠻闖進去,那是少年人胡鬧,也算是少年人不懂事的專利,打個馬虎眼也是說得過去地,但是獨孤無敵親自過來,卻不能那樣冒失了,就算他再蠻橫,再是滾刀肉,他始終還是天香帝國有數的幾位大將軍之一。

    自有從人取出大將軍的名帖遞過去,言名求見君戰天君老爺子,門房頗為客氣的收了,回話卻道老大人不在,方才剛剛出門訪友去了。獨孤無敵頓時有些惱羞成怒:明明你跟我老頭子剛剛幹架回來的,我緊接看來,不說腳前腳後也差不多,你這個時候居然說自己訪友去了?若不是你們扣住了我的兒子和侄子,佔盡了上風,你會這麼輕鬆?糊弄鬼呢?!

    當然,想歸想,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便接著求見君無意君三爺,您兒子腿腳不靈便,不會也去訪友吧?!

    門房還未進去傳報,就聽一人笑吟吟的道:「原來真是獨孤兄大駕光臨,無意真是喜出望外啊,怎地如此的沒眼色,通稟什麼,還不列隊迎候。」獨孤無敵凝目看去,只見一輛輪椅從內院緩緩駛出,君無意一身清袍,安然坐在上面,一臉平靜的微笑看著獨孤無敵。

    面前的君無意,和之前並無兩樣,但獨孤無敵那久經沙場錘煉出來的敏感的神經卻本能的感到了一種由衷的不對勁!

    沉靜!

    是的,太沉靜了!就是太沉靜了,沉靜得令人畏懼,恐懼!好森然的味道!

    此外,君無意劍眉銳目的平和面孔之下,獨孤無敵分明感受到了一股劍指蒼天的孤傲!似乎有一柄蒙塵數年的蓋世神兵,就要凜然出鞘,鋒芒重現,在龍吟虎嘯聲中威凌天下,再戰風雲!

    這一刻,獨孤無敵突然有一種錯覺,在自己面前的,並不是殘廢十年的君無意,分明就是當年的白衣軍帥!小那曾經笑傲天下,指揮鐵蹄踏遍玄天的一代軍魂,君無悔!君莫邪的父親,曾經百戰百勝的鐵腕統帥,不敗軍神!

    剎那間,獨孤無敵莫名地肅然起敬!

    無悔!那個獨孤無敵一生之中最尊敬的人,高山仰止的對象,也是獨孤無敵今生最大的目標!曾經在君無悔帳下為將的獨孤無敵,直至如今,每每午夜夢迴中,還不時的想起當年那戎馬鏗鏘的崢嶸歲月!

    「無敵,待我得勝歸來,你我兄弟聯手,馬踏宇唐神賜!哈哈哈……」這是當年君無悔出征前,獨孤無敵前去壯行,君無悔在馬上拍著尚未能出征的獨孤無敵的肩膀,說的一句話。

    也是無悔,無敵兩兄弟二人這一生一世最後的一次交集!更是獨孤無敵十多年來每次喝醉之後總要念叨的一句話!

    「大…」獨孤無敵激動地踏上兩步,正要脫口叫出當年的「大哥」二字,卻突然從迷惑中醒來,眼前清清明明,分明仍是君無意!坐在輪椅上的君無意!

    已經殘廢了十年的君無意!

    在這一刻之間,獨孤無敵一陣恍惚,一雙虎目居然有些濕潤了

    「獨孤兄?」君無意淡淡的看著他,看著這位曾經並肩征戰的老戰友,老弟兄,銳目之中不顯絲毫感情,平靜如水,冷漠如水,森然如水!

    家雙雄戰死之後,君家雖然仍是天香有數大族,但較之以前,卻異已不可同日而語。而獨孤世家卻在這個時候異軍突起,更一舉從君家奪去了一半的兵權;雖然此事明擺著這乃是皇帝陛下的平衡手段,與人無尤,但君無意心中依然覺得憋屈!

    為君家憋屈,為父親憋屈,更為已故的大哥無悔憋屈!

    他甚至覺得獨孤無敵很對不起當年大哥對他的諸多照拂提拔!這麼多年的殘疾,君無意的心中早已是醞釀著一座驚天的火山,所以他對獨孤無敵,這位曾經的老戰友,好朋友,絲毫不假以辭色!

    全京城的人除了各個世家的老爺子之外,罕有人不怕這位獨孤秀…無敵大將軍!但君無意卻不怕!非但不怕,反而每次見面均將獨孤無敵一陣奚落,獨孤無敵每次均是無言以對,無從面對。

    「三弟,愚兄這裡有禮了,最近身子大好了吧!呵呵…呵呵。」獨孤無敵於這天香城中,除了有限幾人之外,還真就沒忌憚過幾個人,不過眼前的君無意卻無疑是他最避忌的幾人之一!今天若不是事情來的太過突然,非他親自出面無從解決,他實在不願意直接面對這位昔年的好朋友!

    獨孤大將軍勉強收拾了一下心神,硬是擠出一臉笑容,道:「聽說咱家的七個小兔崽子從不更事,在府上弄出了不少麻煩,被府上留下作客,愚兄前來,就,是將他們提溜回去,好好教王!一定好好問問他們,怎地大了狗膽了,竟敢到君家鬧事,這是仗了誰的勢!」

    即使以君三爺的沉穩,也差點沒笑出來,仗的誰的勢?你還真好意思說!

    「哦?竟有此事?我為何不知?」君無意淡淡的笑著,回頭問道:「獨孤家七位少爺可曾來過?」

作者: 貓貓    時間: 2010-5-7 10:01 PM

第十三章 訛詐

    門衛肅立回答道:「是,七位獨孤少爺確實,他們是來找三少爺。至於別的情況,屬下就不知道了。」這門衛也是當年君無意手下的官兵,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

    「原來如此。此事大抵是小輩之間在戲耍胡鬧,有甚干係。」君無意淡淡的看著獨孤無敵,悠然問道:「獨孤兄,這等小輩的事情,倒真是屈了獨孤兄大駕親自蒞臨,呵呵,真是舐犢情深啊。」

    獨孤無敵一張毛臉頓時漲得通紅,吶吶道:「我那裡管那幾個小子的死活,還不是老爺子不放心,一定讓為兄過來看看而已;若是七個小子不懂事,居然給君家製造了麻煩,那豈不是糟糕之極?」

    「是啊,哈哈,糟糕之極。」君無意淡淡的笑了笑,道:「不過這種小輩之間的事情,我們君家做長輩的,那是從來都是不管不問的。獨孤兄若要尋找,還是直接跟我莫邪侄兒說吧。我這身體總是不太舒服,才說了這麼幾句話,就不得勁了,不好意思啊!」

    獨孤無敵滿臉紫漲,哧哧了半天,說不出話來,讓我直接找君莫邪說,這叫什麼話,我是什麼身份?他是什麼身份?再咋說俺也是個長輩啊。可是人家君三爺身體不好,是個人就知道,已經陪了自己說話,實在是很給面子了,再強求,那就真不好意思了!。

    「來人,速速領獨孤大將軍去孫少爺的院子。」君無意微笑著,抱了抱拳:「獨孤兄請便。想來君家你也不會陌生,小弟實在有些倦乏,就先回去了。」

    「三弟請便,多多保重。」獨孤無敵乾笑一聲,只覺得渾身不得勁。自己的獨孤家族雖然由始至終也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君家的事情,但畢竟是被皇帝陛下抬了出來跟君家唱對台戲,而且還是在君家雙雄剛剛離奇戰死的微妙當口,時間選的實在是尷尬之極,也怪不得君無意對自己有成見。

    這些年來,獨孤無敵始終想解去這重不知算不算誤會的誤會,雖然自己可說是問心無愧的,但每次在面對君無意的時候,卻總是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就矮了一頭。在他耿直的心裡,當年沒有陪著君無悔去同生共死,已經是大大的不該,最後自家還……

    雖然暗地裡獨孤家族也有著維護君家的意思,但君莫邪一一這等小子打個十頓八頓的,不多!就當是為君無悔教訓兒子了……

    喟然歎了口氣,獨孤無敵向著君家裡面走去。剛從家裡出來的如虹氣勢,已經是半點也沒了。他知道,剛才君無意等於是在警告自己:小輩之間的事情,最好還是讓他們自己處理,自己作為長輩,貿然不要插手實在是不當的!

    獨孤無敵很想大吼一聲:我何嘗想插手!但不知為何,看到君無意那淡然的臉龐,那酷似的神韻,越看越像是當年自己最尊敬的大哥,競然心中一點冒犯的意思也沒有了。

    遠遠的就見君莫邪當門而立。獨孤大將軍的氣勢不禁又恢復了幾分,老子見你三叔有點理虧,不敢怎地,你小子調戲了我閨女,本將軍怎麼也不理虧了吧,看老子等會怎麼收拾你小子!

    呃,那小子身後的小院,怎地連個院門都沒換呢!

    院門?院門自然是被獨孤英兄弟七人砸爛了,君大少爺可是非常之客氣地,遙遙躬身行禮:「原來竟是獨孤伯父大架光臨,真真為小銓臉上添光,蓬蓽生輝啊哈哈,請,請,快請。」執手相讓。

    獨孤大將軍也不客氣,板著臉向裡便行,然後,一眼就看到君莫邪身後的院子裡,一片狼藉。

    獨孤無敵倒抽了一口氣,這,怎麼砸成這樣子了!?

    「那七個小王八蛋呢?老子要狠狠教訓他們!」獨弧無敵沖沖大怒,事前明明再三囑咐,就是讓你們來抓君莫邪,千萬別動君家別的東西,怎麼搞成這樣德行!這可如何是好?怎麼說也是那七個兔崽子不對!氣勢不免又降了三分。

    「七位獨孤兄見府上的酒味道不錯,便喝得多了些,呵呵。」君莫邪笑了笑,有些皮笑肉不動:「如今已經睡下了。」

    「酒不錯?喝的有點多?幾輩子沒喝過酒嗎?!竟然還醉倒了、睡著了?呸,老子怎麼養活了這些個沒用的東西!」獨孤無敵的臉頓時黑了起來,「帶我去!」轉身剛要走,突然又轉頭,胡蘿蔔粗細的手指頭點著君莫邪:「小子,老子警告你,以後不許再招惹我的女兒!這一次看在你爹和你三叔的份上就放過了你,若是再有下一次,老子將你撕零碎了餵狗!」

    君莫邪笑瞇瞇的看著他,眼底厲光一閃,慢慢的伸出手,將他的手指頭撥開,然後一伸手指著獨孤無敵:「老小子!我不管你是不是朝野聞名的滾刀肉,別在君府耍無賴,本公子不吃你這一套,順便昏告你!以後不要讓你的女兒來纏著我!這一次看在**的交情上就算了,若是再有下一次,本公子一定讓你做我兒子的便宜外公!」

    獨孤無敵氣的眼前一黑,差點摔倒在地,他不是不知道自己「滾刀肉」的外號,可是朝野上下那個敢當面提,這傢伙絕對是第一人,如何不怒,張開蒲扇般的大手,就要狠狠地打過去。

    君莫邪不閃不避,挺身而對,反而揚起了臉。

    「哼!」獨孤無敵終究沒有打下去,怎麼說這也是無悔大哥的兒子,自己的兒子侄子打他一頓也就罷了,如果親自揍他,未免有些不大得勁。強壓怒火,跟著君莫邪來到廂房門口,就聽見裡面呼嚕聲震天響起,抑揚頓挫,甚是有規律。不由心頭火起,飛起一腳,砰地一聲將房門踢開,大吼一聲:「都給老子滾起來!」

    呼嗥聲依舊。

    一股濃郁的酒香從房中呼的衝了出來。

    獨孤無敵忍不住聳動了兩下鼻子:「這是什麼酒?怎地這個香法!」這才回過神來,兒子侄子沒有一個人打理自己,居然還在睡!獨孤大將軍怒從心頭起,飛身而八,只聽得砰砰砰如同打沙包,拳打腳踢一頓!

    呼嚕聲依舊!

    獨孤無敵傻了眼。

    君大少爺暗笑:你當本少爺釀的酒頭是普通貨色嗎?眼下這個節骨眼,你就是打死他們幾個,他們也是決計醒不過來的,他們幾個喝了那麼多的高級貨色,若沒有相應的法子,醉死都是有可能地,好戲還在後邊呢!

    「來人,將這七個兔崽子扛出去!」獨孤無敵覺得今天丟人真是丟到姥姥家了!一輩子的人都在今天丟盡了,他卻不知,所謂的「丟臉」,還只是剛剛開始而已……

    「且慢!」君莫邪冷笑一聲:「大將軍怎地說來就來,想走就走;你們獨孤家當我君家是什麼地方?」

    「你還想怎樣?」獨孤無敵凶神惡煞的轉身,眼看著脾氣就要按耐不住!老子都放過你勾搭我寶貝女兒的事了,你小子還敢挑刺,不想活了!

    「所謂殺人不過頭點地,道理不說不分明!獨孤家七位公子一到我君家,從大門往裡,打爛紫檀木大門兩扇;作價白銀一千兩;打傷婢僕三人,醫藥費用五百兩;打爛我小院大門,紋銀三百兩;」君莫邪豎起手指頭,一樁一樁的算賬:「……更強行制住我,擅自偷喝掉我極品酒源,念在大家乃是世交之分,零頭我都給你免了,只需承惠白銀兩千五百萬兩,大將軍自然可以領走七位獨孤公子!!」

    「什麼?!」獨孤無敵大吼一聲,震得身後的侍衛人人都是一個趔趄。「兩千五百萬兩?」

    「不錯!就是白銀兩千五百萬兩,些須零頭我都抹去沒算了!」君莫邪面不改色,很是寬宏大量的樣子。

    「老子呸你一臉狗屎!白銀兩千五百萬兩!老子倒要聽聽,這幾個小子怎麼就喝了兩千五百萬兩的酒,如果你要是說不明白,老子就找到君老爺子,問問君家這訛人的伎倆,是從那繼承來的!」獨孤無故怒極反笑。

    君莫邪不為所動,冷冷一笑:「若只是一般的酒就算是喝死七位獨孤兄,也喝不出這個價錢,但我這酒卻是世上獨有的極品美酒!再來,貴公子喝的乃是酒頭!一大罈酒頭足有五十斤,每一斤酒可分得五十小杯;而每一杯酒盡可勾兌成一壇極品美酒!而這一罈酒,是要賣白銀十萬兩!所也-合共是白銀兩千五百萬兩,至於之前提到的其餘損失,我都當零頭給您免了,免得傷了兩家的交情!」

    「而且,這一杯酒頭一萬兩銀子的價格,絕對童叟無欺,物美價廉的!」疼莫邪一臉正經,看不出有絲毫開玩笑的意思。

    「老子草你三叔!」獨孤無敵衝口就罵:「你這破酒喝了能成仙啊?」獨孤大將軍氣得要爆炸了,整個天香帝國的一年的軍費也就是才三千萬兩銀子,自己家的三個兒子四個侄子一頓酒喝掉了差不多帝國一年的軍費??!

    這不明擺著訛人嗎?還童叟無欺,物美價廉!?

    「請大將軍慎言,不要牽扯上我三叔!奎所謂物以稀為貴!這酒,整個天下只得我一人獨有!崧,說一萬兩一杯就是十萬兩一杯,此際若是換了別人,十萬兩銀子我還真不捨得賣呢。」

    君莫邪哼了兩聲,啪啪兩個酒杯放在桌上,隨手提過旁邊一罈酒,倒上了一杯;然後從打開的酒罈中舀了一杯酒放在桌上。

    做了個請品嚐的手勢。




VIP章節目錄 第十四章 瘋狂決定   


    獨孤無敵氣咻咻的坐下,隨手抓起一杯一仰脖子,咕嘟一聲喝了下去,突然虎目瞪圓,不由自主地讚道:「好酒!當真好酒,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

    「這便是勾兌好的美酒。」君莫邪小狐狸一般笑了笑:「敢問大將軍,一萬輛銀子一壇,難道不值嗎?」

    咂咂嘴,獨孤無敵衝口而出:「值!太。。。」

    頓時一瞪眼:「。。。。。。太。。。。。。不值了,值個屁!一罈酒你賣一萬兩銀子,你怎麼不去搶!」

    「說一萬兩就是一萬兩,一口價!愛買不買,若是大將軍睜著眼睛、昧著良心說瞎話,我也無可奈何。」

    君莫邪翻了個白眼。順手將那一杯酒頭也推了過來:「這是酒頭,獨孤大將軍要不要試試一萬兩一杯的酒頭?!這一杯小侄禮敬長輩,就贈送了!

    孤獨無敵哼了兩聲,很想說不喝,但終究抵擋不住這等終極誘惑,咧著大嘴道:「就確實是不錯,但再怎麼品嚐,那也絕不能一萬兩銀子一杯去啊。」撇撇嘴,抓起酒杯,迅速得到進了嘴裡。

    「嗷嗚……」一股冰涼的絲線順著喉管滑下,「轟」的一聲從心中升騰起一座飛騰中的火山,獨孤無敵只覺得渾身的鮮血都在燃燒了起來,一杯下肚,居然已經覺得有些迷糊,勉勵克制,

    雙目卻已經通紅。

    「好酒!不愧是酒頭!」獨孤無敵仰起脖子,舉起酒杯在口中甩了甩,啪的往桌上一放:「再來一杯!」

    「一萬兩銀子,一杯,絕不二價。」君莫邪哼了一聲:「獨孤將軍,你一樣脖子就喝下去了一萬兩銀子!居然還想再來一杯?還說此等甜品佳釀不止天價!

    之前是這一杯乃是贈送的,再要喝,小侄卻也贈送不起了!」

    「酒真是好酒,不過,說什麼也不能值一萬兩銀子一杯吧!?」獨孤無敵兩眼貪婪的看著房中的酒罈子,有一種想要強搶的**,但嘴上卻仍是不肯認賬。

    開玩笑!這可是原則問題!若是自己認了這一萬兩銀子一杯,那獨孤世家就當場破產了....

    &qut;以獨孤大將軍的意思,難道就打算賴了這筆賬不成麼?君莫邪冷笑一聲,道; 還是說,獨孤家的人闖到我君家,連打帶砸,更把我折辱了一番,

    然後再強搶了我家的世上僅有的天品美酒,這一切就這樣說說嘴就過去了?就此作罷?我君家,就連這點顏面也沒有了?就任由你們獨孤家如此欺凌?

    這都你小子說的,我可沒這麼說!獨孤無敵跳了起來,這個罪名是在是太大,就算是獨孤無敵大將軍也是背不起地!

    既然沒這麼說,那也就是說,獨孤大將軍認為,獨孤世家是需要就此事對我君家作出補償的? 君莫邪循循善誘.

    當然要作出補償!我們獨孤世家雖然....

    「那就太好了。承惠白銀兩千五百完兩。」君莫邪打斷了他,笑咪咪的道。

    「草!混蛋!」獨孤無敵目瞪口呆,園地轉了三個圈子,一個勁的擾頭,憋了半天,才憋出來:「你這酒壓根就沒有賣過,

    怎麼知道一定就值一萬兩銀子?這豈不是明擺著佔我家便宜嗎?你的酒,難道你漫天開價,我就的認可?那有這個道理!」

    「按照獨孤大將軍的意思,是要我將這一罈子酒賣出一個確實的數目,你才肯匯帳?」君莫邪問道。

    「不錯!不,不是!我是說,你能將相同的一罈酒頭兌勾成美酒,賣出相應的樹木,切這個樹木大家都還認可,那我獨孤就認了這筆帳!」

    獨孤無敵得意的笑了起來,終於找到了治這小子的辦法,你的酒確實是極品沒酒,但一罈子賣個百八十兩到頭了,雖然也是筆不小的數字,卻怎麼也用不了白銀兩千五百萬兩那麼多!

    」好!一言為定!但在那之前,你們獨孤家不准在找我的麻煩!「君莫邪頓時拍板。

    「好!但,必須在三個月之內!在這段時間裡,你小子若是招惹我的女兒,老子還是找揍不誤!」獨孤無敵哼哼兩聲,看著面前這個油頭粉面的小子,

    心中有一種奸計得逞的感覺:「若是你沒有能夠賣出兩千五百萬兩銀子,今後我獨孤家的美酒,你需無償供應!怎麼樣?這個賭注你敢不敢接?」

    兜兜轉站半天,獨孤大將軍終於露出了真實的意圖。

    「我對自己的酒有十足欣欣,就此一言為定!但你也要看緊你自己的女兒,若是她來找我,我可不負責會發生什麼事!」君莫邪心中哼了兩聲。

    你們獨孤家就等著背上這如山的債務吧!我讓你們牛!別說一罈子一萬兩,再多就是它,等著哭吧!

    君莫邪派了一輛馬車,獨孤無敵一聲令下,麾下衛士扛起死豬一般的兄弟七人,扔在馬車上,獨孤大將軍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實在是捨不得那天品的美酒啊,這小子太小氣了。剛才怎麼不多給一杯呢君莫邪看著他離去,笑了笑回轉房中。卻把這件事直接沒放在心上,摸著下巴沉思著,目前的君家還是太弱小了;自己雖然用藥將三叔的玄氣提升到了天玄,但也只是天玄初級而已。估計現在的實力,還是不如盛寶堂地   …或者應該將爺爺的實力也提升一下了,而自己手中不是正好有那九階玄丹嗎?正好物盡其用,若是利用得好,應該能將爺爺的實力一舉提升到至尊神玄中階!不過那東西到底應該怎麼用呢?自己卻是一點也不知道。

    到底該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君莫邪心中頭痛了好久。他曾經無數次的想將這消息放出去,吸引大陸上強者前來,但卻始終沒有拿定主意。

    要說以一顆九級玄丹的份量,絕對是足夠了,相信就算是至尊神玄的高人也要為之動心,或者應該說,只要有足夠勢力、實力的人,就沒有誰會不動心!

    惟這樣做無疑是在玩火,而目前的君家,似乎還玩不起。

    就算君家目前有兩個天玄高手在,也同樣玩不起!

    事實就是這麼殘酷,天玄高手固然已經接近了這個世界實力的頂峰,可是當面對更高層次存在的時候,還是那麼的無力!

    天香國的領土面積不可謂不廣大,但就整個大陸而論,卻也只得十一之數,即使是這樣,就可說已經藏龍臥虎,強者如雲!雖然目前現身出來的強者並不是很多,但君莫邪知道,定然有無數的強者隱身於市井,藏匿於山林!爺爺、三叔實力雖然不弱,但並不足恃!

    相信一旦風雲際會,就會風虎雲龍!

    而自己手中的九級玄丹,就是一個最好的引子!

    無論是天玄地玄還是至尊神玄,沒有人會不想得到這個東西,而這個消息一旦確實傳了出去,立即就是強者雲集,血腥四起!

    屆時一個不小心,莫說君家,就算整個天香國在旦夕之間被夷為平地,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若是不引這些人前來,自己又如何能夠獲得這顆極品玄丹的服用方法和條件?君家的整體實力如何提升?難道真要座擁寶山,卻空手而歸,這卻是著實難為人的!

    君莫邪皺著眉頭思考很久,始終難以抉擇,是明哲保身,還是冒險一搏呢?!忽然仰首望天,不禁想起前世的自己,一人孤身走遍整個世界,笑傲五湖四海從無所懼!怎麼到了這個世界反而有些縛手縛腳?

    想到這裡,突然一股狂傲之氣從心中油然迸發,忍不住長笑一聲,心中立即作出了決定!

    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縱然因今日之決定,招來如雲神玄,我有何懼之有?!

    這個,可不是單純玄氣的事,真正要考究的,卻是各人的智慧!

    邪君的心計,怕過誰來?

    縱然神玄如雲,我亦有無窮的應付手段!

    君莫邪下定決心,終於灑然的笑了一下,習慣性的用右手摸了摸下巴。

    若是讓前世他的師兄弟們見到他的這樣的表情、這樣的動作,恐怕立即就會所有人有多遠跑多遠。因為,這表示著,邪君已經做出了一個極為大膽…不,應該說是一個非常之瘋狂的決定,而且,這個決定,無論最終成敗,都將是會震驚世界的!

    看向窗外,夕陽漸漸落下。

    可兒靜悄悄的進來,稟報道:「少爺,老太爺讓您過去吃飯。」

    君莫邪哦了一聲。

    「爺爺今日怎地這麼高興?難道是有什麼喜事嗎?」看著君戰天老爺子一臉的幸災樂禍兼樂不可支,君莫邪不由的問了一句。

    「可是笑死我了,李尚那個老王八蛋,也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偏方,說道是海底玉珊瑚能夠治療他破損的丹田,讓他孫子以五百萬兩的天價買了回去;結果在準備了幾天之後,急不可耐的開始利用玉珊瑚練功、復功,你猜怎麼著?」君老爺子笑得兩隻眼睛瞇了起來,渾身有些抽搐的意思。

    「怎麼了?難道不行?買了個廢物不好用?」君莫邪順著老爺子的意思問道。

    恩,現在老爺子需要一個捧艱,偏偏三叔沒聽出來啊。

    「哇哈哈哈……」君老爺子一隻手拍著桌子,一隻手拍著大腿,笑得眼淚都幾乎流了出來:「可不是廢物,更不是不行,根本就是太行了,太好用了!哈哈 …結果,結果,我老人家快上不來氣了……可笑死我了。」老爺子喝了一口水,嗆咳了一會才道:「聽說是正在最關鍵時刻,那療傷神物玉珊瑚居然自個爆炸了!實在是太行了!哇哈哈哈…………」

作者: 貓貓    時間: 2010-5-7 10:03 PM

本帖最後由 貓貓 於 2010-5-8 10:48 PM 編輯

VIP章節目錄 第十五章 盛寶堂來人   


    「噗!……」君莫邪正喝著一口酒,聞言一嗆,一滴不剩的噴在了

    對面的三叔君無意身上,跟著更劇烈的咳嗽起來。

    「哇哈哈……李尚那老東西,弄巧成拙,莫說丹田復圓,如今連帶著經脈大大地受損,幾乎奄奄一息,這也還罷了,甚至就連,就連他最疼愛的孫子李悠然,也受到了波及。」老爺子多年沒有笑得如此暢快了,前仰後合,東倒西歪:「聽說那小白臉直接毀容了,哇哈哈'

    君莫邪端著酒杯,瞠目結舌,目瞪口呆。

    我,我,我原本就只是想小小的破壞一下而已,天地良心,當時我可真沒想過會有如此輝煌的戰果啊。我只是想破壞玉珊瑚而已,我真沒別的意思……

    至於太師李尚因此而重傷,李悠然因此而毀容,我真的沒有想過呀!我很無辜一一雖然我還想更惡劣一點……當時的順手一揮,居然揮出如此的大好局面,造化弄人啊……

    「單為了此事!今天就要一醉方休!」君老爺子縱聲大笑,端起了

    酒杯。

    「嗯,此事確實讓人發噱,不過父親,若是太師李尚當真無法醫

    治,就此一命歸天的話。我們也要當心李家會不會有什麼別的動作。

    李尚的盟血神衛當年可謂是叱吒一時的,相信任誰也是不敢小覷的,對李尚更是無比的忠心耿耿。若李尚當真死了,這些人是一定要發洩。但這些人若要發洩,第一目標只怕就是我君家!這一點,我們不可不防!須得提早準備一二,」君無意笑了一笑,便定下心神,慢慢的道。

    「說的不錯。」君老爺子停下酒杯,「若是那老匹夫當真死了,雖然李家固然不復舊觀,但那些死士的反噬卻也會令人頭痛不已的。就算不死,這必然也是一場大亂的由頭。無意,如今君家絕大部分的實力都已經掌握在你的手中了,依你看,此事該如何處置,方為妥當?」

    君無意皺皺眉頭,道:「若說應變,始終要以李太師的最終生死為前提,若他撐過這關,一切佈置都是白費,最好的應付對策,以不變應萬變,收攏中堅實力,聚在一起,不要給對方各個擊硇、的機會,便是最好的策略。相信以我們疼家的實力是可以確保無恙的,我只擔心沈將軍他們,這些年跟著我們,與李家的冤仇不可謂不深啊,若是當真有個萬一,他們或者會有些須不測!」

    君莫邪笑了笑:「三叔此言固然是老成之言,卻未免太多慮了。這些將軍隨便一個也儘是百戰餘生的鐵血惠士!對危機的感應,絕對比任何人都要深-切!否則豈不是早已死在戰陣之中?只要他們得知這個消息,第一個反應定然會做出應對,確保自己的安全。若是連自己的安危也保護不了,何談什麼上陣殺敵?」

    說著,君莫邪笑了笑,眉毛一立,狠酷的道:「若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事到臨頭還要我們派人保護的話,那我們要這樣的廢物又有何用?棄之何惜、傷之何損?!」

    君戰天、君無意同時愕然,一時間面面相覷,不知該做何等反應。此二人均是軍營百戰統帥,便說愛兵如子,也不為過,對待手下兵士便如對待兄弟子侄一般,自然對君莫邪這無比狠辣的說法很有些不以毒然。

    「莫邪,話不能這麼說。這些人可盡都是跟隨我君家多年的人,我們豈能棄之不顧?」君戰天有些生氣,捋著鬍子,怫然不悅:「這可是為人的根本操守所在,患難與共,生死不棄!你這林思想,太……」老爺子沒有說下去,但話中的指責之意卻是很明顯。

    「爺爺,您這話莫邪卻是不贊同的,試問一句,若是您只顧了這些無能的人一個人,但因此害滅,了無數的士兵,孰輕孰重,個中利害,您不會不明白吧?!這些年來邊境始終不穩,常年都會打仗的。而三叔之前提到的那些人盡都是軍中宿將,難免會率軍迎敵。而一將無能,必將累死千軍!對於我來說,若是一個人當真是無能之輩,倒不如索性放棄。否則,一旦委以重任,勢必會敗亂大局!在某些關鍵時刻,甚至會動搖國本!如何能是小事?這乃是大是大非的問題,又如何是我們無情無義?」

    君莫邪昂然反駁:「我剛才提到了,所謂一將無能,輕則累死千軍,失守陣地;重則被敵人從一點突破,全盤潰敗!甚至動搖國本,亡國滅族。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而這個道理爺爺或者三叔也不會不明白,在關鍵時刻,就是要痛下決定,否則必然要付出難以負荷的代價,彼時才是真正的悔之晚矣!

    「用人當用賢;用*當有謀!這可決計不是我們感情用事的事情。而是我們必須為大多數人負責!若是作為一個領袖,還要如此感情用事的話,我只能說你們不合格!莫邪之言若是有甚得罪之處,請爺爺三叔見諒,但以上乃原則問題,請恕莫邪無從讓步!」

    君戰天、君無意兩人同時默然,他們都是明白人,更是聰明人,雖然也感到這些話不是很中聽,但卻誰也無法反駁這些都是大實話。作為一個合格的上位者,心慈手軟,感情用事,正是最大的禁忌所在!

    只是他們雖然認可君莫邪說的確實有道理,但以這兩人的性格卻依然是作不出來的,也永遠不會這樣做。這也是他們的可敬之處,雖然迂腐得緊,但卻可愛可佩!

    或者這也是人性的某種光輝體現!

    君莫邪呵呵一笑,道:「自然,目前仍然只是我們的猜測之中,究競的結果到底如何,還是兩回事。只是提前提醒爺爺、三叔一下,到了該當捨棄的時候,必須當機立斷!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三叔當日教導我世家子弟的無奈,今日之舉措,來日的決斷,何嘗不是世家子弟之無奈!」

    君戰天和君無意兩人時望一眼,對君莫邪今日表現出的狠辣均感到有些意外和震驚。君無意眉頭微皺,深思著,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君莫邪那出手必奪命的手法,心中一陣凜然,他作為君家的第二代子弟,無疑很瞭解自己侄子的立場,可是出於軍人對同袍戰友的友愛親厚亦難以割捨,更如君莫邪所說的一一無奈!

    君老爺子卻是桴著鬍子,瞇著眼晴,心中想道,君莫邪這種性格,看得通透,雖然有些狠辣,卻是能掌權之人。

    不過,野心也不要太大才好,否則,必將是漫天血腥出自他的手裡!是福?是禍?老爺子有些擔心起來,忍不住低低的嘆了一口氣。

    老爺子出身貧寒,並非真個的世家子弟出身,可說是完全地一步一個腳印拼出今日之成就的,所以對自己手下的兵士極為親厚,尤其是那些從最底層摸爬滾打起來的將官,更是看重。

    可是老爺子愈六十年的閱歷,飽經歲月的沉澱、政治鬥爭的洗禮,早已不再是當年那只憑一腔熱血的一勇之夫,更兼在喪子、喪孫的多重打擊之下,對世情更為的洞悉,所以對君莫邪的說辭卻較君無意更能接受,甚至還非常的欣賞自己這個唯一孫子的遠見!

    君無意轉過頭,對坐在席上的老龐道:「龐叔,此事,還要煩請您老人家代為佈置安排一下。不管如何,萬事還是以安全為重。」

    這老龐名義雖然上是君府的管家,亦是下人之屬,但實際上所有人都明白,老龐與君戰天老爺手之間,乃是真真正真的生死之交!而君戰天也從來不曾將老龐當下人看待,只是當做自己的兄弟。

    即以當年而論,君戰天曾數度想讓這位老兄弟脫卻僕役之籍,然後薦以軍功,以便封妻蔭子,同享富貴,但老龐卻也是真心為這位大哥打算,明白自己一旦除卻僕役之身,便無法再陪伴大哥,更無法如原本一般為君大哥出力,所以始終不肯去掉這管家的身份。

    是以,君無意也一向是將老龐當傲自己的長輩,對他更是頗為尊敬的。

    老龐微笑著點點頭,起身走了出去。

    君莫邪不禁暗暗搖了搖頭;君家的人雖然個個豪邁,盡都是磊落的鐵血男兒,但是,卻又太過於重情重義了。重情重義本是一個極大的優點,但作為一個世家大族,其中又牽扯到王國政治,再盲目的重情重義,就有些不大合還了。

    不過君莫邪也沒有指望自己的言論立即被老爺子和三叔全面接受。只不過暫時地敲敲邊鼓,隨時的提醒一下;這樣萬一到了緊要關頭,或許會有大用,以這對父子的為人,沒有十年八載的潛移默化是絕對無法改委他們的,休說君大少爺沒有這耐性,就算有,也沒有那麼長的時間可以浪費!

    這種事情急不得,慢慢來吧。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聲音「鏗鏘」的突兀響起:「無意兄,一別十年,別來無恙?!」聲音雄渾,在夕陽下的晴空裡迴盪不已。

    君無意臉色大變,瞬間變得雪白,嘴唇微微顫抖,差點就要從輪椅上一躍而起!

    君莫邪靜靜的伸出一隻手,輕輕按在他的大腿上,搖頭示意。君莫邪已經聽了出來,說話的人,正是在盛寶堂阻止自己拍賣的那個人,也是想要將君家與盛寶堂對立的那個人!




VIP章節目錄 第二部 第十六章 對陣天玄   


    從君無意此玄的表現來看,背後定然有許多故事啊。

    而正處於瘙愈之中的君無意,無論如何也要壓下這一時之氣。否則為山九韌,不免功虧一簣!

    君戰天看著君無意臉上的表情,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不由得目中露出憂慮之色。

    「確實是多年未見,未知貴客今日遠來,有失遠迎,還請入內一敘。」君無意端坐不動,緩緩出聲道,聲音渾厚悠遠,更有一份由衷的平靜。就在這一瞬間,君三爺已經平靜了自己的心神,俊偉的臉上變得古井無波,劍眉下一雙眼睛頓時變得深不可測。轉頭對君戰天道:「父親。是他們來了。此事您老不必出面。一切有孩兒自己應對即可。」

    君戰天緩緩點頭,臉色沉重。

    君莫邪微笑著站起,將站在君無意身後推車的人輕輕一攔,道:「我陪三叔過去。」

    推起輪椅緩緩從飯堂走了出去。心中冷冷一笑:盛寶堂,果然和君家有著恩怨!

    院中。並肩站立著兩名白衣中年人,一樣的英挺,一般的風度颯然。但從君莫邪的眼中看去,這兩人雖然並肩站在一起,但站位卻是幾乎一樣。連姿勢也是差不多相同:惟有靠近對方的一個左手,一個,右手。都是很明顯的有些過於放鬆了,小

    另外兩人的眼角餘光各有防備的意思

    所以君莫邪立即判定,這兩個人貌似融洽,其實卻是在互相防備的!彼此之間雖然是同出一門,但內心卻絕不融洽,甚至各有殺意!

    難怪那天在盛寶堂的時候,對自己的出價的反應竟是如此古怪的!看來當時。問題只怕就走出在這兩個,人之間!

    「慕兄。一別多年,你仍是風采依舊啊。」君無意臉上閃出一抹油然的歡喜,但更多的,卻是緬懷、傷感。對著其中一人微微一笑,至於另外一個小卻是毫不理會的。

    這白衣人上前一步,仔細的審視著君無意的臉龐。有些激動的道:「無意。你也是,還是跟當年一樣。相信小姐若是知道,定然會」說到這裡。突然住了口,歉然一笑,道:「無意。這十年來,過的可還如意?玄氣進階到地玄了吧?當真是難能可貴。」

    事實上。以君無意的年紀而論,此復便已經攀升至地玄中階,確實可說是難能可貴的,更別說君無意已經殘廢了十年。玄氣修為不退反進,自然更是難得的,可是,君無意就算是如何的難得,始終還是殘廢的。這個事實,卻是無從改變的,至少也「慕兄」眼中,是這樣的

    在聽到「小姐」這兩個字的時候,君無意古井不波的面容上顯出了一絲傷感,而臉上肌肉,也露出一陣痛苦的痙李,良久未曾平復。而另一個白衣人的臉上,也頓時泛起一股奇怪的神色,看向君無意的眼神,更又多了幾分殺意!

    「君無意,你下半導雖然殘了,成了一個廢物,不過看起來你到是挺想的開呀。有這份心境也是不錯的嘛。」另一名白衣人哈哈一笑,出言挖苦嘲諷,語句竟是難聽之極,態度與前一個白衣人更是天差地遠,倒似是與君無意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閣下還真說到了點子上,我三叔腿殘了也沒什麼所謂,但要是如閣下一般腦袋殘了,那可就真的無藥可救了。」君無意還未說話,站在他身後的君莫邪已經開了口,語氣輕飄飄的似乎沒有份量,但一句話卻將那白衣人氣的臉色比身上的白衣更白。

    「君莫邪!無知小兒,前日本座大人大量放過了你,不意你這小子竟不思感念。今日又在本座面前賣弄你的利嘴,真當本座不敢殺人嗎?」那白衣人森然的看著君莫邪,眼角肌肉一陣跳動,本是英俊的臉,瞬間變得有幾分猙獰、幾分恐怖。

    「呵呵。閣下;此一時彼一時;此地乃是君家大院,可不是盛寶堂。你敢在君家大院如此囂張跋扈小對著君家的少主人如此說話。真當本少爺不敢殺人嗎?信不信本少爺一聲令下,頃刻間將你砍作肉泥?」

    君莫邪悠然的看著他,眼神瞬間銳利起來。

    「哈哈哈」那白衣人仰天大笑,笑畢才對君無意說道:「君無意,你這個侄兒,真是讓我欣賞不已啊。居然說他要亂刀斬殺於我,哈哈哈。君無意,你告訴他,且不說你們君府有沒有這個實力,就只說,你們有沒有膽量殺我?哈哈哈,真是無知的可笑,天香第一無知紈褲果然聞名不如見面,見面更勝聞名,佩服佩服,可憐可憐!」

    「蕭寒,這裡始終是君府,你實在太放肆了,也太過分了!」另一個白衣人怒聲叱喝:「若是你不願意跟我來到這裡,就立即離去!亂說什麼?」

    「慕雪瞳,你也說了,這裡是君府,在這裡,你同樣沒有糟騾呼小叫的資格!」那叫做蕭寒的白衣人陰森森的看著盾六忠。頭也不回的道。

    「哈哈哈,真是好笑,世界上就是這樣自以為是自視過高的人太多了,才會變得如此的有趣君莫邪放聲大笑:「哥們,千萬不要把你自己看得太重要;摸著你自己的良心問問你自己,你在你們的組織裡算是一個什麼貨色?能夠代表整個組織出聲嗎?我君家就算滅殺了你,你的主子會為了你一條賤命跟我君家大動干戈?。 君莫邪憐憫的看著他:「可憐的孩子,告訴你一個真理。就算這世界上人都死光了。天上的太陽和月亮也依然是從東方升起,往西方落下。人啊,千萬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了,一旦忽視了這點,一定會栽跟頭滴,而且會栽大跟頭地;我語重心長的跟你說,就當免費的教育教育你了哈哈,我這人,就是太善良了」。

    人影一閃,「啪啪啪。連珠的聲音響起。

    狂怒中的白衣人「刷」的欺身過來,舉起他耳光。

    君莫邪大笑聲之中,「刷」的急速退後,白衣人如影隨形跟上,君莫邪身子左晃右晃。腦袋一偏,肩膀上啪的中了一掌,但在中掌的同時手肘膝蓋同時頂出。

    噗噗兩聲,白衣人面色青青白白,退出幾步,姿勢變得頗為不自然。兩眼變得通紅。如欲噴火的看著君莫邪,氣得簡直要一口吞下他去。

    君莫邪雖然出言不遜,但對這白衣人來說,他卻始終是今後生晚輩。教一下可以。但卻絕不能真個,殺了他。所以白衣人十成功夫也只拿出了半成,準備教刮教這個舌尖嘴利的紈褲小子也就走了。

    否則,作為一個堂堂的天玄高手,怎麼也要顧及一下自己的身份,若是當真不顧身份的跟一個連銀玄也未達到的後輩小子計較,傳出去還不被人笑掉了大牙?

    但他卻萬萬沒想到。君莫邪的反擊竟然如此犀利、神速,如此的精確、狠辣!

    手肘搗在了自己咽喉上,而另一記膝撞更是正正頂在了自己褲襠裡!偏偏自己輕敵之下,全然沒有防備,這小子的出手方位之刁鑽,時機拿捏之精確,當真匪夷所思小恰到好處。即便以自己的反應,居然也中了招!

    竟然被這小子一下找到了自己的死角破綻!

    若不是自己的玄氣已經到了天玄境界,卓只是這兩下就足以讓自己當場身亡,死得不能再死了!饒是如此,咽喉也是一陣火辣辣的。胯下更是疼痛難忍,用盡了全身的定力才終於忍住沒有痛哼出聲。

    蕭寒怒哼一聲。渾身淡藍色的光輝一陣閃爍,有心不顧一切的出手廢掉這個可惡的小子!慕雪瞳急忙橫身一攔,怒道:「你鬧夠了沒有?跟一個小孩子居然也這麼計較!還有沒有點風度?。

    君無意冷冷的看著蕭寒,心中早已決定,若是他敢當真對君莫邪出手,拼著暴露自己的實力,不計一切後果也要全力出手,將他斃在手

    !

    蕭寒急促的喘了幾口氣,聲音有些嘶啞,顯然君莫邪這兩下給他打擊不小,咬著牙道:「好!今日就暫且放過這小子」。說著瞪著君莫邪:「小子,你最好祈禱蒼天,千萬不要落在我的手裡!」

    君莫邪嘻嘻一笑。道:「您放心,本公子正在向蒼天祈禱,在本公子可以幹掉你的時候。一定要讓你遇上本公子!」

    「就憑你?哈哈哈」蕭寒怒極反笑,重重的一哼,道:「終生無望!」

    「是嗎?褲襠裡剛挨了三下,這麼快就不痛了?」。君莫邪冷冷地道。

    那蕭寒尤待反唇相譏,但張了張嘴,卻竟沒有說出話來,蕭寒始終是天玄高手,不願抹殺良心說話,尤其是面對猶如螻蟻一般的君莫邪更是如此!

    他很清楚,自己網才出手確實未盡全力,畢竟君莫邪只是一個未入銀玄的小鬼,對天玄高手而言1只如螻蟻一般的存在,事實上,就算是金玄、玉玄高手在天玄強者眼中,依舊是螻蟻,可是自己網才中的那兩招,若是由一個擁有玉玄修為的人發出,自己的護身玄氣十有**,就真的抵擋不住一命歸西。才一思及此,又覺咽喉、下體倍覺難過,不禁一陣後怕,惟後怕之餘。對君莫邪的厭惡、忌憚、欲除之後快之心卻又*!

    君無意冷冷道:「蕭兄此番遠道而來,難道就只是為了和我這侄兒鬥嘴來的嗎?」蕭寒哼了一聲1卻終於沒有再開口說話。

    慕雪瞳笑了笑,道:「無意,一別十年,這次終於輪到我出來了,所以,有人托我為你帶來了一件禮物

    君無意的呼吸急促起來,嘎聲道:「是她?」

作者: 貓貓    時間: 2010-5-8 10:49 PM

VIP章節目錄 第二部 第十七章 今生不回頭!   


「對!就是她!」慕雪幢重重的點了點頭。說著伸手入懷。掏出來一個…小小的布包。

    「她讓你帶來了什麼?為什麼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不早說!」蕭寒突然暴怒起來,看著慕雪瞳,攥緊了拳頭,眼睛在一瞬間佈滿了血絲。

    「異說,你是我什麼人?你又是什麼身份?她是什麼身份?難道她要做什麼還要通知你嗎?真正可笑之極!」慕雪幢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給我!」蕭寒身子一晃,搶上前來,伸手就搶。慕雪幢閃電般將布包收進懷裡,兩人「呼」的一聲幻化做了兩團白濛濛的影子,藍色玄氣光彩刷的在兩人身周形成了一個淡淡的圈子,拳打腳踢氣勁交擊的聲音不斷地傳了出來,勁氣動盪,勁風割臉生疼。

    好驚人的速度,即使以君無意已然淚身天玄的功力境界,也只能勉強分清楚兩者誰是誰,這倒不是說君無意的本身實力遠遜於此二人,相反君無意的十年苦修,又巧得五百年焚經荷的藥力灌輸,玄氣修為只有比此二人更高,之所以無法窺破兩人的動作,卻是因為始終是剛臻天玄境界,需要一個相對的穩固期!

    至於君莫邪,卻因為本體實力曾經達到過此二人的程度,功力縱然遠遜,眼力卻在,反而可以清晰分辨孰高孰低,只看兩眼,已知那蕭寒雖也已到至天玄之境,但實力卻要遜色那慕雪瞳不止一籌,若不是慕雪幢心有顧忌,未敢請出殺招,蕭寒的性命早已不在了!

    即便如此」……

    「砰!」蕭寒淒厲的長嘯焉縱身而起,一閃飛了出去,半空中咳嗽一聲,嗆出一口血,大鳥般幾個起躍,消失在門夕,憤恨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慕雪瞳!今日之事我必牢記,他朝必定討還!君無意,我必殺你!」

    塵煙散去,慕雪瞳白衣如雪,靜就七站在場中,雙目赫異的看向君莫邪,突然笑了起來:「無意,你這個侄子,當真不簡單哪;居然在剛才的一擊之中令蕭寒也受了傷,最少減去了他兩成戰力,否則今日我還不會勝的如此輕鬆!若非是今日親眼相見,只怕真個難以相信,一個未達銀玄的小鬼,居然可以傷到一個貨真價實的天玄強者!」

    君莫邪微微一笑,道!」相信任何男人的那個地方只要是受了傷,都不止會減去兩成戰力的。剛才也只是湊巧碰到了一下而已,以我和他的實力差距,實在是不應該出現這個局面的,九品之下,盡為螻蟻,但若是螻蟻身有劇毒,則又如何?!」

    慕雪瞳笑了起來:「道理或者是這樣,可我剛才跟他糾纏了這麼久,始終沒有碰到過他那裡。我們兩個斗了也差不多十幾年了,一次也沒有碰到。反而是你,第一天見面,就碰到了?這也忒巧了吧?」

    君莫邪呵呵笑道:「這是因為,他從來都不會小看你,但他卻不相信螻蟻可以傷到他。」

    慕雪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鄭重的道:「嗯,確實如此,可是,我現在已經知道,螻蟻也可以是很可怕的,所以我決不會小看你!」

    君莫邪呵呵一笑,不置可否的道:「這位呃,前輩,我三叔已經等得很著急了。」

    慕雪瞳哈哈一笑,從懷中再將那個小布包掏了出來遞到君無意面前。

    君無意全身有些微微的顫剎,雙手緊緊的抓在輪椅扶手上「卡嚓,一聲地將極品紫檀木精製的輪椅抓出了數道裂紋,良久,才緩緩伸出手去,接過了這個小小的布包。

    就像是接過了千斤重的東西,又像是接過了價值連城的易碎珍寶,小心翼翼。

    凝目看著君無意,慕雪瞳低低的,一字字道:「…小姐一直在等你!」

    君無意霍然抬頭:「什麼?難道她」

    慕雪瞳深深的點點頭。」小姐以死相抗,直至如今!」

    君無意一陣激動,虎目中瞬旬已有些晶瑩,顫剎的手,慢慢的打開小布包。——層一層的揭開,動作細緻,慎重,唯恐弄亂了節奏

    小布包緩緩展開,卻是一塊手陽,裡面靜靜地躺著一縷清絲,

    手帕上,另一角細細的繡了幾行字:

    十年未束冠,長髮為君留;夜夜望天香,今生不回頭!

    君無意渾身顫抖了起來,如風中落葉:顫抖著俯下身子,將臉慢慢地貼在那右手帕上,慢慢地貼在那一束清接上面,久久的不曾抬頭」……

    慕雪瞳長嘆一聲,道:「小,姐,她正在衝擊神玄境界…」君無意渾身一震!卻仍沒有抬頭,似乎這一右手帕,這一縷青絲,在這一刻,已經變成了他的全世界,他的全心全靈的寄托,

    慕雪瞳靜靜的站立著,良久,才道:「無意兄,…小弟此行諸事以了,就此告辭了。萬望無意兄能夠體諒小姐心意,遲早,定會有苦盡甘來的一天!萬萬不要輕言放棄,說著微微拱手,轉身而去。

    君無意依然沒有抬頭,直到他走出幾丈,才沙啞著聲音道:「我失態了「今日心情激動,不便相留慕兄;來日無意當登門請罪。慕兄此去,請代問邵倩小姐好。」邵倩,便是慕雪瞳當年的戀人。

    慕雪瞳頓住,卻不回身,灑然一笑道:「邵倩,如今可是你的弟妹了。下次,我帶她來看你。」

    君無意由衷地道:「恭喜!」

    慕雪瞳哈哈一笑,天藍色的光亮一閃,身子隨著清風飄起,仿如一片落葉,隨清風直上天際,呼的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夜幕悄然降臨,天地之間一片朦朧。

    君無意孤獨的坐在輪椅土,將臉依舊貼在手帕上,貼著那一縷青絲,一動不動,蕭瑟的影子,似乎融進了這無盡的夜色,慢慢的看不清楚了,……

    君莫邪靜靜的站在一邊,不發出半點聲音;靜靜的陪著,叔侄二人一站一坐,各有所思,各有情懷」

    明月緩緩在天際流轉,繁星閃爍,君無意才終於從沉浸在往事的心懷中回過神來。隨著沙啞的訴說,沉積在心中十年的苦楚,十年的折磨,終於一一展現在君莫邪的面前。

    十二年前,正是君家如日中天,處於最顛峰的輝煌時刻,老爺子君戰天威凌天下,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諸國聞名即膽寒,並無一人可試其鋒芒!

    君家三雄,老大君無悔,號稱「白衣軍帥「談笑滅強虜,揮手戰風雲!乃是天香帝國君方少壯派的第一人!

    老二君無夢,武功過人,智計超群、僥領一方軍馬,令各國望風披靡!君家的勢頭,不要說在天香國,就算在整個玄玄大陸,那也是威名赫赫!

    當時的君無意,正是十九歲的風華正茂的年齡,年少英俊,天資過人,武功超群,氣質不凡,舉止瀟灑,不知引得多少富家千金,官宦小姐境夢相思。

    在一次盛寶堂的拍賣中,君無意無所事事,少年心性,一時興起進去玩耍,卻在裡面避遁了一個如花少女,兩人言談甚歡,互有好感;數日之後,君無意忍不住再去,然後兩人把臂習游天香城。

    一身自由的君無意,與那少女寒煙瑤兩人不時的離開天香城,到處遊歷,隨著時旬的推移,兩人之旬的感情也是越來越深。

    終於一對彼此相愛的情侶一定會發生的事,理所當然的發生。

    又過了一段時旬,突然天香城來了許多神祕的人物,尋找君無意。其時君無意攜寒煙瑤正遊歷在外,這些人竟連招呼也不大,直接開始對君家下手三君家正值勢力巔峰的時候,自然不懼。

    誰料幾場爭鬥下來,卻是君家大大地吃虧。這些神祕人隨便一人亦是當世高手,出手的幾個人,居然沒有人低於地玄修為,更遑論另有十數位高深莫廁的神祕強者袖手而觀。

    君無意兩人歸來之後,見此情形自然大為吃驚互那少女寒煙瑤向君無意說明起因,原來她的來歷,乃是世間公認最神祕的地方,她的家族可說是一個極為強大的隱世家族,或者說,是一個最最神祕的組織!

    冰韓三千里,風雪鑄銀城!

    風雪銀城!

    這是一個單只是說出名字,就足以令世聞絕大多數的玄者望而生畏所在!千百年的積累,已經強大到了極限的強者集中營!

    而盛寶堂,則是風雪銀城在大陸上的其中一股分支勢力。所謂的盛寶堂,只是外旬叫法,而在風雪銀城之中,不過是剩寶堂」而已!也就是說,唯有在風雪銀城研究過後被淘汰的東西,才會拿到這裡來拍賣,而這些東西,卻依然無一不被拍出天價!

    盛寶堂在將物品轉換成巨量的錢財之後,再用這些錢財換取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然後再返還給風雪銀城。不論是一個平常老人的長壽之法,或者是一個能催發人體潛力的功**訣;又或者是稀奇少見的玄獸玄丹,也或者是極寒或者極熱之地的東西,總之,只要是世間少有的,人間罕見的,超出常規的,盛寶堂全部予以你滿意的價格收購!

    而寒煙瑤,就是當代風雪銀城城主寒斬夢的女兒!

    本來就算寒煙瑤來歷不凡,也不見得就是什麼壞事,縱然寒煙瑤是風雪銀城城主的女兒,君無意也是君家的嫡系子剝,君家縱然遠遠比不上風雪銀城,但勉強也算是世間超一流!

    而最大的問題卻在於,寒煙瑤,曾與風雪銀城實權最大,也是武功最高的大長老蕭揮風的削子蕭寒,從小就訂有婚約!

    兩人回來之後,多方抗爭不果,銀城蕭家人以君家滿門上下的性命為威脅;寒煙瑤無奈答應了回轉銀城。但這一去,卻是再也沒有回來!




VIP章節目錄 第二部 第十八章 刻骨之恨!  


    寒煙瑤臨走之時告訴君無意,若是君無意能夠到至尊神玄的境界,兩人之間的事情或許會有希望。而那個時候。君無意雖然亦算是天縱之才,卻也只不過只得金玄中階的修為!距離至尊神玄的境界,相差的實在太遙遠了。說是差天共地也不為過!

    而在隨後兩年之間,天香國君家迭遭大敗,君無意的兩個兄長君無悔、君無夢均是莫名其妙的兵敗身亡,而君無意也在一次征戰之中,明明是勝局已定的情況下卻被人暗算,導致大敗,終生殘疾,直至如

    !

    而慕雪瞳。則是當年隨同寒煙瑤出來的有數的幾個人之一,也是風雪銀城之中除了寒煙瑤,唯一一個看君無意非常順眼的人!兩人當年便是兄弟相稱。

    身軀殘疾之後,君無意萬念俱灰,知道自己和伊人今生再也沒有了在一起的可能。光陰如箭,彈指即逝,轉眼十年已過,也只有在午夜夢迴之際才能片刻相幕,卻沒想到今天,竟又收到了寒煙瑤的消息!

    這一刻。在君無意的心中,簡直就是翻江倒海一般!

    君莫邪靜靜地聽著,一言不發。 他知道。君無意現在說這些話,其實並不是說給自己聽的。而是他在心底憋了實在太久,此刻突然得到戀人的消息。心情激動,便會有一種強烈的訴說**。他現在需要的充其量只是一種情緒的發洩,只需要隨便一個聽眾!而不管這個聽眾是誰,又是不是能夠聽得懂、聽得進

    !

    哪怕此刻放在君無意面前一塊石頭。君無意照樣能夠對著這塊石頭將這些話完完整整的說一遍!

    畢竟這十年來,壓抑得實在太久!

    夜涼如水,白霧如煙,而塵封的往事,就這麼輕輕的宛如呢喃一般從君無意口中說出來,卻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緩緩壓來,時間,在隨著他的訴說在緩緩流逝著,,

    「君家終於再不復往昔之風光;當年大哥二哥離奇戰死,我就在懷疑,是不是風雪銀城蕭家的人在暗中作祟?所以我立即開展了調查;但當時我武功低微,風雪銀城做事又是極為隱祕。始終查不到什麼;最終又輪到了我自己,在與敵方宇唐帝國作戰的時候。那個時候本已經取得了壓倒性的優勢,只需再前進一步,就能大獲全勝!但卻偏偏在那個。時候,宇唐陣中出現了幾個玄氣修為高明到了令人恐懼的絕頂高手,率領騎兵一陣衝突,瞬間將我戰陣沖的大亂!」

    「然後數名高手同時沖中軍,盡都是天玄頂級修為!猶記得當時陳二麻子在嘶聲大吼:「三將軍!快走!快走!,然後我就看見他殷紅的血噴在了碧藍色的玄氣色彩中,然後就是喬猛、段七郎、小結巴,,他們一個個的都在我面前,一個個的在我面拚死了。被人殺了,他們臨死前,看著我,就那麼看著我,眼睛裡只有兩個字:快走!喬猛臨死還抱住了一個人。卻被打得全身骨頭都斷了,都碎了小只是不停的一邊吐血一邊吼著讓我快走,」

    「那一刻的我,簡直就彷彿是在做著噩夢一般!他們的鮮血濺到我的臉上,濕濕的,腥腥的,很稍稠,那是我兄弟的血,」

    君無意痛苦的低著頭,皺著眉,說到陳二麻子大吼的那兩句話的時候,君無意的聲音也大了起來,猶如吶喊,然後又低沉下去,猶如呢喃,說到最後一句話,還忍不住用手在臉上用力抹了一把,似乎要抹去記憶中的,那戰友為了自己逃走噴濺的鮮血

    「但我當時已經瘋了,這些人,這些人都是我的手足兄弟,都是陪同我一起長大的,我們曾經無數次的一起喝酒,一起唱歌,一起打獵,一起出征。一起殺敵,一起慶功就這麼短短的幾個呼吸,就在我的眼拚死的乾乾淨淨!」

    「死的乾乾淨淨!!就在我的面前!那是我的兄弟!我的手足兄弟!!沒有了。一個都沒有了!!」君無意突然大吼一聲,猶如咆哮一般,猛地揚起頭,死死的閉住眼睛,眼角,兩顆碩大的淚珠緩緩沁

    「為了我!為了我惹出的禍!!!」

    「我要拚命,我要殺了他們!殺光他們!殺!!」君無意嘶聲吼了一句1卻又無力的低沉下來:「可我的武功太低微了,太低微了,他們隨便一個人就抓住了我,然後,然後往我的身體裡面灌了某種藥,之後又驅散了我的丹田玄氣,然後更封閉了我的下半身的經脈!我沒有叫,我只是死死的看著他們,一眨都不眨,雖然他們都蒙著臉,但是,只要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再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立即就能夠認出來!」

    「那時候我就知道,他們就是風雪銀城的人!從那個鬼地方出來的人,一個個身上都帶著寒氣,那是惡魔的味道!我永遠記得,他們在折磨我的時候。那種快意的笑聲,嘿嘿嘿」君無意兩眼變得通紅。

    只,,然後,哦,沒有然後了,從那以後,我就是這副樣子了,再也站不起來了;滿肚子的仇恨埋在心裡面,我不敢說出來;風雪銀城滅讓太強大了,父親大人若是知道了,定然會不顧切的唉狠比。可是君家」就算一百個。君家,也不會是風雪銀城的對手!若是勉強圖一時之快。頂多只是送死更多的兄弟,最後,連君家也要一起消泯

    「我的親哥哥,為了我的事,死了,我居然還在健康的活著;我的兄弟們為了我,死了,死的乾乾淨淨,一個也不剩,而我,竟然仍然屈辱的活著。憋屈的活著;」君無意慘笑起來,笑得滿臉是淚:「直到後來。我的兩個侄兒,為了我的事,也死了;而我居然還沒死!,,莫邪,你是不是覺得,三叔真沒用?真窩囊?真***是個廢物?。

    君無意慘笑著,胸口劇烈起伏,這如山的仇,如海的恨,終於在這一刻猶如萬里長堤決了一個口子,洶湧奔騰的傾瀉而出。

    君莫邪一直靜靜地聽著,神色冷靜,平靜;聽到君無意問話,他才沉思著,緩慢的開口:「在那種情況下,想死。實在是太容易;可是活下去。卻又太難了;惟有死了,才是懦夫的行為;在這樣的打擊下能夠活下來的,才是真正的勇士!」

    「死了。一了百了;但活著,卻需要承受的卻太多太多了。能活著,而且沒瘋掉;三叔,你是好樣的」。

    君無意慘笑:「誰說我不想死?我,,我太想死了!可我不能死,不能死!莫邪,你爺爺三個兒子,已經死了兩個!若是我再死了,你爺爺他。真的會崩潰的!那樣,君家,就真的完了

    君莫邪默然。

    這些事情,憋在君無意心中太久了,今天先是見到故人,一個仇人一個朋友。又勾起了他的往事回憶;之後又接到昔日戀人的信物,讓他心神加倍動盪,再加上他身體剛剛恢復,正是情緒最容易激動的時候,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說了這麼多,一發而不可收拾。

    「這些年來,一閉上眼睛,我兩個哥哥就在責問我:無意,你為什麼不為我們報仇?一閉上眼睛,我的兄弟們就在渾身鮮血的呼喚我,三將軍。為我們報仇!為我們報仇!為我們報仇!」君無意攥緊了拳頭,臉色猙獰。渾身繃緊的就像拉開的弓,掌心裡絲絲沁出鮮血!

    「就算在夢裡,我也能感覺到我兄弟的血,還是熱的,新鮮的,一次次的在我眼前不住的流」君無意俯下身子,雙手摀住臉,肩膀不住的顫動,

    君莫邪深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抬起頭看著天上夜空,突然感覺到全身的血液一陣急速湧流,蟄伏已久的殺意井噴一般爆發了出來!

    冷冷的笑了笑:風雪銀城麼?蕭家?很好很好啊小有實力就可以為所欲為嗎?呵呵,暫且,就將你當做我的目標吧。在我通往這個世界的數峰的路上,我不介意順便的踩一踩!

    既然我現在是君莫邪,那麼,君家的恥辱和榮耀,我就要背負!風雪銀城蕭家?哼哼哼,只需幾年的功夫,本邪君讓你蕭家連一隻老鼠都不會剩的下!

    遠遠的暗影處,君戰天黯然而立,看著自己唯一的一個兒子,唯一的一個孫子。君老爺子心中百感交集。

    老三啊。你心中的苦,我難道真的會懵懂不知嗎?風雪銀城蕭家,我何嘗不想報仇?難道你以為這些事情你不說,就真的能夠瞞得過我嗎? 這些年來,血海深仇哪一日不在我心中?可是我們身後,還有君家,還有後代子孫,數萬人的跟隨者!若是君家就這麼意氣用事的拼出去,君家絕後還是次要的,朝中政敵會將君家整個派系連根拔起,那可是血流成河的事情,,

    靜靜的站立一會,君老爺子無聲無具的消失在夜風中。

    只剩下這叔侄二人,一坐一立在夜風裡。靜聽風聲嗚咽,如泣如訴」

    深秋的蕭瑟,一夜間飄過天香城。

    秋日漸過!

    秋風中。表面異常寧靜的天香城,暗的裡卻是波分浪捲,洶湧澎湃。最少有數百隻傳訊的禽鳥撲稜著翅膀。飛上了夜空,畫出一道道優美的軌跡。

    也有許多的高級玄者,驀然的結束了長年累月的閉關修煉,一個個。從各自的隱身之處走出來,然後穿梭在天香帝都的大街小巷,努力的傾聽著任何一點小道消息,注意著任何的反常行動。就像是一個個最是盡職盡責的捕快,嚴密地注視著京城的陰暗面。

    而整個大陸上,在短短數日之間,更有許多人接到消息的人都陷於激動之中。恨不得一步就飛到天香城來。

作者: 貓貓    時間: 2010-5-8 10:51 PM

本帖最後由 貓貓 於 2010-5-9 04:09 PM 編輯

VIP章節目錄 第十九章 機會?  



  而以上種種,都只是一個莫名其妙地消息,橫空出世所造成的轟動。

    那個莫名其妙的消息…,……,

    原來前些日子天香城暴亂,北城幫一夜之間被神祕組織滅幫,天香世家唐家通過刑部展開大肆接捕,而致令唐家如此隅尊降貴,自降身份的原因,竟是真的丟失了極為重要的東西!

    一枚九階巔峰玄獸的玄丹!

    這個尚未定案的消息,從小道消息到廣為流傳,而後又迅速傳揚,猶如長了翅膀一般,彷彿一股颶風,在極短的時間內傳遍了整個大陸。

    「這是一個機會!我們重新奪回玄丹的機會!」

    太師府,李尚的病床前,李悠然蒙著淡青色面紗,斬釘截鐵的道。

    「哦?前者我們大費周章,仍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最終一無所獲,如今卻又何以見得便是機會?」太師李尚的氣色已經好了很多,雖然還是很孱弱,卻早已不是如他對外宣稱的那般朝不保夕,甚至已經可以正常對話。此刻,他的眼中有著明悟的神色,看著孫子,卻想讓自己的割子說出來。

    自從那日重新恢復丹田失敗之後,雖經多方醫治,老命得保,但身體狀態卻是每況愈下,太師李尚頗有些心灰意冷,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的他,唯恐自己再支持不了多久,所以這段時間裡,一直在盡力的栽培自己的最看中的長孫李悠然。無論遇到什麼問題,都要先問問李悠然的意見,然後再提點、指出不足。

    李悠然果然也沒有讓他失望,這段明間無論是心性還是城府,又有了許多的進步。對一些事情的認識,思感之敏銳,甚至就算是李太師,也有些自嘆弗如了,這亦李尚對自己心繪意冷之餘,又有些老懷安慰,畢竟總算是後繼有人了!

    「眼下的狀況很明顯。前者唐家的玄丹失竊,在這個世上,相信只得三伙人知道。唐老大人自然不會愚蠢得自己洩露出去,突然給自己的家族招來麻煩;我們也不可能洩露出去;玄丹太過重要,多一個人知道,就是多了一個人競爭。我們打的是在其他的人知道之前將玄丹奪到手裡!既然不是我們兩方洩露出去,那麼唯一可能洩露這個祕密的,也就只有當日得到玄丹的人了。」

    「也就是說,只需找到這個人,我們就能夠拿回完整的玄丹!」

    「當日,他為黃雀,我方為其作嫁衣,讓那人得到了玄丹,佔了天大便宜,那人本就該銷聲匿跡,是以這麼長的時間裡全無動靜,並不出人意料,也惟有這樣才合乎情理。可是現在卻又突然放出這個風聲,暴露九級玄丹這個寶物的存在:本是令人費解,以當日全然不留絲毫痕跡的手段,今日卻做出如此不智的舉動,必然有他的用意所在!」

    「而他的用意,孫兒愚笨,只判斷出幾項,其一,是他雖然得到了玄丹,但卻不知道究竟應該怎麼用,甚至完全不明白這個玄丹的真正效用所在,得物而無所用!所以他需要吸引強者前來,渾水摸魚的打聽玄丹的作用,已經發揮效用的方法,這是其一;要知道吸收九階玄丹的辦法,唐萬里研究了幾十年也打聽了幾十年,至今也沒有完全弄明白,尤其是輕易能夠得到的消息?就算我們,若不是我師父指點,恐怕也是萬萬不會知道的。」

    「說下去。」李尚露出讚賞之色。

    「其二呢,此人大抵應是天香城城中之人;而且,還必然是一個層次相當不低的一流高手;甚至很有可能是已經修煉到了玄氣某個瓶頸的絕頂高手;否則,他絕對不至於現在就放出消息,作繭自縛,畢竟耐心的等待風聲過去之後豈不是更好?所以我判斷此人正處於即將突破的微妙關。!」

    ,不錯!還有第三嗎?」李尚眼中的讚賞之意更濃。

    「第三?」此人必然定有把握能夠在強看到來之後得到他所需要的東西,若是如此,此人手中定然有一張極為強大的情報網!由這一點推斷,有八成以上的把握可以斷定,此人乃是京城幾大豪門世家中的人物!而且,還有動用整個家族力量為其所用的資格:所以他才會如此大膽,如此的有把握!」李悠然聲音有些慎重。

    ,嗯,分析得很好。這樣一來,就可以將目標縮小到小範圍之中,基本一眼可及。」李尚拍了拍手掌,心中很是欣慰。」你現在的懷疑對象是?」

    「我們李家自身先排除出來,然後唐家也是可以排除的;剩餘的,君家,慕容家,獨孤家,孟家,宋家,這五大家族,皆有可能!」

    李悠然一狠狠的屈下手指頭:「不過其中就君家來說,雖然是我們的宿敵,但以君戰天的耿直,想來還不會做這種事情;君無意雖然身殘而心不廢,但說到底他始終還是殘疾了,行動不便;至於君莫邪年少紈褲,只怕是沒有調遣家族力量的資格。所以君家的嫌疑,就目前而言,卻是最小的,但也不能完全排除,萬事皆有可能!」

    「獨孤家族的可能性也不是很高;他們雖然勢力大,有能力做之前的那隻,黃雀,!但從根本上說,獨孤家實在欠缺起碼的野心:否則,憑獨孤家的實力,早已取君家而代之。之所以陛下能夠容忍獨孤家的做大,便是因為獨孤家族一門將才勇士,但卻不像是君家那樣一門皆是帥才!獨孤家族衝鋒陷陣則可,但若是想要像君無悔、君無夢、君無意以及君戰天那樣統帥全局,坐鎮中軍就能決勝千里的人才,獨孤世家卻是絕對沒有!」

    ,換而言之,若是獨孤世家真能夠出現那樣的人物,恐怕會在第一時間內被陛下將整個家族打壓下去!畢竟獨孤家不像君家乃是與陛下是數次救命之恩的可靠。但饒是君家如此大功,後人過於出色,不也是落得了這個下場?獨孤世家豈能例外??」

    「所以獨孤家族雖犬,後代雖多,但卻沒有君氏家族那樣的凝聚力。君家雖然看似敗落,但一門四位常勝元帥留下的各自的心腹根底卻足以能夠動搖整個王國!」

    「所以獨孤家的嫌疑雖然比君家略重,但卻也是處在邊緣,說句不好聽的,我實在沒看出獨孤家有那一個能有成為,黃雀,的機心;」

    「孟家,一來,他們是我們的盟友;二來,孟家也沒有什麼特別出色的人物,所以,機會也是不大,暫時可列在第三位:「

    「世家之中,素來以宋家最為低調,只是會咬人的狗從來都是不叫喚的,所以這次的嫌疑當真不小,僅次於慕容世家。慕容世家一向底蘊深厚,野心、機心極重;又藉著本身是皇親國戚的關係不把其他世家放在眼裡,所以,在這次事件中,我們對慕容世家須得……特別注意!」李悠然慎重地分析著,這一段話說得格外的緩慢,顯然心中在緊張的思考。

    「嗯,不錯。」李尚點點頭:「不過,除了這幾個家族之外,還有幾個方向你沒有說到。」

    「請祖父大人指教。」李悠然道。

    「本城之中,還有一個最大的世家你似乎完全沒有去考慮吧?!皇室!皇室才是真正最強大的世家!雖然到現在陛下依然深藏不露,但若是沒有幾個頂級強者保護,恐怕陛下早已被人刺殺了無數次!這一點,你要格外注意;還有就是天香城中的排名前三的大幫派,也有相當的實力,需要納入視線。」

    「此外,也不能完全排除另有神祕高手潛在天香城的可能。還有那幾個知名的殺手集團,這段時間也有在天香城活動。這些,都是可能的目標啊。」李尚咳嗽了幾聲,勉強支起了身子,瞪起了眼睛「這次玄丹的事件,必然會引起一場前所未有的巨大風暴!悠然,你一定要謹慎!還有,憑我們現在的力量,也有所不足若是你師父能親自前來,此事才有較大的成數把握;若是他來不了……那你也要讓你的師兄們盡快的全部趕過來才好!否則,我勸你退出此次爭奪!」

    「動輒可能就是滅頂之災啊!」李尚渭嘆了一聲,身軀躺了回去。

    「是口我已經在凌晨就發出了千里鶯,相信現在師父他們已經收到了。」李悠然沉重的點頭。

    「嗯,你眼下的玄氣進度怎麼樣了?」李尚微微閉著眼睛。

    「已經到了金品巔峰。」李悠然的聲音中有些愧疚:「只是境界還有些不穩定,若是一旦穩固下來,就可以衝擊玉玄了。只不過此事卻…………」

    李尚抬起手,止住了他的話:「莫說此事是無心之舉,就算是明知道這個後果,我也會欣然助你衝擊;畢竟,你才是我們李家未來的最大希望。此事你不必太過耿耿於懷。」

    李悠然嘆息一聲。

    前次為李尚用海底玉珊瑚療傷,由於莫名其妙的爆炸,李尚固然受了重傷,但李悠然雖然臉上被炸了數條口子,…小白臉徹底被毀了,然而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在這件事上李悠然卻是另得了不小的好處。

    玉珊瑚之中的靈氣需要先被李悠然激發出來之後,李尚才能夠進一步吸收;爆炸的時候,由於突然中斷,卻使得相當一部分靈氣無嫣不巧的滯留在了李悠然經脈之中,也算是因禍得福。這段時間裡,李悠然由於臉上有傷,並不出去,潛心修煉之下,在那股力量的助蓋之下,竟然一舉從金品初階提升到了金品巔峰!只差一步,就是玉品玄者,以李悠然的年紀而論,這等進境之速,縱然不是空前絕後,卻也足以傲視當代的!




VIP章節目錄 第二十章 今生第一筆委託  


  「關於北城幫被滅的原因,早已調查清楚;世間事或者真的有太多巧合了!起因也不過就只是秦虎的兒子秦小寶這個不知深淺的小紈褲無意在酒樓上得罪了唐源和君莫邪這兩個他得罪不起的大紈褲。兩人挾私怨報復,有他們從中作梗,覆滅區區北城幫自然只在旦夕之間,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我太多疑了,我總覺得這其中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可是具體在那卻有說不出來。」李悠然站了起來,緩緩踱步。」如今失去了北城幫這個耳目,使得我們缺少了不少市井情報的來源,這個要盡快彌補過來才好。」

    「家族中的事情,由你做主就好。」李尚閉著眼睛「我本要舉薦你進入朝堂,不過你既然堅持不願,那也只好遲些再說。不過,悠然,我李家的根基始終還是在朝堂之上,而不是在江湖之中。這一點,你一定要切記!我知道你野心頗大,但是,凡事……要量力而行,行險而求僥倖的事,可一而不可再,小心駛得萬年船!」

    「剎兒明白了。」李悠然這次沉就了許久,才低著頭回答道。

    一陣秋風起,漫空黃葉飛。飄飛的黃葉在陽光照耀下,閃閃發光,就像是天地之間突然下起了黃金雨。

    兩個面目平常,穿著平常的人平靜的在天香城的大街道上走著,氣度閑雅,悠然瀟灑互其中一人臉色臘黃,身材卻格外的挺拔,雙目中的銳利與他的臘黃的臉色殊不相稱,另一人則是個膚色稍黑的少年人。

    「這十年來,天香城的變化真的不小啊。」中年人緩緩走著,眼睛緩緩從路兩邊轉過去,語聲蒼涼,居然很像是一個剛剛經歷了滄海桑田的老人,突然又轉回到了正常世界一般。」那個地方,十幾年之前曾是夜家祠堂,當年我們兄弟很多人,從小就在那邊玩耍,呵呵」

    他笑著,聲音卻像是在哭。

    「三叔,你是不是也感覺」就如隔世一數?」旁邊的少年笑了笑:

    「說到底,習慣了就好了「但凡是人,總是要死的;無論是做人還是統兵,都要看得開生死。若是看不開生死關,無論做什麼,都未必會有太大的成就忱」

    「看開生死,談何容易!」中年人謂嘆一聲「一夢已十年,滿目盡荒涼,曾經的兄弟俱已化作黃土一胚,如今舉目四顧,孑然一身」

    「三叔,您看我們腳下。」少年溫和的笑了起來,溫和中卻帶著譏詣,對人生的譏請,對人世間的諷刺的笑容!這一刻,少年的眼神帶著一種看穿古今,漠視一切的淡然。他指著腳下的土地「三叔可知道,從古到今,幾千幾萬年了,這塊土地之下到底掩埋了多少人?」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其實每時每刻,都踩在別人的屍體上!

    這一刻我們踩到的或許是一位乞丐,下一刻我們或者就踩到一位帝王的遺骸上面!不管是山河還是厚土,就說全是由屍骨積累也並不為過的。

    生生死死,也不過就是如草木一般的歲枯歲榮,說到底,又算得了什麼?總有一天,你,又或者我,也會躺在這下面供人踩踏!」

    「但最重要的,是現在!現在我們無時無刻的不在踩著別人。無論他曾經是雄霸一方的霸主,曾經是功在千秋的帝王,又或者是傾國傾城的絕色,現在不也都毫無反應了嗎?所以我們要在被別人踩之前,一定要站到任何人都不能夠踩我們的高度!以後,只有我們去踩別人!

    不管是活人,還是死人。」

    哈哈」」他桀驁的笑了起來:「既然如此,還要緬懷什麼?哪裡還有什麼時間去緬懷死去的人?管它前面是刀山還是火海,一律踩***;管它前面是王候還是將相,一律殺***;管他前面是高山還是大海,一律去***!」

    「活著,就要無悔!哪怕是做錯了,也要不悔!對對錯錯,是是非非,又誰能說得清楚?活著,就要盡興!活得瀟瀟灑灑,活的隨心所欲,看誰不順眼,踩之!誰惹了我們,傷了我們,殺之!對擋在我們面前的人,滅之!」

    「人生在世,無論男女,只需傲對蒼穹,俯瞰大地,縱橫天下,睥睨風雲!如此!才不枉來這世上走一遭!」少年的眼睛冷漠的注視著週遭一切,其他的,充其量也不過就只是一個遊戲而已!僅此而已!」

    這兩個人倒也奇怪,居然是年輕的在安慰,說教年老的。

    這奇怪的叔侄組合自然就是君無意,君莫邪叔侄二人。

    說來君無意已經有十年都沒有出過君府大門,君莫邪為了讓他散散心,便提出易容出遊;君無意正中下懷,欣然答應,然後叔侄二人就這麼溜了出來,滿京城的逛達。

    君莫邪的易容朮,傳承自前世的一位絕代易容大家,可說是集合了古今中外技朮大成的手段,相信縱觀整個玄玄大陸,能夠認出來他們本來面目的也是絕無僅有地,所以兩人很是放心大膽的到處亂逛。

    「莫邪,真正想不到你這麼」君無意聽完君莫邪的話,搖搖頭笑了起來。」若是不看你的人,只是聽你這番話恐怕連我都會認為你是一個歷經滄桑,看透生死,甚至還很有些偏激的老頭子呢。」

    君莫邪心中苦苦一笑,心道,恐怕我比你口中的那些老頭子所能夠經歷的都要多得多啊,咱可是名昏其實的兩世為人的說、,「這裡,十年前就是大皇子的聚賢閣,想不到今日居然變成了黃花堂?我真的很懷疑,難道在這京城之中,還有敢跟大皇子爭地盤的勢力嗎?」君無意皺眉看著路左一個凹進去的所在,卻是一個看上去有些不起眼的樓閣,後面連綿起伏,竟然是一個,大宅院,裡面隱隱的傳出一陣淒厲的哭叫,聲音微弱而又絕望:「黃花堂……又是什麼意思?不會真的就是昔日黃花的意思吧?!」

    眼見過往行人在經過這黃花堂的時候無不躲得門口遠遠的,似乎這裡面藏著毒蛇猛獸一般,人人眼中都是有些畏懼惶恐甚至是帳惡,經過門口時,都是加快腳步匆匆而過。

    君莫邪迅速在腦中一搜,道:「黃花堂,好像是一個類似於故院之類的所在吧,不過這裡的相比較來說,年齡都比較小,而且,也有一些樣子好看的,孿童!」說著這些,君莫邪心中突然湧上來一股強烈的憤怒。

    「這裡根本是一個買賣少男少女的中轉站,若是有資質好的,就會被祕密送走,資質不佳但人長得伶牙利嘴的,就加以調教,然後高價賣進大戶人家牟取暴利;至於更差一等的則留在這裡,然後過幾年年長,待到他們發身長大,就會被賣進靈霧湖做男女玩物。可說是一個藏污納垢的罪惡所在。」

    君無意雙目一張,凌厲的看了過去:「沒想到天香帝國的帝都所在之地,居然出現了這等下作的地方,難道官府竟都不聞不問的嗎?」

    君莫邪嘆了口氣。這地方,名義上大皇子是早已放手了,但實際之中,誰又能說的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誰有這個膽子蹦出來挨刀?這可曾經是大皇子的地盤,就算不是大皇子暗中做主,但能從大皇子手上收地盤的,又豈會是等閑之輩?

    黎都所在的衙門,本就是最不處理各種訴話的地方,隨便牽扯一個,什麼人,背後可能就是一個王公大臣,鳳子龍刮,躲還躲不及呢,誰有膽量去嘗試呢?!再說這些人打著真金白銀買賣的幌子,將一些無家可歸的孩童收容而來,等於是自己的家奴。別人誰會說什麼?

    「真是烏煙燕氣!敗興之至!」君無意冷哼一聲。深深地看了幾眼,不甘心的從門口走了過去,今日始終是易容而來,實在是不方便暴露什麼,況且君無意身體瘙愈的消息還是要嚴格保密的,就算是再不甘心,也只好就此離去。

    兩人剛剛走出十數丈之地,突然聽見身後一陣淒厲的哭叫,接著砰地一聲,人群中一片大嘩,一條人影撲通一聲摔落在街中心,卻是一個衣衫不整的少女,背心上一個大大的腳印,一張還算清秀的臉龐痛苦地扭曲著,口中不斷的濺出血塊,兩眼無神,眼看已經是活不成了。

    口中卻仍在低聲哀求:「求你們,放過我弟弟,求,不要讓他做」…」

    「姐」接著一個尖銳的哭叫聲音,依稀可見一個瘦弱的小孩子在拚命地向外衝,門口的大漢一伸手攔住了他,小孩子滿臉焦急,拚命掙扎,可是區區頑童又如何擺脫一個成年壯漢的執肘,那小孩急了,突然張嘴就在大漢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大漢劇痛之下一縮手,他終於趁機衝了出來,奔向大街上那名垂死的少女。

    少女奄奄一息的看著奔過來的小小身影,眼中露出歡喜和擔心之色,勉強的伸出一隻滿是鮮血的手掌迎向自己的弟弟。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怒罵一聲,接著尖銳的破空聲響起,那孩子急速奔跑中的小小身子突然一陣扭曲,就像被突然截斷的甘庶一般,噗通一聲,重重的倒了下去,背心脊椎,竟然被隔空一拳生生打斷!一聲不吭,便已沒了呼吸,屍體在地上滑行了幾尺,雙眼怒突,一隻手向前伸著,但距離自己的姐姐的手掌還有半尺之遙。

    這中尺之逢,竟然就是這姐弟兩人傾盡生命也無法跨越的距離!

    小童竟走在垂死姐姐的前頭?!

    少女悲憤的狂嚎一聲,努力的向弟弟小小的身軀爬動,卻只勉力掙扎了兩下,就再也挪不動了,死死地瞪著她那曾經美麗的大眼睛,終於眼中神光渙散,卻仍不肯瞑目,呼吸雖已停止,但纖細的手掌依然依然固執的伸向弟弟的方向「啪。一聲小小的響動,少女懷中一枚缺了半邊的銅板從懷中掉了出來,沾著地上姐弟兩人的血跡,滴溜溜的滾動著,竟然滾出了好久,在君莫邪的腳邊一歪,無巧不巧地靠在了他的鞋幫上,停住不動了。

    「作孽啊!這是這個月第幾個了?唉,這批孩子真是可恰。」一個路人低低的自語著,搖了搖頭,趕緊的遁走。

    「這本來就是人家買來的奴才,自家懲罰奴才算什麼作孽?」一人不以為然的嘀咄。

    還有好多人臉上露出恰憫之色,目中隱有憤怒之意,卻也不敢說話。一個個眨眼間走得乾乾淨淨,密密麻麻的大街行人,居然瞬間就,消失了。

    「畜生!」君無意聽見聲音轉過身來擠過人群的時候,這一切已經再也無可挽回了!不由勃然大怒:「對這樣小小的駭子也下這般毒手,你們還有沒有人性?有沒有王法公道!」

    門口幾個大漢正一臉獰笑的看著面前自己親手製造的這一副血淋淋的景象,有些邪惡的快意;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會公然站出來指責!

    這對於黃花堂來說,可是一個已經許久沒有的事情了。

    「不開眼的窮酸,少管閑事!滾回家去吃你的奶去吧,再敢唧唧歪歪,老子讓你和這兩個賤貨一般下場!王法公道?老子就是王法公道!」那被咬了一口的大漢瞪起眼睛,獰笑著。

    君無意今天的打扮只是一傘書生打扮,而且衣袍甚是尋常。看上去倒像是個落第的秀才。

    「好膽!」君無意怒不可遏:「皇城腳下,朗朗乾坤,居然如此草菅人命!更敢如此踐踏王法?」

    這個時候,君莫邪卻在低著頭,看著腳下那枚半邊的銅錢怔怔的出神,這一刻…,心中殺機暴漲,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突然沖土了心頭!

    這一枚殘缺的銅錢,就藉著那麼微弱的震動,無巧不巧地穿過好幾人的腳邊,沾在了自己的鞋上!委託?或者,是天意?

    在這一刻,君莫邪彷彿又回到了前世,又成了那位殺手之王者,邪君君邪!

    緩緩俯下身,君莫邪異常鄭重地撿起了那枚缺了一角的銅錢,合在手心裡,低聲道:「放心的去吧,我,接受了你們的委託!我今生的第一筆交易!有拖無欠,蒼天有眼!」

    慢慢抬頭,看著那炫目的「黃花堂」三個字,君莫邪的眼睛慢慢的瞇了起來,瞇起的眼睛中鋒銳的光芒,猶如一線陽光從滿天烏雲中透開了一條清晰的痕跡,使得他身上狂湧的殺氣,竟然有些奪目的輝煌!

    我不理會這背後隱藏著什麼樣的故事,我也不需要知道這小女孩到底是什麼人,什麼身份;我也不想知道黃花堂背後的實力究竟有多大!

    我只知道,這件事情我要做!

    受人錢財,與人消災!

    一文錢也是錢,有缺的銅錢也依舊是錢!

    我收了這一文錢,就是收了酬勞!既然收了酬勞,那麼,這些人,就要死!

    所以,我~殺!




第二十一章 「 對此,我唯有殺戮!

    我只是一個殺手!當有人需要我殺人的時候,我就會出手!

    做一隻殺人的手!

    君無意正要衝上前去,突然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手的主人是君莫邪。

    「:叔,我真的很奇怪;您這位沙場驍將,戰陣高手,居然也會做這種對牛彈琴的事情?小,君莫邪微微笑著。

    「嗯?」君無意有些不解。「你跟他們談王法?有用嗎?他們如果在乎王法,就不會這樣公然殺人了。你沒聽他們說,他們就是王法嗎?!王法在他們眼中,已經只是一件可有可無的工具。至於你跟他們談人性,呵呵,但凡他們還有一點點人性,也不會做出殘殺幼童這樣殘忍的事情。跟一個全無人性的畜生談人性。你不覺得自己很傻嗎?」君莫邪平淡的道。

    「哦?那你說該如何做?」君無意斷然道。

    「喏,就像我這樣做,乾脆利落,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嗎?!」話音尤在耳邊,君莫邪身子詭異的一退,眼睛仍然是望向君無意1面色絲毫未改,甚至眼波依舊溫煦如水;右手直直向後插去,只得一聲悶哼;那走來的大漢被他五根手指生生的插進咽喉,君莫邪手一緊,一握,卡嚓一聲,將他喉骨握地粉碎!

    這大漢被君無意一句「王法」激起了凶性,大踏步地走上來要教教這個窮酸,誰知道剛剛走近,就被君莫邪乾脆地當作了一個示範對來

    「對這種人。要麼就乾脆不理他們,要麼,就君莫邪神色自若的拔出手掌,在大漢的屍身上動作優雅的抹了抹血,依舊沒有回頭,順手輕輕一堆,大漢的屍體撲通一聲落地;君莫邪這才慢條斯理的說了下去:要麼,就要、除惡務盡,趕盡殺絕」。

    大漢倒地的屍體雙目驚詫的瞪大著,卻正好面對面的與那小女孩子的仇恨的眼睛相對。或許他到死也沒有想到,自己的死,乃是這小小女孩「(僱傭。了殺手的原因。

    個。有了缺口的一文錢,就是他這條命的代價!

    不,他還不值那一文錢,因為還有很多的人命,會因這一文錢而

    !

    雖然連這女孩自己到死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大仇會得到洗雪,更不知道自己竟可以用一文錢而莫名其妙地僱傭到一位蓋世殺神!但她若是泉下有知,必會含笑九泉!

    天理昭昭,天意昭昭!

    因為從君莫邪撿起她身上唯一的財富、亦是全部的財富一那一枚缺口銅錢的時候,這位殺手之王的心中,已經做出了一個決定:從今以後,邪君要將與黃花堂及黃花堂背後的人物,不死不休!趕盡殺絕,雞大不留!

    君無意看著君莫邪出手殘命,面不改色,不由有些無語:「莫邪,教一下也就走了,是否有必要斬盡殺絕呢?這樣的人,始終要由王法來處置,才是正途!」

    「三叔,您雖然正直正義,但我不得不說一句,您實在是太迂腐了!」背後的雜亂的腳步聲響起,君莫邪頭也不回,道:「您試試跟他們講道理?看看能不能感化?就算您亮出身份,責成官府懲處他們,又能怎樣?我可以保證,他們轉個身就會開釋,然後今天這一幕,依然會繼續!哈哈,當真可笑!」

    門口剩餘的幾個大漢見同伴慘死,紛紛怒吼一聲,衝上前來。

    「三叔,其實我們武者,有一件事要記清楚君莫邪雲淡風輕的笑著,易容之後的臉上平淡無波,一雙眸子卻是深邃如水,厲芒隱隱;對身後正衝來的大漢不聞不問:「現在看來,他們既然能夠如此的肆無忌憚,那麼這今天香國的律法,顯然已經不能夠束縛到這些人;呵呵,當律法成為邪惡的保護傘,當高位者利用邪惡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當惡人囂張卻沒有人能夠用正當途徑懲治的時候,這個時候,就是我們這樣的人必然會出現的時候!」

    「要記在這種時候,我們武者心中的正義同樣不能被律法所限制!必將化作殺人的利刃,以殺止殺,以暴制暴,將這些人間敗類無情清除!才是伸張正義。而不必擔心什麼天理輪迴,什麼法制道理!那些在現在,已經是狗屁不如!」

    「對此,我唯有殺戮!」君莫邪微微的笑著,依然是面對著君無意,依然背對著身後正走來的大漢,衣袂飄飄,神情恬淡

    卻在瞬間猛然回身,閃電般衝進了衝過來的那幾名大漢之中,卡嚓卡嚓幾聲響,瞬間從他們之間穿過,君莫邪頎長的身影已經頭也不回施施然的踏進了黃花堂門中。動作從容瀟灑,宛若訪友而來。

    在他身後,一個大漢手中舉著單刀,咽喉卻已經變作了一個大血洞,另一人胸口心臟的位置明顯的四陷下去,第三人胯下血流如泉,還有一人脖頸被擰斷。軟塔塔的垂下腦袋。全斃!

    直到君莫邪的身影消

    「犬頁黃花堂大門口。四人的屍體才接二連三的到下門這幾乒鳳別,小是普通人的身手,本身最多也只的兩三品玄氣,但君無意看得清清楚楚,君莫邪殺人,每人只用一招!不!應該說是只得一個動作!

    但就只是這一個動作,卻沒有人能躲得過,甚至全無反應的思緒!

    擊斃命,並無僥倖!

    好可怕的桑人伎倆!

    若是自己是否可以避過呢?君無意思索了片刻,若是自己在全神戒備的狀況之下,避過卻也不是難事。但莫邪的這手奪命殺招,絕對足以在公平交手之下秒殺一般的銀品玄者,至於更高水準的高手,

    君三爺猛然醒悟過來,侄子已經闖進去了,可別遇到什麼危險,這個「黃花堂」既然敢如此明目張膽,可別在裡面隱藏著什麼高手;急忙跟在君莫邪身後,衝進了黃花堂飛身而入。一眼望去,大吃一驚。

    就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從進入黃花堂的門口開始,竟然已經橫七豎八的躺著五、六具屍體,每個人的傷痕都是一樣:咽喉一掌,喉骨碎裂!

    君無意旋風般衝了進去,終於看到君莫邪的身影,在一個個房間的進入出來,從容而又快速,殘酷而又優雅!裡面剛剛察覺異常沖冉來的人們。君莫邪無論男女,概不放過,他的面前有敵人,但他的身後,除了君無意之外,竟然沒有一個活人!一個。也沒有!

    君無意無疑走過慮了,黃花堂背後或者有極強的勢力予以支持,但這裡始終只是這組織的駐外機構,只是負責最外圍的收買販賣而已,根本就沒有幾個高手存在。而君莫邪的出手又是犀利狠辣到了極點,出來的幾個護衛基本是一個照面就直接倒下,而另外的那些老藹和花娘,雖然不懂武功,但君莫邪同樣走出手不留情,仍是全無活口。

    君無意這個已臻天玄境界的大高手跟在他的身後,居然全然沒有出手的機會!充當了一個保鏢,還是非常不稱職的保鏢,外加跟班兼看客的角色。

    君莫邪臉色竟始終平靜不動,出手如風,「卡」的一聲,又有一個,護院被他敲碎了喉骨,復又飛起的一腳,變換了一個角度之後,在重重刀影中正中右面的一個護院的胯下,那護院慘嘶一聲,七竅出血,頹然

    路前進,一路鮮血,一路聳體!轟!三條人影帶著銀燦燦的光芒衝破了內院門,站在門口。「你們是什麼人?竟敢要上門滋事?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卻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

    「上門滋事?!我沒有啊。我只是受人委託來殺人的!那裡會滋事!」君莫邪笑吟吟的說著,說話間,手下腳下仍毫不放鬆,面前僅餘的三個人同時分作三個方向扭曲看到下。

    路殺來,一個也沒有放過;地下橫屍已經有四五十之數!

    「好大的膽子!你是受了誰的委託?」中年人明顯的有些色厲內換:「你到底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這是誰的地方?!」

    君莫邪懶得理他,轉頭道:「三叔,我有點累了,這三個人交給你了,你也好活動一下筋骨,不過可要速戰速決啊,這裡到底是京城,馬上就會有官兵來。」

    「官兵?」君無意冷笑著點點頭,突然身子一展,大鳥般飛上前去,淡藍色的光采驟然閃現;優雅殘酷!

    「啊!天玄強」三人一聲慘呼來不及說完心中的震驚,已經被擊飛了出去。天玄強者對付幾個銀品玄者,根本就是摧枯拉朽!根本還沒有出力,就已經完事。

    君無意本不想濫殺,但現在君莫邪已經將事件故意的擴大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擺明了就是要趕盡殺絕。而且時間緊迫,君無意不得不一馬當先開始掃蕩。再說,此間中人怎麼也算不得無辜,濫殺也就濫

    了!

    雖然君三爺心中時君莫邪的做法仍是很不滿意的。

    正在君無意到處掃蕩的時候,君莫邪飛快地衝進一個房間,一陣搜尋,然後「砰砰砰」幾聲,君大殺手將兩個大箱子扔到了院子裡,順手提起一把刀,「啪啪」砍開,頓時白花花的銀子,黃澄澄的金子小一張一張的銀票散落的滿院子都是。

    君無意正在詫異,卻見君莫邪已經提刀砍開角落裡的幾個房間,大吼一聲:「都出來,拿了銀子趕緊走!出去之後,往東面走!」頓時裡面衝出數十個少男少女來,

    等到最後打開一個密封的房門的時候,一股難以言宣的味道撲鼻而來,看到裡面的情景,君無意突然感覺自己原先的猶豫和心中對侄兒的指責根本就是在縱容犯罪,包庇罪犯!

    這裡面,乃是一個個的大罈子。大罈子壇口處,竟是一個個面黃肌瘦的頭顱,「啪」的打碎一個罈子,君無意禁不住睚眥欲裂!

作者: raiking1975    時間: 2010-5-10 09:31 AM

本帖最後由 linporsche 於 2012-2-21 12:46 AM 編輯

第二部 第二十二章 如何處置?

呈現在君無意眼前的,這個在罈子裡面的人體的下半身,早已經是嚴重的扭曲畸形,腰部以下,從小腿到大腿伸直了也只不過不到兩尺的光景,手臂也是畸形的,看樣子,已經不知道在罈子裡過了多久二隻露出一個頭吃喝,甚至於便溺也全部屋裡面

這些人只剩下眼睛還在閃光,還在乞憐地看著自己二人,卻是嘶嘶的發不出聲音,仔細一看,原來他們的舌頭已經被割去…、

「這就是,人最」這些人將一些沒有資質也沒有培養前途的小孩子,就養在這裡面,等他們慢慢的身體變形扭曲了,然後高價賣出去給雜耍團,雜耍團的人再利用這些畸形人博取人們的同情心斂財,君莫邪只看了一眼,煎,別過頭去。」三叔,你現在還覺得,這裡的人不該殺?只需要教育就得了嗎?」

「何止是罪有應得,根本就應該千刀萬剎!」君無意一陣汗顏,一陣暴怒!,如此惡毒行徑,需要什麼樣的惡毒心腸才能夠做得出來!這樣的人渣,早就該死了!」

「先是將無家可歸的小孩子收進來,然後將部分資質較好的訓練成殺人機器,樣子出色的部分進行調教,男童被氣練成妾童,女童被調教成故女,至於形象不怎麼出眾的則壬練成犬奴,再剩下來實在不堪造煎,的就只有變成了眼前的畸形!在這地方的每一個人,都在參與這個上作!這裡的人,難道是教育幾下,就可以了嗎?!所以我選擇殺,我殺得全無猶豫,毫不留情!殺的自己心懷大暢!」

君莫邪微微點頭,看著門夕,一群少男少女由初始的畏畏縮縮,終於大著膽子撿起地上的金銀,紛紛一個個向著自己兩人磕頭,然後奔出門去……,………

「三叔,可曾想過;這些孩子之中,會否有你昔日戰死在沙場的部下的子女?千萬不要急著否認,天有不測風雲,難免會有父母雙亡、無依無靠,無以為生的被收羅到了這裡!」君莫邪這一句話說出來,君無意頓時兩隻眼睛都紅了!

君莫邪的話冷靜,冷酷的接近冷血,但卻無疑是非常有道理

「天香國之巾,似這等所在,雖不能說比比皆是,隨處可見,卻也絕不在少數!只不過大多數都不像這裡這樣的明目張膽罷了。」君莫邪唷歎一聲,揚眉看天;遠遠的已有蹄聲如雷向著這邊而來。

「前邊的那些少男少女尚可自由行動,逃生有望,可眼前這些人,卻又如何是好?你有什麼主意嗎?!」身為天玄高手的君無意當然也聽到了動靜。可是面前的這數十人身在壇中身軀畸形的孩子,卻是目前一大難題:帶走肯定帶不走的,但若是放任他們留在這裡,卻等於是重入虎口。

「好主意三那裡有什麼好主意!眼前這些人,舌頭沒了,耳朵也被剌聾了,手腳完全畸形,終生恢復無望…,他們早已經被摧毀了人生所有希望,對他們來說,生存已經是一種酷刑,生不如死!」君莫邪歎息一聲。

「你的意思是」君無意愕然震驚「不行!這絕對不行!他們已經夠可憐,難道我們還要錄奪他們的僅餘的一點生命?」

君莫邪轉過頭:「若然如此,那我們就快走吧;官府已經來人了;再不走,就要正面對上了。既然你覺得不該結束他們痛苦的生存,那就留著他們繼續可憐下去吧。」

頓了頓,道:「你留著他們這樣活著,對他們來言,才是最大的痛苦!唉,罷了,且觀後效吧,時間來不及了。走吧。」

君無意深深長歎,終究還是下不了手,最後眼光複雜的看了一眼這些在壇中的人體,那一雙雙死灰般的眼睛,終於一狠心,跟在君莫邪身後,兩人急速的掠過後面牆頭,一陣左拐右繞,頓時人間蒸發了一般消失。

兩人幾乎是剛剛離開,如雷蹄聲已經在黃花堂門口停下,接著人聲嘈雜,轟然的官兵闖了進乘…,

「莫邪,你的性子,未免有些過於殘忍嗜殺了!這一點,你可要仔細控制才好。今天的事,是殺的好,不過我卻發現你的心性有些過於冷酷。

以後若是遇上事情,當要仔細考慮」君無意邊行邊道。

「除惡即是揚善。三叔,我並不否認我是嗜殺,但我從來都不會殺好人的,一個也不曾傷害過!但對於該殺的人,我會滅他全家全族,除惡務盡,雞犬不留!」君莫邪面色始終平淡如水,冷冷地笑了笑,腳下絲毫不停。叔侄二人地形頗為熟悉,身法亦是靈動之極,連過幾條街道,翻過幾個牆頭之後,到達一個較為僻靜的所在,身後的如雷震一般的馬蹄聲已漸漸隱約不聞。

「你說的對,除惡務盡,再遇到這樣的地方,我們還是要插手的;世間存在這樣的地方,根本就是天理難容的!」君無意深深皺著眉頭:

莫邪,你剛才為何只殺人,卻並不抓住一個活口詢問幕後主使?若是找到幕後主持之人,並剪除之,才算功德圓滿!」

「三叔,你認為這些外圍的蝦米能知道什麼?問他們,只是白費功夫而已!就算能問出什麼蛛絲馬跡,也還得咱們費勁去追杳,反而會暴露我們自己,……君莫邪有趣的看著他:「其實那幕後主使,出了這麼檔子事之後,他怎能坐得住?必然會加強戒備等著我們上門,也會四處搜捕,或者暗中打探我們的消息。從事後的反應來看不比被動追查更有把握得多麼?彼時,我們在暗,那幕後之人在明,無論我們要做何選擇,也會方便的多!」

另有內句,君莫邪實在沒好意思說,若是追查到幕後之人乃是朝中重臣,甚至是皇室中人,三叔您真的會下手嗎?就以這

黃花堂,而論,若背後的主持之人真是犬皇子,你真的會剪除之嗎?!

「說的也是。」君無意劍眉一軒:「不過我的身體如今已經恢復了,便決計不刻許世間還有這樣醜惡的所在;知道一個我就會摧毀一個!」

「三叔啊,侄兒只能跟您說,您任重而道遠了。呵呵,等我們回去之後,三叔你立即安排可靠人手,將那些逃出來的人能救幾個算幾個吧。若是單憑他們自己,恐怕是逃不掉的。」。

「那你為何,…,還給他們銀兩?」君無意有些不解。

「只是為了他們能夠買點東西吃,或者腦筋靈活一些的走得遠一點,而已。」君莫邪微微一笑:「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根本沒法幫到他們;能否逃生,就看他們各自的本事。所以,在他們這些人之中,走得越遠的,藏得越隱秘的,就越值得造就!而這些,就應該是三叔你的事情了。」

君莫邪正說著話,突然幕然停下腳步,靜靜地出聲道:「跟了這麼久,閣下也該出來了吧?」

君無意頓時夫驚,難道竟然有人跟蹤自己兩人?為何自己沒有發覺?自己多日潛修,已經將本身修為穩定在天玄初階,可說是名副其實的天玄高手了。那麼有本事跟蹤自己,且又不被自己覺察的,該是什麼實力的高手?而莫邪又是憑什麼發現了如此高手的?!

君莫邪說完了那句話之後,靜立不動,眼睛靜靜地看著地上。好像地上有什麼充滿吸引力的東西,看得目不轉睛。

良久,一個蘆音傳出乘「哈哈,果然不俗!」深藍色的光芒一閃,一個瘦削的蒙面人出現在十幾丈外,精光閃閃的眸子看著君莫邪兩人:「能跟老夫說說,你小子是怎麼發現我的?」

君莫邪冷冷一笑:「戲法人人會變,各有巧妙不同,這世上本煎沒有太稀罕的事!千萬別以為自己就有什麼了不起!只不知老丈你跟著我們兩人,又有何企圖?」

這人的蒙面巾,很明顯是剛剛從衣服上撕下來的,做的簡陋之極,顯見也是臨時起意的。

「老夫並沒有惡意;只不過對兩位身懷正義的高人甚是欽慕,一時好奇,才起了追蹤之意。哈哈,說起來夫家大抵都是同道中人」

「既然沒有惡意,那老丈請便吧。我們另有要事,且也絕不希望有人跟著我們,更不希望有什麼神秘的跟蹤我們的司道中人!一縱然這個人是天玄高手也一樣!」君莫邪毫不客氣。

「後輩小子,你對我老人家如此的不客氣,可知後果!老夫若有心要留下你們兩人,難道還要多費什麼手腳嗎?」老頭兒似乎很生氣,瞪起了眼睛。一聽這話,君無意冷哼一聲,腰桿一挺,就要邁上前去。

「後輩小子?!你在說那個?!老頭子,我素來不願妄結因果,大抵只是不想無緣無故的殺你罷了!留下我們,你大可以試試!且看誰會留在此地!」君莫邪眼中厲芒一閃,藍光晶瑩,身軀一陣前俯,雙手一張,騰地一聲,雙手之間出現了一片湛藍色的藍天大海之色!

「老頭,你既有膽量追蹤我二人,便當有赴黃泉一行的準備,我成全了你!」君莫邪眼中儘是睥睨縱橫之色,高高在上的看著這老頭:「黃泉邀客,當在此刻,上路吧!」

君莫邪的眼中,全是勝券在握,全是早已經掌控了這老者生死的自信!似乎這位已經是天玄中階的老者,在他眼中就像螻蟻一般弱小,隨手一捻就能捻死!

「天玄巔峰!」蒙面老者大吃一驚,連退三步,眼中神色變幻,目中神色從把握滿滿一下子變成了驚駭欲絕!

別的或者可以作假騙人,但這天玄顛峰固有的顏色卻是絕對騙不了人的!難道天玄顛峰高手真的可以駐顏有術、甚至返老還童!?這,這些可是撞正大板了!一今天玄巔峰,另一個也是天玄,這場仗可怎麼打?

***,這天香城裡啥時候天玄強者這麼氾濫了?!



第二十三章 叢林潛蹤

「兄台玄氣修為高深莫測,老夫自承不及,老夫為之前失言告罪;惟天玄一戰必將驚世駭俗,且留待他日討教!但老夫同道中人的說法,卻是不會改變的,若以後有緣再見,彼時自會清楚明白。」

老頭腳下一轉,旋風般沖空躍起,藍光一閃,沒了蹤影,竟是再未多做逗留。走的頭也不回,就像屁股上被砍了一刀的野馬,速度奇快

君無意鬆了口氣。眼神慎重的看著君莫邪:「莫邪,你竟有天玄巔峰修為?這,這怎麼可能?這太不可思議了!」

君莫邪頓時笑了,卻沒有說話。使個眼色,兩人急忙溜走。又是走出了好遠,兩人已經連續換了幾身裝束,前面出現了一片小樹林。

就在臨近樹林之前,君莫邪突然又站住,回頭揚聲道:「想不到居然還有一個不知死活的!不怕死是吧?是你自己上路,還是讓我費事送你回老家!」

君無意大吃一驚:又有跟蹤?而自己這次仍是全無發現。不由得心中滿滿的全是挫敗感。

但這次等候了良久。卻是半點聲音也沒有。君莫邪微微一笑,道:「好了,穿過這片樹林,我們就可以回家了。現在已經確定沒有跟蹤了。」

君無意恍然大悟:「莫邪,原來你一直是在虛言而詐的?。

君莫邪白了白眼:「三叔,您不會以為我真是天玄巔峰境界吧?您已經是天玄初階了。都沒有發現那老頭的存在,我憑什麼就能發現?那老頭實力強歸強。心理素質卻是不行,一聽說我要作掉他,利馬閃了,也太不經詐了吧!哈哈,」

「那只能說明你自己的神情語氣太逼真了;」君無意搖頭苦笑,原來如此啊。「若是換做我,恐怕也被你詐出來了,再加上那湛藍色的光彩,相信任誰也要跑路的。」

「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誰知道我們這次出來會幹了這麼一件大事?若不謹慎,豈不禍及家族?剛才那可是一今天玄高手,實力估計僅略遜色於爺爺,當真有實力可以拿下我們的!若是徒自豎下強敵,卻是太不智了!」』 君莫邪迅速的穿身入林,邊走邊說:「我估計黃花堂背後,必然是一個牛人當家,我們不得不防,更不宜多樹強敵。在徹底剷除之前,萬萬不能暴露自己!」

聽到身後君無意穿身入林時發出的響聲,君莫邪頓了頓。道:「三叔,注意我的腳下,跟看來。」

君無意聞言自是納悶,難道行路還有什麼奧妙嗎?不過君無意這段時間以來已經習慣了聽君莫邪說話,緊緊跟隨,細心留意他的行進路線,初時尚不覺得如何。時間稍長,這才發覺了君莫邪的行進方式果然頗有巧妙之處:

君莫邪雖然高速穿行在樹林之中,但他的肢體卻沒有任何一點碰到任何一根樹枝,一手在前,一手在後,前面的左手輕柔而又快速的撥開面前的枝葉,身子便在瞬息之間穿過,居然能夠連一片將落未落的黃葉都不會震落;後面的手又在那瞬息之間將枝葉歸原至原個;腳下接連踏步都是腳尖踩在樹葉上,迅速穿過之後,居然半點痕跡也沒有!

甚至是腳下的任何一個細微的小蟲,都不會踩死!

每一步的落腳之處,都恰到好處的讓周圍的樹葉樹枝樹幹遮擋住自己的身軀臉龐;同時兩隻手一前一後一高一低,隨時隨地在保持著絕對的平衡,配合著身上的肌肉收縮,竟然是每一時每一刻都是最佳的出手攻擊的準備狀態」

這一切的動作都是自然而然,卻又迅速之極,手、眼、腳、腰之間配合可謂天衣無縫卻又顯得那麼的流暢自然,似乎這一切完全走出自本能反應。

與此同時,居然還封閉了呼吸,封閉了毛孔,杜絕了全身的任何一點氣味流露!

這一整套動作。看起來一點兒也不起眼,但若是行家才會看得出來,擁有這樣的能力,在山林之中潛蹤匿跡,將無人能夠發現!

腳下滿是落葉枯枝。但君莫邪踩上去,卻愣是不會發出任何聲音;甚至就在他面前不遠的一片枯葉上,有一隻色彩斑瀾的小鳥,在君莫邪經過之後還兀自在引頸而歌,這麼大一個大活人從它面前經過,作為天生就對人類敏感害怕的烏類居然沒有半點察覺小

君無意有些駭然!

作為一今天玄強者。一個高階武者,一個常年征戰的大將軍,他清楚的知道,要做到君莫邪這個地步要多困難!而這樣的境界,卻絕不是玄氣修為高明就能夠做的到的!君莫邪的這經驗已經徹底融進了血液和本能之中,就算是至尊神玄巔峰的強者,若是沒有經過嚴格、系統的練,也是絕對做不到君莫邪現在程度的!

甚至就算是練了。也很難作到如此

君無意自認自己已經夠小心,夠細緻了,但與現在的君莫邪的動作一比 君無意看著自己身後的腳印和自己踩斷的枯枝以及一路走來留下的痕跡,忍不住有些汗顏!

「就算是即將脫落的枯葉,被有意無意地碰掉也會出現特別的傷痕;而這些,都是有利於追蹤的微妙線索。在這個世上,求生的條件可以千奇百怪;但導致人潰敗的痕跡更是比比皆是。所以我們必須謹慎,尤其是,在面對那麼許多強大的敵人的時候,」

君莫邪低沉的說著;自從這次出來,君莫邪與自己的三叔之間,就好像倒了個兒。但出奇的是,兩個人卻都覺得有些理所當然,,

其實三爺君無意與君莫邪君大殺手相比,委實要正統的太多,三爺正義感強,為人俠肝義膽,古道熱腸,見義勇為,義所不辭;這是他的可愛之處也是可敬之處。

君大殺手固然也算是很可愛的殺手,原則性卻是有些過分,比如這次,他雖然已經決定要對付黃花堂,但若不是那個女孩的缺角銅錢恰好掉出。恰好掉在君大殺手腳邊,他未必就會在今天出手,而這倒霉的原則性也造成了君大殺手與君三爺本質性的不同!

這對叔侄兩人的性格,就是如此的南轅北轍。君莫邪固然很欣賞、敬佩如三叔這類的人,但內心卻絕不認同這樣的人!

原因無他。這類人雖然值得世間任何人敬佩。但正義感過於強烈,而且行事不知變通,往往都是很容易導致輸、敗、死!甚至敗的令人痛心疾首。大感不值!

君三爺的這項可敬優點其實也正是他的致命弱點所在,君大殺手判定,若是有人根據這點做點文章,設個圈套什麼的,絕對是一套一個,

的!

可若是利用這點在君莫邪身上做文章,絕對不會有任何收效,甚至動輒有偷雞不著蝕把米的問題!

所以君莫邪幾乎無時無刻的都在對君無意灌輸一些新的理念,也不期望君無意能完全改變,但卻翼望能稍微影響一下他的做事風格!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可以做出有利的選擇。

而君無意自從得君莫邪療傷,身體復原之後,又自己推測君莫邪身後好像有一位蓋世高人在教導,對君莫邪諸般古怪的所作所為早已經是見怪不怪 君莫邪的這些經驗和手段。應該就是那位世外高人教給他的!侄兒傳授自己這個,自己等於是跟著那位高人在學藝,這就絕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更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

所以君無意的心態很平和。

君莫邪今日陪同君無意出來,主要的日的固然陪三叔散心,另一方面的心思則是想要去靈霧湖霓裳閣去看看那位「月兒姑娘。」畢竟這個。丫頭貌似和君家有著解不開的冤仇,若是能及早剷除還是及早剷除的好,但一想到帶著自己的叔叔去逛妓院,尤其三叔那啥才剛網復原沒多久,,這個。似乎確實有些不大妥當。

別看現在君無意不說什麼,但若是自己說出逛妓院的話,估計就是一頓揍。

所以君莫邪索性打消了原定的計劃;不過今天的收穫貌似也不小小了,最主要的還有一點就是,今日教會了君無意運用易容術,今後自己這位坐了十年輪椅的三叔,一朝得妾,在家裡肯定是呆不住的。若是那樣的話呢,屬於自己的時間可就越來越多了嘿嘿,

「三叔,回去的時候還要勞聳您老人家一件事。」君莫邪邊走邊說,有意的放慢自己的動作讓身後的君無意看得清楚;這可都是今後立身保命的技能。「我之前買來的那一大塊隕鐵,還請三叔為我切割一下。」

君莫邪之前出盡了法寶,那塊隕鐵也不知是什麼質地,只是越煉越結實,雖然隨著形體的縮小,重量也輕了不少,但卻始終無法將之融化。而以他現在的能力。竟然沒有切割開那隕鐵的希望,只好求助,君無意別的未必能比君大殺手更強,但玄氣修為卻是十打十的天玄強者,這項卻絕對是君大殺手暫時望塵莫及地。

「沒問題。』 君無意慨然答應,現在他的身體已經徹底復原。且已臻天玄境界的玄氣仍在持續的上漲之中,焚經荷的殘餘藥力也在緩慢卻持續地發揮作用,信心十足。「你想要什麼樣的,我就給你切成什麼樣的。哈

君無意很痛快的說道。他卻不知道,為了他這痛痛快快的一句話,這位天玄級別的高手,費盡了全身玄氣,足足為君莫邪干了兩天的苦工,才將那塊隕鐵完全切割成了君莫邪要求的形狀。實實在在的累了無數個半死,簡直比和人癟戰個數十場還來得淒慘,,(
作者: raiking1975    時間: 2010-5-11 10:11 AM

第二十四章 可怕的練功習慣!


    在以後的數日之間,君無意一直在忍受著君莫邪晝夜不停的打鐵的聲音:雖然切割成了一把把小飛刀的形狀,但不管是鋒刃還是輕重平衡,君莫邪都需要親手打造到自己最滿意最趁手的程度,而且,自己一手打磨出來的飛刀,運用起來也會更加的熟悉!

    君莫邪有開天造化功可以隨時恢復,只是苦了幾個燒火拉風箱的大漢,那般粗壯魁梧的漢子,居然生生的胳膊腫得跟大腿差不多粗了……「莫邪,有一點我很奇怪,為何我從未見過你練功呢?」君無意有些意外。管清寒所謂的喂招,現在對君莫邪來說只不過是遊戲,呃,痛苦的遊戲罷了;但除此之外,君無意竟然從來沒有發現過君莫邪有任何一點時間打坐練功,偏偏他一身神秘的本事卻是越來越讓自己感到震驚。似乎每時每刻都在進步之中,縱不能說是一步千里,也差不多,這樣的進境如何能不讓君無意吃驚?

    「練功?」君莫邪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三叔,我每一時每一刻都在練功啊,為何你居然看不到?你這什麼眼神啊?!」

    「呃?」君無意不禁瞪大了眼睛,大為愕然。

    「難道三叔當真以為,只有靜下心來,屏息靜氣,盤膝而坐,一動不動溫養丹田才算是所謂的練功嗎?」君莫邪的語氣竟似是有些詫異」,我到覺得,玄功的修煉每時每刻都可以進行,吃飯的時候,走路的時候,戰鬥的時候,說話的時候,站著坐著走著跑著,莫不如是,都是可以練功的!就算睡覺的時候,臨睡之間對自己催眠一下,在睡夢中也照樣可以練功的。」

    「一天十二個時辰,我可是連一分一秒都不曾浪費過的;就算是我們現在在說著話,我仍然在練功,何來沒有練功之說?或者應該反過來說,您應該問我,我什麼時候不練功!」君莫邪笑著。

    「竟然能這樣?」君無意眼睛瞪得更大了,更顯吃驚。

    「走路的時候鍛練的多數是輕身功夫,還有警惕感、靈敏的觸覺;同時還可以練習眼睛和耳朵,身體觸感,這些都可以練;只要你有心,這不就是練功了;」

    君莫邪認真的道:「戰鬥的時候,同樣,但是卻要加上一份心境的練習;孤獨的時候,更是對自己意志的錘煉,典鬧的時候,是保持冰心平靜的修煉的不二法門。至於功力,每時每刻都在自動的運行,除非是到了突破的階段,需要全力沖關之外,其他所有的時間裡,都可以來修煉功力啊。這很難理解嗎?」

    君莫邪理所當然地說著,卻注意到君無意的眼睛越瞪越大,越來越有奪眶而出的跡象。

    「你一邊練功,一邊本能的做出這些閃躲趨避的動作?一心數用,居然絲毫不亂?」君無意倒抽一口冷氣:「這也太困難了點吧?」

    「怎麼會是一心數用呢?」君莫邪很有些無奈的意味:「這一切本就是全部要融進本能的,完全要自然而然的做到;既不需要去思考,也不需要刻意,何來一心數用之說?」

    君無意無語。他算是終於徹底的認識到了一件事情:自己這個侄兒,根本就是個怪胎!咱是正常人,跟怪胎去對比,那不是找不自在嗎?!

    這樣匪夷所思的練功方式,若是換作其他的任何一個人,恐怕早已經走火入魔了,甚至自己把自己逼得瘋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在他嘴裡說出來,卻像是吃白菜這樣的平常!

    練功,玄氣,豈是這麼容易的?

    「三叔也不必太過刻意而行,其實說白了,這只是一個習慣成自然的過程而已。

    打個比方說,我們在走路的時候,眼睛看著前方,腳下踩著道路,口中還要說著話,同時我們還聞到了泥土香、花香草香或者是臭味,眼睛看到的有紅有綠有黃色,有人有馬有別的,但我們什麼都不用耽擱,卻能夠把這一切在自己心中分辨的清清楚楚;但若是嚴格來說,這些都是分心數用才能夠做到的,但我們卻不用。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就做到了。」

    君莫邪悠然笑著:「其實練功,也是可以如此的;之所以沒有能夠做到,只是因為你對於練功的心還不夠專注,還不夠絕對的投入。如此而已。每天在做任何事情的時候都對自己說一遍,我在練功;一開始可能不習慣,但久而久之,這句話就成了你的習慣,在那個時候在做事的時候開始練功,久而久之,也就是在練功了,感覺不到什麼不同之處。」

    「就這麼簡單。」君莫邪笑著:「比如說我們叔侄二人,什麼也沒有耽誤,甚至沒有想過,現在就已經到家了,不是嗎?」

    君無意沉思著一抬頭,果然,前面不遠處可不就是君家後門了!

    「難怪你對一切都是這樣的平淡和無所謂,原來在你的心中,你將一切都看得很淡然,包括生命。哦,其實也不是淡然,而是一種類似與豁達的東西……」君無意沉思著,卻說不上來。直到現在才發現,自己在一路上不知不覺的模仿者君莫邪的動作,現在一旦停頓下來,居然有一種說不出的疲累感。

    而看君莫邪,明明玄氣、身體都不如自己,但卻絲毫沒有疲累的跡象,不得不承認」,習慣」,確實是一種非常強大的力量。

    剛剛回到家裡,就有下人來報:獨孤無敵大將軍來找三少爺;唐源唐公子也來找三少爺;同事居然還收到了三封邀請函,居然是請君莫邪赴宴的請柬!

    很巧合也很平均,一位大皇子,一位二皇子,一位三皇子……皇帝陛下的三個兒子,居然同時開始結交君莫邪這個紈褲之徒!事情透著詭異啊。

    君無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莫邪,從今以後,你自己走你自己的路,自己心裡有數就好。我會跟你爺爺說明白,我們都不會再約束你。

    」頓了頓,道:「我們相信你!」

    君莫邪這段時間來的接連表現,已經讓君無意君三爺大大的放了心,甚至已經很有些欽佩了。所以他決定放手,所有的事情都交給君莫邪自己。因為他發現,君莫邪雖然看起來什麼都不在乎,但卻唯獨在乎一件事:無論做什麼事情,不喜歡被人打攪;哪怕是坐立住行,都是別具一格的。而且警惕心已經形成了他的本能!

    在君莫邪這樣的人物手下,任何人想要佔到他的便宜,無疑比登天還難!

    「多謝三叔。」君莫邪沉默了一會。認真地道謝了一聲。

    「君莫邪!你你你,你小子到底在那個狗屁酒裡面放了什麼古怪東西?竟然到現在七個人還在昏迷不醒!若是他們出了事,我生生的撕了你!」獨孤無敵大將軍有些暴跳如雷,君莫邪剛剛露面,他就已經蹦了起來。

    一夜之間,看上去一向彪悍的獨孤老爺子居然憔悴了不少。其實舔犢情深,人同此理,前者獨孤家的那七位猛男兄自從被抬回去之後,始終是處於呼呼大睡的狀態之中,到現在居然不醒,喝醒酒湯、解酒茶、喝醋、喝醬油……全無效果,甚至到最後直接是用刀扎,也愣是沒反應;若非幾兄弟鼾聲如雷,足以證明人只是喝多了,估計獨孤老爺子直接就能瘋狂了,你君戰天的孫子是孫子,我孫子不是孫子啊,一下子就給我放倒七個,這還讓不讓人活了,不過喝酒能喝到這個地步,也實在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獨孤無敵,憑你這小兔崽子也敢在老夫面前如此無禮,拿著不是當理說,難道你真當老夫就不敢教訓於你嗎?之前你縱容孫子來我君府滋事,大肆破壞,事後又不顧而去,嘴上說的漂亮,說什麼照價賠償,老夫卻沒見到半分銀子,怎麼,現在你兒子、侄子因為偷酒喝喝大了,來我這倒打一耙,這還有沒有天理公道了!」君老爺子陰測測的聲音。

    「還沒醒?呵呵,這事好辦了。」君莫邪心中暗笑,我就知道你們救不醒他們。懶洋洋的往太師椅上一坐,二郎腿又翹了起來。」我下什麼藥了?明明就是宿醉未醒,瞅您這點出息,不過要我出手弄醒他們幾個,可是需要銀子啊!」

    「銀子……」獨孤無敵臉上一陣發黑,大將軍有些想不明白,君家在天香國雖不能說一手遮夭,卻也是名副其實的超級家族,為啥唯一的繼承人居然是這樣的一個財迷?張口銀子閉口銀子,坑蒙拐騙加訛詐,無所不用其極!

    一罈子酒居然敢要兩千五百萬兩銀子……皇帝抄家也不如他狠啊。

    「這次你又想需要多少?先說好,太訛人就免開尊口吧!」獨孤無敵看了看在一邊虎視眈眈的君老爺子,咬著牙齒,突突地問道。

    「這次不多,七萬兩銀子就足夠了,救醒他們的材料費,絕對的童叟無欺,物美價廉,貨真價安!」君莫邪伸出右手五根手指頭,又把左手伸出來兩根,晃了晃。

    「幸虧只是七萬兩,否則你的手指頭還要不夠了呢。」獨孤無敵奚落道。

    「沒事,腳指頭也可以用的。」君莫邪咧著嘴:「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好買好賣,概不賒賬。」



第二十五章 新的苦惱

獨孤無敵黑臉犯紫,狠狠的甩出一疊銀票,只覺得心中憋悶不堪;很是難以想象,當年指點江山縱馬千軍的蓋代名將君無悔,養出來的兒子居然這么無賴。

    君莫邪起身走了出去,稍頃又進來,背后跟著幾個大漢,每人抱著一:卜壇子酒:“喏,七壇,每人多灌上幾碗,能灌多少罐多少!把肚子里邊的酒中和了就沒事了。”

    酒頭醉,需先用酒沖才會有效果。

    “你耍我呢?”獨孤無敵勃然大怒:“你以為這個方法我沒試過嗎?早就給他們灌了不少了,根本就沒用!喝多少吐多少!”

    “你知道什么?他們之所以喝醉,就是因為他們偷喝了我獨門祕制的極品酒源,一杯之量可兌一壇新酒,酒勁之大可想而知,他們每人都至少喝了一碗以上,豈能不醉!這還是他們體質過人,更兼玄氣修為頗高,若是普通人喝了如此之多的極品酒源,或者醉死了也未可知,若使用一般方法解酒方法,根本就難以起到作用。

    即使你知道用酒沖兌一下,讓他們胃里起反應,予以中和,可是我這酒即算是勾兌過之后,也遠非世間尋常美酒可以比擬,自然難以中和!惟有以我自釀、且勾兌后的本源酒漿才能產生水乳交融的效果!才能起到解酒的效果!懂嗎?沒知識也要有常識,沒常識你總得有點見識吧?還帝國大將軍呢!”君莫邪毫不留情。’“就算你說的有理,那,也用不了七壇子酒吧?他們只得七個。人,最多兩壇酒就夠了!你這不明擺著訛人嗎?”獨孤無敵還真就不明白酒源醉和普通酒醉的區別所在。只好避開這個。話題。這可是一萬兩銀子一壇!天價啊。

    “我這酒,還沒開張呢。今天就算是開張了。”君莫邪笑瞇瞇的掂量著手中銀票,“所以已經算是很便宜地賣給你了,以后還未必有這個價錢了呢!”

    獨孤無敵黑著臉走了;他實在不願意呆下去了,真的很害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脾氣就在君老爺子面前對這小子大打出手”無賴到家啊。

    “這一次,據說是你招惹了獨孤家的那個丫頭?”君老爺子很是慈祥的笑了笑,瞇起眼睛,滿是一副想要抱重孫子的目光。

    “爺爺,您可別鬧了,那個野蠻丫頭,我躲還來不及呢,我就奇怪了,為冉他們一家子找上來說我欺負了他閨女”明明就是他閨女在欺負我好不好?”君莫邪很委屈的嘆口氣:“真是不可理喻!”

    “這有啥不可理喻的?很簡單,那丫頭擺明了就是看上你了唄老爺子笑得很有些老狐狸的味道:“要不是那丫頭看上你了,他們才不會這樣來鬧騰。獨孤縱橫那老混蛋,前前后后他是計算得一清二楚啊,天天裝傻充愣,哼哼。老夫豈會看不出他的花花腸子?”

    “啥花花腸子?”君莫邪大感奇怪。對此事是真的不了解。

    “獨孤小藝看上你啦,傻小子。獨孤世家一方面自然不願意你做他們家女婿;另一方面呢,陛下也不會允並你做獨孤家的女婿,這一點不難明白吧?”君戰天捋著胡子。

    “著我當然明白,天香帝國兩大軍事家族若是聯姻,對皇室威脅太大了。”君莫邪點點頭有些心領袖會的樣子。

    “你還是不明白!”老爺子有些郁悶,自己這個。孫子怎么在這種事情上偏偏犯了糊塗了?

    “但是。獨孤世家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若是獨孤小、藝當真尋死覓活非你不嫁的話,他們這樣先來鬧騰一頓,然后到時候借個理由再折騰你一番;然后兩家明刀明槍的干上一場,當然是掩人耳目的假打小這樣說明白了吧?讓陛下明白,君家雖然娶了獨孤家最得寵的女兒,但兩家已經徹底鬧翻了。

    “到時候非但不會有什么麻煩。反而是陛下為了防止我們徹底的內訌,還要親自為你們兩個做媒。還不懂嗎?獨孤縱橫派他的孫子輩這么一鬧,無論以后怎么發展,他都是提前做了准備!現在這老東西定然非常得意。哼!”

    老爺子氣不打一處來:“獨孤縱橫那老貨居然拿著老夫聳傻子一般要,他卻想不到他的這點心思,連老夫都瞧得出來,更何況陛下?這老家伙連耍個小聰明也不會,真是豬!若是不提前准備,難免到時候被這老貨連累”。

    君莫邪呃呃連聲,目瞪口呆。實在想不到這些老頭子天天都在砸摸的什么,彎彎繞繞的,居然連自己這個穿越者也跟不上他們思想步調,,

    “再多加把勁。”君老爺子對孫子擠眉弄眼,狠狠鼓勵:“娶不娶嫁不嫁的可以先不管,先讓老夫抱上重孫子倒是眼下的第一正經事。

    君莫邪大汗淋漓,”

    還有這樣當爺爺的,當孫小子的想不學壞都困難啊,,聯,反正出了事也是獨孤縱橫井頭疼,沒我們君家啥事。誰嘔舊刑姿喜歡我孫子呢!”老爺子極端不負責任:“先說說眼前的事,你小子現在是炙手可熱啊,三位皇子爭前恐后的巴結你,嘖嘖,真是牛啊。”

    “沒法,人長得俊,連男人也想多看兩眼。”君莫邪摸了摸下巴,挺陶醉。

    “蔣實是挺帥的,我君家的種,能不帥嗎?”對君莫邪的自戀,君戰天非但沒有鄙視,反而也很陶醉。“不過那俊不俊跟眼前這個沒關系,只對那幾個小丫頭有關系。你還是想想怎么應付這三個人吧;告訴你,這三人哪一個都不好應付,一旦粘上了你甩都甩不掉。你不要以為你自己有點小聰明,他們照樣能賣了你!懂嗎?”

    “恩,我明白的。其實我的打算是”君莫邪本不想說的,想想還是先讓老爺子有個准備吧。

    “不用跟我說你的具體打算;那是你自己的事,個人行為,懂?跟我們君家沒關系。只要你自己有打算就行。老夫沒興趣!知道嘛?”沒想到老爺子直接不讓他說完,干脆利落的揮斷了他。背著手走了。

    君莫邪為之氣結,你不想知道那你別問啊,我還不准備說呢。現在可倒好,我心里掙扎了半天想跟你吐吐底,您自己倒是掉鏈子

    君大少爺搖著頭回到自己的小院子,眼見久違的唐胖子已經等的是望眼欲穿。

    真個算是久違了,自從前次一別之后,君大殺手忙于為君三爺治傷、傷后調理,身體復原,以及陪逛業務已經有月余時間沒見這位好朋友了,說心里話,還真有幾分惦記!

    不過這分惦記的心思。在再見的瞬間就已經煙消雲散了,,

    某陀巨大的肉團一個勁的追問某個小蘿莉:“他啥時候回來?

    又道:“他怎么還不回來?

    再道:“他不是死在外邊了吧?,”

    小侍女可兒很有些瑟縮的接待著唐源,對這個。面目貌似猙獰的巨胖子真的有些害怕,生怕他轉著轉著突然跌到了,萬一砸到自己,就以自己這小身板,估計是肯定不能承受地,甚至當場被壓死了也難說得徽,’“唐卑子,你又來干啥?”君莫邪手里捏著三張請束,就感覺自己捏著三個炸彈,這三兄弟不是商量好地,才同時下帖子吧,是怎么個意思呢?正在頭痛的時候,再見到這身膩人的肥肉,真是有些不爽。

    “四嗚”三少,你可回來了;我,你可得給兄弟我拿個主意,兄弟不活了啊,再也見不到三少你了”唐源一把鼻涕一把淚:“這次你要是不給我出個主意。我就。我就”我就就”

    “你就干啥?你就多吃一頓飯?不活了?趕緊找個。風水寶地再了斷,到我這算怎么回事!”君莫邪一屁股坐在他面前椅子上,歪著頭看著他:“胖子,你痛快說吧。別整那些苦情戲,到底你又遇見了什么事?小。突然一拍大腿:“你又把老婆給輸了?!”

    “草!”唐源怒罵出聲:“我是那種人嘛?”

    “不說我睡覺了。”君莫邪作勢欲起。

    “別!大爺!您是我親大爺,老大,這事你可千萬要給我出個主意,要不然我就真死定了。”唐源急忙攔住了他。

    “趕緊說正經地,少爺我很忙,沒空跟你瞎蘑菇。君莫邪吊起

    “唉,不堪回首哇,三少,老太爺要送我入宮,嗚”。唐源哭咧咧的道。

    “啥?你爺爺讓你去做太監?!你爺爺也太想得開了吧?!”君莫邪激靈靈一下。刷的一聲坐的筆直,兩只眼睛瞪得溜圓。“你丫才去做太監!”唐源氣湧如山:“難道皇宮里除了太監就沒有別的職位?。

    “別的職位當然有,不過都不大適合你,也就這職位勉強能湊合一點!”君莫邪摸著下巴,笑的肩頭聳動。

    “你啥意思?你認為我就只適合做太監?你氣死,我了!”唐源悲憤的不行了,欲哭無淚。

    “那你自己說說,你有啥長處?!能做什么職務吧!”君莫邪無視悲怒中的唐胖子,淡淡的笑道!

    “我長處有很多,比如”唐胖子比松了半天,愣是沒比如下去!

    “別比松了,你爺爺是讓你去替補慕容千軍那一官職吧?”君莫邪眼見胖子窘到哪了,索性就不再逗他,斜睨著他,似笑非笑的道。

    “是呀,真是一屁彈中!”唐源一拍大腿,隨即苦下臉來:“我爹之前也不知道怎么運作的。說是已經疏通好了關系,打通了全部關卡,只需要過那號稱鐵面的朱老太監負責的那驗身的一道關,基本就會定了這事了。你說我可咋辦啊,”
作者: 貓貓    時間: 2010-5-13 01:28 AM

VIP章節目錄 第二十六章 胸無大志   


「這麼雷厲風行?你老子也太有道行了,了不起啊!」君莫邪嚇了一跳,胖子他爹的手段確實了得,當大內侍衛統領,沒有真才實料是肯定不行了,可是胖子爹就愣是打通了所有關節,讓唐胖子出任這個相當不得了的職位,當真了得!

    「當真了得?真是苦惱才是真的,三少,我爹和我爺爺的意思吧,就是我先從裡面發展,先掌握了皇宮裡的層次,在這個大染缸裡面磨練一下,然後我爹會選擇適合時機將我外調,輾輾轉轉,最後再回來,到那時就順便繼承我爹的位子。這樣說你明白嗎?」唐源臉上掛著苦瓜。

    「也就是說,將你定位下一任唐家的家主?」諾莫邪瞪大了眼睛,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就憑這胖子的德行,當家主?天香帝國有數大家族唐家的一家之主!說出去誰信啊?!

    「嗯,是啊,就這幾天的事,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了一個老傢伙,說是爺爺四十年前的好友」,唐源氣不打一處來:「***,四十年沒有音訊,如今看我們唐家發達了,跑過來認好友了!哪有這樣的好朋友?偏偏爺爺還信了。」

    「停!這跟你的事有什麼關係?」君莫邪頭大如斗,這胖子的說話邏輯跳躍性也太大了吧?!這都哪跟哪啊!

    「怎麼沒關係?這老東西來到唐家之後,對唐棍、唐寶、唐國三個人進行了一番神神道道的測試了之後,非常驚喜的告訴我爺爺,說那三個不成器的貨都是修煉玄氣的絕佳的人才,提出要收他們做徒弟;並保証將他們三個十年之內盡都提升到地玄層次,我爺爺一聽樂得跟什麼似的,答應的那叫一個痛快了。我爺爺一共就四個孫子……」唐源唉聲嘆氣:「現在明白了吧?」

    「還是不明白,我就聽明白了你們唐家可能在十年之後要多出三名地玄高手,對唐家乃是大好事,可是,這裡邊還是沒有你的事啊,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君莫邪茫然的看著他。

    「三少啊,平時多聰明個人,今天怎地這麼地笨啊你,他們三個哥哥弟弟都跟著師傅走了,唐家家業怎麼辦?總得有人繼承吧?唯一剩下的一個不就是我了?老爹和老爺子倆人不拾掇我拾掇誰?啥叫趕鴨子上架,這不就是了嗎!」

    唐源很有些無語:「明白跟你說吧,三少,像我們這些家族吧,大大小小,良莠不齊,但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只要有一個人充當家主,維持家業不敗;然後另外的資質好的,有亦氣修煉前途的便會被著意培養成家族的守護神;在這個期間,有名師指導那是最好不過!如此,這些人玄功有成,才開始在自己家族培養下一代,訓練死士,培育祕密力量,如此一代一代代代相傳,逐漸就會成為根深蒂固,連皇家也不敢輕易招惹的超級家族,保証祖宗香火千秋萬代的燃燒下去。」

    「所有的家族,都在向著這個方向努力。」

    「而我,就莫名其妙地成了這麼一個倒霉蛋。從此與風花雪月絕緣,你能明白我的痛苦了麼?」唐源唉聲嘆氣。

    「明白的屁,我看你有病才是真的!」君莫邪毫不客氣的鄙視:

    「讓你高官厚祿,讓你當家主,讓你榮耀一世你還不滿足?要不是他們三人都有修煉天賦,這等好事那輩子能輪得到你?你丫就是壓根來炫耀的吧?知不知道,世俗之間家族的繼承權、又或者一點家產就能令兄弟反目、大打出手,動輒家破人亡,你還得了便宜賣乖!」

    「我不想當官!我更不想當家主!草!你還要我說幾遍?」唐源臉紅脖子粗的叫起來:「我炫耀個**!且不說當家主要負起多大的責任,就單說官場上的爾虞我詐,步步陷阱,你真以為我是那塊料?能抗得起嗎?老子什麼本事都沒有,就想一輩子自由自在,做個逍遙自在的紈褲子!從沒有想過想要擔負任何責任!我沒那個肩膀,更沒這個心,你明白?」唐源口沫四濺的大吼口「你不想當官,不想當家主,不想承擔責任,那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君莫邪皺著眉頭。

    「三少啊,要說別人不瞭解我,還荊青可緣,你還不瞭解我?咱們可是知己啊,你打算風流快活一世,哥哥我也一樣,不過不是女人。」唐源目中露出憧憬:「哥哥這辜子最中意的就是銀子金子;看著銀子金子嘩嘩的從別人的口袋落進自己的口袋,那種感覺真是……爽啊。

    君莫邪仰天無語五秒鐘,這啥人啊,誰跟你是知己,你的知己是君莫邪好不好……不是我,雖然我就是君莫邪,似…確實不是我啊。

    「你最中意竊玉偷香,我最中意幹的事卻是做生意啊,對於我家的家業,我只是希望可以接掌家族生意,然後把我唐家的商號開遍大陸上每一個地方!」唐源氣勢磅礡的揮舞著比君莫邪的大腿還粗的胳膊,隨著他這豪邁的動作,滿身的肥肉快樂的跳起舞來。

    「這也不難啊,你跟老爺子說明白不就得了。」君莫邪很奇怪。

    別看唐源那樣,在君莫邪的印象中,胖子做生意可是一把好手中的好手,或者這是胖子唯一可取的地方吧!而唐老爺子沒道理不認可呀。

    「說明白了……」唐源欲哭無淚,嘩的一聲,脫掉了長袍,露出一整扇肥豬肉一般的脊樑,可兒急忙驚叫一聲,扭過頭去,滿臉通紅。

    「看見了吧,三少,這就是跟老爺子說明白的結果。」唐源倒抽著冷氣,把自己的背脊給君莫邪看。

    「好……用力。」君莫邪目瞪口呆的看著唐胖子背上清清楚楚鼓了起來的十道淤痕,紫中泛黑。

    「再看看這。」唐胖子的肚皮上五六個大腳印,然後把衣服放了下來,悻悻的道:「屁股上我就不讓你看了,比這倆地方還厲害。差點把我的大便給打出來。」

    「真是牛叉啊。!」君莫邪哭笑不得:「看來這事沒什麼轉圈的餘地了,索性就別扯這些沒用的了,既然你爹已經把你的路一直鋪到了青雲之上,相信只要你不是太胡鬧,絕對很容易就能應付過去,暫時還是不要說你不知好歹的話;說真的,現在就算我肯為你想辦法,也沒有任何辦法可想;所有的程序,對你現在來說只是走個過場而已。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得當你的大官,然後在繼任家主吧。」

    君大少爺真的有些無語,為了這官職,也不知多少人削尖了腦袋鑽營著,甚至拋妻棄子喪盡天良無所不用其極;而唐胖子坐享其成居然還不情不願地!

    這叫什麼事?!

    難道他比自己還邪?那豈不是搶我的飯碗?

    「老子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寧死不從!」唐源慷慨激昂的站起來,一手放在胸前,神色堅定的看著門外,吟出了一首詩:「老子不當家,老子不做官;老子平生願,就是掙大錢!」

    「噗……」君莫邪一屁股連人帶椅子摔在了地上,狼狽不堪。老子兩世為人,還沒見過這樣的活寶。

    「也不是沒有辦法,因為尚有一個環節並未打通,這個環節就是我老頭子傾盡所有的家產也是無法買通的。」唐源擠著眼,剛剛作詩一首抒懷,似乎心情舒暢了起來:「就是那個朱老太監那關。」

    「朱老太監?」君莫邪口中說著,心中卻突然冒起一個想法:唐胖子做生意很有一手,而且他的家族不允許他做生意,若是自己幫他這個大忙,然後兩人合夥做生意……或者大大的省略了自己積蓄財富的時間?

    這麼一想,君莫外頓時看著唐源,以一種奇貨可居的眼神,看得唐胖子渾身發毛。

    「你……幹啥用這種眼神這麼看著我?我,我不好那口的……我還是處男!」唐源抱著胸口,有些害怕。

    「嘔……」君莫邪好不容易有些得意,被他這一句話弄得五臟都翻滾了起來。

    「好吧,老子沒工夫跟你扯淡;你就說,朱老太監負責的是那一關吧?看看我能不能想點什麼辦法!」君莫邪翻了翻白眼。

    朱老太監,乃是當今陛下的貼身人,向來深藏不露,但君莫邪估計,貌似應該是一位高手。

    朱老太監,全名朱逐珠,一個很搞笑的有趣名字,但包括君戰天和獨孤無敵這樣的大佬在內,對他從來也是客客氣氣的。由此可見,這個太監,乃是身殘志不殘的高人。絕對不同於一般的尋常人物。

    「那老閹貨負責驗身。就是脫得光光地被那老東西翻來覆去的擺弄。」唐源苦著臉:「可是哥哥我的身材雖然稍微胖了少許,可是身體絕對是非常健康了,啥病也沒有,肯定能通過。這才是我最煩惱的。」

    唐胖子拍拍自己的肚皮,雖說煩惱,卻也有些得意,突然神祕兮兮的湊過頭來:「聽說慕容千軍那傢伙在被他驗身的時候,還捻了那話兒好知…弄得慕容千軍那小白臉在以後的半個月之內走路敞著腿,那叫一個狼狽……」唐胖子的語氣,乃是一副幸災樂禍又帶著九成九的八卦。

    「你還有心情得意?馬上你就該敞著腿了。」君莫邪又好氣又好笑的瞪他一眼,實在難以想像這胖子的腦袋是怎麼長的。

    「是呀是呀,三少,你可要救救我,我可不想敞著腿走路。」唐源頓時想起自己的處境。

    「驗身……脫光,全身上下都要檢查嗎?」君莫邪若有所思,心中頓時有了一個主意。伸出一個手指,做了一個捅一下的姿勢:「後面,呃,也檢查嘛?」



VIP章節目錄 第二十七章 突破在即   

    「驗身 ,脫光,全身上下都要檢查嗎?」君莫邪若有所思,伸出一個手指。做了一個捅一下的姿勢,擠了擠眼:「後面,呃,也檢查嘛?」

    「說是檢查痔瘡什麼的。」唐源有些苦不堪言:「以備不時之需,那裡有隱疾的是不會通過的。」

    唐胖子渾身一寒,汗毛倒豎:「三少,我一聽說要被一個男人,呃,不是。是被一個太監到處鼓弄,還得脫得光光的」我就毛骨悚

    。

    更不要說什麼***「不時之需,!草。這是什麼玩意兒啊。」

    「我現在已經毛骨悚然了。」君莫邪撓著手臂,那裡已經起來了一層密密的雞皮疙瘩。

    能讓君大殺手都毛骨悚然,個豐之恐怖可想而知了!

    「到底有辦法沒?兄弟金指望你了!」唐源希翼的看著他。

    「有!不過,你要在進宮檢查的那一天早晨來找我,然後我幫你準備準備。恩。如此」如此」君莫邪擠眉弄眼的笑了笑,突然抱著肚子哈哈大笑。

    「沒明白啥意思唐源眨巴著小眼睛。

    「你不需要明白,其實我也捨不得你入宮呀,我還想著跟你一起合夥做生意呢。咱倆一起發大財。」君莫邪嘿嘿一笑,注意觀察唐胖子的臉色。

    「做生意?大買賣?」唐源精神一振,簡直有些雀躍,感動的眨了兩下眼睛:「三少,,你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兼我的肚裡知蟲,」

    「滾蛋吧,你還是想想你辜負了你爹的期望,他們會怎麼收拾你吧,你爹之前的所有大手筆貌似都白費了!」君莫邪抬腿一腳。

    唐源捂著屁股痛叫一聲,呲牙咧嘴:「沒事,只要聖旨下不來,難道我爹還能把我打死不成?我再磨一磨,就能弄個墊背的,哈哈哈」

    唐胖子無事一身輕的走了。君莫邪哈哈大笑,突覺得心事鬱悶都一掃而空;這胖子,真是個活寶,還是個開心果!

    正笑著。突然想起了唐源說過的一句話:「唐萬里四十年沒聯繫過的好友突然出現,而且是位超級高手不由得頓住笑聲,咋了順嘴,心中想道:超級高手?能有多麼超級?難道也是被那枚玄丹的消息吸引來的?這也太快了吧?若是如此的話,看來天香城或者馬上就會風起雲湧了,

    不管了,反正風虎雲龍各顯神通,惟我置縣幕後,漁翁得利吧!

    體內的開天造化功自動運行著,君莫邪已經清晰地感到了經脈內的勁流現在已經接近於飽和狀態了。從原本的一條細細的氣流,變成了現在流暢的真氣在身體內飛速穿行,舉手投足之間,也覺得更加的隨心所欲。

    君莫邪有一種很古怪的預感,全沒有任何理由,就是如現在經脈中的氣流達到飽和的時候,就是開天造化功開始進入第二重的時候,也是可以打開玲瓏鴻鈞塔第二層的時候!

    所以這段時間裡,君莫邪絲毫也不敢怠慢。每時每刻都在以最大能量運轉開天造化功,增進修為,在最近一兩天裡,君莫邪驚喜的發現,自己在修煉的時候不僅能夠吸收鴻鈞塔輸出的靈氣,而且還能夠從外界空氣中吸收到相同的靈氣,雖然份量很少。而且很稀薄;但卻預示著,這乃是一個巨大的進步!

    對於自己突破第二重神功,開啟鴻鈞塔第二層,君莫邪有著無比的期待。第一層只是個基礎,已經有如此恐怖的存在,若是開啟了第二層」,

    最近幾天氣溫突降,秋風蕭瑟,滿城荒涼。黃葉漫天飛舞,但由於君莫邪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家裡練功,從天地之間攝取來了大量的天地靈氣。自己吸收不了,便將之散落在自己的小院周圍,以至於自己的小小院和相鄰的君無意以及管清寒的小院之中,居然仍是一片鬱鬱蔥蔥,宛如盛夏一般。甚至有些枝條居然不斷地抽出新枝,發出嫩芽,最離奇的是,管清寒最鐘愛的一株冰清寒蘭,居然又鼓出了幾個小小的花苞,這等反常的現象,讓管清寒視若珍寶。

    天香城即將到來的風起雲湧,無疑給了君莫邪巨大的壓力!

    壓力。其實也可以就走動力!所以君莫邪在逼迫著自己,務必要在風雲澎湃的時候到來之前,將自己的實力再一次的提升!

    前世一向獨來獨往的自己,無牽無掛。自由自在,可以從心所欲!可是在如今這樣的大環境之下,君莫邪突然發現了自己的孤單。試想那個,大家族沒有一幫人護持?自己若要在這個世界過得逍遙自在,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或許能夠了;但自己若是想要整個君家都過得』你臥誦、自在;真有絕強的勢力是絕對行不酒

    自己之前那親手練的三百人,現在還遠遠不能派上用場。

    生平第一次,君莫邪動了建立自己班底的打算。

    這在他兩世為人,也是第一次!

    等為爺爺提升了實力。解決了君家的後顧之憂,也就是自己發展祕密勢力的開始了,怎麼也要多網羅幾個拿得出手的高手」否則,面對強者如雲,幾個銀玄金玄,又能濟得了什麼事?

    要收,就要收真正的高手!若是庸才,寧可放棄!

    可是若當真是頂尖的高手,又卑裡有那麼容易收服?』 君莫邪撓撓頭,突然幻想起來,不知道前世在什麼地方看過的一句話,「熾虎軀一震,天下英雄盡都納頭便拜,人人赤膽忠心,個全忠心耿耿,從此打下萬世不拔之基業,」

    「我要是也能夠「虎軀一震,凡是見到我的至尊神玄納頭便拜,

    」該有多好。」君莫邪托著下巴,無盡歪歪,極限意淫。

    捏著三張請束,君莫邪目光一閃,不管如何,二皇子請客還是要去的,原因很簡單,設宴的點正好是在那霓裳閣!前者月夜竊聽,那位「月兒姑娘」對自己君家的刻骨恨意可是如今還縈繞在君莫邪心頭。

    這等惡毒女人,君莫邪若是不摸清她的底細,然後剷除之,他會覺得太對不起自己了。

    而二皇子的這次宴請。卻給了君莫邪一個。很好的機會。

    還有,嗯,算算時間。那批玄獸筋手弩的事,如今也已經過去了許多時間了,只是不知道爺爺派出的人手得到了消息沒有?

    至於大皇子設宴的煙雨樓,還有三皇子擺酒的錦繡湖。君莫邪卻完全未放在心上。暫時對他來說,那些地方是完全沒有半點吸引力。

    決定了,今天了午就去霓裳閣!

    君莫邪滿面春風的微笑著,邁著八爺步走出了小小院。準備明目張膽的去告訴自己的爺爺,自己要去逛妓院,讓他老人家給配兩個保鏢,最好是實力堅強的保鏢,,

    網趕出門,就看到管清寒白衣勝雪,緩步而來,清冷的眼神看著君莫邪:「你要出去?」

    「嗯,我去霓裳閣。君莫邪很老實的道,再說這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皇帝的兒子請客在那裡,我只是個被邀請的客人,似乎怎麼也怪不到我頭上吧?

    「無恥!去那等所在居然還能如此理直氣壯,原以為你真個浪子回頭,不料才裝了兩天好人。就原形畢露了!」管清寒頓時粉臉氣的通紅,氣不打一處來,就要上前教刮。剛剛看這傢伙老實了幾天,今天居然公然在自己面前說要去青樓鬼混!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嫂不可忍!

    君莫邪閃身躲過管清寒拍來的一掌,哈哈大笑,道:「大嫂,其實你生氣的樣子挺好看的,我說的是我的真心話」

    管清寒粉臉寒霜,出手如風,一言不發。今天要是不好好教這小、子一頓,恐怕他就要故態復萌了!反正今天例行的切磋也還沒進行呢!三叔也真是的,明明是爺爺安排的「切磋」他怎麼就給終止了!

    君莫邪左閃右閃,突然一個滑步,刷的脫出了一丈之外,嘿嘿笑道:「大嫂,今個的切磋先壓後吧,回來我再陪你切磋。人家可還在等著我呢一溜煙而去。

    管清寒被他氣得胸口一陣發悶!君莫邪說的本來是大實話,請客的二皇子的確是在霓裳閣等著他呢;但聽在管清寒耳朵裡卻全不是這麼明事,似乎他說的是那些下賤的妓女在等著他一般,那裡還能不暴跳如

    ?

    「這小、子這幾天有點人樣,我絕不能讓他就這麼墮落下去!若是如此,我如何對得起死去的公婆和他,大哥?」管清寒咬了咬嘴唇,疾步向著君老爺乎的書房走去。君莫邪一邊走一邊自己都感覺到了驚奇;自己的微妙進步,幾乎連自己也不敢相信了。前段時間與管清寒過招,自己不能施展真正的實力,且還要盡力克制自己的本能殺人反應,在無法還擊的情況下,躲閃自然是相當困難,但今天卻在管清寒盛怒的情況下,趨避、躲閃得居然游刃有餘!

    而那天更曾經擊中一位天玄強者的要害!雖然他事前沒有提防,但中了就是中了,這個事實是不容抹殺的!

    再細細想來,這些都是之前所做不到或者沒有足夠能力做到的事情,但現在卻是一切都發生的自然而然!難道,自己在這段時間裡,真的不知不覺進步了這麼多麼?



VIP章節目錄 第二部 第二十八章 大言不慚   


    回想起那天跟君無意在黃花堂殺人,君莫邪皺起眉頭,若有所思。

    若是就前世而言。自己現在這樣的功力也就只走到了後天武者的地步。

    但在這個世界。嚴格的等級戈,分,卻讓君莫邪有一種無法比較的微妙感覺。

    這個世界的玄氣,從一品到九品,然後銀品到神玄;每一品階都是清清楚楚;但自己的修煉的開天造化功,拋開那些神祕的能力不談的話,單純以力量來對比這個世界的玄氣,卻似乎是又有些不大對勁,甚至是很不對勁。

    自己的修煉按這個世界的品階來說,等於是直接的摒棄了一二三品玄氣,從四品玄氣起步。然後修煉了這麼長時間之後,以單純的力量來說。應該是絕對及不上銀品玄者的;但若是自己現在對陣銀品玄者的話,哪怕是銀玄巔峰,自己也有把握可以在舉手之間輕易殺之!以這個進步速度看來,等自己的開天造化功第一重達到圓滿的時候,應該就是這個世界銀品巍峰突破了金玄的地步;若是突破了第二重之後呢?又會是什麼比較?

    還有,若這個世界連玄氣修為都可以借助外力速成,那麼,自己修煉的開天造化功可不可以?如果可以,那什麼樣的東西會對自己修煉有利?

    這麼一想,君莫邪頓時感覺自己出去的太少,應該平常多出去轉轉才是。畢竟眼前的世界和自己原本的世界有極大的不同。

    君老爺子不在家。君莫邪便自行叫了兩個侍衛陪同自己出門。畢竟是二皇子宴請,在這等時候他保護自己還來不及,若是對自己有惡意,等於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所以絕對不會有什麼風險存在。

    管清寒與君大少爺幾乎就是前後腳到了君老爺子的書房,自然也是撲了一個空;餘怒未消,索性拐了一個彎,去找三叔君無意。

    君無意剛剛發出家主令,派遣絕對可靠的人手出去接應那些正在逃難中的少男少女;這卻是三爺前者得到君老爺子傳下的家主令第一次行使權力,不過三爺眼下全沒有體味這大權在握的美妙滋味,反而是坐在那張形同虛設的輪椅上,細細的考慮著這一路上君莫邪所說的話,以及君莫邪一路回來所表現出的那種高超的潛蹤匿跡能力和反追蹤計策,越想越是覺得其中滋味無窮,體會無窮,君三少爺之前的一舉手、一投足,每一句話,竟似盡都包含深意,每一回味,盡都有不同的體會!

    回味君莫邪所說的:「練功,就是我的本能,我不需要刻意去練功,但我每時每玄都在全力以赴的練功。」就單止這一句話,君無意每次想起,都覺得滿口餘香,回味悠長。

    這話說得何止是有道理,簡直就一個真理!若是練功能夠練到這等地步,得需要什麼樣的毅力?但同時,若當真能作到,將能夠取得什麼樣的成就呢?不說別的,就君無意一生之中接觸到的高手不可謂不多,即使天玄的高人也不在少數,但卻絕對沒有一個人能夠做到如君莫邪這個地步的!

    君莫邪現在雖然年輕,但就他這種成就和對武學的態度,已經是一個不朽的傳說!

    君無意沉沉的抒了一口氣,劍眉慢慢的蹙了起來:既然莫邪能做到,為何我自己卻做不到?難道我就這麼沒有用?同時君無意也意識到,若是想要憑自己的力量復仇,並能夠獲得寒煙瑤家族的認可,君莫邪的這種練功方法。或者就是自己的最佳選擇也說不定!

    君無意沉沉的沉思著,但他卻不知道,就這一念之顧,君無意真正的走上了數峰強者的道路!』 雖然眼下還只是起步,

    只因為君莫邪之所以能夠自動修煉,乃是因為他前世修煉的內力和今生修煉的開天造化功都是與這個,世界的玄氣不一樣的特殊東西。那些自然可以隨著氣血流動自然而然的運行;更何況君莫邪有玲瓏鴻鈞塔不斷地輸出靈氣助他練功,要做到這一點,其實不難。

    但是君無意如今異想天開,打算自己也要做到這一點卻無疑是難如登天的!這個世界的玄氣就根源而言雖然與內力有差不多的功用,但在性質上卻是截然不同,玄氣更注重殺傷力,功效狂暴,若是順應自然讓其自動運行,恐怕隨時會有走火入魔的慘劇發生。所以所有玄氣的修煉者都是小心翼翼。在修煉的時候都是盡量不被人打攪,靜中取勝。

    著無意現在有了這種想法,基本已經是做出了一個偉大的變革!

    有句話說的好。敢想就已經成功了一半!

    細碎的腳步聲急匆匆的前來,可以聽得出腳步聲的主人正在孕育著怒火的樣子。

    「是清寒嗎?怎地這麼大的火氣,出了什麼事了!」君無意瞬間判斷出來人的身份。

    「三叔,君莫邪這小混蛋您也不管管,今天居然公然對我說他去靈霧湖霓裳閣了!」管清寒氣呼呼的,顯然很憤怒,不討眾份憤怒只是對君莫邪而言。在眾個家裡,管清寒夭囁及川老爺子君戰天,又或者是對眼前的這位身殘心不廢的三叔有著由衷的敬重。

    「就這事?」君三爺有點意外,這算什麼事!

    「啊?就這事?!這事還小啊,他這才消停了幾天,就原形畢露了,如此下去,怎麼得了?」管清寒氣呼呼的,很憤怒。

    「哦,這件事情我知道。我讓他去的。」君無意從沉思豐醒來,淡淡的道。

    「您竟然知道?還是您讓他去的?您」管清寒錯愕的睜大了眼睛,彷彿是初次認識君無意君三爺一般,很有點「上樑不正下樑歪。的

    思。

    「清寒,你誤會了。這次是二皇子主動約他談事情,地點湊巧在那個什麼靈霧湖霓裳閣。」君無意溫煦的笑了:「清寒,莫邪他,其實是很懂事的。

    「懂事」管清寒有些無語,以君莫邪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來說,就說是無惡不作天人共憤也是可以的,現在從君無意的嘴裡居然說出來一句「很懂事」這叫什麼話!

    「我之前不明白,現在明白了。」管清寒有些失落的低低嘆了口氣,轉身走了:「原來真是慣出來的,我真的明白的」

    「哎,還有很多事,以後你自然就會知道的。」身後的君無意淡淡的說道,轉眼心神又沉浸在玄氣修煉之中去了。

    管清寒腳步頓了頓,還是走了。

    君無意嘆了口氣,低聲道:「來人,請管家龐叔到我這裡來一老龐來得很快,轉眼就站在了君無意的面前。

    「龐叔,如今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幫我做。」君無意雙手揉了揉臉,似乎很難以下決定。

    「什麼事?請三爺儘管吩咐就是。」老龐臉色很鄭重。這是君無意接掌家主權利以來吩咐自己做的第一件事情,不管什麼事,都要盡善盡美的完成。

    「京城治安衙門據說從黃花堂裡發現了一大群,呃,已經殘疾的孩子;挺可憐的。」君無意終於還是下了決心。「你去走一趟,看看還有多少活著的,然後全接到君家來吧,我們家大業大,也不在乎多幾個人吃飯。」那還只是孩子。」

    「是,我這就去辦。」老龐說完就要離去。

    「如果能夠不暴露身份,就不必暴露;如果有人作梗小那麼,你就直接說是我的意思!」君無意眼睛看著正前方,眼中神光漸漸的凌厲起來!

    霓裳閣。

    偌大的第三層,如今已經空了出來,只是坐著寥寥的幾個人,每個人盡都是輕裘緩帶,神情雍容瀟灑;一色的書生打扮,中間一人,面目俊朗,年紀甚輕,衣著也不是甚為華麗,但神情動作之中卻自然而然的透出一種高貴清華之氣。

    「二爺,不過是區區一個紈褲敗家子君莫邪,哪裡用得著二爺您親自出面的。有我們之中其中任何一個出面就已經很給他面子;如今二爺親自現身相侯,未免高抬了那小子。」

    說話的是個二十**歲的青年人,長身玉立,面色白哲,宛若女子一般。在如此深秋的天氣。手中依然搖著一把折扇,款款的搖來搖去,實在是有些不倫不類,但周圍眾人卻沒有一個人說什麼,顯然此人是有些來歷的。

    「成兄,二爺這可不是在給哪個君莫邪面子;剛才成兄說的不錯,君莫邪大抵就不過只是一個紈褲敗家子罷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就他本人而言,實在是半點價值都欠奉;不過他背後卻有一個好家世,好長輩,二爺這卻是在給那君戰天面子。」一個五六十歲的老者端坐在椅子上,慢條斯理的道。

    「就算真個是君戰天親至,又能如何?」那位年輕的「成兄,呵呵一笑,有些不以為煞:「君戰天雖然位高權重,但論及玄氣修為,充其量也不過只得天玄而已。若當真有心要誅殺之,我可請動我父親出手,當不費吹灰之力!」

    此言一出,連端坐在中間的二皇子的眉梢也是不為察覺地輕輕皺了一下。

    眾人齊齊皺眉。「只是天玄而已」你說得輕巧,整今天香國上下統共才有幾今天玄高手?你們成家雖說家大業大,高手頗多,但畢竟也只是一個江湖世家,跟君家稱霸軍界的實力相比,直接就沒有任何的可比性。這話或許應該反過來說,若是君戰天老爺子要滅了你們成家,那才真叫是不費吹灰之力!
作者: 10120315    時間: 2010-5-13 07:54 PM

第二十九章 霓裳閣

    至於你父親……大家雖然沒有見過,但據傳言來看,也不過是夭玄修為,就算是與君老爺子單打獨鬥,也還不知道到底鹿死誰手呢,甚至還是你父親落敗身亡的可能性大了一些……居然說出對付君戰天不費吹灰之力這種話——真是大言不慚。

    這姓成的乃是江東玄氣世家成家的後人,他的父親,便是成家當代家主,最近才不知道因為怎麼回事,投到了二皇子麾下,二皇子鑒於他的家族勢力確實不凡,對他也就較為客氣。

    但此人樣子不似男兒也還罷了,性格卻更是個不折不扣的草包脾氣,偏偏還自視甚高,大有「老子天下第「這樣的意思。

    平常全不將別人放在眼裡。雖然本身雖只得銀玄頂峰修為,為人卻是不可一世。

    二皇子今日讓他過來,就是因為知道君莫邪乃是一位徹頭徹尾的紈褲,他在這裡正好是臭味相投,甚至以毒攻毒…但如今見他這般表現,卻在擔心他在這裡會不會將事情弄僵、搞砸?

    在旁邊坐的另外一人神色很有些萎靡的意思,兩腿張得開開的,姿勢頗為怪異;可不正是那天那位劉大人,那天他追擊神秘人落水,褲襠裡被竹篙挾著雷霆萬鈞之力狠狠一擊,直接導致了一位正宗的皇宮工作人員誕生。不過,是在宮外,呃,編外!。

    劉大人將那件事引為平生奇恥大辱!

    這些天裡,劉大人一直在瘋狂治療自己的那啥,然後同樣瘋狂的搜捕。但他對那天的神秘人根本就沒有看清楚臉面,充其量只是看到了一個白生生的大屁股而已,所以這些天裡抓到的人,每一個人都會走一遍同樣的程序:帶到劉大人面前,背轉身子,扒掉褲子驗證!

    所以這段時間裡二王子府上傳出了一個傳言:劉大人自從受傷之後,性趣大改;只對屁股感興趣,而且還必須是年輕男人的屁股,貌似越白越中意……這導致了一個後果,就是下屬們每次見到劉大人,第一件事情總是惴惴不安的先用手捂一捂後庭花…若是萬一被劉大人看上自己豐滿的屁股…那以後可怎麼做人?

    「二爺,君三少他來了。」廳門一開,一個身材綽約的絕色麗人輕柔淺笑著走了進來,身材高挑,鳳眼桃腮,酥胸挺秀,纖腰盈盈一握,走起路來如是風擺荷葉,搖曳生姿,但卻又顯不出半點輕浮之態,好一個國色天香的美人兒。

    「月兒,你如今出落得越來越漂亮了。」二皇子微笑著讚了一句,目中閃過一絲迷醉,站起身來,向廳外走去。

    靈霧湖煙波浩蕩,碧水悠悠,湖邊的一側大路上,一頂小轎子晃悠晃悠不緊不慢而來。

    月兒姑娘指著走在轎邊的凡個人:「二爺請看,這幾個人,便是曾經一直跟在君戰天身邊的老人。由此可知,坐在轎子裡的,定然是君莫邪無疑。」

    「竟然是極為惡俗的大紅轎子……」二皇子差點忍俊不住。」這位君三公子的品位果然是別具一格,獨樹一幟啊。」

    「還不就是個典型的紈褲敗家子!」月兒姑娘眼中閃過一道寒光,轉頭,巧笑嫣然的道:「二爺,今日這君莫邪就由我親自接待如何?」

    「你?」二皇子目中有些慍怒,但看到月兒眼中堅決的神色,終於無奈的歎口氣,道:「也好。不過,莫要真被他佔了便宜。」

    「咯咯,二爺放心,月兒的便宜,一般人可是佔不到的,想占月兒的便宜,代價可是不菲的。」月兒姑娘微微一笑,自信的看著那頂紅色的俗氣無比的轎子停了下來。

    「說的也是,就連二爺我……呵呵;」二皇子似笑非笑的停住話頭。

    下面,君莫邪已經從轎子裡鑽了出來,落地不穩的稍稍一個踉蹌,吐了口唾沫,再仰天打個噴嚏,轉了轉脖子,捶了捶腰,這才晃著膀子,歪著頭,一步三哆嗦的像個螃蟹一般向樓上走來。

    「還真是有……個性。」二皇子目光深邃,看著君莫邪的每一個動作,「想不到名震大陸的君家,一代軍神君戰天君老爺子的唯一後人卻是……唉,真是令我大失所望!」歎了口氣,轉身走了進去。

    君莫邪在游出轎子的時候,腦中尚在回想著,就在剛才,爺爺的書房的書桌上寫的一個大字:斷!

    忍不住搖頭一笑,老人家對我還是不放心呀,居然還留了這麼一個字來提醒自己!不過,斷,也不是說斷就能斷的啊,看來今天這二皇子是有些倒霉了……君莫邪一步踏進霓裳閣,一把將頭上的帽子摘了下來,忽扇了兩下,斜著眼拖著長腔問迎上來的侍從道:「二皇子他們在哪裡呀?」

    「二皇子他們在三樓羽衣廳等候公子大駕。」那侍從畢恭畢敬的道。

    「羽衣廳?就是幾個娘兒們脫光光的地方?」君莫邪嘎嘎笑了兩聲:「二皇子真會選地方,深得我心,不,簡直就是鑽到了我的心窩裡去了。」色迷迷的揚長上樓而去。

    幾位二皇子的侍從同時暈翻。敢情這位還真以為二皇子是請他來嫖妓的啊?怎麼長得這麼個豬腦袋?今天請客的可是正牌的皇子哇,能做出請人嫖妓這種事?!!

    「哈哈,莫邪賢弟,真是許久不見,如今當真是氣度儒雅,英偉不凡哪!」二皇子親熱的站了起來,矜持中帶著高貴,卻又顯得極為親近的舟著君莫邪招手。

    「呃,這個,那啥,見過二王爺…」君莫邪似乎有些受寵若驚:「莫邪如何敢當二王爺如此禮遇,不敢當,不敢當。」

    「呵呵,不必客氣。」二皇子急忙一把扶住了君莫邪要行禮的姿勢,一伸手不由愣了一下,心中頓時有些不愉:這傢伙根本沒打算行禮,只是做了做姿態,還沒等自己手伸過去,他居然就已經直起了身子。

    君莫邪當然不會對他行禮,在君莫邪的心裡,就算是皇帝,也不值得自己一拜。如果說這個世界有神,拜不拜呢?!那麼君莫邪應該會想:這個世界的神,跟我有什麼狗屁關係?

    更何況只是一個區區皇子?在君莫邪這個大殺手的眼裡,也只不過就是一具隨時轉化的死屍而已。

    「呵呵,拋除君臣的關係不談,我們兩家可是名副其實的世交啊。」二皇子親切的微笑著,「記得小時候,我們可是經常在一起玩耍,但隨著年紀漸長,賢弟和我都已經是成人了,回首往昔,真是唏噓不已呀。」

    二皇子這話話裡有話,意思是提醒君莫邪,你我之間,還有著一重君臣關係呢,你小子不要太放肆,別人或者會在意君家的勢力,我會在意嗎?我是君,你是臣,本皇子就是高你一等。

    「額,是呀是呀。」君莫邪心中頓時給出了一個評價:陰狠有餘,氣量狹窄,為了這麼一丁點小事居然不肯吃虧!非要在言語上找回場子,不成大器!

    想到這裡,不由心不在焉起來,旁邊還有四個人對自己虎視眈眈呢,尤其是那個二十七八歲油頭粉面的傢伙,看著自己的眼睛裡居然滿是鄙視和不屑;二皇子請我,怎麼還帶了這麼一個令人討厭的傢伙?你算什麼東西,竟敢對老子橫眉豎目的!

    「賢弟,我來給你介紹幾位好朋友,大家認識一下。」二皇子這麼一說,其餘四人都站了起來。

    「這一位乃是我的老師,弘文館大學士方博文先生。

    」二皇子的態度很是恭敬。方博文大是感覺倍有面芋,捋著鬍子看著君莫邪。呵呵笑道:「老夫只是一個糟老頭子了,哪裡比得上你們青年才俊。」

    「大學士好。」君莫邪看著這個老頭芋,心中有些警惕。這老頭子老是老,可卻一點也不糟,神凝氣足,精氣內斂,這樣的一個人,居然是二皇子的老師?還是弘文館的人?有來歷啊!

    「這一位是劉思博劉大人,劉大人文武雙全,乃是本朝不可多得的人才。」二皇子微笑著。

    君莫邪上下打量著這位那天曾經害得自己裸游加裸奔,更差點拔掉了自己一半鳥毛的劉大人,神色間有些玩味的問道:「劉大人站立的姿勢頗有些與眾不同呀,嘖嘖,瞧站的這般挺拔,開闊,真是大刀闊斧奇男子啊。」

    沒想到君莫邪見面的第一句話居然就揭了自己的傷疤,劉思博頓時滿臉通紅,他現在就站在君莫邪面前,兩腿大大的叉開,唯恐一不小心碰到中間的傷處,當然與其他人非常的不一樣。

    「君家三少也是很與眾不同啊,可是比別人英俊的太多了。」劉思博皮笑肉不笑的咬咬牙拱拱手。

    「您也看出來了!我自己也納悶,為什麼會這麼帥?真是帥的沒天理!帥得讓人羨慕加嫉妒!知己啊,知音啊!就沖您這句話,改天請您喝酒!」君莫邪很是風騷的掠了掠自己的頭髮,甩了甩頭,很是拉風。對劉思博的諷刺居然直接厚顏無恥的當做了讚賞,而且還照單全收。

    眾人一陣無語。沒見過這丫這麼自戀的……那劉大人更是鬱悶,鬼才和怕卜子是知音、知己呢!

    「君三少果然名不虛傳,聞名不如見面,見面更勝聞名!佩服佩服,哈哈,鄙人成德操。」見君莫邪目光看向自己,成大公子勉強擠出一絲傲慢的笑,有些敷衍的拱拱手,更不忘刺君大少爺兩句。

    「成德操?!沒聽說過。」君莫邪一擺頭,直接給了他一個後腦勺。這傢伙很吊啊,***,從一開始就給本公子擺臉色,還敢刺老子,真當老子聽不出來啊,你個混蛋算老幾



第三十章 極品紈褲

    成德操被君大少爺一句話氣的小臉煞白,本來就很白的小臉,更白的猶如石灰了!

    「呵呵,三少,這位乃是成氏家族的少主、君公子可能沒有不大熟悉也是難免。」方博文自從君莫邪進來,兩眼便一直沒有離開過君莫邪一瞬,對他的每一個動作,說每一句話的神情,都觀察入微二

    「成德操,是嘛?」君莫邪吊起眼睛,斜著看著他。」成家的?」

    成德操渾身一陣發抖,咬著牙道:「君公子,久聞君家盛名;令尊的威名更是如雷貫耳;今日一見,君公子果然是大家風範啊。」成德操這句話也算是刁鑽,分明是在譏刺君莫邪從小有娘生沒爹教,沒有半點教養。

    眾人聞言俱是一驚,這句話可不單是揭了君大少爺一人的傷疫,更是大大得罪了整個君家,二皇子的汗瞬間就下來了,這成大公子根本就是個惹禍的妖精,一句話直接把整個君家都推到自己的對立面去了,求神拜佛,讓君莫邪再紈褲點,聽不出來箇中的含義!

    很顯然,漫天神佛沒有注意二皇子的祈禱!

    君大殺手如何聽不出來,鼻孔中嗤了一聲,道:「原來是成家少主,失敬,失敬;剛才真是失禮了,今日初次相見,容我先問候一下,呵呵,表表禮數;呃,成德操你媽好嗎?。君莫邪加重了某個字的語調,拖著長腔。

    所謂指著禿子罵和尚,大抵也就不過如此。

    這直接就梭明是潑婦罵街了,居然還頂著問候人家令堂的名目。

    做人怎麼能這樣無恥啊!?

    所謂天香第一紈褲的風采,今天大家算是真個開了眼界,什麼叫聞名不如見面,什麼叫見面更勝聞名,當真了得啊!

    成德操頓時氣的手足冰涼,一張煞白的小臉鐵青起來二面對君莫邪這等出身高貴的太子黨,而本身個性卻又類似於地痞性格一般的人物,他那點世家子弟的高傲根本就派不土用場,更何況,成德操固然家世不小,可算是一方強豪,但說到底始終不過只是一個江湖上的玄氣世家罷了,與君家這等在政治軍方都是超級望族對比起來,那還真是不值一提。

    這也是二皇子等人之前根本就沒有把成大公子誓言要滅絕君家的豪言壯語放在心上的根本原因,井蛛窺天,從來只知自己的井口方圓,如何真知天地廣大!

    換句話說,就算君莫邪再紈褲,再不堪!憑你一個區區成德操成大公子也根本沒有與君莫邪正面叫板的資格;至於剛才失口出言辱及先人,舁已是大大不該,動輒有滅族之禍,只是這成大公子也是素來囂張舊了的角色,一時口快脫口而出。

    而現在君莫邪赤,裸裸的反擊回來,更加不加以掩飾!若是成德操真的再罵了回去,那麼所有人都可以想得到,君家大兵立即臨門,滅絕成氏家族的盛況。

    所以君莫邪可以毫無顧忌的罵,但成德操卻是絕對不能!

    不過總算這成大公子倒也不算是十足草包,所以現在雖然受到君莫邪的巨大侮辱,卻也再不敢直接反擊回去。唯那張小白臉被氣得如充豬血,渾身亂顫。

    其餘幾人冷眼旁觀,心中卻是有些幸災樂禍:那君莫邪是什麼人物?就算他再紈褲,再不爭氣,始終也是君家第三代唯一後人,又豈是你們一個小小的成家能惹得起的?這丫在一開始就故意招惹君莫邪,如今遭到這樣的待遇,正是自取其辱!

    就在這時,一陣香風繚繞,一個柔美的聲音輕笑著道:「各位貴客光臨,月兒特地帶著眾姐妹來給一眾貴客助興呀。」

    隨即五六個女子裊裊婷婷地走了進來,個今年輕貌美,人人含羞帶怯;直看得房中一幫男人都是有些獸血***了。

    隨著多位美眉的登場,君莫邪囂張跋扈的姿態一斂,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中間那位說話的美人兒,眼中射出就算是色中惡鬼也無法流露的淫褻光芒,一張嘴張得大大的,一縷透明的絲線滴答下來,卻猶自未覺」

    他看著的人,可不正是那位月兒姑娘。

    君莫邪此次來到霓裳閣,其中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原因都是為她而來地,否則三位皇子同時宴請,何必單單答應了二皇子?如今她居然出現在自己面前,這等機會,君莫邪如何肯放過?

    眾人見到他這副豬哥摸樣,禁不住都是心中鄙視之極,這副德行那裡還有半點名門世家子弟的風範?這月兒縱然如何出色,始終還是青樓女子,決計無法登堂入室。難道這位君大紈褲又要製造一出名滿天下的緋聞?

    二皇子更是眉頭大皺:他對月兒有意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只不過這月兒心有他念,始終是一副不即不離,似迎還拒的樣子,讓二皇子心癢癢的,憑他的身份,自然不能明媒正娶,甚至是娶來做偏房小妾也是絕不可能,但他心中卻早己將月兒視作自己的禁裔。

    一道透明的形珠簾子將房中隔開了兩邊1月兒姑娘輕輕一笑,起步走近簾子後面,款款坐下,纖指一撥,流水般的琴音空靈透徹的響起,憑空為這場俗不可耐的酒宴添了幾分雅致的情調。

    酒菜快速的端了土來,二皇子這個時間裡與君莫邪說的什麼,君大少爺似乎全然的聽而不聞,眼睛只是直勾勾地盯在在一側彈琴的月兒姑娘身上。

    二皇子等人大感無趣。

    眾人早已知道君莫邪是個紈褲,十足的紈褲,行事必然荒誕不經,這舁是情理之中,意料之中的事情,但卻是誰也沒有想到此人居然極品到了這等地步!

    在二皇子品評,目前點城幾大家族,雖然各成一家,但細細看去,這幾大家族卻在無形中舁已形成了一個攻守兼備的圓陣,、這句話的時候,君莫邪流著口水連連贊同:「恩恩,不錯不錯。」

    就在二皇蘭認為君莫邪已經認可了自己的說法,精神一振想要繼續往下說的時候,這位仁兄接上了後半句話:「…二殿下說的沒錯,月兒姑娘的屁股,是挺圓的,手感一定是好的,肯定夠勁,真他媽想摸一下揉一下!」

    當場將這位二皇子殿下噎的目瞪口呆,宛如吃了一個蒼輝一般。

    接下來,方博文,劉思博等人紛紛旁敲側擊,極力展示二皇子一方的雄厚實力和對君家的渴盼,招攬之意雖不明顯,但隱隱的意思,相信就算真是一頭豬也會聽得明明白白。

    繫於說到二皇子禮賢下士,招賢若渴的態度,劉思博,成德操更是現身說法,給君莫邪上了最為生動的一課,相信教科書的模板也不過如此!

    君大少爺兵來將擋水來土屯,無論您說到什麼,都是一惠相當內行,認真聽取的樣子,積極參與,熱烈討論,態度認真之極,到後來更都是他一個人在滔滔不絕的發言,但說出來的話卻是驢唇不對馬嘴,讓人無語到了極點。

    說起政治方略,治國之術,如何為民眾謀福利,等等這些話題的時候,方博文老先生不慎說到了一句話」國力民力,莫非財力」意思是說,幹什麼都需要有強大的財力支撐。眾人紛紛贊同二

    但就是這一句話,卻讓君莫邪奇峰突起的大加謬論,高談闊論滔滔不絕,到最後更是離題萬里的瞎扯起來。

    「錢啊,是個好東西,方大人說的很好很好,哈哈說起賭錢,哇哈哈,本公子那次跟唐胖子兩個人唯恐擾民,喬裝打扮,小,心翼翼地進入金梭賭坊,那一天,賭得那叫一個驚心動魄,本公子的,賭神,名號,也是那次一戰成名!此後再無對手,真是寂寞如雪啊,所謂高處不勝寒,大抵就是這個意思!無敵確實是最寂寞的!」

    君莫邪洋洋得意的睥睨著眾人,說得興起,放下筷子,站起身來,一隻腳踩在椅子上,兩隻手連說帶比戈:「那裡還有鬥獸的,斗蛇的,鬥狗的,鬥雞的你們知道不,鬥雞的時候,那雞,嘖嘖毛都豎起來」」

    君莫邪滔滔不絕,口沫四濺。說起這個,這可是真正的內行!前莫邪記憶中別的沒什麼了不起的,但說到這些紈褲玩意,絕對是行家裡手,此際牛刀小試,誰人當得!

    那成大公子雖然也有幾分紈褲之氣,奈何此人一心向土爬,早把「紈褲小道」拋置腦後,就算勉強為之,也與君大少爺的級數相差太遠,何堪比較!

    一時間,眾人無不側目,瞪著眼睛看著君大少在盡情表演,一個個如被雷擊。

    人人心中都在想到:就你和唐源,你們倆人還喬裝打扮?唐胖子那「彪悍,的體型就算再怎麼喬裝打扮,別人也是瞅一眼就認得出,密似整個玄玄大陸想要找出一個比他的肚子更大的人來才是真正的為難,根本就沒處淘換

    你們兩個人去,誰敢贏你們的錢?當然成賭神了…、不過我們剛、才說的好像不是這個,那剛才說到哪裡了呢?眾人一陣頭暈,我的神啊,怎麼又跑題了!

    二皇子心中舁已經後悔的要死,早知道會是這種結果,花費這麼多心思幹什麼?就這麼一個慫貨」居然牽扯了自己這麼大的精力,這叫什麼事」

    偏偏什麼都得不到!甚至連一句準確的話都沒有,這才是最鬱悶的事」……

    惟有方博文瞇著眼睛,若有所思的看著君莫邪,腦海中對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曾放過,仔細分析,對照眾人被他打斷的話頭,就在越斟酌越是覺得這君莫邪實在是不堪造就的時候,突然間發現了一件事,一件很有趣的事,而這個發現徒然讓這個老頭子身軀一震,眼中神色頓時凝重了起來,隱隱透現出一絲不可思議的光芒。
作者: liaw~ufeng    時間: 2010-5-14 11:27 PM

第三十一章 我是流氓我怕誰

    方老頭敏銳的覺察到,君莫邪之間打斷話頭時選擇的時松,基本都是在眾人圍繞君家實力或者隱約露出招攬之意、話鋒逼得君莫邪不得不回答的微妙關口,君莫邪往往就會突然奇兵突出。大放厥詞,把人噁心的反胃,然後這個話題也就無風無浪、有意無意地過去了,,

    「雖然是個紈褲,倒也不算是等閒之輩啊,有趣啊!」方博文搖了搖頭心中想道。看來今天二皇子注定是要空手而回了。不過,君莫邪這種做法,到底是家裡指使的還是他自己決定的?這點有點費思量啊。

    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君家不到過來倒是沒什麼要緊的,只要不倒向其他二位,那就完全沒有問題。

    「呃,二王爺。今天,這個,,嘿嘿,除了喝酒。還有別的節目沒有?這酒已經盡興了,是不是該幹點別的事情了!」君莫邪滿臉的猥瑣笑容。讓人恨不得照他臉上猛踩一腳。

    這丫的最讓人反感的是,從見面到現在他對二皇子已經變換了三個。稱呼。「二皇子。二殿下。二王爺。!真是讓人反感到了

    本來是有別的節目的,但見到君莫邪這做派。二皇子早已經安排取消了;恩,早點跟這貨分開才是正經。就這短短不到一頓飯的功夫,簡直要被他氣得吐血了,還憋悶到無語,鄙視他鄙視到自己都腦袋短路

    見眾人終於從對自己的遊說中放棄,君莫邪暗中鬆了口氣,咧著嘴站了起來,一歪一扭的走到正在簾子後面彈琴的月兒姑娘身邊,君莫邪來此最大的目的就是她,怎麼可能放過?

    小樣,就憑你個小丫頭就敢說要滅絕我君家!

    想到月兒姑娘那天晚匕對自己和君家表現出的刻骨恨意,君莫邪對這女子心中甚是忌憚,此女混跡風塵之中,不但頗有機智,更有一身高明的武功,明的裡雖是看著似乎依附二皇子,但很明顯的沒有完全投入二皇子的懷抱。

    能在一位皇子的追求面前保住自己清白不失的青樓女子?這個說法貌似是可笑了些,不過從這點就可以看愕出來。這女人的企圖又豈會小小了?!

    君莫邪毫不懷疑這女子另有所圖的打算,甚至還懷疑這女子身後另有一股神秘的勢力!所以今天說不得就要做一場打草驚蛇的買賣。

    露出頭來才有目標嘛。哪個有耐性跟一個躲藏的嚴嚴實實的暗中敵人較勁?君家現在的實力在慢慢發展中,總要有些目標,見見血才能成長的快一些。

    若是再任由她蟄伏下去,不斷地抽冷子覷視著君家的空門,自己和君家可就很被動了。但若是將她直接殺死,卻又更是直接斷去了這條線,使敵人完全的隱於暗中,形勢未免更加不利!

    「月兒姑娘長得好水嘿嘿」君莫邪毫不掩飾自己的色迷迷,上下打量著月兒,最後將目光停在了月兒姑娘高挺的酥胸上,上下梭巡。

    月兒頓時感覺渾身似乎被一雙無形的大手在撫摸一般,說不出的難受。冷冷看了他一眼,道:「君公子。請公子自重。」

    「不必不必。本公子最大的好處就是身輕如燕;唐源那胖子才是自重。小。君莫邪哈哈笑著,就要一掀簾子闖進去。

    「君公子。月兒雖然是青樓中人,卻是賣藝不賣身的,請公子體諒!小。月兒冷聲道。

    「我完事之後不給錢,不就不算賣了嗎?!姑娘美意提醒,本公子這裡多謝了!」君大少爺恬著臉繼續湊和過去!

    現在,任何人都看得出來,君莫邪這紈褲已經是看上月兒姑娘,估計很可能就要來個霸王硬上弓,甚至是表演真人秀了,這對盛名遠播的君大紈褲來說,決計不是件麼稀罕事!

    而現在最大的問題就在於:月兒姑娘是什麼人?這乃是此次宴會的東道主二皇子殿下看上的人!偏偏君莫邪不知道這件事,而二皇子偏偏還不能公開。

    這下子事情可大條了!

    眾人誰也沒有想到,出來吃一頓飯,百年不遇的與這位平常根本不是一路人的君三公子坐在一起,居然會發生了這種事,這還是世家子弟嗎?這叫什麼事啊!

    若是月兒貿然拒絕了這個紈褲,恐怕這傢伙立即就會報復!區區一座霓裳閣,又怎禁得起君家的報復?但若是不拒絕,難道就任由這混蛋佔便宜不成?似乎現在的君大紈褲已經是慾火焚身的說!

    眾人頓時面面相覷,還不知道眼下該如何是好。小據大家,素來高潔清我今日初次見面。乃是雅事不要為難這位姑娘了吧稱呼之中已經是改變了,從「賢弟。變成了「三少」。

    「為難?怎麼會是為難?在這裡打開門做生意的還有什麼高潔清華?哈哈哈,本公子若是不這麼為難為難,那她吃什麼喝什麼?這是在照顧她生意嘛,這美女剛才早就說明不賣身,還如此挑逗本少爺,擺明就是看上本公子了,佳人盛情。怎能辜負?!」

    君莫邪明顯是喝多了的樣子。什麼也沒有聽出來,興致勃勃的看著簾子裡面的月兒姑娘,一副精蟲上腦的樣子。

    月兒姑娘狠狠的瞪著眼睛。氣的胸口一鼓一鼓的:「君公子,對我等女子,還是要有一些君子風範比較好

    「君子風範?哈哈哈」這裡可是青樓啊!知道青樓什麼意思不?就是妓院!懂嗎?你要在青樓裡面找君子?真是可笑哈哈,青樓本就是一個,耍流氓的地方,本公子從來就不是什麼君子,本來就是一個流氓,咋地?」君莫邪非常自豪的叫囂。似乎很驕傲自己的流氓身份。

    月兒氣得銀牙緊咬,幾乎要按耐不住自己的脾氣當場擊殺這紈褲子弟,實在是太可恨了,就你的德行,哪怕是世上男人死光了本姑娘也不會看上你!但隔著珠簾看到二皇子鐵青的臉色。頓時計上心來。

    「請二爺救我。」月兒姑娘驚慌失措的從簾子裡奔出來,向著二皇子那邊跑去。腳步雖然踉蹌,速度卻是極快的,相信就算是尋常九品頂峰高手,也未必可以截得住。

    但奴卻沒有想到,君莫邪的速度卻也突然快了起來,一閃身,雙臂大張,頓時將一個嬌柔的身體抱進懷裡,哈哈大笑,一雙手掌成貓爪之形,「刷」的襲上了月兒姑娘胸前的秀挺,用力揉了幾下,怪笑道:「美人總是口是心非。嘴上嚷著不要,還不是主動投懷送抱,嘖嘖,真他媽挺啊,絕色尤物啊。此地儘是自己人,不用那麼害臊」

    月兒姑娘全沒想到傳言中玄氣已經被廢的君莫邪居然能夠抓住自己,她之前的那一閃身看似平常,實際上卻已經用上了極高明的身法,但君莫邪卻像是福至心靈小竟然在她閃身的那一刻提前站到了自己的腳步落點,兩人幾乎是「撞」到了一起,在外人眼裡簡直就真像是自己在投懷送抱一般。

    難道是母合?不過這也太巧合了吧?

    感覺這君莫邪的雙手在自己身上游動,月兒羞憤交加,血液上衝,幾乎暈了過去。

    眾人相顧變色,在大庭廣眾之下,還是在一位皇子面前,公然猥褻女子?這是何等不堪的行為?!縱然此地是青樓,君大少爺做的也過了!

    「君莫邪!放開月兒姑娘!」成德操大吼一聲,衝了上來。

    月兒趁機奮力一掙,掙脫了君莫邪的懷抱,美目中滿是羞憤交加的眼淚,連想也不想的揮手一掌就向君莫邪臉上打去。

    在月兒想來,以自己的武功修為,憑個全無玄氣在身的君莫邪,決計無不中之理,無論如何,也要出這口惡氣!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眾人瞬間呆住。

    月兒姑娘勢在必中的一巴掌非但沒打到君莫邪,反而自己臉上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巴掌,頓時雪白粉嫩的俏臉上五個通紅的手指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起來,頭髮也披散了起來。一時間不知該作何種反應,委頓手地上,竟然呆了。

    「臭婊子,只會買口乖。親又不讓親,摸摸也不讓摸,還有你這樣做妓女的?太沒有職業道德了!居然還敢打我?真真是反了天了!」

    君莫邪跳腳怒罵,氣勢洶洶的衝過去,抬腳還要再踢,卻被一人挺身站在面前攔住,一看正是成德操:「君三公子,何必跟區區一個青樓女子生氣?」成德操的臉龐已經有些扭曲,對君莫邪是越來越看不順眼,嘴上雖是勸阻,心裡卻是恨不得現在就一把掐死他。「滾開!老子今天非要打死這小婊子!敢在老子面前扮清高,瞎了她的眼!」君莫邪怒火沖天的大喝。

    「君莫邪,你要放明白點!今天乃是二殿下宴客,如今殿下還在旁邊坐著,難道你就是這麼不給二殿下面子?」成德操瞪著眼睛。

    「真是奇怪,難道我找個故女還要看二殿下的面子?成德操,你說這高是什麼意思?你是說這小賤人在我面前扮清高,是二殿下指使的?!」君莫邪翻起眼皮指責。

第三十二章 殺雞,就是為了儆猴!



「休得放肆!月兒姑娘乃是」成德操剛說到這裡,突然背脊由寒,頓時住嘴。

「乃是三乃是什麼?」君莫邪放肆的大笑,嘴角一抽一抽的:「她既然在故院,奶就是讓人摸的!連摸都不讓摸,還做什麼故女?賣藝不賣身,騙鬼呢?!老子今天就要好好的玩玩她,身在清樓還在老子面前裝烈女,她算個球呀?!」

「世家子弟的名聲,就,是被你這種人敗壞的精光!」成德操無限鄙視的道:「君莫邪,你真讓我厭惡小鄙視到了極點!」這一刻,成德操突然感到了一股自豪:以往都是別人說自己丟了世家子弟的臉,今天與君莫邪一比,居然感覺自己光輝萬丈了,

「成德,操!你算什麼東西?你也配來說我?真你娘的馬不知臉長,你信不信你再多說一句話,老子讓你的成氏家族瞬間消失?」君莫邪猖狂到了極點的梗著脖子斜著眼睛:「臥槽泥馬勒戈壁德,滾回去吃奶去!」

成德捧手足顫抖的指著他,兩眼赤紅了起來,啪的一下,手按在了劍柄上,鏘!長劍出鞘三寸,寒光四射!

「君莫邪!」二皇子沉著臉站了起來:「你喝醉了,還是早些回府去吧。」

「我酒都沒喝幾口,怎麼會醉?」君莫犯口當口當著,一梗脖子,不買賬。」我等著這個娘娘腔拔劍把我一刀兩斷呢。」

「我說你喝醉了,你就是喝醞了!」二皇子厲聲道。終於按耐不住了。

方博文急忙走上前來,輕輕按了按二皇子的手。

莫邪抬起眼睛,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對。彼此凝視了一會,終於歪了歪嘴角,不似笑的笑了笑:「既然二殿下說我君某人醉了,那我就」醉了吧。嘿嘿,滴酒未沾,我就醉了,哈哈哈可笑可笑!」

哈哈大笑兩聲,順手抄起一個,酒杯,啪的一聲摔在月兒姑娘身邊,清脆的響聲,讓眾人都是隨之看了過去,眉眼抽摧。

莫邪用手指著月兒姑娘,狠狠的道:「…小賤人,今日有二殿下在,看在殿下的面子上,本少爺暫時放過你!不過,我隨時會來找你算賬的!哼哼。」說著手似乎是下意識的揉了揉自己的褲襠。惡形惡狀,無以為甚!

轉過頭來,邪笑著走近成德操面前,慢慢的伸出手,在他臉上拍了拍,啪啪兩聲,聲音很清脆,君莫邪笑瞇瞇的道:「你是不是很想殺我?很想吧?嘎嘎嘎,成德操,拔劍拔一半,是殺不了人的。你,以後乖一些,懂?!」

一扭頭,皮笑肉不動的打了個哈哈,揮揮手,卻更像是揮掉了眼前的塵埃,轉身扭著屁股揚長而去。

皇子宴請,大鬧宴席;佔了人家便宜又打了人家,皇子出面求情居然還當面揚言報復,暴打頭牌,大罵成德操,出言不遜,用語粗鄙君莫邪今天可以說是囂張到了極點,果然不負天香第一紈褲的盛名!

下了樓,君莫邪鑽到了轎子裡,令人驚奇的是,在轎子裡面,居然還另外躲藏了兩名黑衣人;君莫邪低沉而又急促的道:「我離開之後,你們要密切注意霓裳閣的任何一點動靜,二皇子等人離開之後,你們兩人一人負責查看上空通訊飛禽,另一人注意裡面進出的人手。萬萬不得有半點懈怠!」兩人齊齊點頭。

轎子一陣晃動,君大公子打道回府了。今日出來,雖說沒有具體收穫,卻也可說是戰果輝煌,一方面讓二皇子吃了叮,啞巴虧,二方面狠狠的羞辱了那位月兒姑娘一頓。

絕對是不虛此行!

莫邪清楚的知道,月兒姑娘雖然寄身在霓裳閣,卻決計不是所謂的清俏人,更不是故女,但君莫邪所說的那些話,恐怕就是一個標準的青樓職業者也是受不了的,更何況一個身懷玄氣的高手所偽裝的?更不必說這位偽裝者還是一位黃花閨女!

所以君莫邪料定,這位月兒姑娘定然會有所動作一這正是君莫邪所盼望的。

現在的一個有利的地方就是,君莫邪偷聽到了月兒與劉大人的談話,異已經認定了這個敵人的身份。但月兒卻不知道,君莫邪已經將自己鎖定!所以,遭受到如此侮辱,只要她還是一個,人而不是一堆上,就一定會想要報復!

其三的收穫就,是,借羞辱月兒姑娘這件事情,已經在月兒與二皇子之間埋下了分裂的根源。

二皇子為人優柔寡斷,更欠缺磅礡大氣,想來這應是月兒姑娘對他失望的地方一個男人,若是連自己想要追求的女人也不能保護,還算什麼男人?尤其是這個男人明明擁有保護她的力量卻沒有出手,這就更讓人家心了。

若是君莫邪與二皇子換位相處,定會出來大吼一聲:這是我的女人!」先把主權敲定。但二皇孑卻是不敢,至少沒有明目張膽的吼出來,這就是君莫邪瞧不起他的地方了,富貴榮華,王爵地位,真的就這麼重要嗎?

其實,這也是君大殺手為人處事的盲點所在,未必每個男人都會衝冠一怒為紅顏,也不是誰都可以淡對富貴榮華,相信這個世界絕大部分的人都難以免俗!尤其是一叮,有九五之望的皇子!

至於說到今天的所作所為對月兒姑娘,對一個女人而言雖然過分了一些,然而君莫邪心中卻沒有半點歉疚:對待一個敵人,自然要無所不用其極,你既然預謀打算要滅我全家,更處心積慮的對付我,難道我罵你兩句還不應該?本少爺心安理得的很!嘎嘎

月兒姑娘眼望著君莫邪所乘轎子漸行漸遠,嬌軀不住的簌簌顫抖,兩眼通紅,淚痕猶在,眼中的殺機瘋狂的瀰漫起來,二皇子走到她身前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她已經重重的口當了一聲,扭頭而走。

二皇子怔怔的站立,手還保持著之前伸著的姿勢,臉上神色,變幻不定!

誰也沒想到,宴請君鯊邪本意乃是為了招攬,但君莫邪居然囂張到了這種地步!居然連堂堂皇子的臉面也不賣!

這下子君董邪揚長而去,完全辜負了二皇子的心意,而且完全沒遮沒攔,相當於公然決裂!這等於是在二皇子的臉上也打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二皇子從出生到現在,還是第一次被人搞得這麼沒臉!心中對君莫邪可說已經是恨到了極處!他靜靜的站著,一動不動,其餘三人也是紛紛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良久,良久,眼看天已經擦黑,二皇子終於一拂袖子,低沉的道:「走吧。」

成德漆討好的湊上前來,道:「殿下,這君莫邪令日如此無禮,要不屬下派兩個人教壬教「他?為殿下狠狠地出由口氣;就」算是要了他的命……」

「你是豬嗎三!」二皇子霍然回過頭來,兩昭血紅:「他本就是吃準了我不能動他,今日才敢這般跋扈,而我不敢動他卻又是一個事實!要不然,他君莫邪有幾個膽子頂撞與我?今日決裂而去,明日便去教「三剌殺?你腦袋裡面裝的是豆腐渣嗎?別說你有沒有能力動他,現在這等時候,哪怕是君莫邪在路上摔了一跤,我們也有最大的嫌疑!前數日君戰天曾一怒血洗京城就已經很明確的表明了態度,難道你打算讓那老匹夫血洗了我的王府才開心?恩?你是不是還嫌我不夠煩?」

拍馬屁拍到了馬蹄上,被踢了。成德接尷尬的呃呃兩聲,縮回頭去,再不做聲了。心中卻是暗罵:你堂堂--個皇子,被自己臣子的剎子罵的跟個龜剁子似的,卻還不敢找人家出氣,更把氣撒在我頭上算是什麼本事?

「這應該是君戰天的意思。」方博文捋著鬍子,慢慢的道。」君莫邪今日的作為分明是故意的,也就是說,在他來之前,就,已經打好了與殿下你決裂的準備。」

「嗯?此言從何說起?」二皇子深思著,問了一句。

「君家向來不肯參與國家政事,只是埋頭軍方;對三位殿下誰都不遠不近。袖手旁觀,擺明了絕不參與這趟渾水,這本是安身保合的良策。但前數日君戰天一怒聚兵京城,血洗大臣府邸;表現出了君家極其強悍的力量!而這股力量,毫不客氣的說,三位殿下無論是誰得到了這股力量,就能夠立即打敗另位兩位,獨得江山。我們既然能看出了這一點,其他兩位定然也看到了。」

「所以現在殿下兄弟三人只怕都在打著這個主意,但君戰天卻不願意將注碼壓在任何一人身上,更無意參與進來,縱然他暴露了君家實力,寧可招然下所忌,也不願意參加進來。在這種情況下,想要保持實力,而且脫身於這趟渾水之外,就只有凸個辦法。

二皇子漸漸有些明白了:「與我決裂?」

「不!應該是與三位殿下全部決裂!在暴露出那樣強絕的實力之後,也唯有如此,才能讓陛下放心,至少在君戰天辭世之前,保得君家不墮。」

「也就是說,今天宴請君莫邪的三位殿下,無論君莫邪去赴了誰的約,都是刪樣的鬧翻。而殿下您,不過是比另兩位殿下倒霎了一些而已,恰恰君莫邪就選擇了到我們這邊來…」

「殺雞做猴?」二殿下頓時明白過來。忍不住咬牙切齒:「君莫邪這個王八蛋,居然將本皇子當作了雞?」
作者: liaw~ufeng    時間: 2010-5-14 11:29 PM

第三十三章 傳說中的掃帚星

  「但這樣,卻能令另外兩位殿下心中顧忌,而不敢再度相邀,讓君家能夠得到一段的安靜時間。據老夫看來,此刻定是君戰天的主意。不過這樣一來,卻還有一個極為頭痛的問題,實在是讓人無奈之極。」方博文皺著眉歎氣。

    「請先生明示。」二皇子似乎已經猜到了他要說什麼,臉色越加的陰沉了起來。

    「殿下自己剛才也說過這件事。」方博文嘴歎一聲:「如此一來,所有人都知道君莫邪與殿下鬧翻了,而且當眾囂張跋扈,極不給殿下面子,若是在這段時間裡君莫邪受到什麼傷害,或者被人,那麼,嫌疑最大的無疑就是殿下你。而相信大殿下與三殿下都不會放過這個栽贓嫁禍的機會。

    ……這是什麼話?」二皇子頓時大怒:「難道我今天被他如此羞辱,居然還要派人保護他不成?」

    「這就要看殿下自己如何選擇了,如果殿下不懼君戰天老來發瘋的百戰雄師的話,自然可以不必理會。」方博文慢悠悠的道。

    「……」二皇子無語了。

    不害怕?那是假的,就在數日前,千餘人頭同時落地,君戰天一怒,可是清了幾乎三分之一的朝堂,那麼,萬一逼得急了,搞搞王府似乎也不是做不出來……,

    ,混賬!王八蛋」二皇子飛起一腳,將面前腳下的一顆石子遠遠的踢了出去,似乎將那顆石子當成了君莫邪一般,

    「吃頓酒吃出來這麼一今天大的麻煩?」二皇子悲憤的有些不行了,有些人,果然是不能惹的。這君莫邪,果然就是那傳說中的掃帚星!沾上就會倒霉啊,就像自己,不僅顏面盡失,什麼也沒有得到,而且,還因為君莫邪得罪了月兒姑娘,這一切真是,何苦來由!

    霓裳閣樓頂,一個纖弱的身影看著二皇子一行人遠去,俏臉冷如冰霜。」在那等情況下,你居然仍然顧忌著什麼,而不挺身而出。在我被君莫邪羞辱之後,你也只是消清淡淡的說了一句話而已。擺明了怕我影響你的名聲,既然如此,當初你還來招惹我作甚?我楚冷月又豈會一輩子做一個暗地裡的女人?」

    眼中冷芒一閃,月兒姑娘銀牙一咬:「既然你忌,P君戰天的軍方勢力不敢動手,那麼,難道我像非要你出手不可嗎?君莫邪!今日如此奇恥大辱,我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夜幕漸漸深沉,月兒姑娘手一鬆,一隻信鴿撲愣愣的飛上了半空。

    遠處黑暗中拐角處,一個黑影靜悄悄的如閃電般掠出,轉了幾丈之後,突然,屆」的一聲掠上房頂,一張黑乎乎的大網局的撒了上去,幾乎與夜色融成了一體。剛剛起飛的信鴿,眨眼功夫就落在了網中,

    黑衣人佝僂著身子,迅速的轉身飛掠,隱八了黑暗之中

    深夜,二皇子府中。

    同樣有一隻黑色的信鴿「刷」的展翅飛上了夜空,眨眼消失不見。窗前,成德操滿臉獰笑,喃喃的道:「君莫邪,我不管你是什麼君家後人,但你今天竟然敢侮辱我,那就不應該再存在於這今天地之間!今日殺了你,所有人都會以為是三位皇子下的手,又有誰會懷疑到我成家?更何況,出手的人,也不是我成家的人,嘿嘿嘿」

    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況且君大少爺只是殺手之王,並非真的智者!

    君莫邪始終還是聳漏了一件事,他實在是沒有想到,能在二皇子身邊立足,家世也算顯赫的成家少主,他的氣量居然狹窄到了如此地步!

    一切又會向何種方向發展呢!

    君莫邪東倒西歪的坐在轎子裡,很鬱悶,對於一向習慣用雙腳走路的他,做這種高級玩意,根本就是一種折磨。

    坐轎子這種事情,對於他這個殺手之王來說注走不是一件好事。顫顫悠悠地,忽高忽低的,真是難為這些古代人了,坐坐轎子居然是身份的象徵?似乎大凡文官,不論忠的奸的,清得貪的,好像沒有一頂轎孑就不會走道了一般,這破玩意有什麼好地!靠,萬一要是有什麼高血壓心臟病的君大少爺倒覺得坐轎子完全是一路直通閻羅殿的捷徑。

    又強忍了片刮,期望可以挨到君宅,可是這轎子的速度還真不是一般飛二般的慢,晃悠了老半天,居然還沒到,君大少爺終於忍不住要下令停轎出來透透氣的當口,突然」嗖「的一聲,某個白忽忽的物事飛速的躥進了轎子,興奮地嗚嗚嗚叫著,一個柔軟的小腦袋就往他的懷裡鑽,君莫邪眼疾手快,一伸手抓住,捏著脖子拎起來,提到自己面前,一看可不就是獨孤小,藝那隻,高階玄獸,……鐵翼數的幼崽。

    看著手上這小小的身體,君莫狠有些不可思議,這麼小,速度怎地就這麼快?那等這東西成年了,速度該有多快?之前倒是小覷了這小東西,果然不愧是高階玄獸!

    小妁子被他抓住了脖頸後的皮毛提起來,頓時四肢無法動彈的耷拉著,口中嗚嗚叫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很是疑惑地看著君莫邪,全然想不通這個自己對他很有好感的人類為何每次對自己都是這樣粗魯?

    一見是它,君莫邪瞬旬聯想到獨孤小藝估計就在附近不遠處,否則這小傢伙如何能夠嗅到自己的氣味?

    伸出手指頭,點著小豹子柔軟的小鼻頭,君莫邪凶巴巴公惡狠狠又的小聲說道:「拜託,您就不要跟著我了,您要是哥跟著我,您的那位凶主人就會找我的麻煩,然後她一家子都會來找我的麻煩,懂嗎?您就請便吧,拜託了」本來是打算嚇唬走小豹子的,不知怎地,莫名其妙地變成哀告了?!

    小爵子雖是高階玄獸,也通人性,但貌似理解不了君莫邪如此高深又如此有內涵的話語,迷惑不解地歪著頭看著君大少爺,腰一扭,從他手中掙了下來,快樂的嗚嗚兩聲,君大少爺一看有戲,小玩意肯走了?!

    不意那卜東西」刷」的一下子鑽進了他懷裡,貪婪的大口大口呼吸著什麼,小腦袋還使勁的拱了拱,舒舒服服的將腦袋枕在了他的胸。處,粉嫩紅潤的小嘴張開,打了叮,小小的呵欠,漂亮的大眼睛慢慢瞇了起來,居然就要睡著了……

    原來不是要走,是嫌咱的手沒有胸部舒服,呸,這話怎麼說的,老子是個大男人,胸部有什麼舒服地!可鬱悶死我了!

    「小白白,你到哪裡去了小白白?小白白「外面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甚是焦急,有些快要哭了的跡象。

    獨孤小藝一向將這小傢伙當寶貝,如今驟然不見了,自然是要心神大亂地。

    君莫犯歎了口氣,啥叫緣分,這不就是傳說中的緣分,只不過貌似這是孽緣吧;哪怕是遇不到人,遇到了豹子也是一樣滴啊。

    一個冷冷的烹音從轎子前面響了起來:「裡面的人,請出來吧。」聲音中冷冷淡淡,帶著厭倦人世的孤獨寂寞,竟然是夜孤寒。

    以他天玄高手的目力,自然看得出卜島子突然毫無徵兆的以極高速度躥進了君莫邪的轎子裡,雖然那小獸為何如此,但進了轎子這個事實卻是無需質疑的。

    半晌,君莫邪懶洋洋的聲音非常無奈的傳了出來:「我說……,整今天香城數百萬人,為何本少爺每次出來總要遇見你們?究竟是我們真有緣還是冤家路窄?」

    他一說話,頓時外邊兩叮,人同時道:「君莫邪!」

    兩個人雖然同時出聲,但所要表達的情緒卻是天差地遠。

    夜孤寒的聲音裡面充滿了極度的鄙夷以及憤怒,至於獨孤小藝的聲音裡面卻是充滿了歡喜之意。

    原來獨孤小藝前者興沖沖地跟著靈夢公主去了皇宮裡,過了幾天卻始終不見家裡有人來接,要知小藝乃是獨孤家最受寵的大小姐,一連幾日家裡都沒甚動靜,自然大覺意外,便向靈夢公主辭行,要求回家去,靈夢自是千方百計捉留,小藝雖然純真,卻亦是冰雪聰明,自然覺察到了其中的不對勁。

    多方打聽一下,才知道自己的家族為了自己上君家鬧了一場,頓時火爆脾氣就上來了,不顧已經是夜晚,吵鬧著就要出宮回家。靈夢公主沒法,為求保險,便求夜孤寒率隊護送獨孤卜藝回家。

    哪知道剛洲走到這裡,獨孤」藝懷中的小白白突然「刷」的一下從她懷裡鑽了出來,四處嗅了嗅鼻子,一溜煙的跳出小丫頭的轎子直接沒了蹤影,獨孤小藝太為著急,下轎尋找。

    一聽到君莫邪的聲音頓時明白了過來,原來是他,這就難怪小白白的反應這麼大了。記得上次小白白就很喜歡他的。現在出現眼前這種情況倒也不足為奇。

    君莫邪滿臉無奈的抱著小傢伙下了轎子。獨孤小藝一見到他的面,想到這段時間兩家鬧的沸沸揚揚,居然一陣說不出的害羞。

    看到小白白安安穩穩的伏在他懷裡,居然不睜開眼睛看自己這個主人一眼,彷彿君大少爺的懷裡才是世上最舒服的所在,自然不免有些小小地吃味;但看到君莫邪好似頗為疲倦的樣子,心中又是有些莫名其妙地心痛……,

    一時間各種微妙的感覺紛沓而至,竟然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這對於敢說敢做又專門找紈褲子弟麻煩的獨孤小藝來說,實在是很罕見的事情。

第三十四章 九轉女兒心


「呃呵呵,有緣千里來相會。獨孤小姐,我們可真是有緣啊,又見面了。」君莫邪嘿嘿笑了笑,隨口說道。語氣神情,宛若當初在千金堂門口碰見之時。

但君大少爺自己卻萬萬沒想到。現在的這一句話,雖然與當初那句話沒有太大分別,但聽在獨孤小藝耳朵裡,卻無疑是有了好幾重複雜的意味。

有緣?他說和我有緣相會啊!哎,就算真的有緣又何如!縱然日日碰見又有什麼用?兩大家族還不是照樣反對?

獨孤小藝在聽到君莫邪聲音時候的巨大欣喜,瞬間變作了淡淡的幽怨:就好像今日,若不是小白白。我豈不是又見不到你了嗎?無緣對面不相逢嗎?!

獨孤小小藝可不是兩世為人的老妖怪,真正只得十六歲,與前莫邪同年,只是一今年輕單純的花季少女而已。

在她這種年齡,以及眼前這個時代背景之下,她還無法真正瞭解什麼情啊愛啊之類的微妙東西,只是以前經常聽說君莫邪紈褲不堪小不堪造就,作惡多端,心中無比的厭惡,進而遇到就要懲戒一番,如此而已。

但自從那次在千金堂門外遇到君莫邪,卻感覺這個。紈褲子弟雖然油腔滑調,但處事卻是極有條理、極有分寸的,而且與之前見到的君莫邪彷彿變了一個人一般。

那次的相遇不禁大大地引起了獨孤小藝的好奇心;而且君莫邪扮豬吃老虎耍弄幾個紈褲子弟的手段,又讓獨孤小藝覺得很痛快。及至後來在神兵譜再遇君莫邪,又見到君莫邪大耍無賴嘴臉的另一種面貌,心中不覺又厭惡了起來,但及至後來才知道,原來自己又誤會了他!

一個。「又」字,頓時讓獨孤卜藝的心態變得很是微妙:我之前誤會了好多年,這麼多年一直欺負他。他卻從來沒有辯解過,而且每次都會順著我讓我欺負,若是他本領真個低微,還說得過去,可是他明明很聰明;沒想到現在又誤會了他一次,

這麼一想,獨孤小藝心中就更加的有些五味雜陳了,雖然前者君莫邪大耍手段從自己手中騙去了天外隕鐵,心中很是不忿,但轉念一想,或許就是因為隕鐵太重要了,才從自己手中騙走,或者足智多謀就是他的真實面目?為什麼這個人的面目如此的難以認清呢?又為什麼要刻意地隱藏自己呢!

這些自然是小藝事後總結出來的,說到當時被騙小姑娘一向心高氣傲,卻被一個之前被自己欺負多不知多少次的人給欺負了,原因還是自己走了眼,被他扮豬吃了老虎。難免心中會格外的不好受;再想到,我這麼多年一直誤會他,還欺負了他那麼多次,他卻好像完全不在乎」這麼一想,心中頓時又覺的有些不對勁,回到家裡便大哭了一

。邊哭邊回想這些年來的經歷。回想起這麼多年君家的處境,竟然越來越覺得君莫邪這些年來實在是不容易,心中就隱隱的有些疼痛了。

至於對自己父親說被君莫邪欺負,無非也是小女孩受了委屈撒撒嬌罷了。

哪知道網網說出來,就得到了君莫邪生死不明的消息,頓時心中如被重錘一擊這麼多年的誤會他,還未來得及對他說一聲對不起補償一下,難道他就那麼死了嗎?想到這裡,獨孤小藝愈發的自責小孩子一旦有了心事,那是不懂得掩飾的,自然而然地吃不下飯了。多日之間一直思考這個問題,慢慢的竟然將君莫邪在自己芳心中的位置提升到了一個相當高的高度0

為了這件事,獨孤小藝曾經向自己的爺爺打探君家的消息,在得知君家風雲之後,在獨孤小藝心中自然而然的為君莫邪的紈褲找了個理由:原來君家現在如此危險,原來他是為了家族而不惜自污聲名,忍辱負重啊,真是難為他了,他才和我差不多大,卻承受了這麼多」難怪前後幾次見他,反差如此之大啊;這樣的有責任心並且肯為家族犧牲的男子,,

再得知君莫邪居然是為了救公主(小姑娘直接把「給公主報訊,在自己心裡理解成了「奮勇救公主,)而受的傷,導致生死不知一如此的俠義心腸!

於是君莫邪搖身一變,在獨孤小藝心中,從極品紈褲到有責任有擔當的少年公子,翩翩俠少」。如此轉變,直可說是天翻地覆,滄海

少女心思,看誰有好感,自然將那人所做的事情都走向高尚、偉大、俠義一方面去思量,於是。在獨孤小藝為君莫邪擔心的時候小已經在自己心裡一廂情願的為君莫邪平反了,,

再到後來,偶在盛寶堂突然聽見君莫邪的聲音,那種發自心底的欣喜已非言語可以形容,就好像已然失去了的珍寶突然又失而復得;然後自己的寵物小白白居然也對君莫邪如此親近小姑娘就更高興了,要知道那小東西除了自己之外,任誰看都不看一眼的,卻親近那壞蛋,這說明什麼?

本來直到這個時候,獨孤小藝依然弄不清楚自己對君壞人到底是種什麼樣的感覺,但接下來父親、哥哥為了自己去找君莫邪的麻煩,瞭解了前因後果之後,獨孤小藝,中才真正的第一次在心中問自己:難道我真的是看上那壞人了嗎?我,真的看上他了嗎?原來看上一個人,就是這樣的感覺嗎?

這種感覺,真的真的…」很奇妙

於是這幾天裡雖然惱怒家族和最好的姐妹貿然干涉自己的事情。但不可否認的,芳心之中也有著濃濃的惶恐,還有淡淡的忐忑,以及些微的羞臊,雖然不見面,但到後來居然會一想起君莫邪,就想起自己恐怕是看上他了,一這樣想,心中就枰枰跳,臉上就會紅,很是期待下次的重逢…

少女情懷,本就不可捉摸,如詩如夢,又充滿了無盡的幻想小,獨孤小…山然走出身高貴。縱說是天之驕女也不為過。但這等微妙毛懷,卻也與普通的農家女兒全無兩樣。

可以說,這段莫名其妙的感情實在是在多方面的高壓之下、干預之下,硬生生的逼出來的;

若是靈夢公主之前不胡亂猜測,,

若是獨孤世家一干老少不去君家鬧騰,將這件事情逐步淡化處理的話,,

那麼。君莫邪最多算是獨孤小藝心中一個挺好的玩伴,很有意思的人,也很可靠的人。如此而已!相信最終這個很有意思的玩伴,也勢必會隨著年齡的增長隨著距離的拉開成為過客或是生命中的一段回憶!

但是多方面這麼一摻和,卻頓時讓獨孤小藝越來越是抓住這件事情不放了,越想越覺的君莫邪異常難得起來,反而就這麼作繭自縛的陷了進去,,

此刻一聽見君莫邪的聲音,獨孤小藝頓時心中枰忤地跳起來,倒似是做了什麼見不的人的事一般,及至見到君莫邪出現在自己面前,獨孤小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臉上騰的燒了起來,居然霎時間升起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轉身逃難道我跟他,真的有緣嗎?!哎呀呀,,羞死人了!!獨孤小藝一下子摀住了自己發燙的俏臉。

「君家小賊,果然好手段,令夜某大開眼界。為了獨孤小姐,你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夜孤寒冷冷看著他。雖然不知道君莫邪使用了什麼手段,使得獨孤小藝的鐵翼豹幼崽對他如此親近,但不可否認的,這絕對是對付獨孤小藝的一個大殺器,縱說是必殺技也不為過!

獨孤小藝對小白白的寵愛,可謂是有目共睹的;而如今小白白對君莫邪親近至此,將無疑地令獨孤小藝隨時處在君莫邪的巨大威脅之下,這,實在是太危險不過的事情了!

高階玄獸除了對自己的主人之外,絕對不會輕易對外人有任何好感,夜孤寒雖然不明白其中奧秘,也覺匪夷所思,但卻早已先入為主地認為,定然是君莫邪對這個玄獸幼崽使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否則,豈會如此?

若是高階玄獸對人類、還是一個如此不堪的紈褲子都如此親近,那麼玄獸只怕就沒有那麼難得了?

「啥?好手段?什麼好手段!」君莫邪有些鬱悶,我又招誰惹誰了?至於你們一見到我就這麼橫鼻子豎眼,敵意大作嗎?天地良心啊,我根本什麼都沒干啊,明明是那個小色獸一見本公子就往本公子懷裡鑽,雖然本公子風流倜儻、英俊瀟灑、卓爾不群,這些都是事實,但,怎麼也不中意這麼個小東西吧!

本公子才是名副其實、貨真憐實、童叟無欺的受害看好不好?

「君家小、賊;還不快將玄獸幼崽還給獨孤小姐?」夜孤寒心中卻是在頗為慶幸,幸虧是自己護送獨孤小藝,否則,若是沒有自己護送,今夜獨孤小、藝決計難逃君莫邪的陷阱,萬一兩人真發生點什麼不可告人的故事,那事情可就真的大條了。不行,絕對要阻止這小賊的陰謀!

「我說,那個夜孤寒啊,你也管得太寬了吧?護衛好你的公主就行了。別人的事亂插手幹什麼?你以為你是誰,我和小丫頭之間的事你憑什麼插一枉子!」君莫邪下來本就是交還小玄獸的,但夜孤寒這麼一說,卻讓他感覺心裡突然膩歪了起來。
作者: 貓貓    時間: 2010-5-17 03:56 AM

第三十五章 大吃一驚


君大殺手很有點驢脾氣,你若是順毛捋的話,怎麼說怎麼是,你要是一味強硬,橫著來,君大殺手決計不會慣著你,你橫,我比你更橫! 或許這便是他的性格中的最大弱點。

  幾乎就是指著 鼻子一通教「再不理會夜孤寒氣得發青的臉,轉頭看著獨孤小藝,一臉無奈的遙:「我說獨孤小姐啊,你這頭小白白也太好拐騙了吧?不對,我壓根就沒招它,他就上趕著往我這裡躥啊;上次可都有一回了,就算本少爺英俊瀟灑,人見人愛吧,你個玄獸懂得什麼是帥哥嗎?本少爺有 心抓住它燉一鍋吧,偏偏這麼小,也沒多少肉啊 」

  小白白舒服的躺在他懷裡,愜意之極的喉嚨裡發出輕微的『呼嚕呼嚕,的聲音,這是它在最幸福的時候才會發出的聲音,睜開眼睛溫暖而又滿足的看了看君莫邪的身子,接著閉上,繼續陶醉,絲毫不知道,這位自己心中最親近、最好的好人,居然在打著把自己燉一鍋的主意 ,獨孤小藝正 處於無限嬌羞中,不為別的,就聽到君莫邪剛才很親暱的稱自己為「小丫頭」並且說「我和小丫頭之間的事情」我跟他之間……有什麼事情呢?小姑娘頓時又羞臊起來;他還跟自 己談論……小白白,頓時心中又砰砰砰跳得飛快,但一頓之後終於回過味來,這傢伙居然要把自己的小白白燉一鍋……

  「你剛才說什麼?」頓時怒目圓睜,再現剽悍本色,一雙小手又攥起了拳頭,凶巴巴的看著君莫邪,突然感覺這傢伙怎地又是餌麼的欠揍。

  「唉,大小姐,您可千萬別再打俺了,光你爹和你的七個哥哥把君家上下整得儘是殘轅斷壁,競無片瓦遮頭,就已經把俺整的外焦裡嫩,都沒個人樣了。」

  君莫邪拱拱手,輕飄飄的靠在轎子上,一副沒有骨頭的樣子,臉上神情悲切,好像被獨孤家族老少兩輩狠狠蹂躪了一番一般,很委屈。

  確實是外焦裡嫩了,也確實沒什 麼人樣了,不過卻是獨孤小藝那七個哥哥「哦……這樣啊,我知道其實原本不怪你,不好意思啊,對不起,我回頭讓我爹幫你家修房子,有什麼損失照賠。」

  獨孤小 藝覺得很非 常相當特別的不好意思,畢竟君莫邪梃自己家族騷擾,起因全是因為自己。 可憐的小妮子,現在只知道自己家族備了自己去找君莫邪的麻煩了,在她的想像中,就自己爹還有那七個哥哥的橫蠻手段,君家、君莫邪定然輕鬆不了,就算沒有君莫邪說的那麼誇張,應該也差不多。巴!她可是一點都不知道,自 己的七個哥哥到現在還被君莫邪弄得躺在了床上爬不起來,而自己那滾刀肉的父親,同樣被君莫邪打土豪一般狠狠地勒索了一頓,雖然還沒付帳……

  「沒事,唉,說起來此事也怪不得你,大抵是你爹不瞭解情況。」君莫邪寬宏大量的擺擺手「我是小輩,忍一忍就算過去了。畢竟兩家乃是世交,多少年的深厚感情啊,難道還真耍弄得刀槍相見嗎?」

  獨孤小藝用力的點頭,俏眼發光,一臉滿 足的道:「其實你也不用太顧及……我的……感受;有些事情,你也不要太……委屈 了 自己……」這兩句話說得結結巴巴,等到說完,臉上 已經變得像是火燒未一樣,幾乎紅到了脖子裡。

  可憐的小丫頭,完全誤會錯了方向,她本能的認為,君莫邪「忍受自己父親哥哥的虐待」完全是為了 自 己,這麼一想,小姑娘心中突然感覺吃了蜜一樣甜,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琢磨的,自動自發的就想到了這方面 !君莫邪很是大仁大義的道:「應該的,應該的。

  」獨孤小藝更形嬌羞了,腳尖無意識的在地上畫著圉,歪著頭,小臉紅紅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偷偷看著君莫邪,心中無限滿足,大有卿能如此,吾心甚慰,的意思。

  這兩人在這郎情妾意、你儂我儂,一側的夜孤寒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長歎一聲,實在無法想像這世上居然有人的臉皮會厚到如此地步 !「君莫邪,你,你也太不要臉了吧?」夜孤寒指著君莫邪,很想把這傢伙狂扁致死「獨孤家族兄弟七人在你手下吃了大虧,你現在居然還說這種話?」

  「啊?怎麼可能?」獨孤小藝 震驚地叫起來。不可置信地看向君莫邪。

  「沒有的事。」君莫邪矢口否認,存心搗亂,挑撥離間:「夜孤寒,你一個堂堂天玄高手,編造這種謠言欺騙獨孤姑娘,哼哼,想也不可能吧,那是七位多麼猛地人物?我能收拾的了他們?我憑什麼本事應付他們,你彎曲事實到底懷得什麼心思!」

  眼下這個節骨眼可是決計不能承認的,打死都不能承認,若是獨孤小易衝自己發飆……還是走為上。

  獨孤小藝疑惑地看向夜孤寒「獨孤小姐你回家看看就知道了。」夜孤寒不為所動,冷峭的看了君莫邪一眼。道:「獨孤小姐,此時夜色已深,我們還是趕緊上路的好,夜某人還要回去保護公主。」

  獨孤小 藝有些舉棋不定,猶豫不決,好不容易見到君莫邪一次,氣氛還這麼良好,真的有些捨不得走,不過,剛才夜孤寒突然的一打岔,小丫頭對家裡的情況卻更掛心了,她熟知夜孤寒的為人,以憑夜孤寒的性格,絕不是那種信口開河的人,雖 然憑君莫邪的本事貌似怎麼也對付不了自己的那幾個哥哥吧!「小白白,來,到姐姐這裡來,姐姐帶你回家。」獨孤小藝拘著手,走近君莫邪身邊,聞到君莫邪身上淡淡的味道,忍不住小臉兒又紅了。

  君莫邪急忙抱起小豹子,向著獨孤小藝遞過去;小傢伙這次卻沒有抗拒,只是眼巴巴的看著君莫邪,神情貌似可憐之極。

  就在這一瞬間,君莫邪心中突然冒起一個疑問:為什麼這只沒有見過面的小豹子對自 己這麼依戀?按說,這乃是完全沒道理的事情!世間並無全沒道理的事情,一定有休麼是自
己沒想到的,只有自己有,而別人沒有……

  難道是因為……玲瓏鴻鈞塔和開天造化功?!君莫邪的心裡閃電般掠過這個念頭,似乎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吧 !「君……莫邪,明天我去找你好不好?」獨孤小藝低著頭,懷裡抱住小豹子, 為自己找 了個理由: 「小白白真的很喜歡你哦,看不見你,它……它會好不開心的。我,我,我不想讓它不開心。」獨孤小藝說到最後,粉頸垂得低低的,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會說出這句話來,還有找的這個理由,也委實是太爛了一點……

  「好!」君莫邪心中盤算著,一口答應下來。」明天我幫你好好的哄哄它,讓它乖乖的,等明天我們一起陪他玩。」

  獨孤小藝聞言大喜,道:「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君莫邪不懷好意的看 了看小傢伙,心幸得意地笑起來。 小東西,明天本公子要拿你做做實驗啦,嘎嘎。

  獨孤小藝懷中的小傢伙突然感覺全身一陣發涼,渾身柔軟的白毛紛紛直立起來。 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也沒有敵情啊,這才疑疑惑惑的低下頭去;若是它會說話的話,定然會狐疑的說一句:這是怎麼回事?怎麼 突然毛骨悚然?難道衣服穿少了?我一共就這一身皮毛啊!獨孤小藝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君莫邪也沒有 了繼續在外面呆下去的興致,一溜煙的回府而去。

  「三叔,三叔!」君莫邪回去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往君無意的院子裡跑,十進門卻被熏了個跟頭,捂著鼻子退導出來:「什麼味道?」

  君無意緩緩走了出來。

  在沒有外人的時候,他是不會坐在輪椅的,坐了十年的勞甚子早就膩煩透了 !君三爺目光深邃:「我把那些孩子,要回來了。

  「孩子?哪……哪些孩子?」君莫邪有些口吃。

  「之前被我們放出的那些少男少女,一共尋回四十五人。 目前我把家裡空閒的那個倉庫整理了一下,暫時將他們都安置在那裡,至於手腳畸形的孩子,共計三十九人, 目前,在我這裡。 我正在試著,用玄氣為他們疏通一下筋脈,看看還有沒有幫他們回復的希望,希望可以讓他們如常人一般的活下去。」

  君莫邪大吃一驚。

  君無意目光深沉:「莫邪,你做事目的性極強,而且,功利心也嫌過重。不過,要記住,縱然我們培養家族勢力乃是家族第一等的大事,嚴苛一些,甚至冷酷一些無可厚非;但只要是我君家的人,我們就有義務為他們負責 ! 包括衣食住行傷病患 !」

  「另外,善心固然不可亂發,但同樣不可以輕棄 !」君無意負手在後,目光中帶著傷痛,看著身後的房子:「就像這些孩子,我們……不能不管 !」

  這句話,君無意說得斬釘截鐵,不容質疑! 想到了 自己的十年殘疾,再看到這些孩子,油然而起同情之意。

  「縱然他們什麼都不能做,但只要我們養得起,也無所謂負擔不負擔!」

  君莫邪默然不語,良久,道:「我明白了。」心中暗暗的道:或許,這就是真正的正人君子與自己的不同之處了吧?可是,這樣的善心,辛苦,有意義嗎?!




第三十六章 好人難做



說句老實話,君大少爺始終是殺手出身,冷靜、冷酷甚至乎冷血對他而言早已是家常便飯,他最多也只會對真正對他好的人給予關照,前世能列入此列的也就只得授業恩師以及幾個親厚的師兄弟, 至於今世卻也僅限於君老爺子、君無意兩人,連那掛名嫂子管清寒尚未得列入君大殺手親厚的名單之內,更遑論他人,君大少爺對那些落難之人,憐憫之心或者有之,但說到要照顧其一生,卻是敬謝不敏!「當然,善心也要有所限度。假如有一天我們自顧不暇,那麼,這批人或許會被我首先放棄;但在我們有能力的時候,我們就要盡一份心意,原因無他,人救人,不需要理由 !」

  君無意這句話說得赤裸裸的毫不掩飾,但卻更讓君莫邪感到了他的決心。

  一個人要害人,或者需要理由,然人救人,確實是不需要 理由的 !有能力做善事島不做,那是天性涼薄;但是沒有能力做善事卻硬要做,只能是讓被幫助的人和自己一起萬劫不復 !這個道理,君莫邪當然懂得,比君三爺更明-白。

  「對了,你這麼急匆匆的來找-我有什麼事?」君無意轉頭問道。

  「是這樣,我需要一批玄獸,從低級到高級每級的都要,最好有八級的高階玄獸 !」君莫邪笑了笑。

  「八級?你在做夢沒睡醒嗎?你讓我上哪給你淘換去 !」君無意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自己的侄子:「別說八級的,就算級別更低玄獸也未必能淘換到,四級之下的或者能有完好的,但一旦到五級、六級的玄獸就算能僥倖弄到,本身卻肯定因傷殘而失去作 用; 至於七級以上……你做夢都不要想了。」

  「只有低級的嗎?那也沒問題,有那些就應該夠了。 對了,若是有五六級的玄獸,哪怕是殘廢的也不要緊,只要活的就可以,也給我一併送來。」君莫邪沉思一下,爽快地道。」我明天一早就要!」

  「明白 了,那我馬上就安排下去。」君無意毫不猶豫,竟然直接不問君莫邪要這些玄獸是做什麼用的。 要知道,這可是一筆龐大的支出 ! 以五、六級玄獸,即使是殘廢的,也要一筆不菲的數字「多謝三叔。」疼莫邪認真的道。

  「嗯,你先回去吧;我還要奔忙一會,早一刻施救,就多一分希望,至少可 以讓他們少一點痛苦。」君無意臉上現出一絲疲倦。

  「我陪三叔一起看看吧。」君莫邪一步跨了進去。

  房間裡三十九個孩子,很明顯已經被清洗過不止一次,床鋪被褥都是雪白嶄新的,但這樣依舊無法掩蓋那撲鼻的臭氣,顯然,有些污垢,已經是深入皮膚,甚至有些在骨頭裡,這不是短時間就能完全清洗掉的這些個孩子每一個盡都是皮包骨頭、骨瘦如柴。 這三十九人,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全部是手腳畸形,舌頭被割去,甚至其中的二十餘人連耳朵也已經被刺聾了,名副其實的又聾又啞。

  君莫邪歎了口氣,心中升起一股對黃花堂幕後 主使者的駱天怒火!如此行徑,天理難容! 一旦有所發現,我必將十倍百倍還之!這些孩子都已經吃過了飯, 氣色上明顯好了很多,起碼已經多了幾分血色,幾分生機。眾小見到兩人走進來,知道這便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一個個雖然口不能言,但眼中卻紛紛射出感激之色,小孩子就是這樣,你對他們好,他們自 然知道感激。

  君莫邪兩世為人中第一次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安撫著這些可憐的小孩子,然後從最靠近自己的一個開始了細細的探測。

  他探測的速度,明顯要比君無意快了許多。

  良久之後,君莫邪臉色沉重的站了起來,向君無意打個眼色,兩人一起走了出去。

  「其中的一小部分人已經沒救了。」君莫邪咬著牙齒:「其中三人,連骨頭都已經銹爛,整個下半身,連腰部的骨頭也朽了,死去只是個時間問題了。 縱然有仙丹妙藥,也已經無法可想。 雖然現在還能喘氣、苟延殘喘,不過,絕對撐不過半月了,而且,還是無比痛苦、無比折磨的半個月 !」

  君無意緊緊地攥緊了拳頭。

  「還有相當一部分人,手腳的骨骼經絡都已經徹底壞死,再也無法恢復,只能畸形一生了。」君莫邪壓低著聲音:「這些人中另有十二人,若是將他們的下肢從腰部以下予以截斷,或許還能夠活下去。但,終其一生,也沒有男性或者女性的……能力 了。」

  君無意長長的吐一口氣,面色冷硬。

  「至於剩下的人,雖然也屬畸形範圍,但或者因為時間不長,或者因為一些別的原因,卻還不算很嚴重;只要好好地調理一段時間之後,將手腳關節折斷破壞一次,然後精心醫治,使其再次生長,在重新長城還沒有定型的時候,再一次折斷,然後,用玄氣為其洗刷經脈,如是兩次,奈許可以恢復的與常人一樣。」

  「要做這樣的調治,隨便一人的費用,算來當不少於 白銀萬兩,且還不保證最後的治療結果。 其實這些顧慮還在其次,真正最難過的一關,還是那兩次斷骨,那可不是單純的折斷一處,是需要在保證不損害經絡暢通的情況下,每一處,都要折斷,打散,再重新生長! ! 這其中……患者所要承受的巨大痛苦……」

  君莫邪目光深沉:「……絕非尋常人可以忍受,動輒有疼死的可能 ! 而且就算真個復原之後,終其一生,至多也只能擁有常人體力的六成,這已經是最樂觀的估計 !」

  君無意倒抽了一口涼氣 !君三爺對自己侄子的醫術水準決計非常信任,對他的判斷,也並不懷疑,按照他的說法,眼前這些人,就算最終僥倖能救回來幾人,也不代表他們可以如常人一般的活下去,對他們而言,活著,者已經是一種苦難!「若三叔一定要救他們,我有言講在頭裡,之前所說的醫治一人須得白銀萬兩,不過是最保守的估計,更沒有將他們的後期療養費用計算在內,因為在治療的過程中的花消固然不低,卻又不能與為他們調理身體所要花費的錢財相提並論,因為他們的身體機能早已隕滅至最低點,所以給他們調理的藥物勢必將極為昂貴而又必不可少的,而上述的這些,等到全部完成,換句話說,等到他們能夠恢復成正常人程度的時候,每個人的花費至少也要在五萬兩銀子以上,這個數字相信對於任何一個普通家庭來說,都將是一個天文數字! 這些人的綜合,將會達到更加驚人的地步。」

  「三叔,不知逛這些您都認真考慮過沒有?我知道我們君家家底自然是不薄的,但是三叔你要認清楚這件事情,且要從君家家主的立場上考慮,此事一旦開始,隨著我們將這些罪惡的窩點一個個摧毀,這樣的可憐人將會越來越多,我們救是不救?! 若是當真要盡數拯救的話,相信不要說是區區一個君家,就是天香國,也未見得有那麼龐大的財力來負擔這筆龐大的天文數字。」

  「如果三叔仍然堅持一定要負責到底的話,那麼,最終的結果只有一個,也只會有一個,君家最終將隨著這些人一同毀滅。

  「 我並不反對三叔發善心做善事,但就這件事情的問題,必須到此為止! 此例絕不可開 !」

  隨著君莫邪冷靜、冷酷接近冷血的剖棹,君無意漸漸的臉色沉重,甚至有些頹喪了起來。

  好事難做啊!君莫邪深深的歎了口氣,像這些孩子,若是在自己的前世,或許可以由君家這樣的大家族發起,呼籲社會成立一個慈善基金,或者建立一個孤兒院之類的地方供養起來,無論如何也能夠維持他們 生存的機會;但在現在這個世界,這個封建君主的社會制度下,可能嗎?

  答案 無疑是否窶鈞!先不說其他的大戶會不會響應這樣出錢出 力卻完全沒有回報的尷尬事,單只說君家出頭之後,會引起的民眾擁戴反應,就足以讓皇室坐立不安!在這樣的封建制度之下,壞事做多了固然要身首異處,但好事一旦做過了頭,同樣也會帶來滅頂之災 !「就按你 說的吧,此例決不再開,明日我會安排人手,現在在倉庫裡的那些少男少女送去封地,至於這些人……」君無意咬咬牙,道:「既然已經做了,就萬萬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 我不能讓他們到了君家,還是沒有希望 ! 只此一次!」

  「好,就按三叔說的辦。 不過其中那已經完全沒有希望的十五個人,三叔還是盡早決定,給他們一個痛快吧。現在他們活著,多活一刻,就是多遭受一刻的巨大痛苦,活著,已經是一 種莫大的折磨 ! 偏偏他們並沒有 自我了斷的力量。 殺死他們,似乎很殘忍,但對他們來說,卻已經是莫大的解脫! 另請三叔謹記,只此一次!」

  君無意黯然點頭。

  「另 外,在治療之後,從這裡面,我要留下兩個人。 這麼多人之中,也只有兩個能有一些偏門能力。 屆時,三叔不要心軟。」君莫邪道:「三叔,我想問一下,我們君家的財力收入方面,有沒有什麼問題?本來這不該我多嘴的,但是……」

  無論在什麼世界,要想讓家族發展,那麼,並不是有人就可以,還必須有錢,大量的來錢渠道! 這個問題就世家而言,同樣敏感,尤其是一個晚輩詢問長輩,這個長輩還是已經確定的未來家主。就更顯得有些尷尬了。

作者: 貓貓    時間: 2010-5-17 03:57 AM

第三十七章 張開大網等魚來

  
   「這幾年沒有戰爭,君家的收入也少了很多。 目前,封地那裡每年可以有接近兩百萬兩的收入,至於其他的就沒有了。」君無意不一為忤,他明白君莫邪問這話的意思,雖然仍自頗為無奈,但他不得不說。
  
   「只得這些?似乎太少了吧!」君莫邪毫不客氣:「只有區區二百萬兩,只怕維繫一個普通的大家族也未見得夠用吧,如此微薄的收入,根本就不可能支撐的了君家這般的大家族。」每年兩百萬兩的收入,看似委實不少,就一般人家而言,說是天文數字也不為過,但與君家這樣的家族對比起來,卻又實在太少。 君家嫡系雖然人不多,但就這個大院子裡,也有千多人! 吃穿用花銷還有這些人的薪水,絕對是一個很驚人的數字。
  
   「財政方面,暫時先交給我吧,我或者有辦法可以幫家裡改善一下。」君莫邪毅了兩步,心中暗暗盤算了一會,想到自己的酒也要到了拍賣的時候,到時候貼補家用,應該不是問題,真的沒辦法,只好黑心一次了,一杯萬金還嫌貴,那咱們就只要往貴上整了,反正是愛買不買,死道友不死貧道,這個道理任誰都是懂的 !
  
   想了想,君大少爺又道:「至於剩下的二十四個人,三叔可以在他們恢復的運段時間裡,仔細的觀察一下,他們對什麼感興趣,以後或許能夠用得上也說不 定。 我們雖然已經打算養著他們,但總不可能白白養活他們一世,若是他們之後有能力做事情卻又不去做,那我們養他們又有何意義?」
  
   「人,總要有自己的價值! 半點價值也沒有的,只不過是一具會喘氣的屍體而已,不如棄之!」
  
   君無意沉重點頭,對君莫邪今日所說的話,君無意再一次感到 了熟悉的感覺,那就是:似是備非,道理是有的,但卻始終有些悖逆了天道人倫,但若是說不對,卻偏偏又無可辯駁,每一句話,都失之偏頗,卻又 「過於劍走偏鋒了。」


君無意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這個侄兒,行事手段與心中所思所想,盡都與正統的禮儀道德大相逕庭,但卻更實際,這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孰不知君大殺手亦在感歎,這個三叔太過君子,若從這一點來說,實在不是一個合格的家主 ! 一代大家族的家主,並非全然無情冷酷才行,但卻必須有所為有所不為 ! 個人的同情心和憐憫,並不能成為做事的依據,一切的行為準則,都應該以家族利益為主 !
  
  但君無意現在,卻還沒有這樣的覺悟,充其量,他還停留在一個鐵 血戰將的層次!
  
   君莫邪回房去了,然三爺君無意卻是毫無睡意「索性又把輪椅搬出來,面前 擺上個小茶幾,取出一罈酒來,對月自斟自飲,微風颯颯,夜涼如水,又似回到了之前十年如_的過往之中。
  
   君無意先是心煩意亂,想到這些可憐的孩子,再想到君莫邪所說的話,更覺得煩悶不堪,良久靈柩之後心情才終於再度平復下來,所謂酒入愁腸愁更愁,不禁又黯然神傷了起來。
  
   「瑤兒,若是你在我身邊,會怎麼做,你會幫我作出選擇嗎?你可知道,我好想你好想你……」君無意低沉的呢喃了一句,舉起酒杯,連著苦澀思念,一口飲盡,默然不語。 天空的清涼月色高高的掛著,淡淡的光輝遙遠的灑落在他的身上……
  
  周圍謐靜了起來,蟲鳴風泣,嗚嗚咽咽……
  
  君莫邪回到自己小院,兩名黑衣人早已等慎多時。
  
   「少爺,這是霓裳閣飛出的信鴿。」其中一名黑衣人躬身一禮。遞上來一隻完整的信鴿。
  
   「沒傷到它吧?」君莫邪接了過來,看 了看,問道。
  
   「少爺早有吩咐,怎麼會傷到它,若是現在放手,這只信鴿依然可以高飛遠走,到它要去的地方,相信不會有太大的時間差距。」黑衣人笑了笑,很有把握的說道。
  
   君莫邪點點頭,從鴿子腿輕輕解下一個小小的竹筒,從中取出一卷皺皺巴巴的紙團。
  
   「一月內必殺君家莫邪 ! 勢不兩存 !」上面只有這短短的一句話,筆跡甚是潦草,顯然寫這行字的人心情很是激動,落款乃是一個小小的「月」字
  
   「呵呵,這女人的氣量未免太狹小,至於這樣嘛?我不就罵了他幾句妓女打了她一巴掌?難道她真以為掛個清倌人』的頭銜就不當自己是婊子了?! 如此氣度,難成大事 !」君莫邪微笑著搖了搖頭,很是不屑地說道。
  
   兩個黑衣人的臉上同時一陣抽搐。 對隨便那個女子來說,遭遇到這些導致想殺人難道還不夠嗎?尤其還是一個心高氣傲身懷玄氣的絕色女子,貌似人家根本連清倌人都不是……
  
  「若是放這只鴿子出去的話,能隨到嗎?」君莫邪揚了揚手中硌紙條。
  
   「無法追蹤。」黑衣人面有難色。「這種鴿子善飛長途,韌勁極強,除了在它剛剛飛起的時候能夠捕獲或者殺死之外,其他的時間,我等實力有限,無能為力。」
  
   「哦,那就沒事了。」君莫邪細心地將紙條恢復成原狀,塞進了竹筒,仔細的檢查一下,確定連折疊、綁縛的方式都確定跟之前 月兒姑娘綁的一模一樣,甚至還運起開天造化功,將上面屬於自己的微弱之極的氣息也抹掉,這才道:「好了,就這樣放飛吧。
  
   黑衣人接過信鴿,轉身而去。君莫邪微笑著,夜風輕輕拂過他的臉頰,「放下捕鼠夾,靜等大老鼠;灑出天羅網,魚蝦誰能跑?哈哈 一 一 一 一 一 一
  
  這一夜,對於天香城來說,卻注定是另一個不同尋常略夜晚。
  
   寂靜的黑夜之中,不時的有人帶著金色、銀色、白色、鼻色的不同玄氣光彩飛起,一閃而沒,就如同放煙花一般的熱鬧。
  
   無數雙眼睛警惕的注視著這座暗沉沉的帝都,每個人的耳朵都在傾聽著任何一點點的風吹草動。
  
   偶爾有兩伏夜行人迎面碰到,雙方之間只須一言不合,就是一場不死不休的血戰。然後留下遍地的血跡、殘肢和屍體各自退走。
  
   李家,孟家,宋家,慕容家幾大家族暗中的力量,更是都出動了相當一部分的實力,隨時監控著什麼。 哪怕是市井中的小混混,無意中說出了敏感的一句話,都會在瞬間被人請去喝茶。
  
  九階巔峰玄丹,無疑的牽動了 天下眾多玄者的心!
  
   唯有獨孤家族和君家始經紋絲不動,還有一件奇怪的事情就是,玄丹本來是唐家失竊的,但對於這突然散出的風聲,唐家的表現居然是各家族中最沉得住氣的一個,不僅沒有派人詳加打探,反而將在外的唐家人也都收攏了回去,更下了嚴令,任何人也不允許隨意外出。
  
   黑沉沉的夜色中,八個黑影如飛而來,面對高高的城牆,八人如履平地,無聲無息的進入城中,一路潛形匿跡,進入了李家……
  
  天香城北方,一陣車輪咕嚕翻滾的聲音,碾碎號夜色。
  
   一隊人馬,在靜悄悄的向著天香城全速進發之中。這隊人馬中,居然有好幾輛豪華到奢華程度的馬車,拉車的健馬更是神駿無比,身高比一般的鳥兒要高出一大截,而且額頭上居然還有兩根尖尖的犄角,四條腿上,隱隱有鱗片覆蓋。 顯然並不是普通的馬兒,而是一種特殊的玄獸。
  
   這隊車隊的每一輛馬車,都有四匹這樣的玄獸拉著,速度快極,就算是戰場上疾馳的駿馬,只怕也要瞠乎其後。如此飛速奔馳,居然只發出輕微之極的聲音。
  
  第一輛馬車裡。
  
   ·……六爺爺,這玄丹的事情不知道是真是假,我們就如此的不遠數千里匆匆而來,是不是有些太過於小題大做了?再說,天香城裡不但有六叔和幕……幕叔叔在,更有九長老坐鎮,如此強大的實力,難道還有什麼東西會脫出他們的掌握不成?」說話的人聽聲音年紀不大,聲音中還帶著少年人特有的尖銳,明顯的充滿了不耐煩。
  
   「鳳梧,這次關乎到一顆九級巔峰玄丹,不得不慎重;這個,你閱歷尚汽, 有所不知;前幾天九長老傳訊,說此地竟有神玄巔峰強者出,接著又傳出了九級玄丹的消息,就足以證明了這件事情的真確性。相對於這個消息而言,現在我擔心的卻是縱然我們全部都到了能不能夠得到玄丹,也還在兩可之間,那畢竟是神玄頂峰高手,委實是毫無把握的事情。」一個蒼老的聲音、
  
   「舉目世間,誰敢跟我們風雪銀城作對?更何況此次還有三長老隨行,加上六爺爺您,就算真是神玄頂峰又如何,還有九長老早在那裡佈置,更有地利之便,相信玄丹到手,乃是十拿九秸的事情,六爺爺未免多慮了。」年輕的聲音中充滿了高高在上的高傲,似乎出身於風雪銀城,已經是了不得的事情。
  
   「小子,別怪爺爺說你井底之蛙,世間強者何其之多?縱然我們銀城實力足夠堅強,足以傲視天下,卻也不可 大意。」年老的聲音歎了一聲,聲音中隱隱也有了一些自傲,道《「不過這世上值得我們三六九同時出手的事情,已經是很少了。記得上一次,還是在十年前……歲月催人老,這句話可真是不假啊。」
  
   「說來這次出來,也有一些讓小公主出來歷練歷練的意思,要不然,也未必會有這麼多閒雜人員隨行,銀城實力之強, 又豈是尋常人可以招惹的。」老者微微歎息一聲,瞇起了眼睛。




第三十八章 八面聚風雲


旁邊的少年聽到小公主」三個字,目中頓時閃出了光芒,月光映照的臉上,也顯出了幾分渴望與迷醉,對那位國色天香而又氣質高華的小公主,這個少年可是已經追求了好久,,

中間一輛馬車上,一個渾身雪白衣服的女孩,年紀大約在十六七歲上下,長得眉目如畫,清麗難言,惟眉眼間卻透著一股慧黠,顯然也不是個安分的角色,大抵是調皮之極的。此時她正一個勁的搖晃著馬車裡一個頭髮鬍子全都雪白的老頭的胳膊:「三公公,您正說到要緊處,怎麼不往下說了?別吊人家胃口了!」

老頭仍是閉著眼睛裝死的樣子。一張老臉都已經皺成了老茄子了,心中在叫天。這位小姑***厲害,自己終於體會到了!怪不得那幾個。老傢伙在知道有自己陪同公主下山的時候,紛紛長舒了一口氣,卸下了萬鈞重擔的樣子;然後用那種同情加恰憫還有幸災樂禍的眼光看自己一原來如此。

「我說小姑奶奶,自從您出了銀城,我就一路給你講故事,一直講到了現在,白天講到繁星滿天,晚上講到東方發亮,吃飯的時候也要講,連拉車的龍鱗馬都在休息的時候,我這把老骨頭還在講」丫頭,三公公網網閉關出來,闖蕩江湖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啊,哪裡還記得清楚那麼多的故事?您就放過我這把老骨頭行不?!」

老頭簡直有些欲哭無淚,早知道這位小公主是這麼個脾氣,自己說啥也把這差事辭了啊。

真是鄙視自己,網接到消息的時候還為能夠出來散散心振奮了一下。現在看來,這哪裡是散心?這分明是要把我這把老骨頭折騰散了架呀,,

「誰讓您說到關鍵時候突然住了嘴?吊人家胃口!」小公主不滿的嘟起了嘴巴,又搖晃起來,撒嬌道:「三公公,您快點接著說啊,那個君家,那個君無意,之後到底怎麼樣了啊,還有大姐她,他們倆的愛情故事好美好感人哦

三長老肚子裡呻吟一聲,這個事在銀城可是忌諱,誰也不敢輕易談論;自己昨天晚上講的口話燥。又被這小魔女逼得沒法,頭暈腦脹之下,無意之間地漏出來兩句,就那麼兩句,哪知道從那以後這小魔女就粘上了這件事,一副喋喋不休的樣子小一直追問到現在,

還讓不讓人活了」老頭有點想哭,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晚上,這已經十五六個。時辰了,,

「老六!你過來給小公主講故事,老夫跟你調換一下,就當當哥哥的欠你一個人情!」三長老沒法,提出交換崗位。

「好啊,記得你老兒欠老夫一個大人情,,話說那天晚上,老夫突然發現了一個鬼,舌頭吐得老長。鮮血在上面嗒嗒地滴,正好給小公主講講。」六長老也不是吃素的。

「啊不!不不不!!!六公公你不要過來!我只要三公公講」。話還沒說完小公主已經驚叫起來,忙不迭的拒絕。

「三哥,你看,你的面子可不是我不想給,實在是小公主不讓我過去啊。哈哈哈三哥你慢慢講,別忘了欠我一個大人請,嗯,讓小公主開心了可是你大功一件小弟我先睡覺去嘍」六長老哈哈大笑了一聲,沒了聲音。

「卑鄙!無恥!沒有義氣!還敢自稱是老夫的兄弟!」三長老憤恨之極的大罵。

「三公公,你莫不是討厭雪兒了啊?。小公主眼中瞬間淚光瑩瑩,活然欲泣。

「哪有,哪有?」:長老矢口否認。「我心疼雪兒還來不及那呵呵。

「那你快給我講故事,講講姐姐和君無意的故事,你要不講,你就是討厭雪兒了小公主頓時轉嗔為喜,眉花眼笑。

三長尖一口氣把自己憋暈了過去,,

作孽啊,我這是哪一輩子欠下的債懷,

車輪滾滾小公主興致勃勃,鬥志昂揚,嘰嘰喳喳一路就沒有住嘴的時候,好奇之極;三長老縱然是神玄高人也頂不住了,老臉上的皺紋那是越來越深,精神越來越是萎靡不振,一行人就這樣距離天香城越來越近,

另一個方向。

同樣有一隊人馬向著天香城進發著。

「國師,此次玄丹事件,是真是假只怕尚在兩可之間,您老就這麼輕身犯險,未免有些得不償失吧。」說話的是一個騎在馬上的黑衣人,身材瘦削,臉上線條網硬。只看這張臉,就充滿了戰陣殺伐的慘烈感覺。「此行看上去凶險重重,但我宇唐這些年與天香始終相安無事,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我們此去。從官方上來說,還得享受國賓級的待遇。再說,天香國三位皇子現在正鬧得不可開交,我們正應該推波助瀾,渾水摸魚,以求從中得利。再說憑我的功夫,縱然有些人與我旗鼓相當,但我若是一心想要離開天香的話,相信還沒有人能夠阻攔一個身穿白袍的老者,小北在袖裡面容高拙清癟,精神翼鋒,神態點間片悠燃乃※

「倒是你,這次護送我來天香。你的風險反而比較大。你長年與君家交戰,乃為死仇;而且君家後人幾乎盡都是在與你作戰中死掉了,你的處境,只怕遠要比我危險得多。」

「哪裡有什麼危險?若是君家會趁這個機會集結軍力對付我的話,那麼他們也不配作為我的敵人了。」

中年人冷酷的臉上從容灑脫的一笑,「再說當年的事情。連我自己勝都勝得糊里糊塗地,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君家那幾個人,絕不是死在我的手裡!平心而論,君家三兄弟,任何一人,也非我能敵!」

到這裡,他的臉上突然現出屈辱之色,憤怒的道:「君無悔三兄弟。可說是我平生最佩服的敵人!我承認我不如他們,就算當年讓我戰死在君無悔手下,我也毫無怨言;總比現在強!幾場勝利,愕來都是那麼的莫名其妙,這樣的勝利小對我來說,實在是莫大的恥辱!此次去天香,一幕護送國師,二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我要弄明白,君無悔到底是怎麼死的!」

「若是他乃是被人害死的,那麼。縱然我是他的敵人,我也要為他復仇」。黑衣中年人刀削般的臉上現出憤怒,悲憤:「如此英雄男兒,怎地也不應該死在陰謀之下」。

「這也由得你。」國師大有深意的笑了笑:「我知道你這些年一直在懷疑我,暗中出的手,是麼?」

「難道不該懷疑嗎?環顧當今之事,若說有人可以憑算計算死君無悔兩兄弟,相信國師當不做第二人想!」黑衣中年人霍然轉頭,鷹隼般的雙目直直的看在國師的臉上。

「井底之蛙,世間能人何其多也,都將以事實證明。

國師神態恬淡,迎視著他的目光:「老實告並你,君無悔的死。雖然當初我也確實打算出手,甚至,我也到了那裡,但卻實實在在不是我下的手。」

「虧!」黑衣中年人臉上泛起屈辱的猙獰,喝道:「軍人之間的征戰。你們何必多管閒事?」頓了一頓。突然大吼一聲:「誰要你們多管閒事!」

國師默然,良久,才道:「趙劍魂,有些事情,不單單是軍人的事。於國於家,於人於己,其同兒戲」小說完這句話,眼看著前方黑沉沉的夜色,再也不出聲了。

趙劍魂,這個黑衣中年人,竟然是宇唐帝國的第一大將,君無悔,君無夢,君無意三兄弟的宿敵!

趙劍魂桀驁的一笑,低低的道:「君無悔和君無夢雖然已經死了,但老三君無意卻還活著,有些事情,遲早耍重見天日的!我絕不接受,如此屈辱的勝利!」

「這些年來,連續這四場莫名其妙的勝利,真的已經把我逼得瘋了!你知道麼?」趙劍魂仰天長歎。

另一個方向。也是另一個國境線的所在,同樣有一大隊人馬,正兼程趕來。而這個方向,屬於神賜帝國。

遙遠的大草原上,一個全身鐵一般的黑衣的中年人傲然立於萬里草原。一隻小巧的鷂鷹從他手中飛起。他雙手輕輕負於身後,沉靜的臉上微笑了起來,「九級橫峰玄丹?到真的是個好東西呀,就算不為了玄丹。能因此與天下英雄過過招,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這個中年人身材挺拔,兩腿修長,一張臉,看似平凡,但卻無時不在散發著攝人心魄的魅力。一頭長髮絲毫不加以約束,就這麼自然而然的披散而下,卻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充滿了邪魅的氣質,他就這麼靜靜的站著,但卻像是在接受大草原上萬千生靈的朝拜!就像重重黑霧中突然浮現的魔王,傲然俯瞰蒼穹眾生!

「是蛟龍你就翻江倒海,是雄鷹你就搏擊長空!天香城,我鷹搏空。來了!」這位被尊稱為「草原鷹神」的一代橫峰強者,仰天咆哮一聲,隨著這一聲長嘯,大草原的上空,突然風雲激盪!

與此同時。還有無數的零星人馬,或三人一隊。或五人一夥,最多不過十幾人,甚至還有無數的單槍匹馬趕來的,目標只有一個。一

天香城!眾多人馬匯聚天香,,

與此同時,在遙遠且神秘的天罰森林之中,不斷有各種飛行的玄獸閃電般飛行,掠過,頓時安靜的天罰森林也起了一陣陣的波動,強橫的神念不斷地衝起,在整個森抹上空激盪著,久久不息,看來不止是人間,連遠離於塵世的天罰森林。也因某些不明原因的變故,而出現了不尋常的變異,,

良久,一聲咆哮震空響起:「九級巔峰玄丹,如何能夠落入玄者手中?那是對我們最大的恥辱!」鋪天蓋地的威壓,轟然在天地間激盪。天罰森林億萬生靈,均是不由自主的簌簌顫抖。

作者: 貓貓    時間: 2010-5-18 02:14 AM

第二部 天香風雲 第三十九章 被鄙視了


    天色剛剛濛濛亮,君大少爺已經完成今天的體力刮練,雄健、赤裸的上半身滿佈了汗水,大少隨便擦了擦身上的汗,套上件長衫就向著倉庫的方向走去。

    之前那四十多名三叔救回來的少男少女,君莫邪對於送他們去封地很有些不甘心。與君三爺的君子之行不同,施恩不望報,那可絕不是君大殺手的為人。我付出了努力,付出了代價,還要承擔風險,相對的,你們就要讓我看到相應的價值。

    縱然君家有吃的,絕對餓不死誰,但這口吃的。卻要你用自己的力量和智慧去換!不勞而獲的好事,千萬不要幻想。也不要以為當日我們好心救了你們。就要救人救到底,養活你們一世,我們完全沒有任何義務養著你們。就算天上真的掉餡餅,那也要自己的頭夠硬,手夠靈活,能接得住不被砸死才能吃得到。

    所以君莫邪想先去看看,這裡面到底有沒有值得培養的,要求也不高,一兩個,足矣。

    畢竟有價值的少男少女應該就就先一步被黃花堂的主人挑走了!

    半個時辰之後。君莫邪一臉失望的走了出來。不出所料,這般少男少女,之所以被黃花堂放棄培養,確實不是沒有理由的,無論是頭腦還是根骨,明顯都不是練武的材料。

    當然,更不是修煉玄氣的材料。

    所以君莫邪只能選擇放棄。一批完全沒有天賦的人,若是仍然強行要讓他們修煉,然後戰鬥,不單是費時費力,浪費金錢物資,更只會迫使他們更早的死亡而已,未免有違當日救他們的初衷。這部分人,或者只應該如普通人一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順天應人吧。

    君府門口。不知何時聚集了一大群人。君無意君三爺雖然殘疾多年,但也是天香城中的名流,亦是頗有權勢的高級人物,如今君三爺傳出消息,要收購一批玄獸,大凡有料的那還不蜂擁而來?

    所以君家的門房在打開大門的時候,見利門外人潮洶湧的景象自嚇了一跳。

    其實這個事如果放在七八年前,並不罕見,當時君三爺初廢,老爺子不遺餘力的尋找世間名醫小高手為君無意治療,也曾大肆收購一些天材地寶以及一些稀罕玩意。甚至還有許多書籍玩物,希望可以令君無意有所寄託。君三爺雖然早已心灰,卻不忍辜負老父的一番心意,縱然心中多麼不願。也勉強收買一二,然君尖爺子父子都是明白人,如是多次之後,彼此的心意明瞭,這樣的事也就淡了,

    不過這次卻是君三爺主動地傳出話來,要收購玄獸,天香城中大批手頭有貨的商家自然是蜂擁而至!

    君無意端坐在輪椅上,緩緩地行出。他很明白君莫邪的意思,如果君莫邪只是單純的想要玄獸的話,根本就用不到自己這個三叔出面,他自己完全可以搞定。既然這件事通過自己來運作。那麼就只能說明了一件事情:君莫邪不希望這件事被別的人知道,至少不希望被別人知道,是君大少爺自己要玄獸。自己這個侄子,行事每每出人意表,但不得不承認,君大少爺所言不多,卻言出必中,且越是深思越覺有理,委實高深莫測,他拜託的事情,君無意自然是大大上心,便親自出面挑選玄獸。

    從一級到五級每一級都刻意地選擇了兩隻品質最好的且成對的玄獸,至於剩下的全部遣返回去;非是不想要六級的。實在是整今天香城的玄獸交易市場都沒有任何一隻六級玄獸的存在!即使是有缺陷的,也屬有價無市!

    君無意一揮手。使人將裝載著玄獸的鐵籠子抬進了自己的小院。等君莫邪過來的時候,這十隻玄獸已經又被君府的下人清洗了一遍。一個個看上去精神多了,起碼不會和污濁邋遢。

    兩隻一級白玄兔,二級的是兩隻翅狸,三級迅風狼,四級蠻牛,五級鐵骨蛇,

    君莫邪揮揮手。令君府下人們先出去,然後他首先在一級白玄兔的籠子前面停留了一會,兩隻兔子頭不抬眼不睜,對他無視之。揉了揉鼻子,君莫邪又站在翅狸籠子前面,依舊沒反應。

    三級,,依然沒反應!

    君莫邪有些失去信心了,難道自己的判斷是錯誤了,那小白白只是單純與自己投緣嗎?不過做事半途而廢卻也不是君大殺手的個性,就在他並不抱太大期望。向著第四個鐵籠子走去的時候,突然傳來了一陣嘶嘶的聲音,最邊上的兩條鐵骨蛇同時豎起了身子,頭昂的高高的,四隻陰冷的小眼睛同時向著君莫邪看來!

    而在鐵骨蛇旁邊的兩頭蠻牛也睜開了眼睛,看向了君莫邪。

    君莫邪心中一動,突然停住了腳步。蠻牛疑惑惑的看了他幾眼。然後低下頭去,然後再抬起頭,只背弄覓一下,然後又看向了君莫邪,碩大的牛眼中,慢慢的出現了有些希翼的神色,彷彿君大少爺是什備靈苗仙草幕著,總之是他們最渴望的好東

    。

    而在更遠處的那兩條鐵骨蛇更是直接在籠子裡刷刷的亂竄起來,尾巴不住的甩來甩去,打的鐵籠子砰砰作響,東到西歪的搖晃,但兩條蛇的四隻眼睛依然是牢牢地看著君莫邪的方向,神色間有些焦急不安,相信如果不是有籠子禁錮著,絕對已經撲上來了。

    君無意在旁邊看著,雖然也注意到了其中的蹊蹺,卻完全看不出這蹊蹺為什麼會發生。貌似侄子和正常人也沒什麼分別啊。

    君莫邪淡定地退後了兩步,臉上雖然仍然保持著全無表情,但心中卻已經狂喜之極!

    若走到了現在他還不明白,那就真的比豬還笨了!

    自己的開天造化功也好,玲瓏鴻鈞塔也罷,其中之一或者兩者盡都對玄獸有莫種吸引的效果,而且這個效果是非常之大的!單只是這一點發現,對君莫邪現在來說,就已經是一件無價之寶!

    這個玄玄大陸最凶險的地方是什麼地方?相信只要是提出這個問題,沒有人會說是風雪銀城,因為風雪銀城固然實力強大,不可一世,卻也不會沒有理由的攢人性命,可是有一個地方卻會,那才是這個大陸最凶險的地方。而這個地方也不會有人不知道,所有人,就算是普通人也會給出答案:天罰森林!

    玄獸的天堂。人類的地獄!就算是達到顛峰實力的至尊神玄在裡面也有動輒喪命的危險!

    但君莫邪現存卻不怕了。

    這意味著什麼?

    玄玄大陸最值錢的是什麼?

    高級藥材。療傷聖藥,提升玄氣的神奇果實,玄獸的玄丹,玄獸的

    !

    而這一切的稀罕物哪裡出產最多?答案依然是天罰森林!

    數萬年都沒有人敢深入的地方,這種天才地寶又怎麼會少的了?

    而君莫邪身懷這種可以令高階玄獸喜愛、親近的特種氣息,對現在的他來說,既是一條金光閃閃的大路。又是一條可以快速提升實力的通天之路!

    君莫邪就不相信,連玄氣都可以依靠藥物和玄丹快速提升,自己的開天造化功就沒有更快速提升的方法?

    似乎是感受到了君莫邪的心情激盪,腦海中的玲瓏鴻鈞塔滴溜溜的旋轉起來,這一次旋轉,君莫邪心中有一種特別奇妙的感覺小貌似自己是被鄙視了,或者說。被嘲笑了;就像是有人背著一座完全由黃金打造的山去要飯,一路上所有人都在盡情的嘲笑他。

    這種從心底湧上的感覺讓君莫邪很不爽,難道老子的想法有問題!

    君莫邪卻真的不知道,他的想法真的有問題。而且還是很大的問題,實際上他就跟一個捧著金飯碗要飯的差不多,甚至更有過之!這位在前世就縱橫揮闔的第一殺手,武林高手,卻是一個從來沒有接觸過修真的標準菜鳥!

    而這個標準菜鳥,卻得到了上天眷顧,擁有了天地間第一靈寶,玲瓏鴻鈞塔!如果說這座寶塔有一萬種功用的話,那麼現在的君莫邪摸索出來的,或者還不足一個!

    空守著寶山,卻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挖掘

    這才是最大的悲哀!

    如果一定要對比,君大殺手此刻何止是拿著金飯碗要飯,縱然說是拿著鑽石碗、金網石碗等等最名貴的碗去討飯也是決計不為過的!

    哪怕他並世上上網隨便看過幾篇修真的小說,估計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收穫這樣但這位大殺手唯一看過的幾本,還是金庸大大的著作。

    所以起點的大大們,你們是非常幸福的!起碼比君大殺手幸福!如果讓兄弟姐妹們帶著鴻鈞塔穿越,起碼比現在的君莫邪要強得多了嘎

    所以鴻鈞塔自然要極度地鄙視他,實在是太有理由了!足足有無數的理由可以鄙視他到死,,

    就在鴻鈞塔開始轉動的那一玄,幾乎所有籠子裡的玄獸都同時活躍了起來,連之前完全沒有反應的一三階玄獸也不例外,瞪著眼睛看著君莫邪。不住的撞籠子,恨不得從籠子裡面趕緊出來,投入到君莫邪的懷抱,,

    一旁的君無意看得莫名其妙的瞪大了眼睛,這是怎麼回事,侄子有做什麼手腳嗎?!

    貌似自從侄兒來到這裡,只是來回的走動,什麼也沒做,但玄獸的反應怎麼如此奇怪?

    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下人來報:獨孤世家的幾位少爺、小姐來了。




第四十章 靈識穿透!



    君莫邪嘴角 勾起一個得意的笑容,一揮手:「快請!」恩,又來了一 個 做 實 驗的,又 道:「將這些 」指 著 幾 個 鐵 籠 子 「都 處理 了,已經用不到了。」

  下人急忙答應,迅速的過來幾人,將幾個大鐵籠子都撤了下去。

  「這些……都…沒用了?」君無意瞪起了眼睛,看著自己的侄兒。

  「嗯,是的,確實沒用了。」君莫邪理所當然的笑了笑:「三叔可以自行處理,呃……三叔,那兩條蛇要是宰了吃肉的話,可要算我一份,那蛇可是大補之物,正合滋補身體。」

  「宰……了吃?」

  君無意眉框跳動,險些就要開口訓斥:這些玄獸可是花了數十萬兩銀子的大價錢買來的,昨夜一聲交代,立恥買了來,今天早晨就這麼閱兵似的走了兩步,居然就用不到了?尤其那對五級的鐵骨蛇,乃是一對,且完整無缺,花了整整二十萬兩白銀!看 了看,就要吃肉……一頓飯就要吃二十萬兩銀子?!還未來得及訓斥,轟隆隆的聲音起,宛如千軍萬馬。 七個鐵塔一般的壯實的大漢,護送著如同一朵雪蓮花一般的獨孤小藝走了進來。

  在七個哥哥的襯托之下,獨孤小藝今日越發顯得美得清麗脫俗、讓人炫烏黑的秀髮,略有些蓬鬆的挽起,一支晶瑩的簪子盈盈挽住,釵頭上,三顆小小的珍珠緩緩蕩漾,一張小臉,雪白嬌嫩,吹彈得破,鳳目瓊鼻,櫻桃小嘴帶著俏皮可喜的慧黠,隱隱透出幾分欣喜,幾分羞澀……

  身披一條雪白的披肩,一身淺綠色的衣裙,盈盈一握的小蠻腰上,一塊雪白的玉珮輕輕的動盪,少女的身材雖然還有些青澀、稚嫩,尚未發展到火爆的程度,卻也是曲線優美,玲瓏有致,纖濃合度。

  小丫頭俏生生的站在門口,微風輕揚,存袂亦隨風而微微飄揚,在初升的朝陽之下,簡直不絡是塵世能有的人物。 美眸似有意似無意的望著君莫邪,花季少女的千種風情,便如世間一道最動人的風景線。

  以君莫邪這般的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定力,居然也忍不住有剎那的失神。

  「看啥看?沒見過美女啊?」獨孤英很是不爽的低吼道,魁梧的身子橫跨一步,直接全方位屏蔽掉了君莫邪的視線,似乎君莫邪多看兩眼,就能把自家小妹給看沒了一般……

  「哦,原來諸位獨孤兄也到了,要不,我們再喝點?咱可有好酒 !」君莫邪捧著眼睛。

  獨孤英頓時瞪起了牛眼:「什麼喝點?吃虧上當就一回,警告你小子這回放老實點,別找不自在 ! 哼 !」說著重重的哼了一聲,臉上神情甚是怪異。

  原來昨天晚上獨孤小藝回家之後,自然掛念夜孤寒口中被君莫邪放倒的七個哥哥,急急忙忙前去探望,進門的時候,七個牛高馬大的漢子正蹲在飯桌前喝粥呢,一口喂熊都嫌大的大鍋,已經是鍋底朝天……

  這倒不能怪他們太飯桶,實在是這七個人的胃,差點兒被君莫邪的酒頭燒穿了,這幾天絕對不能吃任何不好消化的東西,連稍微油膩一點的東西都不行。 這七個平日裡無肉不歡、無酒不暢的傢伙已經是叫苦連天了,餓的。

  這樣的彪形大漢,若是一天三頓飯只能喝點粥度日……簡直想想都覺得恐怖。

  「啊?君莫邪到底怎麼折磨你們了?你們怎麼瘦了這麼多?這才幾天沒見啊,快告訴妹妹,妹妹替你們出頭 !」獨孤小藝一看見就心疼了起來,看到自己的七個哥哥每個人幾乎都瘦了一囡,震驚之極。

  但她這一句話卻頓時引起了 七位彪形大漢的反感,英雄豪傑衝上前同時心中不是個滋味:啥?什麼叫做『君莫邪折磨我們了,?就憑那小子,也能折磨我們?真真笑話! 當日明明是我們把那小子給制服了,要不是我們之後貪了幾杯,那有這出,雖然那酒是真好啊!「呸,就君莫邪那小子?哼哼,那天被你三哥我一巴掌就放倒了 ! 就他那點小體格,折磨我們?哇哈哈哈,小藝這是在說笑話吧?你還為我們出頭,你替那小子出頭吧!」獨孤豪咧開大嘴。

  「就是,六哥我還跺了那丫一腳哪,那小子嗷嗷痛叫,六哥我就是一個勁的猛踹! 要不是看在君老爺子面子上,六哥還不碾死他! 嘿嘿嘿……」獨孤上恬不知恥的仰著臉吹噓。

  「那我怎麼聽說,你們被君莫邪放倒了?跟我說這消息的人,可是一個絕頂高手來著 !」兄弟七人都是夯貨,都沒看出來這位寶貝妹妹已經皺起了眉頭:原來,原來他為了我吃了 這麼 多苦,卻一句話都沒說,我剛才還凶他來著…

  「就君莫邦的本事,還能把我們七個人一起放倒?這是謠言,赤裸裸的謠言!」獨孤雄大言不慚的站起來,一搏袖子,露出毛茸茸粗壯的胳膊,一用勁,頓時肌肉虯結而起:「這種謠言,小藝你也信? 肯定是君莫鄔那小子栽在我們幾兄弟手裡,心有不甘,卻有奈何不了我們,只好用這種謠言來安慰他自己!」

  「就是就是,這謠言太能傳了,三人成虎啊! 那天我們去,不僅把君莫鄔狠狠打了一頓,就連君家大宅,也差點被我們拆了房子,要不是那幾罈子……」獨孤傑剛說到這裡,就被獨孤沖摀住 了嘴。

  七兄弟眉飛色舞的一陣猛吹,越吹越是覺得『事情本來就應該是這樣,越吹越是自豪,到後來已經吹的雲山霧罩,連自己也陶醉在了謊言裡,彷彿君大少爺真被他們給修理 了……

  「人家根本沒怎麼著我……,你們,你們,你們居然如此對待……他,他,他……的身子那麼弱,怎麼承受得了?你們怎麼能這樣呢 !」獨孤小藝越聽越是生氣,越聽越是心疼,突然嗚嗚的哭起來:「你們怎麼忍心嗚嗚……

  吹過頭了 !兄弟七人面面相覷,七張毛臉上一樣的尷尬表情,十四個大眼珠子裡面的神情,都是逕四個字。

  這叫什麼事啊,我們幾個的冒都要穿孔了,就不能讓我們痛快痛快唱嗎?!獨孤小藝一邊哭一邊跺腳一邊嗚咽著:「你們…你們…太狠了嗚嗚……我,我再也不理你們了……我恨你們嗚嗚……」哭著哭著,突然一轉身,哭著跑了。

  「這是咋了?」獨孤英滿頭霧水,看著弟弟們。

  「不知道。」剩下的六人也是滿頭霧水,同時搖頭,整齊劃一的六顆腦袋先往左擺,然後右擺。

  接著,獨孤無敵大將軍見到女兒被兒子加侄子們氣得哭著跑了出來,頓時滿肚子火氣又被引起。 氣勢洶洶地踹門而進,抓住兄弟七人又是一頓暴揍……

  至於聽到獨孤小藝今天務到君家去,獨孤家族上下亢不反對! 喬玩笑,分開這兩人還來不及呢,現在居然要自個送上門去?真真是豈有此理? !於是獨孤小藝祭出 自己天下無敵的撒嬌大法,一陣扭股糖似的撒嬌,一陣委委屈屈的抽抽噎噎,一陣眼淚滴滴答答,於是獨孤家族三代老少同時投降……

  但是,也提出了一個條件:去可以,但是,必須要讓親友團成員一一七個哥哥們一起陪同前去。 於是乎,獨孤小藝的單身出遊,頓時變成了前呼後擁,聲勢那叫一個浩大!嗖的一聲,小白白已經率先躥了出來,落在地上,抖 了抖身上的白毛,轉過頭,神色很是不善的看著獨孤英, 口中凶狠的嗚嗚了兩聲,這才進行自己的未竟事項《刷的一聲,迅速地一頭扎進了君莫邪懷裡,邀功似的伸出爪子,嗚嗚兩聲,這才心安理得的躺下了。

  縱然小傢伙還只是玄獸的幼崽,完全沒有長成,甚至可以說還沒有開始發育,但那骨子裡屬於高級玄獸的高傲,卻是一點也不會少。

  那個大塊頭居然敢擋住我與大好人親近的道路,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要不是俺還沒長大,一口就咬掉你的雞雞! 讓你這大塊頭知道本獸的厲害 !君莫鄔親熱的抱著小白白,伸手肅客,然後忙不迭的喊人工茶,慇勤招待,這還是他第一 次心甘情願的抱著這小傢伙,小傢伙顯得很非常相當特別十分的興奮,不住的在他懷裡爬來爬去, 這裡聞聞,那裡嗅嗅,忙的不亦樂乎。

  君莫邪含笑看著獨孤小藝:「獨孤小姐今天真漂亮,看得我眼睛都直了。」

  獨孤小藝頓時滿臉發光,嬌嗔的哼了一聲,道:「就你也知道什麼是漂亮? 哼,我還以為你沒看到呢。」心裡卻在嘀咕,他怎麼叫我獨孤小姐,這麼的見外,幹嗎不叫小丫頭了 ! 那多順耳 !君莫鄔急忙打個哈哈,道:「哪有哪有。」卻是在體內全力的運轉起神功,同時靈識沉入思海,心中一橫,靈識如一道利箭,穿進了鴻鈞塔!小白白在手,自然要實驗一下。

  這是君莫邪第一次在鴻鈞塔沒有 主動升起的時候,強行用自己的靈識啟動鴻鈞塔!轟!靈識穿進鴻鈞塔! 鴻鈞塔前所未有的突然凌空飛起,高速旋轉,四周散出的七彩霞光幾乎是以前所發出的十倍以上,濃厚的靈氣,宛如實質一般瘋狂的湧了出來……




第四十一章 靈氣風暴



就在君莫邪靈識與鴻鈞塔接觸的那一刻,也就是鴻鈞塔剛剛飛起的時候,君莫邪懷中的小東西兩隻本來耷拉下來的耳朵突然撲稜一聲豎的筆直!一個小小的頭顱也頓時昂了起來,可愛的大眼睛這一刻居然看起來有些嚴肅,還透著無比的驚喜莫名!

九個人在君莫邪的小院團團圍坐,獨孤小藝以照顧小白白為名,強行坐在了君莫邪身邊,身為長輩的君無意安然坐在輪椅上,並沒有參與這些小輩的集會,只似有意似無意的看著這邊。

獨孤家七兄弟前次吹牛,自己糊弄自己,也就是當著妹妹的面下不來台,痛快痛快嘴,畢竟前者在君莫邪手下吃了大虧,若是這七個渾人真個不管不顧的對君莫邪下手,倒很不容易應付。不過君無意君三爺在旁邊一坐,兄弟七人一個個老老實實,順眉低眼,直接就是七個老實孩子。

要說他們乃獨孤縱橫老爺子、獨孤無敵大將軍兩位滾刀肉的嫡系傳人,前者還吃了君大少爺的大虧,今日怎地如此消停,這就是所謂的「人的名、樹的影」!

獨孤七兄弟不論是在童年從爺爺、父親、伯父的嘴裡,又或務是自身投身軍旅之後,對於君家三雄的傳說那可是耳熟能詳,倒背如流。

白衣軍帥君無悔、鐵血戰神君無夢、血衣大將君無意!這三個人的威名以及有關他們的一樁樁傳奇事跡,在軍旅中廣為流傳,早已成為天香軍人中的傳說,以獨孤老爺子的話來說,君戰天那老傢伙憑什麼能有這麼出色的兒子,明明只有我才能有那麼好的種……

一向滾刀肉的父親、伯父孤獨無敵三兄弟,最忌諱就是別人說某人比自己強,惟有提到這三兄弟,會處於無語狀態……

別看此刻君無意現在沉靜寂寞,一舉一動從容儒雅,優雅有度,但他們卻知道,君無意若是發狂,其瘋狂的程度,決不在他兩個哥哥之下!

當年君無悔君無夢莫名其妙的兵敗身死,君無意仗劍而起,懌然出兵,一改往日謀定後動從容作戰的作風,十天裡指揮大軍縱橫一千五尊裡,十蕩十決,所向披靡,摧枯拉朽一般連屠宇唐帝國九座城池!將宇唐帝國二十萬大軍砍瓜切菜一般屠戮一空,每戰必身先士卒,血衣大將之名,便在那一戰馳名天下!

及至大軍突進宇唐帝國縱深三百里,才被宿敵宇唐名將趙劍魂率軍擋住,雙方展開浴血廝殺,天地變色;趙劍魂連敗三戰,縱然敗而不餒,但不敵之像已現,然而就在決定勝負的最後一刻,君無意突然遭到神秘高手襲擊,再次步上了兩位哥哥的後塵,一代大將,殘疾至今!

但那一戰,卻被舉世公認是打出了天香帝國的威風!一一一路狂飆猛進,鐵軍數十萬,直接挺進敵國!孤軍深入,十戰十決,這等前無古人的壯舉,早已成為傳說!

無意雖然因身體原因黯然離開了軍隊,但血衣大將的名字,卻同樣被奉為軍人偶像,甚至,傳說越演越熱,所有人談起那一戰,都是禁不住博眉飛色舞,熱血

獨孤家族七兄弟在陪同獨孤小藝前來之時,曾經被獨孤無敵鄭重的告誡過一句話:千萬千萬!千千萬萬不要招惹君無意!

若是說天香帝國之中,敢明目張膽的與君家作對的也唯有獨孤家族,而獨孤家族獨孤無敵有著將君莫邪猛揍一頓甚至一刀喀嚓了的魄力的話,那麼君家也同樣有這麼一個人敢對獨孤家族下手!那人就是君無意!

若是君無意一旦發了狂,一舉將獨孤家族七個後代一起切了菜,就連獨孤無敵也不認為是一種意外。這種事,按照君無意以前的性格,完全可能做得出來,也完全有這個膽量做得出來!

在英雄豪傑衝上前兄弟七人心中,君無意,就是一個偶像般的存在。對著君莫邪或許可以發發威,但在君無意面前,卻一個個比小孩子還要乖。

不過話說回來,君三爺刻下還真就不是看他們的,三爺近年來修心養性,氣度早非當年可比,一口氣幹掉獨孤七兄弟的事,君無意刻下還真幹不出來,但君三爺固然是幹不出來,卻絕不等於沒人能幹沒人敢幹!

三爺真正看的人乃是自己的寶貝侄子君莫邪,君三爺感覺自己越對這個侄子瞭解,就覺得這個侄子越為神秘,對君大少辣手無情、彈指攢命的手段也已習以為常。

憑良心說,以君莫邪之前表現出來的實力,雙方要真動起手來,相信片刻之間,獨孤七兄弟就得命喪當場,不會有人再有生還的機會,就以君三爺對侄子的瞭解,要獨孤兄弟真個不開眼,君大少就真敢出手「哪&事件可就真個大條了,所以君三爺只得坐在那邊,遠遠地觀察著這邊體動靜,萬里有個意外也好阻止!

不過很顯然,君三爺害怕出現的事注定不會出現了!

因為君大少爺目前的狀態比較另類,別說自個三叔、獨孤兄妹這些人了,連自己的存在都快感覺不到了,原因無他,他正處於一個很危險也很特異的境地之中!

之前為驗證自己的判斷,以本身神識強行激發鴻鈞塔,神識世界之內,鴻鈞塔受刺激,升空飛起,高速旋轉,裡面湧出的靈氣絡繹不絕,經久不歇,反有越來越濃的趨勢,到得後來f脆變成了一道道極其熾烈的白光君莫邪萬萬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等情況,只感到全身經脈瞬間就充盈欲破、鼓脹欲裂,似乎隨時都有被這股洶湧格靈氣瞬間爆體的危險,大吃一驚之下,再也顧不得身在什麼地方,全神貫注的運動開天造化功,將經脈中剛剛湧進的靈氣全力歸納,吸取。

一時間,君莫鄔的靈識中甚至能夠聽到,靈氣在自己經脈中穿行的急劇的「咻咻」聲響,最讓他驚駭莫名的是,自己的靈識在刺入鴻鈞塔的那一瞬,便在突然之間與鴻鈞塔一下子融成了一體,變得再也不可分割,想要收回竟然不能!

豹子狂喜的嗚嗚大叫一聲,四隻小爪子牢牢地抱住君莫鄔,連小嘴巴小肚皮也貼在了他的身上,閉上眼睛,一臉滿足的吸取君莫鄔體內那洶湧澎湃的天地靈氣。

不愧是好人啊,競給了我這麼多的精純靈氣,好人,我再也不離開你了!

小豹子-的心聲!

這一切,盡都發生在君莫邪體內,除了君大少本人,以及尚不通人語的小豹子之外,也並沒有太多的異樣,若是外人看上去,君莫鄔還是一副莫測高深的笑容,靜靜的坐著,絲毫覺察不出任何的異象。

不過,沒有太多異樣,卻不等於絕對沒有異樣,就在鴻鈞塔轟然飛起的那一刻,距離君莫鄔最近、且異常留意大少一舉一動的獨孤小藝內心深處率先發覺了不正常,幾乎在同時,孤獨七兄弟也察覺了異樣。

在這一,獨孤小藝和自己的七個哥哥,感覺非常的一致,君莫邪雖然明明就坐在自己面前,卻又像是遠隔著千里萬里一般,明明是在在的就在自己面前坐著,但卻感到眼前的人只是一個幻想,虛無而不真實,就像是一團空氣,雖然明知道是客觀存在的,卻完全無從觸摸,孚時間,八人同時感覺自己如在做夢一般。

這種詭異感覺,玄妙之極。就像晚上高空的明月,似乎觸手可及,但卻又是高不可攀,無從捉摸的。

與此同時,遠遠坐著的君無意霍然揚眉,虎目中瞬間射出兩道銳利的光芒。不可置信的看著君莫邪,作為天玄高手的他也清晰地感覺到一股強大到了不可思議的力量,正從君莫邪身上緩緩散發,逐漸的流溢於天地之間。

天空中的烈陽秋風,似乎在這一刻全然靜止,天地間四散的靈氣,在這一瞬間從四面八方宛若靈氣風暴一般,洶湧的前僕後繼的向著這邊趕過來,然後在君府上空形成一個肉眼不可查、卻又有如實質的靈氣漩,轟的壓了下來。

天空中一絲風色也沒有,但君家君莫邪的小院中,四周的花草樹木突然整齊的向著反方向撲倒下去,颯颯有聲。而君莫邪的頭頂泥丸宮,就是這一切風暴的中心!空中的靈氣,雖然任何人都看不見,但卻以一種龐然的姿態,磅礡而有序地緩慢壓下!萬物沉寂之中,每個人的靈魂深處似乎都響起了「咻咻」的聲音,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以一種前所未有、眾人見所未見連聽也沒有聽說過的速度,高速旋轉著……

無意心知有異,而此間之事實在不當為外人見,當機立斷,雙手一按輪椅,整個人刷的飛起,大鳥般飛臨獨孤兄妹八人工空,砰砰砰砰砰砰砰砰,閃電般出手八次,將兄妹八人在瞬間一起打暈,獨孤八兄妹如何能是天玄高手的對手,自然是應聲而暈,連點滴些微的反應都欠奉。

三爺隨即腳尖迅速地挑動,將八人摞成了一楣,將獨孤小藝放在最上面,猛然深吸一口氣,全身藍光砰然飛散而起,在這一刻顯然已是聚集了畢生功力,一伸手,將兄妹八人加起來兩千9斤的身體「嘿」的一聲托在了手裡,邁開大步,一溜煙的遁出了君莫邦的小院。

作者: m3m5m6    時間: 2010-5-20 11:39 PM

本帖最後由 蝶柔 於 2010-5-21 12:17 PM 編輯

第四十二章 震動!

    雖然看不到卻絕對摸得著,威力之大,可說足以殺死多人,一旦落下來,除了君莫邪這個始作俑者之外,其他的幾人勢必全部化作飛灰 ! 甚手就連君無意這個天玄高手,也未必能夠倖免!

    面對這個即將到來的巨大危險,獨孤英等人尚因為玄氣低微,並無所覺;但君無意卻是貨真價實的天玄高手,如何能覺察不到?所以當機立斷,立即將他們打暈帶走,甚至不惜用自己的全部功力孤注一擲 !

    因為他害怕,若是萬一晚了一步,只救出了其中幾人,靈氣漩就落了下來,那麼剩下的幾人,必無倖免之餘地! 所以,君無意只能一次性帶走! 即使是暴露自身的實力也在所不惜,不過君三爺也篤定,以獨孤幾兄妹的實力,縱然察覺是自己出手,也絕不會知道自己雙腳能夠行動的事情!

    隨著君無意的離去,堅硬的石地上,已經被他踩出了一溜深深的腳印,猶自在藍光嶄然 !

    幾乎就在君無意的身影剛剛遁出小院的同時,天空中的靈氣突然瘋狂的壓了下來,尖端形成一個高旋轉的尖錐,向著君莫邪的百會穴直落,與此同時,神識空間之內的鴻鈞塔「嗡」的一聲,塔身瞬間放大了好幾倍,並射出了無數道金光,一縷精純的靈氣形成一道熾烈的白光,帶著無堅不摧的氣勢,向 上刺出,目框同樣是君莫邪的百會穴!

    君莫邪靜止不動的身體突然一陣劇烈的顫抖,臉色一陣抽搐,內外夾攻之下,百會穴突然一舉打通了一舴一條連接外接天地與鴻鈞塔的順暢大路,鋪天蓋地的靈氣似乎在君莫邪的百會穴中肆無忌憚的打開號-一條通道,呼嘯而入!

    鴻鈞塔一擊之後,靈氣迅收斂,如同長鯨吸水,將洶湧而來的靈氣盡數吸納了進去,之前外界聚集的龐大靈氣,也只得數息之間,徹底消失無蹤,然而君莫邪體內卻仍未平復,鴻鈞塔輸出的靈氣絲毫沒有減緩;吞噬一股之後,接著天地間的靈氣再度源源不斷的注入,然後旋轉,消失,再吸納……如此週而復始!

     小豹子在君莫邪的懷中,對它來說,君莫邪身上稍稍漏出的靈氣,就已經足夠了,更何況這可是整個天地間最最精純的提純靈氣,尤其還是在經過了鴻鈞塔的過濾之後,所以小東西在這一刻受到的益處實在是無與倫比的 !

     這一刻 突然似乎全身的雪白的毛色都要光了一般,嗚嗚的痛叫了兩聲,卻似乎是意識到了這乃是一個天大的機緣一般,強行忍住,全身的骨骼一陣霹靂啪啦的響動,緊接著渾身的白毛一團團的飄落,只剩下了一個紅彤彤的小肉球,連睫毛鬍子也盡數脫落了;

     稍頃,小白白又是嗚嗚的一聲,肉球似的小小身體,不斷的痛苦顫動著,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度,迅的長出了一層雪白的體毛來,長長地甚是飄逸,居然比原本的毛還要長一些……

渾身的骨節又是一陣炒吾子一般爆響。 小白白慢慢的放鬆了 身體,睜開 7 眼睛,這才將四隻小爪子從君莫邪身上撐了起來。

欣喜莫名的看了看自己身上,興奮地在君莫邪身上一陣亂竄,竄了五六囡,才又停了下來,低下頭,小舌頭一下下的愛惜的舔著自己新生成的毛,神色間竟然是一片心滿意足。

在君莫邪的體內生巨大變化,天地間的靈氣反常的運動的時候,整個天香城之中的級強者紛紛震驚的望向了窗外,如此之大的天地異變,眾人如何不驚!所有的高人不約而同的紛紛破窗、破門而出,一個個驚異不定的看著那巨大的靈氣漩渦突然消失無蹤,人人都是倒抽了一口冷氣:究竟要什麼樣的修為,才能制 造齒如此驚天動地的 動靜?

無形之中,那靈氣漩渦形成範圍所佔據的幾十里方圓,在這些強者心裡,已經形成了一個特別的禁區 !就算是至尊神玄的強者,只怕也沒有膽子去探測如此恐怖的存在 !縱然每個人心中都是好奇到了極點,但卻沒有人有膽量先跨越那雷池一步 !這是睥睨天地的威壓 ! 在這樣的威壓面前,縱然是至尊神玄巔峰,只怕也不過是螞蟻般的存在吧!盛寶 堂中。

一個須皆白的老者刷的穿窗而出,靜靜地站立在 盛寶堂樓頂,稍頃,兩個白衣人一前一後落在他身邊,正是慕雪瞳和蕭寒。

「此等功夫,只怕已經脫了至尊神玄的層次……」九長老滿臉震驚和黯然:「想不到,在天香城中,竟然有如此強者存在 !」

蕭寒兩人大吃一驚,問道:「九長老,難道此人竟然是強大到了如此地步?難道至尊神玄之上尚有更高的境界!?」

「強大?」九長老輕輕搖頭,臉色凝重,眼神凝重:「強大這兩個字,已經不足以形容這個人好……」九長老的眼中,出現了一片恿懼的神色。一閃而逝。

慕雪瞳、蕭寒同時色變!城外。

正在匆匆向著天香城趕路的三伏行人,幾乎在同時,隊伍中出了命令,嘎然停下!風雪銀城的隊伍中,小公主戴著面紗,一蹦一跳的下來,問道《三公公,為何停下呀,再往前是一段,不就到目的地了嗎?」

三長老和六長老兩人感受著遙遠的驚天動地的氣勢,對望一眼,紛紛現了對方眼中的震駭!六長老抽著冷氣,捻著鬍子,沉沉的道:「之前的動靜明顯不是過一個人以上的打鬥,可是,如果只是一個人弄出的動靜,這個動靜未免也太可怕了,到底是什麼人擁有如此可驚可怖的力量,老九這次是找了什麼樣的一個麻煩?三哥,如是現在鬧出動靜的這個 人也是為了玄丹 的 話 一 一 一 一 一 一」

他頓了頓,搖了搖頭,苦笑道:「那……我們這番是送羊八虎口也說不定。」

三長老霜眉緊緊的皺了起來:「若是這樣的存在只是老虎,你以為,我們有做羊的資格麼?或者只有龍,見而不見尾的神龍才可比喻!」

六長老默然不語,良久,才道:「三哥,我行走江湖一生,今日還是次得見如此恐怖的存在,相信至尊顛峰只怕最多也不過如此 !」

三長老歎息一聲,道:「我也是從未得見,而且我卻覺得就算是這人只怕比至尊顛峰更高! 不過,這未見得就是壞事,這個人的實力早已經出我輩極多,相信即使是九級玄丹也未必能入此人眼中,我倒覺得,或者是此人大德於朝,隱居吞天香城,這段時間不斷有外來人至天香滋事,惹惱了那人,那人或者不想妄動無名才放出自身氣勢,震懾群雄,若然有這樣的人物在天香城裡,那麼我們進入天香城之後,一定要小心謹慎! 萬萬不能有半點行差步錯,更不可妄動刀兵,否則,恐怕今生今世再也無能回去風雪銀城了。」

「是。 三哥說得有道理,就按照三哥說的辦。」六長老皺著眉:「一般這等存在,絕不會存在於高門大閥,應是匿跡於市井之中,所以」「不錯,就是如此,我剛才已經說了,關於玄丹,即使是九級玄丹,對這樣的存在來說,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他的出現,應該不是為了玄丹。」三長老目中射出極度興奮的光芒:「若是與這樣的強者能夠有緣討論一下天道玄道,定能大獲裨益。 即使放棄一顆又或者是更多的玄丹,只要有機緣與這樣的高人會面,也是絕對值得的!」

六長老先是打了個寨顫,接著卻又一臉興奮的連連點頭,道:「不錯,除了這個,在這個世俗界,也應該沒有了我們可以感興趣的東西;呵呵,榮華富貴,高官侯爵,對我們來說,那算怎麼一回事,即使是九級玄丹又如何,也不能給我們真正想得到的東西。

「只是不知道,這(ir前輩脾氣如何,此等高人,只怕盡都……」兩個老頭兒四隻眼睛熱切的盯著遠方的天香城城牆,眼中神色越來越是熾熱。

正在行進中的宇唐帝國國師費夢晨驟然止步,望著天香城,神色逐漸的陰沉了起來:「想不到天香國之中,竟然有這等強者 ! 至尊神玄巔峰嗎? 又或者是更高的存在 ! 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事,是出我的認知的 !」

趙劍魂騎在馬上,鋒銳的雙目看向前方,冷冷的道:「國師在慶幸嗎?」

趙劍魂雖然亦是一代名將,但玄氣修為卻不算大高,他雖然也察覺了些微的天地異變,卻並未了然這次異變意味著什麼,或者也可以說他的層次根本就只停留在一個較底的層 次上 !費夢晨臉色陰沉之極,雙目徼合,本來尚在震驚於那絕頂高人的恐怖實力,又被趙劍魂質問,沉沉的道:「趙劍魂,君無悔的事,你還是在懷疑我?」

「難道不該懷疑嗎?連續四次莫名其妙的勝利,屈辱的勝利,可是就是那個微妙時候,身為國師的你都不在帝都! 敢問 國師,那段時間,你去了什麼地方?」趙劍魂面無表情:「若是正面對敵中,我只要有殺死任何君無悔的機會,我定然會毫不猶豫的下手 ! 但連續四次,都是先被人打得大敗,然後卻又在最後關頭敵人主帥死了,殘了,然後莫名其妙的仗就打贏了 !」

趙劍魂壓抑著自己,低聲咆哮:「整個大陸都在說,趙劍魂,乃是一個運氣大帥 ! 運氣大師! 這四個字的意思你懂嗎國師?狗屎運! 狗屁大師 !「個人榮辱,難道比國家黎民還要重要嗎?」費夢晨白眉聳動。



第四十三章 陰陽遁

  「個人榮辱,難道比國家 黎民還要重要嗎?」 費夢晨白眉聳動。

    「個人榮辱?這是軍人榮譽 !」趙劍魂呵呵慘笑:「也是,我跟你說這些 f 什麼,你根本就不懂得,你是朝堂之上的大人物,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人物,你不需要知道什麼是軍人榮譽,你只要結果,對嗎?!」

    費夢晨氣急而笑,乾指著天香城:「剛才你就沒有發覺嗎?縱然你實力層次較低,也應有所察覺,若然如此強者真個參與戰爭,那麼天香帝國勢必將在很短的時間裡就能夠統一整個大陸! 這對我們來說,無疑是滅頂之災! 何謂軍人榮譽?本國師自然也是知道的,但軍人榮譽絕不等於迂腐 ! 莫說君無悔不是我殺的,就算真個是我殺的,為了宇唐,我也是問心無愧!」

    趙劍魂在馬上挺立的標槍一般的背脊回轉,冷冷的道:「問心無愧?只會背後放冷箭的卑鄙小人何時問心有愧過! 是非自有 公論!」

    費夢晨被他氣得瞠目結舌,這是啥人?! 委實是沒有見過這樣略死腦筋,每次談到這個問題就是劍拔弩張,老夫解釋了十年號 然還不信 一 一 一 一 一 一天罰森林方向,一隊野人一般的士兵,正踩著堅實的步伐,一步步走出了天罰森林!

    這隊人之中,每一個人都是衣衫襤褸,充其量只是勉強掛在身上的破布條而已,有幾個人身上更是只在胯間圍攏著一塊獸皮,每個人的身上,都是縱橫交錯的傷痕密佈,不下於數十條的傷疤,幾乎看不清楚肌膚本來的顏色。從這些傷痕足以看得出,他們每個人都在生於死的邊緣徘徊了許多次 !

    還有好幾人的腿腳明顯受了傷,走起路來一瘸一拐,但每一步卻仍是踏的堅實,拒絕同伴的攙扶,拖著自己的身體,卻毫不落後,甚至,連枴杖都不用。

    他們的身體雖然疲累,但精神卻高昂 ! 一雙雙眼睛中,全是銳利的野性,肌肉紮結,數百人走在一起,如此狼狽的隊伍,卻自然而然的帶出了鋒銳的殺氣 !

    讓敢逼視!
    每人的背上,都背著一個大大的包裹,即使是受傷不輕的人也不例外,每當雙手觸碰到這些包裹的時候,臉上總會閃出一絲自豪。很顯然,每人背上背著的東西,都是他們自己憑藉著自己的雙手獵獲的戰利品 !

    他們一步步堅毅的向著天香城的方向走去,雖慢,但卻穩定,雖然眼中無比的迫切,但腳下卻依然沉穩,走路的 固定節奏絲毫不亂。

    這些人,正是被君莫邪放逐到天罰森林進行死亡訓練的君家三百衛士! 經過這短短的幾個月,如果說以前的他們是礦石,那麼現在他們已經提煉為鋼鐵! 如果說以前他們是鋼餃,那麼現在,他們已經蛻變成手一柄柄鋒芒畢露的殺人利器!

    就在他們身後,天罰森林深處,突然兩條黑影帶著尖銳的呼嘯,劃空而過,向著天香城極速飛行而去,所有人竟然都沒有看清楚這飛過去的到底是人還是什麼別的東西,只是兩團黑乎乎的影子,一閃就沒有了。

    君莫邪只覺得在靈氣穿透的那一刻,突然間經脈中一陣鼓蕩,瞬間充滿了經脈,經脈中流淌的氣流突然剎時間爆滿,但接著又像一個沒有底的洞一般全部消失,瞬間盡都被鴻鈞塔吸走,空寂一瞬之後,旋即又是狂潮般劁卷而回,鴻鈞塔暫時停止了靈氣的輸出。

    經脈中的氣流竟然在這短短的一瞬間壯大了許多,也凝實了許多,經脈中已經有充滿的感覺! 現在的君莫邪,已經到了開天造化功第一重的瓶覆,只需一個契機,就能夠一舉進入第二重境界!

    作為修煉開天造化功這樣的功法來說,有這樣的進度,簡直是足以令滿天神佛都不可置信的奇跡! 現在的君莫邪的真實力量,若是以玄玄大陸的玄氣標準來衡量的話,早已經是突破了九品大關,一舉突破到了銀品中階! 但,以他的功法作用以及可應用程度而言,即便是至尊神玄也是無法比擬的 !

    等於是瞬間跳躍式地前進了一大步,還是好巨大的一步 !

    就這麼短短的一瞬間,天地之間被鴻鈞塔吸納過來的靈氣已經涓滴不剩的全部進入了鴻鈞塔中 ! 如此海量的靈氣,竟然被鴻鈞塔一口就吞了下去 ! 而且還如同是茫茫大海中被加入了 一滴水,完全沒有激起任何的浪花,雖然那滴水足夠大顆,可是相對於茫茫大海還是太微小!

    鴻鈞塔第一次被君莫鄔主動激發,竟然爆發出了如此恐怖的力量 !單單這股的力量,竟足以讓整個世界顫慄 !

    其實這也不就等於說君莫鄔已經擁有了什麼天下無敵的力量。效果和起點自然是高的離讒的,君大少的實力雖然提高了,且提高的較多,但也只是相對於原本的他而言。

    半空中 聚集的靈氣此時依然盡數為鴻鈞塔所吸納,而君莫邦的小院表面看起來,也依然全無異樣,甚至與之前也幾乎沒有半點變化,之所以說是「幾乎」,只要是比較細心的人踏進這裡的第一步就能感覺出來:整個地面競比之前低了 三分,整整三分! 還有就是,君莫邪面前曾經存在的那張玉石桌面的案幾,已經連影子都沒有了,無聲無息的就像是冰融化在了水裡。

    君莫邪的臉上呈現出痛苦的神色,他曾多次嘗試將自己的靈識從鴻鈞塔中撤出來,但竟然知道現在還是鎖定在上面。君莫邪有些不明白,只好耐心等待,以不變應萬變。

    突然,鴻鈞塔內部一陣翻騰,君莫邪只覺得自己腦中劇烈的一痛,突然鴻鈞塔緩緩落回原位,周圍毫光瞬間全部消失,與此同時,君莫邪突然感覺自己的腦海之中突然影影綽綽的多了些什麼東西。

    「天有乾坤,地分陰陽,陰陽輪迴,方有萬物生化;人身之初,無非陰陽二氣也,造化而出,造化而沒,故可隱於造化陰陽之中,萬物可隱,人身亦可,究其來由,還在陰陽……」

    陰陽遁法!

    君莫邪慢慢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咀嚼著這篇陰陽遁法,慢慢的體悟著。他發現,這個所謂的「陰陽遁」就說是一種相當實用的功法,練成之後,足以能夠讓自己的身體隨時隨地的隱於周圍任何一件物事之中;若是練到巔峰,甚至能將身體隱身在空氣裡 ! 可入水一遁數百里,入土翻山越嶺!

    這乃是何等牛氣的法訣!

    「鴻鈞塔果然不是尋常之物。若是這類的東西再多一些就好了……」君莫邪有些心滿意足的歎了口氣。 突然間腦海中升起了一個念頭:若是隱身之後前去偷窺美女洗澡,比如偷窺自己那個美麗的嫂子 一 一 一 一 一 一這個念頭一升起來,君莫鄔曙時呸的一聲吐了口唾沫,罵道:「君莫邪,你死了就死了吧,偏偏留下這麼多的骯髒下流的念頭未影響我! 真是不可容忍。

    若是死去的原君莫邪死後有知的話,定然會委屈的痛哭流涕《大哥這可是您自己想的好不好?千真萬確是您自己的想法啊,跟俺有啥關係 ? 俺都魂飛魄散了慫居然還把責任推在俺的身上……做人做鬼都不能這麼無恥的……

    君莫邪從前未接觸過修真,甚至 根本就不知道何謂修真,自然也就不知道,現在記在他腦海中的這套「陰陽遁」法訣乃是何等的牛叉的東西 ! 自從有遁術以來,一向便只有金木水火土五行遁法,而且還因天地本不全,五行亦難周全。更要根據個人的資質,天賦,專攻一門,才有希望練成。

    而這套陰陽遁,乃為陰陽之數,還在天地之上,故超出了 天地不全的範疇,在開天造化功作為基礎的修煉下,一旦練成卻能夠隨時隨地的自由隱身 ! 根本不受所謂五行遁法的規則限制,這樣的功法,若是放到一般的修真世界裡,也是足以讓太多 的人打破頭的。

    但君莫邪 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套功法是如 此 的偉大和難得。他從鴻鈞塔中得到,反而覺得理所當然,反而覺得少了……

    這種想法若是讓其他世界的修真人士知道的話,相信立即就會悲憤的狂噴一口鮮血而亡一一做人不帶有這麼無恥的……

    君無意一臉震驚的出現在小院裡,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腳步不確定的踩著腳下的土地,以他晉陞為天玄高手的敏銳感官,自然瞬間可以覺察出,腳下的土地已經憑空低了三寸 ! 不是消失了,而是,腳下的這片土地,更加的結實了……

    這怎麼可能,瞬間地陷三寸,這需要什麼樣的恐怖實力 !

    這還不足為奇,更奇怪的反而是此園中的花草,甚至連一片葉子也沒有落下!

    如此劇烈的激烈衝擊,如此大的動靜,居然連一片葉子都沒有震落,未免就太詭異了 !

    而還有一點最最出奇的是,還是之前八人圍坐的那張玉石案幾,那張玉石案幾質地殊異,異常堅固,也無聲無息的蒸發了……

    土地陷落、案幾消失,偏偏片葉未驚,這算是怎麼回事,怎麼才能解釋如此離讒的現象呢?!

    「莫邪……這……」君無意猶如做夢一般看著自己的侄兒,期望自己的這個寶貝侄子可以就這詭異現象給出一個說法。




第四十四章 玄獸進階?

  君莫邪思想從虛無縹緲之間退潮一般回到自己的意識裡,整個人似乎還有些神思恍惚:「我也是很奇怪的,三叔,千萬此際不要問我是怎麼回事,因為我現在也是一頭霧水,也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君無意寬容的笑了:「總歸不會是壞事。」
  
    君莫鄔有些歉意的看著他,道:「嗯,應該不會是壞事。」頓了頓,道:「他們呢?」「被我打暈了,到現在還在暈著。」君無意輕歎了一口氣:「這次,實在很突兀,他們能不知道還是不知道為妙!」
  
    「確實是很突兀,三叔你處理得很好。」君莫邪站了起來。鴻鈞塔可是牽扯到他穿越到這個世界的至大秘密,同時也是他在這個異世界安身保命、攀上巔峰的最大倚仗,決計不能洩露任何一點一滴出去,縱然是至親之人,也是絕對不能洩露。有些秘密,注定要自己一生獨享的。
  
    惟有小白白異常的興奮,在他身體上下如履平地的來回奔跑著,似乎已然興奮地不知所以,偶爾還懸空的打幾個翻滾,卻始終穩穗噹噹的,決計不會落到地上,興之所至,更一躍而起,抓住君莫邪一縷頭髮吊在上面悠蕩一回,嗚嗚叫著,玩得不亦樂乎。
  
    君莫鄒無奈的看著這明顯有些興奮過頭的小東西,皺眉道:「這小傢伙看來是賴上我了,三叔,現在沒事了,稍後就把他們幾個弄醒吧。」
  
    「你還是先想一想如何解釋才能讓他們不起疑心……」君無意笑了,眼睛突然落在了小白白身上,突然住了嘀,眼中閃出震驚的神色,脫口叫道:「怎麼可能?它,它居然進階了 !這,這怎麼可能…它本來是七階幼獸…現在是……我日!」以他天玄高手的目力,自然可以看得出來,小傢伙與之前的不同之處,終於忍不住爆出了粗口。
  
    以君無意的性格,居然因為太吃驚而脫口說出這兩個字來,自然是震驚、意外到了一個極點。毫不客氣的說,就算是在君無意面前出現一個活生生地鬼魂,他都未必會如此失態 !一隻高階玄獸還只是處於幼崽階段,居然可以進階!?這已不再是奇 跡,而是神跡!
  
    「進階了 ? 有嗎?!」君莫邪一把抓住小東西,不顧它張牙舞爪的反對,翻來覆去的檢查了一遍,迷惑的道:「沒什麼不同啊,小東西雞雞還是那麼丁點。」
  
    君無意一陣無言:好侄子,我還真以為你無所不鐃呢,你這論調也太搞笑了吧?!玄獸的進階能從看玄獸的那啥大小看得出來的嗎?
  
    小東西也怒了,嗚嗚的怒嘶著,怎麼 說咱現在也是接近頂級玄獸的存在,就算咱再依戀你,還需要要討好你,你也不能對咱的那啥品頭論足吧! 鄙視你,看玄獸的等級有看那啥評定的嗎?!
  
    要知玄獸本身都有其極限所在,進階更受天賦限制,高級玄獸尤其無法逾越這個鐵則,至於像鐵翼豹這種七階巔峰高級玄獸,可以說七階巔峰已經是鐵翼豹的最高極限,要想再進階,就算不是說絕對不可艙,其難度也是極其難以突破的。
  
    以鐵翼豹而論,若要再度做出突破,首先是要在壽無在壯年的時候使自身實力達到了巔峰,因為若是在玄獸一旦步入晚年,即使實力達到七級的顛峰,由於身體強庋的退化下降,也會失去升階的可能,不過,即使鐵翼豹在壯年時期達到了顛峰實力,也只是有機會進階的前提而已,因為,若是真想進階,還要得到天地的眷顧,獲取一些神秘的機緣、神奇的天材地寶,這樣才能夠有機會衝擊進階這條道路。
  
    未成年的鐵翼豹,直接不會有進階的機會,事實上,絕大多數的餃翼豹都要步入晚年才能擁有七級玄獸的顛峰實力,能在壯年就擁有顛峰實力,實在是很少很罕見的 !
  
    但此刻,這個事實,這個世間公認的鐵律,卻在君無意面前被生生的打破一一一 個甚至只是才滿月的鐵翼豹幼崽,似乎連鐵翼豹的天賦本領還沒有接觸過的小傢伙,居然就這麼生生的進階了 !
  
    是因為君莫邪嗎?!只是在君莫邦的身上趴了 一會就進階了 !
  
    在這個期間,再沒有人接觸過這個小東西了 !
  
    這是一個什麼概念?!
  
    奇跡?! 神跡?!
  
    「這這,這,變化也太太了吧?」君無意指著小傢伙:「你竟生生的給它提升了階位,這麼驚天動地的 事,如何能掩蓋?天啊,我居然看到了一隻八階的鐵翼豹……幼崽!」君無意有些抓狂。
  
    事實上,八階的鈦翼豹雖然極度的罕見,但也不是絕對沒有的,機會縱然渺小,始終還是有七級顛峰的鐵翼豹僥倖進階的,可是,此刻的八階鐵翼豹只是一頭幼崽,這頭幼崽鐵翼豹就玄玄大陸的玄獸進階史而言,未必是絕後博,卻一定是空前的 !
  
    「進階就進階,那有什麼?這根本不關我的事,我知道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君莫邪一臉無辜的攤了攤手:「它根本就是它自 己進階,跟我有啥關係?誰看到是我的功勞了?」「也只有耍賴了。」君無意重重的 吐了口氣,狠狠的瞪了侄子一眼:「再這麼不小心,遲早暴露 !哎,這可是一頭八階的鐵翼豹啊!」
  
    說實話,即使以君三爺的為人,在這一刻都生了昧下這小東西的意思 了,畢竟這小東西實在太珍貴了,而且前途更是無可限量 !
  
    「這次不是意外嘛……」君莫邪無力的辯解,有些心 虛,君大少爺比較沒心沒肺,他已經掌握了玄獸的一定特性,進階這個事貌似也不是很難的說,也就真沒太把小東西放在心上,尤其小東西還牽扯到了小丫 頭,若是能早早的把這瘟神迷走,什麼事也是不需要計較地!
  
    「剛才發生 了什麼事?」獨孤英牛眼轉來轉去,其餘六人也是同樣的表情:「三叔,您老人家怎麼打我?」對君無意,獨孤英是半 點也不敢造次的,尊稱三叔,這個主要是幼承庭訓的關係,對於獨孤幾兄弟而言,也就只有三個男人可以打自己,自己不敢還手,首先的自然是爺爺獨孤縱橫,其次是父親/伯 父獨孤無敵,不對,其次是眼前這位君叔叔,最後才是 父親/伯父獨孤無敵。
  
    「打你?哪有?肯定是你們前幾天喝大了,我這裡正好酒罈子就在這裡,你們一聞到這股味道,然後就直接醉倒了,估計是後遺症吧,真是沒用啊。」君莫邪瞪著眼睛,一臉的啼笑皆非,鄙夷之極:「真難為你們了,七條蠻牛一般的壯漢,居然聞到酒味就暈倒了,暈還一起暈,太難得了。」
  
    兄弟七人同時抬手,一起抓頭髮,臉上訕訕的,不好意思。」原來是這樣。」
  
    君無意動作太快,力道控制得也非常之好,他們之前也只是模模糊糊地看見似乎是君無意飛身而起,將自己打暈了,但卻是沒有看清楚。此刻想起來,腦海中更加是一片混沌,鼻中再聞到那濃烈的酒香,本就是宿醉初醒,忍不住一個個又都有些熏熏之意;七雙眼珠子同時斜著看向那幾個酒罈子「咕嘟咕嘟」,嚥口水的聲音響起,頓時忘了之前的事情。
  
    甚至根本沒有注意到,先前自己等人來的時候,這些酒罈子根本就沒有在這裡……至於案幾換號-一個,對這幾個神絡大條的兄弟來說,更是全然沒有印 象地。
  
    惟有獨孤小藝卻是一個不會被迷惑的,瞪起圓圓的大眼睛就要質問,猛然間,小白白從君莫邪的懷裡竄了出去,在獨孤小藝身上一陣亂爬,興奮地在她手上擺著造型,意思是:主人,您看看,俺進階了,哇哈哈,嗯,你咋不開心呢,沒看 那位叔叔都快把眼睛瞪出眼眶
  
    「小白白真可愛」,獨孤小藝愛惜之極的撫摸著小傢伙,俏眼瞇成了月牙兒,看 到小白白今天這麼高興,活潑,獨孤小藝心中也是高興之極,單單是為了這個,自己今天就沒有 白來。
  
    小白白的作秀無疑是白做了,小丫頭固然冰雪聰明,奈何限於閱歷,她可不清楚進階是怎麼回事,事實上,小白白到底是鐵翼豹還是小貓小狗對與她而言貌似也沒有什縣吩別,都是當寵物來養著 !「你們七個人,跟我過來。」君無意推動著自己的輪椅:「我看看,獨孤無敵都是教了你們一些什麼 東西。」
  
    獨孤英七人對望一眼,忍不住都 是一臉的興奮。聽君無意的意思,分明是要指點自己七人了,自己父親伯伯們對這位君三叔那叫一個推崇啊!
  
    君無意是什麼人,標準一代高手,戰無不勝的血衣大將,軍旅中的傳說。他隨便的一句指點,就能令自己受益良多啊。
  
    於是乎,獨孤英兄弟七人屁顛屁顛的跟在君無意身後,獨孤雄慇勤的替君無意推著輪椅,那動作叫一個小心、輕柔,惟恐顛簸了君三爺,一路而去。這七個人居然絲毫沒有想到,單單留下自己小妹一個人在這裡會不會有什麼不妥?更忘記了自己七人今日前來是為了什麼 三叔的魑力真大呀,七個牛高馬大的漢子,居然就這麼跟著去了。君莫邪心中感歎了一聲。「獨孤小姐當還記得,我前時可還欠你一把好刀呢。」君莫邪安然坐著,笑瞇瞇地說道。
作者: m3m5m6    時間: 2010-5-20 11:43 PM

本帖最後由 蝶柔 於 2010-5-21 12:18 PM 編輯

第四十五章 紅袖天香第一刀

    這件事一提,獨孤小藝頓時忘記了要質問他剛才暈倒的事情,卻又撅起了小嘴:「你這個壞傢伙,之前騙走了我的隕石,當然要賠我一把好刀!」

    頓了頓,凶巴巴地道:「若是這把刀不夠好,本姑娘不滿意的話,就不作數的。」話是凶巴巴的說著,但小姑娘的臉色卻是一片暈紅。畢竟,作為一個女孩子,這還是第一次接受男孩子的禮物,而且,還生怕他不給了,這一刻的心情……

    「莫鄔出品,儘是精品,包你滿意。」君莫邪笑了起來,說著起身站了起來,走進房裡,不大一會轉身而出,手裡橫托著一柄帶鞘的短刀,走了出來。

    這柄短刀弧度優雅,薄如蟬翼,托在君莫鄔手裡,看上去直輕如無物一般,但在人的感覺中,卻與視覺完全兩樣。竟然有一種凝重厚實的感覺,這與看上去輕靈飄逸的外形形成了一種極限的反差,居然還在刀鞘中就給人一種非常矛盾的感覺!獨孤小藝一見就喜歡上了,托著香腮,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等著君莫些介紹。

    君莫鄔目注獨孤小藝,手持刀柄,紱紋扯了出來。這柄刀出鞘的時候,竟然是全無響聲格。只是一泓亮光閃過,君莫邪手中如同多了一條閃亮的水帶,刀身彷彿正在游動的銀河,閃閃發光,遊走不定。刀身平平放置,但上面的流光卻是有自己的靈識一般來回飄動。

    「紅袖藏刀。」君莫邪用手指輕輕撫著刀背,曼聲道:「所以刀名紅袖;身在天香,是為紅袖天香;此刀,乃是我此生打造出來的第一柄名刀,所以命名為『紅袖天香第一刀\&!」

    「紅袖天香第一刀!這名字妾好聽。」獨孤小藝眼中閃著亮光,眼巴巴的看著君莫邪手中的刀,恨不得一把搶到手裡。哼哼,那塊醜陋的大石頭,那裡比得上這把可愛的刀?看來那塊天外隕鐵落到君莫邪手裡,還真是對了。

    「這柄短刀的弧度,長短,輕重,都是按照貼身藏在袖中的『袖裡刀\&的條件製作的。你看看,合不合手?」君與\\}鄔將刀遞了過去。

    「真漂亮。真的是送給我的?」獨孤小藝將刀舉在眼前,翻來覆去的撥弄,愛不釋手。半晌,把刀抱在懷裡,微微側著腦袋,看著君莫邪,神情中充滿了期盼。」當然。難道獨孤小姐不喜歡?」君莫鄔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當然喜歡啦。」獨孤小藝徽羞的低下頭去「可是你送我這麼好的刀,我卻沒有什麼可以-送給你的……」「這本就是欠你的,不用禮尚往來的。」君莫鄔幾乎失笑。這小丫頭還真是天真的可愛。

    「這樣吧;」獨孤小藝咬著嘴唇,似乎是下了什麼決心似的,緩緩扯動自己玉覆中的一條細細的絲線,一塊晶瑩小巧的玉珮落在手中:「我……我送你……這個……吧。」獨孤小藝低著頭,腳尖無意識的碾著地,聲如蚊蚋。

    「好!」君莫邪受之無愧的、心安理得的接了過來。這位情商無比低下的大殺手,根本沒想過這有什麼特殊含義。他只是覺得,以自己的手藝,打造出這麼一柄在這個世界來說足稱第一的一把刀,根本不是這塊小小的玉珮可以換取的。

    自己的打造之下,這把刀在使用的時候,根本不必顧忌風的阻力,而且,使用的時候,也由於刀身的弧度的關係,而不會發出什麼刀風,隱蔽之極。實在是女子用刀的不二之選。而且鋒利之極,堅韌之極。如此一把刀,就算收取了這塊玉珮,那也是理所當然,甚至,這回禮還輕了很多「……這玉珮……你,你」,獨孤小藝見君莫邪接了過去,隨隨便便的揣進了懷裡,心中更加羞澀起來,結結巴巴的不知道說什麼。

    「沒事,也是獨孤小姐的一番心意。呵呵,不過獨孤小姐既然指名要這麼一把刀,想必對這刀法也很精通吧?」君莫邪微笑著,一塊天外隕鐵,只拿出來了二十分之一打造了這把刀,剩下的已經都變作了小巧的飛刀。對此,君莫邪自然沒什麼捨不得。

    「刀法?呃,當然。」獨孤小藝聽到君莫邪所說的『也是一番心意\&這句話,忍不住臉上一陣通紅,似乎一張臉都發起了光,無比的欣喜。聽到君莫邪問話,不由得興致勃勃的道:「我練給你看看。」

    說完不敢再看君莫邪,剛交換了那……信物,再站在這裡,可真就羞死了……縱身而出,揮刀直劈,然後左踏步,刀隨身走,銀光繞身。

    這柄刀雖然也是以普通方法練就,但在君莫邦的開天造化功的運使打造之下,獨孤小藝握在手裡,只感覺與自己的小手無比的契合,戰陣刀法使得風由不透、精彩萬分。君莫邪只看了幾招,就歎了口氣。

    自從看了君無意和君戰天的練功,他就知道,這個世界注重玄氣遠多過於注重招法的巧妙變化。自然「只要玄氣足夠,一力破十會那是很有可能的,任何的巧妙招法,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都是不堪一擊。試想,一個至尊神玄攻擊一個銀品玄者,難道還要用什麼特殊的招法麼?而這個習慣也就造就了「九品之下,盡為螻蟻」的鐵律!可是,無論是那一個世界,兩個玄氣相當的人戰鬥的話,招法則一定是一項非常重要的手段,動輒可以決定生死。尤其是獨孤小藝這樣的女孩子,若是跟人比拚力氣,那簡直是在找死!女子的氣力天生弱於男子,這卻是沒有法子的事情!

    「牛嚼牡丹啊。」君莫邪歎息一聲,讓獨孤小藝聽得清清楚楚:「這樣的好刀,你卻用這種刀法,簡直是暴斂天物!」「你說我的刀法不好?」獨孤小藝收刀而立,亮晶晶的大眼睛看著君莫邪。

    「怎麼說呢,應該不算是你本身的問題,而是你運用的刀法太呆板了。」君莫邪毫不客氣,接過獨孤小藝手中的刀,斜步跨出,刀身斜撩,一顫,挽起三四朵刀花,在護衛自身的同時,卻又鋒芒畢露的罩住了面前五尺之處,若是面前有敵人,只是這一招,就足以讓人退避三含。

    君莫邪運刀極慢,蓋因不能以玄氣灌注刀內,更加不能用出開天造化功的神秘力量。但君莫邪就這樣使出來,姿勢卻愈顯瀟灑,宛若行雲流水,綿綿不斷。

    「真是好漂亮的刀法。」獨孤小藝鼓掌喝彩,眼中不由得有些渴望。

    「這是紅袖刀法,第一招:紅袖輕揚。」君莫邪停住,微微一笑,道:「紅袖刀,共九招,紅袖刀舞魂魄消!可說是一等一的刀法,你,想不想學?」

    「當然想!」獨孤小藝樂呵呵的一蹦,跳到了君莫邪面前:「快教我。」她說話的時候,由於兩人距離太近,口中的熱氣噴在君莫邪臉上,還帶著一種莫名的馥郁芳香,加上獨孤小藝身上的處子體香,君莫邪驟然吸進了鼻孔中,忍不住心中一蕩。

    忍不住身子一個倒仰,隨即想起:教就教,我怕什麼?接著又把身子折了回來。

    獨孤小藝見他臉紅,大惑有趣,想不到這位名滿天香的紈褲公子居然也會因一個女子而臉紅!這麼一想,心中更加有意作弄,氣勢洶洶的再往拼湊了湊,正要開口說話……

    就在這時君莫邪後仰的身體猛地折了回來,霎時間,兩人頓時都愣住了」四片嘴唇,嚴絲合縫的對在了一起,四隻眼睛,同時驚愕的瞪得圓圓的看著對方……當!獨孤小藝手中的短刀跌落在地上,整個人如在雲裡霧裡,連思緒似乎也在這一刻停頓,僵直著身體,居然渾然不知道躲開。

    君莫邪一折回身體,頓時覺得自己嘴唇上觸到了一片芳香香甜的柔軟之上,還未來得及想明白,舌頭已經下意識的舔了舔,感覺挺有滋味,忍不住又舔了舔……

    「啊一一」獨孤小藝大叫一聲,一張如玉的俏臉瞬間變得通紅,接著變得火紅,霎時間羞得全身都發起燙來,連晶瑩如玉的脖子也是紅彤彤的。雙手一下子摀住自己的臉,一下子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卻不出聲了。

    他,他親了自己!獨孤小藝腦子中一片混亂。他送了我刀,收了我的玉珮,然後……又親了戎……我,我,我我我……

    「呃,這是個意外,真的只是一個意外。」君莫邪尷尬的攤攤手,下意識的伸出舌頭,舔舔自己的JL嘴唇,再舔舔自己的下嘴唇,有些不好意思。正在一副德高望重的師傅樣子在教授女徒弟,哪知道轉眼間就化身流氓,雖然是無意中的……

    小白白見到君莫邪伸舌頭的動作,不由一陣興奮,刷的跳到君莫邪身上,吧唧一聲,在他JL嘴唇親了一口,接著又是吧唧一聲,在他下嘴唇如法炮製。我靠!老子居然被個玄獸非禮了,這小東西……君莫邪趕緊抓住它扔了出去。這麼一鬧,心中的一絲旖旎頓時蕩然無存。」獨孤小姐,你,你快起來呀,這麼蹲著捂著眼睛,還怎麼學刀法?」君莫邪好心的道。

    「就不起來!」獨孤小藝的聲音像是蚊子哼哼=「你)你這壞人,你都對我這樣了,你你還叫我獨孤小姐?」




第四十六章 兩國來使

       「我暈,我對你哪樣了?」君莫鄔抓抓頭髮。「那我應該怎麼稱呼你?」
  
  「哼 ! 你自己心裡明白 !」獨孤小藝有點想要跺腳的意思沒見過這樣的木頭!
  
   「我知道了 !」君莫鄔皺眉苦思,突然雙掌一拍,獨孤小藝嬌軀一震,忍不住把摀住眼的手指頭挪開 了一條縫,又羞又喜又有些期待的偷偷的看著他。
  
   君莫邪明白了過來《對啊,現在關係不同了啊。我教她學,這乃是師徒關係嘛。
  
   不由得臉色一板,拿出一份為人師表的架勢《「小丫頭徒兒,快快起身,待為師傳授你精妙刀法。」
  
   「傳授你個大頭鬼!」獨孤小藝氣不打一處來的跳了起來,一腳踩在他腳面上。又不消氣的連連踩了幾下,恨恨的道:「你是誰的師傅? 誰是你的徒弟 ! 哼 ! ! !
  
   君莫邪猝不及防之下,想不到這個徒弟竟然喜歡如此大逆不道,居然中招。呲牙咧嘴的道:「要……尊師重道 !」
  
   「尊你個頭 ! 重你個頭 ! 你以為賣耍幾下唬人刀法 你就不是紈褲敗家子了,本小妲還告訴你,別以為會耍刀法你就不是紈褲,裝裝樣子就不敗家了 ! 你個大壞蛋!」獨孤小藝惱羞成怒起來,張牙舞爪就要撲上來! 太氣人了 ! 太可氣了 ! 這個大壞蛋! 這個豬頭 ! 這個不解風情的豬頭!
  
   「真是不可理喻! 我怎麼就紈褲敗家了,我怎麼就大壞蛋了 !」君莫邪瞠目結舌,悻悻的道,這可是天大的冤枉了,那些紈褲敗家的混帳事明明都是前莫邪 那小子干的,老子可是拯救君家於即將崩潰邊緣的大功臣,壓根就半點壞事都沒幹過。
  
   實在是不知道這妞到底想怎麼樣,老子剛幫你把你的小白白提升了等級,還多送了你一把好刀,更要教你上乘刀法,而你居然還對我如此的……凶殘! 不就是不小心親了你一下嗎?再說俺也不是有意的,你的是不是初吻咱不知道, 咱這可是標準的初吻,兩世為人的初吻,真要說吃虧,也是我吃虧多些……
  
   等等,吃虧?! 難道剛才親一下就以為吃虧,就要以身相許嗎?君莫邪渾身打了個冷顫,那可不行,女孩子發育大多的比較早,哥哥我逕具身體才十六,還屬於未成年類別,你不能摧殘祖國的花朵啊……
  
  再說亍,單身的速運日子我還沒過夠……
  
   「痛快點,快點拉那個什麼刀法教給我啊! 剛才你不是這麼那麼地吹你的刀法嗎!」獨孤小藝氣鼓鼓的跺著小腳,咬著嘴唇,想要拂袖而去,卻又實在是捨不得。好不容易才得機會見他一次,還是七個哥哥陪同著……
  
   下次見面,又是什麼時候?可是這木頭他……想到這裡,獨孤小藝就突然有些想哭起來,這混蛋,他他,他還親了我……就連我爹娘,也沒親過我的嘴……嗚,這次可是虧大了,他是天下第一紈褲,肯定親過不少姑娘,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獨孤小藝此刻想得居然是這些事,少女情懷,確實非是常人可以-揣測地!
  
  「你讓我教我就教?我難道欠你的?」君莫鄔一翻白眼,一句話將
  
  獨孤小藝氣了個半死。
  
   瞪著眼看著他,突然眼圈一紅,眼淚就刷的一聲掉了下來,嗚嗚咽咽的哭起來「你欺負我」心中無限委屈這混蛋親了我,收了我的玉珮,居然還凶我 ! 我都要走了,他還這樣大聲的凶我,不知道女孩子是要哄地嗎?!
  
   「唉一一」君莫邪撫額長歎,只感覺渾身無力《天啊地啊,這小妞咋這麼難伺候?貌似君大殺手兩世為人,閱歷確實是很十分非常相當之廣博的,不過就是對哄女生是 真真正正一竅不通地!
  
   小白白異常迷惘的站在兩人中間,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貌似這倆人鬧了矛盾,可是我幫誰那?小傢伙心中很是拿不定主意。
  
  「嗚嗚……我要去找君三叔,我要去找君爺爺,告訴他們你妹負
  
  我,嗚……我恨你! 我恨死你了 !」獨孤小藝捂著臉就往外走。
  
   君莫邪急忙一把拉住「姑奶奶,您到底想怎麼樣?我錯了還不行嗎?」
  
   這絕對是君大殺手這兩世中第一次認錯!
  
   「放手 ! 男女授受不親,你這樣拉著我,成何體統?」獨孤小藝鼓著腮幫子,偏著頭。
  
   君莫邪有些無語,上次不過就只是一個謠言,你的七個哥哥就直接打上了門來,這次你要是哭著出去了,沒準你爺爺就親自點起大軍上門了,老天爺啊,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呢?!
  
  「姑奶奶,我這就教你。」君莫邱求饒道,人在屋簷下,怎能不低頭
  
   「哼 !」獨孤小藝重重的哼了一聲「算你識相。」突然發現君莫邪的大手還抓著 自己的胳膊,忍不住臉上又是一紅,渾身一陣癢酥酥的,也不知道是難過還是舒服的微 妙感覺,不由低聲道:「你,你放開我啦……」聲音竟然是軟軟的,嬌羞之極。
  
   君莫邪放開了手,忍不住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實在想不到逕妞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只在剛才短短的幾個呼吸之間,情緒竟然已經來回變換了五六次,往日的彪悍勁上哪去了,不是別人易容的吧?君莫邪這個情場初哥真個不明白,小丫頭為什麼情緒會變換如此之大?如此之快?
  
   怪不得常聽人說,女人啊,乃是世界上最難以瞭解的動物! 此言不虛啊!
  
   「咳咳,看好了,紅袖刀法,共有九招。」君莫鄔提起紅袖刀,刀身向後,貼於肘下,「第一招:紅袖輕揚……」君莫邪現在只想趕緊傳授完了、趕緊將這小魔女送走,反正也不是多高深的武學,只不過一套刀法而已。可留著這丫頭在這……實在是太折磨人啊。
  
  「第二招:紅袖添香。……第三招《紅袖若夢……」
  
   紅袖出雲、紅袖舞風、紅袖落雷、紅袖電、紅袖夢殘、紅袖乾坤 一 一 一 一 一 一
  
   獨孤小藝武學天賦甚佳,人又冰雪聰明,用心記憶之下,只半個時辰的功夫,已經記熟了這套刀法,君莫鄔復又加以指點,矯正姿勢,本以為再有片刻也就可以了,不意獨孤小藝卻似是越練越不開竅,之前本已學習的差不多,甚至使出來已經像模像樣的,到後來居然荒腔走板,連隨便一個很簡 單的姿勢也不對了,都得君莫鄔上前手把手的指正,自然免不了有些孜體上的接觸……
  
   饒是君莫邪體力不錯,卻也被這丫頭折騰的大汗淋漓,而獨孤小藝卻是練得興致勃勃,雙頰暈紅,眼波流轉,嬌喘吁吁……
  
   若是看君莫邪這樣子,活似是一個苦力在有氣無力的幹活,有吞要累死的樣子;但若是看獨孤小藝那樣子,倒像足了是一對小兒女在哪調情,充港了你儂我儂、風光旖旎了……只不過君莫鄔這位情商無比接近於零的大殺手閣下,壓根就沒往那上面想,心中只是在一個勁的抱怨:太笨了 ! 比豬還笨啊,老子這得教到什麼時候啊……
  
   不意外邊突兀地響起轟轟炮響,震耳欲聾,接著就有官員出動開道的聲音響起,大隊人馬的整齊的腳步聲刷刷的響了起來。
  
   「發生了什麼事情?」兩人同時一怔。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君莫邪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心中大大鬆了一口氣,心中奇怪,自己都險些堅持不住,為何這小妞怎麼 反而能夠堅持得住?難道這小丫頭亦是深藏不露,怎麼看也不像呢!
  
   他那裡知道,資質聰穎的獨孤小藝早在第二遍就將整套刀法記得熟透,到後來只是故意出錯而已,整個過程中,獨孤大小姐非但沒感覺累,反而滿心都是與情郎調情的羞澀幸福之中,早已經將敷刀的過程演化為了一種幸福的體驗,既然是幸福的體驗,又怎麼會累呢……
  
   看來心境不同,確實是很影響體力地。
  
   「宇唐國師費夢晨今天來訪天香,目前大隊人馬已經到了天香城外。」君無意坐在輪椅上,被獨孤英推了出來:「同來的,還有宇唐第一名將趙劍魂;陛下已經派大皇子前去迎接其入城。」
  
   說到「趙劍魂」三個字的時候,君無意的眼中精光閃閃,語氣頗有些怪異。
  
   「此外,神賜帝國玄氣第一宗師石長笑率眾訪問天香,也很湊巧的今日抵達了,陛下亦派了二皇子前去迎接。至於三皇子則在城中籌備使者團到來的一切事宜。」君無意淡淡的說道。
  
   「陛下的安排可謂劃日當的出色啊。」君莫邪誇獎了一聲。明知這兩個使者團都是居心叵測,偏偏派正鬥得如火如荼的三位皇子分別接待,皇帝的心思很深啊。
  
   「不外是陛下的又一次試刀。」君無意微微一笑。「若是不出意外的話,京城車件結束之後,皇位的繼承人,也就該選出來了。」
  
   君莫邪有些不解,問道:「這是為何?」
  
   「其實這種微妙時刻的外交,無論是分寸的拿捏,還是對權力的渴盼,每個人會採取什麼樣的手段來獲取支持,直接就相當於是三位皇子今後治國以及對待鄰國的態度,這種態度足可影響天香帝國的未來,意義深遠,所以,這將是決定性的一次考驗。」



第二部 第四十七章 再次巧遇

君無意眼簾半垂,淡淡的道,心底卻是很陶醉這種為侄子解惑的過程,畢竟這段時間以來,君大少實在太強勢了,自己這個叔叔盡從其言而行事,自己可是難得有一次為其解惑啊!「我們去湊湊熱鬧。」君莫邪眼珠一轉,心道,三個皇子都不算是什麼好東西,無論哪一個當皇帝,都不是什麼好事,起碼對君家肯定不是好事,他媽的,還不如一刀全砍了痛快。

獨孤家七兄弟都是唯 恐天下不亂的傢伙,聞言齊聲叫好;獨孤小藝巧笑嫣然的點頭,抱著小白白,突然湊近君莫鄔耳邊,輕聲道:「剛才我們暈倒,是你的秘密吧?我不會說出去,也不會問你的,這個我明白的哦。」

說著頓了頓,道:「可是,當你覺得可以告訴我的時候,跟我說好麼 ?」君莫邪訝然轉頭,看著獨孤小藝,小姑娘的眼中,滿是羞喜的深情,眸中神色卻甚是堅定:我決計不會害你地,也絕不會讓你為難地。這句話,幾乎可以清清楚楚的從她的眼中讀取出來。

這一瞬間,君莫邪只覺得自己心中一陣柔軟,眼波也漫鎮 了起來,輕輕拍了拍獨孤小藝的秀髮,卻沒有說話。已不必說!啪! 君莫邪的大手被一巴掌打到了一邊,獨孤沖瞪著牛眼,大聲道:「小子,不要隨時都想著佔我妹妹便宜,我妹妹的便宜是那麼好占的嗎? 再有下次,老子二話不說,直接剁了你小子的手 !」

君莫邪好不容易 升起的一絲溫情,被他這一巴掌打的煙消雲散。

獨孤小藝看 著他有些怪異的表情,不由撲哧一笑,歉意的看著他。

幾個人隨著人潮,來到大街上,獨孤英兄弟 七人有 意不讓君莫鄔和自 己妹妹接觸,東插西竄,走得飛快。君莫邪卻是正中下懷,拉開距離之後,一個轉身,瞬間無影無蹤。

小丫頭四處尋找君莫邪的身影找不到,轉過頭來朝著自己的七個哥哥大發脾氣;小白白早已經鑽進她的懷裡,呼呼大睡。此前進階,看似簡單,其實中間過程亦是頗為艱難,著實是讓這個小東西 累得不輕,此刻那股兒興奮勁一下去,自然是直接進入深度睡眠之中,大睡而特睡。

君莫邪成功融在人潮之中,不禁感到了一絲由衷的輕鬆感覺。漫無目的的向前走去,雖然是漫無目的地,卻也比之前 快意,只因為再沒有了那個小丫頭的牽絆。

君大初哥絲毫也未發覺,獨孤小妞已經將她的身影植入了君大殺手的心田,雖然到目前為止的印象未必是好的,但卻是真個深深烙印了 !「原來真是你小子。哈哈,上次罵了我一頓轉身就跑了,有緣千里能相會,今天你可跑不了了吧。」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在君大少的左側響起,君莫邪轉頭一看,一個中年人微笑著向自己走來,身邊還跟著兩名護衛;正伸 出手去欲拍君莫鄔那並不寬闊的瘦弱小肩膀。

這個沒說的,前莫邪可謂是吃喝嫖毒吹五毒俱全,把本來就不怎麼壯健的小身板搞得異常垃圾,說是外強中 干都是抬舉的說濁,君大殺手接手這肉身之後,雖然數度利用鴻均塔、開天造化功修復、鍛煉這肉身,本質固然已經大相逕庭,不過外觀就……貌似沒多少改善,基本和以前的紈褲敗家子沒太大的 區別,頂多也就是肌肉結實、勻稱了許多。

君莫邪向後一閃,躲過了他的手,君大殺手可是不習慣有陌生人接觸自己的身體,沒有即刻作出反擊,已經算是好的了,挑了挑眉毛,道:「原來是你。」

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身為一個終極殺手的君大少已經迅速回憶了起來,此人正是那天中秋下雨,自己冒雨出去,在小店中遇到的那個中年男 子。也正是在哪一天,君莫邪很湊巧的得到了九級巔峰玄丹。

而如今,被那枚九級玄丹吸引的各地強者紛紛駕 至天香的微妙時,竟然又一次很巧合地再遇到他。君大少也不得不感歎,原來不僅僅是地球,任何星球都真的是圓的……

「可不就是我。」中年人對他明顯表示抗拒的動作絲毫不以為忤,笑道:「遊子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小兄弟,我們又見面了,我們也算是蠻有 緣啊。」

君莫邪有些啼笑皆非,有緣這兩個字,本是他調戲獨孤小藝的獨家專用,沒想到現在被人用在了自己身上,這讓君莫邪有一種被調戲的感覺,若那人是女子還好點,偏偏是個中年大叔,呸,年輕小伙也不行「相逢即是有緣,只是我什麼時候罵你了?」君莫邪有些納悶,對自己經歷過的事情,自己從來也不會無意間忘記,那天自己心情雖然不好,但卻也絕對沒有罵人啊「哼哼,你小子還想耍賴,你那天臨走的時候拐著彎兒罵老夫,真當老夫聽不出來?」中年人呵呵大笑:「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這話難道不是罵人嗎?還有,舉世之間競無一人配與你同桌共飲! 這句話分明是說我資格不夠,難道還不算是罵人?哼哼。」

君莫邪呃呃兩聲,瞪著眼睛看著面前這位『老夫」橫看豎看也絕不超過四十歲的樣子,居然就自稱老夫?這個世界的「老夫」也太不值錢了吧?三十多、撐死也就四十就自稱老夫?這未免也忒怪異了一些。

「終於肯承認了嗎?」中年人狡黠的笑了笑:「若是真的過意不去,那就拿出你那天說的那種天品美酒來做賠罪如何?」

君莫邪瞠目結舌,居然還有這種人?獅子大張口也沒這麼狠的吧?不由得翻了翻白眼,道:「我怎地就要賠罪了?不過你無恥的樣子頗有我當年的風範。」

「咳咳」,中年人被他一句話嗆了一下,想了好久才笑了起來:「不愧是讀書人,罵 人真個不帶髒字。不過小傢伙,你才幾歲?居然在老夫面前稱當年?」

「十年可為當年,一年亦可為當年,下次我若是見到七八歲的小孩子,我也自稱為老夫,遙想當年如何如何,誰不能說。」君莫卻咋了哼,道。

「哈哈哈……算了,不逗你了;走,陪我喝酒古。」中年人爽朗的一笑,就要來牽君大少的手。

「你知道我是那個?怎地隨隨便便拉我去喝酒?」君莫邪皺起眉頭。

「萍水相逢而已,飲罷各西東;何必知道你是誰?」中年人古怪的笑了笑:「這句話可是你說的。 我卻道相見即是有緣,即是有緣同飲幾杯又有何不可?!」

「你牛 !」君莫邪翹了翹大拇指「居然記得這麼清 楚,我發 現在你面前真的不能亂說話了。

」君莫邪突然感覺這傢伙說話的方式其實還是挺對自己胃口,貌似這還是再世為人之後第一次有驟逢知己的感覺,不由得頗為感興趣起來。

其實君大殺手連上上一世貌似也沒有幾個朋友,殺手從來都是寂寞的 一r一 一r「你是在等著看國師費夢晨入城?」中年人含蓄的笑了笑。

「也是也不是,只是覺得一會應該挺熱鬧,就來看看,是不是別國國師又如何,就是圖個熱鬧,圖個開心。」君莫邪嘻嘻一笑。

「看熱鬧?說的好,說到底也不過就是一個敵國的老混蛋帶著一幫子小混蛋懷著不可告人的目的來天香城逛一園罷了,咱就當看耍猴了 !」中年人嘿嘿一笑:「現在再怎地歡迎,再如何的熱情,到了兩軍對壘的時候,他也決計不會手下留情的。 歡迎個屁 ! 愛來不來,該走的時候不走還要趕著走,現在可蚪好,如此聲勢浩大的迎接 儀式,這算什麼事 !」

「宇唐國師來不來,來做什麼,干你我屁事 !」中年人哼哼著,似乎對此事極為不滿。

「說得好!」君莫邪鼓掌道:「單是這一席話,就足以喝上兩杯。

「是你說的那種比宋老三的酒更強過百倍的酒?世所罕有的絕世美酒?」中年人話中不無揶 揄之意,顯然在他心裡,那種酒,還未止是世所罕有,而是絕對沒有的。

君莫邪偏偏頭,哼 了一聲,道:「我不稀得跟你這等沒見識的人爭辯什麼,事 實永遠勝於雄辯,公道自在人心!」那中年人哈哈大笑,也不再爭辯什麼,拉上他就走。

另一邊, 城門處,大皇子已經接了宇唐國師進來,數十匹馬並排而行,兩側皇家御林軍一字排開,步履整齊;中間的,正是意氣風發的大皇子,身材挺拔地騎在馬上,不時的與身邊的 另一匹馬上的國師費夢晨含笑說話,馬鞭輕揚,大有幾分指點江山的意思,似乎在為國師介紹天香城的景色。

中年人回身,遠遠一望,看到大皇子的神情動作,長歎一聲,搖了搖頭,轉身而去。

君莫邪一路被那中年人引進了一條小巷子,左拐右拐,左轉右轉,然後發現地形很熟悉,嗯,又到了宋老三的酒館了。 君莫邪看著這中年人的一身打扮,怎麼說也應該是個有點身份的人吧?怎地對這些市井小道如此熟悉?

「宋老三,我可是把上次那小子給你抓來了,哈哈,趕緊把你答應老夫的窯存的好酒給老夫弄出來。」君莫邪一聽到這句話以及這句話的語氣,突然有一種被人賣 了的感覺。 這架勢,活似是一個殺手提著僱主的仇人的腦袋來要懸賞了……

「啥?你這啥意思?」君莫邪瞪起了眼睛。
作者: t8785592    時間: 2010-5-25 05:17 PM

VIP章節目錄 第四十八章 原來是你!


    “是這樣滴,宋老三這家伙,嗜酒如命,除了喝酒之外的唯一的愛好便是釀酒了,偏偏酒又是整個天香釀得最好的,那天聽了你的一番謬論,居然大是欣賞,引為酒國知己,天天念叨著要想再見你一面,于是老夫便成*人之美呵呵呵,順便賭了三壇好酒,實在是酒國一段佳話。”中年人搓著手,臉上神情根本沒有尷尬或者不好意思,滿臉的陰謀得逞的樣子。

    君莫邪一陣無語,自己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向來都是自己佔便宜,利用別人。今天居然干脆利落的被人利用了一頓,居然之前一點蛛絲馬跡也沒看出來,這還是酒國的一段佳話,別埋汰人了……

    奇恥大辱啊!君三少有些怒發沖冠的感覺,此仇不可不報!你個“老夫”,等一會少爺好好的招呼你,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問題怎麼報援?!

    一個又瘦又小9!j老頭兒佝僂著身子三步並作兩步的出來,哈哈大笑,道︰“果然是貴客,貴客;我說怎麼聽著喜鵲叫,原來競有兩位貴客一同上門。這位公子,上次緣慳一面,鋮為憾事,今日終有機會相見,請,請,快快請進。”說是兩位貴客,但自己的話中專『已經將那中年人過濾掉了,連讓一讓的意思也欠奉……

    中年人也不知道是臉皮厚,還是真個不以為忤,自顧自的走了進去。至于他那兩名護衛,一到這小店,便消失了蹤影,想必是隱在了暗處。

    君莫邪心中一怔,這個老頭出來的瞬間,便已經給了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再看身形面貌卻分明是從來沒有見過,不由心中奇怪,一笑進入酒店,心中專『是暗暗的留心起來。

    “那天聽到公子高論,曾言道︰真正的喝酒,喝的乃是心情,乃是意境,並不是說將酒灌進了肚子了人就算是喝了酒,那只能說是糟踐糧食。”這句話,可是深得我心啊。”

    宋老三一邊殷勤的斟茶待客,一邊喋喋不休︰“老夫釀酒數十年,于釀酒之道,常自奪天下無人能夠居我之左,但半生蠅營狗苟,卻盡是被俗人如此糟踐了。現在思之,實在是可嘆可悲。

    “不錯,實在是糟踐糧食,便是今日在下仍是這般說法。”君莫邪哼了兩聲,看著正不拿自己當外人自己動手撤出酒壇來的中年人,意有所指。

    “哈哈,但,依公子之見,如何才不算是糟踐糧食?”宋老三一副虛心的樣子,一雙渾濁的老眼也泛起亮光來。

    “酒是什麼?”君莫邪反問一句。”世人愛酒,初衷為的是什麼?喜歡酒格那一點?”

    “酒是什麼?”宋老三問了一句自己,竟然有些惘然。自己號稱是釀酒釀了一輩子,可酒,究竟是什麼?這一句話,竟然把自己問倒了。若說酒只是一種飲品……未免太也委屈了酒。但除此之外,又是什麼呢?

    “酒,就是心情!”君莫邪加重了語氣︰“所以喝酒,其實就是喝心情!心情好,做事很順心,喝點酒慶功,就叫做慶功酒;心情煩悶,借酒消愁,就叫掃愁酒;好友來訪,知己相對,是為知音酒;好友送行,黯然神傷,乃是送別酒;戰場廝殺,將士痛飲,是為烈血酒,殺敵酒,壯行酒!”

    “酒中滋味,尚存其次;臨喝酒之前的心情,才是酒中真滋味。”君莫邪倒了一杯,一飲而盡,神情寥落,道︰“孤身遠在異國他鄉,飄零不定,此時喝酒,乃是思鄉酒!獨在異鄉為異客,舉杯消愁愁更愁!”

    “好詩、好詩!高論、高論!公子果真是大才!”那中年人與宋老三早已被他這段話所吸引,各自怔怔沉思了一會,宋老三才如夢初醒,連連贊嘆。

    “高論?何謂高論?!”君莫邪冷笑一聲︰“酒中有人品,上下三等人!我所言以上種種,是真正的喝酒,盡都是隨心而行,圖諸般不同心境,借助美酒品出人生百味!這便是酒中上等人!上等人喝酒,十萬個人就能喝出一萬零一種滋味,蓋因心境不同也!”

    “酒中沒有貧戡富貴,酒中不分乞丐高官,懂得喝酒,懂得以本心喝酒,就是酒中達人。若不能隨自己心情飲酒,甚至喝酒之前,還需要考驗賞酒、品酒的學問,最後才是品嘗美酒的滋味,呵呵,這根本就是文人的游戲,跟真正的酒中之道根本就是本末倒置,滑天下之大稽!”

    “所以說到為品酒、鑒酒而飲酒,甚至行酒令,借酒斗胸中所學,則為次一等,但如此飲酒,雖然未如真正的喝酒,卻多了一股雅致之故,雖不算糟蹋了酒之名,但也只好很勉強地列為酒國中人!卻是帶了一個‘偽,字,所以不算酒中真君子!”君莫邪慨言道。

    那中年人、宋老三目綻奇光,有心開口說心中暗笑,這少年這句話,其中“真、偽”二字甚為明顯,幾乎便等于說,那些酸溜溜的文人,都是“偽瘙子”!話中影射之意,是人便聽得出來。

    君莫邪斜著眼,狂放之態盡顯,又道︰“除以上兩者之外,再次一品的卻多是流于俗套,無論青樓***買醉、酒館交際飲酒,又或者是豪宅朋友論交,商業政壇酒桌較量,其中勾心斗角,累人累己,當為最次一等,為酒中下等人!至于以酒陰謀害人,心懷叵測之輩,乃是糟蹋了酒,更不配讓我一論!!”

    中年人和宋老三兩人聽罷君大少之“高論”,微微點頭,隨即盡歸默然,心中隱隱有自傲之意《自己醉心于酒數十年,應該算得上是酒中真君子了吧?

    那料君大少更有驚人之語,手指點點兩人,輕輕搖晃︰“以你二人而論「或勉強可入次一品的程度……”

    “胡說八道!”兩人終于齊齊大怒,同時出口怒喝。要知這兩人盡都自信自己為酒國高士,你的理論或者頗有道理,但以我等浸淫酒道數十年之閱歷,被評為次一品居然也用“勉強”二字!簡直是欺人太甚f眼見二人大怒,君大少卻;不在意,復道︰“說你們只得勉強入次一品你們還別不服氣,本來以你們浸淫酒道數十年,這份資歷是不容抹殺的「但所謂品酒、鑒酒、享受美酒而飲酒,卻另有一個前提,乃是要有夠資格的美酒,這樣的酒,你們不但沒喝過,更也沒有見過。單單是這份見識,就已經落了下乘!”

    君莫邪伸出一根小指頭,輕輕搖了搖︰“不過,這卻也怪不得你們,相信當今之世,除我之外,沒有人擁有這種酒。宋老三你這酒,于此地,甚至于整個天香帝國,盡可說是第一,不過,相比起我所知的酒、所說的酒、所喝的酒,不客氣的說一句,天差地遠,難以同日而語!”

    這段話有些強詞奪理,卻是已經開始推銷了。

    “公子論酒,固然說的吞金吐玉,讓我眼界大開,深感有理;不過談到釀酒,呵呵,我宋老三也曾經走遍天下,可以毫不客氣的說一句,若是我的酒還不能入喉,只怕,天下再無任何一種酒可入君之眼!”宋老三本就不忿君大公子說自己資格不足,而今又聽到後一段話,不由得眉梢一挑,萬分的不服氣!

    老夫浸淫酒道一輩子,敢說品盡天下美酒,而縱觀天下美酒,也未必有那一種可以與老夫秘制的美酒相提並論,然你這小鬼居然說跟你的酒相比,天差地遠?宋老三如何能不生氣,不過此中卻也不泛要看君大少如何辯駁,天地廣大,未必就沒有更好的美酒,或者真有美酒自己不知也不足為奇,相對于君大少的說詞,美酒的下落自然是更重要的。

    君莫邪不可置否的一笑,一反之前的鋒銳詞鋒,並不多做辯駁。

    那中年人豎起了耳朵,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突然眼珠一轉,道︰“宋老三,天外有天,美酒背後或者更有佳釀,若是這位小兄弟當真能拿出比你的這酒強出百倍的好酒,你又當如何?”

    “那我情願拜他為師!”宋老三眉梢一挑,眼中光芒一閃,脫口而出。在這一刻,他的佝僂的身子也突然的挺直,爆發出強烈的自信,傲然!

    除了自信、傲然之外,競還有一絲由衷的期待,若當真有如是美酒,就真個繹師又如何?!

    君莫邪心中頓時一動,他瞬間確認了這宋老三的身份!原來是他!

    難怪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在前次與三叔君無意解決了黃花堂的事情之余,叔佷兩人曾經遭到一位來歷神秘但修為卻是天玄級別的強者追蹤,雖然被君莫邪以巧計嚇退,但那人猶勝君無意天階初段的強橫實力,卻讓君莫鄔記憶猶新!以君莫邪之判斷,此君實力極高,只怕還要勝冰雪銀城的慕雪瞳、蕭寒,只略在爺爺君戰天之下。

    誰能想得到那神秘的夭玄高手與眼前的酒館老板宋老三二者之間會有什麼關聯?!

    但就在宋老三無意之中賭氣似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自身的氣息由于心境波動而流露出了一絲!

    一絲氣息雖然稍縱即逝,但只得這一發之微,已經足以讓君莫鄔認出了他,瞬間兩個身影在自己心就像慢鏡頭電影一般,兩個身影不斷地在同時分裂,然後再虧,每一個動作每一種氣息,都在重復的幾次的在君莫邪心中重,到了最後,兩個身影合為一體,成為同一個人!

    確定是他!

    宋老三,原來是你!



第四十九章 神秘高手


       這個有趣的發現,讓君莫邪的嘴角玩味的彎了起來,他本來並不想與宋老三斗酒,概因實在沒必要。 以自己的身份,若是與 獨孤無敵大將軍之流的鬥上一鬥還算值得「卻又那裡值得跟一個小酒店的老闆如此較真?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但若這個小酒店的老闆乃是一個天玄高手呢?

  結論自然要再次逆轉的。

  「孰是孰非自有公論,我自然有手段會讓你心服口服的。」君莫邪微笑起來,潔白的牙齒,因為心情突然變得無比之好,而微微的露了出來,看著宋老三的眼神,就像一頭餓狼,盯住了一頭肥美的羔羊。

  即便是身為天階高手的宋老三也莫名間打了一個寒戰,這小子的眼神怎地這麼的邪性!「如此最好! 少年,賭要賭公道,若是你輸了則又如何?」中年人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在他的眼中,宋老三固然不是簡單人物,而這神秘的少年,則更加讓人的琢磨不透。 或許兩人的賭約,真的會很有意思也說不定,吞熱鬧的還怕事大嗎?!否則,自己除了看看熱鬧,娛 樂娛樂自 己之豐卜,還能做什麼呢?中年人眼中飛快的掠過一絲苦澀。

  「若是你輸了,我只 希望,以後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不要再論及酒的好壞,因為你已不配。」宋老三定定的看著君莫邪「誠然,你於酒的觀點,很有道理,但卻仍然不能侮辱酒的本身 ! 這,畢竟也是祖祖輩輩流傳的手藝,所以,酒的優劣,在你不真正瞭解之前,還是不要妄自品論的好。」

  「一言為定!」君莫邪毫不含糊。 面對這等劣酒,若是自己輸了那才真是笑掉了大牙。

  「等等 !」中 年人迫不及待地開口,微笑道:「為了公平起見,你們拼酒,總也要有個見證人吧?總不能由你們兩人自己品評決勝負?就算大家都是講究人,也總是要避個嫌的吧。 本……人對酒也算癡愛,就由在下來作個見證如何?不僅是見證,而且是裁判,評判,都由我一人擔任了吧。」

  這兩人言辭如此激烈,稍後拼酒,拿出來的自然不會是尋常貨色,若是自 己評判,豈不就有機會同時品嚐兩種美酒,無論誰勝誰負,都可一嘗兩大佳釀,大是人生樂事 !一想到這裡,中年人不 由得心花怒放。 宋老是啊宋老三,你床底下的酒,這次該撤出來了吧,哈哈……

  「好!」宋老三不知怎的,看到君莫邪鎮定的臉色,心中居然突然感覺到了 一陣心虛,竟有一種要輸的微妙感覺。

  真是笑話,對面這個黃口小子,能飲過幾多美酒,又能有何等佳釀,我積數十 年之心得,才能釀出我的招牌酶酒,我又怎麼可能會輸?這麼一想,宋老三心中頓時又安定下來,但心中專『仍隱隱約約覺得,若是輸了,未嘗不是一種好事 ! 或者就能令自己釀酒的技藝再上一層樓了,再退十萬步,就算不能令自己在技藝上有所增進,至少也能有個前進的方向不是……

  三 日之後,下午我提前打烊,大家仍在此地匯合,如何?」宋老三提議。

  君莫邪微笑,點頭。 心中卻在想著,這位神秘的天玄高手,不知道身後有沒有組織?會不 會就是黃花堂的人?難道真如他所說,乃是同道中人。 想到宋老三那天被自己嚇得狼狽不堪的急急遁走,君莫邪看著宋老三的眼神就又多了 幾分笑意。

  以當時不到銀品的實力,唬退一個天玄中階的絕頂高手,這是多麼過癮的事情?

  「兩斤牛肉,兩罈酒。」一個聲音突兀的響了起來「三日之後的鬥酒,我也來做評判 !」說話斬釘截鐵,不容反駁,彷彿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在對著自己的臣民,宣佈 自己的決定。

  這已經不是在問詢,而是確定、斷定、一定了的事情。

  只不過這個聲音,對現在酒店中的三個人來說,卻無異於驚雷炸響!中年人的那兩個身手低的護衛肯定還在不遠處暗中守護,而宋老三本身就是天玄高手 修為,君莫邪精神力龐大無比,更是隱匿蹤跡的大行家;但竟然都沒有發現,這個不速之客是如何來的,什麼時候來的 !而這個人,目前卻已經端坐在了三人身後,數尺之外的地方。

  三人同時轉頭望去,只見三人視線之外稍遠處的一張桌旁,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個人,雖然坐著,但給人的感覺卻是如標槍一般的站著,背脊挺直,面容英偉過人,臉上線條輪廓清晰,一張臉如同大理石雕刻而成,全然沒有任何表情。 一頭長髮自然的垂下,並沒有任何束待,將面孔遮住了一大半。

  此人身穿一襲黑衣,此時仍不過中午時分,但他身上的黑衣配合著他的氣息、臉色,居然給人一種黑夜已然降臨的感覺!這個人,給三人的直觀感覺,竟然是不知道他多大歲數,說他三十也可,四十也可,五十也可,甚至就算說他八十歲,似乎也沒什麼不可以?這個人必然是高手,且是高手中的高手,顛-峰高手!

       從看到這人的第一眼,君莫邪就得出了這個結論! 在風雲際會的天香城,此人突然現身,來意不問可知。必是為了 那九級舀峰玄丹而來,這樣的人物,對任何的勢力來說,恐怕都會是一個強力爭奪者之- 1除此之外,君莫邪還從這個人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種自己非常熟患的氣息一一孤獨的味道!這種孤獨,是驕傲的孤獨,是睥睨一切的孤獨!正如自己的前生 !

        就像大革原上一匹孤單的狼王,雖然孤獨,卻無所畏懼,更不想改變這份孤獨,而且正在享受這份寂寞!「敢問閣下是?」中年人和宋老三同時警惕了起來。
  無他,一愛酒之人。」那^l&,垂著 目 光,淡淡道:「就這麼定了。現在,上酒,牛角L, 要快!」
  
         宋老三低垂下眼簾,逞:「客官請稍等。」便轉身進去。

  中年人呵呵一笑,道:「既然如此,那麼三日之後,就恭候尊駕大駕光臨了。」以他的身份和眼力,自然可以看得出此人不是尋常之輩,而且極有牛頓中文可能是那種傳說中神龍一般的人物;再說此人既然說三日之後來做評判,便絕不會有 惡意。

  這樣的人物,能不得罪還是不得罪的好。

  「小兄弟,三日後再見。哈哈,千萬不要讓老夫失望哦。」中年人哈哈大笑,向君莫邪揚了揚手,灑脫的轉身而去。

  在他出門之後,兩名侍衛從暗處出來,跟在他身後, 「王爺,要不要小的跟蹤那少年一下,摸清楚他的來路身份?」

  「不用,若是那樣就沒意思了。」中年人呵呵一笑,突然臉色一斂:「剛才進去的那人,是怎麼回事?是什麼來路 ? !」

  「剛才進去了一個人?沒有啊!」兩名 侍衛對望一眼,非常疑惑的道。

  「那,算了。」中年人心中暗暗有些驚懼;自己這兩位護衛,已經是地玄初級的一等高手,其實力足以能夠護的自己在京城之中絕無安全之虞;想不到,如此實力的護衛卻連剛才那人的影子也沒有發現。

  如此人物,到底是誰?

  酒店中。

  君莫邪饒有興趣的看著剛進來的這黑袍人,突然笑了笑,道:「草原上風光好麼?」

  這一句話出 口,黑袍人終於結束了那萬事不縈於懷的淡然表情,緩紋枯起了眼睛,看著君莫鄔。在這 一S1,君莫鄔赫然發現,他的眼睛,猶如無邊的大海一般廣闊,如同夜晚的星空一般深邃,神秘! 竟然有 一種讓人對視之下就有一種想要陷進去的感覺。

  「你能看得出,我來自草原?」黑袍人紱紋問道,口氣不疾不徐,但每個字都是清清楚楚,倒像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迸出來的,但卻又沒有半點咬牙切齒的感覺。

  「你的鞋子,並不是中原大地能有。你的腰帶,更是草原上特有的彩麻絲編就,這兩點,可夠了嗎。」君莫邪笑了笑,在他的面前坐了下來。

  「單單這些,還不夠。」黑袍人定定的看著自己面前的桌面:

  而且,我並沒有允許你,可以在我面前坐下來! 你,還不配!」

  「不夠嗎?那就再說幾樣,你的身上,帶有大草原獨特的味道。君莫邪微笑著:「而且,還有獨狼的孤寂味道。我可以嗅得出來,這些可夠了嗎? 現在我不想站著,自然要坐下,別說坐下,躺下又何妨? !」

  說完,君莫邪冷哼了一聲,道:「至於配不配,夠不夠資格,在你來說有你的標準,對我來說,何嘗不是一樣?若是你已然不夠資格與我同飲,我自然會站起來!」

  黑袍人盯著他看了半晌,突然展顏一笑,道:「說的有趣,既然如此,那你就坐著吧,真的躺下也無妨。」

  這黑袍人真的很怪異,他縱然笑了起來,卻依舊給人一種清冷孤獨的感覺,又似乎並不是對君莫鄔笑的,只 是對著空氣笑的。

  就在這時,宋老三佝僂著身子,一隻手提著酒,一隻手端著牛肉,走了上來。 看了看君莫邪,卻沒說話,將酒菜放在桌上,轉身待要離去。

  黑袍人眼睛依然沉靜的的看著桌面,一隻手提過了酒罈,沒有發出絲毫聲音,酒罈上的泥封就那麼莫名的消失不見,一陣清冽的酒香透了出來;那人淡淡的道:「天香城果然不凡,連一個酒保居然也是天玄中階的人物,不錯不錯、有趣有趣。」
作者: t8785592    時間: 2010-5-25 05:18 PM

第五十章 我喝的不是酒,是寂寞

      宋老三身子一震,渾身藍光一閃,終究又沉寂下去,嘶啞著嗓音道:「閣下慧眼如炬,老朽佩服。不過老朽只是風燭殘年,於此地只是勉強混一口飯吃,了卻殘生罷了。至於酒保或者天玄,早已經不放在心上了。

    黑袍人淡淡的道:「若是只把釀酒這一件事做好,倒也是真的不錯。至於別的,還是不要想的好。」

    宋老三身子一頓,並不回身,低聲道:「多謝指點。」

    君莫邪微微一笑,道:「老宋,把你酒也給我來兩壇;今天本少爺也破例一次,糟蹋糟蹋糧食。:宋老三答應一聲,便去了。心中卻是在暗暗吃驚於這怪異少年的大膽,以那黑袍人的修為,只怕轉轉念頭就能讓君莫邪死好幾次,這小子居然還是這麼肆無忌憚。

    「你,不喝我的酒?」這下,反而輪到那黑袍人有些詫異。

    「我從不佔別人便宜,若是喝了你的酒,豈非欠了你的人情,世間諸般債務,唯有人情債是最難還的。」君莫邪瀟灑一下:「何況,自己花銀子買來的,喝著不是更舒服。」

    「有道理。」

    黑袍人說了一句,就不再說話,端起酒碗,一飲而盡,抹了抹嘴,道:「酒,果然釀的不錯,比馬奶酒好喝多得多。只是這牛肉,火候未免有點過了,不過倒也可以入口。」

    這是,君莫邪要的酒業送了上來;君莫邪也不客氣,拍開泥封直接開喝。喝的速度,絕不比黑袍人慢多少。

    兩人雖然同在一桌,確實誰也不理誰,只顧悶著頭吃喝,各自使勁。

    黑袍人喝的很慢,而且速度始終保持一致,不疾不徐,甚至就連他喝酒的動作,吃牛肉的動作,都是不緊不慢,自然灑脫,渾然天成。

    他雖然坐在這裡喝酒,但整個人卻已就似乎是出在自己的小世界中,獨立於外界的大天地之外,甚至連身邊的任何人、事都排斥在外。

    喝了七八碗酒之後,黑袍人突然意外地發現了一件事情,這個發現,讓他對面前這個少年的印象突然提升了數十個層次。

    他發現,自己固然是一個人孤獨的飲酒,但對面的少年的神情動作,卻比自己更加的寂寥。自己是因為寂寞而飲酒,自得其樂;而對面這個少年,喝的卻似乎不是酒,他直接品味的,品的就是寂寞,就是孤獨!

    彷彿在這少年面前的酒碗裡,一碗碗裝著的,全是孤獨,全是寂寥。

    自己的層次,也只還是停留在排遣孤獨的境界之中,而這少年卻已經是直接在享受寂寞!能夠忍受寂寞,就已經是豁達之極,要享受寂寞,有需要什麼樣的層次?

    需要什麼樣的層次且放在一邊,但後者似乎是高過前者的?!

    這個神秘的少年是誰?

    這兩個同樣孤寂的人雖然在同一張桌子上,亦擁有幾近相同的神韻,但卻在互相排斥。君莫邪固然不能夠融入黑袍人的時節,但黑袍人想要進入君莫邪的氛圍,竟然也是千難萬難!

    良久良久,黑袍人赫然發現,自己在注意著這少年,不自居的被他吸引,而這少年卻完全沒有注意自己!

    似乎自己根本不在他眼中。

    黑袍人的玄氣修為顯然已經到達了極高明的超然境界,自然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面前這少年體內的玄氣修為少到了近乎可憐的地步,以他的年紀而論,這樣的修為,只能算極一般的水準,甚至可說垃圾!只怕自己隨便吹一口氣就能夠將他吹死!

    可是這樣的一個少年,是如何能夠修煉出如此的心境?

    修為易得,只要是較大世家的子弟,只要從小刻苦修煉本族的上乘玄氣心法,再多得高人指點,少走彎路,小小年紀便有相當的修為縱然難得,卻也不足為奇。

    然而心境難求,高級武者每一個更深層次的提高,都需要有相對的心境予以契合,這確非是所謂的高人指點,又或者是閉門苦修可以修得的!

    更何況,他還是如此的年輕,不,這少年便說是年獸只怕也是不為過的。

    「少年,你很特別。」黑袍人緩緩的說出了一句話。

    「那你是不是以為,我現在有坐在這裡的資格?」君莫邪頭也不回,繼續裝逼。

    「以你的年紀而論,只得四品玄氣,經脈還受了重創,大異常人;於玄者只可算的是極為普通的程度;不過,就憑你在我面前喝酒,愛能夠保持本心如井不波。看來,與你同席,倒也不算是辱及老夫。」

    黑袍人罕見的露出一個笑臉。「而且似乎你比我還要孤獨,以一個少年人的新星,如何能有這般孤寂呢,你真個很有趣!」

    君莫邪冷冷的抬頭看著他:「你的特別之處就在於,你明知道我在你面前喝酒,只是為了借助你的孤獨,而享受我原本無從尋覓的寂寞;如果你的孤獨是菜,那麼我的寂寞就是酒。可惜,本是很好的菜,此刻卻變了滋味,有些餿了。」

    君莫邪站了起來,隨手甩下一錠銀子:「有趣的人也有無趣的時候,你實在不該率先說話的。這世上,好奇的人實在太多了,為何你定要把自己也加進去。」頭也不回,揚長而去。臨走拋下一句話:「你已經認可了我的資格,可我卻是自己站起來的,哈哈……」

    黑袍人一怔,頓時想起了君莫邪之前的一句話:「……至於配不配,夠不夠資格,在你來說固然有你的標準,對我來說,何嘗不是一樣?若是你已然不夠資格與我同飲,我自然會站起來!」

    黑衣人旋即臉色一變。原來現在是這小子反過來說我不夠資格了?!

    想我鷹搏空縱橫一世,自成名之後,再沒有任何人夠膽在我面前放肆;而如今這個少年卻大剌剌的說我不夠資格,甚至就在我的面前,毫無顧忌的嘲諷完立刻走人。

    這種感覺,備是奇怪之極。

    想起自己剛剛說的話,鷹搏空啞然失笑:的確是自己被對方引起了好奇心,然後率先出言詢問。

    而對方的意境,也正是在回答自己的問話的那一刻,突然崩潰消失。如果非要說是自己破壞了對方喝酒的興致,倒也能說得過去。

    好小子!就算你不知道我是誰而出言不遜,我卻也記住-你了!

    鷹搏空向來孤傲,獨來獨往獨瀟灑,他奉行的,永遠是天空的孤鷹,大草原上的獨狼,此前從來沒有人能夠進入他的眼中;一向都是他鄙視別人,我行我素,而不在乎什麼,更加的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但他萬萬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也會被人鄙視!

    被一個年齡和自己差著一大截,玄氣修為更是差共天地的一個少年鄙視了……

    而被鄙視之後,自己居然還無話可說!這才是最鬱悶的事情。所以這位草原上的宗師很是心中憤憤。

    三日之後,老子就要來找你小子的麻煩!看你小子還怎麼說我不夠資格!鷹搏空重重地嚼了一口牛肉,突然大笑起來。

    自己上一次發自內心的大笑,是在什麼時候?!

    君莫邪走在路上,心中滿是得意。

    君大殺手確實不知道,那個黑衣人是那個,而他到底是誰於君大少

    也沒有什麼意義!

    其實自從那鷹搏空進入酒店之後,君莫邪瞬間就發現了此人的不同尋常。待到他一口叫破了宋老三的修為,君莫邪就更加的認定了這個念頭。以君莫邪現在開天造化功的修為,尚且不能直接看透宋老三這個人居然隨口就說了出來,那麼這個黑袍人最低也是神玄的層次。

    再者,從他的身上,君莫邪感受到了自己往昔非常熟悉的孤寂感覺;兩人對眼之時,君莫邪更發現了,此人眼中的平靜與孤傲。

    所以君莫邪斷定,這個人是被散發出的玄丹的消息引來的一位絕世強者,但這位強者的目的,卻不一定便是玄丹!

    因為君莫邪從他的眼中,完全看不到攫取的**。而一般這樣的人若是有什麼目的,通常都會有一種捨我其誰的氣勢,君莫邪本身就是這種人,所以他斷定,這個人時玄丹並沒有多少興趣。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但這樣的存在卻是必定知道九級晷峰玄丹地使用方法的!

    所以他到底是誰反而是其次,甚至不知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君大少卻已經將獲得使用九級巔峰玄丹使用方法的目標鎖定到了他的身上!

    所以君莫邪便想方設法的引起他的注意力,但引起他的注意力還是不夠。所以君莫邪從自己坐在他對面的那一刻,就開始了精心設計。從被排斥,到引起注意,然後讓他欣賞,然後讓他好奇,主動說話,最後更鄙視之……

    奇人必有奇行。所以才要反其道而行之。你不是很傲?老子比你更傲!你不是很享受自己的孤獨?那你能比我孤獨?整個世界就只有老子一個人是地球穿越來的!

    君莫邪突然覺得自己現在的行為很像是前世那些搞仙人跳的女子……先是勾引,然後扭忸怩捏、欲拒還迎,再然後脊在弦上的一瞬大喊救命,再然後有人破門而入抓姦+勒索……咳咳,吐一個先……

    就目前來看,君莫邪的設計非常的成功。最少直到現在,鷹搏空也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被設計了……

    所以,君莫邪在跨出宋老三的酒店的那一刻,就已經在興致勃勃的策劃著三天之後的事情了……



第五十一章 開始檢查唐胖子

  
  君莫邪回到家中之時,唐源已經坐等多時。原來逕傢伙在君莫鄔剛剛出門就來到了,一直等到了現在。」明天麼?」君莫鄔翹著二郎腿,斜著眼睛問道。
  
  「明天 !」唐胖子點頭如雞琢米。小眼睛中閃著期盼的光芒:「三少,我的好兄弟,我可全龔你了,你之前可是答應過我的。」
  
  胖子一派好兄弟咱倆誰跟誰的架勢,簡直就要撲過來抱抱君 大殺手 !很激動。
  
  「胖子,你別這麼肉麻行不,放心吧。只要體照足我說的去做,管保萬無一失。」君莫邪倒不走出大言,安慰胖子,逕幾天君大少可說已絡落足了 手腳。
  
  早已經差人調查了那朱老太監,事無鉅細全方位的調查了一個遍,此人除了玄功高強,來歷神秘之外,走出了名的鐵面無私,無論任何人,都不要哈在 他的手下徇私舞 弊。且做事最是一絲不苟,毫不馬虎。所以皇帝陛下無論什麼事情交到他的手上,都是極為放心,而這老太監卻也不負皇帝陛下的信任,從來也不曾出過紕漏。
  
  除此之外,朱老太監也許是因為身體殘缺的關係,常年累月下來,積攢了一個極為怪異的毛病《潔癖 !
  
  潔癖本身並不是什麼大毛病,很多人都有。無非就是比一般人更愛乾淨罷了,無論如 何也不能算是不良嗜好。但這位朱老太監的潔癖,卻走到了一個很十分非常相當鄔乎的地步。就單說洗澡,無論春夏秋冬,無論多麼繁忙,每天都會雷打不動的洗上兩次;每次洗完之後,全身衣服從裡到外都要換一遍。
  
  走在路上,甚至就是別人摸過的一棵樹,他也是決計不會去碳,他這個毛病,連皇 帝陛下都對他無可奈何。聽說有次陛下賜座,這位老太監居然好整以暇的從袖子裡掏出一條雪白的毛巾,上上下下前前後後的將那張椅子擦了一個遍,這才欠著半邊屁股坐了上去。剛坐上去還沒坐熱屁股,就又走了,因為陛下吩咐完了;把皇帝陛下都給造愣了 一 一 一 一 一 一
  
  至於他的私人物品,更是任何人都甭想動■0別管是再珍貴的東西,只要被別人碰過,就不要了,軎菇了,隨便碰的人同樣回付出代價,手磁斬手,腳碰剁腳,無論身體那個部分小心不小心、故意不故意碰上,一個字一一沒!
  
  皇帝陛下慧眼如炬,人盡其用,責令朱老太監負責皇宮衛生,這個舉措,讓朱老太監大權在握,卻讓宮中的宮女和太監們叫苦連天。不過效果是顯著的,自從朱老太監負責這一塊一來,整今天香皇宮的潔淨度,絕對堪稱為大陸第一 !
  
  朱老太監有潔癖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什麼秘密,實在有太多人都知道這一點,其中更有很多人都領教過,所以幾乎所有人都努力地躲避著這老傢伙,免得觸犯了這個老變態的忌諱,無論是能不能惹得起他的,否則後果只會是徒然讓自己不痛快。君莫邪打聽這個,根本毫不費事。但君莫鄔這次卻要反其道而行之,破壞永遠比 建設要來得迅速!
  
  以朱老太監對工作的認真負責程度來說,只要唐源的身體沒什麼毛病,肯定會報上去;而呈報上去之餘的所有關節,唐家老爺子早已全部 打通號-,一切都是順理成章。
  
  所以,要想讓胖子被淘汰,也只能在這個老太監身上做手腳。而能夠打破他的責任心的,自然只有他邪乎到極點的潔廨了 !
  
  「胖子,明日你在讓朱老太監檢查之前,提前一個時辰,把這藥吃了。然後,到時候如此這般、這般如此,一切就都擂定了……」君莫邪擠眉弄眼。」那,會不會……這也太噁心了……」唐源捏著這粒救命藥丸,眨巴著眼,有些躊躇。
  
  「那我就管不著了,反正主意我已經給你出了,你自己掂量吧。究竟走進去當磕頭蟲還走出來逍遙快活,自己選一個吧,愛咋地咋地。」君莫邪哼哼兩聲。」別 !」唐源一把把藥丸攥在了手裡,肥肥的胖臉上肌 肉一陣扭曲:「我他媽的豁出去了。」
  
  「勇士,勇敢的面對吧。」君莫邪拍拍他的肩膀,一臉的深情厚誼:「我會為你祝福的,你會成功的。我在背後,默默地用我的精神支持你。
  
  「要是我挨揍的時候,你能替我就最好了。」唐源哀怨的道:「這次之後,估計老爺子非得扒了我的皮,為了把這件事辦圓滿,家裡可是沒少使錢……」
  
  「我只能說……我真的很同情你。」君莫邪長歎一聲,七情上臉:「等這事的風頭過去之後,我會去看你的。嗯,別忘記了,再去之前,千萬不要忘記一件事,萬萬不能吃早餐啊唐源鄭重的點點頭:「我記住了。」
  
  唐胖子走了,直到他走出了好遠,君莫邪笑得彎著腰蹲在地上還沒直起身來……對於搞砸這件事,君莫邪可是有十足的把握。
  
  但君莫邪萬萬沒有想到,唐胖子在這件事上,仍然搞出了一個很十分非常相當特別巨大的烏龍事件,而這個烏龍事件「直接成了玄玄大陸的一樁傳奇,萬千人津津樂道,樂此不疲,而唐源的名字,也因為這件事馳名天下,成為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名人!……」等到君大少爺知道之後,沒別的說的,只有汗、大汗、瀑布汗
  
  唐源一路肥肉滾滾出了君家,迎面正碰上君戰天老爺子帶著隨從歸來,雙方走號-個對面,唐源情知躲不過去,再說自己的目標也實在太大,著實沒處隱藏。,只好踟躕著上前行禮拜見。
  
  「胖子,你又來找我家莫邪,不是又把老婆給輸了吧?」君老爺子眼睛一瞪:「又打的什麼鬼主意?最近莫邪沒怎地見你,可是當真長進了許多 !」
  
  唐源一慌,咱不就這麼點丟人事嗎 !你堂堂一任國公老爺,至於天天掛在嘴上難為我這個做晚輩的嗎?一時不知如何回答,結結巴巴的道:「沒,沒。」下意識的將手藏。 在身後。」沒什麼沒?老夫是老虎?至於你嚇成這樣子?」老爺子疑惑的道:「你手裡是什麼?伸出手來給老夫看看。」
  
  「沒,沒什麼……」唐源頓時高度緊張,一個勁的搖頭,一步步向後退,突然絆到了什麼,撲通一聲,四仰八叉的跌倒在地。頓時一地肥肉亂蹦彈。
  
  君戰天老爺子大笑:「略你嚇的這副模樣兒,難 道憑老-夫身份,還搶你的東西不成?」不再理他,一路長笑著進門而去。
  
  唐源抹著冷汗站了起來,心魂未定,卻又發現手裡的藥丸不見了,想必是剛才摔倒的時候摔掉了。這一驚非同小可,直接爬在地下找 了好久,才又找到了,這一嚇,一驚,一急之下,出了一身虛汗,唐源直接就有些犯迷糊,對君莫邪的交代有些記不清楚了,絞盡了腦汁想了好久,一直走到自己家門口才想了起來:走了,千萬千萬,千千萬萬不要忘記吃早飯!
  
  唉,本來知道這件事情之後,連吃飯的情緒也沒有。不過三少既然這麼說了,必然有他的道理在。我就只好勉為其 難的吃早飯吧。這麼一想,加上剛才一陣激烈運動,肚子裡頓時咕咕叫了起來。第二天一早,唐源吃了個肚皮溜圓,打著飽嗝「跟著老爹,一路搖搖晃晃的騎著被他壓得東倒西歪的馬,向著皇宮跋涉而去。
  
  唐尚書一路顧盼自 豪。他為了杜絕意外,這幾天已經請好多人來給兒子檢查過了身體,確信這次決不會有意外,除了自己兒子稍微胖了點點之外,其他椒本不會有任何問題。
  
  所以唐尚書大人信心十足。胖點怕什麼?俗話說,君子不重則不威 !唐尚書打量著正把上好的戰馬壓得舉步維艱的兒子,第一次感覺兒子那一身肥肉也還是蠻順眼的,多喜慶啊!
  
  一路各自存著心思,來到了皇宮,唐胖子在等待中,覷個機會,算著時間將君莫邪給的那顆藥吞了下去;感覺嗓子有些乾澀,搶了一個水瓢,咕咚咕咚灌了半肚子涼 水,才覺得舒坦了許多。
  
  此次參加遴選的,共有九人,其中 有四人是各大家族推選的,另有五人,則是百官推薦。想要在如此眾多的強勁對手之中打通關節,唐尚書這次為了兒子的前途可說是下足了血本!
  
  他卻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正頭痛這件事,而且已經與死黨君莫邪商定好了破壞他這個計劃的絕妙好招。若是被那兩人的計劃成功了,唐尚書這次就要血本無歸了……現在貌似已經不是「若是」了,唐尚書這次注定要血本無 歸了……
  
  朱老太監鑒定的方法還是十分科學地,從這邊進去,從那邊出去直接回家,根本不與還未測試過的人碰面,所以隨著一個個人進去,剩下的眾人也是越來越緊張。
  
  聽說上次慕容千軍雖然通過了,但從那之後一個多月走路外八字……這件事可是大家都知道的。
  
  究竟怎麼樣的檢查才會讓慕容千軍走路外八字捏?眾人越想越歪,越想越是兩股顫顫,頓時興起一種兔死狐悲之感。
  
  要是被一個太監給玩了,還差點給玩殘了,那不得留心理陰影啊!若是傳了出去,這可是天大的醜聞呀……
作者: t8785592    時間: 2010-5-25 05:20 PM

第五十二章 超級烏龍事件!

    眼見再過兩個人就輪到了唐源,唐胖子緊張了起來,轉動肥而短的脖子四處看看,卻正與端坐在太師椅上的唐尚書四目相對!

    唐尚書知道兒子不情願。所以這次全程盯著,就怕他中途逃跑。現在見他四處張望,那還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低聲喝道:「你小子給老夫老實點!」

    唐胖子一縮脖子,嘴裡嘟囔兩句,只好轉過身去。就在這時,突然感覺肚子裡一陣翻攪。咕嚕嚕一聲響,不由臉色一白。又轉過頭來,叫道:「我想……」

    「你想個屁屁!」唐尚書大怒,瞪起眼睛:「你這次要是通不過,老夫回家就打斷你的腿!若是你現在再多說一句廢話,老夫立即就打斷你的腿!」

    唐源臉色一白,捂著肚子坐下,漸漸的那種感覺又沒有了,這才稍稍放了心。

    心中不由得有些叫苦,君莫邪給的這藥,不是說的只是催」氣的嗎?怎麼現在似乎有些不對勁啊。他哪裡知道,君莫邪當初說的乃是,『千萬不要吃早飯!」而唐胖子陰差陽錯之下,奉行的卻是「千萬要記得吃早飯!」這根本就是兩個極端,完完全全的弄擰了……

    再加上他剛才喝了那一大瓢涼水,與那藥丸的藥效一中和,更加的是如虎添翼!

    於今日考較的結果而言,或者是殊途同歸的,但過程就……

    旁邊一陣竊竊私語。卻是孟家的一個少年與宋家的一個備選者正在說話:「宋兄,你可知道。那朱……老大人,到底是如何檢查的?」

    「我我,我不知道。不過我聽說,檢查之後肯定會挺慘……」那姓宋的少年有些忐忑的小聲道。

    「有啥慘的?」唐源揚起嗓子道:「不就是慕容千軍檢查之後,外八字了幾個月嘛。那有啥?你們肯定能抗得住!」他這一說,頓時兩個少年都是臉色煞白了起來。

    唐尚書狠狠地看了過來,打斷了唐源的滔滔謬論,不過心裡卻自得意,看來兒子開竅了,學會打擊對手了,倒不枉我的一番苦心。

    唐源心安理得的坐在椅子上等候,一不說話了頓時感覺肚子裡面又有反應,頓時左扭右扭,屁股底下活像是長了蛆,臉色更形怪異。眼看就要憋不住;心中不住的咒罵君莫邪,丫的給老子整了瀉藥,居然還說是催氣的……

    正想不顧一切的飛奔去解決,裡面傳出來了聲音:「下一個,唐源。」

    唐源啊的一聲,頓時胖臉發綠。縮在椅子上沒有動彈。

    唐尚書本自暗爽,突又見胖子整這一出,不禁氣又不打一處來的跳起來,大喝一聲:「孽障!叫到你的名字,還不給老矢進去!」飛起一腳,踢在唐源的屁股上。唐源怪叫一聲,手舞足蹈的摔了進去……

    唐源剛剛進入,就被一個小太監帶領著,穿過了長長走廊,來到一個小小的房子裡面。一進去就覺得涼嗖嗖的,厚厚的窗簾隔斷了秋日的陽光,唐源頓時覺得渾身陰冷了起來。尤其是對面那個老太監,臉色白得像雪,一身白袍更加的一塵不染,連襪子都是白的,眉毛狠子更加的雪白。渾身上下。再沒有第二種顏色!

    唐源頓時想起了傳說中的勾魂使者,渾身一顫,居然奇蹟般的感到肚子裡面沒有那麼難受了……」

    「唐萬里的孫子?脫了吧。」朱老太監的名字很奇怪,叫朱逐珠。看著胖子,沒有絲毫感情的語調,一塵不染的右手指了指面前鋪在地上的一張雪白的白布:「脫光衣服,站到那上面去。」

    若是面前乃是一位美女。唐胖子脫衣服保證比任何人脫得都快。但現在的問題卻是,面前的人不是美女,非但不是美女,甚至連男人都不是!而是一位不男不女的太監……

    唐胖子直接就有些心理障礙。磨磨蹭蹭的不肯脫。

    那朱老公公白眉聳動。微微抬起眼簾,沉沉的哼了一聲:「嗯?!」他盤坐在椅子上不動,卻即時有一股逼人的龐大壓力洶湧而來,霎時間唐胖子渾身如墮冰窟。

    「公公,呃,您能不能……請……先轉過身去?」唐胖子眉眼抽搐,雙手攥著腰帶。

    「脫!」朱老太監冷冷的一翻眼皮,不容置疑的說道。當真是惜字如金!

    「快些!」對這位戶部尚書的大公子竟然全無半點客氣可言。「奧。」胖子全身一顫。肚子裡又開始翻江倒海,剛解開腰帶,就苦著臉轉過身:「公公,我能不能先方……」,現在唐源已經放棄了,順著過去就過去吧,老子快要一褲子了……

    「哼!」朱老太監似乎極端不喜歡說話,眼中厲光一閃,手指慢慢伸出,突然手指頭上藍光一閃,嗤嗤幾聲,數道如劍藍色光氣,唐胖子身上寬大的衣袍如蝴蝶般翩翩飛舞,瞬間路出一身纍纍贅贅的肥肉,龐大的肚子幾乎搭在了膝蓋上。

    唐胖子怪叫一聲,有心想要用手摀住下體。卻直接拍在了肚皮上,非是胖子手短,實在是肚子太大了,把目標遮的嚴嚴實實。

    朱逐珠負著手,冷著臉站了起來,負手走下座位,雪白的身影飄飄一下,就已經圍繞著唐胖子一絲不掛的身體轉了一圈,犀利的眼神已經將唐胖子裸露在外的所有部位全部探查了一遍。

    「抬起左手,露出腋窩!」朱逐珠冷冷下令,唐胖子趕緊照辦,此刻雖已入秋,但這個屋子中的溫度卻還是頗高的,縱然一絲不掛也不覺得寒冷。可是隨著朱老太監的靠近,胖子卻感到了由衷的寒意,那是一種徹骨的寒意,連之前鬧騰翻滾的肚子在這一瞬也被寒意給強行抑制住了。

    朱逐珠站在三尺之外,眼神如冷電,不斷下令:「抬起右手!」

    「用你的手,抱起你的肚子,露出下面!」

    「放下,分開腿,大叉!」

    「……」

    不知道是不是慢慢習慣了老太監的威壓。寒意的壓抑效果也漸漸失效了。唐源的臉色越來越是蠟黃,黃豆大的汗珠一滴滴落下來,兩股顫顫,真的快要憋不住了。

    朱逐珠白衣勝雪,面上完全看不出任何表情地點點頭,飄近了兩步。冷冷道:「彎下腰,把屁股撅起來!」

    來了來了,終於來了!唐源內心哀嚎:我不要走路外八字嗚嗚,這個老變態!想不到本少爺還是逃不脫他的魔掌……

    「快些!」朱逐珠負手手後,冷冷催促。

    唐源猶豫地慢慢彎下腰,但這樣一來就越發的控制不住了,險些澎湃而出,他也知萬一真個滂湃洶湧,那事情就大條了,急忙又站直,勉強忍住。如是連續試了好幾次,再也彎不下去,要是再彎,就真的忍不。

    朱老太監大怒,以為胖子故意整盅作怪,飄身而起,直接一腳踩在他肥肥的脖子上,用力一壓,唐源頓時大幅度彎腰九十度。緊接著,朱逐珠手中兩根木條左右撐在他臀部,一分,然後微微俯身,皺著眉頭,湊近了,功聚雙目,定晴看去……

    就在這時,唐源終於再也頂不住了,身體一陣妝縮,喉嚨中痛不欲生的叫了一聲,只聽見「噗~~」的一聲,慘劇突然發生了」

    一股黃金色物體從胖子豐潤的八月十五縫隙之間,洶湧澎湃的宣洩而出」而這個時候,朱老大人正近在咫尺,一輩子也沒有想過,居然會碰到這種事情,想要閃躲已然是來不及了……

    外面。唐尚書安然端坐,他是何等身份。自有內侍送上了禁宮貢品好茶。慢悠悠的品著,一邊吹著水面上的茶末,一面胸有成竹好等待著兒子的消息。

    他知道。凡是來到這裡的少年,雖然會被朱老太監調理一番,但身體檢查卻必定都是合格的。真正要拼的,只不過乃是各家的財力物力以及內廷的關係罷了。而這些,相信任誰也是拼不過他這個戶部尚書!

    旁邊另有幾個同樣是送子侄前來檢查的官員,不自在的跟他打著招呼,乾笑著。任誰也看出來,唐家對這個禁宮內廷侍衛統領一職乃是志在必的的。自家的後輩這次多半是陪跑了。

    唐尚書鼻中輕哼了一聲,就這些人,也想跟我唐某人爭?呵呵呵,真是可笑之極!

    就在這時一

    突然內室裡面傳來一聲暴怒的大吼!那吼聲中,充滿了生不如死的痛楚。極端的懊悔,極端的仇恨!仿如一生的堅持在瞬間全然化作了虛無的淒厲痛楚!猶如撕心裂肺一般的狂叫!

    正是那朱老太監的聲音。

    亦是一個狂怒到了極點的聲音:「滾!不合格!」四個字,宛若四聲響雷。轟然在天香城上空炸響,霎時間不下於千萬人同時聽到,每一個聽到的人,都能夠聽得出來,這聲音中那極度的憤恨!

    甚至。遠在君家的君莫邪,也聽到了這個尖銳的特殊聲音,頓時笑得見眉不見眼,得意的端起茶壺,對著茶壺嘴猛喝了一口,一拍大腿,起身轉了個半圈:「唐胖子!想不到你小子居然還真的做了出來,真不愧是我君莫邪未來的合夥人,贊啊!這才對啊。咱做的手腳什麼時候出過紕漏!」

    頓了頓。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真想看看那老太監現在的臉色,到底能精彩到了什麼程度?」君大少還不知道,現在的朱老太監臉上的精彩程度,還要超出他現在所想的千萬倍以上……


vip章節目錄 第五十三章 逐出家門


    可兒被自己的公子嚇的一個哆嗦,怯怯的道︰“少爺,您沒事吧……”心道少爺好不容易改邪歸正了幾個月,怎麼今日的表情如此奇怪?頗有一些當年猥瑣下流的意思,可別在變回之前的紈褲敗家子啊宮中。

    緊接著那聲怒喝“砰”的一聲,一個碩大的**身體,白白地顫動著滿身的肥肉,突然從里面流星一般飛射出來,直接將最後一道堅硬的牆壁撞了一個人形大洞“啪”的一聲一團爛肉一般的東西重重地摔在地上。

    與此同時,一股難言的惡臭在霎時間彌漫了開來……

    唐源、唐胖子!

    只是此刻的他已經徹底昏迷不醒了,嘴角尤自汨汨流出鮮血,兩眼緊閉,一絲不掛的身體五體投地的趴在地上,胯下還有一片黃黃的……

    原本渾圓的屁股之上,多了一個深深的手掌印,印在上面,猙獰的泛著紫青色,掌印邊緣高高腫起,內里更已然瘀血,紫黑一一骨頭或者是斷了也說不定,能把那個部位的骨頭打個骨折,這得下多大的氣力啊在場所有人盡都是如遭雷擊,眉眼一個勁的狂跳著,實在想不到這胖子到底做了什麼事,怎麼會引起一向冰冷如雪,孤傲若冰的朱老大人如此暴怒!

    真是慘啊,也太可憐了,居然被打成了這樣,連五谷輪回之物也被打出來了宮中,朱逐珠老大人滿臉絕望,渾身篩糠一般的顫抖著,之前的氣度,冰冷的,鎮靜的,傲然之態,統統的蕩然無存……

    朱老大人一臉的黃黃之物,甚至糊住眼楮,雪白的頭發眉毛,雪白的袍子,雪白的……總之,n多關鍵部位盡都有些黃黃的星星點點最可怖的嘔嘴里在君莫邪的設計下,在唐源陰差陽錯檜配合下,朱老大人選的時機實在是太湊巧了,……就在飴用木棍一掰……的時候,唐源忍耐已久的,終于忍不住,瀑布急流一般地飛流直下三千尺,直直的噴到了……呃正確的說法,應該是黃河泛濫加決堤了……

    唐尚書怒了!

    任何人看到自己的兒子被打得從一個比較肥胖一點的人直接變成了一堆破爛的肉都得憤怒!

    憑什麼?我兒子不就是稍微胖了一點?你朱老太監縱然掌控此關的生殺大權,頂多只當一句不合格也就完了唄,至于要將人打成如此摸樣?這也太過分了吧!貌似胖子就只剩下粞芸游絲般的最後一口氣……

    話說唐胖子能在如此意外之下,還能保住一條性命,當真是祖宗保佑!君莫邪原本只是想讓他在關鍵時刻放個屁,結果這丫的擅自篡改醫囑,甚至變本加厲暴飲暴食之下導致直接來了個黃河決口。講究潔癖講究得邪呼的朱老太監今日遭了這場無妄之災,沒有當場把他給打死,就已經是很給皇帝陛下面子,呃,很給唐尚書面子。

    “朱逐珠!你這是什麼意思!?給老夫一個交代!”唐尚書振聲大喝,心痛的渾身顫抖,看著兒子的慘狀,恨不得將朱逐珠碎屍萬段!

    良久良久之後,一個充滿了暴戾的陰沉沉的聲音冷冷的喝道︰“唐千余,今日老夫若不是看在唐萬里那老兒的面子上,你父子二人休想有一人能夠活著走出去,現在,抬起你那混賬兒子,立即從老夫面前消失!千萬莫要待老夫改變主意,將你父子盡都留在此間”

    “外面的人,統統的給老夫滾!”最後,是一聲雷霆暴喝,接著就是一陣摧心摧肺的嘔吐的聲音,聽得出來,朱老大人現在的嘔吐格外得厲害,不知道是為啥?

    聽說這朱老大人潔癖講究得邪呼,莫不是被胖子跨下的黃白之物嗝應的?

    外面的所有人都在面面相覷的猜測著,然後一擁而逃……這里的味道實在是太……正了!

    至于唐尚書雖然惱怒,還真就沒再敢反嘴,好漢不吃眼前虧,趕緊帶兒子去治傷才是正經!

    等到唐尚書明白真相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唐萬里老爺子氣沖沖的去皇宮找朱逐珠為孫子討公道,想想就覺得憋屈,咱和那朱老太監也算是幾十年的老朋友,你不說抬抬手放我孫子過去也就罷了,居然直接把人打成這樣?當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討公道的最終結果是唐老爺子徹底了解了什麼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直接灰頭上臉的回來了,大發雷霆。

    非要將唐胖子執行了家法不可,唐家一眾女人,唐老太太,以及唐胖子的娘親等人齊刷刷的跪了一地,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唐老爺子總算沒有大義滅親成功,話說胖子這次也確實傷勢嚴重,除了外傷頗嚴重之外,還有不輕的內傷,要是真再受點家法洗禮,沒準就真交代過去了但,後遺癥還是嚴重滴,唐老爺子與唐尚書兩個人又是急,又是心痛,畢竟為了這件事情,唐家幾乎是不惜血本的砸銀子外加搭人情,好不容易所有的關節全部打通了,只要朱老太監這一關過了,一家人就準備設宴慶祝了。

    偏偏在這個無比緊要關鍵的時候,唐胖子來了個澎湃洶湧,黃河泛濫。而且這次躥稀還不單純的是形容詞,而是切切實實的躥稀了,直接躥了素來有潔癖的朱老太監一臉一身……呃,一嘴!

    別說是有潔癖的朱老太監了,任誰也是受不了的!

    唐老爺子和唐尚書都被唐源這驚天動地的舉動氣的躺在了床上。老爺子躺在床上目光呆滯,嘴里反復念叨︰以前老是聽說什麼關鍵時候拉稀”一直以為只是一個笑話的罵人詞句,現在老夫終于知道,原來這種古怪邪門的事情,是真的存在的,邪門、罕見不等于就不會發生,唐胖子這邊才恢復神智,還處在重傷之中,就被直接唐老爺子怒火沖天地逐出了家門!“從今以後,你再也不是我唐萬里的孫子!再也不是唐家人!趕緊從我眼前誚上失,永久性消失!”

    事情真傘大條了!

    胖子還是很夠義氣,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是沒有選擇出賣君莫邪,嘴里哀嚎了兩聲,就被一眾娘子軍押解著,浩浩蕩蕩的向君家而來。

    這也是唐胖子眼下唯一能夠投奔的地方了,也是唐奶奶為孫子指定的地方,道理有三︰第一,唐源與君莫邪是死黨,這種時候不投奔他這個兄弟投奔誰?第二,胖子身上有傷,且傷勢不輕,在君莫邪這里總算也有個伴,反正君莫邪也是個公認的廢物是吧?第三,兩家隔得不遠。娘子軍可以隨時前來探望。

    離開唐家的時候,唐源發布了兩條命令︰第一,把我房間里一個大櫃子桔走;第二,把給我洗衣服的那家伙,亂棍打死。

    第一點好理解,大櫃子里乃是唐源這些年來的私房錢,敏目可是不菲,自然是要帶著,以後安身立命或者還得指望這玩意呢,至于那位洗衣工,則是唐源心狠手辣的地方了︰那可是位才子,而且還是金秋才子會上的知名才子!純粹是唐源把這偽君子才子故意虐待然後收在自己這里洗衣服的,對唐源可說是恨到了骨頭里。

    如今唐源被逐出家門,這家伙也就變相等于自由了,以這位才子的駱黑,溜出去找位主子專門與唐源作對的話,恩,貌似這種事那位大才完全干得出來。

    而唐源自然也不希望有這麼一個定時炸彈存在,反正自己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趁早干掉省心……

    以唐胖子現在半昏半醒的狀態,在被爺爺和父親狗血淋頭的大罵了一頓之後,居然還能想到這一茬,實在是很不容易。

    到君家的時候,君戰天正在自己孫子的小院子里笑得囂張至極一一這麼好玩的事情,以君老爺子崇高的身份地位,當然是第一個就聽說了。

    唐萬里的孫子居然直接把一坨屎拉在了禁宮有數高手朱逐珠的嘴里……這麼勁爆的消息,君老爺子在得到核實之後,一路笑得東倒西歪的回家來,回來一說,君莫邪頓時如同被雷劈了的雞一般,呆怔怔的愣在了那里。

    天啊,地啊,胖子您真敢整,這麼火暴的劇本你也敢上映啊,據君大殺手從各個方面收集來的資料分析,貌似那位朱老太監起碼也是一位天玄高手,其真正實力甚至不在爺爺君戰天之下,那是什麼人物!

    見孫子聽到這麼火暴的笑料,完全沒有想笑的意思,反而呆怔怔的不說話,老爺子納悶,就問了一句。

    君莫邪抱著頭,又像哭又像笑的道︰“這個主意,好象貌似可能也許應該或者就是我出的……”君戰天和君無意爺兒倆很整齊的嗆了一口,看著君莫邪,目瞪口呆。

    雖然前邊加了好幾個不肯定的語氣助詞,可是這個信息卻是更加的火暴,如果朱老太監知道這個事不是意外,而是人為地,那麼……

    君戰天爺兒倆齊齊出了一身汗……

    “我的原意只是想讓他在朱老太監檢查……屁股……的時候,隨便放個屁就行了。

    所以給了他一顆催氣的藥……”君莫邪很無辜的看著自己的爺爺和自己的叔叔。”唐胖子不想當官,所以……誰能想到本來挺好處理的事,經胖子的手變化成如今這個摸樣了,造化弄人啊!”

    爺倆瞠目結舌。萬萬沒有想到這樣的超級烏龍居然還是事出有因;而且根源還在君莫邪身上!這事可萬萬不能讓別人知道,否則後果可是非常地嚴重滴!
作者: t8785592    時間: 2010-5-25 05:21 PM

第五十四章 紈褲會盟

  君戰天與君無意兩個人還不知道,就唐胖子這事還只是小兒科罷了,不僅僅只有這件事的 根源在君莫邪身上,最近幾個月京城之中所發生的所有事情,包括李太師復功丹田被炸,什麼國師宗師來訪,導致這以往金玄玉玄都很少見的天香城現在地玄多如狗,天玄滿地走,神玄暗中守……這。等等等的所有怪異情況,究其根源,全在眼前這正笑得純真無邪的小子身上。

    「此事到此為止,決計不可外傳!」君老爺子畢竟是老謀深算:「唐萬里那老貨估計現在已經半瘋了,綠 le眼睛想要找人晦氣……此事你就爛在肚子 裡吧,只要唐源那胖子不說,你就當沒有這回事。」

    說到這裡,君戰天歎了 口氣,道:「此事,幸虧是唐萬里的孫子,若是隨便換個人的孫子,恐怕當場就要被朱逐珠轟殺至渣了。真是邀天之倖啊,莫邪,你們弄得這件事,可是真險啊,萬一被人知道了,別說朱老太監決計善罷甘休,就算唐老頭 子也未必肯算完。」

    「這是怎麼說的?難道唐萬里的孫子特殊?這次的事我和胖子整得雖然不地道,卻也只是小輩胡 鬧,不至亍這麼嚴重。巴,難道這其中另有隱情。」君莫邪真的有些不明白,那朱老太監雖然是天玄高人,且於宮中的地位非凡,卻應也不至於如此吧。

    「那朱逐珠又豈止是一個尋常太監,莫邪,我知道你近來長進了聳多,但之後行事卻仍要更家謹慎,小心駛得萬年船!」君老爺子話噗心長的道。

    「爺爺,莫邪也知那朱老太監乃是一天玄高手,但他始終是一太監,您總不會告訴我他原本是個大將軍吧!」君大少不屑道君大殺手從骨子裡看不起那些甘願自殘身體,入宮為奴之輩 !

    「莫邪,這。 當真是你的不對了,你那裡知道,那朱遙珠當年何止是個將軍,他於我天香帝國軍中之地位,只僅在老夫與獨孤老兒之下,餘者至多只有三兩人可以與之比擬 ! 只是造化弄人……」老爺子一陣由衷的感慨!

    「啊;!難 道 」這 時 君 無 意 插 言 道=「爹)您 說 那 朱 老 太 監)難道他竟是當年與您和獨孤縱橫老爺子齊名的朱從龍朱大將軍?可是相傳他不是戰死了嗎?」

    君老爺子搖搖頭:「箇中秘密,除了當今陛下、老夫及唐萬里寥寥數人之外,便再無人知曉,當年當今陛下還是太子的時候,與朱從龍引軍出征為中路軍,老夫為右路軍,獨孤縱橫為左路軍,那時候的天幸,還只是一個略具雛形的小國家而已,那一戰下來,中路軍不慎中伏,我們來不及救援,幾盡全軍覆沒。 太子連同兩位將軍,就是唐萬里和朱從龍,一同被俘;敵軍決意要折辱太子,瓦解我方軍心,當時朱從龍形容英偉,冒充太子,被關押進了腐屍澗。」

    「腐屍澗?」君無意與君莫邪對望一眼,心中瞭然。 光從這名字上想,就可想而知那裡是什麼所在 !

    「老夫星夜馳援敵百里,欲救出太子,與敵軍死戰;最後關頭,他們抬出朱從龍威脅於我,那時候的朱從龍,全身上下已然不成人形。腐屍澗中滿佈毒蟲蛇鼠,而他進去的時候已經受了不輕的傷勢,更被封了玄氣……,全身上下被萬千毒蟲咬的傷口,不下千餘;甚至就連胯下,也是一片狼藉……可憐一位大將軍,就此……」君老爺子悵悵歎了一口氣。

    原來如此! 怪不得這樣的高手會是個太監 ! 怪不得他居然有如此嚴拳的潔癖……

    君莫邪終於明白了,怪不得朱老太監在宮中如此受寵,原來若不是他,當初承受這一切的,就應該是現在的皇帝陛下了,不由後悔之前貿然出言侮辱了這。位可敬的將軍……

    這便是君大殺手的另一可愛之處,有錯認錯,錯了絕不賴,當然,只是在心裡認錯,嘴還是死鴨子嘴一一絕對的硬!

    「大戰最終以我方絕地反撲,大獲全勝,但朱從龍卻是萬念俱灰,更兼連傷帶病,形容枯槁,不復往昔之形容,心灰若死,再也沒有了活下去的勇氣,接連幾天,拒絕醫療,不飲不食,一心步上黃泉之路; 當時唐萬里跟他在一起,說,我的命是你救的,如果你不活了,我也不活了。 於是陪同絕食,起初三天,朱從龍無動於衷,已經奄奄一息。 唐萬里就在他面前,執刀自殘, 將自己身上的肉一片 片的割下來,言道,你若還是如此,那我就在你的面前,把自己割成一副白骨架子,省得見你先死了我更難受……」

    君無意與君莫邪對望一眼,心中儘是駭然。 遙想當時的慘烈氣氛,不由得靈魂悸動,想起當年幾位老人之間的雲天高義,更是心馳神往。

    「直到唐萬里割了自己三十三刀,削下了自己三十三塊血肉, 朱從龍突然放聲大哭,從此開始吃喝,而唐萬里卻倒了下去,傷勢比諸朱從龍還要嚴重許多。」

    君戰天歎息一聲:「戰事結束,太子登基為帝,唐萬里封爵,而朱從龍堅不受封,自願入宮,改名朱逐珠,衛護陛下安全。 直至如今。所以軍中就多了一任為國捐軀的朱從龍大將軍, 而宮中亦多了位朱逐珠大總管 !」

    「時至如今,朱家後人也不知道,朱逐珠就是朱從龍,實在是容貌變 化 的太 大 了隨著這段秘辛說完,室中靜就了下來。前輩英雄之間的鐵血情誼,時怪不得老爺子說,若不是唐萬里的孫子,恐怕早就被轟殺至渣。原來如此! 怪不得啊。

    老爺子剛剛說到這裡,就有下人來報《唐府所有娘子軍抬著重傷垂死半死不活的唐源已經到了君家大門口,正求見君老大人……

    君老爺子頭皮一炸:難道孫子東窗事發?人家找上門來了 !

    懷著忐忑的心情出來,才知道,原來唐源已經被逐出家門,但奶奶媽媽娜娜小娘七大姑八大姨的不放心,所以在眾人商量下,在唐胖子自己要求之下,一致決龕暫住到君家來……

    一干女眷本來還害怕君老爺子不肯接收胖子,畢竟胖子不肖的名聲在那擺著,以君老爺子的為人,拒絕也是在情理之中地,不意老爺子直接很慷慨的點頭同-意了,將胖子和他的隨身侍女送進了 君莫邪的小院安頓下來,心中有愧的面對著唐家眾位娘子軍的千恩萬謝客套了幾句,急忙溜之大吉。 咳咳,這是因為自己孫子的餿主意才搞成這樣的啊「三少……你這是熒得那一出啊,你可害死我了。」唐源見身邊沒了人,哭喪著臉趴在床上,努力的抬起頭來說話。他屁股幾乎被朱逐珠一掌打的洞穿,估計在最近幾個月之內,這貨只能趴著了。

    「你你你,你道說那是催氣的,我草 ! 那是催氣,根本就是……」唐源中氣很足,咬牙切齒面目猙獰:「那根本就是瀉藥吧! 他媽的,一進皇宮我就覺出不對勁了,勉強克制著,到後來那老太監用木棍弄我菊花,草 ! 哥哥我再也控制不住,我他媽就,就,噴 了……」

    「別說了 !」君莫邪一臉的想要嘔吐,想要吐血:「怎麼會是瀉藥? 我自己配的藥怎麼可能配錯?怎麼會這樣呢!」

    「老子早晨按照你說的吃了一肚子去皇宮,臨見朱老太監之前吃下亍那粒藥,哎呀喂,真給勁……,接著就……」唐源努力的支起頭,指控君莫邪。 聲淚俱下的聲討。

    「啥?!」君莫邪總算知道問題出在什麼地方「早上你吃飯了?昨天我不是說的明明白白,千叮嚀萬囑咐,不是告訴你不讓吃早飯的嗎? 你咋還吃?少吃一頓能死啊你?! 那本來就是催氣的藥,比瀉藥更瀉藥,肚子裡十有東西,還有好?」

    「啊?!」唐源一呆,經他這麼一提醒,立即想了起來,頓時捶胸頓足:「原來是我弄反了……」

    「行了吧,這下也算是遂了你的心願,最原始的目的還是達到了,不就是被打了一下嗎?至於這樣嗎?」君莫邪很鄙視:「按照我原本的設計你也應該挨一下的,不過不至 於這麼淒慘就是了,如今你可是拉了人家一臉一身一嘴……嘔……」君莫鄔乾嘔號-一聲:「沒把你打死已經算是不錯了。」

    「可不是,當時沒把我嚇死,你可不知道,那老太監居然還是天玄高手,一手天藍色光劍,以氣御劍,輕易地把我的衣服剝個精光,卻沒傷到一點皮肉,當時我沒忍住,心道完了,肯定是沒好了,結果就成這樣了,不過這老太監當時應該還是手下留情了,聽說是因為跟我爺爺有些交情,插了別人,估計早就沒命了 !」

    唐胖子說著說著居然有些得意上了,更沒心沒肺的道:「爺爺總算是發話了,把老子逐出家門了,幸虧老子早有準備,這些年來攢下的私房錢雖然不算特別的多,卻也絕對不算少,這叫做有備無患。」突然緊張道:「三少,你要賭錢的話,可不許偷拿我的,今時不比往日,兄弟就這點家底了。」

    君莫邪愕然,這都那跟那啊,敢情這貨對自己被逐出家門根本沒什麼反應?

    唐胖子擠擠眼:「三少,你咋了,大家自己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哥哥我被逐出三回了,至於這麼驚訝嗎?總得做點樣子給外人看啊」
    君莫邪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終於脖預支撐不住頭顱,腦袋以自由落體的動作摔在了茶幾上還彈了兩下!



第五十五章 艱難的陰陽遁




    「你們一家,都是本公子的嘔像!  一生的嘔像!」君莫鄔艱難的道,突然大吼一聲:「唐胖子,老子今日大人大義地收留了 你,你小子若是不能給老子打出一個商業帝國,老子就把你全身的肥油全都抽出來點了夭燈!  記住老子今天的話!」

    「老子天生就是幹這個的。」唐源努力的抬起肥脖子,很是非常驕傲的道:「先把你的打算跟我說說,看本少爺有沒有能加以改進的地方,然後給你指點指 點,再看著本少爺大展拳腳,如何將天下金銀全部收到你的懷裡 !

    「是你我的懷裡 !」君莫邪糾正了一句:「你既要給我負責賺錢,也還要負責給我花錢 !  否則,賺了讖有屁用?若是不能用到正地,就算堆個金山也沒鬼用 !」

    說著從懷中取出幾張紙「我才沒工 夫跟你說,這是我寫的計劃,你看看,我也不是太明白這些事,你自稱是專家,要多給些意見,以後咱就幹這個了。」說著在唐源某受傷的關鍵部位上一拍,在唐胖子殺豬般的慘叫聲和咒罵聲中,施施然的走了出去。

    唐源不屑一顧的嘟囔道:「老子做了一輩子買賣,就你丫的還寫個商業計劃給我看?真他媽的槁笑之極!  待我先睡一覺再給你修改、上課。」眼睛一閉,隨手將君莫祁那幾張紙塞在枕頭下面,沉沉睡去。

    君莫邪並不是不待見胖子,而是君大公子真的很忙,特別忙,非常相當的忙,這兩天裡,他無論是走路睡覺,都在研究著哪個古怪的陰陽遁法」能隨時隨地隱身,這簡直 就是一個保命符啊。    只要練成了這個本事,誰還能奈何得了我? 就算是全天下的至尊神玄全部圍攻於我,我一捏法訣,隱身了,嗯,你們這幫傻鳥,看不見我還怎麼殺?

    所以君莫邪孜孜不倦,拿出 了最大的熱情來修煉這陰陽遁。為了體驗運法訣,君莫邪最多的時候能夠一天之內將身體內的所有氣機用得乾乾淨淨超過五十次,超過五十次的人去樓空、精盡那啥……

    雖說有鴻鈞塔強力供應,但君莫鄔仍是有些供不應求《每時每刻都在研習,而這陰陽遁法每次發動所需要靈力卻又是非常之大的,往往演習不到兩次,君莫邪辛辛苦苦積蓄的靈力就已經涓滴不存。    於是鴻鈞塔再瘋狂的輸出,補足,然後君莫邪再練,然後再抽空,再補足……週而復始。

    不過這個週而復始的過程也給君大少帶來了 良性循環,直接導致了君莫邪的功力在這兩天裡居然生生的拔了一個台階。

    但君大少的壞處是《沒有名師指點,只能靠自己摸索。    這等於瞎子摸象,一點點的實驗,吃足了苦頭。

    真正讓君莫鄔鬱悶的是,練來練去練得身心俱疲,幾乎連不知疲倦為何物的靈魂也累 了起來,卻似乎是完全沒有效果。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麼效果,就是將小蘿莉可兒整的整個人有些神經兮兮了,這已經是唯一的效果了……

    可兒,你能看見我嗎?」

    「能看見,少爺,您什麼意思?給可兒講笑話嗎?」年兒睜著圓圓的大眼睛,歪著頭,莫名所以的看著他。

    「哦……」疼莫邪閃回書房。

    「……少爺,借過一下,您幹什麼要擋在我的路上?」可兒仰起「……少爺,您別扯我的衣服啊。

    「少爺,您把人家的頭髮都給弄亂了……

    「少爺,你為什麼要用臉貼著牆?是不是不銓服啊!……於是君莫邪悻悻的結束了穿牆測試。」少爺,您今天很怪噥……」「格格,少爺,你這個姿勢好難看啊……

    「啊!  少……少少……爺,你到底在……在在……幹什麼啊……嗚……你不要把頭往樹上撞,要是頭疼,我去給您請大夫……」小蘿莉徹底的害怕了……

    「我操!」君莫鄔抓狂了「這破玩意兒到底該咋練才能練成?他媽的這不是涮著老子玩呢嗎?!」試驗過幾百次,君大殺手元語的一屁股坐在了院子裡大樹下。    為了練習這遁術,君大少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最起碼額頭上紅紅的,那是想要穿牆的結果……

    頭頂上疙疙瘩瘩,猶如釋迦牟尼佛頭;逕是在試驗遁地術……

    高高躍起,然後頭下腳上,刷的一個倒栽蔥,咚的一聲,金星亂冒 一 一r一 一 一衣服火燒火燎的,身上還起了燎泡,這是修煉遁火術的唯一成果 一 一r一 一 一至於風遁術……咳咳,暫時君大少還不知道,至於核心的陰陽遁「……他媽的,難道要我 到地獄裡練嗎?」

    「再練下去,我可能就要再次穿越了……」君莫鄔很是哀怨的看著自己傷痕纍纍的身上,猛地低下頭,亂蓬蓬的頭髮插進了自己褲襠裡,骨碌一個蛋滾在了地上……

    君老爺子自從將家主的職權傳給兒子君無意之後,經常的不在家,而君三爺自從學會了易容術,更是直接就見不到人影 了,小蘿莉無奈之下,只好去請管清寒。賭咒發誓流眼淚的終於把管清寒請了過來。

    管清寒過來的時候,正看到君大少把頭插在褲襠裡,整個人彎成一個球形,在地上滾來滾去……

    最不應該的是,還有些衣不蔽體……比如說屁股上燒的那個 大洞,就很是雪白耀眼,雖然皮膚確實很光滑的說,呸,自己琢磨什麼呢 一 一.nd 一 一 一 一「你在幹什麼?」管清寒有些驚訝,冷著臉看著這位小叔子《    「虐待自己很好玩嗎?」真不知道這家伏又是在發了哪門子瘋,中 7 哪門子邪了,瞧瞧這樣子,比乞丐還行為藝術 !

    君莫邪f\&是頗艿茫然的抬起頭,口中唸唸有詞,狀如癲狂,兩隻眼睛中滿是血絲,注視了管清寒一會,卻簡直像是什麼都沒有看見一般,突然又抱著頭沉思起來,旋即「哇哈」一聲跳起來,砰地一聲撞在了樹上,七葷八素的摔回來,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兩眼望天,眼中卻滿是思索之色……

    管清 寒又好氣又好笑,斥道:「還不給我站起來!  你這個樣子,成何體統?! 真枉你是君家第三  代的唯一後人!」

    但君莫邪現在全心全腦已經沉浸在了對陰陽遁的鑽研之中,他一專心起來,便是心無旁騖,說得好聽些就是身旁萬物皆不在其眼中心中,說得難聽些就是一根筋,鑽進了牛角尖,無論撞不撞南牆都是不回頭的,就算撞得頭破血流,也只會繼續再撞。哪裡聽得到管清寒在說什麼? 甚至現在都不知道自 己美麗的嫂子管清寒已經到了自己眼前 !

    這正是他執著之處,也未嘗不是是他成功之處一一做什麼事情,都集中所有精神所有聰明才智,全力以赴,作到最好!

    只見他皺著眉又苦思一會,突然又是一躍而起,頭下腳上,直挺挺的 落 下 一 一 一 一 一 一「砰! 「 君莫邪抽搐了幾下,兩眼一陣翻白,傻笑道:「我要趕緊練好功夫,好去偷看漂亮嫂子洗澡……」然後身子一挺,暈了過去。

    天知道這句話是怎麼溜出口來的 !  恐怕就算是君莫鄔自己,也是弄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在稀里糊塗的情況下說出了這句話……

    我的神啊,上帝,以及老天爺,這叫什麼 事 !當著漂亮嫂子的備,說出 要去偷看她洗澡……管清寒即 時被氣得嬌軀發抖,俏臉煞白 !

    「少奶奶,少……爺現在神智……迷糊了,他說胡話呢,您別當真,少爺…他…最近長進很多了。」可兒脹紅了臉,窘迫的擺著手,結結巴巴的解釋。

    管清寒目中如遇噴火,冷哼道:「可兒,現在連你也幫 這混帳東西作惡嗎?」二話不說徑直衝上去,    「砰」地一聲,重重踢了一腳,想想還不解氣,就要再下手。

    卻見君莫邪哎呀一聲,直挺挺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臉上神色又是驚喜,又是慶幸,又是迷惘,臉色瞬間轉換了好幾砍-,顯得怪異無比。

    管清寒一言不發,眼中含淚;剛才君莫邪那句話,對她來說,可以說是極大的羞 辱 !  張手就向君莫鄔臉上打去。

    君莫邪頭一揚,退後一步,躲過了這一掌,驚異地道:「大嫂,好好地,你這是要幹什麼?」憑他的直覺,就剛才那一下,絕對不是平日切磋瘤扁自己的程度,要真挨一下,估計自己牙齒能掉一半 !

    「你心裡明白 !  你這個混帳東西 !」管清寒怒喝,俏臉寒霜,步步緊逼。

    君莫邪步步為營,從容.閃躲:「我沒記得得罪過大嫂,為什麼大嫂今日如此?」

    「你還想怎麼得罪?」管清寒見這混帳小叔子如此無恥的砌詞狡辯,冷哼一聲,見拳腳奈何不了他,突然「鏘」的一聲,抽出了腰間長劍,劍光當空一閃,刷的一下,向著君莫鄔肩膀刺來。

    君莫邪嚇了一跳,這是怎麼搞的,居然動刀子了?一 頭霧水,連滾帶爬的躲過。他今天已經透支了體內玄功不下百次,早已經身心俱疲,此刻又在剛才,突然領悟到了一些什麼,好不容易補充的靈氣也再度消耗一空,此刻對上管清寒,直是等於受虐,尤其還不能還手,自然更是百上加斤 !

    一念不好,當機立斷,趕緊轉身就跑,可兒連蹦帶跳的攔阻管清寒,可是憑她的微末道行那裡能夠阻止怒火中燒的管清寒?唐胖子聽見外邊聲音,躺在床上大喊:「殺人啦……」

    頓時亂成一團。

    就在這時,門房守衛一溜小跑的過來:「少爺,少夫人,江南管家管大人與兩位公子帶人來訪。」

    管清寒「啊」的一聲,長劍脫手落地。

    君莫邪歪著鼻子嘟囔:「我還沒怎麼著呢,怎麼娘家人已經上門來。
作者: t8785592    時間: 2010-5-25 05:22 PM

第五十六章 把自己活埋



  江南管家,正是管清寒的本家。 只不知道,在此風雲際會之際,管家一行人突然來到天香城,到底意欲何為?

    難道管家也想要九級玄丹不成?君莫邪微微皺起眉頭,總覺得此事有些不對勁。

    京城中這兩天格外混亂起來。

    白天一如平常,安靜祥和,波讕不起,但每過一個黑夜,城衛軍們巡邏中總會或多或少地發現幾具屍體,多的時候甚至有幾十具之多,這等怪異的事情,如何不會引起了五城兵馬司的重視,與刑部和城衛軍三司會和,密切注視京城動靜。

    京 城之內幾大幫派也有蠢蠢欲動的行動,竟然寧可冒著嚴密的防衛也要頂風作案。更增添了調查難度。 至於已經得出的部分調查結果,卻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死去的這些人,居然沒有一個是等閒之輩,無一不是江湖中有數的成名人物,甚至其中有幾位更是地玄境界的修為,盡都是稱霸一方的角色! 此刻卻無聲無息的死在了京城,而已經有調查結果的幾個人之中,竟連低於銀玄境界的都沒有,一個也沒有,那怕最次的一個,也有銀玄巔峰的層 次。

    這樣的兇殺案,隨著外來人口的增多,越來越顯得頻繁。 尤其最近的一宗,其中居然還有京城幾大家族中慕容世家格人的屍體。

    再順著往下查下去,頓時五城兵馬司和城衛軍刑部三個部門的主事者都傻了眼《不僅慕容世家,喪家宋家孟家,無不插手了這件事;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但隱隱的勢頭卻是絕不會錯! 甚至連三位皇子,似也隱隱牽扯在其中……

    這還怎麼查? !

    別查來查去查到了自己家裡來! 雖然不敢往下查,但三位官員心中卻是都在嘀咕《難道近來要變天了嗎??

    特別是兩國來使到了天香,天香城的夜晚,顯得更加的不平靜了。

    一到晚上群魔亂舞,高來高去,各種玄氣光彩五顏六色,刷的飛過束一批,刷的飛過去一批……到得後來城衛軍們乾脆找個高的地兒一個個蹲著,免費欣賞這絢爛卻血腥的煙花表演了……

    鷹搏空冷沉沉的在街土行走,這兩天晚上,他大大地過了兩次癮,雖然尚未遇到同等級的高手,多少有些遺憾,但對他這位武學狂人來說,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所以鷹搏空這兩 天晚上耳以說是最活躍的幾個人之一,出來遇見誰就向誰出手,也不管對方是什麼人,實力多高。 當然了,在鷹搏空心裡並不認為自己這是在欺負人《我可沒打算殺人,我只是切磋而已,是你實力太垃圾,連我幾招都接不住,能怪我嗎? !

    但凡是跟他切磋過的人,基本命都去 了大豐條;如果之後運氣差點,再遇上其他的幾伙人,基本是沒有還手之力地被單方面屠殺……所以這幾天天香城中經常發生怪異的事情《銀品玄者殺了金品巔峰,金品的殺了玉玄的……

    整個兒一塌糊塗。

    鷹搏空現在正向著一座大宅院緩步走去。 經過這兩夜,鷹搏空並未感受到有多少收穫,畢竟以他的層次,一般的低階玄者,已經很難帶給他什麼啟發 了。

    所以鷹搏空將目標鎖定在了地玄以上的層次。但,若是想要找到這些人的行蹤,必須有一個專門的情報網,若是單靠著路上砸見……

    那得什麼 時候-?

    所以鷹挖空現在一路冷肅的向著天香城第一大幫派金陽幫的總舵走去。

    這是一個捷徑,只要收服了金陽幫,天香城的動靜和高手的位置,想來也就八九不離十 了。 而以草原鷹神的本事,這樣宗師一級的人物,要想收拾一個地方幫派,逆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縱然是天香帝國京城第一大的幫派,說到底也不過就只是一個江湖門派而已,又怎能脫出草原鷹神的手去?

    所以鷹搏空很有把握,或者應該說,實在太有把握了 !「轟!」

    金陽幫的厚厚的大門突然四分五裂的化作了漫天木屑。 裡面正在喝茶的幾個人頓時都是一驚,站了起來。

    金陽幫乃是天香首都六大幫派之首,什麼人竟有如此膽量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漫天的木屑飛舞中,一個人影慢慢的是了 進來。

    長髮,黑衣!

    「叫金鋒烈未見我!」鷹搏空帶著君臨天下的氣勢,睥睨不可一世的在大堂上一坐,正眼也不看身邊的這些人,直接開始發 號施令。

    金陽幫或者真是天香首都六大幫派之首,金鋒烈更是其幫主,但是這個幫主在鷹搏空眼中其 實與一般的販夫走卒也沒有太大的分別,都不過是可以隨時生殺予奪的小角色,盡都是螻蟻一般的存在,一個人會對螻蟻很客氣嗎?!

    金陽幫眾一時間面面相覷,有點沒反應過來,但接著便吶喊著,叫罵著,大刀擊,頓時鮮血共晚霞一色,鋼刀伴活人齊乇,於是,瞬間便安靜下來

    晚上。

    君莫邪癡心不改,依然在孜孜不倦的練習他的陰陽遁,這個練起功來一根筋的大殺手卻差點兒沒將自己給您死!

    自從在 管清寒一踢之後,君莫邪突然領悟到了什麼,古人有當頭棒喝「一朝頓悟,如今卻是嫂子一踢,靈光忽現,從那以後,君大少也還過神來,練功便開始背著人了,直撞禁止任何人靠近,連可兒也不允計在一邊觀看。 只因為,這陰陽遁諸於當世可是前所未有過的,若是引起轟動……那君莫邪練這個的消息沒準會傳的比任何消息都要快。

    就在下午連續試驗了幾次之後,君莫鄔已經取得了巨大的進步《能夠隱身三個呼吸,橫移一丈!

    可千萬別小覷這短短地三個呼吸,高手過招,生死一釁\\},別說三個呼吸,就算是一個呼吸的錯愕,都足以未死敵人十次!

    這樣的戰果,可是讓君大殺手欣喜不已,頭腦一發熱,君大公子又開始練習土遁。土遁啊,那可是傳說中的玩意,想想自 己正跟敵人打鬥的時候, 突然嗖的一下沒了影子,然後從土裡長劍伸出,一舉爆菊,那是多過癮的事?

    於是君莫鄔積攢了一下靈力之後,就在院子裡,引動口訣,嗖的一聲,君莫邪果然沒了影子,但問題也顯現了出來《他把自己遁進了土裡,卻出不來了……

    為了怕失敗,君莫鄔可勁的積攢了滿滿的靈力,一口氣直接遁進去好幾尺,知道自己成功了,不由得沾沾自喜起來,再想出來的時候卻發現了問題《先前已經將積攢的靈力完全抽空了,遁進來固然是需要靈力,可想要出去,同樣是需要靈力的,但現在沒有了……

    現在怎麼算?

    怎合算? 在i-裡呆著唄 !

    感覺著身體四面八方傳來的巨大壓力,君莫鄔頭一次感到,原來土……也是有力量的。 單單是這樣也還罷了,最大的問題是窒息,大地裡可是全沒空氣可言,就算不等於真空也差不多 了,直接無法呼吸了,這才真是要了命。 想要靠蠻力爬上去?可誰知道自己這一下子進來了多深?

    再說了,君家小院的土可不是普通的土,那天鴻鈞塔發威,足足將小院壓深下去了三尺! 正等於是把土地用萬斤巨錘夯實了一遍,估計現在比普通的花崗岩都要結實,想要用腦袋頂出去?沒門 !

    君莫邪發瘋似的呼喚鴻鈞塔,可這尊大神今天似乎也來了脾氣,居然死活不出現了……一天一夜間,鴻鈞塔輸出靈氣供君莫鄔修煉陰陽遁,前後不下百次之多。這就好像兩個球迷去操場,其中一個光是看著癢癢,還得把球撿起來然後拋給另一個供他練習投籃,而自 己明明躍躍欲試,心癢手癢,卻完全沒有發樣的餘地。

    難道這塔也知道生氣?奶奶的,可是你生氣也別選在這個時候呀,我都快慧死了。

    君莫鄔欲哭無淚。

    感覺著體內憋悶的感覺越來越強,渾身如同充血,心跳越來越急,簡直就好像是要從口腔裡跳出來一般,偏偏身子死活悲哀的一動也動不了,體內的 靈力早已人去樓空,居然連轉動一根手指頭也艱難萬分,難道自己又要再穿越一次?只是這次掛得也太恐屈 了,好說不好聽啊 一 一 一 一 一 一這個時候,君莫鄔離奇的想起了自己穿越的那一天,不由的心中憤憤不平的罵起來:「他媽的! 老子 自從遇到你這個該死的破塔,就沒遇到過好事;上一世身懷驚天動地的不世神功,卻被你弄得一動也不能動,眼睜睜的看著幾十把槍支對著自 己開火把自己打成篩子,幾十顆手雷在自己身邊下餃子,把自己炸成碎片;麻痺的現在又是被你間接弄得一動不動的等著被葸死!」

    時間不長,便已經到了君莫邪所能忍受的極端,只覺得頭腦中轟轟作響,只怕隨時都會暈去,卻又偏偏暈不過去,無數次的想要催動丹田內息,依然是全無動靜,沒有反應。

    就連思想,也混沌了起來,已經無法用正常的思維去思考什麼……

    就在這時,突然腦海中一片金光大作,鴻鈞塔終於不緊不慢的出現了「雍容瀟灑的緩緩旋轉,此刻的君大少爺是已經連罵的力氣都沒有 了,靜靜的等著。



第五十七章 商界宗師


         突然頭上似乎感覺到一片清涼,原來鴻鈞塔的靈氣這一次是以直接灌頂的方式洶湧而下,一路直通通的到丹田,然後再席捲而上,君莫邪頓時感覺窒息的感覺瞬間消失了。不禁精神一振,迅速借助這股新 來靈氣恢復自己功力,等到恢復了三分之一便再也等不及,運用陰陽遁心法,趕緊發動!

         噗! 君莫邪終於把頭鑽出了地面,呼吸到新鮮空氣,頓時有一種死而復生的感覺,貪婪的呼吸著,我滴天呢,從來沒有發現,這空氣居然是如此的可愛和美味啊……

  呼哧呼哧的喘著氣,君莫邪居然還沒有 發現,自己只是半截身子鑽出了土地,約莫還有下半身腰部以下還在土裡埋著……

  「少爺! ! !」一個高八庋的聲音突然響起,小蘿莉可兒飛奔著跑了過來,邊跑邊哭:「少爺你怎麼了?這是誰幹的?怎麼這麼狠心,這麼缺德啊,埋活人啊,嗚嗚……」

  君莫邪「.......」

  我總不能告訴這小丫頭說,是我自己埋我 自己吧? 這也太丟人了 ! 不昝,打死也不能說,姑奶奶,你可別再嚷嚷了,你這是存心讓更多人知道少爺我的糗事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說服了小蘿莉止住了那洶湧澎湃的淚水,君莫邪艱難地將自己就像是旱地拔蔥一般「拔」了出來,只拔得腰也疼了、腿也酸了,渾身上下就沒有一塊不難受的,這裡可全是堅實的土地,可是全然沒有半點縫隙的卜不難受就真奇怪了 !可兒雖是十成的自己人,但這種古怪的事知道的人還是越少便越安全,君莫邪本來養養精神,再運行一遍心法就能把自己毫無傷損的拔出來,可是被可兒意外發現了,君莫邪就杯具了。

  總不能當著小蘿莉的面「嗖」的一下旱地投蔥出來了,然後地面上連個坑也沒吧? 那也太扯了吧? 還不當場把這小丫頭嚇出個神經病來? 然後若是守不住唱一說……那君三少的樂子可就大了……

  硬生生將地土刨了個大洞,君莫邪精疲力盡的爬出來,躺在地上直叫喚。

  叮囑了小蘿莉千萬不要亂說之後,君莫鄔正想著回房,突然一一「天哪! 啊啊啊啊~~~~~~」抑揚頓挫的一聲吼,還參雜著強烈地詠歎調,從唐胖子的房中震撼蒼穹的發出,當場嚇得身體嚴重虛弱、精神無比困頓的君三少一個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兩世為人,君大殺手兩輩子都沒這麼丟人過,這丟人事盡都趕在這一天了 !「三少哇,我的親親三少哇……莫邪兄,大爺,我的親大爺! 您在哪裡哪?快來呀快來呀……」唐胖子殺豬一般的叫聲響徹天際,那種帶著強烈驚喜,已經澎湃到了極點的噪音,活像是一個八輩子 沒找媳婦的色狼,突然見到了天上的~仙女在自己面前光光的洗澡……

  君莫邪心驚膽顥忐忑不安地推開胖子的房門,卻見唐源的貼身侍女已經嚇得如老母豬篩糠一般,藏在門後不住的哆嗦。這可是大半夜的,唐胖子這一嗓子驚天地泣鬼神的叫喚,引得四周君家的巡夜犬齊聲響應,氣勢那叫一個宕烈。

  「天啊啊啊啊~~~……」唐胖子持續保持詠歎狀態,熱淚盈眶的看著君莫邪,劇烈的想要抖動著身體下床來,神情無比的激動興奮,被肥肉遮住一大半的小眼睛奇跡一般的瞪得溜圓,臉上一副朝聖地光彩;這樣子,活像是一個虔誠的佛教徒突然見到了釋迦牟尼就在自己面前現身 了 一 一 一 一 一 一「我日 ! 大爺……您躺好,您趕緊躺好……」君莫邪三步並作 兩步,要是真讓這胖子摔下床來,估計這貨這輩子也就殘廢定了。若是讓這傢伙在自己家裡殘廢了,那自己也就差不多了。 君莫邪怎能不急?「我 我 我 一 一 一 你 一 一 一 我 我 我 一 一 一 你 一 一 一」唐 源 熱 淚 盈 眶 的 哆 嗦 著 嘀 唇=「我我我…你你你…」

  「你什麼你?別你你我我的了 !」君莫鄔斜著眼,氣不打一處來:「胖子,我叫你大哥還不行嗎?拜託您就別發顛了,已經大半夜了,就算您不休息,也得讓別人休息啊。

  您就可憐可憐我家那些巡夜狗吧,他們已經勞冒了一白天,你還不讓他們休息休息?大半夜的陪著你興奮地叫喚?」

  「我我戎……我他媽我……我他媽的要死了 !」唐源直著眼睛看著君莫邪,突然嗚嗚的哭起來:「三少,哥哥我真不知道,你居然身懷如此驚天動地之才,定國安邦之智,鬼神莫測的心計,驚天動地的頭腦,風雲色變的,真真正正的曠世奇才,驚才絕艷,才華滿天下……我我,我對您的崇拜,猶如滔滔江水綿綿不休,一波一波的湧過來,又猶如天罰森林永遠矗立,接天雪峰永遠雪白,猶如無邊大海永遠澎湃激烈洶湧,我草我日我xx,你真的……」

  「停!」一連串的馬屁,讓君莫邪有些雲山霧罩,暈陶陶的同時卻感覺他誇得不是 自己,終於用馬上就被淹沒的一點清明止住了唐胖子的喋喋不休「你到底想幹啥?

  這胖子肯定有陰謀,我怎麼就有才了,雖然這也是事實,可是我這麼有才,別人都看 出出來,就憑你個胖子也能看出來,哥們乃是內秀來著 !「這份商業計劃」唐胖子抖著手捏著手中的幾張紙:「真是您寫的?沒找槍手?」

  君莫邪一頭霧水的點頭:「是啊,怎麼啦?這點玩意還找槍手?」

  真不用找槍手,君大少前世乃是殺手之王,由於需要經常扮演一些角色掩飾身份,所以有些基礎的知識還是需要掌握的,比如給胖子的那份企劃,那份企劃也算不得太上乘之作,估計隨便找個著名商業大學的畢業生都能比君大少來得更出色!只是一些簡單的構思而已。 太深入了他也寫不出來。

  至於這樣各異 !「怎麼啦?! 您還問我怎麼啦?!」唐源激動莫名的。忘形的一把握住君莫邪的手,死命的塔住:「師傅,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不不,師傅,請您一定要收下徒兒啊……做徒孫也沒問題……嗚……我太激動了……

  君莫邪頓時感覺自己的雙手被一團厚厚地海綿包裹住了,急忙使勁往外抽,胖子用盡吃奶的力氣就是不放,君大少正值體力的最低點,競真就死活沒抽出手來,只聽胖子涕淚交加的央告:「師傅,師傅您 就 發 發 慈 悲 一 一 一 一 收下徒兒吧。」

  「胖子,你再這,樣子,老子將你活活地扔進豬園裡你信不信?痛快把手鬆開 !」君莫邪惡狠狠的威脅,然後撓頭不解道:「這計劃,難道還有些可取之處?」難道真有主角「王八」之氣一說,隨便整出點東西,就有小弟哭著喊著來抱 自己大腿?!唐胖子戀戀不捨的鬆開 了他的手,一聽他這話,頓時瞪起了眼睛,不滿的叫道:「什麼叫做『還有些可取之處?自我吹噓也得有個限度吧,雖然這明顯就是商業的終極寶典! 就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巨大發明 ! 就是值得天下任何一個商人都頂禮膜拜認真學習刻苦鑽研一生的寶書 ! 但你也得謙虛一點,這樣才有一代商界宗師的風度!」說著說著,唐胖子又有些激動起來。

  「呃?真有這麼好?」君莫邪真的有些懷疑。 我怎麼就成了一代商界宗師了,畢竟他也沒真個做過生意,頂多也就是偽裝個樣子,這些資料什麼的也只是前世的時候聽過的見過的凡是能想的起來的都草草寫了上去,準備讓唐胖子酌情錄用的,心中實在沒多大把握。 沒想到唐胖子居然如此推崇,倒是出乎意料之外。

  君大殺手明顯是忽略了他經歷 達的那兩個時代的局限性、商業的可比較性……

  沒有知識很可怕!可是擁有了超前的知識更可怕!唐源大大的喘了兩口氣,這才呲牙咧嘴起來,剛才他這一番折騰,早已經牽動了傷口,只是之前太「激動」了,渾然沒感覺,這刻一安定下來,自然是有感覺了,胖子苦著臉道:「三少,快……快看看我的屁股……出血沒?疼得厲害 !」

  「嘔 !」君莫邪乾嘔一聲:「他媽的,我不看 ! 萬一你再噴一次,本少 爺這張臉還要保存泡妞呢。」

  唐源頓時又氣又笑又痛又窘:「他姥姥的,你以為這是想噴就能噴的?今天老子又沒吃藥,連飯都沒怎麼吃……」

  君莫邪替他整了整傷口,正色道:「胖子,說正經的,這上面的主意,當真能用?」

  「相信我 ! 這絕對是天下商人的金科玉律! 裡面全是見所未見的絕妙好點子 ! 只要按照上面的說法,頂多就是稍加改動,你我發家成為大陸第一首富,絕對是指日可待!」唐源指天發誓,不容置疑的道:「三少,只要你有貨,看我唐源如何將我們的店舖開遍整個大陸! 他媽的,就算是天罰森林裡的玄獸,只要他們用銀子,老子就能在裡面開店 !」

  「那 就好!」君莫邪吐了口氣:「以後這一塊我就不管了。 等你傷好了,一切由你負責 一一記住,凡是商業上的事,無論是找人、買地、建造、招工、開店、保密……等等等等,一切事情,以後都不要找我了 ! 這玩意我實在是沒什麼興趣!」

  「放心了,我明白的,當一個高人身處顛峰,是不屑再經歷一次沒有對手的歷程的,我真明白 ! 這次由我唐源替你代勞,金銀滾滾來;你就瞧好吧!」唐源信心滿滿,說著眼睛又集中在那幾張紙上,邊看邊是讚歎不已。

  「那我就去睡了,明天還有事。」君莫邪試探的道。

  「滾吧滾吧,莫要打攪了我的興致,好東西啊。

  唐源揮揮手,像趕蒼蠅一般,眼睛還是凝視在紙上沒動。

  「草 ! 剛 才還說要拜老子為師,現在卻是這態度! 你這欺師滅祖的忤逆之徒!」君莫邪忿忿怒罵,卻沒有回應,唐源現在的精神已經完全不在他這邊了……

  君大少悻悻的出門而去……
作者: t8785592    時間: 2010-5-26 05:38 PM

第五十八章 海沉風



  雖然經過一番折騰,但君莫邪驚喜的發現,經過此次之後,體內的真氣又是憑空增加了許多,就算是陰陽遁,也能夠多支持幾個呼吸的功夫 了不過最讓君莫邪驚喜的,卻是通過這件事真真切切地悟到了一件事:鴻鈞塔再厲害,也只是鴻鈞塔,而不是君莫邪。最靠得住的,始終還是自己的實力 !

    所以,不仰仗外物,專心提升自己的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明日下午便是約定的三天之期,君莫鄔多少還是需要準備一下。於是在引動鴻鈞塔對自己身體修復了一番之後,君莫邪直接一頭鑽進了釀酒的倉庫裡,鼓搗了許久……

    無邊夜色之下,君無意易容之後戴著蒙面巾,渾身浴血的從京城一處大宅院中越牆而出,看著正互相扶持著遠去的一眾少男少女,眼神中滿是欣慰。

    千萬別誤會,以君三爺目前的實力,浴血是真的浴血了,不過浴得都是別人的血,就憑這些藏污納垢的地方能有什麼高手坐鎖,行動起來自然是輕鬆加愉快的!

    在他鵠身後的大宅院中,橫七豎八的滿是屍體,這樣-的據點,在他恢復行動的能力以來,這已經是摧毀的第三個 !

    現在,君無意徹鹿,的認同了君莫邪那句話;「某些人無視王法,滅絕人性;對此,只有殺之! 斬草除根,以暴制暴,才是正途!」

    若不是細心排查,暗中跟蹤,誰能想像得到,這位平日裡頗有善名的大財主家裡,竟然是如此藏污納垢之地?

    在第一次行動的時候,君無意曾經留手,對裡面的人,只傷不殺,而且接著匿名給城衛軍 去了消息;讓把這些人拘禁起來,以正國法。

    哪裡知道僅僅過了一天,那些人就直接從大牢裡消失了蹤影 ! 君無意多方打探,才知道這些人居然被接到了一個秘密的地方養傷,天天山珍海味、珍貴草藥伺候著,君無意一怒之下,衝了進去,上上下下殺了一個血流成河!

    從那之後,君三葉算是學乖了《既然律法不能制裁,那櫝擊我手中的劍來替夭行道吧! 就讓我代表月……代表老天爺懲罰之!

    冷凜的笑了芙,君無意拔身而起,帶起一道淡藍色的光彩,一閃而逝!

    京城的另一個角落裡,一個藍衣人垂著目光,盤坐在床上,不言不語。

    在他的面前,卻是一個渾身包裹著無數紗布、身受重傷的一個黑衣人。」兄弟,若非是實在沒有辦法,我也不會來求你。你不遠千里剛剛來到天香城,哥哥我,我……不僅沒有好好招待,卻還要讓你接著趟進渾水,哥哥我,我實在是心中有愧 ! 可,可是兄弟你若是不出手,我這一輩子的心血,只怕就要這麼無聲無息地段有了啊……」

    說話的這受傷的黑衣人,正是天香城第一地下幫派金陽幫的幫主,金鋒烈!

    鷹搏空大鬧金陽幫之後,這位金陽幫的幫主在他手下居然過了沒有三招,就被打倒在地。而這,還是鷹搏空手下大大地留情了,如若不然,恐怕在第一招就能把他的腦袋擰下來。 這等站在天下舀峰的宗師級人物,對付一個蓽媚,首領,實在是不堪一提的事情。

    縱然是世上帝國天香帝國都城的第一大幫,也是一樣 !

    金鋒烈這樣的地玄中段的修為,在普通人眼中或許已經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但神玄的眼中,卻也只是一隻稍為大號一點的螻蟻而已。

    之後鷹搏空便提出了要金陽幫臣服的要求,並故意留給了金鋒烈兩天的考慮時間。

    在鷹搏空看來,金陽幫臣服已經是早晚的事情,但若是金鋒烈能夠找來夠份量的高手助拳,讓自己過過癮,也是蠻不錯的一件事,所以在略試身手之餘,並未道破自己的身份。

    否則,以鷹搏空的身份,要一個江湖幫派臣服,實在是很給金陽幫、金鋒烈面子 !

    可惜……金鋒烈不知道!

    「金大哥,你說,你是說,你只在他手上走了 三招?」藍袍人面目英挺,看上去約在四旬左右,臉色沉著:「三招! 你可知道,就算以我目前的修為,打敗你或者不難,但若是想要在三招之內擊敗你,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此人玄功,應當在我之上,甚至遠過之。」

    「海兄弟……難道你,你……」金鋒烈張口結舌,但那『難道你居然撒手不管\& 這句話,卻是噎在了喉嚨裡。

    藍袍人站起身來,在房間內來回踱步,一身藍袍,便如海水流動一般,只是一走,居然有一鍾大海中波分浪捲的感覺。

    只不過現在的藍袍人心中卻是一陣陣的煩悶。 自己圍玄丹的消息,雖然明知道希望不大,但還是抱著萬一的指望,星夜兼程而來,萬一能圖個僥倖呢。 哪知道剛剛來到,居耬異巳前腳後腳地趕上了這麼一件麻煩事情。

    藍袍人名叫海沉風,乃是縱橫於大海之上一位怪傑,平生行事喜怒無常,只憑心意行事,快意恩仇,向來無拘無束。 為人處事,亦在正邪之間難以判定。

    十幾年前,海沉風到天香來,與人發生了衝突,那人卻是玄氣世家岳家的高明人物,海沉風雖然挫敗之,卻又被岳家數人圍攻,最終身受重傷,若非幸得金鋒烈相助撿回一條性命,這怪怪傑早就步上黃泉之路了。

    海沉風為人有一好處,最是知恩圖報,只短短一年之間,幫助金鋒烈將當時尚是一個小幫派的金陽幫,勢力擴展成為天香城第一幫派,然後才飄然而去。

    此次之所以明知道高手如雲,還是硬著頭皮來到天香城參與九級巔峰玄丹的爭奪,心中不無倚仗金陽幫這一地頭蛇的意思。 畢竟金陽幫在天香城根深蒂固,消息靈通。 與自己又有深厚淵源,若有金陽幫全力相助, 自己的奪取玄丹的希望自然大增。

    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自己來到之後,還未來得-及開口要求金陽幫相助, 反而是金陽幫先向自己開了口 !

    一時間,海沉風心中鬱悶不堪。 不由得暗問了自己一句:難道這天香城,竟然是我海沉風的禁地?是不能踏足進來的?若非如此,為何每次進來,都有這樣天大的麻煩等著自己呢?

    據金鋒烈口述,那位神秘的黑袍人的實力,就最低限度的估計,也只有在自己之上,甚至還更犀利。 這可如何是好?

    踱了兩圉,心中越來越是煩悶。 霍然抬頭,心中長歎一聲「已然下了決定:罷了 ! 我海沉風豈是那種有 恩不報之人?! 大丈夫死則死爾 !

    抬起頭來,看 著金鋒烈一,溫和的道:「也好,金大哥;誅你去轉告那人,三日之後,城南樹林,我海沉風……恭候大駕 !」

    「多謝海兄弟 !」金鋒烈大喜:「我就知道兄弟你不會袖手旁觀的 !」多年來,金鋒烈對海沉風可說是信心百倍,凡是海沉風經手的事情,從來就沒有不成功的。這次之所以硬拖著鷹搏空,也是因為海沉風現在就在天香城的緣故。 金鋒烈堅信,無論那黑袍人如何厲害,也不會比縱橫無敵的海沉風更強 !

    金鋒烈甚至已經盤算著,該在什麼地方給海沉風慶功呢?

    沒有見識真可怕,隨時可以送掉自己、自己的親人、朋支的小命!

    他甚至 完全沒有考慮到,海沉風也不是真個天下無敵的。

    更不知道,此刻海沉風的心中卻是一片苦澀 !

    與那來歷神秘的黑袍人一戰,實在是凶多吉少 ! 相信就算是僥倖勝了,恐怕也是慘勝,只怕再也沒有餘力去爭奪玄丹了,可救命之恩不能不報,罷了,就讓我為金陽幫在做最後一件事情吧。 此次事了,無論勝負如何,我海沉風都會立即離開天香城,從此之後,再不回來!

    「海兄弟,對了,你此次來到天香城,是否也是為了那九級玄丹之事?」金鋒烈興奮的道:「待解決了這件事情,我立即安排全幫人馬,查探消息,哈哈,實不瞞兄弟說,在剛接到你到來的消息的時候,我就猜到了你的來意。 所以在那個時候,已經安排下去了。」金鋒烈笑了笑,道: 「有海兄弟出馬,我們整個金陽幫鼎力相助,相信得到那九級玄丹也不是什麼 難事。」

    「不! 你錯了,我此次前來,並不是為了九級玄丹。」海沉風緩緩的搖了搖頭,眼中掠過一絲苦澀,道:「一別十年,我心中甚是想念,特意前來探望金大哥一次,此番回去,就要閉關了。」

    既然我已經預料到此行的凶險,又怎麼會讓你再捲進來?所有的苦痛後果,我一人背負了吧。

    「原 來如 此」金鋒烈心中不由黯然道:「那 不 知 何 時 才能再見到兄弟你,這次,你可要多留兩天,我們好好的聚一聚,或者下次見面,就是兄弟玄功再做突破的時候了吧!?」

    海沉風唇角勾起一絲苦澀的笑容,輕輕搖頭,玄功突破?! 我都沒有這種奢望了 ! 淡淡的道:「三日之後,一戰結束「無論戰果如何,我都會立即離開天香城。 星夜回轉藍光海,終此一生「再也不履中原。你我兄弟,還有這三日相聚之期。」



第五十九章 壯士歸來


  「啊?!」金鋒烈不顧身上傷勢,猛地站了起來:「這怎麼行? 」

    「有何不行?金大哥,三日之後的那一戰,你們誰都不必到場」,海沉風轉過身去,低沉的道:「那黑袍人,就由我一人應付。 此事,就這麼定了 !」

    呵呵,你們若是在場,見我當場身死的話,豈不要衝出去拚命?那樣只是無謂的增加傷亡而已。

    從別人口中得到我的死訊或者敗績,沒有親眼目睹的刺激,或許,就不會那麼難受了吧?……多年的交情,我海沉風能做的,也只有這一點了。

    海沉風斬釘截鐵地說完,轉身面向牆壁,盤膝坐下,再也不齒廬了。

    「海兄弟……」金鋒烈叫了一聲,突然感覺心中無限的沉重起來。心中第一次有了顧慮:這次請海兄弟出手,是對,還是錯?海兄弟會不會有危險?長久以來對海沉風的必勝信心,讓他在此之前根本沒有擔心,只覺得海沉風只要肯出手,那就是萬事大吉 ! 競從來沒有 想到過,自己這位視之為神靈一般的海兄弟,會不會失敗!

    海沉鳳再也沒有說話,金鋒烈低低的歎息一聲,心事重重的退了出去。

    君莫邪一覺起來,便感覺院中有異,披衣出門,天色微明。

    小院中,兩百多名大漢整整齊齊的排列在院子裡,一個個身軀挺得筆直,見到君莫
邪出門,眾人齊刷刷的兩腳一併,齊聲叫道:「少爺,我們回來了 !」

    君莫邪笑了;看著這兩百多名雄壯的大漢,一個個的巡視過去,心\&中暗暗點頭。 這些人身上那湮滅乇-久的戰陣之氣已經全然復甦了, 身上,除了那原本屬於軍人的彪悍鐵血的氣質之外,更多了一股野獸一般的嗜血味道!

    而君莫邪希望他們第一步可以擁有的,正是這樣的味道!

    「成果如何?」君莫邪笑吟吟的問道。

    「報告少爺;此番出去野練,從大院中出去的合共三百人,中途退出隊伍的二十七人,在天罰森林之中,殘命十九人,減員共計四十六人。 其餘人等共計兩百五十四人,全部在此! 其中一百三十人突破九品,到了銀玄初階地步,八十四人提升到了銀品中階,三十六人到了銀品巔峰,另有四人已突破至金品玄氣! 少爺臨行時交代的獵殺玄獸的任務,全部完成 !」一個大漢越眾而出,宏聲稟報。 聲 音中,有著不可掩飾的激動! 他們自己知道,這對自己等人來說,乃是多麼巨大的進步 !

    「很好!」君莫邪讚許的道:「你們做的,比我預料中還要更好一些。 這些日子以來,每個人可曾感受到自己身上的變化?跟以前是不是有所不同呢?」

    君莫邪這句話一出,頓時兩百多人都是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想到自 己這些人當初在君家混吃等死,哪裡能想得到自己競也會有如此進步?而這樣的進步,卻是全都是面前這位少爺一次次的用死亡式的訓練,逼出來的 ! 現在的他們,比起在君家大院的時候,實力何止是提升了一倍而已??

    「要記住,任何一個人的每一點成就,都是被逼出來的 ! 只要逼下去,人的身體內,會有無窮無盡的潛力可以挖掘 ! 懦夫也能變成勇士 !但若是沒有自己逼迫自己的狠心,只能是如同朽木一般,慢慢腐爛,勇士也會變得比懦夫還要膽小!」

    君莫邪沉聲道:「你們此刻的成就,真的很高嗎?我告訴你,這些只不過是你們的起步而已。 因為你們目前的最高成就,才只得金品玄氣初級;但,世上那麼多的玉品、地玄、天玄、至尊神玄 ! 他們能夠把自己逼到那樣的高度,我就很奇怪,你們難道就不行嗎?人,都是兩隻眼睛一張嘴 ! 至尊神玄也不是三頭六臂的怪物 ! 所以擺在你們面前的路,還很長、還很遠。欲速則不達,你們目前還不需要看得太遠,你們只需要一天比一天更加的逼迫自己,總有一天,你們會發現,你們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到達了一個從前做夢都沒有想到過的新高度!」

    「是! 謹尊少爺訓示。」眾人同時臉色肅然。

    在接受少爺訓練之前,人人都禾將這位少爺放在眼中。訓練之後,則是 人人有些驚疑不定,直到現在完全按照他的方法回來,在山林中更是嚴格的遵循他的教導才數次的避免了大難,現在的這兩百五十四人,對君莫邪已經是心服口服。

    「你們去找三叔吧,看看他如何的安排你們的職司。」君莫邪揮揮手。

    「少爺」,數名大漢踏前一步,神色之間,有些激動:「我們也知道,或者我們還不配,可是……少爺你能不能讓我們跟著……你?」

    「三叔會有安排的。」君莫邪笑了笑,他有十足的把握,君無意一定會將這些人全部分配給自己。 因為,這早已是叔侄二人之間的默契!

    己現在,也確實需要這麼一股力量 ! 這,就是理 由唐源的叫聲依舊驚天動地,間或傳出一兩聲:「啊! 屁股……痛 !」這樣的叫聲,但隨即鼾聲照樣響起,君莫邪不得不佩服,這胖子的沒心沒肺,實在是已經到 了超凡脫俗的地步 !

    朝陽剛剛升起,君無意自己操縱著輪椅,慢慢地進入了君莫邪的小院。君三爺越來越覺得,君莫邦的小院跟自己那裡似乎很不一樣,單單是地面的平整,就超出不止一籌 !

    經過了大喜大悲之後,君無意現在對於自己依然坐在輪椅上,已經沒有了太多的感覺,畢竟晚上能到處溜躂,就算白天,想出去的時候,易個容也就出去了,似乎什麼也不會妨礙。最近這幾天,坐著輪椅上居然有一種裝逼陰人的快感,這不禁讓君三爺很有些小滿足。

    「那些人,你自己安排就是了。」君三爺如是說。」我很忙。

    「忙著殺人嗎?」君莫邪敏銳的從君無意身上感到了熟忌的味道,瞇著眼睛笑道:「三叔,你可太不夠意思了,昨夜居然一個人跑出去吃狙食也不叫我?」

    君無意一怔,抬起頭來,不由得笑了起來:「我回來之後,已經收拾得幹幹靜靜,你這小鬼頭,是如何看出來的?」

    「殺人,不僅是體力活,也是一種心力活兒,更是精神力活兒。」君莫邪有趣的笑了笑:「凡是殺人,必是因氣憤、憤怒、悲傷、仇恨、義憤產生殺氣,進而殺人。 所以,殘人一命,必自損心神。這與氣大傷肝其實有異曲同工之妙。

    殺人之後,戾氣不散,身上氣質自然而然的與平時不一樣,縱然是百戰驍將,也無法免俗。」

    「這就是很少 有人能夠到遲玄功的舀峰的一個極其重要的原因 !」君莫邪微笑中帶著陰冷:「所以,殺人之後,必須盡快收拾自己的心神,做一些自己做起來很是愉快的事情,讓自己的精神徹底的放鬆下來,才會消去殺人帶來的戾氣和對自己的影響,喝酒就是一個不錯的途徑,所以大多數的武者都很嗜酒,其實軍人也是如此的 !」

    「所以,只單單的沐浴更衣,是遠遠不夠的。」君莫邪擠了擠眼。」不過,除了我之外,相信這世上也未必能有幾個人可以看得出來,三叔你盡可以放心,哈哈哈……」

    君無意老臉一紅,他心中正是擔心這個問題,卻被君莫邪幽了一就。」黃口小兒,竟然膽敢消遣老夫!」

    君莫邪仰天絕倒:「三叔,你這聲老夫,還是留著跟我三嬸說吧,小侄我聽著牙都酸了 !」

    這話可是發自內心的,並非誇張,別說君大少牙酸了,只要是任何瞭解君三爺的人都得牙酸,要知君三爺雖然廢了十年,但由於三爺底子極好,玄氣更是從未懈怠,這十年 以來幾乎就沒有任何滄桑能存留在其面孔上,是以三爺雖然三十多了,望之只如二十七八歲的大齡青年一般,再加上底版極佳,絕對是翩翩美中青年,還要更多了幾分中年人才有的穩重、風度。

    這樣一人突然自稱老夫,擱你你不牙酸?!

    君無意哭笑不得:「家裡只要有後輩就能自稱老夫! 這麼簡單的道理體都不懂?」

    「那這麼說,若是我現在有個侄兒侄女的,也可以自稱老夫?」君莫邪存心為難。」我可是才十六歲的。

    「當然可以 !」君無意正色回答。

    這麼牙酸的說法居然還言之成理,這個世界實在是很瘋狂啊 !

    君莫邪暈倒在地。十六歲可以自稱老夫? ? ? 神啊,讓我死了吧,這比天雷還雷啊!

    「下午沒有什麼重要事吧?」君無意溫和的笑了笑:「記得一定早些回來,今天晚上家裡有家宴,招待管 家人,為他們接風洗塵。」

    「三叔,他們到底 是來做什麼的?」君莫邪趁機問出了這個疑問。

    「以目前的情形而論,日的應當不外兩個,其一,自然是那九級玄丹;其二呢,接你大嫂回去。這第二點,他們已經露過口風。」

    君無意淡淡的笑了笑:「清寒這些年來呆在我們君家對她的閨譽大大有損,所以,若是清寒決定了要回家的話,我們君家一定要對清寒做出補償,合離文書是必不可少的,還要再加上別的,比如說昭告天下,這樣才不致辜負 了那孩子的下半生 !」

    「玄丹之事不難判斷,這可先放在一邊。 至於接嫂子回去,我想事情只怕不會如此單純,這些年來管家也只是口頭上催一催,為何此刻竟這麼大張旗鼓地直接來帶人回家?三叔難道沒有覺得不妥嗎?這事同樣關乎嫂子的下半生幸福,嫂子始終乃是我君家的一份子,我們豈可輕慢!」君莫邪一眼就看到了不合常理之處。
作者: t8785592    時間: 2010-5-27 06:27 PM

第六十章 不是我太晚,而是你太早


  君無意微微皺眉:「莫邪,你我都心中清楚,清寒的去留實在乃是管家自家的家事,跟我君家並無太大的關係。清寒雖然頂著君家長孫媳婦的名頭,實則卻是有名無實,甚至於,由於當初根本就未來得及舉行婚禮儀式,無論從禮法、又或者是事實意義上來說,清寒並不能真正算是我們君家的人。不過當年你大哥新喪,清寒悲痛過度,為了照顧她的情緒,防止她做出過激的行為,不得已而為之罷了。」
  
    「但清寒年紀尚輕,當有另一段美滿幸福婚姻,兩人早有默契,甚至雙方解除婚約的合離文書,都早已經擬好了,那還是當初你大哥剛剛遇難的時候,你爺爺親自擬定的,目前一直保留,清寒只要一點頭,我們君家立即就會利用一切的力量渠道,包括家族的,包括官府的,昭告天下,還她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兒身 !」
  
    「如果 清寒決定要是,我們會由衷的為她高興。如果清寒能夠再有 良配,我們君家也將以嫁女兒的 禮節大舉送嫁。始終獨身在君 家,對她大不公平 !這一點,你明白嗎?」君無意抬頭謠望天空明月,眸底神光流露出深深的速憾。」清寒,實在是個很好很好的女孩子。是我們君家、你大哥沒有福氣吧。」
  
    「三叔,若是大嫂真的能覓得良配,我們自然為她高興,不過我始終覺得……管家有些怪異 !」君莫邪皺起眉頭。突然感覺心中有些不舒服。
  
    「若是管家枉顧清寒的幸福,只為權衡自家利益,自然是另外一回事,管家固然是清寒的娘家,我君家更是清寒的娘家,君家的女兒又豈是可以輕侮的 !」君無意森然道,這一言之間天玄高手的風度盡數顯露無逶!「三叔,果然好氣魄! 不愧是天玄高手,一代血衣大將!」君莫邪鼓掌道!
  
    「滾蛋!」君無意一腳踢在君大少的屁股上,天玄高手的功力可是非同小可,君莫邪騰雲駕霧一般飛了出去,隨即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凌空追上他,鑽進了他的懷裡。
  
    「那是你要的東西 !」君無意輕笑一聲,施施然地走了,能夠佔到自己這個侄子一次便宜,可是很難得地!
  
    君大少爺殺手在空中一個非常美妙的翻滾,以傳說中的「屁股朝天平沙落雁式」安全著陸,又往前滑行了一段,一骨碌爬了起來。君無意用力極為到位,只是將他踹飛,卻絲毫不會傷到他,盡顯天玄高手的實力
  
    從懷中取出那黑乎乎的東西,君莫鄔神秘的一笑一一一 顆六階玄獸的玄丹!紅日稍稍西林,已是次日下午。
  
    君莫邪提著兩罈酒,坐 上了最不願意搭乘的交通工具一一轎子,一路晃晃悠悠的向著宋老三的小酒館而去。
  
    而此時的宋老三酒館,已經是滿座盡焦急。
  
    宋老三原定為營業半天,但後來又想了想,乾脆今天一天都沒有營業。直接掛牌打烊,反正也不差這一天半天的生意。然後就開始整理店舖,為今天的比試做好準備。
  
    拼酒,乃是宋老三人生中不可多得的最大樂事,這可不是樂事之一,而是真真正正的唯一樂趣!那種激動和興奮,遠比與同級數的高手交手還要讓他心情緊張。
  
    雖然不知道那小鬼是否真的能攜勝過自己百倍的天品美酒前來,不禁充滿了期待,雖然他確信世間絕不存在能勝過自己如此之多的天品美酒,不 過那小鬼既然敢誇海口,他帶來的美酒縱然未如他所言的那麼出色,卻依然足以令人期待……
  
    一上午的時間,這座原本髒兮兮的小酒館居然已經是變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雪白的牆布將四周連同房頂都遮了起來。一直垂到地面。
  
    地面上,則多了一層淡綠色的地毯。原本缺胳膊少腿的桌子凳子盡數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乃是兩張長長的案幾,優質白玉製成的桌面,另有幾張上好的紫檀木椅子,擺列的整整齊齊。
  
    案幾上,乃是由二十四個白玉酒杯呈尖塔形狀的加起來,共得兩座合計四十八隻。
  
    在牆壁的拐角處,每個拐角都掛著一串鴿卵大的明珠,從上到下垂落,散發著柔和的光彩,被白玉案幾和白玉酒杯 一一 反映折射,使整座酒館都充滿了 五顏六色的斑斕瑰麗的眩目色彩,讓人一旦進入這間小酒館,便必然會產生一種一步踏進了夢幻天堂的感覺……
  
    那天那中年人興沖沖的一步跨進來,頓時驚呼一聲,又把腳收了回去,狐疑的四處打量一番《沒錯呀,這裡就是宋老三酒館的位置啊,怎地突然間變得比我的王府還要乾淨奢華?
  
    這裡那裡還是往昔那個邋遐的小酒館,縱說是天上樂土、人間仙境也不為過吧?!
  
    宋老三急忙過來打招呼,中年人才有些舉足不定的走了進來,邊看邊嘖嘖稱奇:「宋老三,你也太古怪了吧,今天說是鬥酒,其實說到底不就是品兩杯酒嗎?倚得這麼鄭重其事?嚇得本王簡直不敢走進來了。」這宋老三知道他真實身份的,在他面前,自然不需太過顧忌。
  
    「話可不能這麼說,酒,於他人或者是小事,於我卻是天下第一的大事 !而且我有預感,此次拼酒,或者是一場我夢寐以求的龍爭虎鬥也說不定!又或者是我宋傷一生最珍貴的回憶。」宋老三鄭重的道。
  
    「宋傷?原來你就是宋傷 !當年『敬君一杯酒,送君一身傷的宋傷 !」王爺吃了一驚,隨即笑道:「但你今日為何不在我面前隱瞞身份了 ?」
  
    「繼續隱瞞,還有意義嗎?」宋傷苦苦的一笑,三天前就已經被那黑袍人將自己的底子一口道破出來,還隱瞞什麼?即使再隱瞞也沒有意義了,若不是為了今天這場拼酒,恐怕三天前宋老三就要關閉酒館,另覓藏身之所了。
  
    「相傳宋傷俊雅風流,風度翩翩,更有一個怪異的習慣,就是在殺人之前,一定要送對方一杯美酒。號稱酒中君子,『送君酒一杯,勸君赴黃泉」卻不知宋兄究竟是為何緣故竟變做了這般摸樣?」王爺微微驚訝,含笑問道。「往事不堪回首,再提何益。」宋傷微微搖頭,眼中苦澀無比,沉就手下 來。
  
    那 王爺卻也識趣地沒有繼續追問,在他的身邊,還多來了一位十來歲的小男孩,長得粉妝玉琢,瓷娃娃一般可愛,面對生人,臉上竭力的作出一副毫不慌張、雍容自若的樣子,但暗地裡一隻小手卻是緊緊地扯住了王爺的衣服。「這是犬子,楊就。」王爺撫摸著小男孩的頭頂,一臉慈愛。
  
    「根骨不錯。」一個淡淡的聲音道。王爺與宋傷同時轉頭望去,只見那天那名黑衣人不知何時已經無聲無息地出現一張椅子上,神色間一片平靜;彷彿並沒有看到這間小酒館這翻天覆地的變化一般。
  
    「多謝先生誇獎。」王爺何等眼力,自然知道這黑衣人頗為不凡,更極有可能便是傳說中的幾個人物之一,否則絕不至於能被昔年的絕世殺手宋傷如此的忌憚。對他冷漠的話語卻也不放在心上。心中想道,若是自己兒子能被這位奇人看中的話,那反而是他的莫大造化了。
  
    哪知道黑袍人只是淡淡地看 了「王爺」的兒子一眼,就無動於衷的轉回頭去,似是再無任何興趣。酒館中的氣氛瞬時間沉寂下來。
  
    目前,拼酒的一方已經到了,兩位評委已經到了,但,拼酒的另一方卻是遲遲不見蹤影。難道是怯場 了?!
  
    君大殺手自然是不會怯場的,試問穩贏的比賽又怎麼怯場呢,只是君大少怎 麼也不會想到,這一場小小的拼酒,玩笑似地打賭,牽扯進來的人物,卻是一位世間的宗師,一位有數的天玄高手,還有一位什麼王爺加世子 !
  
    而現在,這幾位跺跺腳就能使江湖京師震動的人物,正在枯坐著等候……君大少的到來。
  
    一等……沒來;二等……還沒來,再等……還沒來……
  
    好大的架手!
  
    三個人心中同時有些憤憤。即使如世外高人的黑衣人也不例外,這三個人,無論到哪裡,從來也盡都是別人等他們,那裡曾經有過等別人的時候?偏偏碰上君莫邪卻讓他們大等而特等。
  
    良久,那黑衣人微微眉毛一揚,過了兩個呼吸,宋老三臉上一動。等到王爺聽到動靜的時候,轎子已經到了小巷門口。
  
    在小巷子門口下了轎子,君莫邪吩咐其他幾人在此等候,只帶了兩個人,每人捧著一個酒罈,悠哉悠哉的走了進去。
  
    非是不想坐著轎子直接進去,實在是這酒館地點偏僻,小巷子更是窄了點,幾乎與轎子等寬,若真是硬把轎子進去了,兩邊行人就只能隔著轎子練立正了,完全沒有任 何迴旋餘地。雖然下了轎子,但君大少走起路來那股子晃悠勁兒,比坐轎子還要誇張一些。
  
    這倒不是君大少再哪故意擺譜什麼的,實在是這交通工具太能顛了,就前世的過山車尤有過之,普下轎來,如何能不晃悠?!
  
    一掀簾子走進去,君莫邪也如那王爺一般,立即倒退一步,兩眼溜圓,半晌才說了一句話:「老宋,今天不會是你的新婚之夜吧?」宋老三瞠日以對。王爺「噗」的一聲笑了起來。
  
    在滿屋中一打量,君莫邪不滿的道:「不是說好的下午嘛?你們為啥來的這麼早?」
  
    此言一出,三人同時怒日相視!即便那黑袍人那樣好的修養都忍不住瞪起了眼睛。
  
    你不自責自己來得晚倒也罷了,居然還有臉面怪別人來得早?這貨臉皮可真夠厚的 !


第六十一章 八大至尊


君莫邪哈哈一笑再不廢話一揮手身後的兩名武士每人提著個酒罈子輕輕放在了案幾上。頓時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逕兩個酒罈子上。

「就這點?才兩小壇?」王爺有些失望。

「就這兩壇還少?」君莫鄔翻翻眼皮:「十萬兩銀子一壇這兩壇可就是兩萬兩白花花的銀子。 白喝都嫌大多 了。」

十萬兩銀子一壇?」宋老三哼 了一聲:「宋某還是從未聽說過有什麼美酒值得十萬兩銀子一壇 ! 單單是價格的話倒真是宋某酒價的百倍千倍以上這次倒是大開了一次眼界。」他這句話說得頗有些皮裡陽秋內中諷刺的意味十足。

「井底之蛙豈知天河之大! 你才見過多大方寸的天地。」君莫邪毫不客氣。」還等什麼?趕緊開始吧晚上回去還有事情。」

真是沒見過世面老子還沒說這其實是勾兌過的老子的酒應該是一杯萬兩 !

三人見這小鬼如此盛氣凌人不禁都有些憤怒起來。黑袍人冷冷呵了一聲斜著眼看了眼酒罈淡淡的道:「酒香也只得一般而已未見得就是何等好酒。」

「孰優孰劣嘗過才知此際酒未入一怎見得酒 品好壞!」君莫鄢亦是冷哼了回去。

三人氣鼓鼓的坐定兩位評委大人心中更是打定了主意如果兩人的酒真個差不多、甚至於就算你小鬼的稍微好一點還是直接判宋老三勝 ! 看看你這小鬼還狂什麼狂?

一小罈子酒白銀萬兩你怎麼不去搶還得直接搶國庫 !

「呀 ? 這裡怎地還有位小姑娘?」君莫鄔訝然看著小楊就讚道:「長得不錯柳眉鳳眼的以後求親一定擠破門檻! 嘖嘖……」

「我是男子漢大男人!」小楊就氣憤的忘記了害羞放開了父親的衣服下擺兩個小拳頭攥得緊緊的黑白分明的眼睛狠狠瞪著君莫祁充滿了童銳的聲音。

「真的?我怎麼沒看出來喉結都沒有的。 連聲 音都是女與!!子。」君莫邪搖搖頭斜著眼看著他:「要不扒下褲子來證實一下。

這是明 顯聵-負人呢這麼小的小孩子有喉結才有鬼呢!

「我真是男的 !」小傢伙緊緊攥住褲腰帶小臉漲得通紅很怕這個無恥的怪叔叔過來扯自己的褲子。

「就算你是男的吧。」君莫邪嘻嘻一笑:「來小姑娘看我跟你爺爺拼酒。」說著指著王爺。

「我是男的 !」小傢伙再次尖銳的聲音大吼:「再說那是我父親 !」

「噗……!」幾個人同時笑了起來前仰後合。君莫邪也笑了起來揉揉他頭:「好好好我不是說了嘛就算你是男的行了o巴?」

「恩;好的。」小傢伙絲毫沒察覺君莫邪話中另外的含義貼在君莫邪耳邊小聲的道:「要是你還不信等沒人的時候我脫褲子讓你看**。」

君莫邪呃了一聲目瞪口呆被打敗了 !

小傢伙說話聲音雖小但在場的幾人哪一個不是聽覺靈敏之輩?就算小家伏的聲音再小十倍估計也是能聽得見的不由得一個個笑得人仰馬翻被君莫邪這麼一逗樂眾人突然感覺到彼此之間的距離好像是拉近了許多一般。

君莫邪心中暗暗一笑逗小孩樂……君大殺手雖然兩世為人其實也是沒幹過的不過利用這種方式讓大家樂一樂活躍一下氣氛然後在拼酒之後在融洽的氣氛裡什麼話也好說不是?

不過跟一個小孩子較真估計就算是再強的高人也白給!

眼看著一個神秘高手一個天玄高手若是不利用一下君莫鄔覺得簡直對不起自己。

宋老三小心翼翼的從裡屋出來手裡視若珍寶一般捧著兩個酒罈上面的灰塵已經是厚厚的一層也不知道已經存放了 多少年了。

「為求公允你既然只帶來兩罈酒那我也只出兩壇。」宋老三有些得意這兩罈酒可是他年富力強的時候走遍名山大川用最好的果子最好的山泉水再加上高的技藝釀造出來的。

「此酒是在我二十八歲那一年當時正值盛年北至雪峰南到冰川 東到流雲西至瞞攔山窮及五年時間搜集三十多種奇花異果配以五糧之精雪峰之水釀造出來的。」宋傷手扶著酒罈臉上有些感傷:「剛釀完這些酒之後宋某迭遭大變一蹶不振;隱跡至天香再不復出。 而當時琅出的美酒也只剩下這最後兩壇沒捨得喝。這兩罈酒亦可算是為我一生巔峰之作。

他這麼一說王爺 與那黑袍人鷹搏空反而更加的興趣濃厚 了起來。

「以五年的時間搜遮天下只為了釀十幾罈酒……」鷹搏空微微插了搖頭:「若是換做我是萬萬做不到的「值得一飲嗎?呵呵……」宋傷笑得很怪異有點心傷神碎的感覺:「也就是我全心打造天下第一美酒的這幾年世間……對我來說已經是滄海桑田 !」

「說得好酒的品質好壞確實還在其次單是這份執著就值得讚賞。」君莫邪鼓掌道:「不過執著並不等同成功的代名詞。 酒到底怎麼樣還要在品嚐者給出客觀的意見才能分出優劣。」

三人同時怒目而視君大少這一句話又把三人同時得罪了執著並不等於成功明顯是是在說這酒並非是最好的酒 ! 什麼客觀的意見?擺明就是在說裁判會偏私嗎?o鷹搏空冷冷看著他剛剛看這小子還有些順眼現在突然又覺他竟是這般的討厭居然敢跟老夫唱反調還要質疑老夫的判斷?不禁冷聲道:「少年你的意思是說執著不重要?試問古往今來成功者他們的事跡千古流傳有哪一個不是特別執著的人?成功與否可不是憑嘴巴說說就可以的!」

「執著固然重要但要看執著值不值得!」君莫邪絲毫不懼冷聲道:「有把握並且能成功這叫做可敬可佩。但是若是明知道沒希望還要執著則是天字幕一號大傻瓜!」

「沒錯古往今來所有的成功人物都有一個特質就是執著 ! 一旦認定了目標絕不回頭一路打拼下去最終創出了他自己的一份天地。 而他們的故事也必將世代流傳下去。 比如在爭耍大陸方面我們天香的開國帝王楊開天;在玄功宗師之間這樣的例子更是比比皆是! 不過剛才前輩有句話說得非常之有道理成功與否可不是憑嘴巴說說就可以的! 相信隨便一位成名的玄功宗師也不是靠嘴巴說出來的 !」

「玄功宗師哦?你知道哪幾位玄功宗師?」鷹搏空倒是讓他勾起了 幾分興趣。

「天下八大宗師 聲威赫赫只怕想不知道也很難吧?排行第一的當是那向來神龍見不見尾的神鷹至尊雲別塵身邊一位九級玄獸相伴本身修為在多年前就相傳已經是至尊神玄的巔峰! 逍遙自在但每在人間出現都會生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

「不錯。」鷹搏空緩緩點頭。 王爺和宋傷兩人聽到這「神鷹至尊」雲別塵的名字都是一臉的肅然起敬。 人的名樹的影雲 別塵確實早已經成為一個傳說! 一個不朽的存在 !

「第二位的乃是絕天至尊厲絕天! 其人行事固然隨心所欲不分正邪心- 狠手辣但玄功修為已經是巔峰這卻是無人可以質疑相信也未必有人敢質疑!」

「第三位應是 神秘的風雪銀城之主風雪至尊寒風雪。」君莫邪說到風雪銀城的 時候鷹搏空枯井無波的臉上微微動了一下。

「第四位便是齊天峰怪傑問天至尊莫問天!」君莫邪把他的反應看在眼裡 卻是不動聲色的說了下去。」此人據說乃是天香國人。

「第五位冷血至尊淚無悲。

「第六位乃是神賜帝國宗師也相傳是問天至尊莫問天的死敵大仇生死至尊石長笑 ! 此人現在便在這天香城內 !」君莫鄰韓L凜凜的笑了 笑。

「第七位當是常年隱居藍光海的蔚藍至尊夢紅塵。」

「至於第八位呵呵……」君莫邪微笑的很沉著: 「很難定論。

「哪有什麼很難定論的?」鷹搏空眉梢一揚冷電般的眼神看著君莫邪:「無非就是一個名字而已。 難道還難以出口嗎?」

「第八位或者在世人眼裡應該是兩人並列。」君莫邪神秘的笑了笑:「草原鷹神鷹搏空與 狂風劍神風捲雲兩人為了這第八之位已經鬥了半生至今未能分出勝負 ! 所以我說這第八位為此二人共享 !」

「什麼叫沒有分出勝負?那風捲雲純粹何足道哉大抵不過是浪得虛名罷了 ! 有何資格與草原鷹神相提並論!」鷹搏空哼哼兩聲。

「前輩說得或有道理聽說那鷹搏空為了練武經常去到大雪山上一個人與馱千數萬禿鷹相鬥若是這個傳言屬實那這位草原鷹神的堅韌卻是值得稱道的。」君莫邪臉色沉重中帶著一點點類似於崇拜的神色:「若是從這一點來說鷹搏空確實有資格凌駕於那風捲雲之上不愧為草原至尊 !」

鷹搏空得到肯定不禁心懷大暢讚道:「沒想到你這娃娃居然能將八大宗師都說的齊全了倒也算是有 幾分見識。」

一邊的王爺和宋老三心中都有些腹誹:剛才都說了這本就是大陸上叫個人就知道的事情居然還成了有幾分見識! 這也需要見識麼?
作者: jackylovejenny    時間: 2010-5-29 01:0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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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jackylovejenny    時間: 2010-5-29 05:1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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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nancy80630    時間: 2010-5-30 06:58 PM

本帖最後由 蝶柔 於 2010-6-1 11:16 PM 編輯

第二部 第六十六章 殺劫!

「一百萬兩銀子,一成干股。」君莫邪莫測高深的一笑,「也罷,看你還順眼,我就讓你占我這個便宜吧。」

一位王爺,皇帝的親弟弟。出一百萬兩只要他這還未開始兜售的酒的一成份額,這家伙居然還覺得吃了好大的虧一半!

君莫邪說著笑嘻嘻地低下頭,對著小陽默道:「小姑娘,從今以後,妳就是我這酒的股東子。我們是合夥人啦!」

「我真是男的!」小傢伙尖聲大叫,氣憤之極,幾乎要咬他一口。

「這個話題,我們以後再聊,男女之事,慢慢證明,拍賣之事,我會讓宋傷通知大家。現在有事情,要趕緊回家了。」君莫邪很明智的選擇了趕緊逃走。

一個帝國的王爺以皇室以外的身分為自己的兒子謀後路,這個話題不但異常的沉重,更兼非常的敏感。而楊懷農王爺既然說出了這句話,那麼剩下的話也就不打算再做任何保留。但聽他這些話的人,卻隨時會有被捲入漩渦的可能,甚至就算是身為天玄強者的宋傷也不能例外,至於目前實力更弱的君莫邪就更別說了,自然是要撤了。

當然了,這個事情對於更高層次的神學至尊鷹搏空而言,卻不算什麼,因為至尊級的強者本就是凌駕於皇權之上的存在,楊王爺今日的做法雖然足以令今世間絕大多數人震撼,但卻絕對不包括鷹搏空這個層次的人物。

其實,君大少也並不是真的那麼在乎這位平等王爺的提議,自己與這小娃娃合夥,充其量也不過就只是一個隨口應承的說法而已。彼此看得順眼,關鍵時刻,我拖這孩子一把,或者救他一命,對我來說不過舉手之勞罷了!

「師父難道不要弟子隨伺左右?」宋傷恭聲詢問道,無論語氣又或者眼眸中盡都充滿了可望。

「天地萬法殊途同歸。武道浩瀚無邊,酒道何嘗不是,你只道這酒已經是酒中仙品,至高無上,卻又怎知這也不過只是我隨手取出來的兩壇罷了,於我而言,這酒雖可如口,卻還不能算是什麼精品。」君莫邪嘿嘿的笑了笑:「宋傷。你……縱然身分暴露了,但你真的捨得走嗎?」

君莫邪說的不錯,在這個時候,縱然是身分已經曝露了,但宋傷也是絕對不會走的。

如何才能釀出此等天品美酒?這,已經成了宋傷畢生追求而今唾手可得的東西,在這個節骨眼上。宋傷怎麼會走?千刀萬剮粉身碎骨都不會走的!

說完,君莫邪向著鷹搏空拱手一禮,轉身就要走。

「慢著!」鷹搏空沉沉的喝:「小子,利用完了我,居然不說一聲就要走?你可知道,欠我的帳,可是不好欠的!」

「老頭,你可知道,跟我要帳,也是不好要的。我還從未見到過,有人從我手裡要走過欠帳。尤其是這種沒憑據的帳。」君莫邪微笑著看著他,「跟我要帳的人,往往會反過來欠我的,或者讓我欠的更多。老頭兒,你要不要試試?」

「放屁!」鷹搏空口中在喝罵,眼底卻有一絲笑意:「跟老夫耍花招,你還嫩了點。無論如何,你試一定要還的!」

「也好,過了今日,你能找到我再說吧。」君莫邪目光一閃,大笑著揚長而去。「若是找不到,那你就讓我欠著吧,哈哈。」

「知道了老夫的身份竟尤能如此淡定,且本身修為還是如此之低的,這還是第一人。」看著君莫邪灑脫離去的背影,王爺眼中露出讚賞之意。「此子絕非尋常之輩!老夫今日之托,當真不虛!」

「猜到了老夫的身份還能夠如此對我的,卻也是第一個!」鷹搏空心中亦有些不爽:「把我們三人的身份盡都摸得清清楚楚,自己居然還在保持一份狗屁神秘,佯裝當然的揚長而去,當真做作!」

事到現在,鷹搏空早已料到,自己的身份肯定是早就被那小子猜出來了,否則不至於跟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那麼有針對性的,但知道歸知道,鷹搏空心裡卻離奇的沒有生氣的意思。

我明知道他在拍馬屁,但我就是聽著舒服!咋地?

「慢著!你想幹什麼?」王爺一個箭步攔住了宋傷,虎視眈眈,怒目噴火。「您現在已經是那小子的徒弟了,沒聽那小子說嗎,就是隨手取出的兩壇子酒,那豈不是說,這樣的酒根本就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再說,還打算拍賣呢,那得有多少?你都攀上高枝了,居然還看上這兩壇已經啟封的?!」

太過分了!宋老三這家伙居然偷偷的抱起君莫邪的兩壇酒就想溜!跑得了嗎?

「萬一他就這兩壇了。咋辦?你不過是裁判,我才是參賽者,你憑什麼拿酒!」宋傷瞪著眼睛。據理力爭,為了競爭這兩壇的所有權,師父也可以用『他』來稱呼了。

「裁判才有資格喝酒。你有意見嗎?!」鷹搏空更毫不客氣的從宋傷那兒搶過酒壇:「現在,比賽已經結束了,你又是酒館的老闆,趕緊去做幾道小菜,給我們下酒!」

在鷹搏空的威勢下,宋傷敢怒而不敢言,悻悻然地轉身往裡面去了,鷹搏空與王爺相視一笑,同時抓起了自己的酒杯。
王爺不禁感慨,這有絕對的實力就是有好阿,一切的陰險詭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是可笑的,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

在遠離小酒館的一個拐角處,一個全身黑衣蒙面的女子全身衣袖在風中款款飛揚,蒙面紗之後,一對明媚的眼睛,吞吐著憤怒的光彩。

君莫邪,你加於我的奇恥大辱!今日,你要用你的命來償還!不要說君戰天為妳撐腰,就算是八大至尊全是你的靠山,

今夜你也是必死無疑!

「小姐,要下雨了;您還是到下面避一避吧。」一個黑衣蒙面人悄悄來到她的身後,悄聲道。

「不!我要親眼看著君莫邪身化肉泥,骨話灰,方消我心頭之氣!」黑衣女子靜靜的站著,紋絲不動!語聲卻如冰渣子一般寒冷:「天黑之前,君莫邪必須回到君家去參加晚宴,這個消息,我們好不容易才得到。這個時機,一定要牢牢的保握住!」

「是!」

此時還未到天黑的時候,但天上片片的烏雲越積越厚,雲層似乎越壓越低,天色也隨之顯得越來越暗,道道銀光在雲層中游曳,秋風打著呼嘯從上空捲過,帶出一聲聲淒厲的銳嘯。

這等惡劣天氣下,大街上行人幾近絕跡。空蕩蕩的,配合著空中淒厲的風嘯,幾近鬼域一般。

距離君無意為自己限定的回家時間還有一個時辰的空閒!管家?家宴?!君莫邪真的很有興趣見識一下這些嫂子的娘家人,所以這也是他離開小酒館的主要理由。

「怎麼感覺這麼不對勁呢?」君莫邪一路往回走,坐在轎子裡忽爾有些心神不寧,剛經歷過一場大勝,更收了一位天玄強者,頂尖高手做跟班,為什麼自己現在全無興奮之意,反而有些魂不守舍?這現象可是很不對勁阿!

上一次自己心慌意亂是在什麼時候?

一想到這句話。君莫邪緊皺的眉頭突然一楊,下意識的一陣毛骨悚然!

這種怪異的感覺自己很少會有,無論今世又或是前生,但每次莫名其妙地出現這種感覺的時候,無一不是要發生重大危險的前夕!

而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已經救過自己數次大險而不死了!

難道,又有什麼足以威脅到自己生命的危險在逼近嗎?

突然,君莫邪渾身一冷,下意識的飛速仰倒在轎子裡!整個人似乎化作了一片沒有厚度的白紙,貼在轎子裡面。

刷刷刷!……

密集的破空的聲音毫無徵兆的響起,四面八方的向著這頂孤零零走在大街上的轎子瘋狂的襲來。

利箭、鐵鍊子、飛刀……無數的暗器先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瘋狂襲來!

比傾盆大雨更密集的暗器雨!

轟的一聲,一柄連接著鐵鍊子的短柄錣直接將轎頂掀掉了。

君莫邪的隨行八人,都可算是君家高手,反應快極,所有的暗器又都是針對著轎子裡的君莫邪,除了兩人猝不及防之下悶哼一聲受傷之外,其他人均在瞬間以經覺察到了不對,隨手拔出隨身兵器,碰碰乒乒,將射向自己的暗器擊落在地上。

「保護好少爺!」一聲大吼,八人將轎子團團圍住,受傷的兩人一人肩上中箭,一人腿上中了一柄飛鏢,雖然疼得臉色煞白,卻是連哼也不哼一聲。

這輪異常密集的暗器襲擊之後,居然霎時間靜寂了下來,四周除了呼嘯的風聲,再也沒有任何別的聲音。

君莫邪心中一沉:殺手!而且是訓練有素,有組織,有合戰經驗的殺手團體!

為首的護衛首領急促的吩咐道:「現在,敵暗我明。必須突圍出去;你們兩個,照顧好少爺,一但發現情況不妙,立即護著少爺先走!你們兩個在後面斷後,我們四人居中接應,務必要護得少爺安全!」

眾人同時肅然領命。

「不需要斷後!大家一起走!」君莫邪的聲音從轎子裡傳出來:「對方的人手明顯比我們更多,剛才的一輪攻擊,光弓箭最少都有幾十支,還有飛鏢、飛刀、鐵鍊子、袖箭、飛錘、環刃和飛叉……,而且遠近配合的極好,上下交叉的也不錯,很有組織。對付這樣的敵人,斷後無用,一但分散人手,只會進一步加速我等的敗亡。唯有一路直衝才有生機,君虎,你看一下,前方十丈處,是否就有拐角?」

君莫邪依舊躺著。透過轎廉,急促的說道。憑他的本事,脫身不難,但這八名侍衛卻是一個大難題。



第二部 第六十七章 暴雨殺機

君莫邪知道,敵人的主要目標擺明了就是自己。先前的一輪暗器,完全都是以轎中的自己為目標的,現在轎子上半部份已經不翼而飛,目前他們正在等著看自己這邊的反應,若是自己已經被之前的那輪暗器殺死了,這些人一但核實之後恐怕連面都不會露,直接立即退走!

「前方十丈,正是拐角。拐過去之後,就是往君家的路。」君虎正是那侍衛首領,一看之後,立即低聲回答。

「好!現在聽我的命令,不准反對!否則逐出君家,明白嗎!?」君莫邪的聲音壓得極低,幾乎聽而不聞,但聲音極為嚴厲。

八侍衛聞言一愣,卻也明白此刻不是爭辯的時候,急忙齊齊點頭。

君莫邪從剛才的暗器中可以看得出來,其中大多數的暗器夾雜著金黃色的光彩。另有五六枚帶著青明色的玄氣之光,而真正讓他驚訝的,卻是帶著地玄黃色玄氣的暗器居然也有三柄之多!

這是什麼人要殺我?居然出動這樣豪華的陣容?

君莫邪心中在罵娘。只怕上刺刺殺公主的陣容還不如這次一半強大吧!難道老子現在比公主還要搶手嗎?

「稍後你們立即放棄轎子,全速的往前衝。他們這次的目標是我!放心,我沒有事情,你們先走了我一個人也好脫身!」君莫邪冷靜的吩咐。

「那不行!我們無論如何都不會拋下少爺不管。這是我們唯一的職責!少爺不是說生死與共,同生共死!怎地又變卦了!」君虎大大搖頭,虎目圓睜。萬萬想不到君莫邪會下這樣的一道命令。

「廢話,我試著你們合力前行,只要我還沒死,你就得聽我的!現在,服從命令!」君莫邪壓低了聲音,耐心的道:「而且,從剛才的攻擊可以看得出來。對方之中有地玄高手存在,而且極有可能不只一人,你們留下,也是無濟於事,反而會成為我的負累!你們都脫身了,我才容易脫身!就按照本少爺的話去做!」

「既然如此,我們在前方等著少爺!希望我們可以多吸引一些兵力!」君虎不再遲疑,心中打定了主意,弱勢少爺這次居然被人殺死,那麼自己等人也不必等到家法軍法制裁,直接揮刀抹了脖子就是。

打個招呼,八條人影突然爆起,猛地想向前衝了出去。

「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誰指使的,但要想殺我,就必須要做好被我殺死的準備!」

君莫邪看著八名侍衛撲出,眼中突然泛起一種久違的光彩,喃喃道:「看來今日,已經無可避免的要再開開葷了!那就讓我大開殺戒吧!嘿嘿。」

君莫邪臉上帶著邪笑,身子就這麼平躺在轎子哩,但卻像雪花放在了夏日炎炎的陽光下,圖物的消失,無影無蹤。地上,只留下一頂空轎子……

這個舉動,讓隱身在暗處的殺手們大感詫異!他們已經跟蹤了好幾天,甚至為了這一刻,甚至連從君家出來之後的各處街道上的小販也收買了不少,更從一個可靠的渠道得知君莫邪今天的路線,早已經斷定,現在轎子裡面的,必然就是君莫邪那紈絝無疑!

但這些侍衛為何拋下轎子跑了?為了吸引我們的注意力?

可是,這也說不通阿,他們甚至沒有伸頭查看過轎子裡的人是死是活就跑了!天底下居然還有這等不負責任的侍衛?而且這些侍衛還是出名不畏死的君家家族侍衛?!

這可真是怪哉了!難道轎子裡面……根本就……沒有人?

不對呀,剛才看到他們才著轎子過來,從受力的程度和轎桿的上下幅度,能夠清楚的觀察得出來,裡面肯定有人!

但他們棄轎而逃,其中必有緣故!

殺手首領霎那間轉過了許多念頭,立即下令:「二隊攔住這八個人,格殺勿論!一個也不准放走!一隊隨我立即逼近轎子,將君小賊揪出來!」

頓時分出十幾條人影從四面八方現身,向著八名侍衛離去的方向追去。而在那個方向,早有幾個人已經攔在了侍衛們突圍的前進道路之上。

刷刷幾聲,幾條人影分成四面,突然出現在轎子周圍。封住了轎中人任何一個突圍的方向,人人黑巾蒙面,刀劍閃爍。
「轎裡的君三公子,你可以出來了。這樣漏洞百出的調虎離山之計,是沒有任何用處的。」殺手首領大馬金刀的戰在轎子前面,聲音冷然,緩緩的說道。

「你還在裡面,這點我可以百分百的肯定!若是君三紹自己不願意出來,那麼就請恕在下要放火了!」黑衣蒙面人的眼
中,露出一絲變態的快感,似乎對於用火活活燒死君莫邪,有一種殘虐的快意。

那黑衣首領說了兩遍,裡面還是無人應聲,而稍遠處二隊的人手已經與君家的八名侍衛拼命的廝殺再一起,碰碰乒乒的聲音不斷響起,那八名護衛為求減緩少爺這邊的壓力,全力反撲,以死相拼,務求吸引更多的注意力,反之,二隊方面雖然盡為殺手,手段勇悍,卻思幾方實力遠勝,且這八人並非此行的目標所在,實在沒有必要以性命相搏,更因此行高手幾乎盡都集中在轎子這邊,以消彼長之際,一時間竟戰成勢均力敵之勢!

激烈的打鬥中,突然『砰』地一聲,一道旗花火箭直衝上天!

「是君家特有的求救信號!」黑衣殺手首領心知若是再行拖延,必有變故,牙齒一咬,再不遲疑,手一揮,狠聲道:「放火!」

五六支火把同時燃起,擲進了轎子裡面,轎子為求輕便舒適,本就是以布帛和竹竿、木料等材料所製,極易燃燒,風
助火勢,瞬間大火熊熊燃起,黑衣蒙面人哈哈大笑,狀甚快意。似乎看到了君莫邪在火中掙扎求饒的慘象。

但他的笑聲隨即便嘎然而止。

劈劈啪啪的燃燒聲音不絕於耳,但火中卻全然沒有夾雜任何別的聲音。若然裡面另有活人甚至是屍體,起碼味道會不一
樣阿,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那紈絝小賊真的不在轎中嗎?

一揮手,兩側兩個黑衣人同時一抖手,兩根黑乎乎的長索靈蛇班從其手中飛出,各自套上了正在燃燒的轎子的一側,用力一拉,本就處於崩潰邊緣轎子帶著紛飛的火焰分崩離析,四分五裂!

空無一人!

「李志武。這是怎麼回事?」一個清冷嬌脆的聲音冷冷傳來。一名黑衣女子靜靜的在遠方站了起來,身材曼妙,眼中的神光卻是冰冷之極,顯得異常失望。

「遭!上當了!」黑衣人李志武心中一震,正要轉身,突然天上一道銀亮的閃電劃破了蒼穹,衡更在天地之間,一聲爆脆的霹靂,轟然炸響。

大雨如同天河決堤,轟然落下。

就在這時,君家八名侍衛,面對兩倍以上的殺手圍攻,雖憑一時的搏命之意,勉強抵禦,但雙方實力相差始終是頗大的,且盡命搏殺更加速了消耗自身的玄氣,已經漸漸地支持不住了,片刻之間,又有數人身上掛了彩,鮮血飆飛而出。其實若是此時他們選擇突圍,無論如何也總能跑掉幾個,但這幾個漢子,卻始終抱著吸引對方注意力的念頭,死戰不退!

「此時不走,還等什麼?」隨著一聲說話,一個恍如鬼魅般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一個黑衣殺手的身後,兩根看起來還有些白皙修長的手指,便那麼突兀地捏住了那人的喉結,輕輕一用力,喀擦一聲,那名黑衣殺手眼中帶著無法置信的迷離,手中刀無力地顫動了兩下,便向後倒下去。

由於那身影的來勢實在太過詭異,另一位殺手竟是完全沒見到有敵人偷襲,見同伴原本好端端的,突然無故跌倒,不由得納悶的問道:「妳怎麼了?」兩人關係不錯,便待伸手去扶。

手掌才剛剛接觸到同伴的身體,突然其餘十五六人同時驚恐的大吼:「小心──!」

晚了。他只覺得咽喉處一涼,耳中也聽見『喀擦』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清脆的折斷了,然後他便驚奇的發現,自己的眼睛居然正好是看著自己的屁股!

這是怎麼回事?我明明是往前看的,怎麼會看到屁……他的思想到此為止!一顆頭顱噠噠的垂下來,死魚般的眼睛依舊無法相信的看著自己的屁股。死!

那人真的很幸運,至死都沒有感到任何的痛苦,更不借助任何的外物,觀賞到自己的屁股,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不過,這個幸運不只是他一個人擁有!

因為……

一道閃電,一聲霹靂,伴隨著暴雨落下!

閃電映照中,幾乎所有人都發現了一個難以置信的詭異現象;一個飄忽的人影,突然鬼魅一般出現在四名殺手的包圍之中,任何人也沒有發現,他是從什麼地方出現的,也沒有人聽見,他出現時帶出的什麼響動。

是天神行法,還是鬼魅幻化?!

他就像一個夢魔中的魔鬼,在眼睜睜看見卻又完全無法觸摸,而這個魔鬼竟是在從容不破的收割著自己的性命,自己卻無法抗拒,只能被動的接受!
作者: smpler    時間: 2010-6-1 12:33 AM

第六十八章 大開殺戒!
    這個人影只作出了一個動作,或者應該說,他在同一時間裡,不差分毫的同時做出了無數個動作:一腳左踢,無聲無息卻又帶著雷霆萬鈞的力氣,正中一個殺手的胯下要害。左手直出,生生將一名殺手的咽喉抓出一個大洞,右手不知何時已經扭轉了面前那殺手的頸骨,讓他也體會了看到屁股的幸運,然後閃電後退,撞入了背後那名殺手的懷裡,雙肘猛地挺了出去而無巧不巧的,身後那名殺手手中前挺的單刀剛好是貼著他的肌膚穿透了他的衣衫,卻連半點皮肉也沒有傷到!

    從第一個殺手七竅出血的慘叫著飛起,接著又有另兩名殺手打著旋轉摔倒在地,而在這神秘的人影身後的那名殺手,臉上現出不可思議的神色,緊接著五官中咕嘟嘟的滲出鮮血,身子爛泥一般慢慢軟倒,他的身體,呈現一個極為怪異的姿勢,所有在場的哪一個不是經驗豐富?一眼就,看的出來,這個人的胸腔裡面所有的骨頭和脊柱都已經被完全的擊碎閃電霹態落下的這一刻,這突然出現的神秘人似乎是伴隨著這天地之威,一舉殺死了六名殺手!只得短短的瞬息之間,六條前一刻還鮮活的生命,已經徹底的消逝了!

    似乎在他的眼裡,這些身經百戰嚴酷「練出來的冷血殺手,是那樣的不堪一擊,不值一提!解決了六條人命,這個人甚至完全沒有顯露出自己的玄氣品階!

    單靠肉體的能力,一舉衛死六名高級殺手??!

    「跟著我走!」神秘人蒙著臉,低沉著聲音向著君家幾名侍衛喝道。

    「還有少爺,請前輩」君虎劇烈的喘著氣,卻還是轉頭看去,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神秘人打斷:「君莫邪早走了!你們還等個屁!

    要不是你們滯留在這,他都到家了!」

    說完足不沾梭般向著拐角大路的方向衝去,君虎等人聽說少爺已經脫險,都是心頭大震,跟著他一鼓作氣的向前衝去。

    神秘人沒有說犬話,若不是為了救他們幾個,君大少真個已經到家了!因為這個神秘人,就是君莫邪本人。

    他在幾名侍衛轉身離開之後,立即脫掉長袍,蒙住臉面,迅速施展出陰陽遁,無聲無息的潛入了土中,若是不因為拯救君虎等幾人,他大可以直接遁回君家大宅,畢竟此地距離大宅已經十分近了,君大少固然功力尚淺,但一口氣遁回去還是可以做到的二所有人都注視著地面之上,誰曾想得到,這個世上居然有人能夠在地底自由穿行?這根本就是不可思議顛覆所有人認知的事情!從玄玄大陸有人跡開始,就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二自然是無人發覺,甚系沒有人曾經想像到。

    不過,開天造化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物事,早已超出了玄氣可以涉及的範疇,沒有人理解才比較合理,否則豈不辜負了「奪天地造化」的深層含義!

    正是以這項神技為輔助,實力未茁的君大少才能在舉手之間乾脆利落幹掉的六條人命,只因為,沒有人能夠想得到,他到底是怎麼出現的!從疑惑震驚到再度反應過來乃至出手,是需要一個過程的。雖然這個過程對一個壬練有素的殺手而言不過只是零點幾秒的時間,但對君大殺手來說,卻已經太足夠!

    這點空檔已經使他擁有了足夠的時間來收割這幾個殺手的性命,甚系連飛刀也沒有必要動用,就已經把包圍圈打開了一個缺口!

    此刻,那邊那黑衣殺手首領李志武已經確認了事情不對,正轉身向著這邊飛速而來,功力全部運轉,幾乎是貼著地面飛行,他本身明黃色的護身玄氣在傾盆大雨中顯得異常的耀眼,就像是暗夜中突然出現了一顆小太陽!

    傾盆大雨落在他的玄氣光罩上,居然就像是現代雨夜的霓虹燈一般迷離淒艷!

    在他的身側,同樣的兩個土黃色的玄氣光芒亦在閃爍,速度與李志武相比也慢不了多少。三名地玄殺手,幾乎是同時向這邊逼近!

    而此刻,君莫邪等人的身後,十來名殺手正悲憤的猛追上來,攔在君莫邪面前的,是一個黑衣蒙面人,這個人手持長劍站在那裡,淵淳嶽峙般一動不動,就像是一堵,堅不可破的城牆,卻攔住了君莫邪帶領侍衛們突圍的路線。

    在這個人身上,青濛濛的籠罩著一層玄氣光芒!

    玉玄高手!看來此人,應該就是這二小隊殺手的領頭人物。

    此人不需要建功,不需要殺人,他唯一需要做的,只是將君莫邪突圍的勢頭稍阻一下,就能讓他們再度陷入所有殺手至死方休的包圍圈之中。

    因為,以他們這股勢力,在如此眾多的敵人包圍之下,絕對堅持不到君家的援軍前來的那,刻!!!

    生死勝敗,只在這一刻的彈指之間!

    但君大殺手豈能如他所願?此刻的君莫邪處在隊伍最前面,有如一枚最犀利的匕首小亦如一把無堅不摧的長矛矛尖,整個人毫不遲疑小毫不減速直衝了過去,面對閃閃發光的長劍,他挺著胸膛迎了過去!

    這種姿勢,像極了,自殺!

    清光一閃,接著大盛,漫天的雨滴落在這青色光罩上面,好像是落在了堅硬的石地上,居然被濺飛了出去。

    這位黑衣玉玄殺手,已經出了全力!

    務求格殺這個二來歷神秘,亦是君家這一行人的核心人物!

    一道湛清色的劍光,先之閃電般的回收,接著便像一條清色的巨龍,乘雷駕雲,呼風喚雨的直奔君莫邪的胸口!這一劍的殺傷範圍,足足籠罩了君莫邪身前五尺方圓,一劍之威,沛然莫御!

    一劍出,應和著天上的天雷陣陣,就連這玉玄殺手自己,也覺得自己這一劍,實在是自己修煉玄氣幾十年以來所發出的巔峰一劍!

    此刻,濤算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位地玄巔峰高手,他也有信心在短時間內不讓他越過雷池一步!

    更何況面前這個蒙著臉的無名高手?看他自身連玄氣光芒也發不出,便可知道已經菜鳥到了什麼地步!這樣的一個人,難道還是一位神玄高手不成?

    若是神玄高手,自然可以穿越自己的防線,可是能死在一位神玄高手之下,也是一件榮幸的事!

    在這電光石火之間,這位玉玄高手甚至在自己心裡還對自己幽了一就。

    很顯然,這是絕對不可能的,更是十分荒謬的,若真是神玄高手,恐怕一出手自己這些人就會在瞬息之間全數死光。哪會像他這樣一個個的殺?再說了,神玄高手又不是大白菜,還能到處都是?

    劍如奔雷,而君莫邪迎向這劍尖的速度,也是勢如閃電!

    兩下即將交接,這位黑衣玉玄殺手眼中現出殘忍的興奮之色,刻下已經到了無論如何都無法閃避的距離!就,算連自己想要變招饒他一命,也已經不可能了,更何況這小子還像是生怕死得不夠痛快一般,飛奔的如此之快,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送死」!」

    可是,就在兩人即將親密接觸的最後一瞬,君莫邪腳下並未不停半分,速度也絲毫不減,但整個上半身卻仿如違反了正常定律一般的猛然一扭!

    他的腰部以下,還是正面向著這位玉玄殺手,可他的臉和他的上半身的正面,卻已經側了過去。如果要做個比喻,簡直就是整個人硬生生從一塊寬寬的木板變成了窄窄的木條!

    這簡直太詭異了!

    發生這種事情,根本就是匪夷所思的!除非君莫邪的腰肢乃是一個安裝了滑珠的半活動式玩具,才可以想怎麼扭就怎麼扭,否則絕應可能!

    這還是一個正常人可以做到的事情嗎?!

    刷!

    冰冷的長劍帶著玉玄獨有的清色光彩從君莫邪胸前衣衫的左側刺入,右側刺出,冷冷的劍身緊緊地貼在了君莫邪的胸膛肌膚上面,帶出一溜血珠,迸散在滿天暴雨中!

    雖然君莫邪閃得極為迅速,那超越人體極限的趨避更是極盡精妙,但始終還是蹭去了一層皮肉!但這些微的犧牲,卻是完全值得的!

    因為君莫邪的身子就像一顆急速飛行的炮彈,在這一瞬間卻一停不停的小猛地撞進了這位玉玄殺手的懷裡!

    龐然的衝力,帶著巨大的慣性,帶動著這位玉玄高手雙腳離地,陪同君莫邪同時向前飛行!呃,君莫邪是前進,而他,卻是倒退!而且是身不由己的倒退!腦海中還在持續的興奮中,卻被打擊著倒退在這位玉玄殺手眼中的神色還未來得及從殺死敵人的殘忍興奮轉變成極度驚愕的瞬間君莫邪的右肘已經在第一時間重重地轟在了他的心臟部位!

    轟!卡嚓,一聲悶響!

    他依然來不及反應,神經末梢的痛楚感覺還未傳到大腦中樞君莫邪的右掌接連三次,同時重重地劈在了他的咽喉上!脆弱的喉骨發出一聲滿地的碎玻璃突然碰在一起的那種聲響,他的頭顱受力剛剛揚起、,君莫邪左手兩根手指,帶著銳利的勁風,在右手動作的同時,也幾乎同步地異常狠辣的插進了他的兩個眼眶之中!

    黑色乳白色紅色的東西同時迸射!

    這還不算完,君莫邪下身兩個膝蓋亦以高速高抬腿跑步的頻率,擂鼓一般不斷地撞擊在了他的下襠!



第六十九章 脫險
    好狠的手段!或者君莫邪這已經不能算「狠」了,根本就是歹毒的虐殺!這一連串的攻擊,隨便一擊都足以致命,君大殺手卻一口氣連施如此毒招數十次!原因無他,當前的攔路者畢竟是一位玉玄高手,若是不能一口氣突破,自己或者可以借助「陰陽遁」脫身,但自己身後的八名護衛只怕無一人可以倖免!「死道友不死貧道!」你死總好過我們死!所以你只好死了!君莫邪自知自己目前功力尚形淺薄,所以也就沒有奢望過一擊就能夠破開他的玄氣防禦置他於死命,所以攻擊如同天上的暴雨雨點一樣密集,一旦開始就沒有了結束!若說那玉玄高手死得大過淒慘,也只能怪他的本身修為太高,沒見之前那六名殺手死得都是毫無痛苦嗎!君莫鄔在開展這一連串的死亡打擊的同時,身子依舊保持著高速前衝的速度,沒有絲毫的停頓,而這位玉玄殺手的身體就好像是吊在了君莫邪的身上,被他帶著狂奔,狂奔中打擊居然依然是一停不停!毒!這位就在剛才還是一夫當關的玉玄高手的身體,隨著君莫邦的打擊,突然異常詭異的四分五裂開來,四肢連著向著四個方向農二家離散,一顆頭顱砰地一聲,就像是皮球被人猛跺了一下,帶著壓抑後的勃起的力量,滴溜溜的飛昇了半空。而正中的身體軀幹,卻已經化作了漫夭的碎肉碎骨!君莫邪帶著八名侍衛急速地從漫天血雨中穿過,整個過程中,速度未曾又減緩一分一毫!在後面追趕的殺手們分明看到《這個惡魔般的人物,硬生生的將頭領的身體衝開了一個大洞,就這麼穿過一層紙一般從頭領的身體中衝了過去!君莫邪的身體也在瞬間調正了過來,之前的那柄寒光閃閃的長劍依舊掛在他的身上,只不過隨著他姿勢的改變,成了「橫」在他的胸膛上,在劍柄上,居然還有五根連著半截手腕的手指,青筋突出的牢牢掌握著這柄劍!顯示出劍主人非殺敵不可的決心!九個人一鼓作氣,終於險之又險地衝過了街角!遠處大道上,幾道斑斕的玄氣光彩冒雨飛速趕來,正是君家的援助人手趕到了。

    小七!一一」正飛速趕來的黑衣殺手首領李志武如遭雷擊,怔怔地停在暴雨中,飛上天空的頭顱砰地一聲落下,正好落在他的腳邊,滾了兩滾,仰面向上,已經失去了生命又失去了雙眼的臉孔上,嘴角尤自凍結著的表情居然是一揀猙獰的、即將得逞的笑容!如是閃電般格打擊,居然讓他尚來不及轉換臉上的表情就已經死於非命!多少年來出生入死朝夕相處的兄弟,就這樣在自己面前,化作了一地血肉!不僅是身首異處,甚至是比凌遲還要過分的碎剮!甚至就連收拾起身休湊成一個完整的屍體的奢望也沒有了!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黑衣殺手首領感到心在潦血。

    就在前幾天,小七還在吹噓自己的小兒子是如何的聰明伶俐,自己的妻子是如何的賢惠善良,更憧憬著,等幫小姐報了大仇,就洗手歸隱,再也不問世事,專心一志的跟老娶孩子過普通人的日子,種種地、養養花,那是何等的逍遙快活。

    他還記得,小七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眼中那毫不掩飾的渴望。以及對這刀頭舔血生涯的厭倦!就在方纔,他還與自己站在一起,接受自己的命令,全力堵截這批君家的侍衛!而現在,他就在自己的面前被人殺了!而且死得如此慘不堪言!只是因為自己的一道命令!「你是誰?有種留下你的名字!」李志武黑衣黑袍黑布蒙面,站在瓢潑般的大雨中嘶聲怒吼,聲音如同老猿夜啼,淒厲之極!「你到底是誰一一?!」

    天際閃電縱橫交錯的閃了幾閃,悶雷連綿不絕的響了起來,一聲接一聲,彷彿戰場的鼓點,有力而沉重!壓抑而血腥!君大少冷哼一聲:「你又是誰,有種留下你的名字!」此刻君家援兵已至,局面已經逆轉,若是能趁那首領痛失愛將,心神大亂的瞬間「洞悉對方的身份,自是上佳!李志武恨聲道:「我是……你這該死的奸賊,你不敢留名嗎?」總算在最後一刻懸崖勒馬,沒有道破自己的名姓。

    前方寂寂的,再沒有人應答q唯有四面八方君家的馳援隊伍刷刷趕來的聲音。

    「撤!」一個清冷的聲音,那黑衣少女一身衣衫早已經全濕,秀髮黏貼在面頰上,一雙清冷的眸子裡面,閃爍出傷痛和失望之色,但卻斬釘截鐵的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李志武如夢初醒,身邊的兩人一個彎腰抱起小七的頭顱,另一個扶,起他,就要離開。他喉嚨裡怪響一聲,似乎是心靈突然崩裂般發出了一聲古怪的聲響,猛地掙開,然後一把將小七的頭顱搶了過來,抱在自己懷裡,最後深深地望了前方雨幕中正趕來的君家人和邳-幾個奔跑的君莫邪侍衛一眼,眼光中,如山的仇,如海的恨意!一言不發,轉身離去。

    小七,哥哥我,帶你回家!兩道淒楚的渾濁眼淚混進了雨水之中,無聲無息地消失。

    「轍!」眾黑衣殺手已經來不及收拾地上同伴的屍體,紛紛縱身離去,穿進了重重雨幕之中。片刻之後,君家大隊援救人馬合圍趕到,但此地,已然只剩下了幾具冰冷的屍體……

    君莫邪在危機剛剛解除、試探失敗之餘,身子一低,轉了一轉,已經遁身到了街旁一株不算粗的垂柳後面。

    一道金黃色的玄氣光芒由遠而近,大馬一般飛縱而來,穿破雨幕落在八名傷痕纍纍的侍衛面前,兩眼上下一打量:「沒死人就好,少爺呢?」

    正是管家老龐!這位一向深藏不漏妁君府管家,居然是一位地玄巔峰高手!八人同時呆住!之前那人光說了少爺已經脫險,可是少爺的人呢?到哪裡去了?沒回家嗎?不由得面面相覷。

    老龐滿是皺紋9!i臉上,突然兩道眉毛漸漸立了起來。陰森森的問道:「你們居然拋棄了少爺,獨自逃命?」語聲之中,已有殺機!「是…不是,是…是由一位神祕的高手,他說已經救出了少爺……方纔我們在重圍之中,也是他,他,救了我們,少爺沒到家嗎?……」君虎慚愧無地,深深的低下頭去,若是少爺尚未安全,自己等人百死也難抵償。

    「神祕高手?那神祕高手人呢?在那裡?」老龐接連三問,聲音越來越冷:「居然隨隨便便就相信了外人的話,枉顧少爺的安危,只顧自己性命,那我們君家要你何用?!」

    「噗通!」八人同-時跪倒在雨水呈-,無話可說的挺著身軀,準備受罰。

    老龐長嘆一聲,厲聲喝道:「君虎!當年老爺憐你孤苦,收你入府,傳你武功,屢次擔負大任,一向令人放心。這才將少爺的安危交到你的手裡!如今少爺生死不明,按照家規軍規,你都是死罪一條!你還有何話說?」

    「屬下無話可說!甘願領罪!」君虎直挺挺的跪著,雨水澆在他的頭上,混著血水流下,臉上卻是毫無表情。

    其實在這一刻,他本可說出自己等人先走乃是遵照少爺的命令,甚至在當時由於他們並不是行刺的目標,若是全力突圍,或者他們早就可以脫身,而他們一行為求吸引對方注意,拚死酣戰,這一切的一切他都沒有說。少爺若有不測,就是自己失職,這已絡是明擺著的事實,說與不說,都是失職!「慢著慢著,……」君莫邪渾身狼狽的從一堵斷牆後面狼狽萬分的現身,跑了過來:「龐老,莫要錯怪了好人。若不是君虎他們拚死引開敵人,我也不能脫身呀。說起來,君虎他們,實在有功而無過。

    「真是如此?」老龐臉色登時緩和下來:「方纔為何不說?」

    轉眼一望,問道:「剛才救你們的那位神祕高手,此刻怎麼不見了?此人救了少爺,對我君家實有大恩,須得好好報答才是。」

    「屬下剛才看到,他好像去了哪個方向,不過飽的身法實在太過神妙,屬下也不敢十分的確定。」君虎跪在地上,抬手一指,正是君莫邪來的方向。

    「那人真是個怪人,把我摔得七葷八素的」,君莫邪抹了抹額頭,上面似乎有一點淤青「剛才過去還踢了我一腳,救了我的性命,居然不辭而別了,真是沒有禮貌。」

    「此人長什麼樣子?」老龐心中啥時間轉了好幾個念頭。

    「蒙著臉,看不清楚。」君莫邪與君虎同時回答。只不過君莫邪的聲音是滿不在乎,君虎的聲音卻是充滿了感激。

    「真是想不到,在元帥如此發威之後,京城之中,居然還有人不開眼要對少爺下手。」老龐沉沉的說了一聲,一揮手,道:「你們八人「回復之後,先去見三爺,稟明今天的情況,事無鉅細,一點也不可遺漏。然後一應事情,盡都交給三爺處置!」

    「是!」八人同時答應,站起身來。
作者: t8785592    時間: 2010-6-3 04:58 PM

第七十章 蛛絲馬跡


          「少爺,您現在……還能不能參加家宴?」老龐接過身後侍衛遞過來的一把雨傘,撐在了君莫邪頭上。「沒問題!我又沒受傷。」君莫鄔豪氣干雲的回答「這等小場面,我早習慣了,小意思了。」
  
    老龐嘴角抽了抽,卻沒說話。心中卻 道,說是習慣了,倒也貌似不是假話。上次公主遇刺,這次自己遇刺,規模確實差不多,上次一傷就下不了地,現在能跑能跳,自然是小意思了。「那就請少爺先回府吧。元帥和管老爺已經等候多時了。」老龐道。「稍等一下,我還要回去看看我的轎子,那裡面應該還有些東西。」君莫邪拿過雨傘,轉身就往回走。
  
    轎子先被暗器打,然後被火燒,又被雨淋,幾乎成了一片髒兮兮的黑灰了,還能剩下什麼東西?老龐心中納悶,但為安全起見,還是跟著走了過去。
  
    只見君莫邪如同沒頭蒼蠅一般,圍著轎子的殘骸轉了好幾囹,居然真的從地上撿起來了幾件什麼東西,然後東瞧瞧,西看看,轉了一個大圉,施施然的撐著雨傘回到老龐面前,道:「好了,走吧。」
  
    「我才不信你撿起來的 那幾件 暗器是你的東西。」老龐亦是地玄實 力,目光如炬,豈能看不出君莫鄔撿起來了什麼?心中腹誹一聲,冒著大雨去撿敵人的暗器,這種暗器又是極普通的貨色,就常理而言,根本就不會有什麼線索,這位少爺真是自作聰明……
  
    他卻沒有發現,君莫鄔在轉到一堵牆附近的時候,眼睛悄悄地亮了一下,然後嘴角露出一絲『果然如此,的笑意。
  
    雖然大雨傾盆,雖然狂風呼嘯。但,一個人剛剛待過之後,總會有痕跡留下,只看搜索的人懂不懂發現而已。
  
    就像這裡,這一綾正在隨風飄散的清香……雖然淡到幾乎不可查的地步,但以君大殺手這經過鴻鈞塔強化了的鼻子來說,就算是再淡一些,也是能夠聞到地。
  
    恩,確實很熟願的味道呢,還有那一聲「撤」,亦是很有趣的聲音,這些已經很足夠了 ! 君莫邪有些猥瑣的笑了笑。
  
    君莫邪回家的時候,君老爺子挺立在大廳門口,一雙眼睛在孫子身上掃了幾掃,發現沒事,才皺著眉頭訓斥道:「你什麼時候才能讓我放心?! 還不快去換衣服!」君莫鄔唯唯諾諾,一溜煙而去。
  
    其實君大少心裡卻是頗有腹誹的,爺爺,這次殺手的來意可跟我貌似沒什麼關係,究其根源還真是您 當初行事給引來的,不過這也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清楚的,咱回頭再算 !
  
    等到換好衣服來到前廳,酒菜已經絡繹不絕的開始往上端了」君無意依舊端坐在輪椅上,腿上蓋了一床薄薄的毯子,似笑非笑的看著君莫邪,低聲道:「不知是什麼樣的高手,能夠殺人殺的那麼利落?莫邪,三叔我好奇得很啊。那位來歷神秘的高人,你說三叔我認識不認識呢!」「呃……三叔,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能人異士層出不窮,這個……」君莫邪嬉皮笑臉。
  
    「停 !我不跟你討論這個。」君無意一瞪眼,止住了他的貧嘴:「這次的那些人,你心中可有數?」「確實有些方向,應該有三成左右的把握了。」君莫邪擠擠眼睛。「可要我派人手相助?」君無意神色一下子冷了下來。這些人居然敢刺殺君莫邪,已經引起了君三爺的恐怖殺機!

              「時機尚未到。」君莫邪嘿嘿一笑:「他們給我打造的 東西還沒送到,等送到 了再幹掉也不遲。現在動手,反而打草驚蛇。」「你是指……之前你所說的那批手弩?」君無意眼睛一亮。「三叔真是高瞻遠矚,洞若觀火,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君莫邪一陣猛拍馬屁。君無意哭笑不得。

            「管家的人呢?」君莫邪好奇的問道。「今日 不是為他們接風嗎,怎麼不見人影?」「他們此刻身在你大嫂的小院,清寒她好像在鬧脾氣。」君無意含蓄的一笑:「畢竟是管家家事,我們稍等片刻無妨。」
  
    他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君莫鄔已經轉過頭去,門外漫天風雨之中,幾條人影-緩緩行來。說誰誰到。正是管家一行人!
  
    管家這次前來赴宴的合共有五個人,大嫂管清寒俏臉如冰,走在最後,而排在第一位的,則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臉色削瘦,身 材孀-長,一襲青袍,飄飄走來,漫天大雨,似乎也並沒有淋到他一星半點。正是管家當代家主管東流,也正是管清寒的生身之父。
  
    在他身後的,乃是一個身材異常魁梧的老頭兒,鬚髮花白,卻是虎背熊腰,豹頭環眼,就像是半尊鐵塔,雙日開合間神光四射,走起路來虎虎生威,正是管家第一高手,管如山。
  
    在管如山之後的兩個少年,身長玉立,玉面朱唇,英俊瀟灑「風庋翩翩;乃是管清寒的一兄一弟;大公子管清波,二公子管清月。
  
    看看人家是怎麼生的,大嫂豐姿綽約,清麗動人,那一兄一弟也盡儒雅風流的翩翩美少年。這管家的遺傳基因,還真的不錯呢。君莫邪惡意的想到:這倆不會是繡花枕頭吧?!「管兄!」君無意安坐在輪椅上,微笑著抱拳行禮,伸手肅客。「君互弈勿須客氣。」管東流爽朗一笑,抱拳回禮,說著令兩個兒子前來拜見君無意。
  
    「這位就是君三公子吧? 果然是英俊年少,一表人才、氣度不凡啊。君三弟,君家後繼有人,當真是可喜可賀啊。」管東流看著一邊的君莫邪,哈哈大笑,很是親熱。
  
    果然不愧是一家家主,居然能把如此虛偽的客氣話說得如此真摯自然,當真了得!君大少瞬間就給這位勉強能扯上親戚關係的管大家主下了以上的評語。而就在這一刻,君莫邪突然清晰地感覺到下,看向君莫邪的眼神,竟然先是憤怒,然後卻是一片震驚和詫異,好像君莫鄔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一般,雖然那怪異的眼神,瞬間就消失,或者在場幾乎就沒有人注意到,但卻又如何能脫出君大殺手敏銳的感應。
  
    君莫邪心中不由一動《這是什麼原因,他和自己有什麼瓜葛嗎?搜遍自己記憶,確定無論是自己,又或者是前莫鄔,兩者並沒有任何接觸,甚至連以前在內,連 面前沒有見過,那麼,這位管二公子在震驚什麼? 意外什麼呢?!
  
    君莫邪心下千頭萬緒,面上卻淡然如恆,上前笑呵呵地行了一禮,便與管清波、管清月打招呼,此二人始終是大嫂的親兄弟,紈褲本色卻實在不方便在這個當口使用。
  
    世家往來,在最初的介紹之後,自然是老的招呼老的,小的招呼小的,君家除了君莫邪之外,再也沒有別的後人,招待管家兩位公子的重任,自然理所當然、責無旁貸地落在了君大少那並不寬厚的肩膀之上。
  
    「君三少好。」兩人一起行禮。本來他們二人均較君莫邪年長,若是從管清寒那論,他們盡都當稱呼君大少為三弟,可是管家雖然亦是玄氣世家,在江湖上獨霸一方,頎有地位,但論及富貴權勢,比諸君家仍是頗有不如的,所以兄弟兩人面對君莫鄔,要首先詞-好。
  
    這種稱呼,從另一個側面,卻也說明他們並沒有待君莫邪當做自家姐姐的小叔子看待,這二人始終是年輕人,未算有城府,否則便當如其父一般,親親熱熱的稱呼君大少為三弟了。
  
    只這一句「君三少」,君莫邪瞬間已經想通了許多事情,臉上瞬間湧現出異常熱情的笑容,趕緊回禮,一手拉住一個,異常親熱的走進大廳去。管清月在君莫邪拉住他的手的時候,輕輕顫抖了一下,幅度雖然輕微,但君莫邪依然清楚的感應到了他心中的惶恐。
  
    不由的又是心中一動,臉上不動聲色,心中 卻是不停地在考慮著一些特別的事情。難道?」
  
    君大殺手心中盤算,口中卻隨意道:「兩位管兄不遠千里來到天香城,這兩天小弟有事未能奉陪賢兄弟,真是失禮啊。」
  
    管清波清雅的一笑,道:「君公子太客氣了,大家本屬姻親,乃是真正的一家人,何來失禮之說。何況,我們這兩天在天香城,也著實遊玩了不少地方,天香城不愧是帝都,果然是繁華之極,我兄弟二人盡都有些樂不思蜀了,哈哈。」
  
    管清波性情較效其父,言辭頎為得體,這位管大少爺卻是在納悶,傳聞中君家君三少乃是一塊扶不上牆的爛泥,紈褲中的紈褲,今日一見,言辭倒也算得休,並不如傳言中的那麼不堪!「噥?」君莫鄔做出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鬼頭蛤蟆臉的道:「那我保證一個地方,一個絕對好玩的地方,保證賢兄弟是沒去過。」
  
    「什麼地方?」管清波配合的壓低了聲音。
  
    君莫鄔臉上露出只有男人才懂的猥瑣笑容,眼神飛快的瞄了一眼管清寒,拉開了些距離,才鬼鬼祟祟的道:「靈霧湖!那才是男人的天堂啊,沒去過吧嘎嘎……」
  
    在他說到「靈霧潮」三個字的時候,一邊的管清月臉上突然劇烈的抽搐了一下。


第二部 第七十二章 退親

    對君莫邪的話,管清月實在不願意相信,但是,君奠邪說的活靈活現,甚至,連月兒身上那么**的部位有三顆紅痣都說得清清楚楚,這個事實,讓管清月徹底崩潰!管清月對父親的話聽而不聞,呼哧呼哧的喘著氣。伸出左手,顫抖著指著君莫邪。嘴唇哆嗦著,已經氣得連話也說不利索了:“君莫邪!你……好!我若不殺你,誓不為人!”

    說到最后。眼中居然有淚水慢慢的彌漫上來,那是一種難以磨滅的絕望,撕心裂肺的痛苦以及無法洗刷的恥辱,以上三者的合君莫郝心中一震:這個傻小子,居然是對那月兒動了真情!

    大廳中絡氣氛,隨著管清月這一句話出來,頓時從深秋變成了嚴冬!君戰天、君無意兩個人的臉色霎時間陰沉了下來,狂濤般的殺氣洶湧而出!

    身在君家,還是當著君老爺子和君無意的面,說出要殺死君家第三代唯一后人君莫邪的話?這件事情若是說出去,相信整個天香城任誰都會當做一個笑話!而現在,這個笑話居然真實加客觀的發生了……

    現在誰不知道。君莫邪乃是君家最大妁逆鱗?

    管東流、管如山、管清波,甚至管清寒,四個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

    “畜生!你在胡說什么?!”管東流再也坐不住,飛速起身,狠狠地一巴掌摔在兒子臉上:“還不向君三公子道歉?!”

    “我是不會向他道歉的!我更沒有胡說!”管清月筆直的站立著,狠狠看著君莫邪。嘴角汨汨流出一道鮮血,他卻是不做擦拭:“君莫邪我以男人的名義,向你提出決斗!”

    “決斗?為什么啊?”君大少似乎很迷糊,甚至迷惘的芙了笑:

    “管二少,我不記得我哪里得罪了你啊?今天我們才第一次見面啊!

    大家乃是姻親。你們來到天香城,吃我君家的,喝我君家硌,住我君家的,我們盡一切可能的招待,如今二公子卻在這大庭廣眾之前罵了我,還要和我決斗!更明言要殺我!敢問這是何道理?”

    “你……不需要什么理由!怎么,你不敢嗎?如果你還是個男人,就痛快的接受!”管清月直勾勾的雙眼看著君莫邪,挑釁道。

    “混賬東西!你沒有聽到老夫說的話?”管東流大喝一聲,又是一巴掌重重的拘上去,7中又急又氣,今日此事若是一個處理不好,就算君家仍顧念著親家的面子放自己等人離去,但管清月卻必然難得輕松!就算君家為此而對付管家,那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君莫祁是誰?那可是君家唯一的一根苗啊!就老二剛才的言辭舉動,無疑已經對君莫邪動了殺心,將心比心,若是有人對自己兒子動這樣的心意,決無二話,直接出手擊殺之!人同此心,那君老爺子會作出何種選擇?!

    管清月依然狠狠地瞪著君莫邪,一臉倔強,兩眼一眨不眨,對父親的巴掌全無閃避之意!管東流手到半空,眼看就要打到管清月臉上。

    突然被一人緊緊攥住了手腕,轉頭一看,正是君無意。

    君無意溫和的笑了笑,輕描淡寫的道:“管兄,我看令郎說話,內中必有緣故。此事究竟是何原因,還要調查清楚再做判定才好。莫邪素來紈绔,或者是他無意間得罪了管二公子也禾可知,再說,這始終是小輩之間的摩擦,我等長輩貿然cha手,強行壓制,大是不妥,萬一我們
兩家居然相互誤會。那樣,很不好的!”

    君無意微笑著,臉上的表情很和煦,但管東流卻是心中一震。

    君無意的話里雖然溫和,但其中那隱隱的壓迫之意,卻是不言自明的。就如同是一座沉重的大山,悠然的漂浮在管東流的頭上,若是一個應對不好。就會轟然壓下,或者直接將管家在場的所有人盡都壓成肉餅也說不定。

    “三叔請息怒。待我來問一問。”管漬寒靜靜地躬躬身,來到管清月面前:“清月。今日之事,到底是為什么?談得好好的為何你竟突然如此放肆?若是莫邪說得不當,你大膽說來,姐姐給你做主!”

    她只看到了三個少年湊在一起,低聲談笑,每個人的臉上都很猥瑣,料想談的不是什么好事,就啐了一口去了一邊靜靜坐著,那想得到頃刻間風未突變?

    不過,管清月始終是自己的親弟弟,她也相信一向乖巧的弟弟,決計不會無故生事。必然是君大少爺先行挑釁,弟弟萬般無奈、忍無可忍之下才作出如此驚人的舉動“我……我……我……”管清月我我-了半天,卻-沒有說出話來。

    一臉的憤怒,還有窘迫。真的無法啟齒,且不論月兒原本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但,她明面上的身份就只是靈霧湖霓裳閣的一個紅牌姑娘而已。再說白一點。地就是一個妓女!即使再清倌人也好、賣藝不賣身也罷,妓女始終是妓女!

    如果讓一向清烈的姐姐和父親知道自己居然是為了一個妓女就要和君家的三少爺決斗,不知道會不會氣瘋?

    無論剛才君莫邪如何詆毀污蔑月兒。任誰至多也只能說君莫邪不知檢點,卻也決不會為區區一個妓女來打抱不平!

    而事實上,管清月雖然早在家鄉之時便已經認識了月兒,更在天香逢,實則卻是完全不清楚這位月兒姑娘究竟是什么來歷!但不管如何。這個女子,卻是管清月認定的人。心中的女神!這一點,管清月很堅決,無論任何人褻瀆了自己的女神。也要誓死捍衛。

    “管二公子,栽岵,很想知道,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你?若當真是小弟那里得罪了二公子,小弟願意賠罪。清二公子盡管明言!”君莫邪一臉的納悶加誠懇,趁機落井下石。

    “你說話呀!”管清霉柳眉微蹙,人家君大紈绔的態度可說是很端正地,再看著弟弟,心中不由得有些悲哀,難道弟弟竟連君莫邪這等紈绔也不如了嗎?!

    “這事還是讓我來說明叱。”管清波平靜的接過了話頭,為難的看了弟弟一眼。他知道,這件事情已經發展到了很嚴重的地步,若是不如實的解釋清楚,對于管家只怕會是一場極大的災難。

    于是,在管清波的嘴里,將管清月與月兒的故事編排的格外纏綿悱惻,並且,是一對生死不渝的有情戀人,因為某些不知道的不可抗拒的因素云云,導致兩人分開,然后月兒不知如何,流落到了天香城,成為了一名……呃,暫時寄身青樓的賣唱姑娘。

    偏偏在這時,管清月來到天香成。機緣巧合之下,兩人相遇了,而且最巧的是,君莫邪居然是這位姑娘的……呃,曾經的客人……

    管清波說的可謂相當的含蓄,而且塑造的故事也足夠令人同情,描述的兩人之間的感情也足夠感人肺腑。但饒是如此,管東流依就被氣得兩眼一陣陣發黑!幾乎暈厥了過去。

    在場的那一個不是明-白人?聽管清波這么一說,猜也猜得出來今日之事的由頭。兩大紈绔,還是親家,當眾為了一個妓吏翻臉動手!這簡直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眾人盡皆腹誹不已,看向管清月的眼神,盡都是帶上了幾分鄙夷的神色,就為了那么一個人盡可夫的青樓女子,居然在君家公然與君家繼承人爭風吃醋?這位管二少可真是夠二百五的!

    其中聲章守競還不是-管1家家主管東流,而是管家長女管清寒,管清寒素來鄙夷自己小叔子君莫邪的紈绔品行,可是如今,自己一向乖巧的弟弟,竟然也是這種貨色?……

    管清寒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自告奮勇問出來的居然是這樣的一樁齷齪事件,一時間氣得俏臉通紅,狠狠的瞪了管清月一眼,再狠狠的瞪了君莫邪一眼,干脆退到了一邊。君莫邪有些委屈:你弟弟挑起來的事,你瞪老子干啥?你還不知道你弟弟根本就是剛才刺殺老子的元凶之一,老子才是真正的委屈呢!

    “你這畜生,簡直是-氣煞老夫!”管東流氣沖牛斗的咆哮起來,嗓音震得大廳中轟轟作響:“為了這樣的一個女子,你你你,你居然就與我們管家的親戚、你姐姐的√1\叔。要生死決斗?”管東流氣的身子哆嗦:“你個忤逆之徒!不腎之子!你你你,你丟盡了我管家的臉面!”

    管清月見父親如此震怒,有些后悔,也有些害怕,但口上依舊不肯認輸示弱,硬著頭皮反駁道:“月兒是我鐘愛的人,月兒她才不是凡俗女子,再說,這小子馬上就不是我姐姐的小叔了;我們這次來就是為了替姐姐退親,只要退了親,他就跟我們管家毫無關系!”

    “畜生,你住嘴!”管東流大驚失色,急忙喝止,可惜言出如風,此際卻已經遲了。

    管清寨驚惶地抬起頭來,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父親,突然臉上煞白了起來,紅唇顫抖,卻是一句話也說不齒殺。

    君老爺子和君無意-面沉如水,甚至連君莫邪也是大吃一驚。大廳中。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老夫有些醉了,失陪了。”君老爺子站了起來,冷冷的道。這話有些怪異,酒宴尚未開始,一口備沒吃,一杯酒未喝,君老爺子居然就說自己醉了。
作者: t8785592    時間: 2010-6-3 04:59 PM

第二部       第七十三章  如此癡情

    管東流陪著笑,臉頰流淌著清晰的細汗,道:「您老請便,呃,多多保重身體。」君戰天哼了一聲,沉著臉走了進去。

    管清寒在君家有名無實,這是一個鐵一般的事實!而退親之事,君家也曾屢次提出,不過管清寒本人始終不願意罷了。但現在,管家來提退親之事,這這與君家主動提出,完全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

    這次管家來到天香城,其中的一個目的,就是接管清寒回去,順便解除婚約。這個目的,兩家盡都是心知肚明

    但心知肚明是一回事,管家主動挑明卻成了另一回事。

    本來就算是管家不提,為了清寒的幸福,君老爺子、君三爺也都願意促成此事。但管家當面提出,卻無疑於打了君家一個清脆玲瓏的響亮耳光!這,雖然純粹就是一個顏面問題!但這個臉,君家卻丟不起!

    原本你好我好的一件事在這一瞬間、一句話變得難以收拾。

    君無意目光一閃,緩緩道:「原來如此。」沉吟了一下,道:「至於清寒之事,稍後再議,現在我只想知道,管二少爺今日,究竟想要做什麼!」

    管東流一時間惶然失措,作為一家之主,平生還是第一次感覺是這樣的無所適從!

    「君莫邪,你欺辱了月兒,就是我管清月的死敵!」管清月倒是很有骨氣,冷笑道:「難道你君家,還要恃強將我留在這裡不成嗎?怪不得月兒說你這人卑鄙無恥,待要報復與你,原來你果然是如此的可惡!今日既然被你僥倖逃脫回來,那我就要為月兒出這一口氣!如果你還是個男人,就痛快的接受本少爺的挑戰!」

    這小子居然把所有的事都說了出來,還一臉的理直氣壯,氣憤填膺!

    所謂白癡是否就是這樣子吧?!

    或者也可以叫做初生牛犢不怕虎吧?

    其實也難怪,管家在整個東部地區,可說是赫赫有名!管清月作為管家的二少爺,自然也如同土皇帝一般。縱然是現在來到了天香城,在他的心裡,也感覺君家這樣的官宦世家、充其量也就是有些權勢,哪裡比得上自己管家這等玄氣世家,如日方中,別的不說,就算是東部地區的一方封疆大吏對自己向來也是客客氣氣的!

    所以在他年輕的心裡,還真就沒有將君家放在眼裡,尤其是今日見到君家老少三代,一個老得快進棺材了,一個紈褲敗家子再加一個殘廢,都什麼人啊,一家子廢怕!

    他無疑是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玄氣世家固然強大,可也只是一個,江湖世家,只要他還未能夠達到風雪銀城那樣的傳說中傲視天下的實力的水平,他就必須接受世俗的約束!

    君家縱然沒有一個高手存在,但卻是代表了軍方的最高權力所在!能夠調動全國的兵力!

    而無論是在超級世家還是世俗之中,權力,才是真正可以主宰萬物的東西!超絕的武功,最多可以殺死百人千人萬人,但永遠不能統治一個國家一個城市,甚至,一個村莊!

    但權力就可以!

    這就是管家與君家最大的差距!也是不可逾越的差距!

    說句不客氣的,管家的聲威確實不俗,但卻還不足以令一方的封疆大吏給面子,封疆大吏之所以給管家面子,只是因為管家的長女是君家的長孫媳,僅此而已,與其他無關!……「今日被你僥倖逃回來?,「君無意輕輕的重複了一下這句話,突然霍然抬頭:「管二公子,這麼說來,今天下午的刺殺事件,也有你的份?或者就是你策劃佈置的?!」君無意的眼神如同銳利的神箭,突然身周滔天的殺氣洶湧澎湃的本湧了起來!

    之前的爭執,或可看作小一輩胡鬧,看在親家份上,君無意自然不好過分,但管清月這一每話中露出來的事情,卻讓君無意真正的憤怒了起來!今日,第一次有了殺人的心思!

    血衣大將的威勢,又豈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少年所能夠抵抗?

    「我沒有!」管清月突然覺得全身寒冷徹骨,但卻驚愕的叫了起來:「刺殺?什麼刺殺?只是單純的教訓一下而已!怎麼會成了真的要殺他?那時候我又不知道君莫邪竟如此可惡,若是他們真的要殺他,我又怎麼會告訴他們?若本少爺真想佈局殺他,憑他一個敗家子可以逃脫嗎?!」

    此言一出,君無意,管東流,管如山,管清寒,君莫邪等人不由得齊聲歎息。

    事情很明顯,這位管二公子,在那位月兒姑娘眼裡,只不過是一件利用的工具。利用他在東部達到了一些目的之後,就離開到了天香。然後現在又利用他獲取了君莫邪的行蹤消息,設置埋伏劫殺!

    而管清月這顆棋子,明顯已經是人家的棄子!

    在場的除了管清波與管清寒年紀尚輕閱歷不足反應較慢之外,其他的人哪一個不是人精?這些事情雖然從管清月口中吐出的只是一小部分,但各人心中稍微一聯想,就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管東流長歎一聲,眼中已經透出了些須絕望。自己的二兒子,在君家,罵了君家唯一的繼承人,還揚言要殺死他!這也還罷了,或者還才得排解,但在之前更參與了刺殺君家唯一繼承人的行動,「

    管東流已經不難想像,自己這個兒子將會遭遇到什麼了。他只是感到悲哀,來到天香城只是區區的兩天的時間而已,而自己的這個兒子,居然連番做出了這麼多直可說是「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而最離譜的是,這些事,居然每一件都與君莫邪有關、生死悠關!

    「你這個白癡,你被那賤女人利用了……」管東流無力地道:「清月啊清月,你平日裡的機靈勁去哪了,這樣的陷阱,你居然一腳就踩進來!我們現在可是在天香城啊。」他現在甚至已經沒有了訓斥兒子的興趣。

    「被利用嗎?我當然知道!」管清月臉上痛苦的抽搐了一下:「當初她還在東部的時候,她就利用過我,甚至不止一次,每一次我都知道!可是你們又知不知道,能被她利用,我很高興!我願意被她利用!我真的很開心!」

    「我真的很開心!」管清月幾乎是吼了出來,原本清秀俊雅的面容異常的猙獰、扭曲了起來:「能被她利用,說明我在她眼裡,還是有價值的。若是她連利用都不屑於利用我,那我還有什麼價值?只是單純的做個紈褲子弟,二世祖嗎?」

    「我願意被她利用!」少年倔強的聲音在大廳中迴響,瞬時間,大廳中一片靜寂,再也沒有第二個聲音。

    管清月的臉上,兩行眼淚終於奪眶而出。

    君莫邪歎了口氣。前世今生,他從來也是一個無情的人。作為一個最強殺手,必須無心絕義,斷情棄愛,才能真正作到百無牽絆,世人皆可殺!而作為一個追求武道巔峰的武者,情關,卻是必須跨越的一道關口!

    而君莫邪唯一沒有跨越過的,恰恰就是情關!

    非是不能,而是不敢!不敢,這也是君莫邪這位名震寰宇的邪君唯一不敢嘗試的事!情關!

    自古以來,情關難破!

    多少蓋世英雄絕代紅顏,都是倒在了情關上,情之一字,千古流傳,但,古往今來,能夠勘破情關的,又有幾人?

    須先有情,投入進去,才能破關。但,一旦投身進去,大多數人便是連身心靈魂一起燃燒也無怨無悔!

    問世間,情是何梆

    直叫人生死相許!

    在這一刻,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的感到了管清月用情之深,之苦,那是一種無奈的絕望,無力的淒傷,無有未來的惘然!

    其中,尤其以管清寒的感受最為強烈。在這世上,若是有一個男子,能夠為了自己這般無怨無悔的付出……

    莫心,「你辜負了我……」

    君無意絕戀十年,自然更能領會這種無望的情感,忍不住也是歎了口氣,殺意亦因之大減。

    君莫邪臉色第一次有了敬意!固然是因為管清月這小子對自己造成了一定的傷害,但,他這種用情之深,卻是值得佩服。雖然,他的這份感情,注定無望。

    因為,無論如何,月兒在君莫邪心中,可不是什麼無法取代的女神,而是一個非殺不可的女人!就算她以後真的肯接受了管清月的感情,君莫邪也絕對不會允許這樣一個女子活在世上!

    同情是一回事,才敬意亦是另一回事,不是說你如何有情,就該讓你肆意妄為,若是威脅到自身的安全,就算你情比天高,愛比海深,又如何!

    所以管清月注定了是個悲劇!

    且這個悲劇已經無可避免!

    君莫邪向著君無意使了個眼色,君無意一怔,隨即會意,眼簾垂了下來,若是同情,有相類遭遇的君三爺確實很同情眼前的這個癡情種子,可是一旦這個癡情種子觸犯了君家人的安全,就是完全的另外一回事了!

    「原來如此,此事真相大白,原來管二哥竟是一個癡情種子,佩服佩服!之前的劍拔弩張卻是小題大做了,大抵不過是我們年輕人之間的小玩笑而已,你們老一輩的跟著攪合什麼?」君莫邪表現出了一次罕有的大度。

    對於全身心投入情關的人,不管他本質有多迂腐,又或者是有多傻的,君莫邪都會有一份佩服。因為他自身不敢進入。當然,縱然是多情種子,縱然君莫邪再佩服,可該殺的時候,君大殺手依然不會有半點手軟。



第七十四章 血魂之迫!

    但刻下的問題卻是,兩家始終姻親,大嫂管清寒的感受必須要考慮。兩家的聯盟大局也必須要考慮。這可不是區區一個管清月的性命所能夠換取的。

    一切以大局為重!一旁的管清寒不禁大喜,此事若能如此了結,卻是最好的結局,之前幾番思量,老爺子、三叔那邊,只要自己親自去負荊請罪,為弟弟講情,終有婉轉的餘地,真正為難的反而是作為當事人的君大少「之前二弟猶如油蒙迷心一般,聲言誓殺君莫邪,實在是誅心之言,本以為難以排解!想不到今天這君小三竟如此的大度,肯如此解決此事,實在是萬千之喜,平日裡倍覺礙眼的小叔子竟也覺得順眼起來!「多謝三少大度。」管東流亦是無限感激,真心誠意的道。身為一家之主的他如何不明白此際乃是消弭君家怒火格最佳時刻!隨即又轉身怒喝道︰「你們兩個小畜生,一肚子混帳玩意,還不趕緊給我滾回客房,閉門思過?待老夫回去,好好的扒了你的皮!」

    君無意闔著眼楮,沒有說話。管家兩兄弟耷拉著頭,只好走了出去。君莫邪分明看到,管清波的臉上,飛快的掠過了一絲笑意……

    管清寒猶豫了一下,仍是喚過兩個下人,吩咐廚房再做一桌飯菜,給他倆送過去,無論剛才作錯了什麼,到底是自家兄弟。

    「管兄!」君無意稍稍抬頭,眼中而道冷芒直射過來,以管東流的修為,與他對視之下,竟然也覺得瞳仁隱隱發痛︰「小_輩的事,姑且當做個鬧劇;但在此我要說一句話,若是再有類似事情發生,休要怪我君無意再無顧及兩家姻親之誼,不講情面!」

    「君三弟請放心,如此丟船的事情,若是還有再次發卓的機會,那麼,不用君兄說話,我管東流自己割下了腦袋送來!」

    管東流神情鄭重,今日之事,實在是承了君家一個大大的人情∥時也讓他丟臉之極,要知如今管家在東部也可算是名門大族,次子競因一個青樓女子做出如此不智之行,實在是一件莫大的醜事。

    「如此甚好,我信得過管兄,相信管兄也值得我信任。」君無意輕笑一聲,修長的手指輕輕撫著腿上的毛毯,慢慢、慢慢的道︰「之前的誤會,到此為止,但關於清寒的事情,我消管兄開誠佈公,告知此番退親的真正緣故!」

    管東流一陣驚愕,才要開口說話,便被君無意打斷。

    君無意微微搖首,平靜的道︰「你我都知道,當年兩家定親,欲結秦晉之好,還是一樁兩家人都滿意的大好姻緣。奈何莫憂意外戰死之後,君家為了清寒的幸福,曾主動提出解除婚約,只是為了清寒當初的堅持,也是為了撫慰清寒的傷痛,我們君家才答鈾讓清寒進門。但,此事始終只是權宜之計,退親乃是遲早之事,我們兩家每一個人都清婪廠,只是等待一個時機,一個清寒良配出現的時機!」

    「但管兄你這次來,卻又似不同尋常。」君無意抿了抿嘴唇,臉上現出一線剛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若是管兄還認可我君家,就請明言;若是管兄不願意說,也無所謂。合離文書就在我手中,現在就可交付與你!從此兩家恩斷義絕,再不往來!」

    君無意這番話,說得無疑決絕之極!管東流目瞪口呆的看著君無意,半晌,頹然的歎了一口氣,捅的腰桿似乎突然垮了下來,低沉的道︰「君三弟,這件事…說到底…你還是不知道的為好。否則,只會徒然連累了君家而已。總之,我管東流,絕不是忘恩負義之人,這一點,想來三弟你應該清楚的。」

    「我君無意又何城怕事的人。」君無意臉色沉沉不動「難道在這世上,居然還有人敢B婚?B婚管家的女兒、君家的兒媳屈從嗎?「這都是這丫頭自己惹的禍。」管東流長歎一聲,看著管清寒,一陣無奈。

    「啊?爹爹,怎麼會是我自己惹的?」管清寒粉臉一紅,狠狠白了自己父親一眼︰這是怎麼說話呢?有這麼說自己女兒的嗎?這話分明是說我招蜂引蝶!哼!兩個兄弟不長進,連父親的說話也這般的不著調!「清寒,你可還記得半年之前,莫憂的忌日,你前往莫憂衣冠塚弔唁嗎?」管東流深深歎了口氣︰「在那裡,可曾碰到過一位綠衣少年p巴?」

    「竟然是他?」管清寒頓時想了起來,當時是有一位綠衣少年糾纏自己,跟了自己來回一路,不過自己始終不假以辭色,到後來也就消失了,猶記得那少年臨走時曾經說過一句話︰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理會你是什麼身份,但你必然會成為我的女人!哈哈……這人真是無賴之極!」

    「那人或者很無賴,可是這個無賴之極的人卻是姓厲的。」管東流苦笑一聲︰「是絕天至尊厲絕天唯一的兒子,厲騰雲!也是天南血魂山莊唯一的少主人!」

    這句話一出,就像是扔出了一個炸彈。大廳中瞬間再度陷入極度靜寂之中,一時間落針可聞!絕天至尊厲絕天,乃是公認的天下第二高手,僅在神鷹至尊雲別塵之下。甚至,有許多人都認為,若不是雲別塵機緣湊巧,有一位九級玄獸的夥伴的話,單論自身實力,未必可以凌駕於厲絕天之上!「厲騰雲在打聽清楚清寒的身份之後,便立即派人到管家通知。並說道,若是不允,管家君家,將同時覆滅!」管東流話聲中滿是蕭瑟之意︵羞辱,有無力。

    天南血魂擎天輕,北方風雪鑄銀城!這便是當世齊名的兩大神秘勢力。風雪銀城,血魂J,莊!這種行事風格,也正是厲絕天和血魂J+莊一向的手段!凡是不問情由,直接武力達成!管清寒臉上頓時全無血色!慘白的可怕!那個無賴少年,竟然是厲騰雲!血魂山莊唯一的少主人!他或者還沒什麼,可他身後是厲絕天Π整個血魂山莊!那卻是管家君家甚至整個天香帝國,都招惹不起的存在啊。

    難道一一一一一一「哈哈,厲絕天今年多大歲數了?算算的話,也應該一百多歲了吧?居然功能這麼強,能搞出來了一個二十來歲的兒子?」君莫鄔滿臉的忍俊不止︰「這麼說,他豈不是最少是八十多歲的時候,才有了這麼個兒子?真是老蚌生珠啊,佩服佩服!我決定了,以後厲絕天,就是我的偶像了!哈哈……」

    原來是徘前的事,那冰候君莫邪還沒有被穿越……

    「莫邪,這件事情,你就感覺是如此的可笑嗎?」君無意濃眉一蹙,有些失望。如此關係到兩家生死存亡的大事,君莫邪居然芙了起來?「是很可笑!可挾極;厲絕天老不修固然可笑,但最可笑的,還是你!」君莫邪一轉頭,看著管東流,冷興一聲︰「血魂山莊來提親,管家是惹不起血魂山莊的吧?所以你就不顧女兒的名節,就這麼把自己的女兒當做一件貨物賣掉?或者交換掉?」

    「用區區一個女子的清白與一生的幸福,來換取整個家族數千人的生存和今後的前途,是不是很合算?」君莫鄔嘲諷地笑道。

    「我何嘗想這樣!清寒是我的親生女兒,我這輩子也就只有這一個女兒!我同樣捨不得。」管東流有些憤怒的看著君莫邪︰「可是,管家上下還有千多人!難道就因為這件事情而全部犧牲掉嗎?只為保全我女兒一時的安全,就把管家全部賠進去嗎屍你們根本不知道血魂山莊的可怕!」

    「你們把她送過去供人辱,難道之後你們就能心安理得的苟延殘喘嗎!?你們就能夠這樣恥辱的繁衍生息嗎?是不是還要慶幸你們通過出賣了管清寒還抱上了血魂山莊這條粗的不能再粗的大腿?」

    君莫邪終於忍不住的爆發,他只覺得這件事極端的可笑︰「你們有沒有想過,管清寒憑什麼要為你們管家犧牲?你們有什麼資格拿她的一生去換取你們的平安?這樣賣女求榮居然還覺得自己很高尚和偉大?我真不知道,你們心中還有沒有廉恥這兩個字的存在!」

    「人說自古艱難惟一死,我就說,死了也就死了,滅了也就滅了;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是恥辱的生存下去,你就不覺得心口杞堵?以後的子子孫孫真的就能香火盯、心安理得嗎?」

    君莫邪呸的吐了一口唾沫︰「什麼香火繁衍世代相傳?說白了不過是一群無恥的男人女人在心安理得的發洩自己的欲*望而已!顛鸞倒鳳之後愉快的噴射中機緣巧合的弄出生命體罷了!你們快樂了,你們高、潮了,居然就不負責任了?這是什麼狗P理論!」

    「莫邪!」君無意輕喝︰「不得放肆!」雖然是在喝止,但君無意眼中的讚賞之意卻是絲毫也不掩飾!雖然佷子後半段的說辭實在很不著調!但這種鐵血的風格,卻是君無意最為讚賞的!什麼是男人?這就是!該卑鄙的時候無所謂無恥一下,但遇到原則問題的時候,男人,就是要寧折不彎!男人的榮耀和生存,絕不能靠出賣的女子來維持!這是原則,為了這個原則,九折不回!寧死不悔!男人,當如是!



第七十五章 決不妥協!

    管東流目光一瞑。冷聲道︰「我為什麼不能心安理得,清寒始終是管家的女兒,這件事更是因她而起,若家族有能力庇護她,自然會不遺餘力的庇護,可是當家族沒有這個能力的時候,犧牲也是無可奈何

    「狗屁,你沒嘗試過,根本沒做出過努力,怎麼就知道庇護不了?!只會用女兒的一生幸福去犧牲,你還是男人嗎?你就是一個懦夫!」君莫邪怒了。」無非是對方實力大,你害怕了而已口但你的女兒遇上不如你管家的勢力的時候,還需要你的庇護嗎?欺軟怕硬,為自己的膽小懦弱尋找借口而已!」

    管東流的面色愈顯平和︰「若是犧牲一人,可救管家,為什麼不值得,若是犧牲我一條命,可以救得整個管家,我一早就找厲絕天那老兒拚命了,可是這有意義嗎?徒然逞一時之意氣,卻為整個管家帶來滅頂之災,我為保全一個女兒,用整個家族來博一個必輸的賭局,世人會說我如何高尚偉大嗎?我這般選擇,固然是為了管家,又何嘗不是為了兩家之誼、君家的安危著想,若我當真有心置身事外,只許將這事全部推到君家身上,試問,彼時,我管家會有何傷?!」

    不得不承認。管東流的話自有他的道理,作為管家千多口的家主,他在某些時候能作出的選擇真的很有限,而他能在這個時候也沒有離棄君家,更是足以稱道的,但有道理、足以稱道卻並不意味著,一定會被認同!

    「管家主說的好,清寒嫂子,現在乃是我君家人,早非是管家女!生是我君家人,死是我君家鬼!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跟你們管家,全無陌何關係!你確實沒有權利決定什麼!」君莫邪擲地有聲的道。

    他冷笑一聲。鄙夷的道︰「至於你的家族,連自己家族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延殘喘著還有屁的意思?乾脆大家一起抹了脖子算了吧!」

    管清寒被血魂山莊看中,若是不能滿足對方,無論是君家還是管家,都不可避免的會遭受到滅頂之災!血魂山莊的權威,向來無人敢違背!

    管東流、乃至整個管家的選擇,雖然無奈,但在某種意義上卻也是無可厚非的!

    相信有很多人都會作出同樣的選擇,而女子和親在這個時代也是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犧牲一個女子,換取兩大家族的生存。在管東流看來,或者在這世上大多數人看來,乃是理所應當,根本不需要如此矛盾的選擇。

    只是一個女子而已!縱然是親生女兒,又能如何?

    但君莫邪卻絕不允許自己如此恥辱的活著!

    連自己家族的一個女子也不能保護,還算什麼男人?如此屈辱的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這在君莫邪看來,根本不是管清寒的名節問題,也不是生存問題。而是自己做人的原則問題!

    或許這樣的決定很愚蠢,或許因為這樣的決定會讓管家和君家兩大家族一同覆滅。但在君莫邪的心中,此事絕對沒有任何一點退讓的!

    就算是因為此事賠上整個天香國數千萬人口的性命。君莫邪依然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生死?算個鳥啊?!

    人活一口氣,佛爭一爐香!

    若是用送出無辜的女人來換取自己的生存,那還不如乾脆死了算了。

    不管無辜還是不無辜,總歸是恥辱!男人無法忍受的恥辱!

    更別說此事就發生在自己身邊!

    就算不在自己身邊,君莫邪聽說了這種事情的話,他絕對不會先去懲罰那強拎民女的惡少惡霸,而是首先去滅絕那送出女兒的人家滿門!你們沒有活在世上的資格!若連做人的尊嚴都失去,還活個屁?你們不是想要生存嗎?那麼老子先滅了你們!我讓你們生存!生存你媽個頭啊!

    君大殺手的論調無疑是很另類的,大大的偏離了這個世界的格調,自然也就難以得到大多數人的認同,比如「

    「君三少!你這樣做會給君家帶來滅頂之災的!你一時衝動的選擇,會帶來多大的災難,你考慮過嗎?就算是君家,難道只是你一個人的君家嗎?!」管東流有些生氣,重重的道。

    「君家,我是唯一的繼承人!君家的未來,在我的手裡。若是注定在我手中毀滅。我不介意早一些。我的決定,就是君家的決定!」君莫邪挺直著背脊,銳利的目光看著管東流,一宇字的道︰「管家主,君家,不同意退親!你們管家,已經盡到心了,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了!」

    說著轉過頭,看著管清寒︰「若是君家的力量不能保護她,那麼,在君家覆滅之前。我會親手殺了她!寧可全死,但絕不接受恥辱!!」

    管清寒的事。激起了君莫邪心底無比的執拗;這番話,將他骨子裡的邪氣表現的淋漓盡致!

    為一人,可死萬人!無所謂!什麼大義什麼大局,滾***蛋!

    君家人,生是君家人,死是君家死人,無論身處何地,君家人永遠是君家人!

    君莫邪就是這樣的脾氣,無論前世或是今生,盡都是如此!今日之事就算不是管清寒。他依然會做同樣的選擇!哪怕是一個不認識的女人,一樣如此!

    管清寒眼淚刷的流了下來。

    她本已經絕望,也已經認命了!血魂山莊啊,那可是整個大陸的至大禁地;天下之大。能人異士層出不窮,可又有幾人膽敢違逆血魂山莊的一紙命令?若是管東流真個一意孤行,就連君無意也無法攔阻。畢竟,管清寒是管家的女兒。只需要退親之後,便與君家毫無關係!

    管清寒甚至已經做好了為家族犧牲之後,自殺在血魂山莊的準備!

    但萬萬沒想到的是,在這一刻,居然是君莫邪毅然站了出來!這個平常自己一向看不起的小叔子,自己虐待了他幾個月的小叔子,這個紈褲不堪的小叔子。卻說出了這樣的一段話!

    他,竟然甘願共同毀滅也不願意讓自己去接受、面對那悲慘的命運!甚至,為了自己,賠上整個家族也在所不惜!

    從君莫邪堅決到了極點的語聲豐,管清寒清清楚楚的感到了,君莫邪那種為了自己不惜犧牲一切,不惜與全天下為故的決心!

    管清寒這一刻幾乎想要放聲大哭!在連自己的父親和家族都已經遺棄了自己的時候。在人生一片黑暗的時候,完全絕望的時刻,竟然有這麼一個人,不惜一切代價的為自己出頭!

    君莫邪的削瘦身形、並不寬闊的小肩膀,突然變成了最可靠的物事!在這大風大雨之中,成為自己唯一的依靠、最後的依靠!

    剛才自己還為了小弟管清月對月兒的感情而感動不已,但現在看來,管清月又豈能比得上君莫邪?最起碼,管清月此來,乃是來勸自己退親改嫁的,而君莫邪,卻毫不擾豫的選擇了保護自己!

    一個且偷生,為了自己生存可以出賣姐姐,為了一個青樓女子可以無視自己的任何原則!而另一個卻是慷慨激烈,銳身任難!

    這根本不可同日而語,就像是天與地兩個極端。根本沒的比較!

    想到這裡。管清寒的臉上突然火燒一般的紅起來。心中突然升起了一個讓自己幾乎無地自容的念頭︰難道,「他以前對我,「竟然是真心的?只是礙於身份才故作,「那樣??

    要不然,今日他為何會如此的激動?甚至連一絲一毫的擾豫也沒有!就像是早就做好了準備,不惜為了自己粉身碎骨,而對戰天下?

    天啊,這可如何是好?

    一時惶恐。一時絕望,一時激動,一時感動,「管清寒呆呆的站著,心中劇烈的翻騰起來。

    她卻不知道。君莫邪之所以如此做,根本不是為了管清寒一個人,而是君莫邪自己心中的原則!君莫邪永遠不變的原則,永遠不變的驕傲!

    寧可狂戰天下,絕不且偷生!

    在這位殺手之王的心裡,生與死,不過是幻夢一場,平常的很,不足為意。

    但原則與驕傲,卻是賴以支撐著君莫邪永遠前進的不朽動力!

    這一點,決不妥協!

    管東流被君莫邪這激烈的態度嚇住了,心中只覺的一陣難言的滋味,但隨即想起家族數十年的基業,不由得心中還是著急,向君無意道︰「君兄。三少這番話固然豪氣,但,年輕氣盛終究不是萬全之計,為大局著想,君兄還是慎重考慮啊。君家自然非我管家可比,但那血魂山莊的勢力……」

    君無意淡淡的笑著,臉上一片悠然,平平靜靜的道︰「莫邪說的不錯,清寒仍是我君家的媳婦,君家之人!莫邪的決定。就是我君家的決定!」

    君無意語聲鏗鏘,他沉靜的坐在輪椅上,挺直的背脊,寬闊的肩膀,卻似乎將滿天風雲一肩挑起!

    君莫邪或許可說是年少氣盛,但從君無意口中吐出這句話,卻不啻是面對著血魂山莊下達了不死不休的戰書!

    管東流怔怔而立,半晌無語。突然從心底升上來一股濃濃的內疚!自己的女兒,自己都已經放棄了,但,君家從老到幼竟然是毫不擾!

    他還不知道,君家與風雪銀城本就有數不清的瓜葛,甚至,更才不共戴天之仇!而現在,又因為管清寒的事請,正面對上了血魂山莊!

    整個大陸兩大勢力,君家全部站在了對立面!一南一北,腹背受故!

    但君莫邪與君無意叔佷二人,竟然依然笑得淡然自若,依然笑得菜氣干雲!
作者: nancy80630    時間: 2010-6-4 12:43 AM

第二部 第七十六章 立場不同

管清寒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先前心中的絕望、憤慨,突然在剛才的寥寥數語對話之間盡數地轉為感動。

當自己的父親表示會放棄自己的時候,管清寒縱然理解甚至體諒父親的選擇,心中仍不免有無限傷痛,更曾經想過,就算是為了這兩個家族犧牲,但自己也不會讓那個可惡的人碰到自己一毫一髮!花轎抵達血魂堡之日,就是自己踏上黃泉之時!

但是現在,管清寒卻突然改變了主意,人活著,不能盡為自己打算。本以為,自己之前為父親的說辭、家族的考慮、願意再踏花轎,已經很偉大了,可是在這一刻,見證了君家、君莫邪、君無意的抉擇之後,管清寒發覺,或者自己做得還不夠!

看著君莫邪與君無意。管清寒的心中升起了無限的暖流:為了這樣的關心、在乎自己的人,自己就算犧牲了後半生,又如何?只要他們能平安喜樂的活下去,不比什麼都強嗎!我可以不甘受辱而輕生,可若是血魂因此而遷怒管、君兩家,豈不是我更大的罪過!我豈能連累這樣的英雄漢子、英雄家族?!我豈能讓他們為了我輕言犧牲,無數無辜的生命被人凌辱、被人踐踏、被人虐殺?那我於心何忍?於心何安!?

「三叔,爹爹,我有話說。」管清寒轉過臉來的時候,已經恢復了自己一向清冷的樣子,更顯幾分冷豔。

「有什麼話但說無妨,三叔一定支持你。」君無意眼中沉沉的看著她,心中忽有不好的徵兆升起。

管清寒靜靜的抬起頭,看了看廳外一陣緊似一震的暴雨,終於下定了決心,她向著君無意,緩緩地跪了下去,慢慢地磕了八個頭。

她抬起頭來,看著君無意,平靜的道:「本來家中大事,本無清寒插言之餘地,但這樁事起因正在清寒身上,清寒身為管家長女,亦曾為君家未過門的孫媳,無能為君、管兩家盡力已然罪過,卻又招惹來這等大災,實在是罪孽深重。萬望三叔和三弟莫邪,還有爹爹你們再無需為此事爭執,這段日子哩,清寒自己心中也想清楚了很多事。清寒與莫憂雖有夫妻之約,實無夫妻之名,厚顏久住在君家,大為不妥。所以,清寒斗膽,請三叔寬恕;清寒想要……」

管清寒重重的咬了一下嘴唇,一字一字的說道:「……解除婚約!」

她無力的低下頭,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此事本應由清寒當面向爺爺他老人家謝罪,但清寒實再無顏面叩見他老人家,只得於此拜請三叔成全!明日,清寒便要隨著爹爹返回管家,從此以後,我管清寒,與君家再無關係!」

君無意差點從輪椅上跳了起來!管清寒言詞之間,強調她只為管家長女,再不承認自己是君家媳婦,這意味著什麼?!

管東流聞女兒之言,亦是為之駭然,但駭然之餘,卻有了一份了然,以及一份『有女如此,夫復何求』的老懷安慰!女兒如此的選擇,無論對君家、對管家都可說是當前最好的選擇,只是,苦了這個丫頭了!一念至此,兩行清淚無聲落下。

君莫邪頗有些意外的看著管清寒,見到她的面容依然是清冷平靜,並無半點波瀾,但垂在身側的小手,卻是緊緊的攥著,骨節都發了白,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

「清寒,這樣的決定非同小可,關乎到你的一生。我勸你慎重考慮!只須你說一句,你便永遠是君家的媳婦,只要君家還有一個能喘氣的,就沒有任何人能強迫你!」君無意眼睛並不看管清寒,只是出神地看著自己的手,自己這雙已經擁有了天玄力量的手!

「不用再考慮了,我意已決,希望三叔成全!」管清寒淒然一笑:「事實上我和莫憂,也只見過三次面而已。當年之事,也是我執迷不悟……還有……」

管清寒轉過頭,看了自己父親一眼,管東流訕訕的轉過了頭。作為一個父親,這一刻,他竟然不敢直視自己女兒的目光!唯恐自己會心軟,開口阻止女兒!

管清寒輕輕一笑,轉了話題:「時間永遠不會再回轉,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其實當年也不過就只是口頭婚約罷了,甚至,現在連退親文書都是多餘的。一切便是如此吧,清寒之後的婚嫁再與君家無關。」

君莫邪敏感的感覺到,管清寒說這番話的時候,數度的欲言又止,顯然心中激動不已。這讓他不由自主的想得多了一些,疑問的看了看管東流,心道:難道當年的婚事,其中還有什麼隱情不成?

「清寒,三叔知道,你只是不想連累我們,才決意犧牲自己!但,這件事發展至今,一切都已經遲了。縱然你現在解除婚約,宣布與我君家脫離關係,亦也已經遲了。我只要知道了這種事,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我都不會置之不理。」君無意沉吟了一會,突然笑了起來:「清寒,你不要忘記,三叔我如今固然是個殘廢,當年卻也曾經是一個軍人,一日是軍人,一輩子也是軍人,軍人有軍人的血性!」

「和親這等屈辱的事,只要是胸中還有一點血性的軍人,就是決計不會同意的!更何況,此事還是發生在妳的身上,我君家的媳婦身上!」君無意劍眉一軒:「退親之事,我可以做主應承。但血魂山莊這件事,我君家非管不可!你縱然不是我君家的媳婦,卻還是我君家的女兒,君家之人,決不容任何玷污!」

「不錯!三叔說得好!」君莫邪冷冷的道:「縱然妳一番好意,不想連累君家,但現在我君家卻不能就此退出!縱然你決意退了親,也不能讓你就此回管家去!你以為我們只是為了你所說的那一紙婚約嗎?哼!這已經是君家不得不雪的奇恥大辱!」君莫邪瞪了她一眼:「不要太自以為是!女人為什麼總是這般的短見識!」

君莫邪的聲音冷冷的,話也說得頗為難聽,但管清寒聽在耳裡,卻只有說不出的感動。

君無意召過一個下人,附耳說了幾句話。那下人疾步向裡走去,不大會,便拿出了一個小小的木盒,交到了君無意手裡。

君無意把木盒托在手上道:「清寒姪女,這裡面便是退親文書,這封退親文書早在妳初進君家大門之時,就已經擬好了,主持之人便是家父。等到血魂此事有個了結之後,我便會代表君家詔告天下,宣布你管清寒與我君家再無任何關係!但在此之前,你,仍是我君家的媳婦!縱然妳單方面否認不是,我們也是絕不答應!」

君莫邪笑吟吟的看著這個木盒,悠然道:「這個木盒,相信只得兩個結局。其一,我們平安度過這個關口,彼時我會親手打開它,還你自由!其二,它與我們,與你,同時葬身,化作灰燼。縱然讓它粉身碎骨,也絕不讓它安安穩穩的到血魂山莊裡面去。」

君莫邪微笑著,淡淡的說道。但這清清淡淡的一句話,卻恰到好處的表達了不惜玉石俱焚、共負幽冥的決心!

管清寒風眸眼淚迷離,眼看到君莫邪從容淡定的溫煦微笑,眉宇間似乎洋溢著劍試天下的英風豪氣,不知為何,迷茫的心中竟然一下子安定了下來。

管東流在一旁,倍覺如坐針氈,本來女兒大義凜然的抉擇,讓他悲傷無限,卻頗有幾分欣慰,可就這幾句話的功夫,事情卻又發展到了如此地不,已經讓他連勸說也沒得勸說了。重重的嘆了口氣,狠狠地一跺足道:「君兄,你、你,唉,我怎麼說你才好!你這般選擇,豈不是辜負了清寒這孩子的一番心意!與國與家、與人與己,真的好嗎?」

「管兄的難處,我知道,清寒這孩子的心意,我更明白。」君無意理解的笑了笑:「管兄說的也不錯,相信就這件事情來說,就算是換做了當今陛下,恐怕做出的也是與管兄同樣的選擇,沒有人說你不對,只不過大家的立場不同而已。」

「而實際上,這樣的事情,也是我們軍方與政方最大的矛盾衝突之所在!政芳求穩定,軍方則鐵血;這是不能調和的,政方若是鐵血,國家必然四分五裂;但軍方若是求穩,則滅國不遠!」

「而我們君家,身為軍方之首,若是在這樣的事情上妥協了,豈不成為千古笑柄?非是不願為,實是不能為,亦不敢為!」

管東流猛的一拍腦帶,我怎地將這件事情給忘了!跑到一幫戰爭狂人的家裡說和親,這不是明擺著找不痛快?都是那個該死的畜生,非在這個當口當眾說破這事,害了君家、害了管家,真正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管兄儘管去做管家的安排,無論最終結果如何,我們都不會怪你,而清寒這段時間,仍請留在君家吧。」君無意微笑著,聲音雖然悠緩,但卻是不容拒絕。

管東流長嘆一聲,沉默了一會,終於起身,大踏步向外走出,事已至此,在無宛轉的餘地,他身為一家之主,亦要有許多事做出安排,畢竟面臨災難的已不只是君家,還有管家!

「至於令二公子那件事情和那個女子之事,我另有打算。尚請管兄千萬不要插手此事。」管東流本打算回去之後立即前往靈霧湖霓裳閣找那叫月兒的青樓女子算帳,但君無意這一句話,卻讓他立即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走到廳門,站定了一下,才道:「厲家,只給了我們兩個月的時間,請君三弟早做打算。」

君無意目光閃動,沉沉的道:「謝了,管兄。你也回去準備吧。」管東流一頓足,出門而去。


第二部 第七十七章 玄丹出!

「好了,沒事了。你們也回去休息。」君無意看著君莫邪和管清寒:「不需擔心,天,塌不下來!就算真的塌下來,還有三叔替你們頂著!」

管清寒激動地鳴咽起來,君莫邪眼中光芒閃動,卻不知道在想什麼。突然嘴唇一抿,彎出一個殘酷的弧度,瞬間已經下了決心。緩緩道:「我出去一下!」不等君無意兩人反應過來,君莫邪突然轉身,一步步走了出去,身子閃了一下,沒入漫天風雨之中。

廳外大雨,依舊不停。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君無意臉色平靜,目光深邃。

管清寒靜靜的站在廳前,看著亭外從天到地幾乎連起來的一條條雨線,神色清冷,一動不動。

雨水濺在地上,在濺到她的臉上、身上。秋天的噢,已經有了冰涼的意思……

李家。

「今日君莫邪遇刺?」李悠然戴著面罩,眼中露出極有興致的神色,「死了沒有?」

「沒有。」站在李悠然面前的,是一個黑衣漢子,瘦小精悍:「關鍵時刻,有一名神秘人出現,把刺客殺了多名,因此人實力過於強悍,那班刺客知機退卻了。」

「知道是哪一方面在刺殺君莫邪?」李悠然根本不關心君莫邪的死活,那樣的紈絝子弟,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他關心的,只是這股跟君家作對的實力!

「這個,還不清楚!」黑衣漢子低下頭。

「查!」李悠然冷冷一喝,黑衣漢子渾身一哆嗦。急忙應聲道:「是!屬下立即去查!」李悠然自從受傷、容顏有損之後,就再也沒有出過門,一直待在家裡,脾氣也是越來越怪異,讓手下的人更加的心驚膽顫。

李悠然走進了內室,伸手在牆壁上一按,石門喀喀作響,露出一道門戶,裡面是一條寬闊的石階,順著走到盡頭,乃是地下的一間石室,另有向上的石階,看來另有出口。

李悠然順著那石階慢慢地走了上去,片刻之後,密集的雨聲響起,越來越近,已經貼近地面。李悠然的身影也出現在一個單獨的隱密小跨院之中。

「悠然,可是有那玄丹的消息了?」小院哩,卻是十個白衣人,一個個白衣如雪,有男有女,當先說話的,正是中間一位四十多歲的白衣人,身材魁梧,目如閃電,面色甚是淡然,語氣頗有高高在上的味道。在他的身後,則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子,其餘幾人,分兩邊坐在那裏,前段時間助李悠然滅口的那名白衣人,也在其中,排在左首第三位。

「回大師兄的話。」李悠然恭敬的行禮:「到目前為止仍未有任何消息。但師弟已經灑下一張大網,到處都不會遺漏,只要這寶物一但現世,我們必能在第一時間知道!不過現在需要注意的是,聽說風雪銀城來人了,而且,是那石長笑親自來了。就目前所知,天香城已經有不少於四位至尊神玄同在;各地趕來的天玄高手更是不計其數,可謂風雲際會。若是玄丹一但出現,各方出力爭奪……我方聖算並不甚大,未必可以獨佔鱉頭!」

「若論個人勇武,師父沒有到來,或者我們會遜色一籌。但若是論整體實力,我們六位天玄四個地玄顛峰,難道還怕了他們不成?只須在第一時間將那玄丹奪到手,其餘幾人斷後,一人全速脫身,縱然是雲別塵親到,我們也能阻他一時!」中年男子很自負,溫言道:「此點李師弟卻是不用擔心。」

「是,一切就仰仗各位師兄與師姐了。」李悠然笑了笑道:「不過之前的那次,我總感覺那玉珊瑚爆炸得有些詭異,可不可以請六師兄幫我留意一下盛寶堂和相關人等?」

一個瘦削的漢子微微一笑道:「小事一件,師弟可儘管說就是,所謂的相關人等,盡都是哪些人物?六師兄玄氣修為或者未必甚高,但說到跟蹤刺探之事,師兄卻自信不輸於任何人!」這個人,便是李悠然師兄弟十個人之中,輕身功夫最好的一個,亦是最擅長跟蹤匿跡、打探消息的一個。

「除了盛寶堂之外,尚有唐源和君莫邪,這兩個人此刻都在君家,那唐源此時身上有傷,可放鬆一二,主要還是君莫邪,那小子我總覺得他頗有些古怪。」李悠然面罩之後的臉似乎在沉思著:「說到底,這兩個地方都是戒備森嚴的所在,請六師兄千萬要小心才是,萬不可掉以輕心。」

「放心吧,你還信不過你六師兄的輕身功夫?這家伙的跟蹤技倆可是連我都沒法發覺的,連師父也是讚譽有嘉的。」大師兄一笑,卻狠狠瞪了那位六師兄一眼。

身後那女子嬌笑起來:「大師兄又想起那不堪的往事了?」

大師兄哼哼兩聲道:「什麼不堪,大抵是一些難登大雅之堂的下作手段,那日師傅讓我去取飛天圖,我興沖沖的去了,結果這家伙在我背後無聲無息的貼了一張畫了烏龜的圖,我竟全無所覺……」

眾人大笑起來。李悠然也不禁莞爾,笑道:「既然連大師兄也發現不了,相信天抵下也未必有幾人能發現,有六師兄幫手,那我又有什麼不放心的。」

就在這時,突然房間牆角掛著的一串小鈴噹清脆的響了起來。

李悠然臉色一變,這個鈴鐺乃是與主房相連,若非有急事,絕不會貿然響起!難道,又發生了什麼不可預料、或是前邊無法處置的事情了嗎?

「尚請師兄們安坐片刻,我去去就來。現在漫天大雨,料想也沒有什麼事情發生。」李悠然淡然道。

「師弟請便,大家盡都是自己人,何許如此客套,不要誤了正事才好。」中年白衣人含笑相送。

過不片刻,李悠然以急速突然從地底冒了上來,還未等眾人開口,他已經急急的道:「那玄丹的氣息出現了,就在城西,消息準確無誤,稍時將有大批高手匯聚城西!」

近五年以來,一向雍容淡定的李悠然還是首次用如此急促的語氣說話。

那十個人聞言同時轟然站起!那大師兄神色冷峻,大手一揮:「全體出動,去城西!」十條人影,嗖的一聲飛速竄進了風雨之中,藍光黃氣高速閃動,刷的遠去,只片刻之間便盡數消失了蹤影。

李悠然沉沉的站在階前,看著天地間的迷濛,不知為何,覺得心中居然有些憋悶。

城西。

一個異常殘破的小房子裡面,君大少爺易容之後,又罩著蒙面巾,面前一張滿是灰塵的桌子上,靜靜的放著一枚黑乎乎的玄丹。

這自然不是機緣巧合得來的那顆九級玄丹,只是君無意那天給他的六級玄丹,雖然也算是稀罕之物,倒也不是太珍貴的東西,隨便有些勢力的家族便能收購!

君大殺手放出豪言壯語,誓死捍衛君家尊嚴,說實話,內中也未嘗沒有幾分衝動之意,做為一個優秀的殺手,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活下去為第一準則的道理他亦是非常明白的,說句老實話,君大殺手雖然膽大包天,但面臨當時最頂峰的恐怖勢力血魂山莊,君大少也是有幾分心中打鼓的。

畢竟血魂山莊背後之人乃是厲絕天,整個大陸公認的神玄至尊的第二人,面對這樣一個敵人,自身卻沒有可以對抗的實力,再硬說不怕,純粹是自己糊弄自己!

可是事到臨頭,畏懼、害怕盡都是沒有意義的事,君大殺手卻是不會考慮這些全無意義的事情,真正要考慮的奶是如何解決這一問題!

說到底,君家早就招惹了一個勢力並不下於血魂山莊的風雪銀城,一個也應付不了,再多一個最多也仍然是應付不了,結果最壞也就是這樣子了!

債務多了不急,蝨子多了不癢!他奶奶滴,無非就是魚死網破!

君莫邪固然熱血,固然不能忍受那種恥辱,但雙方實力的差距,卻也是明擺著的。但既然對方不能力敵,就要智取!然而智從以何來?

這兩大強敵任何一方可不是用尋常手段可以應付的,君大殺手在幾番斟酌之餘,才定下了一個現階段仍然比較模糊卻又比較可行的策略……

在針對那枚九級玄丹研究過多次之後,君莫邪發現自己體內由開天造話功衍生的奇異真氣完全能夠在短時間內模仿出那種氣息!從那天起,君莫邪就打起了這個主意。

那顆六級玄丹到手之後,君莫邪試驗了多次,才終於有了把握;當然,原本的那一顆六級玄丹也讓他弄得成不像,單從外表看,任誰也沒法辨認這到底是什麼玄獸的玄丹了,甚至就裡面的能量,也被開天造化功搞得一團糟,再也派不上用場了。

君莫邪原本想過幾天穩定一下,待唐胖子傷勢稍好一些,開始拍賣之後,才拋出這枚玄丹,引起爭搶,然後從中得利。但現在血魂山莊的事情一出,卻讓他立即改變了主意。

君大殺手決定提早正式啟動這個計畫!

時不我待,刻不容緩!

必須在最快的時間裡,提升君老爺子的實力和三叔君無意的實力,或者才有機會在這樣嚴峻的局面中自保!唯有拳頭硬才是最大的道理!

風雪銀城若非實力強大,如何可以禍害君家滿門,更玩弄了君無意十年,血魂山莊若非實力強橫,君管兩大家族何至於如此進退失措、舉步維艱!


作者: nancy80630    時間: 2010-6-5 04:08 AM

第二部 第七十八章 四方動!

眼下為了九級玄丹,天下間來到天香城的強者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其中還有不少的至尊神玄,甚至八大至尊也出現了兩位!

雖然一個個都在蟄伏,但只要玄丹出現,必然就會是一團混亂。在君莫邪看來,這種混亂,對自己很有利!或者就要利用到這個混亂局面,以及龐大的高手實力以圖削弱那兩大敵對勢力!

君大少不再猶豫,閉上眼睛,保持神識空明,將手撫上面前的那顆廢丹,手指冰涼的觸感剛剛有所感覺,君莫邪的神識瞬間啟動了鴻鈞塔的神異力量,霎時間濃郁的靈氣奔湧而出,以君莫邪的經脈為引,徐徐注入那廢丹之內。

以君莫邪本身的修為,還不能夠引發這樣龐大的氣場,所以,必須借助玲瓏鴻鈞塔的力量!

暗沉沉的房中,原本黑乎乎的玄丹突然呈現出暗金色的色澤,亮了一下,再度歸于了無痕跡,瞬間又有一股沛然的強大能量散發了出來,越過小房屋,向著四面八方散了出去。

「是高級玄丹的能量!好精純的能量!」盛寶堂密室之中,三個白髮老者正在盤膝而坐,溫養經脈,突然三人一起睜開了眼睛,中間的九長老失聲脫口而出!

「九級顛峰玄丹!」三人對望一眼,同時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這幾個字。

「去!」三長老一聲令下,三人不再猶豫,同時閃電般縱身而出,樓頂轟的一聲穿破個大洞,三人已經一起站在了盛寶堂最高處!

天上電閃雷鳴,空中暴雨傾盆!

一臉慈和的三長老閉上眼睛,稍一搜索,隨即立刻睜開,雙目神光電閃,臉上一片凝重,喝道:「玄丹鎖定,就在城西!」與此同時,另外兩人的眼睛,也同時望向了被大雨龍照的天香城城西面。

「走!」三條人影大鳥般飛起,在空中一閃,就消失了蹤影。唯有穿破的樓頂大洞,暴雨毫無顧忌的傾瀉了進去……

另外的四條身影在他們離開之後,同時出現,這次卻是三男一女。只聽那少女道:「嘻嘻,這麼好玩的事情,怎麼能沒有我的份?我們也追上去玩玩。」

話音未落,便唯恐別人阻攔一般當先飛縱而出,其餘三人互望一眼,只得苦笑一聲,跟著衝了出去。卻是其中兩人靠的較近,另外的第三人卻被遠遠地隔著一邊。

皇家外賓接待館驛之中,東面的跨院中,六條人影刷的高速飛出,一個個身邊都是藍光閃爍,肅立在外面,緊接著,一人寬袍大袖,肩寬臂長,身高幾乎到九尺,偏偏瘦削無比,猶如一根竹竿,面容古拙,霍然出現在門口,再一閃,他高高的身影已經到了眾人之間,這七人之中竟有六人乃是天玄強者,剩下的一人雖然未顯現自身修為,地位卻明顯更高,好強大的陣容!

那面容古拙之人低聲道:「走!」

七人同時縱身欲起!

就在這時,西跨院的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聲音帶著笑意緩緩道:「石兄,這等妙事就不等等小弟嗎?難道你居然想要獨吞?!」

一個月白色的身影緩步從大雨中走了過來,漫天的大雨,竟然不能淋濕他的袍子,他走在大雨中,卻像是走在鮮花遍地的花園哩,一舉一動盡顯優雅從容的風度。

宇唐帝國國師,費夢晨!

「費夢晨!」那寬袍人冷冷一笑道:「沒人攔著你,只要你不怕死,你盡可以跟來就是!」

費夢晨仰空大笑道:「石兄,別人或者會在意你八大至尊的名頭,不過我費某是何等人,你也應該清楚!」

原來這身高腿長的寬袍人,竟是八大至尊之一,神賜帝國的石長笑!

那石長笑冷然一笑,再不搭話,衣袖一拂,整個人如同騰雲駕霧般飛起,半空一個轉折,凌空改向,以極迅速的身法向城西而去。費夢晨哈哈一笑,騰身追了上去,其餘人等一言不發,跟在兩人身後,一路疾馳!

酒館中,鷹搏空滿嘴噴著酒氣,哈哈大笑:「好酒!真是好酒!」他與王爺錢來做見證,卻被美酒留下了腳步,待到想走的時候,已經下起了大雨。

人不留人天留人。

居然將他隔在了這個小酒館中,不過有美酒相伴,也不覺得如何難受,更何況他本就是飄泊慣了的人,隨遇而安,此刻有小酒喝著,還有人陪著自己喝酒,感覺還算不錯了。

喝到現在,君莫邪帶來的那兩小壇酒早已經乾乾淨淨,勉強再飲宋老三那酒,原本頗為陶醉的美酒,如今卻在對比之下,直接不能下咽了,苦惱阿苦惱,真真的美中不足!

平等王爺楊懷農的府邸倒是離此不遠,但沒喝完酒之前,怎麼可能離開?那豈不是讓鷹搏空占了便宜?就算他是八大至尊吧,一人一壇也是分好的,更何況我這壇還被宋老三分去了好幾杯……

所以王爺爺兒倆也賴在了這哩,這個事實讓宋老三鬱悶不已。這是我師父的酒,我準備研究的……這兩人居然喝水一般喝光了。最可氣也最鬱悶的是,就連自己喝過了師父的酒之後,再喝自己的最佳傑作佳釀,原本都捨不得喝的東西,現在居然也完全喝不下去了……

一個試天香帝國的唯一王爵,另一個更是當世有數神玄至尊中人,這都是什麼人物,就這樣的人物,怎地這般的無賴呢!

就在三加一位大小人物大眼瞪小眼的時候,突然鷹搏空目一張,射出兩道懾人的神光,長身而起,哈哈大笑:「活動筋骨的好機會終於來了!」身子一閃,連招呼也不打一個,突然鴻飛冥冥,憑空消失一般,不知所蹤。

宋老三亦為正宗的天玄高手,瞬時也發覺了什麼,那是一股沛然的精純力量,在空中動盪著;宋傷眼中神光閃閃,幾次欲要長身站起,但終於長嘆了一口氣,低下頭去,搬起自己的酒,仰頭狂灌。

以自己的力量,參與到神玄的玄丹爭奪中,下場也只有一個:死!

在見識鷹搏空的恐怖實力之後,宋傷終於打消了得到玄丹的主意,決意不淌這趟自己沒有本錢淌的混水了。

「發生了什麼事?」王爺見鷹搏空突然離開,又見他神色也不正常,不由問道。

「九級玄丹!應該是那枚傳聞中的九級玄丹出現了。」宋傷沉沉的回答了一句:「九級玄丹若是不用寒玉盒子鎮住,就會發出這樣的氣息!這種事是做不了假的。」

「九級玄丹?!」王爺倒抽了一口氣:「剛才鷹搏空突然消失,就是去爭奪這東西?」

「去是去了,但鷹神卻未必是為了那顆玄丹,他或者只是想找個好對手而已。以他的脾氣,沒可能這樣在乎身外之物。」宋傷黯然的垂下頭:「這是神玄級別的戰鬥,我等……無能為力。」

王爺不語,黯然。

他了解宋傷的心情,拼命修練了一輩子,卻發現一場近在咫尺的精彩戰役,自己竟連出手參與的資格也沒有……這是何等的悲哀?

同時四個方向。

北方,三條身影如電,那是風雪銀城的三名神玄長老,風雪三六九,同時再度聯手出擊!

東方,李悠然的十個師兄弟極速奔馳,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副志在必得!

南方,八大至尊之一的石長笑與宇唐帝國國師費夢晨兩人遙遙領先,率先長射而來,在他們的身後,還有六七條天藍玄氣的身影,劃破了雨幕!

正西方,鷹搏空如蒼鷹飛騰,漆黑色衣衫在空中發出了『嘶嘶』的聲音,足見奔行之速!

目標只得一個,就是這座正在散發出九級玄丹氣場的破舊小木屋!

至尊神玄的神識鎖定,豪釐不差!

更遠的地方,雨幕中不時有許多黃色藍色光影不停閃耀,就像是一團團的小燈籠,在遠方鬼火般的閃爍,慢慢接近。

「這人真是有些愚蠢,居然想在大雨之夜起動玄丹,難道他不知道,就算是再大的雨,也隔不斷這玄丹的氣場揮發嗎?難道,這是個布置已久的陷阱不成!」北方,白鬚白髮的三長老居中,在如此急速的奔行中,他仍能夠說話,而且氣息絲毫不亂,其實力可見一斑。

「至少玄丹是真的!之前的氣息的確是高級玄丹無疑,這一點,是做不了假的,至於有沒有埋伏,卻還未可知。」六長老神情凝重,三人在奔行中都在信心的察覺著什麼,但迄今為止,卻沒有收穫。

「此地那位超強者的氣息並沒有出現,也沒有向這邊趕過來的跡象。」九長老的聲音哩,還有著一絲餘悸猶存。他可是與那位『傳說中的強者』用神識破撞了一下的,至今仍然是不寒而慄,心有餘悸的!

「三哥,有一點我始終頗為不解,以這位前輩的力量,應該早就被遁……」

九長老還未來得及說完,就被三長老打斷:「別說出那兩個字!」三長老語聲急促,似乎甚是惶急。

「是、是。」九長老也知道自己失言,連聲答應。

「人各有志,這點,難道還能勉強不成。」三長老說完之後,三人悶著頭一言不發,飛速前進。

突然,三長老目光一閃,看向南方,銀眉一皺道:「高階玄丹果然是充滿誘惑之物,連石長笑和費夢晨也來了!老六老九,你們先過去攔阻他們一下,老夫先去將玄丹拿到手裡再說!」



第二部 第七十九章 如此躥升

「東邊也有人來,不過實力……」六長老看著東方如飛般前來的天藍色光芒,冷然道:「最強的亦不過是天玄修為,真是不自量力,對三哥根本造不成任何麻煩,我們去南邊。」

三長老微微頷首。雙臂一張,速度更快了一倍,刷的脫離了出來,流星般飛行而去。

六長老與九長老兩人白鬚飄揚,在傾盆大雨中突然折向,身在空中,六長老突然振聲喝道:「冰封三千里,風雪鑄銀城!前面來的,可是石長笑至尊與費夢晨費兄嗎?」

石長笑流星般的身形突然一滯,在半空中詭異的停了下來,目無表情的看著面前兩位風雪銀城的長老:「竟是你們!」

費夢晨也停了下來,哈哈大笑:「果然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想不到在此居然遇到了風雪銀城的三六九大長老,真是幸會幸會!」他心思縝密,見到銀城三六九只出現了兩位,便已經迅速判斷出另外的一個長老肯定去奪取玄丹了,這一句話既是打了招呼,也是對石長笑的提醒。

雖然玄丹落到了自己二人手中也須得分個輸贏勝負,但眼下卻不能讓風雪銀城的人撿了這個便宜去,畢竟風雪銀城的三大長老都已臻神玄境界,單打獨鬥自己固然可輕易取勝任何一人,但綜合實力卻是遠遠落後的,對方畢竟有三人之多。

石長笑唯唯頷首。臉色陰陽不動,眼中神光隱隱,看著阻路兩人,靜靜的道:「讓開!」

「讓開?不知兩位意欲何往?」九長老呵呵笑道:「大家怎說都是故交,兩位若有急事,不妨說出來,或許我們兄弟也能幫個小忙。」

「憑你們也想阻我?」石長笑冷笑一聲:「就算是寒風雪親自到來,也未必敢說這句話!你們好大的膽子!」

雖然大家同是至尊神玄,但石長笑卻是八大至尊中的人物,本身玄功已經是至尊神玄高階,而銀城三六九則只是神玄初期,就算是最強的三長老,也不過是神玄初期巔峰而已。這其中的差距,卻是相當大的!石長笑自然有資格說這句話,如果不是如費夢晨一般顧忌對方的三人聯手,更怕被費夢晨漁翁得利,早已出手也說不定。

「石兄說的哪裡話,大家可是有些年頭不見面,今日秋雨纏綿,夜色撩人,大家說說話、敘敘舊,不是挺好嘛,老夫此來天香,帶有我銀城由密法特製之雪茶,大家同品一杯如何。」六長老睜著眼胡扯;如此傾盆大雨,在他嘴裡居然『纏綿』了起來,電閃雷鳴不斷的夜色,居然也『撩人』了,最後更是直接扯到好友品茗上了!

「哈哈……」石長笑長笑一聲,突然振臂而起,笑聲越來越大,如同神龍天驕縱橫天地之間,到後來竟然似乎與天際的雷聲連成了一片,轟轟隆隆的震耳欲聾!

一道閃電劃破長空,將天與地連接,映照得所有人臉上盡都是一片如同死屍般的慘白!

就在這閃電擊下的一刻,石長笑帶著長笑率先飛凌而下,一雙肉掌,如同托著兩座大山,向著攔路的六長老與九長老分別出擊!

他的黑衣形象還在空中五丈之處殘留,但他的雙掌已經到了六長老與九長老前胸。

「長笑驚天。一掌動地!果然不愧是八大至尊之一!」六長老與九長老大喝一聲,同時出手!

自家人知自家事。雖然大家都是神玄境界,但以石長笑的強悍實力,縱然是兩人聯手,也至多只能在短時間之內保持不敗而已;天下八大至尊,又有哪一個是易于之輩?更何況旁邊還有一個費夢晨在旁窺伺,六九兩大長老不敢有半點怠慢,同時凝結了全身玄力,全力出手抗衡!

砰砰兩聲,石長笑一擊之下,兩人身子同時飄出,但在飄出的同時,兩人一出左手,一出右手,握在了一起,在空中打了半個盤旋,呼的一聲穿破雨幕又飛了回來,鏘鏘兩聲,兩道銀亮光華沖霄而起。

寒風飛雪劍!

劍光迸射之中,天地之間似乎飄飄揚揚的下起了雪花,寒風刺骨!

石長笑興奮地呼嘯一聲,喝道:「萬里寒風起,滿天雪花舞!寒風雪座下能有你兩人將這套寒風飛雪劍練得如此地道,倒也不枉風雪至尊的名頭!」雙掌呼呼,縱橫來去,漫天飛雪一般的劍花,卻一點也沾不到他身上。

「石兄說的不錯。所以我家城主在八大至尊之中能夠名列前三!」六長老全力運劍,身子飄忽不定,劍光一團團一簇簇,迸散爆裂的發出。

「放肆!」石長笑縱聲長嘯,已是動了怒氣。六長老這話分明是說自己比起寒風雪要差得遠了!雖然事實上也確實差得很遠,但就這樣當面說出,同列至尊之位的石長笑也是有些臉面上過不去。

身子在半空一旋,似極了一隻巨大的蝙蝠,詭異莫名地定在了半空。

驀然,石長笑的身影從靜止中突然動起來,一個一個的殘影從他靜止的身上發散出來。這幕場景詭異無比,宛若天空中同時出現了無數個石長笑,站成了一排,站滿了空中!

嗚──

一聲怪響。半空中的無數石長笑轟然全部落下,將漫天劍光凝結的雪花悍然砸碎!

在這同時,費夢晨長嘯一聲,閃電般從六長老身邊掠過,頭也不回的衝向那破舊的小屋!

時機,恰到好處!

這一刻,六長老和九長老若選擇攔阻費夢晨前進,勢必在同一時間斃命於石長笑掌下!沒有辦法,兩人只有眼睜睜的看著費夢晨強行闖關,這邊還得全力應付石長笑的殺手!

君莫邪獨自站在小屋中,強大的神識密切地注視著四周圍的一切,突然眼光一縮,身子刷的一聲衝出了小屋,他剛出來,小屋已經轟的一聲破開了一個大洞。緊接著又是轟的一聲,一個白髮老者跟著他衝了出來,身後,小屋搖晃了一下,轟然塌倒。

三長老定睛看著君莫邪手中的玄丹,很是和藹的微微一笑,淡然道:「閣下,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玄丹,是你不應該擁有的東西,還是交給老夫保管為好!老夫保你一命,一丹換一命,很公道吧!」

「真的公道嗎?玄丹和性命本就是我自家的東西。怎到閣下來保全!天香城高手雲集,閣下又如何保證一定能保在下性命!」君莫邪蒙面之後的臉上有些緊張,心中在罵娘:怎麼只過來了一個?其他的人他媽的都死到哪裡去了?難道我模擬的玄丹能量有不對的地方!

嘴上東拉西扯,心中卻已然戒備萬端,面前可是一位貨真價實的至尊神玄啊!

相信只要他一抬手,玄丹很可能就會瞬間易手。

難道真的讓這傢伙占了這個大便宜?他媽的其他的人動作怎麼這麼慢?

君大少卻是想錯了,那三長老哪裡是不想出手,他卻是顧忌能得到玄丹之人,實力必然不簡單,否則以剛才自己到來之神速,而屋中人卻能先一步逃出屋外,可見一斑!

縱然可以在舉手之間擊殺此子,卻不見得一定能保全玄丹,若是一時貿然,致今玄丹有損,未免就得不償失了!

「老夫乃冰雪銀城三長老,相信還有些信譽,只要你交出玄丹,老夫擔保你安全離開此地!」三長老踏前一步,微微一笑。

三長老到底是神玄高手,他已經迅速判斷出眼前之人,實力並不甚高,只要自己再踏前一步,便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制住此人了!

然而……

力不足待,唯有智取!君莫邪等的是混戰,絕不是自己愣頭青一般與一位至尊神玄硬拼──那等於是找死!所以君莫邪無論如何都要拖到其他人前來!在此之前,絕不能有失!

心念一轉之下,君大殺手的身上,突然有青色的玄氣光芒呈現,青青碧綠,站在雨中,整個人猶如一大塊誘人的翡翠,光彩奪目。

「玉玄頂峰嗎?呵呵,還不夠阿。」三長老搖搖頭,惋惜的道。他心中把握更足了,面前的人只是一個小小的玉品玄者;這樣的人在一般人眼裡,又或者是往日的天香城,都可算是一個不錯的高手,但在自己等眾神玄的眼中,他只是一個笑話!

而且,還是一個螻蟻一般的笑話!

之前實在是太小心了,既已確定了對手的微末實力,也就再也沒有跟他廢話的興致。就要上前直接搶奪!

三長老自信自己有絕對把握,只要自己出手,絕對可以在第一時間將那玄丹收入自己懷中,那人就算有心毀掉玄丹都來不及!

但在這時,他卻突然發現了一件事,一件異常古怪的事情!而就是這件事,讓他剛要出手又止住了腳步!

因為君莫邪身上的青青玄氣突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居然是淡淡的黃色,然後眨眼的工夫便成了土黃色,然後便成了金黃色!最後,竟然變成了明黃色;輝煌耀目,映射得天上的大雨也倍顯瑰麗斑斕,游如夢幻,高貴而典雅!

這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玄氣的光彩一霎時從玉玄頂峰變成了地玄顛峰?

三長老走南闖北幾十年,卻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離奇的事情,這簡直是顛覆了玄氣修為的鐵則!這傢伙是怎麼做到的?!

作者: nancy80630    時間: 2010-6-5 06:24 AM

第二部 第八十章 神玄齊聚!

玄氣修練到一定的程度,自然也就穩定下來,只要不進階,玄氣色彩是絕不會發生改變的。至於進階之後,雖然能夠壓制自己的力量,但卻依舊不能再發出較低境界的玄氣色彩。

比如一個天玄高手,就算他裝逼,卻也無法發出地玄的玄氣色彩!這是一定的事情。

想要玄氣改變光彩,唯有一個可能:進階!

這是一個不可逆的過程!

但誰曾經見過一個人在短短的一個呼吸之中,從玉玄直接進階到地玄,然後衝破地玄初階,到中階、到高階,再到地玄顛峰?

只要是腦子稍為正常的人,就絕不會相信這種事情會發生!

但現在,這無論是任何人都不能相信的奇蹟。就在三長老這位至尊神玄的眼前,活生生的出現了!

縱然是親眼目睹,三長老依然情不自禁、下意識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這、這他媽的我不是在做夢吧?

不過不要緊,就算他真是地玄顛峰又如何?難道還能夠敵得過我這至尊神玄不成?三長老安慰著自己,大喝一聲:「小子,不要裝神弄鬼、故弄玄虛了,沒用的,玄丹拿……」

他本想說,『玄丹拿來吧』,但剛說出了『拿』字,剩下的『來吧』兩個字突然因為極度的震驚又咽了回去!

他奶奶滴,到底是這個世界瘋狂了?還是老夫自己老眼昏花了?

就在他揉揉眼的功夫,面前這位黑衣人,居然身上代表地玄顛峰實力的明黃色玄氣光芒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居然是一層優雅的淡藍色!

淡藍色持續擴張,慢慢變成中藍,然後是天藍,深藍,到最後已經是大海的蔚藍顏色!

天玄顛峰!?

三長老幾乎有了一頭栽倒在地的衝動!

前後放個屁的功夫,甚至就算是放個屁也還聞不到臭味,這小子居然就從玉品顛峰提升到了天玄顛峰?整整跨越了九個階位!

臥遭!這黑衣服的傢伙不會是個鬼魂吧?

剛想到這裡,更加讓三長老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那蔚藍的大海顏色,竟然又從面前那傢伙的身上消失了,這一次,卻是沒有別的顏色再冒出來。

但越是沒有了顏色,三長老越是吃驚:難道這黑衣蒙面的傢伙在這一刻居然進入了神玄的境界不成嗎?他驚疑不定的看著面前的黑衣人的顏色,卻看到這個神秘的人的眼神從一開始的有些急躁,但現在已經是氣定神閒,慢慢的,他更加從容了起來,看著自己的眼神,居然從淡然又到了憐憫,然後轉成了輕蔑……

現在三長老看到的,乃是君莫邪隱在面罩之後的眼神,三長老只感覺這雙鋒銳的眼神之中充滿了睥睨天下的豪氣。宛如掌握了生殺大權般的冷漠無情!

這是神玄至尊的眼神!比石長笑、甚至是自家城主寒風雪還要更犀利的眼神!

天啊!地啊!三長老甩甩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此時,費夢晨一聲清嘯,當空落下,與君莫邪、三長老兩人正是站成了一個犄角之勢。三個人,三個點,若是量一量,正是一個等邊三角形,不差分毫!

費夢晨身為宇唐帝國國師,生性最是謹慎不過,乍見到風雪銀城的三長老與這位黑衣人居然貌似在對峙之中,心中不禁起了許多懷疑:難道這黑衣人,居然是一位足可媲美神玄的高手?竟然讓風雪銀城的三長老也這麼忌憚、不敢貿然動手?

這樣一來,三個人都站在了這裡,誰也不肯先動一動。

若是剛才費夢晨沒有來,三長老縱然心中打鼓,也要勉強出手。縱然對方真是神玄強者,自己最多也就只是難以得手罷了!

而他一出手,就能奪走玄丹!因為眼前這個貌似比神玄至尊還強悍的強者,比一隻螻蟻也強不到哪去!

但現在費夢晨來了,反而兩人都不敢出手!

三長老一出手,背心就賣給了費夢晨!而且眼前還是如此的一個神祕不可測度的傢伙,萬一被這兩人前後夾擊,當真是想不死都很難……現在這情形真是──倒楣至極,尷尬之極阿。

費夢晨自然也是同樣的顧慮,只不過他想的,比三長老卻又深刻了一層:早就知道,能夠得到這玄丹的,又豈能是普通人物?看看,這下可坐醜了!風雪銀城的三長老都不敢貿然出手,我剛才這麼著急幹嘛?為啥不等石長笑一起過來?真是悔啊。他媽的一落下地就處在這前後夾擊的境地之中。兩神玄,這叫什麼事阿……他奶奶滴倒楣至極啊!

三人之中唯有君莫邪是在虛張聲勢,貌似也唯有君大殺手有全身而退的手段──玄丹根本就是廢丹。更有陰陽遁傍身,隨時都可以逃之夭夭,可心中卻仍是將鷹搏空和石長笑這兩大神玄罵得人仰馬翻:他媽的這兩個貨怎還不來?你們人到齊了我好趕緊的把玄丹扔出去呀,然後我隱身看熱鬧,悶聲發大財阿。鄙視你們這兩位至尊,居然也是八大至尊裡面的人物,居然不如一般的至尊神玄來得快……

現在可倒好,他媽的這兩個老傢伙一前一後的截住我,這種滋味太不好受了哇;渾身上下連一根手指頭也不敢動,一動就得露破綻,漏了破綻就得直接走人,可是這計劃怎麼算!我我我……真是倒楣之極阿。

啥都算準了,就是沒想到連鷹搏空你這種戰鬥狂人和石長笑這準備已久的人物也會遲到哇!

三人大眼瞪小眼。誰的手腳都沒有被綁住,但誰都不動彈,真正的紋絲不動;三個人,都是站的湘渟岳峙,全顯一代高手、絕世強者的風範,但去偏偏互相牽制,誰也不肯做這個出頭鳥!

終於……

遠處傳來了兩聲悶響。啪啪兩聲,似乎什麼東西折斷了,接著一股恐怖的氣機凌空壓下,石長笑的聲音凌空遠傳:「費兄,你錯失良機,這玄丹是我的!」

話音未落,石長笑黑衣身影已經在半空閃現,黑色披風在風雨中逆空揚起,竟然好像將漫天瓢潑暴雨一起兜住!

「哈哈哈……石長笑,你高興得太早了,玄丹老子要的!」一個傑傲的聲音鏗鏘的響起,聲音如同金鐵交鳴,聽在人的耳朵哩,竟然令人氣血翻湧,說不出的難受!

一條黑色的身影低空飛來,如同蒼鷹低空覓食,身形優雅,目光殘酷,臉色孤寂中帶著睥睨之色,飛速而來,隱隱居然有王者之風。

又是一位八大至尊中人!草原鷹神,鷹搏空!

石長笑臉色一變,加速落下,但論及身法,鷹搏空卻比他要快上一籌,率先落在了地上,兩人遙遙相對,四只眼睛淡然對望,激射出的光芒,卻似乎比天空的閃電更加令人怵目驚心!

刷刷兩聲,風雪銀城六長老與九長老同時落下,每人手中持著半柄斷劍,臉色稍見蒼白,卻無大礙,落在三長老身後,三人並肩而立,心中都是一定!

三六九三大長老聚合,其實力已經並不弱於神玄至尊多少!

片刻,又有六人衝破雨幕,在石長笑身後靜靜站立,正是石長笑的數名手下。

貌似人還沒來齊……

「原來各位前輩早就在此,晚輩淚劍鴻拜見各位銀城前輩,拜見石師伯,鷹師叔。僅代家師向各位前輩問好!」一位中年白衣人帶著九個白衣人緩步從暗處走出,正是李悠然的十個師兄弟。這並不奇怪,他們這一行實力最弱,到的也自然最遲。

「奇怪,老子跟淚無悲有什麼關係?他的徒弟居然叫老子師叔?你們這是從哪論的?」鷹搏空眼皮一翻,冷冷的道:「石長笑,難道你跟淚無悲居然是師兄弟嗎?」

淚無悲!

李悠然等人,原來是八大至尊中的第五位,冷血至尊淚無悲的弟子!

「禿尾巴鷹!你胡說什麼?」石長笑一翻眼皮:「縱然你跟淚無悲有怨,但小輩向你問好,你就這麼一個操蛋的態度?還有沒有點神玄前輩的風度了!老子怎麼跟你這種操蛋齊名!」

「呸,老子就這脾氣。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鷹搏空哼了兩嗓子,大咧咧的向著十個人道:「你們這群小輩,甭跟我套近乎,口水功夫沒用的!你們既然來到這裡,那肯定也是為了玄丹來的。別說叫一聲師叔,就是再多磕九個響頭,你們的石師伯也不會把玄丹讓給你們。還是老老實實的準備開打吧!沒看見你們這位石師伯看見玄丹連眼珠子都紅了嗎?其實你們這點實力,也敢過來湊熱鬧,老子倒是對你們得刮目相看了!」

淚劍鴻心中早已操翻了鷹搏空祖宗十八代,口中卻是陪著笑道:「前輩說的是。」既然鷹搏空不承認什麼交情,他也就不再稱呼什麼師伯師叔了。

實際上八大至尊中人,各自的門下稱呼對方的時候,向來都是以師伯叔伯相稱,鷹搏空這純粹就是在強詞奪理無理取鬧。因為八大至尊之中,孤家寡人總共也只有兩個,而鷹搏空就是其中的一個……



第二部 第八十一章 至尊對峙

三長老與兩位兄弟並肩站立,臉色凝重。他們三人一直認為今夜的最大敵人就只有石長笑一個,而他們只要三人聯手,決計不會弱於石長笑,可是現在的情況卻又大大出乎三人的預料!

不僅那持有玄丹的黑衣蒙面人實力深不可測,在場的不僅八大至尊之二,石長笑、鷹搏空親身到來,居然還有冷血至尊淚無悲的許多弟子,另外還有一位實力甚強,幾乎就不在八大至尊之下的宇唐國師費夢晨,甚至石長笑也不是獨身到來,還有六位天玄高手陪同!

這等局面,大大的出乎預料!現場的局勢,更是微妙至極的。

本身實力最為弱小的君莫邪,手持著眾人虎視眈眈的『九級顛峰玄丹』在最裡面,離他最近的,便是風雪銀城三位至尊神玄修為的長老;另一邊是宇唐帝國國師費夢晨。再往外圍,鷹搏空與石長笑隔著他們幾人遙遙對峙。

最外圍,是冷血至尊淚無悲的十大弟子,生死至尊石長笑的六個天玄幫手!最弱的一個起碼是地玄強者。

能被這樣的二十二個人作為核心圍在了最裡面,相信應該是一件很值得榮幸、也是讓人十分絕望的事情。但君莫邪現在心中卻是只有興奮。

人,終於到齊了嗎!

那,我的玄丹也該到了出手的時候了!

咱或者沒有能力打,但逃之夭夭卻絕對是天下第一的!

君莫邪目光閃動,正要開始動作;卻見遠處又是人影連閃,四位白衣人迅速接近之中。

而這四個人之中,君莫邪居然認識兩個。

蕭寒,慕雪瞳!

在蕭寒的身邊,尚有一個鼻子略為有些鷹鈎的英俊少年,慕雪瞳的身邊,則是一個眉目如畫的白衣少女,秀髮如雲,身材高挑,膚白如雪,卻是一臉的嬌憨之氣。圓圓地大眼睛骨溜溜的看著場中眾人,居然還是興奮的樣子。

看了一會,突然雪白的小手一抬,啪的一聲,打開了一把雨傘撐在了自己頭上,將自己與慕雪瞳一起遮在雨傘下面。眾人都是目光如炬之輩,哪裡看不清楚?這把小小的雨傘傘面上,居然是一個嬌憨可掬的小狗熊的圖案……

三長老一見到這場面,頓時心中連珠炮一般叫苦。我的小姑奶奶,這種場面,我們三塊老骨頭都快應接不暇了,哪裡是你能來的哇!這不是要了我們三個的老命嗎?

天空中銀蛇亂舞,映得眾人臉上明明暗暗,陰晴不定。

石長笑目光穿越了場中幾人,直接定在了鷹搏空臉上:「禿尾巴鷹,你想要這玄丹?」場中高手雖多,但能夠真正給予這位生死至尊威脅的,無疑只有一人:鷹搏空!

只要是說服了鷹搏空,玄丹就是自己的掌中之物!至於其他的人,甚至保括風雪銀城三位至尊神玄修為的長老在內,石長笑依然沒有放在心上!

「廢話!九級玄丹始終是稀罕物,老子想要很稀奇嗎?難道你不想要?那你巴巴地跑來淋雨?」鷹搏空嘲諷的笑了笑:「石長笑!老子對你很不滿!老子千里迢迢找你打架,你他媽的端著臭架子不出面,今天老子要與你打個痛快!」

石長笑為之氣結!

我可不是你這種戰鬥狂人,那種沒營養的架打起來有意思?你媽的也算是八大至尊中人,怎麼說話行事跟個市井無賴沒什麼兩樣?再說了,你打架也挑個好時候呀,在這等關口拉住我打架?那不是要了我好看嗎?玄丹咋辦?

一時間,這位名震天下的生死至尊,心中頓時鬱結了起來。

「誰想要玄丹?誰想要玄丹,那就是跟老子作對!」鷹搏空哈哈大笑,四方睥睨;一聲長嘯,氣貫長虹,只覺得意氣風發,興致勃勃!他奶奶的,光在場的就一二三四五,五位至尊神玄,今天可算能夠打得過癮了!

「鷹搏空,錯過今天,你若是想打架,我隨時奉陪!」石長笑臉色冷硬,毫無表情,雙目中的神光似乎在密集的雨線中開闢出了一條通道,直直的定在鷹搏空臉上:「大家都是明白人,你的目標從來也不是玄丹,就算給我一個面子如何?」

「放你的屁!老子的目的就是玄丹!老子跟你沒瓜沒葛,憑什麼給你面子,老子就是要今天跟你交手,你還能奈何得了老子嗎?」鷹搏空與石長笑隔著七八丈,毫不示弱。

若是論兩人的玄氣修為,雖然都是八大至尊中人,屬於一個層次的實力,但鷹搏空比起石長笑,從排名上就看得出來,實力方面恐怕還是要稍遜一籌的,但兩人若是真個戰在一起的話,只要不是生死相搏,相信沒有上千招的對打那是休想分出勝負的!

今日有鷹搏空在,只要他鐵了心纏住石長笑的話,那麼,就算石長笑真個氣死,真個拼命也是毫無用處的!

神玄至尊級的高手,已經非是人力可以殺死,就算集合兩個以上的同級人物,圍攻另一人,另一人雖絕無制勝可能,但飄然而去,卻是絕無問題的!

而在此刻爭奪玄丹的過程中,時機可謂稍縱即逝,不要說是上千招,就算是一兩招的空隙,也足以令其與玄丹失之交臂!

費夢晨,風雪銀城三位至尊神玄,有哪一個不是虎視眈眈?

甚至於周圍的一干天玄高手,他們或者不入神玄強者的眼內,但又有哪個是省油的燈!

更有甚者,遠方嗖嗖的聲音不斷響起,影影綽綽的,四面八方的都有人急急忙忙地到來,早已不侷限於神玄、天玄強者,地玄、玉玄、甚至連些許金玄中人,也不在少數,只不過見到這裡聚集了這麼多人,內中更不乏頂尖高手,後來的人盡都是小心的站在外圍,注視著這邊的動靜,既不上前,也不離去,顯然都打算著冷手執個熱燒餅的,渾忘了自身實力的問題。

鷹搏空傑傲的雙眼透過雨幕,將所有人不分遠近的掃視一遍,突然仰天長嘯,嘯聲滾雷般劃過長空,到後來已經向是九天雷霆轟轟然爭先恐後地落下,一聲一聲砸在眾人心頭。

外圍的有些人功力稍弱,驟聞長嘯,瞬間已倍覺氣血翻湧,尚有十數人鼻孔中竟忍不住噴出血絲,臉色蒼白若死!

「老子就是鷹搏空!老子對面就是石長笑!」鷹搏空狠厲的大笑:「這天底下不自量力的真是不少,識相的,痛快些給老子滾!」

場外傳來幾聲模糊的驚呼,顯然極為震驚!

正所謂人的名,樹的影!

誰能想得到,就在這天香城,那傳說中的陸地神仙似的八大至尊竟然出現了,而且一出現就是兩位!

在這兩個人手中搶玄丹?那和找死有什麼分別?有數名知機之人黯然的嘆息著,轉身而去,消失在雨幕中,退出了玄丹的爭奪。

但更多的人卻是只是退後了幾丈,便不動了。就算你是至尊神玄又怎麼樣?等你和石長笑打的兩敗俱傷,老子還不能占個便宜?法不責眾,你縱然是神玄顛峰,卻能把此間中人盡數殺乾淨嗎?

打著這個主意的,絕對不在少數。

「那人就是鷹搏空嗎?大陸八大至尊之一?他怎地這麼兇呢?哪有阿爹那般的祥和,還是阿爹更好。」遠處,那嬌憨的少女吐了吐舌頭,調皮的道。

慕雪瞳站在她身邊,長嘆了口氣,苦笑著道:「小公主,這次,你真不應該來的。這裡的場面……實在是太大了。」

「慕雪瞳,你沒有保護好小公主的把握嗎?」蕭寒怪異的笑了起來:「若你如此畏首畏尾,保護公主之責就交給我好了,無膽之徒!」

慕雪瞳哼了一聲道:「鷹搏空和石長笑俱在此地,若是我們銀城當真得到了玄丹,必引起此二人的敵視,那麼,相信就算三位長老也未必能有全身而退的把握,更何況我們?蕭寒,你腦袋被驢踢了嗎?你沒看到此地到底有多少高手嗎?真以為自己進階天玄,就高人一等了!井底之蛙!」

慕雪瞳所言大是有理,這一刻,此地當真匯聚了極恐怖的實力,便說是地玄多如狗,天玄滿地走,神玄靜中守也覺不稍過,若是此地一但爆發大戰,戰況必然至為慘烈,莫說蕭寒不過是初入天玄,就算是已臻神玄初階的三六九三大長老,也未必就可以安然脫身,連神玄高手都如此,更遑論他人!?

蕭寒大怒,才待要反唇相譏,突然一到目光凌厲的射了過來,忍不住心中一悸,終於將話吞了下去。

因為看過來的,正是一代生死至尊石長笑!

現在場中情形微妙之極,玄丹就在君大少爺手中,而以君大少爺為中心,然後裡三層外三層的小包圍圈之外,還有十好幾層的包圍,最外圍的實力或者不高,但人數卻是相當可觀的!

這樣豪華到奢侈的陣容,相信處在君莫邪這個地位的換做是天下第一至尊的雲別塵,也要頭痛之極!

但現在,這強大的陣容之中,卻愣是沒有一個人敢動!

兩大至尊對峙,何人敢妄動?!

完全處於一種微妙的平衡之中!而這樣的平衡,君大少是不能容忍的!必須打破!

混戰之中,才會摸魚阿。

作者: t8785592    時間: 2010-6-7 05:08 PM

第八十二章 玄丹易手


  淚無悲的十大弟子居於外側,他們只等著風雪銀城和石長笑鷹搏空等人動手,只需這幾個人一動,他們就會立刻採取行動,爭搶玄丹,然後遠遁。
  
    他們固然沒有沒有與至尊神玄爭風的實力,卻可憑借自身合擊之力,得一發之隙,一旦玄丹得手,遠揚千里的自信卻是有的!
  
    而風雪銀城三位長老打的也是同樣主意,坐等鷹搏空和石長笑動手。只要這兩個冤家一旦動起手來,那麼,短時間之內是什麼也顧不上的。到時候有威脅的只有一個費夢晨,自己卻是三人,勝算自然是比較大的。
  
    宇唐帝國的國師大人費夢晨雙手攏在袖子裡,微微闔眼,一派從容,彷彿此間的一切已於他全無關係,又似在養精蓄銳,以圖一擊得手。
  
    石長笑卻是陷入了兩難之中,論實力他可說此間之冠,論後援,他亦有多達七位的高手助戰。可是他也深深知道,正因為自己一方的實力最是強悍,卻也因此成為了眾人關注的核心,若是自己不首先動手,這個微妙的平衡局面還能夠維持下去,但若是自己動了手,勢必緊接著就是一場惡戰,混戰!
  
    但有鷹搏空在,在這樣的混戰中石長笑雖然有必勝把握,卻無搶到玄丹的可能!若是搶不到玄丹,拿自己來到這裡幹啥來了?又不是來旅遊!
  
    尤其是此地高手眾多,一旦混戰,自己或者無妨,可是自己的那些手下怎麼算,他們任何一人的實力俱都不凡,都可獨當一面,可是此地的高手實在太多了,動鞭都有隕身之危!若是他們盡數葬身於此,就算真個得到玄丹,也未必值得!
  
    而對面的鷹搏空卻完全沒有自己這麼多的顧忌,他根本就不是為了玄丹而來,更是孤家寡人一個,有隨時抽身的便利條件,這個戰爭狂人,看到眼前這麼多的好對手,只怕早已經心癢難熬了吧。
  
    石長笑越思量越覺頭大,竟心生了一股若不來奪取玄丹會不會更好的念頭!
  
    另一位至尊神玄鷹搏空卻也在浮想連翩,眼前這些人聚集在這裡,目的自然不是為了和自己打架而來的。若是有人一旦先行出手,也許會於瞬間從那黑衣的家伙手中搶走玄丹,到那時,便是長久的追逐戰,石長笑必然會扔下自己去奪玄丹,那不免就失去了此來的本意。
  
    一時間,在場人鯊極眾,而且還儘是高手,居然沒有一個人肯首先動手。
  
    一個嘶啞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他媽的,你們一個一個的就知道在這裡擺造型,麻痺的都是木頭樁子嗎?要打就快惺惺的,這麼大的雨,老子都快感冒了,簡直比女人還墨跡,是帶把的就趕緊動手。」
  
    所有人齊齊大怒,這是誰這麼膽大包天,這句話可是把能得罪的,不能得罪的全部得罪了遍,實在太有私了!
  
    目光瞬間聚焦到發聲之處,這一看,更是驚訝,原來竟是身處最中心的那黑衣家伙突然異常激動的破口大罵,手舞足蹈,手指更遙遙點著一個個八大至尊,至尊神玄的鼻子,罵得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實在是太有種了!
  
    這是啥人啊,明明隨時都有玄丹不保的可能,竟然還敢主動撩撥,應該說他是膽大無知,還是太白癡了呢!
  
    「住嘴!」超過了五六人同時開口怒喝。
  
    「混賬東西!這裡哪有你這小輩說話的餘地?」鷹搏空脾氣最暴,身子一閃,鬼魅化形一般來到那黑衣蒙面人面前,一掌就向他臉上狠狠拍了下去,非要教訓這個牙尖嘴利的傢伙!實在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風雪銀城三長老緊張的瞪大了眼睛。
  
    戰鬥,…必將由鷹搏空這一巴掌掀起!
  
    別人或者不知道,可是冰雪銀程的三長老又豈能不知?面前這黑衣人,絕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就算鷹博空乃是八大系尊之一,想要輕鬆拿下這黑衣蒙面人,只怕也未必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甚至若是太過輕敵大意,說不定還會吃虧也未可知!
  
    這個黑衣人,極有可能也是一位神玄,而且是層次極高的神玄高手!
  
    一想起他剛才隨意的變換玄氣顏色的奇能,三長老心中依然有一種由衷的震撼!那該將自身的玄氣練到何等自如的境地才能夠有那樣的表現啊!別人不說,就算足以列入神玄至尊前三甲的銀城城主寒飛雪也未到如此境地!
  
    哼哼當,不過鷹據空這老傢伙狂妄自大,而且和風雪銀城一向不對付,就看著他吃個苦頭或者出個大醜,卻是十分令人賞心悅目的好事情,三長老自然不會提醒。坐等鷹搏空驚訝出醜。
  
    但接下來的事情小
  
    神秘的黑衣人似是異常慌亂的一躲,復一縱「啪!」清脆的一聲響,鷹搏空的一巴掌居然結結實實的打在了他的胸前,黑衣豪面人「啊!我的,聲驚叫,身早被迄讒的打飛了出去,就像斷線的風箏,身在半空中居然驚慌失措的大喊一聲:「救命啊,饒命啊」
  
    所有人都是大跌眼鏡!一個個幾乎將眼珠子瞪了出來,這,這是怎麼回事!如此一個膽大包天的高手,居然叫起救命來,
  
    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那黑衣蒙面人一直抓在右手的玄丹,也因受此一擊,突然脫手而出,無巧不巧地落進了鷹搏空尚未來得及收回去的右手掌中。
  
    鷹搏空只覺一股龐然且異常精純的氣場突兀地落在自己手上,下意識的無根手指頭一合,頓時把玄丹抓在了自己手心裡。
  
    他也沒想到,自己這一巴掌居然就奏功了!這個黑衣蒙面人既然手中持有九級巔峰玄丹,又能在著無數的頂尖高手包圍之中如此鎮定自若,甚至還敢肆無忌憚的開口罵人,連自己和石長笑也罵在了裡面,又怎麼會是一個等閒之輩?說不定乃是一位強大的高手!
  
    說心裡話,鷹特空一開始出手的目的就不是玄丹,而是要和他交手,甚至一點都沒有小瞧他的意思,絕對給予了非…常之高的評價!
  
    所以鷹搏空一掌之中蘊含了無數的後手,隱藏了數個精妙的變化,確認那黑袍蒙面人不論如何應對呃,自己都能夠展開更順利的攻擊。
  
    這一掌,無論是手法,還是方位,都是巔峰之作。
  
    可是相對玉先絕妙的後招而言,開頭的一掌可是遠有不及的,粗淺的很,可是自己很看得上眼的黑袍蒙面人居然如此的不堪一擊,所有精妙的後招全沒有施展的必要,居然煎這麼一巴掌把這傢伙扇飛了!
  
    一直刻那黑袍蒙面人飛出去好久,鷹搏空自己還在稀里糊塗,這得手的也太意外了吧?!咱是要找個好對手,弄這個玩意也沒用啊!
  
    怔怔地抬起於,鷹搏空有些神色複雜的看著手心的玄丹,看著這莫名其妙的來到自己手中的天外橫財,半晌才說道:「我,操!」
  
    在場的所有人之中,全部加起來也就只得一個人不是為了得到玄丹而來的,而這個人,自然就是草原鷹神鷹搏空!但現在,出乎所有人預料之外的,就像是命運跟所有人開了一個大玩笑一般,最不想得到的人反而得到了!
  
    而且還是如此輕而易舉的得手!」
  
    這個變故,連一代宗師石長笑也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任誰也想不到那個黑袍蒙面人竟然只是個銀樣蠟槍頭!
  
    甚至連蠟槍頭都不如,人家蠟槍頭起碼還有個融化的過程不是,那像他這般的不堪一擊!
  
    得手的可是八大至尊中的鷹搏空,尤其鷹搏空更是八大至尊中以身法極為著稱的一人,若是他一意想走,就算石長笑全力阻攔,也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現在幾乎所有人的腸子都快悔斷了!
  
    他們自然不敢貿然向鷹搏空出手,因為他們都不是石長笑,想極峰人物挑戰,那只是活得不耐煩而找死而已!
  
    所以,一個個恨恨地搜索著那黑袍蒙面人的影子,若是找到那傢伙,眾人一擁而上,頃刻間就能把他打成肉醬!好出出心中這口惡氣!
  
    他媽的,沒實力裝什麼逼?害得老子錯失良機!
  
    老子奈何不了草原鷹神,還收拾不了你嗎?比銀樣蠟槍頭還軟的玩意!
  
    但一干人順著那黑袍蒙面人被打飛的方向一看,卻是靜靜的,悄悄地,那黑衣蒙面人居然憑空消失了!
  
    難道這小子是紙糊的,灰堆得,一碰就零碎了?!
  
    一個大活人,就在兩位天下至尊,四位至尊神玄,將近二十位天玄高手的眼皮底下,外加雙玄氣高手的注視之下,突兀地消失了。就像是空氣蒸發,無影無蹤!似乎是鷹搏空那一掌直接將他打成了空氣!
  
    「啪!」又是一聲清脆玲瓏的聲音。
  
    還未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的眾人木怔怔的下意識的隨聲望去,原來是風雪銀城的三長老,這位至尊神玄級的高人,揮起自己的手掌,在自己的臉上來了一巴掌!
  
    很清脆,很動聽,很響亮,很悅耳的說!
  
    這是幹啥?!
  
    六長老與九長老一起上前,關心的道:「三哥,你怎麼了?」
  
    三六九三大長老關係從來都是很好的!
  
    「呃,有蚊子。」三長老尷尬的道。
  
    眾人被雷得險險齊齊暈翻!
  
    深秋季節,再上如此大的瓢潑大雨,就算是一隻鷹,恐怕也要被淋了下來,居然還有蚊子?什麼蚊子這麼的霸道啊?!
  
    殊不知此刻三長老已經後悔的肝腸寸斷!



第八十三章 清寒之怒


        原來那家伙真的什麼都不是!先前只有我自己在,我只需要一伸手,就能夠把那玄丹奪到手裡,然後立即遠遁,回風雪銀城,此次出來的目的就是大功告成!

  可自己卻讓那傢伙裝神弄鬼的手段給唬住了!

  我就說,那有什麼高手能同時具有如此之多的玄氣光彩,這本煎,不合乎情理,我怎麼就上當了呢?!

  我真是個天字第一號大笨蛋啊!我他媽的我他媽的我 唉之就在三長老自怨自艾的時候,眾位高手,眾位神玄,已經亂了起來,一個個如臨大敵的看著鷹搏空,唯恐這位鷹神突然離開,他要是真個全力施展身法帶著玄丹遠遁,真沒人能追得上、就連石長笑,也只有看著!

  石長笑狂怒的一聲長嘯,突然縱身而起,如同龍騰霧空,鶴舞九霄,帶著無比的凌厲,狂飆般落了下來「禿尾巴鷹!你不是要打嗎?

  就此決個雌雄!戰吧!」隨著他的身形落下,空中的雨滴被他的勁氣激的向著四面八方飛了出去,如同一顆顆鐵彈子,落在人的臉上身上,竟然隱隱作痛!

  石長笑高大的身影,在半空中宛若化作了千臂千腿的魔神,似乎要毀滅天下一般,轟然落下!

  鷹搏空哈哈大笑,百忙中還把玄丹這意外之財揣進了懷裡:「來的好極!」雙臂一張,蒼鷹般平掠而起,魁梧的身子利箭般激射,一頭沒有羈絆的烏黑長髮猛然飛散揚起,這樣的姿態,便如是威霸天下一般,!

  兩大至尊,終至正式正面交鋒!

  費夢晨,風雪銀城三六九長老,石長笑帶乘的六位天玄高手,還有淚無悲的十大弟子,在這一刻,同時縱身而起,人影亂閃,勁風四溢,一個中心點:鷹搏空!

  鷹搏空呵呵大笑,大吼道:「來得好,過癮啊!」再不保留實力,突然轟的一聲,身上的黑色披風被自己的玄氣猛然炸裂,殘缺的布塊四散飛出,鷹摒空的一頭長髮,根根直立,插向蒼穹、全力出手,大打出手!

  君家。

  管清寒心思重重的向著自己的小院走去,一邊走一邊想起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宛如做夢一般,幾經絕望的心路歷程,然後卻又在瞬間被幸福和滿足填滿。

  雖然父親曾經為了大局而放棄了自己,但我還有這樣的三叔,這樣的小叔子,我還怕什麼?正如莫邪所說,榮辱大如天,生死何足重?

  血魂山莊,難道就是如此的不可戰勝嗎?就算真的不可戰勝,除死無大事,連死都不怕了,世間復又有什麼是值得畏懼的!

  「想不到那傢伙,竟也能有如此的英雄氣梭。這一點上,倒真不愧是君家的子弟!與他的大哥君莫憂也有得一拼。呵呵,不愧是親兄弟。唉,今日之事,若是莫憂大哥還在的話,相信他也會與莫邪作出同樣的選擇吧?這一點,我是相信不疑的。」管清寒心中想著,第一次感覺,這個君家大院,在失去了君莫憂之後,也依然是如此的可愛,親切。

  管清寒卻沒有發覺,自己這一次想起君莫憂,內心裡居然不再像以前那樣的難受,那樣的心碎神斷,反而好像是 很遙遠,低頭想著事情的管清寒,幾乎一頭撞在一個人身上。

  一個魁梧的身影站在她的小院門口。

  來人正是管清寒的生身父親,管東流!

  管東流就那麼站在暴雨中,身上衣衫早已經盡數濕透了,也不知已經逗留在雨中多久了,方正的面孔上,流露著異樣沉痛的表怡,一雙眼睛定定的看著管清寒,看著自己的女兒,良久沒有說出一句話。

  管清寒怔怔的看著父親,一時間竟也不知改如何開口,父女二人盡都是一言不發,陷入了一片異樣的靜寂之中。

  或者只得片刻,又或是過了許久,小院中的幻光透出一絲,斜斜照在管東流頭上,管清寒突然酸楚的發現,自己父親的頭上,不知何時已經是稍有些點點斑白。

  想起幼年時父親抱著自己玩耍的情景,管清寒心中不由得一陣柔軟,臉上一向清冷的表怡突然融化了下來,終於首先開口,低聲道:

  「爹爹, 」「清寒,你,怪爹爹嗎?」管東流看著女兒,瓢潑的雨水流在他的頭上,再順著流下,他卻毫不擦拭。

  管清寒茫然的搖搖頭,心中突然空空落落的。

  「我不怪爹爹。……管清寒的聲音輕的像是夢囈「爹爹固然是清寒的爹爹,但首先卻還是管家的一家之主,管家上下一千多人的生死存亡,盡都在爹爹的肩工承擔著,女兒知道更明白爹爹的難處。」

         「苦了你了。」管東流深深的歎息一聲,黯然的垂下頭,卻又接著抬起頭來,眼中一片痛楚,目光卻是一片,堅定錯寒,你可知道,爹爹固然對不起你,但是一發生在你身上的,這兩次變故,若是重來一次的話,我,我卻 」,

  管東流眼神深邃,目中痛苦萬分,似乎內心在劇烈的掙扎,但終於還是說出口來:「 我,仍然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身為管家家主,或許我這一生,在你面前,永遠都不會是一個好父親,可我 」

  管清寒痛苦的搖搖頭:「 不要說了,不要說下去 」突然發現父親全身淋濕,急忙道:「爹爹,你還是進來再說話吧。」

  「不了,就在這裡吧,淋淋雨,我也能更清醒一下,也許有許多話,進去之後,我便再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了!」管東流苦澀的笑了笑:

  「關於血魂山莊的這件事…… ,呵呵,現在說這些,或者已經沒什麼用處。不過,你是當事人,我卻必須讓你明白。

  管清寒異常疲憊的側了側臉,暗歎了口氣,道:「爹爹請講。」

  「當時,在接到血罐山莊的書函之後,家族中幾位長老已經同時勸為父應承此事。」管東流痛若的調了閨眼睛,仰面向天,不看女兒慘白的臉色,接下去道:「他們的理由很簡單,血魂山莊,我們沒有能力惹;但若是你嫁過去了,成為厲騰雲的女人,我們管家便等於攀上血魂山莊這層關係,這對家族,非但有益無害,而且,還是天大的好事」,

  管清寒咬著味唇,輕輕的哼當了一聲,眼中突然泛出極度的憤怒。

  臉上神色,也重新的冰寒了起來。

  「就連我們家裡,也是涇渭分明的兩派;清波向來有野心,欲要獨霸東南,力勸我答應。」管東流緊鎖著眉頭,聲音低沉:「清月和你的母親卻是堅持不同意,你母親 你母親為了此事,天天以淚洗面」……」,

  管清寒嬌軀一陣顫剎,眼中一下子湧出了淚水,肩膀縮了起來。

  「到後來,血魂山莊又提出了一個條件。」管東流看著遠方:

  「他們提出,只要我們管家結成了血魂少主的婚事,他們可以應承,除了不能給正室的名份之外,一切待遇與正室無異,更答應讓清波拜入絕天至尊厲絕天門下…這個重注籌碼一出,管家上下全面潰敗!」

  管東流的語氣中,有著說不出的悲涼。」所以,我便帶著清波與清月,連夜趕來天香城,以後的事,你也知道了」,

  「我如今唯一不知道的,我管清寒在家族眼裡,到底是什麼,一件貨物?又或者一個籌碼?!誰能給管家更多,我就是誰的?!」

  管清寒淒清的笑了起來:「當年兩家定親,清寒並未有任何異議!

  固然因為,莫憂大季乃是一位英雄人物,嫁給他,並也不算辱沒了我,再加上,這還是家族的決定互我也沒有更多選擇的餘地二之後與莫憂三次見面,莫憂英武豪邁,鐵血熱腸,的確是女兒家的良配,清寒很欣慰,甚至很感激家族中為我安排了這一樁婚事」,

  管東流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麼,低下了頭。

  但後來,莫憂為國捐軀,他是英雄!不錯,值得我管清寒用一生去守候!但那個時候,在我的心裡,也已經做好了為莫憂守寡的準備,甚至已經準備去說服您,我娘,和族中長老;可就在那個時候,長老們居然告訴我,家族一致決定,管清寒要為君家大少爺守寡!理由是,我們不能失去君家這樣的靠山!你是管家的女兒,就要為管家付出!」

  管清寒嘲諷的笑了起來:「當時,他們逼迫我的時候,或者完全不知道,在我自己心裡,早就與他們做了同樣的打算,不過,我是為了我自己的夫君,而他們,卻是將我當作了一份博彩的籌碼,一件維繫兩家關係的工具!對這件事,我只感到了由衷的恥辱!」

  「恥辱!一個女孩子最美的夢被驚醒的時候,連自己的名節守寡居然也成了利益交換的東西!」

  管清寒憤怒的低聲:「到如今,管家已經在君家的扶助之下,徹底的站穩了腳跟;爹爹,捫心自問,這些年來,管家無論生意還是武力,又或者其他,有哪一點不是依靠了君家大力扶持?而如今,翅膀硬了,又來了一個比君家更強大的血魂山莊來求親,家裡的長老們居然立即煎,轉變了立場?極力要求我再嫁過去??」,爹爹,天下有這樣的道理嗎?他們有沒有想過,這個女孩子已經被他們逼著嫁了一次?已經是別人家的女人?而且是整個家族的恩人家的媳婦了!他們就這麼將恩人的媳婦出賣掉?而且還有臉逼迫
作者: t8785592    時間: 2010-6-7 05:09 PM

第八十四章 我要做一回父親!


    管清寒的聲音很是憤怒,和悲涼。

    「我在君家,縱是寡婦,卻是長孫媳,地位尊崇;若是嫁到厲家,卻不過是妾室!若是那一天,神玄第一人云別塵也看上了我。要我為妻為妾、為奴為婢。想來家裡也一定劊良願意吧,或許又會逼我?雲別塵豈不是比厲絕天更強,管家又能得到更大的好處!」

    「管家也應是有頭有臉的家族!爹爹,管家怎能這般沒皮沒臉!怎能如此不知廉恥!我寧願在君家守一輩子活寡,也不願意去看那些無恥小人的臉色!也不能讓他們這些卑鄙小人得逞!」

    管清寒清冷的臉上泛著決絕的淒艷:「如果讓我選擇,我寧願讓管家消亡的像個英雄的家族,也不願意看到一群頭髮鬍子都白了的人去做一群搖尾乞憐的狗!」

    隨著這句話,管清寒性格中的網烈竭斯底裡的一面終於全面爆發出來。

    管東流呆呆的站著,臉上神色痛苦的轉換,站在雨裡,身材雖然依舊魁梧,但卻是充滿了一種英雄末路的淒涼。

    對女兒尖銳的言辭,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也無從回答,心中的愧疚與恥辱。在狠狠的齒咬著他的心靈,讓他整個身體的經脈都似乎痙李起來那般痛楚!

    「女兒只想知道。事到如今,爹爹欲要作何打算?」管清寒背對著父親,聲音有些淒涼,亦有些無力,更多的,卻是憤怒與,冷厲!

    君無意已經給了我答案!」管東流苦笑一聲:「事到如今,就算我們退了親事。血魂山莊想要你踏上花轎的話。也須的要踏過君家人的屍體才行!」

    管東流自嘲的笑了笑:「我管東流身為管家家主,但。君家,我惹不起;血魂山莊。我同樣惹不起;」

    「但正如你所說,君家,是我們管家的恩人!我們管家不能忘恩負!」

    管東流的聲音突然厲烈起來:「現在是我、是整個管家放棄了自己的女兒,而是君家在維護我自己的女兒!維護連我這個做父親的都已經放棄的女兒!而血魂山莊,卻是要掠奪、侮辱我的女兒!我委屈求全了一輩子,為了家族。也顧全大局了一輩子,這一次,我想要,」

    「做一回父親!」管東流臉上神色網硬起來,雙目灼灼,血絲悄然浮上了雙瞳。

    「我想要做一回父親!」

    說出了這句話。管東流突然覺得心中一陣輕鬆。好像是突然卸下了千鈞重擔!

    去生死存亡!

    君家剛才那小子說的不錯,一個家族,若是沒有了脊樑,就算能勉強芶延殘喘,卻還有什麼意義?!

    「爹爹!」管清寒身子猛地震了一下,突然旋風般轉過身來,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父親,目中滿是驚喜。

    管東流微微一笑,深深的點點頭。沉聲道:「清寒,這些上,不止是君家有男人,我們管家,也有!」

    管清寒臉上浮起驕傲的神色。道:「我從來都知道,我爹乃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爹爹是好樣的,」

    管東流苦笑一聲。道:「你那位小叔子,罵人可真狠!不過,也多虧了他那一頓罵。讓爹爹明白了,一個人活在這些上。有一些事情,是明知必死也要去做的。與這些事相比,什麼大局什麼存亡,都不重要了。」

    他呵呵笑了兩聲,突然奇怪的道:「你信中一直所說的那個紈褲子弟,不成器的小叔子,就是他?可不大象呀。」

    管清寒頓時面紅過耳,不依的道:「爹爹取笑人家。不過,莫邪他這段時間改變了很多,與以前相比,的確像是兩個人了。現在的他,挺像個男子漢的。」

    管東流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道:「是麼?那他罵的你爹爹這麼慘,你就這麼推崇?」

    「哼!爹爹你討厭死了!」這一刻,管清寒似乎回到了小時候,跟自己的父親肆無忌憚的撒嬌起來。

    管東流哈哈夫笑。

    「爹爹還走進來吧。秋再涼,淋壞了身體不好。」管清寒心中塊壘盡去。頓時心疼起父親來。

    「現在終於知道心疼了?晚了,爹爹的老骨頭。早淋透了。」管東流哈哈笑著打趣:「不過,今天這場雨,淋得好!淋得好啊!淋得我喚回了寶貝女兒的心,也淋得我清醒了,男兒當如是,若以女兒清白、犧牲換得一時芶存,雖生猶死,生不如死!」說完,慈愛的看了女兒一眼,哈哈大笑,轉身而去。

    他魁梧的身軀頂著風雨,一步步的離去,但每一步,都很用力,都異常的穩定、堅定!

    管清寒淚眼模糊了起來,,

    一側,幾丈外的花叢中,君無意靜靜的站在那裡。線條網硬的臉部輪靡,泛出一個輕微的笑意,輕輕自語道:「管東流,直到此刻,你才嫩欠我當年認得的管東流,此玄你才是個合格的父親。山

    眼光透過漫天雨幕。沉思的自語道:「莫邪此番出去,我怎麼老是感覺要發生什麼大事?怎地到現在還不回來?也不知他現在怎樣了。這個侄子,現在真是神秘得很!哎,這小子從應承為我治腿以來,又有那一天不神秘!神秘的好!」

    輕歎一聲,身子一晃。突然無影無蹤。

    黑衣蒙面人,也就是君大少爺借助鷹搏空那一掌,身子到飛出去,順便將玄丹扔在了鷹搏空手裡,這個燙手的山芋,可是終於送了出。

    身子一旦飛出。砰地一聲撞在一棵大樹上,君莫邪立即就運起了陰陽遁,剎時間消失在眾人眼前,無人看到的地方,君莫邪還是捂著胸口大喘了幾口氣。

    八大至尊畢竟是八大至尊。不愧天下數峰的人物!鷹搏空這一掌雖然純屬試探。幾乎將絕大部分的力量都放到後招之上,但就那一巴掌內中蘊含的力量,依然讓君莫邪很不舒服,胸口煩惡欲嘔。

    君莫邪在這一剪全靠著鴻鈞塔的能量充盈經脈,才勉強沒有受傷,但心中已經有些震驚!原來八大至尊的力量,居然已經到了如此地步!!

    ,這只禿尾巴鷹!總有一天老子要他好看。君莫邪心中恨恨的罵了兩句,便注意起眼前這場龍爭虎鬥來!

    君大少的六識鎖定著方圓幾十丈的空間,不時的皺著眉頭,口中喃喃自語:怎地還沒有動靜,難道這麼大的動靜居然沒有驚動,

    君莫邪的初衷自然不是只是單純引起一場激烈的爭鬥,又或者是引起大混亂那麼簡單。

    事實上,除了那九級玄丹的使用方法需要查探出來之外,君莫邪還有另外的目的存在。

    自然,若不是天南血魂山莊這件事,君莫邪還是會進行更周密的策劃,直到確保萬無一失的時候才會發動,起碼也要等到天香城聚集到更多高手的時候,才會拋出,畢竟眼下距離玄丹失蹤的時間還是很近的,貿然出現,只會讓心機深沉的人產生懷疑。

    但現在血魂山莊逼娶一事驟現,卻是打亂了君大少爺的佈局,雖說厲家方面還未至於迫在眉睫,卻也可說是火燒**,隨時都有引爆的可能,君莫邪不得不提前將這假玄丹提前拋出來,至於能不能達到自己預想的效果,就只好聽天由命,若是再延誤下去,一旦厲家向君、管兩家下手,就算有再精妙的佈局也是沒有意義的。

    在石長笑動的那一瞬間,早已對其小心戒備的風雪銀城三大長老亦告同時出手,飛凌直撲;而淚無悲的十大弟子亦如蝗蟲一般一窩蜂地圍上來,那位瘦小的六弟子不愧是輕功超卓,刷的橫過幾丈空間,居然在鷹搏空忙於招架石長笑的空檔中,幾近全無聲息地向他懷中摸了過去。

    這人玄氣修為並不甚高,充其量也不過地玄高階的水準,於內包圍圈之內的高手中,便說是倒數第一也不為過,但一身身法,竟然是超妙靈動之極的,速度之快。恐怕便是以身法著稱的一般天玄巔峰也要有所不及。也不知他是怎麼練的,而那一雙手之機敏,更是匪夷所思,大抵是天賦異秉,超人一籌!

    淚無悲的十大弟子這次應李悠然之邀下山,今日參與這等爭奪頂級玄丹的高水準鬥法。即使是面對兩位與自己師傅齊名的神玄至尊級強者也全無懼色,甚至還隱隱有一種很有把握的樣子,原因便在此人身!

    只因為他的速度。委實是太快了!就連躲在一邊的君莫邪,也只是隱約見到他身影一閃。就化作了一團影子一般,再也找不準他的身體究竟在什麼地方。

    而就在這剎那之間。數十條人影幾乎同時攻向鷹搏空,勁氣如山洪一般極限爆發,鷹搏空全無懼色,大叫一聲:「來得好!」身子刷的在空中一滑,宛若蒼鷹一般在空中劃過了一個詭異的弧線,首先避過了正面的石長笑,雙手雙腳卻如陀螺一般在空中旋轉,不斷地劈出,踢出!

    竟然以一己之力,硬撼除石長笑以外的所有高手!

    石長笑大怒!

    他雖然是最先出手之人,但他卻是八大至尊之一!且排名更還在鷹搏空之上;若是此番居然與別人合力圍攻鷹搏空,那麼。縱然將鷹搏空當場擊殺,傳聞出去他也是不如鷹搏空的了!

    這個。衰名,石長笑自問是背不起的!

    再說,兩大神玄至尊之間的決戰,又哪裡用得著你們這些小蝦米可以插手?



第八十五章 速度太快的悲哀


  石長笑猛的一哼,沉悶的聲音響徹天際,空中的暴雨似乎也被他這一哼震得停滯了一下,無形的音波伴隨著瓢潑大雨如漣漪一般悠悠擴散,四面撲工來的眾人無不感到心頭被大錘重重地一敲,剎時間都有了一種慢了半拍的微妙感覺,……

    石長笑居然將攻向鷹搏空的招式一瞬間又收了回來。已經發出的招式,在他手裡就像是繫著繩索一般,說收就收了回來!就像一盆已經潑出的水,在即將到達地面的時候突然紛紛回流,神玄高手不動則已,一旦出手,盡如石破天驚一般,而石長笑卻能如此的收發隨心,該當是何等的深湛修為!

    這一剩,所有人都感覺到,時光似乎在這一瞬間,突然如倒流了一般。這種感覺,詭異到了極點!

    石長笑狂回的招式,並不停留,再度借助招式的餘勢二度打出,威勢更勝剛才,而目標卻換成了四周所有人等,四周圍的所有人盡都陷入了石長笑狂猛打擊的範圍。

    就在這無比混亂的~倒,兩條人影,就像風吹白雲,悠然從遠方飄來,站在了四五十丈外一棵大樹之巔,靜靜地向著這邊看來。

    已經隱身的君莫邪突然覺得腦海中鴻鈞塔一陣翻湧,滴溜溜旋轉起來,一震之下,猶如心靈感應一般,霍然轉頭,向著雨霧濛濛處看去,心中砰的跳了一下:終於來了!計劃也算是成功了一半,只是不知道會不會…………

    石長笑憤然發威,強猛的威力之下,無數的人體,拋繡球一般此起彼伏的被扔了出去,三大長老見勢不妙,當機立斷,首先同時後退;連退出十幾丈外,才消去了石長笑這一招攻勢,眾人見至尊高手實力至此,不由相顧駭然。

    而另一名神玄級高手費夢晨卻沒有這麼好彩,他的目標本是鷹搏空,但石長笑這一招,卻是連他也攻擊在內,在這彈指之間,便承受了石長笑九掌一腿,總算他實力堅強,雖是狼狽萬分的退了出去,卻並未受傷,他自知難以奈何石長笑,只得一邊退口中一邊咒罵。

    不過真正最位霉的,卻是李悠然的六師兄!

    因為,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所有人都撲過去,見到有機可趁,他的速度居然比費夢晨和風雪銀城三大長老,這四位神玄高手還要來得更快!冷血至尊淚無悲,能有這麼一個弟子,實在是值得自傲了。

    但他的錯處,卻也在於他實在太快了!

    他能人所不能的瞬間縱到了鷹搏空身前,但就在這個時候,石長笑突然發瘋,不僅將三大長老等人一起逼出,同時也截斷了他所有的後援他正因為速度太快,很好彩的沒有陷入石長笑的攻擊範圍!

    但很不好彩的就是,隨著石長笑的一擊,鷹搏空的四周突然形成了一個相對空田的真空地帶!而在這裡面,居然成了他非常倒算的與八大至尊之一的鷹搏空正面放對,而且根本刻,是單打獨鬥的場所!

    而在這時,他的腦袋裡面已經震驚壕恐到了極點,但他的雙手依然下意識的保持著先前的動作,而且還靈活之極的鑽進了鷹搏空的衣襟」……,實在是太悲劇了,速度太快了,其實並不見得就是一件好事。

    這位六師兄就是一個極好的例子!

    鷹搏空的攻擊才剛剛發出,就見所有人都被石長笑逼了出去,心中正在鬱悶,突然見到自己身前原來還有這麼一位膽大包天的貨色,而這位不怕死的居然已經將手伸進了自己的衣襟,只要稍晚一發之微,玄丹只怕就要被掏了出去!不由得又是怒又是好笑!

    一個地玄玄者,要是成功掏了八大至尊的東西, 那鷹搏空也就直接一頭撞死算了,要不若是傳了出去,光丟人也丟死了。

    但剛才若不是石長笑收手的話,鷹搏空全力迎敵之下,以這小子的驚人速度,已經是百分之兩百的得手了!他選的時機,實在是太恰當了,也太好了!

    但他只要得手,鷹搏空~世英名只怕也就要隨之付諸流水了 八大至尊被地玄掏了腰包 絕對震撼性的新聞啊!

    所以鷹搏空大怒!狂怒!暴怒!

    他本就是祟驁不馴的人,一向我行我素,何曾把誰放在眼裡過?

    先前還顧及到幾分冷血至尊淚無悲的面子,但是現在… 去他媽的淚方悲吧!

    六師兄只知道自己的身法超妙,甚至還凌駕於天玄顛峰之上,可是他卻不知道,草原鷹神鷹搏空,同樣是以身法,速度見稱的,但論身法,速度幾乎就是八大至尊的第一人!

    他只隱約見到鷹搏空一伸手,已經抓住了自己的手腕,才剛剛抓住,骨髓爆裂的聲音已經炒黃豆一般響了起來,聲音才起,鷹搏空又已經放開了自己的手,一巴掌抓在了腰裡,然後刷的一下舉起,舉過頭頂,自己這個原本無比靈活的身體,在鷹搏空的手裡,連一一絲一毫的抗拒能力也囊奉,直接變成了一隻巨大的人型玩偶,可以任人隨意搓圓捏扁,六師兄的思想到此為止,昏死了過去。

    鷹搏空並不理會六師兄的死活,只如玩雜耍一般,將那具瘦削的身體在自己頭頂耍得猶如風車一般,嘎嗖有聲,享時間居然轉出了無數殘影,然後刷的一聲扔了出去,正是對準了他的師兄弟們。

    九個人同時伸出手去接,但這瘦小的身子旋轉得實在太急,來勢也太猛,砰的一旋,師兄弟們好幾人反而被他砸倒在地,又旋轉飛出四五丈,才終於落在了地工,猶自在地面陀螺一般的旋轉了一會,雨水四濺,在周圍的玄氣光芒映照下十分的燦爛美麗,將身下的草皮摩擦的乾乾淨淨,才停了下來,即使處於昏厥之中,也被這一擲刺激的再慘叫一聲,已是奄奄一息!

    師兄弟幾個人急忙工前查看,一看之下,幾個人都悲憤的叫起來。

    一個大活人,被人耍得如風車一般,結果可想而知!

    雙臂直接被玄氣震斷成了七八十節,腿上也折了,腰骨,盆骨粉碎,丹田粉碎,就算是勉強能活下去,也已經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廢人,說全身癱瘋都是比較保守的說法了!

    有膽量不是毛病,敢嘗試更是優點,但沒有配合以工兩點的實力,就是自己的不是了,貿然觸犯自己無法應付的強大敵人,六師兄的下場算是很好的詮釋了這一點!

    大師兄淚劍鴻悲憤的權吼一聲,站起身來,怒喝道:「鷹搏空!你好辣的手段!從此之後,冷血至尊門下,將與你不死不休!」,鷹搏空正在一肚皮是氣,沒好氣的罵道:「滾你媽媽的!有膽量冒犯老子,這是他應得的回報!再敢來惹惱了老子,今日就要淚無悲徹底絕後!」

    被他一喝,師兄弟九人空自氣的胸膛幾乎爆裂,但卻是硬生生的忍了下來。鷹搏空是什麼人三既然做了初一,那就不怕十五!真要是狂性大發將自己十個人全部幹掉,貌似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當前之計,唯有暫忍一時之氣,徐徐圖謀。

    域然,至尊神玄的尊嚴是無人可以冒犯的,你冒犯了,就得付出相當的代價!

    「鷹搏空,如此混戰,卻是太也沒趣三不如你我二人聯手,先將這些人盡數解決了,然後我們再找個清靜地方,好好的打個三天三夜,定讓你過癮就是,彼時,在論定玄丹誰屬,你看如何?」石長笑這句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是臉色煞白。

    若是兩位至尊當真聯手的話,恐怕在場諸人除卻風雪銀城三大長老或者可以僥倖脫身之外,其他人只怕一個也休想逃掉,便是費夢晨因同屬神玄層次的高手世不例外,他畢竟只得一人,且實力更遠遜兩大至尊。

    鷹搏空哈哈大笑,威稜四射的目光緩緩看過一圈,目光注視到誰的身上,誰便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有好幾人本身處夕圍,見到鷹搏空如雷似電的尖銳目規謝過來,無由的只覺心頭一陣驚悸,突然膛極一聲拋下兵器,轉身急奔。

    鷹搏空嗤了一聲,哈哈笑道:「石長笑,你真當老子傻的,老子幫你盡殲此間之人,只餘你和你的一般手下,你可說賺盡了便宜!老子此來就是來打架的,根本不是為了這勞計子玄丹,更不會幫你殺人,今天,玄丹就在我手裡,誰能打到我個一招半式,誰就可以拿去!那個有興趣跟你聯手?看招!」突然飛凌直竄,刷的到了石長笑面前,砰砰蓬蓬拳腳齊出。

    在場有心思機敏者,瞬間醒悟,若是真以石長笑之提議,兩大至尊聯手盡殲此間高手,石長笑的手下卻不會有損,而之後就算真個單打獨鬥,鷹搏空的實力也要遜色於石長笑,彼時玄丹誰屬,結果可想而知!

    其實說來,玄丹之歸屬卻還未必是石長笑的真正目的所在,要知此旬中人,儘是各國各地的一流高手,甚至不乏當世有數之高人,若是放在平時,只怕隨便拿出一人,都足以震動一方,今日卻因玄丹之故,聚集此地,若然這麼一大批高手盡數完蛋,於石長笑所屬之神賜帝國實是大有稗益,而石長笑能於片就之間,籌謀出如此毒計,想要借助鷹搏空之手盡屠之,當真不愧為神賜國師之名!


第八十六章 會說話的樹?


  
  石長笑見自己心思被鷹拇空窺破,不怒反笑,旋身躲過,才要再說些什麼,卻見鷹搏空去勢不改,砰砰砰闖進了風雪銀城三大長老的陣營之中,人影一閃,鷹搏空猶如飛鷹急電,已經又與費夢晨在間不容髮的空間裡過了三招,一聲長嘯,啪啪啪一陣清脆的響聲,淚無悲的九大弟子每人挨了他一個清脆的耳光;呼的一聲掠過石長笑帶來的幾位天玄高手身邊,砰砰砰,人人歪歪斜斜的退出去
  
  鷹搏空順勢出手,於彈指之間,連襲二十多位一流高手,正是他仗以成名的絕世身法,雪鷹十三變!
  
  攻勢之凌厲,迅速又非那六師兄可比,這才是至尊神玄級別的超級速度!
  
  躲在暗處的君莫邪心中大聲叫好,不愧是草原鷹神,果然犀利還道此君性子莽撞,易中人計。不免為人所利用,心意卻如此澄明,果然不負至尊之盛名,不枉老子花費心計,大費周章的嫁禍一場!
  
  鷹搏空這番觸犯眾怒的暴躁舉動,無疑已經引起了眾怒,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想明白了此間之周折,就算想清楚其中奧妙之人,也盡想搏上一搏,畢竟得到玄丹,就等於擁有了一步登天的機會!
  
  所有人盡都紅著眼睛撲了上來。不為玄丹,也為雪恥;不為雪恥,也要得到玄丹!鷹搏空佔全了群起而攻之的兩大條件,神情卻是愈發的興奮,怪叫大吼,長笑長嘯,再展超妙之身法,縱橫來去,與所有高手戰在一起!
  
  人影一閃,石長笑也終舌加入戰圈,惟其一手攻向鷹搏空,另一手卻是帶著凌厲的勁氣攻向風雪銀城三大長老;五人走馬燈般一轉,分成三伙,人人都是以一敵二,混戰起來。
  
  石長笑心總深沉,他瞬間已經辨明虛實,此間高手,惟有鷹搏空,或是三大長老聯手才可以與自己抗衡,若自己可以挫敗其中任何一方,仍有較大優勢,遂全力出手!
  
  「哈哈,有趣有趣!」費夢晨大笑一聲,砰的一拳擊出,打向鷹搏空後背,一腳踢向石長笑腰間;兩人齊齊一閃,費夢晨長嘯聲中,閃入戰圈,卻走向著三大長老痛下殺手!
  
  費夢晨亦是。國國師,心思又豈同凡響,他也在瞬間判明局勢,亦認識到,絕對不能讓石長笑挫敗任何一方,否則局面將陷入一面倒的不利局面,可是他的實力卻還要更遜於以上三方,他可以做的只有平衡,平衡三方,讓這場纏鬥盡可能的長一點!
  
  六位軍尊神玄緩的高手卷在了一起,戰成一團,頓時天昏地暗起來。
  
  這六個人,除了風雪銀城三位長老乃是一體之外,其餘三人都是各有各的打算,可以說,四面是敵,無論是誰,隨時隨刻都有刀劍招式攻擊過來,身前身後左右兩邊」一個個都是眼觀四路耳聽八方,見空子就打,抽冷子就…上,
  
  一直以來,六位至尊神玄都在竭力的控制著自己的出手幅度,畢竟神玄的威力若是全面散發的話,恐怕附近什麼都剩不下了,即使石長笑也不例外,雖然也早有心要盡屠此間高手,卻也要顧慮他的一班手下,畢竟若是損失了六位一等一的玄氣強者,可是得不償失的,但愈戰愈是激烈,威力已經漸漸的散發開來,逐漸有不受控制的苗頭了。
  
  人影閃動,鷹搏空倒射而出,砰地一聲將一位觀戰的高手打個一個觔斗,刷的一聲又回來繼續戰鬥,哈哈大笑。
  
  這便鷹搏空身法之超妙之處,即使處於神玄混戰之中,仍有能力隨時抽身,但此等絕世身法,除卻鷹搏空之創,卻再無人可以作到,即使是實力更勝一籌的石長笑也不得!
  
  淚劍鴻帶著師兄弟正在全神貫注的觀戰,突然他身邊的一位高手被鷹搏空打倒,一驚之下,迅速刻退兩步,以免殃及池魚,不料勁風撲面,還未來得及閃躲,結結實實的吃了一記耳光!不由得又驚又氣又是大怒!
  
  這時鷹搖空異已回去,出手的是何人?
  
  便在這時,由於此地受到攻擊,幾位高手紛紛轉頭看來,淚劍鴻剛剛退出,身邊跌倒一人,那人的同伴搶上前來要攙扶,卻正好讓淚友,鴻認作了打自己巴掌的元兇,一聲怒吼,拳腳齊出。
  
  那人正是石長笑的手下,於神賜帝國亦屬於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突然無緣無故受到淚劍鴻的攻擊,如何不怒,一聲嗯哨,五六位天玄高手,同時撲了過來;淚當鴻這邊九位師兄弟雖不知發生何事,但再不上老大就要吃虧了,甚至動輒有性命之虞,畢竟是數位天玄高手群起圍攻,當下一個個再也沒有猶豫。拔刀舞劍,一窩蜂的衝了出去,頓時又是一場大混戰!
  
  那暗中打了淚劍鴻一記耳光的,自然就是君真邪君大少!
  
  君大少施展陰陽遁法,整個人一時在水裡,一時在土裡,神出鬼沒:再加上滿天都是玄氣光芒七彩繽紛的在放煙火,還有老天爺到現在沒停止的大雨,君莫邪的行動根本不會有任何人發現!
  
  淚劍鴻牛逼哄哄的,君大少自然第一個看不慣,於是啪啪兩耳光。
  
  於是很輕鬆加愉快的挑起了這兩伙人之間的拚鬥。
  
  現在要等的目標已經出現,君莫邪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越亂越好,死人越多越好,各方勢力越削弱越好……
  
  大家越打自然有人越容易中招,怒火也就越來越大;起初人人還都存著保存實力,之後好爭奪玄丹搖便宜的打算,但是現在都打出了真火,紛紛全力以赴,打得異常慘烈!
  
  刀劍相擊的刺耳聲音,不斷地伴隨著慘叫悶哼此起彼伏密密麻麻的響起,隨著第…道獻血的颶出,正式進入了白熱化戰鬥階段!
  
  「吼!」終憲還是鷹搏空受力最大,這場架,鷹搏空覺得乃是自己有生以來打得最過癮的一次,但吃力程度無疑也是最大的一次!他的身法無疑是最高的,但實力卻不是…,…,
  
  隨著這聲悶吼,鷹搏空雙臂張開,至尊級的強大氣場毫不掩飾的瘋狂颶出,狂濤巨浪一般四面八方翻捲,一代草原鷹神,八大至尊之一,終於要全力出手!
  
  石長笑長笑驚天,一飛沖天,在電閃雷鳴中似乎穩穩地站在九霄上,身子呼呼的出現了無數個幻影,自身的氣勢也是毫不掩飾的釋放出來,堪堪抵住了鷹搏空狂濤般的氣勢。
  
  費夢晨和三大長老同時飛身而退!在這一刻,便看出了六人功力的高下之別了。
  
  兩大至尊的強悍氣場閃電般相撞,轟然一聲,似乎整個空間也破碎了,天空中正在落下的暴雨也停止了下落,反而是反激上天,空中頓時…片夢幻般殘酷的旖旎…………
  
  方圓二十丈之內,所有房舍同時崩塌,地面上草皮連根飛起,所有樹木不論粗細,卡嚓嚓全部折斷,四面八方激射而出。
  
  但就在這樣的威勢下,在場所有人突然都怔住了,!連即將全力以赴開戰的兩大至尊也是目瞪口呆!
  
  因為,發生了一件很詭異的事情……
  
  在一棵大時折斷的眸間,所有人都是清楚地聽到了這棵大樹說了一句話。兩個字,簡短有力,語聲鏗鏘:
  
  「我草!」
  
  襯居然會說話???
  
  接下來那村居然又說了一句:
  
  「打架就打架好了,一棵樹也礙著你們了?」
  
  「是那個黑衣人的聲音」,三長老脫口驚呼。
  
  原來那傢伙藏在了那裡,怪不得找不到他人。
  
  心知有古怪的石長笑,鷹搏空兩大至尊同時飛身撲上,轟的一聲將那顆粗壯的襯千兜上了半空,無聲無息的化成了漫天碎粉兩人不約而同的使用了陰勁!
  
  但很失望,這棵村再也沒有說話……,
  
  襯還是樹,之前是樹木,現在是木屑,不過確定一點,確實沒有人!
  
  兩大至尊都覺得有些掉面子:在自己兩人眼皮子底下,居然讓人溜了……」彼此對望一眼,再度大打出手!
  
  在大村上隱身的,還能卉兩大至尊聯手之下脫身的自然仍是君大少,也只有他大少爺才有此神通,確實很是神通廣大,正常玄氣那有這等手段?!
  
  君大少一直隱身在村幹上,正看得興高采烈兼興致勃勃,分析著每一個招式中的優劣,然後在自己心裡加以印證,正是心曠神怡的時候,村干怎麼就突然地斷了……」,…
  
  大少隱身在村乾土,襯斷了他當然要受影響,只覺得自己腰桿都要斷裂了一般,疼痛得難以容忍,強行克制才沒有慘叫出聲,但對這無妄之災畢竟還是很氣憤,所以脫口罵了一句。
  
  罵完了瞬間已經感覺到了不時勁,刷的一聲又鑽進了地底……
  
  各位神玄一旦放手大戰,也就沒有了顧忌,頓時都是用出了自己壓箱底的功夫,狠狠對轟。
  
  鷹搏空先與石長笑時戰,然後承受三大長老聯手一擊,終於有些承受不住了,眼珠一轉,此君幾達百年的修為,心計亦遠超超人,從懷中取出玄丹,喝道:「這破玩意,老子不要了。」一抖手,玄丹閃著光華飛向費夢晨。
  
  費夢晨本已對玄丹放棄了打算,突然「丹從天降」,自是大喜,縱身就要上前,卻聽見自己身後有好幾人同時在深深地吸氣運功
作者: t8785592    時間: 2010-6-8 05:18 PM

第八十七章 渾水摸魚


  費夢晨頓時大叫不妙,暗暗埋怨自己利令智昏,鷹搏空這傢伙分明是在轉移目標,利用自己過橋I! 若是自己保持原勢不變,恐怕身後的五大至尊便會同時向自己出手,自己可不是鷹搏空那樣的變態,就算不死也必重傷!想到這裡,當機立斷,手掌從接變成了推,冷然道:「我也不要了 !」玄丹頓時轉了個方向,飛向銀城三大長老的方向。

  費夢晨與鷹搏空兩人都很精明,誰也不會把玄丹打向石長笑的方向一一石長笑絕對會不客氣的收起,然後直接遠遁! 他的目的和鷹搏空可不一樣,他的目的就只是得到玄丹!而在場也再沒人能攔住他!鷹搏空雖然也有這樣的本事,但卻不會逃走,因為他本來就是來打架的。

  一時間玄丹在空中來回飛舞,飛來飛去,居然誰也不敢貿然接在自己手裡…因為在這一刻,玄丹不再是寶物,而是一枚可以招致死神召喚的閻王令! 無論哪一個接到玄丹,都必將會招致其他幾人的聯手圍攻!石長笑只要往那邊撲,鷹搏空就嘿嘿大笑著攔住,但另外幾人只要有動手的念頭,兩大至尊便聯手施加壓力……

  鷹搏空這次可是打得痛快淋漓了,一個勁的大呼小叫,石長笑鬱悶得滿臉發黑,一頭黑線,他的身法雖然也頗不凡,卻難以與鷹搏空相提並論,又沒有辦法在數招之內挫敗鷹搏空,只能乾著急,至於其餘眾人盡都因大戰連連,氣喘吁吁,臉色慘白。就連費夢晨,也有些吃力不住 了 一 一 一 一 一 一這麼一來,玄丹逍遙自備的在半空來回穿梭滑行,歷時好久,居然一次沒有落地,也沒有落到任何一人手中超過一秒……

  這等高超的滯空術,要是讓現代排球隊員見到,非佩服得五體投地不可!在鷹搏空這麼刻意惡整之下,君莫邪暗中再搗鬼,圍繞的一大囹人群,終於出現了傷亡,而且人數還頗為不少;石長笑只動了兩次手,便如割麥子一般放倒了一大片。

  君莫邪在玄丹從鷹搏空手中飛出的那一刻,就隱身飛出,在一群神玄和天玄之間,猶如在萬丈懸崖上踩著鋼絲跳舞。

  他雖然處於隱身狀態,但本體卻是實在的,被這些高手,隨便一人輕輕磁一下,只怕都有性命之憂,畢竟君大少目前的實力還是非常之弱的。

  可是他不得不繼續跳舞,因為他必須在關鍵時刻控制玄丹的落點,首先,要確保玄丹不能落在生死至尊石長笑手中,否則計劃會直接甭盤,其次,另一位國師費夢晨也不可以死,他一旦死了,後果就太嚴重了;而第三,卻是要保證鷹搏空能力所能及。

  近數年以來,天香國這段時間外事一向靖平,而君大少卻希望天香仍保持強大對手 窺伺才行;而費夢晨與石長笑這兩大國師,從某一方面來說,正是對天香帝 國威脅最大的兩個國家的中流砥柱一般的人物。 所以在君家羽翼未豐之前,還要借助敵方的壓迫來保證君家這等軍事世家的茁壯。

  飛鳥盡,良弓藏;但飛鳥未盡呢?艮弓一定會保證處於最犀利的狀態 ! 所以君大少在這一刻非常可恥的扮演了一個『半漢奸,的角色。

  所以君莫邪只要有能夠夠得上的機會,就會拚命的將玄丹向風雪銀城三大長老和淚無悲的 九大弟子那邊推;效果當真是很十分非常特別相當的明顯地。 在他鬼魅一般的挑動之下,三大長老手忙腳亂,滿頭是包;尤其是攔截過石長笑的六長老和九長老,此時在兩大至尊連番的打擊之下,已經嘴角掛出血絲。

  至於淚無悲的九大弟子,本已經跟石 長笑的座下高手拼的差不多了,再在君莫邪的設計之下,連續將玄丹往他們那邊推了四五次,偏偏這幾人死心不改,還想著抽冷子將 玄丹抓到手裡,再全力逃走,希圖個僥倖,於是連著被石長笑和鷹搏空聯手打擊了兩次,現在基本快失去了戰鬥力。

  對於玄丹在空中莫名的移動,眼力最高的鷹搏空與石長笑都感覺有些詫異莫名,但玄玄大陸數千萬年來,從來沒有什麼人能夠隱身這等詭異的事情發生,所以兩人根本不會向這方面想,只道是被別人的勁氣影響到了,縱然發現了詭異之處卻也沒怎麼往心裡去。 只要不落到別人手中,那就不用放在心上!鷹搏空可是打得痛快淋漓,君莫邪也玩得不亦樂乎,但就在遠離現場幾十丈之外,兩個黑衣人凌風站在大樹頂上,鷹耳般的雙目看著這邊;眼神中,卻儘是一片疑惑之色。

  「三哥,你看那凝丹,我看了好久了,就靈氣的精純度而言,確實是頂級無疑,可是我怎麼感覺就是有些勁呢?」一個粗眉毛黑衣人眨巴眨巴眼睛:「就跟發壩 涎果似的,咋這麼想咬一口呢?以前我見過的凝丹也不少了,從沒有這種感覺……」說著,巴唧兩下嘴巴,吸溜了 口口水。

  「確實是有些不對勁。 這裡面好像不是凝丹的能量;不過,這股力量卻更是……」更是什麼,這位『三哥,卻沒有說出口來,只是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這股力量,好像是類似於天罰洞的力量,不過,卻比天罰洞更加的……有吸引力 !」

  「這顆丹,不管如何,一定要奪到手裡;否則,老大那裡……」三哥打了個冷顫,沒有說下去。

  「呃……,三哥,就咱倆了,別提老大了……提起來我就寒。」粗眉毛黑衣人打了個哆嗦,鬼鬼祟祟的回頭看了看,好像是害怕那『老大,突然出現在身後。

  「老大現在肯定是沒時間理你的;自從二哥出走,老大就怒了,這些年正在四處找二哥呢。 若是二哥被老大抓住……嘿嘿嘿嘿……那位『三哥,幸災樂禍的笑了笑,似乎很期待那二哥,被所謂的『老大,抓住收拾的情景。

  「二哥也是,跟著那人有啥前途,難道還能比我們兄弟逍遙自在更好嗎?真是不理解。」粗眉毛黑衣人大頭一搖「要是我見到他,我也拍他一掌! 就算不拍他,也得把那人撕了 !」

  「你?哼哼,要是你單獨碰見二哥,我估計你會被二哥從天上直接扔下來!」三哥鄙視的看看他:「你就一沒腦子的貨,二哥一爪子就拘掉你! 別說他的,就是那人你也未必是對手,你還不服氣嗎?」

  「他那爪子確實是厲害 ! 不過那人我就是不服氣 ! 雖然他實力確實挺強的 !」粗眉毛哼 了哼,雖然不大服氣,但還是尊重事實。

  「注意,到底是石長笑實力最高,他要搶到玄丹了 ! 準備出手,奪取玄丹!」三哥突然急促的說了一聲;兩人同時打起了精神,突然一股旋風一般的能量從兩人的腳下緩緩地旋了起來,慢慢的空中的雨水都不再下落,在兩人腳下凝成了一個大大的水晶球一般,瑰麗無比 !但這一幕,場傘包括石長笑和鷹擇空這兩大至尊在內,竟然都沒有發現!

   難道這兩人,竟然是不弱於八大至尊的人物?否則,以石長笑和腐搏空的玄功和強大的神識,如何能遺漏了他們?!石長笑縱聲長嘯,毫無顧忌的發動全身玄功;流星趕月一般向著玄丹的落點衝去。

   這一刻,玄丹自飛出之後離他是最近的一刻,而鷹搏空此刻尚自與那費夢晨糾纏,時機可謂稍縱即逝!其餘五大神玄高手固然盡都意識到了此點,卻未能阻止,冰雪銀城的三六九三大長老之前合力承受了石長笑的全力一擊,雖然僥倖禾傷,惜本身玄氣大耗,正值氣血翻騰之 際,欲阻卻是有心無力;

   而費夢晨雖然極不願意那玄丹落入石長笑手中,可是他本身實力最多只能略勝三長老一籌,較諸八大至尊的級數卻是相差極大,之前參與此戰,也抱著平衡各方的打算,再者他更被鷹搏空糾纏,勉強造次,只怕動輒性命之憂,玄丹雖好,也得有命之享用才是真的,也只能乾瞪眼了;

   不過說到能阻止石長笑得手的,尚有一人,便是那腐搏空,鷹搏空的輕身功夫在八大至尊之中首屈一指,石長笑縱然起身在前,鷹搏空仍有機會後發先至,就算不能搶先石長笑得手,只要向石長笑出手,石長笑卻也是萬萬不肯甘受其一招,拚命奪得玄丹。

  可惜鷹搏空此行其志本就不在那玄丹之上,再則他經此大戰,癮也算過足了,已生退卻之心,乾脆滯住費夢晨,讓石長笑就此得到玄丹,結束此役,更可賣石長笑一個人情,能讓同級人物欠人情,這買賣卻是非常劃算的 !

  鷹搏空的心思,他自己明白,而石長笑也明白,所以他才會全力施為,謀奪玄丹,在場之人雖眾,只要鷹搏空不搗亂,卻再無任何人可以阻止自己得到玄丹 !眼看到右手一招,玄功發出強大的吸力,那顆夢寐以求的玄丹自動向他手中飛來,馬上就要落入他的手中 !石長笑全力飛掠,玄丹緩緩來迎,距離在急速的拉近!

  這位生死至尊心中頓時泛起多年沒有的稍微的激動:九級巔峰玄丹! 終於,要到手了 !




第八十八章意外變故



    石長笑甚至已經打算好,只要玄丹一到自己手裡,就立即遠揚千里;現在自己的修為到了至尊神玄高階,這許多年來,並無寸進,陷入了難以跨越的瓶頸之中,不過,只要自己借助這顆玄丹衝擊瓶頸,相信自己必然能夠達到一個嶄新的高度!

    彼時神功有成。石長笑自信自己完全有能力去決戰問天至尊莫問天,甚至是挑戰絕天至尊厲絕天,完成自己在八大至尊之中的再一次晉!

    若是成功了。石長笑就將是雲別塵那一級數的人物!

    天下巔峰!

    就連神賜帝國。也將在玄玄大陸水漲船高!成為大陸之首!因為,八大至尊之中。唯一一個歸屬於自己的國家的,只有石長笑一人!

    一想到這裡。石長笑渾身的血液都忍不住在沸騰,這亦是石長笑不惜欠下鷹搏空一個大人情也要礙手的主因!

    三六九三大長老人情練達,如何不明此理,見鷹搏空竟未出手阻滯石長笑。不禁大驚。強提玄氣,同時向著石長笑盡力出擊!

    但石長笑此刻成功在即,根本不理會,拼著硬挨一下,也要先將玄丹搶在手裡!三大長老之前已被自己震散了護身玄氣,一時三刻之間,玄功難復。不足為懼,至於其他人更難入其眼中!

    眼看此事已經不可逆轉

    君大殺手亦是無計可施,他的陰陽遁雖然震古爍今,詭異莫測,即便如石長笑、鷹搏空一級的至尊高手也難以覺察其蹤跡,但身影不現,本體卻是仍在的。若是貿然進入石長笑的氣場範圍,隨時都有顯形的危險。畢竟君大少的本身修為還是太弱了一些!

    那倆人怎的還不出手?!君莫邪心中有點怒,恨不得一個。個揪著耳朵狂罵一頓。君大少忘記了,那倆人可不是自己的手下」

    難道就此引爆最後一招?君大少不禁心下嘀咕,若是無法可行,也只好引爆最後一招了!

    不料就在此時,驚變再起,,

    「此等九品凝丹,豈能落進你們的手裡!」一聲沉喝轟的響起!

    這一聲沉沉的大喝的同時,天上很湊巧的同時霹靂響動;但這一聲沉喝,居然將天空的雷聲也蓋了過去!

    蒼蒼天地之間。全是這一聲大喝發出的轟轟聲音,從每個人耳中傳入,卻似是從心底、從靈魂深處響起!

    隨著這一聲沉喝,兩條黑衣身影以幾乎超越了閃電的驚人速度落下,其中一人身材粗壯,五大三粗,魁梧之極!就連獨孤無敵那等狗熊一般的身材在他面前,相信也是明顯的相形見絀!

    只見他挺身攔在三大長老以及後邊趕來的鷹搏空費夢晨等人面前,招呼也不打一個,碩大的拳頭提起,一人一拳便狠狠的奉送了出。

    另一人衣袂飄飄羽毛一般在空中漂浮,卻是落在了石長笑面前,那正被石長笑的玄功吸來的玄丹,竟被他輕描淡寫一般的接在自己手中,就像玄丹自動飛到他手裡一般。而另一隻手,沉穩凝重的緩慢伸出,與石長笑急怒交加之下拍出的沉重一掌結結實實的對撞到了一起!

    「砰。地一聲巨響,石長笑一聲悶哼,在空中踉蹌了兩下,斜斜下墜;那黑衣人卻亦被他的強猛掌力轟得一個倒翻觔斗翻上高空,口中同樣悶哼一聲。突然就在空中身形一展,即將下墜的身子突然離奇的改變方向,極速向著遠方疾飛而去!

    生死至尊石長笑,竟然被他一掌震退!

    「礙手了。走!」

    就在這一刻。君莫邪驚覺變故,心念電轉,全力神識催動鴻鈞塔,鴻鈞塔刷的一聲旋轉起來,濃郁的靈氣呼的噴出,一觸即收,立即收回神識,週遭一切又盡都恢復了正常。

    君大少的一切作為,由於其仍在發揮陰陽遁超妙法門,即使高明如石長笑、鷹搏空等絕代強者也未有察覺,可是正自全力飛掠遁走的黑衣人卻在君莫邪啟動鴻鈞塔的那一刻,突然身子在空中停滯了一下,似乎回頭望了望,眼中一片渴望,閃閃發光。但速度卻始終沒有停下來。

    連那狗熊一般的壯漢,在漓鈞塔啟動的那一刻,也是身子震動了一下,舉目四處張望。

    那粗眉毛黑衣大漢正與各位至尊神玄打得不亦樂乎,這傢伙竟是全然不閃不躲。你打我一拳,我就踢你一腳,霎時間粗壯的身體被各位至尊打沙包一般打了幾十下,費夢晨和三長老每人也盡都被他狠狠打中了一兩拳,但凡是中了黑衣人一招半式的幾個人幾乎就要拋下面子摀住肚子叫喚兩聲才能舒緩一下身體上的痛楚。

    可是再反觀那粗眉毛的黑衣人,之前幾乎就是一拳換一拳,他中的招自然更數倍於三長老等人,可是他身上中了這麼多力重招沉的拳腳,愣是渾若無事!

    在聽見另一黑衣人的呼喝撤退的聲音之後,心瑰液蠻牛般挺著胸膛直接路硬闖。路挨揍的奔了出有人同時攻擊,每個人都有把握,只要這個人一旦閃躲任何一招,就能夠將他永遠的留在這裡!

    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

    拳腳砰砰的這位粗眉毛黑衣人的身上,發出的聲音連邊的人都感到震動。這傢伙居然全不在意,直到跑出了眾人的包圍圈,才「啊呀呀,麻痺的好痛!」的大吼了一聲,扭了扭**,一張大嘴噴出了一口鮮血

    然後撒開大腳丫子。繼續一路狂奔,絕塵而去。

    鷹搏空費夢晨三大長老等人相顧駭然!

    這人的玄功修為或者極高,應已達神玄之境,雖然能有這分修為也可說是相當之難能可貴了,但他縱然比費夢晨稍高一些,卻仍是絕對不如鷹搏空的!這一點。場中幾人盡都能夠清晰的感覺出來!

    但就算是八大至尊之首的雲別塵,也絕計不敢就這麼被五位至尊神玄瘋狂毆打的挨著揍一路硬衝出去!

    縱然這幾位神玄強者之前已經消耗了極多的戰力,但,這仍是代表了玄氣修行的顛峰成就一至尊神玄啊!就算同等級數的人也未必敢硬接對方全力一掌;更不要說是數人圍攻,每人都是竭斯底裡的拚命下手,

    這人挨了這麼多的打擊,居然活生生的衝出去了,而且代價只是區區一口血!居然在吐血之前還能中氣十足,口齒牙白的罵了一句,而吐血之餘,居然還能夠速度不減反增的狂奔而去!這是怎麼回事?也太詭異了吧!

    被人在最關鍵的時刻蓋了帽的石長笑石至尊無疑是最鬱悶的一個,也是怒氣勃發到了極點的一個!但同時心中也湧起無限的疑實一

    當今之世能從自己玄氣氣場之中後發先至,奪走玄丹。更一掌拼一掌與自己拼和之人少之又少,此人是誰?!

    唯一可以確定一點的就,此人決計不是自己熟識的八大至尊中的任何一人,可是除卻八大至尊中的譚者,竟還有人能如此的虎口拔牙嗎?!

    石長笑狂怒之餘。亦醒起奪丹之人尚有一個同夥,自然便生了擒下那人之心,但轉過身來的時候卻又看到了那人一路瘋狂挨揍的衝出去的這一幕,也忍不住驚訝得張大了嘴巴,這太匪夷所思了吧?!

    兩大至尊,外加四位神玄級強者還有超過二十位以上天玄高手組成的包圍圈,愣是被人在舉手投足之間搶走了玄丹,這事說出去誰信啊?

    雖終所有人都落了一個雞飛蛋打的收場,這是何等丟人的事情。

    但現在眾人都顧不上羞臊了,無不因為這離奇的一幕而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這樣的抗擊打能力,眾人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就算是神玄至尊第一人云別塵能不能有這份能為,都在兩可之間!

    「我的天啊,這的是一個什麼樣的怪物?。外圍中。一位身受重傷的地玄高手坐在的下。張著大嘴,宛若驚駭的河馬,任由天上的暴雨刷刷的淋進嘴裡卻兀自未覺。

    這句極為普通的驚訝的話,但這一句話卻讓正要追出去的石長笑和鷹搏空立即停住了腳步!兩人對望了一眼,人人都看得出,這兩位高人的眼中,滿是凝重、了然以及一絲驚悸!

    費夢晨緩緩走到兩人身側,臉色沉重,問道:「難道是他們?」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渾沒有以往的穩重,居然有些尖銳。

    鷹搏空哼了一聲,石長笑也哼了一聲,此刻這兩大高人的臉都已經變成了黑鍋底的顏色,費夢晨臉色一變,鄭重地望著那神秘二人離去的方向,忍不住臉色也黑了下來,成了第三張鍋底。

    風雪銀城三位長老氣喘吁吁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滿是驚。

    六長老一把抹去了嘴角的鮮血,失聲道:「竟然是天,」

    「天你個頭」。三長老沒好氣的斥一句:「就你有見識啊?還嫌不夠丟人,事不夠多嗎?」說著歎了口氣,道:「既然是他們出手了,那這個跟頭就栽得不冤,我們也該收拾一下了,陪著小公主遊歷一下吧,權當散散心了

    「難道,他們又要復出了嗎?」石長笑皺著眉頭,納悶的自言自語一句;伸出雙手,著看自己的手掌,掌心赫然是四道深深地紅印!若不是玄功護體,恐怕這隻手就廢了!這根本不像是與人對了一掌,反而有些像是被什麼野獸狠狠刨了一蹄子,,

    石長笑活動下手指。舒了口氣,道:「和我動手的,應該就是那個。傳說中的老三吧?。聲音中,居然有些後怕的意思。
作者: t8785592    時間: 2010-6-10 05:57 PM

第八十九章 飛刀斷魂


    「怎地?你不服氣?那你大可以追上他們,把玄丹給搶回來,只有你有那膽量!」鷹搏空幸災樂禍的笑著:「對了,說不定石至尊還能遇上老大呢,發展一段足可留名史冊,可歌可泣的

    石長笑一聽到「老大。這兩個字,頓時渾身一緊,隨即勃然大怒的轉過身來,惡狠狠地吼道:「閉上你的鷹嘴!你他媽少說兩句會憋死啊!」

    要知石長笑乃是一代玄功宗師,又是八大至尊之一,素重儀態,相信任誰也想不到他竟會突如其來的連爆粗口,而且還是罵另一位至尊!這一聲罵直令所有人都為之側目,難道網偃旗息鼓的戰火,又將再燃!?

    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之外。戰火並未再燃!

    若是放在之前,相信石長笑這兩句話一出口只怕立即就會引起鷹搏空的強烈反應,然後兩人就會天昏地暗的干一架,但這次卻是大反常態,鷹搏空非但沒有動怒,反而哈啥的笑了起來,笑得那叫一個痛快。

    剩下不少人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麼,但每個人的臉上。卻也沒有多少失落。甚至還有些幸災樂禍:連八大至尊中人也栽了跟頭,何況我呢?咱可不丟人!

    而另一位至尊的弟子淚劍鴻師兄弟十人盡圍在一棵大樹下,一方面是躲雨,另一方面也是打算暫避鋒芒。十個人之中,已經有六人受傷,血清宛然,尤其老六不單身負重傷,至今還處於昏迷之中。

    「玄丹就這麼沒了,怎麼算?李師弟必然會非常之失望。」淚劍鴻歎了口氣,道:「誰曾想的到我們這麼強的力量傾巢而出。居然在這場爭奪中全無用過,」

    ,「那也沒法,誰能想到竟有兩大至尊同臨,除了師傅親自出手,相信決計無法改變這個結果。大師兄不必放在心上。」

    他身後那個少*婦慢慢的道:」再說。最終結果連兩大至尊和風雪銀城也要被人涮上一道。何況是我們?」她說到這一句話的時候,明顯將聲音壓得極低。

    「可六師弟如今這般摸樣」,李師弟還想著讓他去查看君莫邪的動靜呢,這可如何是好?」淚劍鴻皺著眉頭,看著昏在面前的師弟,臉上一片心痛之色。心亂如麻。

    「只有讓李師弟再另請高明了。太師府藏龍臥虎,想另找個人出來,應該也不算是件難有」那女子道:「若是實在沒有合適人選的話,便乾脆由我來負責。

    「也只好如此了淚劍鴻歎了口氣。緊緊皺起眉頭:「其實我先最有興趣知道的反而是最後得到玄丹的那兩人是誰?怎地如此強悍,環顧當今之世,有此等修為者相信屈指可數,怎地我等卻全無印象!更為奇怪的是,鷹搏空與石長笑並未落在下風,但為何全無追蹤的意思?鷹搏空不追還情有可原,畢竟他本意就不在玄丹之上,可是石長笑不追。就令人費解了,若他不是真想得到玄丹,在此之前卻又打的要死要活,」

    「師兄說的不錯,相信那兩個人的實力,即使稍遜於鷹搏空和石長笑,卻也必然是神玄一級的高人。如此高人,我們縱然不認識,卻也不真於連聽聞也不曾聽聞過!他們的來歷,當真匪夷所思!」

    那女子柳眉皺起,疑惑的道:「可是,真正讓我介意的反而是。為什麼石長笑似乎很忌憚這兩人,或者這兩人背後另有什麼人。是石長笑也招惹不起的?」

    「難道這些上,當真還有八大至尊也不敢招惹的人?。淚劍鴻皺起眉頭。

    這個問題,在場的他的師兄弟們自然不能解答。

    但他說的這些話,卻已經引起了隱身在一旁的君莫邪注意,在聽到他們乃是太師府李悠然的師兄弟的時候,君大少已經有些手癢,再聽到李悠然居然讓他們監視自己。君大殺手就不由得有些殺機氾濫了。

    雨勢終於稍了一些。

    「石國師,鷹神,今日銀城多有得罪,來如若有緣相遇,我兄弟三人當早備香茗致歉!」三長老踏前一步。朗聲道:「如若兩位至尊沒有別的交代,我兄弟三人就此告辭。」

    在他說話的功夫,遠處人影搖曳,已經有數隊人馬先後撤離了;看得出乃是城中幾大世家的人物,甚至其中還有部分軍隊的參與。這些人盡都是後來者,一直潛伏未動,此可見玄丹徹底無望,白白地淋了半夜雨,紛紛收隊回家了。

    石長笑雙手負在身後,對離去的那些人看也不看,淡然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三位長老無需介懷,早問銀城雪茗乃茶中天品,說不得那日當叨擾一杯

    三人呵呵一笑。縱身飛起。匯合了另外四人,緩步離去。

    一聲長嘯起,卻是鷹搏空若神鷹飛騰,當先離去,居然不打招呼。片刻間已經只剩平一個小小的黑點,只聽他的聲音遠遠傳來:「風雪銀城的」居然打算整杯茶來糊弄老午很不高興,另告訴寒囑。:豐午會去找他的!淚無悲的徒弟們。老子也等著淚無悲隨時來找我麻煩!」

    話音尚在空中迴盪。人已經無影無蹤。

    ,「老鷹,留神那邊的消息。」石長笑急忙傳音。也不知道鷹搏空聽到了沒有,卻沒有聲音傳回來。

    費夢晨呵呵一笑,招了招手。悠然離去!他不遠千里從宇唐帝國來到天香。其中一個重要的目的就是這玄丹,此刻玄丹消失,他竟又似全然不放在心上一般,灑然離去,果然不負智者盛名。

    眼見著外圍的人群已經散的無影無蹤了,石長笑仰天長歎」心道:若真是那裡的人出動的話說不得自己還要去找雲別塵和厲絕天商議對策,越想越是心煩,越思越是焦慮,再想到那玄丹幾乎觸手可及卻又得而復失,不由得悵然若失。

    「宗主一位天玄高手恭敬石長笑身前。

    ,「你們先一步回神賜去吧;此間已經用不到你們了。老夫尚要親身前去辦一件事。稍後自歸石長笑沉吟了良久。道。

    「是」。六人肅然領命。然後四人扶起另外兩名受傷者,狠狠地看了淚無悲的十大弟子一眼向石長笑施禮告別,沒入重重雨幕之中。

    石長笑背著雙手,在場中緩緩踱了幾步,瘦削的身影孤零零的在大雨中轉動,看上去竟然有些淒涼無助的感覺。

    突然輕歎一聲,一甩手。一道白光從手巾射出。不差分毫的落進了淚劍鴻的手裡,石長笑身子閃了幾閃;第一次閃動已經身在十丈之外,下一次閃動身影已經模糊,然後便消夫」

    淚劍鴻定睛一看,見手中乃是一個小玉瓶,上面寫著幾個字:還魂液!不由得大喜,待要開口道謝時。石長笑已經失去了蹤影。

    這「還魂液」乃是石長笑獨門秘製傷藥,雖未必就能起死還魂,但卻實在是傷科聖藥。甲於天下,有此秘藥,六師弟丹田破損,殘廢固然不免。但有了這藥卻可以穩穩的保住一條性命!

    淚劍鴻得此聖藥,急忙招呼幾個師兄弟,幾個人極為小心的扶起昏迷的六師弟的身子,才要打開玉瓶,突然心中警兆大起,淚劍鴻到底是淚無悲的首徒,身子奮力一閃,險險避過那致命一擊。

    幾聲慘叫同時響起!

    聚集在一起的四個人幾乎在同時口鼻沁集鮮血,一聲不吭的往前撲倒!

    在他們的後心上,各自深深地插著一柄小巧玲瓏的飛刀,已經只剩下刀把留在外面,看這情形,已經插進了心臟!

    一刀索命,一刀絕命!

    難怪四人一聲不吭便已斃命!

    三位地玄,一位天玄初階的師弟,同時喪命!

    ,「師弟!!」。淚刮鴻伸手一探他們鼻息。渾身頓時僵硬了一下,突然睚眥欲裂。瘋狂的跳了起來。「是誰?是誰?給老子站出來!躲在暗處,偷偷摸摸的放冷箭算什麼王八羔子手段?有種的出來跟爺爺單打獨鬥一場!你出來呀!你出來呀」你出來啊!

    淚劍鴻暴怒的叫著,四處喝罵著,一雙眼睛已經變得血紅!整個人的神智幾乎已經陷入半瘋狂狀態之中。他急速的四處奔跑著,四處援尋著,卻一個人影也沒有看見。良久,突然一跤跌倒在地,放聲大哭!

    其餘的那四人驟遭驚變,也盡都大驚失色,紛紛撲了過來。呼天搶地的大哭。

    五人細細的接索了一遍,卻完全沒有發現任何敵人的蹤影,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兄弟姐妹十個人剛才對戰多位天玄高手,甚至插手神玄之戰,卻也只是一人重傷,想不到竟然卻在大戰之後猝不及防之下一下子折了四人!

    淚劍鴻紅著眼睛,將九師弟身上的飛刀拔了下來,放在眼前細細觀察,咬牙切齒的道:「這種飛刀,之前從來沒有見過,必是施暗算者的獨門兵器無疑!只要再見到這飛刀出現,格殺勿論,為兄弟們報仇!!」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四人同時大喝,悲憤的無以復加。

    突然那女子驚叫一聲:「另外三柄飛刀呢?」眾人一起轉身,頓時面面相覷,愣在了那裡。冰涼的雨水在幾人撤去了玄氣防禦之後,無情的澆進了脖頸裡,眾人只覺的從心底深處一片透心的涼!

    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其餘三人身上的飛刀已經不知去向。只留下了一個流淌著鮮血的刀口!

    眾人面面相覷,均是一陣毛骨悚然!



第九十章  去而復回



    鮮血仍自不斷湧出,雨水不斷落下,霎時間從血紅到淡紅逐漸沒有了顏知…

    那少婦本想也拿一把飛刀比較一下,但一返身卻第一個發現近在咫尺的飛刀突然不見了,這一驚非同小可,渾身都發起抖來。

    難道這些上。真的有鬼?這一刻,五人的震驚無以復加!

    究竟是什麼人能夠無聲無息的接近自己這五大天玄高手的身邊而不被發覺?至尊神玄或者可以,但,若是至尊神玄要對付自己幾人還用得著偷襲嗎?

    但若不是神玄。卻又作何拜釋?

    解釋到解釋不到。還在其次,此地絕不宜久留!

    但要離去的時候。尚完好的五個人卻同時留下了痛心的眼淚。

    來的時候,兄弟姐妹十人,一路談笑,互相打趣,信心勃勃,但離去的時候,卻是只剩下了五個人和四具屍體,還有一人生死不知,縱活著也是終生殘疾。再無瘙愈的希望!

    這是何等淒涼的事情?

    五個人每人背著一個,正好;一路慼慼慘慘的離去,一路不住回頭,眼中的仇恨,似乎連這漫天大雨也要燃燒起來,」

    飛刀,自然是君莫邪的傑作,他在聽到這些人乃是李家請來的高手之後,已經動了殺心。現在被玄丹引來的高手,在玄丹爭奪事件落幕之後,馬上就會離開。屆時天香城還是以前的天香城,但李家既然能請到這些人第一次,就能請到第二次!

    尤其李悠然與這些人還是師兄弟的關係,就更加讓君莫邪不放心了。這些天玄高手。在如今的神玄高手面前,自然什麼都不是,但此事結束之後,這些人在天香城裡,卻是足以威脅現在的君家的存在!萬一李家發了瘋要對付君家,這些人就將是一股可怕的力量。

    雨過打傘,不如未雨綢繆!殺了再說!

    道德觀念本就淡薄的君大殺手,豈會在乎這麼幾條人命?尤其是這些人大戰之後,人人身疲力盡,已經撤去了全身的玄氣防禦在休息,此等良機,君莫邪覺得自己若是錯過了,就簡直太對不起自己了。

    但他也沒有想到。一舉能殺掉向個!同時控制四柄飛刀在隱身的情況下射出,已經是君莫邪目前的數峰手段。沒想到這四柄飛刀居然全部建功了……

    居然還殺了一位天玄高手!這讓君莫邪頗為有些洋洋得意。

    所有的人都已經離去,甚至連地上無人收拾的屍體也盡都天香帝國的兵士們給抬走了。剛才這還曾生死相拼的血腥場地,儘是一片空闊,只留下幾棟塌掉的廢舊房子和一圈折斷的大樹。地面上一片狼藉,雨水刷刷的落。激起一個個寧靜的水泡,又靜靜地破碎,地面上的血跡一團團的擴散,逐漸恢復成了清澈的雨水,只餘下濃濃的血腥味久久不散」

    良久,良久。一片寂靜之中,突然那顆剛才被淚劍鴻等人圍繞的大樹突然發出了聲音:「終於來了嗎?呵呵,我可是等了你們好久了。」

    等了一等,這個聲音又道:「還不出來?難道還要武親自動手抓你們出來不成?」聲音中,已經有些微微的怒意。

    聲音不大不不喜不怒,一片淡然,似乎人面時面的說話。但四周圍卻明明一個人影也沒有,當然,更加沒有任何聲音。

    又過了一會。這個聲音又淡然的響了起來。居然重複了一句:「終於來了嗎?呵呵,我可是等了你們好久了。」

    頓了一頓,還是那一句:「還不出來?難帶還要我親自動手抓你們出來不成?」

    再一會,又說了一遍。

    依然沒人答話。

    他每隔一段時間。就這麼說一遍,不急不躁,毫不厭煩。但若是真的有人在旁邊聽著,估計早已經被他絲毫不帶情感絲毫沒有平厭的聲音煩的得了精神病了酬

    在他鍥而不捨的說到十幾遍的時候,終於有了回音。

    兩個黑衣人鬼魅一般出現在場中,每個人臉上。都是一片驚異。在他們心中,在這個世上能夠發現他們的人自然是有的,可也絕不會超過一個巴掌的數,沒想到在這裡居然就有一個!而且是在自己兩人距離這裡還有十幾丈的時候就發現了自己,天上還是下著大雨的惡劣天氣……這簡直是匪夷所思啊!

    其中一個身材粗壯的黑衣人聳動著粗眉毛,咧著寬闊厚厚的嘴唇,愣頭愣腦的道:「你是誰?咋知道我們已經來了?甭跟爺裝神弄鬼的,快些滾出來!」

    這兩個行蹤詭秘之人自然就是那兩名搶走了玄丹、且明明已經離去的黑衣人二人組,在之前爭搶玄丹的過程中。君莫邪曾突然啟動鴻鈞塔,就是為了確定他們的身份,以及吸引他們再度前來相會。

    君大少之所以篤定他們一定會二度回返,原因很簡單,之前突然湧現出天地之間最為精純的澎湃靈氣之時,那澎湃靈氣並不為石長笑等一干玄境高手所察。但這神秘兩人組,卻已懵竹常敏感的感受到實上若他們感應不到,君大少有帆小在紋候著了。

    自然,若是無人能夠感應,君莫邪費盡心機布的這個局就可以宣告失敗了「

    那神秘二人組雖然感應到了那於他們而言至為渴望的氣息,但當時的對手實在太多,而且發出這股氣息的人也並沒有真個現身,只得先行退走。

    但兩人心中卻都懷疑。這人雖然沒有即刻現身,但既然放出了這樣的氣息,而且還是一觸即收?想必是另有後招的,或者就是想跟自己兩人打招呼也說不定。出於對之前精純靈氣的垂涎,就算明知道有一定的風險,也是非要嘗試一犯的,所以這兩人在約莫著這裡人全都散掉之後,立即潛了回來,二度前來。

    畢竟對他們來說,之前那位隱身高人不知以何種法門散出的靈氣氣息,根本就是世上最具誘惑的物事!相信再也沒有任何靈丹妙藥天才地集比這個更能夠吸引他們了!

    所以他們一旦發現。是絕不會放過這一點倒是與君大少預想中的全無分別!

    這亦是君莫邪的主要目的所在!相比較於逗引他們前來,之前誘惑大批高手發生大戰;折損李家、冰雪銀城高手的實力,還有之後成功狙殺淚劍鴻一行,甚至於尋覓使用九級玄丹的方法,都變得微不足道了。因為,他們的前來。如果運做得好的話,或者可以解去君家目前最大的災難,至少可以延緩災難到來的時間!

    原因,就在於君大少對自己真正底牌的運作!現在人已至,正是君莫邪翻雲覆雨的時候!不知能否如願?

    一陣呵呵的笑聲。在那神秘兩人的面前響起,低沉而有力,卻又充滿了飄渺詭異的感覺。

    面前除了一棵大樹。根本就是沒有半個人影!但這聲音,卻分明就在眼前!

    這兩個人來歷固然同樣古怪,卻又何曾見過此等靈異事件?同時後退了一步,雙掌橫胸,如臨大敵!

    「你到底是什麼人,出來!」

    全然沒有任何徵兆的,就在兩名神秘黑衣人面前,突兀地出現了另一個黑衣蒙面人!這人就像是從地底鑽出來的,又似是虛空幻化出來的一般,以這兩人並不弱於八大至尊的驚人實力,竟也完全沒有察覺,這個黑衣人到底是怎麼來的!

    這樣的手段,相信就算是八大至尊之首的雲別塵,只怕也是做不

    實在是太詭異了!

    他們兩人卻不知道。這種陰陽遁突然出現的方法,就算是八大至尊之首的雲別塵,也是萬萬無法發現的!

    可是相比於他的出場,神秘二人組卻更在意另外一件事,因為在這黑衣人出現的時候,兩人先前感覺到的那股熟悉親切異常渴望的氣息,再度緩緩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

    兩人現在可以完全確定了,這絕對不是錯覺!

    「閣下到底是什麼人?你把我們兄弟引來這裡,有何目的?」個子瘦高的黑衣人警慢道。

    「讓你們來這裡,自然有我的打算。」黑衣人目光閃動,道:「在下風絕情,敢問兩位高姓大名?」

    「你不知道我們的來歷?」瘦高的黑衣人一翻眼皮,疑惑的問道,眼前這人頗為不凡,當不至於報假名矇混,可是風絕情這個名字確實是沒聽說,難道我等久避塵世,竟孤陋寡聞了。

    「來歷大致已經猜到了,不過你們的姓名卻是不知道,畢竟你們的來歷並不難判斷,對嗎?!」這黑衣人自然是君莫邪,裝神弄鬼的道,他如果不是已經確認這兩人組的來歷,又如何會現身。

    「哦,說的也是,我是鶴衝霄,這是我四弟,熊開山。」瘦高黑衣人鶴衝霄點點頭,:「原來是風兄。久仰大名,如雷貫耳!聞名不如見面,見面更盛聞名,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

    憐?你們聽說過風絕情這個名字?」君莫邪歪著頭,這名字我還是今天第一次聽說的。你們居然就「久仰大名、如雷貫耳。了?難道我不小心借用了某個名人的大名?!

    「自然是沒聽過的。」粗壯的熊開山老老實實的道:「這不是你們見面的時候習慣說的客套話嗎?假裝親近嗎?你怎麼還真當真了,老熊我鄙視你!」

    我草!老子居然被一隻熊給鄙視了!

    「咳咳,兩位不遠千里來到天香城,難道就單只是為了這九階橫峰玄丹?」君莫邪摸了摸鼻子。

    「這那裡是九階數峰凝丹!尋常玄氣高手或者會上當。可惜,我們長年…」鶴衝霄手掌一翻,那枚被君莫邪偽造的玄丹出現在他手心裡,「誠然,我們此行也確實是為了那顆傳聞中的九階巔峰玄丹而來,但目前看起來,似乎是被人涮了一道。」

    他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君莫邪:「不過,既然遇到了閣下,到也不算是白跑了一趟。或者應可算是大有收穫也未可知!」
作者: t8785592    時間: 2010-6-10 05:58 PM

本帖最後由 linporsche 於 2013-1-9 05:18 PM 編輯

第九十一章 真正目的!



    「那是自然,我可以給你們的,自然要遠遠比九級數峰玄丹更有價值的多的多。」君莫邪哼了一聲,淡淡的,卻充滿誘惑的說道。君大少這次可不是在裝逼,只要有鴻鈞塔在,他能給這兩個,「人」的好處,絕對是這兩人夢寐以求的,甚至是做夢都夢不到的好處。

    「或者閣下有所誤會,我們之所以要得到之前傳聞中的那顆九級顛峰凝丹。卻絕不是為了增長實力。」鶴衝霄細而長的眼睛中露出傷痛的神色,「我們要做的其實很單純,只是將凝丹收回,並不想利用凝丹做什麼特別的事情。」

    君莫邪敏感的聽了出來,玄丹,在這兩個人嘴裡,乃是「凝丹」難道其中還有什麼說處?要知道「凝」字,可是有些主動的意思,跟自動生成截然不同的兩回事。

    「三哥。跟這小子多說什麼廢話?小子,爽快些,趕緊把你那寶貝交出來,大爺拿了走路!可別自己找不自在!」熊開山巨大的眼睛瞪著君莫邪,一副搶劫的棒老二口氣:「不然大爺一巴掌拍死你!再好的寶貝若是沒命享用也是沒意義的,這話是這麼說的吧,三哥!」

    「拍死我?你確定自己有這樣的實力?」君莫邪一翻眼皮,語氣中充滿了「傲然」和「自信」!

    君大少雖然很詫異這貨居然能說出如此富有哲理的話,卻又很不明白這傢伙那來的這份自信呢?就憑自己現身的手段,相信沒有誰會懷疑自己那「高深莫測」的實力地!

    「自然是沒有。」熊開山老老實實的搖搖頭,一挺胸膛:「可你也肯定沒能耐拍死我!」

    「沒有那本事你還喊?再說了,我啥時候說耍拍死你了?我真是太佩服你了!」君莫邪納悶的看著他:「那老熊啊,你排行老四?」

    「是啊!你咋知道呢?」熊開山撓撓頭,詫異的道。

    我咋知道?你三哥剛剛介紹你是他四弟,你說我咋知道?剛才還以為他是在扮傻充愣,如今看來是真傻啊!君莫邪有些哭笑不得。

    「你可真是個四傻!」君莫邪搜腸刮肚了半天,實在是找不出更好的形容詞了。

    「你咋知道我小名?難道是老二告訴你的?你見過老二?」熊開山瞪大了眼睛。突然一蹦老高:「肯定是見過了,要不你怎麼知道呢,老子可警告你!不許再叫我小名!再叫老子跟你急!」

    「呃。我看我還是叫你老熊吧。」君莫邪從善如流的道。

    「這就對了。」熊開山得意的晃晃腦袋:「咱本來就是熊,叫老」

    君莫邪徹底無語。不是沒見過魯莽的,還見過滾刀肉什麼的,比如獨孤家族那一窩子,就都是;此外也見過笨的,見過憨的,但卻沒見過這樣的極品。

    真走到家了……

    真不愧是傳說中的「熊」啊!太熊了!

    君莫邪貌似很累,因為他一直在使用神識保持著祭起鴻鈞塔的狀態,竭力維持著自身與鴻鈞塔合二為一的天人感應的精純氣息,決計不能讓眼前這兩人看出自己的真實實力。

    要不然。可就糟糕了,因為一旦洩底,實力高深莫測的「高人」馬上就會變成一道令人垂涎三尺的唐僧肉了,沒有足夠實力的「高人」可是沒有資格和實力異常強悍的高階玄獸平等對話的。

    「說出你的真意吧。」鶴衝霄很有些防備的看著君莫邪,在他的感覺中,眼前這個黑衣人身上,充滿了神秘,雖然在直覺上感到他的實力似乎並不是很高,但離奇的卻是自己居然看不透他的實力到底如何,而且,這個人的身上充滿了誘惑,自己又或者是幾乎所有的高階玄獸都難以抗拒的致命誘惑!

    「真意?其實很簡單了,就是想麻煩兩位幫我做工件事。」君莫邪也不繞,直截了當的道。

    「哈哈哈。想請我們做事?你知道我們是誰嗎?你憑什麼讓我們幫你的忙?」鶴衝霄大笑兩聲,有些嘲諷的道:「不要以為你身上有我們渴望得到的東西就可以隨意的要挾我們為你做事!再珍貴再難得的東西,我們也沒有不能放手的!閣下,你未免太幼稚了!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我們真有一定要礙手的必要,難道我們不可以搶「剛才我不就很從容地搶到了那顆凝丹,閣下縱然了得,難道自信能比石長笑、鷹搏空更強嗎?!」

    「真的是這樣麼?所謂名人面前不說暗話。閣下等乃為頂級玄獸,想來不至於自欺欺人,若你們不在乎那東西,那你們為什麼回來?你們完全可以不回來的!至於說到一個「搶,字,閣下確信自己有這個能力?本座或者未必能比石長笑、鷹搏空更強,但難道閣下就真」憂為,!前奪取玄都是憑強橫得丹人能及的實力大少語氣一轉,倍顯森然之意!

    之前神秘二人組雖似威風八面,周旋於眾多神玄、天玄強者之間,更最終輕鬆脫逸。一來時機把握的極好,二來石長笑等人酣戰半夜,實力早已有所大損。否則即便他們是玄獸之身,肉身之強悍遠超人類,更有神玄一級的實力。也決不能如此輕易脫身。

    他們都是頂階玄獸。自然深明此中關鍵,亦自重身份,不願抹殺良心說話,不禁一陣語塞!

    君大少也是明白人。自然不會再刺激二人,嘿嘿笑了兩聲,道:「大家合則兩利,何必一定要大動干戈,若二位覺得我開出的條件,過於苛刻,大可再商量。所謂漫天要價,落地還錢,不外如是!」

    君大少頓了一頓。話鋒一轉:「若我所看不錯,二位的實力增長,早已經到了瓶頸;雖然二位天賦異秉,但想要及早突破,卻絕不是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在這些上,你們的同類實在太少,所以突破瓶,頸的經驗也就更少,你們便是想找人幫助,或者借鑒什麼,也有所不能。剛才你們也感覺的出來,我所擁有的那種東西,正是你們最為匿乏的,難道這還不夠嗎?」

    「實力,才是這個世上最為重要的東西!沒有實力,你們的最終下場,或者也會如你們所要爭李的那九級巔峰玄丹一樣!」

    君莫邪殘酷的笑了笑:「雖然暫時還不能,但依照玄玄大陸上玄獸的進階來看,只要玄獸達到了天賦的頂峰,而且久久不進階的話,隨著年齡的老化,他的力量和精力也都會隨之退化!彼時,相信就算是一咋。普通的至尊神玄,就能夠置你們於死地!難道你們想呆在暗無天日的天罰森林裡面,一輩子不再出來嗎?」

    兩人呼吸同時粗重起來,君大少的話固然尖酸,卻是說中他們心底最不願意提及的一面。

    「想想看吧,外邊的世界是多麼美好,無論吃喝住宿,無論權勢富貴,佳人美女,大千世界,花花綠綠,呵呵,只要你們有了足夠的實力,這個世界,還有誰能夠奈何的了你們?一切唾手可的!」

    君莫邪繼續花言巧語地誘惑著:「彼時,只要你們進階了,難道我還能再指示你們不成?你們所交換的,也不過只是這一件事情而已!也許只要幾天的時間。就可換取一生的自由自在以及強大無比的實力,難道這還不夠嗎?」

    「閣下的話雖說頗有道理,但我們卻有斤,習慣,從來不為弱者做事!若是閣下不能折服我們,顯露出比我們更加強悍的實力,我們為什麼要聽從於一個弱者的命令?」鶴衝霄想了半天,目光有些閃爍。

    這兩咋。「人」正是從天罰森林之中出來的玄獸之王!頂級玄獸自有其尊嚴,就算對某樣物事渴望之極,卻也絕不會向弱者低頭!

    自從當日君莫邪知道了自己的氣息能夠吸引高階玄獸之後,更令那小小鐵翼豹意外進階。君大少自信奇貨可居,便一直計劃著要打傳說中的天罰至尊、玄獸之王的主意;若是能夠吸引玄獸之王前來,君莫邪在這些上,將再也不懼怕任何人。

    不過前提條件有一個,就是必須讓這位玄獸之王願意聽從自己的命令才行。

    那樣,才能像第一至尊雲別塵那樣,攜九級巔峰玄獸縱橫天下,笑傲江湖。

    可是,君夫少的目標可不是幼生期的鐵翼豹,而是堂堂的九級巔峰玄獸,所以計刮必須周密,一旦出了砒漏,別說弄不成九級玄獸相隨,隨時都有可能雞飛蛋打,動輒有性命之憂!

    所以君大少為此。進行了至為精密的佈局,首先以九階巔峰玄丹的噱頭,傳遍天下,有十足的把握讓玄獸之王能夠得到消息。既然其他的強者如此的感興趣,沒道理身為玄獸的他們反而會坐視。

    君莫邪的目標,固然有給爺爺君老爺子提升實力,又或則是藉詞引發大戰,削弱敵對實力的實力,但說到底的終極目標卻只有一個:吸引玄獸之王前來!然後想方設法收服!

    他的打算是,雖然自己的實力尚不夠,但自己有鴻鈞塔可以借勢!而實力不夠,也正是他打著這個膽大包天的主意的理由:我若是有至尊神玄的實力,還用得著找什麼玄獸做助力嗎?

    行以這段時間裡君莫邪晝夜苦練,就是為了加強自己與鴻鈞塔的聯繫,然後為了今天;自從得到了陰陽遁這個逆天的法門之後,君莫邪這種念頭就越來越是迫切了。

    而找君無意尋找可用的玄丹做實驗,其實也是為了這件事情在做準備!



第九十二章 作弊勝出?



    可是,計劃永遠沒有變化來得快!

    一下子冒出來的血魂山莊的事件,卻讓君莫邪的計劃不得不提前了!

    雖然還有一段緩衝時間,可是未雨綢繆,君莫邪決定立即發動了自己這個尚未成熟的計劃!

    或者也可以說這個計戎,也是君莫邪敢於直面相對血魂讓。莊的理由之一!

    當然,現在啟動計劃,成功率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君莫邪仍然決定要試一試。成了,便是一勞永逸;若是不成,最多君家與血魂山莊拚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在君莫邪的心裡,人死鳥朝上,有什麼大不了的!

    去***蛋!不過是一條命而已,難道真的需要這麼珍惜嘛!

    但君莫邪萬萬想不到的是,計刮居然真的成功了,不僅是至尊神玄捲進來。而且傳說中的八大至尊也來了兩位。大打出手之後,也的確按照他的預期在進行著,而最成功的是,那傳說中的玄獸之王,終究還是的到了消息,趕到了這裡。

    但讓君莫邪鬱悶的是,傳說中的玄獸之王不但來了,而且一下子就來了倆,而且這兩個全無隔閡,還全盡都是桀驁不馴之徒!

    這幾乎讓君莫邪原本的誘惑收服計劃直接的破產了,,

    當初,是誰跟老子說的玄獸之王只有一個來著?我真想打他**,君大少隨即想起這個消息乃是自己的爺爺君戰天老爺子說的;畢竟君老爺子還沒有達到神玄的層次;接觸的人員之豐,也罕有什麼顛峰高手。大都是世俗官員和戰場驍將,對這個層面知道的事情,也確實太少點。

    其實君老爺子能夠知逝世界上有玄獸之王這件事情,就已經很難的了。這些位於玄獸頂點的傢伙,位階基本等同於八大至尊強者,出來也大都是隱姓埋名,就算打交道,也只是與神玄打交道,一般的玄者。就算有所交集也會被他們輕而易舉的滅口,自然傳不出什麼消息。

    再一個為君莫邪的計劃,造成破產的主因。卻是至尊之首雲別塵那位玄獸夥伴,其實它也是一位玄獸之王;而這件事情,在玄獸這個特殊的***裡,好像還有某種制約,這就是更加秘密的事情了,比如八大至尊的石長笑就是知道了鶴衝霄的身份,才臨時收手,沒有繼續追蹤,奪回選丹的。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君大少發現自己的初衷實在是有些過於盲目樂觀了,也將目標定得太高了。所以現在他也在進行調整,退而求其次。或者你不肯成為我的夥伴,那麼,看在老子這麼有誘惑力的份上。幫老子做一件事情總可以吧?再說,還有你們不肯誹絕的好處。

    沒想到這個要求竟也碰上了釘子,

    強者,要折服他們才行?這***不是純粹的廢話嗎!老子要是擁有能折服你們倆的實力,那我還怕個鳥上的厲絕天?直接就將那位第二至尊乒乒乓乓一頓狂揍打他個滿臉花兒紅一腦袋星光閃爍將那顆老頭塞到他自己的**裡去了,,

    君大少很無語、很鬱悶、很糾結。

    鶴衝霄的打算,他何嘗看不出來?嗯,打打看;如果你真是強者。那我們兄弟為了好處給你辦一件事也未嘗不可。但若是你只是個銀樣蠟槍頭,那對不起,我們兄弟倆還不能搶了你丫的寶貝?至於辦事?辦個頭哇!

    一頭玄獸居然也有這樣的花花腸子,君莫邪更加的無語、更加鬱悶了、貌似主動權突然偏移了呢,,

    「折服?你們想要如何才算折服呢?「君莫邪有些不耐煩。媽的,老子這邊王八之氣都爆發了,你們倆還不納頭便拜?居然還在跟我唧唧歪歪!老聳可是主角來著,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嬸也不可忍。忍無可忍了!

    「這還不簡單,打一場不就知道了!」熊開天罕有地露出了一個極為奸詐的表情。這樣的表情出現在他這張無比憨厚的臉上,實在是有些讓人不敢相信。

    「胡說什麼?」鶴衝霄急忙呵斥自己的四弟:「整天喊打喊殺,那是莽夫所為!咱們可是高人來著!」看了看君莫邪,心道四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萬一面前這傢伙再像雲別塵那樣,自己兩人豈不又要步上了二哥的後塵?

    可自己兩人又不像二哥那樣會逃」到時候豈不是要讓老大虐死?要是能直接虐死還是好的,萬一虐不死,那可就真的完了!

    「咱們乃是當世高人,不能傚法俗人之流,我們比試三

    鶴衝霄向著君莫邪伸出三個手指頭:「三局兩勝者為勝;若是你勝了。我們兄弟答應幫你做一件事;不過,好處怎麼也不能少!」

    「對,若是你輸了。好處也是不能少!我們不幫你辦事!」熊開天積極地加上了一句。

    「那也就是說,無論我勝了還是輸了,都得給你們好處?」君莫邪瞪著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老熊,你這樣的人才。怎麼不去經商?絕對是有賺無賠啊!不。你們乾脆去搶得了,強盜肯定會尊你們兩位為祖師爺的!」

    其實君莫邪心中已經同意了。勝了自然萬事大吉,輸了也要他們欠個人情。雖然這人情人家不一定承認,,

    不過,還是要先追求一下利益最大化。

    熊開天奇厚無比的毛臉也紅了一下,看著君莫邪,感覺那股氣息更加的濃郁了,不由得伸出厚厚的舌頭,舔了舔嘴角,憨憨的笑了兩聲。搓了搓手,直接豎起大拇指,道:「那啥」那啥您到底放在哪裡了?我搜了老半天怎麼也沒有搜出來?確實有兩下子,神識您是這個!」

    君莫邪一怔,這兩玩意那個也不傻啊,我說他們怎麼這麼沉得住氣,原來暗中在以神識探查我!幸虧咱那玩意也不白給!要不真被個畜生給弄了,實在是好說不好聽啊!

    鶴衝霄也覺得自己的四弟這話有些無恥了,訕訕的笑了笑,道:「若是你有異議,我們可更改一下,不過,若是你想讓我們俯首聽命,那是絕對做不到的事情!」

    「誰要你們俯首聽命了?你們能有今日之境界,也是苦修得來的,我這人沒有別的好處。就是不會強人所難!好吧,就是如此了。我也不在乎這點兒什麼好處」君莫邪大刺刺的揮揮手:「但既然比試,就不能單獨有一方面提出比試方法吧?為了公平起見,第一場由我命題,第二場有你們出題;若是還需比賽第三場,就有第二場的勝出者出題,如何?」

    「好!那你說,第一場比什麼?」鶴衝霄與熊開天兩人商量了一陣,欣然答應。心道我們倆人各有各自的長處,難道還輸給了你不成?

    「我做一個動作,不論你們哪一個做到了,就算我輸了。」君莫邪想了一想,面罩後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狡猾的笑。

    「好!」這兩人可謂是信心十足,此二人玄功已是巔峰之境,身體可任意撐大縮想要模仿別人一個動作還不容易?鶴衝霄心中更是信心爆棚:別說一般的動作。就算你讓我用自己的脖子打個活結我也能做到!還有啥是比這個難的,嘎嘎嘎?

    「看好了。」君莫邪沉聲一喝,兩人急忙睜大了眼睛。

    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君莫邪黑衣蒙面的身體突然就這麼平靜的站著,然後兩隻腳緩緩的陷入了地面,然後是腿,腰,,到最後,腦袋也沒入了地面,最神奇的是,地面上依然是一片平整,根本就沒有洞!

    整個人就這麼在兩人面前消失了,而且還是眼睜睜的看著怎麼消失。

    過了不大會,在相隔著三四丈的地方,突然嘩地一聲,兩人急忙看去。只見一個黑衣蒙面的人頭嗖的從地上「長」了出來,然後緩緩上升,胸。腹、腰、腿,,

    君莫邪神靈活現的顯擺了一把,身上居然沒有沾上一點水潰,亦沒有沾上半點泥土!

    這,這患麼可能?

    鶴衝霄和熊開天的眼珠子幾乎也瞪了出來,四隻眼睛探照燈一般看著君莫邪走過來的身子。同時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

    突然想起了什麼,兩人同時來到君莫邪消失的地方,砰的一拳打在地面。泥水四濺,中間出現了一個大洞,兩人湊上腦袋,細細研究。連底下的泥土也抓了一把,放在眼前仔細觀察看是不是與別處不一

    兩人忙活了半天,終於確定了一點:對方應該是沒有搗鬼!

    可是,這是什麼手段,這也太邪乎了吧?

    這還是人嗎?

    兩人不自覺地同告失魂落魄,時至如今,依然不敢相信這樣的事情居然發生在自己的眼前!

    「現在輪到你們了。」君莫邪很是溫和的,很謙虛地道:「彫蟲技,難入大雅之堂,只要兩位能夠這麼做一遍,這一場我就輸了。」

    這明顯是裝逼了,陰陽遁不要說在這個世界,就算是在穿越前的地球,也是獨一無二的。玄玄大陸的人連這種說法都沒有聽說過,如何能夠做到?

    兩人面面相覷,半晌。熊開天才不情不願的嘟囔道:「我們做不到,我們認輸。」


第九十三章 如此荒唐

「那麼,第一場算是我勝了?」君莫邪故意的問默不作聲的鶴衝霄。在這兩兄弟之間,決定權明顯在鶴衝霄手裡,君莫邪自然不會放過他。

「是,我們輸了。」摸了兩下嘴巴,鶴衝霄不情不願的,非常艱澀的道。

儘管心中非常佩服和震驚,但他心裡同樣清楚,以對方表現出來的這等神奇莫測的能力而論,這一場勝了幾乎就等於三場都勝了,這得有何種神通才能作到啊。

這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理解的範圍!

因為自己和三弟的所謂的速度和力量,在對方這等通天徹底的神功面前,根本就是毫無用處!呃,這是鶴衝霄的內心想法,而熊開天大抵也是如此想法,基本一致。

「承讓!」君莫邪笑呵呵的拱拱手:「下一場,輪到你們了,要不你們倆一起上也行,我不會介意的。」

可是我們介意,就您這神通。跟你硬磕,根本就是找虐,真當我們傻的啊!兩個本來還有些躍躍欲試的人,頓時有些蔫了。

毫無疑問,君莫邪這一手先聲奪人,大大的震撼了兩人,也徹底的打消了兩人心中的小算盤。

鶴衝霄和熊開天同時皺起了眉頭,一臉為難。

跟這樣的高手,能比什麼?好像比什麼都得輸。

兩人倆腦袋湊在一起嘀咕了好一會,越商量越是頭大,越商量越是覺得沒把握,比啥都要輸,眉頭越來越緊。

商量到後來,兩人都不說話了。大眼瞪小眼,都是一籌莫展。

「看來一時半刻你們也商量不出一個結果,要不兩位先商量著,我先回家去睡一覺?」君莫邪揶揄的道。

「你囂張啥?老子來跟你比一比」熊開天大怒,張口就是怒罵一句,卻被自己卡住了,口中比啊比的比了五六次,沒說出比什麼,反而把自己急得滿頭大汗。

「到底比什麼啊?」君莫邪緊追不捨。

「比...草你大爺」。熊開天半天想不出,惱羞成怒你急什麼!說好由我們出題,你催什麼,有沒有點高人的風度了」。

君莫邪滿頭滿臉的黑線,險些厥到。比草我大爺?幸虧接著聽到了下一句話,否則君莫邪有一種當場紅燒熊掌的衝動,還高人風度,就你們那有半點高人的意思。

「到底比不比?估計天都快亮了!你們很有空,可本座還有很多事呢!」君大少也不是那種好脾氣的人,頓時暴跳:「你們兩個大男人。怎麼比娘兒們還能墨跡?」

「老子跟你比...熊開天聽他罵自己娘們兒,那是他最不能忍受的,暴跳起來,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大聲吼了出來:「老子跟你比撒尿!」

啥?君莫邪一聽這幾個字,如同被天雷轟頂,一跤摔倒在地。頭暈目眩的看著面前這位五大三粗一臉橫肉渾身都散發著彪悍之氣的大漢。打死也想不到,「比撒尿」這幾個字居然能從他的口中說出來!

真以為自己還是三歲小孩呢?

這一刻,君莫邪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

鶴衝霄也嚇了一大跳,有些嚇的嘴巴張得大大的,細長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瞪得渾圓,顯得瞳仁越發的小了...

「比...比撒...尿?」。君莫邪張著嘴巴瞪著眼睛,如同被天雷劈了一道的鴨子,說著話還甩了甩腦袋。仍在懷疑自己的耳朵。

「不錯!比撒尿!」既然已經說了出口,熊開山似乎是有些豁了出去。有點壯烈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正搔首弄姿大喊不依的窯姐兒卻突然乾脆的脫成了一個光,反而有些肆無忌憚了。「老子就是要和你比撒尿!怎麼樣吧,說好了第二場的比試方法由我們來制定的,想反悔嗎?」。

「比就比,你打算怎麼比?比高?還是比遠?或者...比多?」君莫邪嘴歪眼斜的撮著牙花,嘶嘶的吸了一口冷氣,兩隻眼睛都倒吊了起來。

一位至尊神玄的高手,宗師一級的人物,居然主動提出要跟我比撒尿?說來,這宗比試自己貌似也比試過,但貌似都是在自己三歲之前做過的勾當,三歲之後是絕對沒做的...

一個大老爺們,一個雄性生物。當著外人的面,拿出自己的物件,就那麼一弄,怎麼也是好說不好聽啊,這貨也忒是生猛了啊,難道畜生,哦,不,高級玄獸都不在意這個嗎?!

這叫什麼事!可是這當口,就得硬著頭皮上了,誰叫自己低估了人家的無恥程度呢,不對,貌似鶴、熊本就是禽獸來著,再加上他們還是頂級的,自然更加的禽獸不說了!

「一不比高,二不比遠,更不是比多,你說的那幾種比試方法盡是粗人做的,我等乃前輩高人,怎能如此的粗鄙。」

熊開山哼哼兩嗓子,清了清喉嚨,饒是他乃是黑熊的臉皮,卻也有些紅了,不過想到若是輸了這一場,自己兄弟二人就要為眼前這個來歷不明的人做一件事,誰知道這人會提出什麼要求?

這樣的人物都沒有把握幹的事,難道還有輕鬆的?

所以熊開山把心一橫。反正也沒別人看見,就不要臉了,你能咋地?只要比賽最終贏了。就算稍微禽獸一點又如何,本來咱兄弟就不是人來著!

「剛才你做了一個動作。我們哥倆做不到,所以甘心認輸。」熊開山竭力的扳住臉,唯恐一放鬆就會露出羞慚之色:「現在老子也做一個動作,只要你能夠照樣做一遍,就算我們輸了。若是你不能做到,那就是你輸了!」

「撒尿的動作?」君莫邪瞪起了眼睛:這玩意兒還有特殊的動作嗎?這似乎一出生沒人教就自發能做的事情吧。現在長到了這麼大,無論是一隻手還是兩隻手或者倒背著手都能夠流暢自如,無論是站著趴著哪怕是扭著屁股或者跳著高幹這事,甚至一邊跑步一邊幹,都不是什麼難事,至於畫圈圈等等其他的...那更是不在話下了。

實在不行,蹲著...呃,也是可以的。除此之外,難道幹這事不用改用鼻子?那我可是真做不到了。

「廢話!當然是撒尿的動作。難道還能是喝酒的動作?!」熊開山本就有些下不來台,見他這摸樣兒,更加有些心中發虛,急忙呵斥一聲,提醒道:「你看好了,我要開始做了……」

君莫邪有些不忍卒睹的閉了閉眼睛:這叫什麼事?你撒尿還得我瞪大了眼睛看著?我靠你又不是一個絕色天香的美人兒,真以為你能尿出花來啊...

就在這麼想的時候,只見熊開山開聲吐氣,一聲大吼,兩個粗大的腳板「砰」的在地上一跺,一個魁梧的身子威風凜凜的飛上了半天,凌空直上五丈有餘!動作瀟灑,自然,毫無拖泥帶水之處,不愧是至尊神玄的層次啊!

「好身法!」君莫邪仰起頭。不吝惜的拍了拍手掌。眼中卻是一片迷惑:這廝不是說要撒尿?怎地卻上了天?

君大少的疑惑很快的揭曉了

空中的熊開山得意的咧咧嘴,身子還在上升的時候,兩隻手以極快的速度刷的解開了褲腰帶。好整以暇的伸手入內,一把抓住,然後敏捷的將那啥掏了出來,腮幫子一哆嗦,就這麼在半空中一隻手扶著,挺胸收腹「嘿」的一聲,一使勁,一道黃澄澄亮晶晶的水箭如同黃河氾濫,嗤嗤有聲地噴了出來。

君莫邪瞠目結舌,強烈的有一種昏厥過去的衝動...

一邊的鶴衝霄猛地一把摀住了臉...

啥叫丟人,這就是了,不對,說丟人太對不起人類。應該是「丟獸」才對!

熊開山的魁梧身軀仍在空中挺拔直立,兩眼深情的望向遠方,胸膛鼓起,兩隻手以捉鳥式放在跨下,身子在緩緩的旋轉,閃亮的水箭便這麼隨著他的旋轉四方噴灑...粗細均勻,遠近相同,初時成水柱狀,然後呈串式,到臨近地面的時候。已經是一顆一顆碩大的水珠...

熊開山衣袂飄飄,身法輕靈曼妙至極,在空中極盡瀟灑之能事。遠遠望去,優雅大方。翩翩當空,當真猶如神仙中人...呃,不雅的部位除外。

他的身體雖然也是在緩緩的落下,但落下的速度之慢,卻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終於到了尾聲,正向四周噴射的水箭緩緩地收縮了範圍,終於斷流。然後,熊開山在空中非常舒爽的打了一個哆嗦,兩隻手迅速的一撥弄。把那啥利索的...塞進了褲襠裡。

居然還有時間將腰帶挽了個一字型蝴蝶結。

一切完畢之後,熊開山身子悠然落下,氣度雍容,神態嫻雅,臉不紅氣不喘,一派高人風範的向君莫邪微笑,領首,致意。

「之前喝水有些少了。」熊開山似乎還有些遺憾,覺得自己做的尚未算是是盡善盡美。

君大少已經震撼到了極點!

記得前世的某一天過大街,機緣巧合看見某位哥們喝大了,三步兩步跑到十字路警的指揮台上,肆無忌憚的褪下褲子,對著四面八方的滾滾車流放水槍,那時候已經是覺得那哥們簡直是一代宗師,但沒想到與現在的熊開山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啊!光這難度,起碼提升了千倍啊!

驚為天人啊!

熊開山緊了緊褲腰帶,得意洋洋的道:「小子,咱演示完了,現在輪到你了!」

君莫邪哭笑不得的看了看眼前這位臉皮實在比萬里長城加起來的厚度只怕還要再多厚上三倍的「無上宗師」級的高手,心悅誠服的搖搖頭,深深的歎了口氣,道:「我認輸!」
作者: t8785592    時間: 2010-6-11 05:25 PM

本帖最後由 linporsche 於 2013-1-9 05:18 PM 編輯

第九十四章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老子可不是欺負你!哼嘿,這可是人人都會的玩意."熊開山裂開了大嘴,很是為自己扳回了一局而高興.

"佩服,佩服!在下輸得心服口服!"君莫邪由衷地道.

君莫邪的認輸,倒也真是個無可奈何的決定.要知道君大少也是一位沒臉沒皮的人,更何況現在不僅易了容還蒙了面,有啥做不出的?不就是撒泡尿嗎?你能不要臉難道我就沒有亮槍的勇氣?

也不是被熊開山噁心到了,而是實實在在的真做不到,雖然這確實是只要是雄性動物就能嘗試的動作.

若單純只是高空作業,相信只要是一般的高手都能夠輕鬆做到.但若是空中撒尿……相信就算是第一至尊雲別塵也未必可以做到.

這乃是生理反應,只要還是個人,在自己方便的時候就絕對沒法還要提升自己全身的玄氣.不管是內力也好,玄氣也好,鬥氣也好,反正在這個時候是半點用也沒有的.若不然渾身堅若精鋼,無論前後或者大小,那啥,都是出不來的.

跳上去解開褲子,及時掏出那啥,這都不是難事.但若是在空中還要放鬆自己全身每一塊肌肉,任由那黃橙橙的玩意撒出來……卻絕對絕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一旦放鬆,啪唧就會摔下來!

或許有人會問.連雲別塵都做不到的事,為何熊開山卻能夠做到?難道熊開山的實力比起號稱天下第一人的雲別塵還要更高嗎??

這卻無關自身實力的問題!

實在是人和玄獸的本質區別了.熊開天兄弟幾人.實力最差的都是九級巔峰玄獸.都有一個特殊的技能,或者是天賦技能,就是"滯空"!

玄獸的滯空.完全能夠憑著自己跟天地之間的感應做到,反觀人類,一定要提氣運功才可完成,所以在這一點上,玄獸無疑是要強得多的多的,更何況老熊還是一位玄獸中的王者……

其實,這熊開山因為自身體重的關係,滯空能力在兄弟幾個之中乃是最弱的一個.但做這種事情還是不在話下的,更何況他知道鶴沖霄是寧可輸掉也不願意這麼做的,所以熊開山慷慨赴義,主動請纓.

當然了,有老熊出戰還有一個重點就是,老熊也是他們幾個之中臉皮最厚的一個.果然一舉定乾坤,扳回一場,現在雙方都是一勝一負一比一平手.

鶴沖霄背轉著身子,深深的垂下修長的有些出奇的脖子,很有一種沒臉見人的感覺.

可丟死人了!

堂堂天罰之主,一代聖獸,居然要用如此下作的手段耍賴取勝,幸虧此地只有他們三人.看對面之人,修為高深莫測.應該也是世外高人,涵養高深,或者不會介意四弟的下作手段,向來不會張揚……該死,剛才怎麼不曾說明.任何一方不得將比試結果洩露於第四人得知呢……

"鶴兄,恭喜恭喜,令四弟的空中解手,當真是震古爍今,小弟心服口服,甘拜下風;"

君莫邪卻不會放過他,這位鶴沖霄明顯比熊開山的臉皮要薄得多,君大少怎麼會放過如此大好的揶揄機會?否則怎麼能夠把剛才輸的憋屈的鬱悶發洩出來?"按規定,第二場勝者有權決定下一場如何比試,現在,還請鶴兄示下."

鶴沖霄咳嗽兩聲,尷尬的裝過身來,顯示狠狠看了熊開山一眼,才露出一個滿臉通紅的極不自然的笑容,喉嚨裡像是含著大便,含含糊糊的道:"風兄.雅量高致,氣度恢弘,這個……承讓了,承讓了……"

"哪裡哪裡.這乃是真才實學,在下輸的光明磊落.誰讓我投錯了胎呢……"君莫邪寬懷大量的道,將'真才實學’四個字咬得格外重.卻忘記了他自己本身比熊開山也強不了那裡去,人家熊開山用得最起碼還算是自身天賦本領,君莫邪卻實實在在的就是作弊,雖然也是自身的技能就是了……

半斤對八兩吧!

也不知道鶴沖霄怎麼看出君大少"雅量高致,氣度恢弘"的,這眼神實在是古怪啊!

說來那鶴沖霄乃是玄鶴化形,自身素來高潔高傲,本寧可認輸,亦絕不屑於用著等下作手段取勝,但對這個性格魯莽了一輩子的四弟卻是無法可施,今朝雖然取勝,心中卻是大大的不得勁.感覺如此取巧,一來對不起自己的身份,二來也對不起眼前這位對手,三來,這事實在太好說不好聽了.

人家可是實實在在的神奇的本領啊.

越這麼想.越是慚愧,在看到君莫邪爽快認輸,就越發的無地自容,倍覺眼前高人氣度恢弘,雅量高致,大生結交之意.

"下一場.下一場這個……"鶴沖霄瞪著眼睛想了半天,才想起下一場雖然還是由自己這方出題目,卻仍是沒有什麼可比的.面對這樣的對手,當真是頭痛之極.

而對方那副成竹在胸的樣子,更是讓鶴衝霄感到有此心著嘗舊隱然有一種感覺,那就是無論自己比什麼。都在對方的預料之中。

    這種感覺,在鶴衝霄悠久的生命中,還是第二次出現!第一次,就是上次自己面對雲別塵的時候!

    想到這裡,鶴衝霄突然心中一陣驚悚:難道面前這人,竟是一個能夠媲美雲別塵的絕世高手?!

    熊開山愣頭愣腦地擠上來,一咧大嘴,道:「三哥,還沒想好嗎?不是挺簡單一點事嗎」。

    鶴衝霄白他一眼,沒興趣搭理這貨。

    「難道你有辦法?。君莫邪有趣的看著他。

    「那還用想?」熊開山擺了擺大腦袋:「下一場還是比撒尿,不就的了?。

    這丫吃到甜頭了!居然準備不要臉到底。

    此言一出,君莫邪與鶴衝霄同時一個趔趄,兩人被這傢伙雷的幾乎滾做了一堆。

    這啥獸啊,這也太卑鄙加無恥一點了吧?簡直就是連「禽獸。都不如!不,這還不足以形容」可是,似乎也再沒有什麼更卑鄙的詞可以形容,太畜生了!

    「你怎麼不去死呢,還能不能要點臉!」鶴衝霄破口大罵,簡直都有一種想痛哭一場的衝動了,狠狠一腳踢在他**上,暴跳如雷的道:「你給我滾到一邊去!就算你不要臉,三哥我還是要臉的!滾!」

    熊開山訕訕的揉揉**,委屈道:「三亨,你說有外人在,就不能給俺留點面子?再咋說俺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真要踢,也等背後再踢。這可是你做的不對了」。

    「呸,你那裡還有臉?早就被你丟盡了」。鶴衝霄恨鐵不成鋼的大罵。「滾到一邊站著卻,別張嘴!」

    「明明是你自己想不出辦法,我想出來了,還贏了比試,你不說卻又不讓我說話!」熊開山嘟囔兩句,悻悻的走開了兩步。

    「其實我倒覺得,令四弟剛才說的,並沒有什麼問題啊,完全符合之前的約定,就再比一次好了。」君莫邪突然眼珠一轉,詭異的笑了笑,說道。

    「啊?」以鶴衝霄的定力,也不禁驚呼一聲:「那你豈不是必輸無疑?。

    熊開山亦道:小子,你別以為老熊剛才出貨了,肚子裡就沒東西了。咱儲存的量大,再來兩次也沒問題」。老熊似還想繼續說什麼,鶴衝霄這邊一瞪眼,利馬蔫了,嘟囔道:「我這是為他好,才提醒他的,咱是高人,得高明磊落」。

    「本座自然不會懷疑四兄之言。不過若是全然重複剛才的做法,未必無趣,我們乾脆來個換藥不換湯,如何!」

    鶴衝霄又是一愣,和聲道:「願聞其詳」。

    君莫邪哼哼的笑了笑:「很簡單。之前四兄演示了如何在天上撒尿。這一遭,易天為地,我們就在地底下辦事,怎樣?」

    「在地底下撒尿?。熊開山霍的轉過身,兩人同時瞪大了眼睛:「這怎麼可能,人一旦進底,不被憋死已經不錯,四周全是泥土和石頭,那裡能夠釋放?就算僥倖覓到比較鬆動的位置放,卻有不免盡數弄在了自己身上?」

    「那你們的意思是,你們做不到?。君莫邪微微一笑。

    「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兩人同時搖頭:「若是在天上,有滯空,自然沒問題,但若下,,萬萬沒有可能!難道閣下能作到嗎?。

    「若我當真做到了,你們怎麼說?」君莫邪哼哼著,挑釁的道。,我讓你們耍賴,這次老子來一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那自然就算是我們輸了!」兩人對望一眼,相視而笑。這種事情。哼哼」當,看來這傢伙在天上輸了,就想在地底扳回,不過,這樣的事情,就算是兩人合力也做不到的,這傢伙剛才雖然表現出一手鑽地的功夫,但與在土中撒尿,這乃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就算在土裡,也是需要全身放鬆的,看你怎麼弄自己一身!反正自己這邊也沒想到什麼更好的比試方法,就看他一場笑話,哼哼哼。

    看來這次比試,必然是要打和了。兩人一這麼想,頓時有些失落。先前談條件,勝負怎麼樣都已經講好了條件,唯獨這個和卻是沒有說明白,強搶是肯定不行的,要不跟他商量商量,只要他要咱們做的事不算太艱難,就答應他算了

    「你們看好了!」君大少冷喝一聲,兩手揚起,兩人頓時感覺到了那種自己無比渴望的氣息轟的一下子濃郁了起來,忍不住都是貪婪的吸了吸鼻子,舔了舔嘴唇,心中更是癢癢的要了命。



第九十五章 致命誘惑!



    再看君莫邪的時候。兩隻腳已經緩緩陷進了土中,眼中神色,居然是一片輕鬆的笑意。

    霎時間,君莫邪的身子,已經在兩人面前齊腰陷了下去。只留下胸膛之上在外面,周圍的雨後鬆軟的泥土居然沒有一點溢出,一切都是那樣的自然,無聲無息。

    君莫邪嘿的一聲,突然從他面前三尺之處的地面上,突然噴出一股晶亮的水箭,氣勢昂揚的噴濺而出,帶著一股男性特有的那啥味道,幾乎濺到了兩人身上,,

    兩人臉色一變。捂著鼻子急忙躍開,眼中一片不可思議之色:他,居然真的做到了!那水箭明顯就是激流直上十數尺造成的,這介。貌似沒的**吧!

    君真邪瀟灑地拔身而出,問道:「如何?」

    兩人對望一眼。垂頭喪氣的道:「算你行,我們認輸了!」

    君莫邪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終於搞定了!

    卻不知道對面兩人也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終於輸了!

    贏的固然贏得艱難。輸家居然也是輸得無比渴望。如此打賭,當真是罕見罕聞。

    「你到底打算讓我們做什麼事呢?」鶴衝霄皺了皺眉頭,道:「雖然是願賭服輸。但我要提醒你,我們只能夠為你做一件事!而且,還是單獨的一件事!此外,你答應我們的事情,不能拖欠!任何理由也不能拖欠!」

    「那是自然,只要你們辦到了我的事情,我自然會給你們應有的回報。」君莫邪向著鶴衝霄伸出手,微笑致意。

    鶴衝霄疑惑的看他一眼,慢慢的伸出手與他相握。就在兩隻手剛剛接觸的時候,鶴衝霄突然渾身一震,臉上露出驚喜莫名的神色,接著居然閉上了眼睛,一臉的享受。

    一股精純的靈氣,從君莫邪的手心潮水般湧進鶴衝霄的身體,霎時間鶴衝霄感覺自己如在雲霄散步,渾身飄飄然如登仙境,渾身上下每一寸經脈,每一條血脈。每一塊骨骼都在歡呼雀躍。

    已經沉寂了許久的玄氣,居然空前的活躍起來,鶴衝霄能夠感覺到,只需要再活躍一分。讓自己的玄氣衝到瓶頸口處,然後只要靈氣不斷,就能夠一舉衝破瓶頸!快感直接就是一浪高過一浪,簡直太陶醉了,神啊,這樣的快感我以後感受不到怎麼辦!要不跟他商量一下,我幫他多做幾件事,,

    一向淡定的鶴衝霄激動得全身都有些發抖起來!困擾在這裡,已經有多少年未得寸進了?真是想想就是一把辛酸淚啊。若是再不突破,以自己的天賦力量來說。頂多再有三十幾年就要到了巔峰,之後也就該慢慢滑落了。到那時候,就算有這個機遇,也晚了,

    熊開山貌似有些傻眼,三哥這是怎麼了,不就是握個手嗎,至於這麼陶醉嗎?!

    就在鶴衝霄感到自身修為漸次攀升至無限接近頂點的時候,突然感覺手中一空,玄氣砰的一下,從接近下子接近了冰點!難受的幾乎發狂!

    卻是君莫邪一下子收回了自己的手,微笑著看著他,道:「如何?現在相信不相信我有能的幫助你們的力量?」

    鶴衝霄在這一瞬間。直接有了一種想牽君大少手的衝動。不過鶴三終是玄獸王者,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氣,閉上眼睛仰面向天,竭力地平復了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情,聲音仍是略微有些顫抖地道:「我相信了!你的誘惑只怕沒有任何玄獸可以抗拒!這對我們來說,簡直是致命的誘惑!」

    見熊開山在一邊疑疑惑惑,君莫邪一笑,向他伸出手,讓他也嘗試了一番那種欲仙欲死的感覺,熊開山大眼睛瞪得溜圓,猶如見到了活神仙一般,粗壯的熊掌一把緊緊攥住君莫邪的手,死活不鬆開了,央求道:「再給我一點」再給我一點,,再多給我一點」給我,,我要!」

    一個粗壯的幾乎是自己身材三倍的滿頭亂蓬蓬的鬍子的大漢拉住自己的手,像個頑皮的小孩要糖果一般,再配合那曖昧至極的話語」這是一種什麼感覺?

    君莫邪一陣惡寒。死命的將手抽了回來,一陣甩動。感覺渾身的雞皮疙瘩刷刷的往下掉。萬分後悔自己怎麼就想不開,主動去握那個一點面皮都不要的滾刀肉。

    「老四!」鶴衝霄呵斥一聲:「瞧你這樣子,還有沒有點高人風度!你急什麼?大家還沒商量好條件呢」

    「我我,我,我能不急嘛?」熊開山瞪起牛眼,急的頭上青筋暴跳:「我都困在初階巔峰二十年了我」度日如年啊。我什麼條件都」

    「你給我閉嘴!敢問閣下,想讓我們為你做什麼事?以閣下之神通。一、有什麼事自己做不來呢」。鶴衝霄攔住熊開山的話頭。直慌,之趕到一邊,聲音頗有些急促問道。

    「倒也沒什麼特別難辦的事。尤其對你們來說,更是輕而易舉。我有我不能出手的理由。否則又怎麼會這麼便宜你們呢!」君莫邪輕描淡寫繼續保持大忽悠狀態地淡然道。

    「哎呀!你就快些痛快說吧,這些上還有啥事是我們辦不了的?磨磨蹭蹭的吊人胃口。真是讓我肝火大旺!」熊開山在鶴衝霄身後蹦起來老高,揮舞著拳頭。急不可耐的道。「不管啥事,我都給你辦了!」

    「最近,絕天至尊厲絕天讓我很不舒服,很反感!」君莫邪一邊說,一邊看著兩人臉上的表情,悠然的道:「你們去把他宰了吧。

    「啥?閣下在開什麼玩笑?!」鶴衝霄與熊開山同時吼了一句,然後兩人同時無語。呆若木雞!

    在聽到絕天真尊的名字的時候,鶴衝霄和熊開山就有一種要出大事的感覺,果然。眼前這傢伙輕描淡寫的這一句話,讓兩個人差點背過氣去。

    那可是八大至尊第二位,天下公認的第二號人物!若論自身實力,甚至絲毫不比排在第一的雲別塵遜色啊。我們要是能宰了他,那還不早就把雲別塵打死了?

    真難為這位神秘高人能說得如此的輕描淡寫、雲淡風輕,

    「去把絕天至尊厲絕天宰了吧!」,

    你以為是殺雞啊,靠!這不是耍著我們玩嗎?這還簡單?!那困難一點的事不得直接摘星星月亮什麼的啊?!

    估計就算是老大親自出手。頂多也只能是擊敗厲絕天。而絕對殺不了他!想要殺死厲絕天。唯有一個情況下才有可能:製造一個厲絕天絕對不能逃遁的條件和的勢,然後兩人與老大同時動手,這才有可能辦到。就算是這樣的優勢條件,恐怕三人中最少要有一個被他拉去陪葬!

    這樣的買賣,比玩命還玩命啊!

    「怎麼?有困難嗎?如果有困難,你們可以說啊!」君莫邪看著兩人,詫異的問道。

    「這根本就不是有沒有困難的事,而是直接就做不到!」熊開止。哼哼了兩聲,「你乾脆說讓我倆上天摘星星得了,宰了厲絕天?你以為是宰豬宰牛啊?那麼容易?換一件事!」

    「那怎麼辦?現在惹到我的只有血魂山莊,我讓你們去辦別的事有啥用?我也只是暫時不方便親自出手而已,要不然,豈會輪到你們佔這個便宜?。

    君莫邪攤攤手。一臉的無可奈何,「既然你們做不到,那就算了,這次的賭約作廢吧。你們也不用聽我什麼指示了。厲絕天我自己解決,反正等幾天,也就倒出功夫了

    啥?作廢?不行。你想作廢我們還不干呢,要是你沒有讓咱們體會到那種快感,作廢也就作廢了,現在呢,是絕對不行,如果不是顧忌這神秘人高深莫測的實力。熊開止。這會已經動上手了!

    「慢!」鶴衝霄一擺手,敏銳的道:「你剛才說的,招惹你的乃是血魂山莊,並不是厲絕天本人,是這話吧?」鶴衝霄終於把握到了重點,所在,這讓他突然居然有一種柳暗花明的激動。

    天無絕人之路啊。兩大玄獸心中一起唸了一聲,若是這樣的機會一下子失去,可真是太可惜了。幸虧還有轉機。

    「這話怎麼說的。血魂山莊不就等於是厲絕天?這兩者之間還有什麼分別?」君黃邪淡淡的道,語氣格外的平靜,似再沒有把這事放在心。

    「那可是大大的不一樣」。熊開工,頓時興致勃勃,來了精神:「厲絕天常年雲遊,根本不在血魂山莊,一年也難得回去一次。你說,血魂,山莊與厲絕天怎麼能混為一談?這事只要不牽扯到厲絕天本人,怎麼辦,都好說,單單一個血魂山莊,還真就不是什麼難事」。

    真是什麼人說什麼話,名動天下的血魂山莊,擱這老哥這就不算什麼難事了,還是有實力好啊!

    「是這樣啊?也對。血魂山莊雖然是厲絕天的,可是要針對血魂山莊,並不一定要動厲絕天」。君莫邪疑惑的問了一句,一拍額頭:

    「險些殺錯了好人

    兩人同時翻了翻白眼。嚴重鄙視。什麼叫做險些殺錯了好人?厲絕天也算是什麼好人麼?你之前險些嚇死了我們兩個才是真的。

    「如果光是血魂山莊,事情就真的好辦了。」鶴衝霄自負的笑了笑:「血魂山莊內。雖然也有幾位神玄,但對我們來說。完全不是問題,正如老四說的。確實不是太難的事。」



第九十六章一切搞定


     「那好吧,我就退一步,就將目標改為血魂山莊了。不過,相比較起絕玉至尊厲絕天。血魂山莊明顯就降了一個檔次。這個交易似乎我吃了大虧了,之前所定的條件是不是可以,」君莫邪皺起眉頭,有些想要反悔的樣子,看來是要討價還價。

    「大哥,你不能出爾反爾啊,血魂山莊也是大陸兩大勢力了啊!你可千萬不要不知足!這也就是咱們兄弟才有這手段!換了別人,也就是喊天的份了。」

    熊開山急急忙忙的道:「你以為血魂山莊很輕鬆啊。第一,不能將血魂山莊滅掉,免的絕天至尊厲絕天發瘋,第二,還要達到你的要求,不讓血魂山莊好受。這豈是容易的事情?不知道我們兩人要動用多少兄弟才做得到哇。」

    「這次老皿說得不錯,血魂山莊之所以比齊名的風雪銀城稍弱一線,原因就在於厲絕天常年在外,而寒風雪卻是寸步不離銀城,由此而分,其實若是除去這兩位至尊的原因,血魂山莊與風雪銀城,絕對可以並駕齊驅,絲毫不弱。」鶴衝霄沉聲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君莫邪雙眉緊緊地皺了起來,灰常不甘心的樣子三「不過。我多少吃了點虧,就多附加一個要求,這個要求你們必須得做到。否則,這趟交易作罷!」

    「請說。只要不是殺了厲絕天或者徹底毀掉血魂山莊。其他的事情,我們完全可以做到!」見君莫邪口氣鬆動,熊開山急急的作出承諾。

    「聽說厲絕天有個兒子,似乎是叫厲騰雲的,這小子比厲絕天更討厭!這個人,務必要好好教,若是順手的話,不妨殺掉!」君莫邪陰險的笑了笑。「當然。閹了他也行。」

    「這卻不行!我靠!」兩人同時出口:「這小子是厲絕天年過八旬之後才得的一根獨苗,若是真的殺了他或者閹了他,厲絕天就等於斷子絕孫了;恐怕厲絕天與我們天罰森林就要結下世世代代不死不休的血仇了,那樣的後果,我們不能承受!」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們還談什麼?」君莫邪似乎有些火大了起來。「再說了,厲絕天既然八十歲還能生,現在才一百多歲,肯定也能生,你們著急什麼?!」

    「他八十歲生一個已經成了全天下的笑柄,要是一百多歲再生一個,估計老厲能被唾沫淹死。」熊開天搖搖大腦袋,眼中有憧憬之色。

    鶴衝霄卻是正經的回答:「閣下這個要求實在太過,這個要求和毀滅血魂山莊已沒有什麼分別,我們決計不能應承!要不這樣,反正閣下的目的也只在於教。我可以代閣下把厲騰雲狠狠的痛打一頓,讓他一年半載下不了床,這樣可以嗎?」

    鶴衝霄思慮了一會,提出了一個折中的方案,然後道:「若是閣下堅持非要殺死厲騰雲。才肯交易,我們寧可放棄這宗交易。」

    「八大至尊平常或者有些私怨,但只要是對上我們,卻必然是同心協力的。除卻雲別塵常年神龍見首不見尾之外,其餘的七人,就算有天大的仇恨,只要牽扯到與我們之間的爭鬥,也會互相暫時合作。所以,就算我們答應你教血魂山莊。也已經是極限。閣下雅量高致,氣度恢弘,當能體諒我等的為難之處!」

    「好!本座就再讓一步,若是你們能夠保證令血魂山莊亂成一團,且打斷厲騰雲雙腿,讓他一年之內爬不起來的話,我們就可以完成這宗交易!」君莫邪見風使舵,再進一步。

    鶴衝霄與熊開山兩人商量一會,終於開口道:「好!就是如此,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君莫邪微笑,伸出一隻手:「我們擊掌為誓!不得反悔」。

    「啪!」兩人手掌對在一起,同時露出一個達到目的的笑容。

    鶴衝霄和熊開天很興奮,若是做這麼一件事就能夠換取進階的機會,那可實在是太劃算了。不就是一個血魂山莊嗎,又不用全面毀滅。而且還不用對上厲絕天,頂多也就是費些手腳也就行了。相比較起即將得到的好處來說。這次可真是佔了天大的便宜。

    想起進階後的風光和之後漫長悠閒自由自在的歲月,兩人都有些神往起來若是能夠順利進階,那聯合老大的力量,還怕什麼八大至尊?真是笑話一則!

    君莫邪更是興奮。不過是使用鴻鈞塔中龐大的靈氣流中的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就能夠換取如此意想不到的效果,幾乎一下子解決了來自管清寒方面的所有難題,而且為自己爭取了最少一年的時間;實在是太哉算了,這次可真是佔了天大的便宜。

    「此事在自今日起的一個月內完成,如何?」君莫邪有些操之過急的道,沒法,神識的運用已經到了極限,快要露餡了。

    「完全沒問題!」鶴衝霄和熊開山答應的也很著急,說完相視而笑,無比的爽快。一個月的時間來做這件事。實在是太輕鬆了。等於是兩大至尊聯手對付一個絕天至尊在外的血魂山莊,哪裡用得了一個月的時間?這也太看不起我們了!

    「風兄,完事之後。我們該如何找你?」鶴衝霄最後才提出這個問題,可以說已經是相當沉得住氣。

    「你們可以到天香城君家,告訴君無意君三爺。就說血魂山莊已經取消北上計劃,然後稍等片刻,我會立即就與你們相見。然後兌現我的承諾!」君莫邪信誓旦旦的道。

    甲暗道,風雪銀城和血魂山莊,現在才算是解決了個必州口是暫時性的解決;等到一個月之後再跟你們談談風雪銀城的問題吧,既然上鉤了,就不怕你們會跑掉。嘿嘿嘿,君大少肚子裡奸詐之極的笑了兩聲。

    「好,事不宜遲,我兄弟二人就此告別。」鶴衝霄一拱手,拉著熊開山就要離去。

    「且慢!尚有一件事情要請教二個。」君莫邪心念一動,突然叫住兩人:「敢問九階數峰玄丹,到底有何用處?」

    兩人一聽這句話,同時頓住了腳步,轉過身看了他一會,良久,熊開山沉聲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麼?難道」你手中當真有九階數峰玄丹?」

    「二位覺的。以我的能力,我需要玄丹嘛?不過看你們爭得那麼熱鬧,順口問問而已,若是不願說就算了。我們就此告辭。

    著莫邪一驚。看來這兩人非常在乎這件事情。不由得有些後悔,不如不問了。

    「說的也是。你身上能有如是精純的玄天正氣;玄丹對你來說毫無用處!自然不需要區區玄丹什麼的。」鶴衝霄由衷地帶著羨慕的口氣道。

    面前這位神秘的高人,不僅有玄天正氣,而且精純無比;實力高深莫測,就算是與雲別塵相比,估計也不會弱到哪裡去,這樣的人,還需要什麼九階巔峰玄丹?鶴衝霄和熊開天心中同時這樣想,不由得為自己的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感到有些慚愧。

    兩人想到這裡,頓時釋然一笑,道:「其實告訴你也無妨,你們人類所稱的玄丹。我們另有名字,以凝丹名之,乃是我等玄獸最神奇的東西,也是我們一生精華的結晶!但以人體服用的話,若是一個服用不當,就算是神玄高手,也要爆體而亡。必須在使用之前用天星草予以穩固能量,再用三色靈芝分化,然後輔以九玄根,再有一位神玄用玄氣導引,便能在一夜之間提升人的階位達到飛躍,只不過,這種事情只而已,且不說這三種藥物任何一樣都是傳說中的東西,就連神玄高手護法,也是難尋難求。」

    鶴衝霄嘲諷的笑了一聲:「人,誰無私心?」

    「說的不錯。呵呵,真是奇怪,這麼麻煩的事還有人打生打死,但真是讓我奇怪之極。何苦來哉?」君莫邪悵然道:「人性之貪婪,當真是世上最可怕的東西。」

    兩人深有同感的點點頭,大感此言真是深得我心。同時歎了口氣。三人同時抱拳行禮,兩條人影流星趕月一般刷的從君莫邪眼前消失,如同兩股青煙緩緩消散。兩位天罰之王。迫不及待地去執行任務去了,,

    暴雨已經停止,黎明即將到來。

    君莫邪長長舒了口氣,心神一鬆,直接一跤跌倒在泥地裡,只覺得腦袋針扎一般的疼痛。

    這一夜之間。君莫邪的精神力和靈力幾乎盡數耗費一空,完透支、勉強支持。唯恐一旦與鴻鈞塔斷開聯繫,便被鶴衝霄兩人發現自己的真實實力。當真是辛苦之極。

    但,這一夜的辛苦的回報,卻是超乎想像的豐碩!

    雖然未能像自己原本打算中那樣順利,但一舉解決了九階巔峰玄丹的事情和血魂山莊的事情,對君莫邪來說,已經算是莫大的豐收了。

    有鶴衝霄和熊開山的這一鬧,厲騰雲重傷之後。估計最少有半年的時間能拖的過去,但半年之後,君莫邪卻是極有把握讓君家的勢力整體得到提升。彼時就算是血魂山莊真咋。大舉而襲,也絕不會像現在這般一籌莫展!

    甚至,君莫邪還很期待。

    若然沒有對手。如何磨礪自身?唯哼哼壓力,才會有進步。

    一旦君莫邪自己感覺羽翼豐滿,就算血魂山莊不來,君莫邪自己也會找上門去的!敢打我君家女人的主意,真正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今牛若是不踢爆厲騰雲的**,這口氣還真出不了!

    血魂山莊,風雪銀城,你們也囂張的太久了一些吧?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君大少咬了咬牙,從地上坐了起來,拖著無限疲憊的身子,向回家的路上痛並快樂著的走去。
作者: poiyview    時間: 2010-6-13 08:31 AM

第九十七章  君三爺發怒


    君莫邪已經昏睡了天。

    之前的精神力超額度付出,實在是太難負荷了,幾乎就是超越極限的透支,即使以君大殺手兩世為人的強悍精神力也告承受不住了。

    頂著兩位至尊神玄的巨大壓力堅持了幾乎整夜,一直到最終談妥了條件。確認那禽獸兩人組離去。君莫邪才放鬆了下來,原本強敵窺伺之下,還不覺得如何,這一放鬆可不要緊,幾乎連回家去的精力都沒有。如果不是前世殺手生涯的安全本能勉強支持,只怕隨時都有倒下去的可能。

    終於勉強支撐來到君家大門口,君大少已經是徹底筋疲力盡,這一刻不但是精神力,連體力也極限透支。點滴無餘,連稍微動一動手指頭的力量也沒有了,被大門口守衛背了進去。往床上一躺,接著就人事不知,,

    小蘿莉可兒就這般衣不解帶的服侍了一整夜一刻也沒敢合眼,之前也曾去湊熱鬧的君無意見到場的人物層次實在太高,乾脆決定不參合了。早早就回來了,可算是頭腦清明之極了,避過了之後的無妄之災,獨自坐著招牌輪椅,在侄兒小院裡坐了一天。眉頭緊蹙,一臉擔心。

    君莫邪昏迷之前跟自己說的那一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血魂山莊,暫時應該沒事了。」

    什麼叫做血魂山莊暫時沒事了?為什麼會暫時沒事了?血魂山莊方面當初既然放出這個風聲,豈能不一鼓作氣進行到底?萬一若是突然沒有下文了,對血魂山莊的聲名來說,豈不是一今天大的玩笑?如此虎頭蛇尾。豈是血魂山莊的霸道作風?

    說實話,別看當日君三爺說得豪氣甘雲。無懼一切艱難險阻亦要守護侄子的未亡人,實則君三爺心裡也未嘗不驚不懼,對方可是名動天下的血魂山莊,背後更有一個八大至尊居於次席的絕天至尊厲絕天,這份實力絕對不是區區君家可以對抗的!

    自己當年招惹冰雪銀城,還未曾涉及銀城主人家飛雪,便已令得君家雞毛鴨血,幾近絕後,如今再度招惹一個可能比冰雪銀城更可怕的存在。君家還可能有好嗎?

    之前驚覺九級玄丹現世,君三爺便抱著僥倖的念頭蒙面前去,若是真能僥倖得到,或者自己可以百尺竿頭再進一步,若是可以進入神玄境界。或者仍不是那厲絕天之敵,卻多少可以為君家爭取一線生機!

    至於之後又提早歸來,卻是三爺清楚的判斷出事不可為,在場的強者之妾。實力之恐怖,早已超集自己的能力範疇。勉強為之,只有自取滅亡。此刻的君家卻是再也不能有所損失了!

    而就在這個時刻,自己的寶貝侄子突然告訴自己

    「血魂山莊,暫時應該沒事了。」

    這個消息令君三爺既喜且驚,三牟並不懷疑這個消息的真確性,因為這個侄子當真是神通廣大,給自己帶來的驚喜實在太多了,可是喜悅之餘。仍是充滿了驚訝,不懷疑卻不等於不驚訝,侄子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對方可是八大至尊次席的絕天至尊厲絕天!

    真正的匪夷所思!

    管清寒其間也曾過來看了幾次,在聽到君無意所轉述的君莫邪的話,再看到他竟累得至此,忍不住眼眶也濕了。

    看得出來,君莫邪這次為了自己這件事,指定是拼了老命了。雖然不知道他為何會很有把握地說那句沒頭沒尾的話。但管清寒卻毫無理由地選擇了相信。

    腦海中泛起君莫邪那天嘴角含著冷笑說話的樣子;「若是事不可為,我會在君家滅盧之前,先殺了她!也絕不會讓她坐上血魂山莊的花轎!」

    如此殘酷冷血的一句話,管清寒卻只感到了由衷的幸福、安全。因為。她從裡面聽到的,不是殘忍,不是血腥,而是一個男子誓死捍衛自己的決心!

    管清寒靜靜院子裡,凝望著天邊飄來飄去的雲朵,回想著這兩天發生的許多事情,忽爾一時間有些失神。恍惚了起來,只覺得心中亂亂的,全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麼,,

    君莫邪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的華燈初上。

    「你醒了。」君無意沒有回頭,聽到床上有動靜,便即靜靜的開口了。

    「三叔,你怎麼在這裡?我睡了多久了!」君莫邪閉著眼睛過了一會。才睜開眼睛,恩了一聲,坐了起來。晃了晃腦袋。感覺臨昏迷過去之前那刺骨的疼痛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片溫暖的舒爽。渾身上下也如是泡在溫水中一般。愜意無比,經脈中運行的氣流,也粗壯從容了很多。

    這倒是與前世經歷有所不同,前世殺手生涯之中,高強度透支體力、精神的情形自是不在少數,無論最終是否能完成任務,之後肯定會頭痛幾天,身體也需要多療養幾日,但這次的透支,結

    這次透支精神力,過程雖然頗有幾分凶險、還有精神**的極度疲累,但自身與鴻鈞塔之間聯繫卻也是更加的緊密了,而且,不知是不是否極泰來,自己開天造化功的修為,也已經又跨越了一大步,隱隱然有了觸摸到第二層門檻的微妙感覺,君莫邪心中突然有一種很切實的感覺,相信就在這兩三天之內。自己就要晉入開天造化功的第二重;也就意味著自己將可以晉入玲瓏鴻鈞塔的第二層、!

    這種感覺無疑是很玄妙的,君大少也不清楚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但卻實實在在的存在了。

    沒有理瓶

    「你出去一次,怎地季的這般半死不活的回來,我還能不擔心?」君無意鼻孔中哼了一次,「最近一個月,你一共也只出去了六次,可是這六次,第一次是遇到公主刺殺,你身受重創,差點丟了小命;第二次,你居然耍了一把盛寶堂。那地方也是隨便可以要的嗎?第三次是你陪我出去的,也不消停,來了一個血洗黃花堂,第四次,你出去大罵二皇子,大鬧霓裳閣;第五次又遭遇了一次刺殺;如今這是第六次,居然也是半死不活。聽侍衛說,當時人就多一口氣了,簡直要死了一!」

    君無意扳著手指頭,臉上表情有些無奈:「君莫邪,君三少,我說你能不能改改你這個出去非得甩掉自己侍衛的臭毛病?你能甩開侍衛,自然是你的本事,可是有個自己人跟著你。難道就讓你這麼煩嗎?就算你大少爺發發善心,別讓關心你的人更擔心成不成!」

    「你怎麼就這麼不讓人省心呢?!」君無意咆哮一句:「總的讓老子知道你出去是幹啥吧?昨夜下著暴雨你就嗖的一聲沒影了,今早晨若不是侍衛開門早,你這小王八蛋沒準早讓大水從自己家門口沖走了!」

    君莫邪摸了摸鼻子,訕訕的笑了兩聲,低眉順目,恭恭敬敬地聽。能讓一向沉穩的君三爺也怒不可遏的自稱一聲「老子」足見三叔這次走動了真火。所以君大少一句也不敢辯駁,一副乖寶寶的模樣。

    就說今天的事吧,今天我幹的可都是見不得人的勾當,能讓人跟著!

    君三爺一口氣的一番斥下來,縱然天玄高手氣脈悠長,也不禁喘了幾口粗氣,看到侄兒一副老實的過分的樣子,君無意也覺得自己有些多此一舉:這樣的斥對面前這位侄兒來說,說了等於是沒說。從到大。比這個更嚴肅更難聽的刮斥不知道有多少,甚至拳腳相加棍棒相向,也沒見這傢伙改過半點,再說了,就憑他大少爺目前擁有的手段,能聽才是真見鬼了吧…

    「我懶得跟你生氣,那純粹是浪費精神。」君無意擺擺手:「說吧,你今天早晨說的那句話,到底啥意思?」想到侄兒昨夜可能便在那些恐怖的人物之中耍手段。君無意就後怕的渾身汗毛直豎。接著就是怒不可遏!

    「啊?哪句話?什麼到底啥意思?!」君莫邪金然沒有印象,訝然抬頭。

    這倒不是裝相,實在是暈倒之前的那一刻實在是太疲倦,真忘了!

    「裝!你還在跟老子裝!」君三爺火氣又升了上來,低聲咆哮:「就是那句血魂山莊暫時沒事了,哪句話!」

    「奧,呵呵,三叔說的是那個啊。」君莫邪眼珠子一陣急轉,要是讓三叔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出去所做的勾當,一口氣耍弄了八大至尊中的兩位,還搞了另外的四位至尊神玄,同時陪練的還有二十多位天玄高手和數以百計的地玄高手。貌似還秒殺了其中的四位,此外還與兩外玄獸之王談了半宿的價錢,不知道三叔會不會當場崩潰呢,嚇傻呢?

    估計三叔就算膽子夠大。不會被嚇傻,但就算不後怕的打斷自己兩條腿。禁足一段時間是免不了的!但現在自己是絕對不能被禁足的!

    看來真相是半定不能直說的了!

    「我也是估計的。嗯,猜的。」君莫邪硬著頭皮,面不改色,甚至還很從容的笑了笑。

    「你可真會猜,也真敢猜!這玩意也是可以隨便亂猜的嗎?」

    君無意嘲諷的牽了牽嘴角。背書似的道:「昨夜城西出現大量顛峰高鬥。事後,據聞八大至尊中生死至尊石長笑,草原鷹神鷹搏空也參與其中,此外還有宇唐國師費夢晨,風雪銀城三六九三大長老等多名神玄強者,此外,還有李家大公子李悠然的多名師兄弟,冷血至尊淚無悲的十大弟子參與;另,傳說中的天罰之王,也曾出現在現場。此事原因。據說是因為前段時間傳說中的九階巔峰玄丹,有一個黑衣蒙面人攜帶玄丹出現,引起爭奪;目前,玄丹已確認是落到天罰之

    君無意歷歷說來,如數家珍。
作者: t8785592    時間: 2010-6-13 08:49 AM

第九十八章  無悔衣冠塚


    君莫邪頭上的冷汗嗒嗒的落下來,勉強一笑:「三叔,你的情報網好強大啊,您不會當時也在場吧?!」

    「那地界那麼多顛峰強者,我去湊什麼熱鬧!」君無意沒好氣的呵斥一聲:「此事畢竟乃是在我天香國度發生的大事件,早已驚動了陛下,下令徹查這件事;我要是再不知道,那我們君家也就太孤陋寡聞

    他兩眼灼灼的看著君莫邪:「這些都不重要,真正重要的,也是我唯一想知道的,昨夜那位拿著玄丹出現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做事混賬之極的那個黑衣蒙面小王八蛋,是誰?!」

    「呃,應該是一位傳說中的前輩高人吧!此等高人,又豈是我可以猜測的,沒準就是至尊神玄第二人云別塵也說不定,別人那有那麼出塵的氣度!」君莫邪鄭重的、嚴肅的道。

    「很出塵麼?」君無意的表情就像一座沉寂中即將爆發的火山:「前幾日我才給了你一顆六階玄丹,現在把那顆玄丹給我拿出來瞧瞧。」

    那玄丹現在正在鶴衝霄懷裡躺著,怎麼拿出來?真當我可以無中生

    啊!

    「呃,區區六階玄丹,我君莫邪眼珠一轉:丟了。」

    「丟得好,不會是丟給了天罰之王吧?」君無意緩緩的點點頭:「很好,很強大;從你醒來到現在,老子問了你一籮筐的問題,你還給了老子八籮筐的瞎話,君莫邪,君三少爺你可真是長大了,出息了」

    「雖然我並不知道。你憑什麼那麼有把握,你又是憑什麼手段脫身的,更不知道你怎麼騙過去那些人;我還知道你說謊是為了不讓我擔心,可是」君無意緩緩地說著,語氣平靜。

    君莫邪聽的心驚肉跳。一掀被子就要下床,「三叔,我有點尿急,頂不住了

    「給老子憋著!真憋不住就尿到褲子、被窩裡!」君無意一聲大吼。君莫邪苦著臉乖乖的不敢動了。君三爺這才接著說了下去:「我依然要給你家法懲治!」

    管清寒此刻正在院裡焦急地走來走去,一聽到君莫邪醒過來,三叔就進去了,雖然君三少是自己小叔子,但那畢竟還是一個青年男子的臥房,管清寒自然不好意思貿然闖進去,只好在外面等著,三等兩等,突然聽見房裡咆哮了起來。不由得心中一緊:三叔暴怒了,這傢伙不是又做了什麼破事吧,怎地讓三叔如此大怒?

    正在擔心間」,

    「砰!」一團白影嗖的從房中飛了出來,管清寒幾乎是下意識地去接,卻被那狂猛的衝力沖的一個趔趄,差點跌倒,同時接住的懷中那物事還慘叫了一聲:「三叔」,輕點!」

    原來是君大尖爺!

    管清寒「啊」的一聲驚呼,脫手砰地一聲將他扔在了的下,滿臉通紅。

    君莫邪被君三爺一腳踹了出來,嘴上雖是大呼叫,其實在半空中便已經迅速調整好了姿勢;絕對有十足把握可以安穩落地;哪知道一下子落進了一個軟玉溫香的懷裡,驚叫才出口,便是一陣沁人心脾的芬芳衝鼻而來,背部接觸之物倍覺柔軟,似乎還反彈了一下」

    忍不住渾身一陣舒爽。正要好好地享受一下,卻又被扔了出去。

    這次可再也來不及調整什麼姿勢,保持自由落體姿勢,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頓時七葷八素,**差點沒摔成八瓣。接著君三爺一躍而出,不由分說砰砰乓乓就是一頓狂揍,拳打腳踢密集如雨點,看得在一邊紅著臉的管清寒那叫一個心驚肉跳。

    君三爺痊癒的事。管清寒是知道的。所以君無意完全沒有顧忌,放開了手腳猛揍。

    君莫邪一手抱住頭、一手摀住襠,全身直接捲成了一個非常形象的圓圓沙袋。

    認命了,敞開了揍吧!怎麼解氣怎麼來吧,這百十斤就都交給三叔您了,給留**氣就得!

    「三叔,,您您」,別打了啊,別打了」管清寒著急的上去勸解。

    此言一出,清晰地聽到了這聲音中夾雜的著急和心疼,君無意極其意外的停了手,甚至連地上的君莫邪也詫異的睜大了眼睛。叔侄二人極有默契的同時瞪著眼睛楞呵呵的看著管清寒,然後對望一眼,均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不敢相信。

    什麼時候管清寒居然關心起君莫邪的死活了?

    難道見鬼了,還是這侄媳婦不嫂子魔怔了?!

    管清寒見這倆人呆呆的看自己,稍微一想便想明白個中究竟,自己之前可是對這位小叔子極端的不待見的,突然為他求情,難免會令人

    怪。

    可是,我為何會為他求情呢?

    管清寒想著想著。清冷的臉上一紅,刷的紅到了耳朵根上,不由跺跺腳,有些惱羞成怒:「我,我就是怕三叔您累著」打吧打吧,打死他算了。」說完,卻又覺得自己聲音幾近乎撒嬌的膩歪味道,不由的又是一陣窘困,見兩人眼睛瞪得越來越大,簡直有隨時奪眶而出的跡象了,心…汐哼了一聲。「溜煙的快步走了。「我剛才應該沒看錯?也沒聽錯啊?那人真是我大嫂?」君莫邪楞呵呵的摸摸腦袋。撓了兩下。這姿勢,倒真是很像聰明的一休。

    「貌似」是的。」君無意也以一種不是很確定的口氣說道。突然又大怒:「誰讓你站起來的,看來還是不老實啊」

    繼續操練打「沙每……

    良久,君三爺貌似很愜意地甩了甩胳膊,道:「明日乃是你父親的忌日,屆時跟我一同前去家族祠堂上香,然後到將士們為你父親立的衣冠塚前拜祭。你要盡到為人子的責任,明白了嗎?」

    著莫邪哼哼唧唧的道:「明白了。」

    君三爺揉著手腕邁著方步坐到了輪椅上。自己推動輪椅,施施然心滿意足的離去。走到了院子門口。才又回過頭:「血魂山莊」的事?到底怎麼樣!」

    「真解決了君莫邪欲哭無淚地。

    三爺離去。

    爽!只能說三爺很爽!能夠找個由頭教一下這小聳,三爺覺得這是自己這段時間最大的樂趣。

    次日,天空依然是一片陰沉沉的。

    君莫邪,君無意兩人一個坐在輪椅上,一個靜靜的站著,看著面前這座幾乎可以用「宏偉」二字來形容的衣冠塚,兩人心情都極不平靜。

    這早已經超出了所謂衣冠塚的範疇,更像是在軍營之旁蓋得一座宮殿,異常大氣的宮殿。

    走到這裡。即便是君無意竟也要經過了八道崗哨的查驗,兩側周圍,明顯還隱伏著暗樁的無數。一座衣冠塚,戒備居然到如此森嚴的!

    八根粗壯到了極點的石柱支撐起來一個穹頂。兩側。乃是兩塊完整的大石。矗立在的面。面朝來路的方向,均是平平整整,刻著幾個字。

    左側:風雲聽君叱吒!

    右側:天地任君縱橫!

    地面,乃是一階一階整齊青石板鋪成的階梯。兩側,各有一隊跨馬持槍、且與常人等大的宏偉石雕,再往前走,兩邊,每一邊都侍立著四個雄壯的石雕巨漢。人人均是手按劍柄。目視前方。雖是石雕,卻雕刻得栩栩如生。盡顯凜凜英風,不容侵犯。

    「這八尊石雕。依真人形貌雕刻,乃是你父親的貼身侍衛,人稱「白衣八將。的便是;自從大哥進入軍旅伊始,這八人就隨侍左右,一直到」戰死天冠嶺,從不曾離開一步!」君無意看著這八人的石像,目中投射出深刻的感情。語調異常的低沉。帶著濃濃的回憶。

    「同生死。共榮華;白衣衛,血衣煞;義貫長虹隨無悔,血透天冠誰如他?」君無意低沉的吟道,緩緩前進,目光流連的在每一尊石像上深深地注視。

    君莫邪不由的肅然起敬,不知不覺中,將背脊也挺直了一些。

    整座衣冠塚盡都乾乾淨淨,點塵不染;在剛剛下過暴再之後,如此深秋時節,居然沒有半片落葉,半點草梗,甚至,沒有半點水潰。

    「軍營中有專人負責這裡,軍中另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無論任何人。只要讓大哥的衣冠塚染上了灰塵,就是,死罪!需斬立決!雖不是明文規定,但卻遠遠比軍法更要嚴苛!絕無例外,從無人敢違背,也無人能違背!」君無意低沉的說著,緩緩推動輪椅,一路行了進去。

    君莫邪默默陪在他身邊,心中已經是震動不已。只是從這一點就能看得出,軍中對自己父親的愛戴,顯然是已經到了一個極其高的地步,或許,在天香軍人的心中,曾經的白衣軍帥君無悔,就是一個。神!戰神!

    穹頂之下。正中央的位置,一座高大的石雕,一個中年戰將跨馬雄峙,身軀挺直。劍眉入鬢,雙眼炯炯有神,眉宇間帶著決戰蒼生的豪霸之氣。垂在腰間的右手輕輕按在劍柄上,左手輕執馬韁,輪廓分明的臉上,嘴角尚噙著一絲凜然冷酷的笑,似乎面前萬里河山,皆在腳下,億萬生靈,都盡在掌握之中!

    身後的披風亦似在隨風飛揚。雖然僅僅是一副死物石像,竟也隱隱地透露出一股君臨天下、叱吒風雲的豪壯氣概!

    值此跟大家說一下。以後邪君的更新將集中在每天的下午和晚上。呃,若是凌晨或者上午有更新,那就代表是加更,或者爆發吧。呵呵,這樣集中一下,或許能讓大家看得更過癮一些。嗯,如果兄弟姐妹們有不同意見的話,可以在書評區留言。

    昨天搬家。晚上哥幾個幫完忙喝酒,偶不喝酒,賭;他們每喝一杯白酒,偶就吃一個慢頭。結果,,偶吃了九個慢頭」。這下子撐得。晚上死活睡不著了,凌晨兩點還起來打了一通擒敵拳消化糧食;凌晨五點就滿小區的跑,找藥店去買健胃消食片」,怎一個慘字

    得!

    那可是五十六度的北京二鍋頭哇,」



第九十九章 男兒不節哀


    君無意自從進來,見到了大哥的石像,整個人就凝住!一動不動的站著。似乎是化作了另外的一尊石像,眼神中,卻是滄海桑田一般的變化起來。

    君無意出神地看著石像,一動不動。虎目中慢慢的、一點一點的蘊滿了淚。終於撲簌簌的落了下來,低沉的聲音有些嘶啞,帶著濃濃的傷痛。「大哥,今遭小三帶莫邪來看您了,莫邪他終於長進了,有資格來拜祭您了!」

    君無意默默地、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往事歷歷從眼前滑過。

    一同成長,一起玩耍,從小到大。承受了兩位哥哥無數的寵溺,無數的關懷愛護,而最終,卻因為自己惹來的無邊禍,連累的讓兩位哥哥英年早逝!

    連大嫂也悲痛之下奄奄一息,被娘家接去,隨後便傳來了故去的慘痛消息!然後兩家再不往來,君家無數次派人上門,都被直接打了出來,,

    兩位侄兒,青春年少,卻也因為自己,慘遭滅頂之災!

    誰能知道,君無意寧可自己死一百次,也絕不希望兩位哥哥和侄兒因為自己遭此厄運!十年來,君無意心中無時無地不是煉獄!靈魂之痛。錐心刺骨!

    面對著大哥栩栩如生的石像,一幕幕往事的展現,君無意的心靈也在這一刻墜入了痛苦的深淵,無邊的悔,無邊的恨!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緣未到傷心時!

    「大哥!

    君無意撲通一聲跪,一向網強的血衣大將,這一刻渾身顫抖、虎目含淚:小三我,,對不起!對不起你!對不起二哥,對不住父親。更對不住君家呀!」

    淚眼迷離之際,君無意似乎又看到了當年網毅睿智的大哥的面孔,就在自己面前,輕輕撫摸著自己頭髮,滿含著淳淳笑意,望著自己,又像是哄勸,又像是教:「三弟」男兒,不苦!不哭!」

    這一刻,君無意哭得更大聲了起來。病疾已去的他,如今在自己最親近的大哥的墓前,所有的感情,十年的沉積,毫無保留的傾瀉而出,就像是一個受盡了無窮委屈的孩子,突然撲到了親人的懷裡,,

    猶記得大哥出征之前一晚,曾經拉著自己的手,說道:「無意。風雪銀城之事,我始終覺得並沒有完。銀城方面只怕還會有後招也未可知。我和你二哥不在家裡,你萬事要小心,千萬不要魯莽行事。你和寒小姐的親事,只怕是急不來的,有情人終成眷屬,等我和你二哥回來。我們一同努力,我、你二哥、爹爹,還有整個君家都會支持你的。」

    君無意清楚的記得,大哥說這句話的時候,二哥也在一邊,眼神中含著擔憂,關切的看著自己。如今憶起兩位哥哥當時的親厚眼神,君三爺更覺心如刀絞!

    在那個時候,兩位哥哥掛在心上的,還是自己的親事,還是自己的麻煩!還是只擔心他們的小弟會不會受傷害,能不能挺得住,會不會任性衝動,卻半點也沒有想過,敵人會不會對付他們!

    以哥哥們的才智,又怎麼會沒想到。但卻沒有說出口。因為,哥哥不想讓做弟弟的擔心!

    雄渾的軍號聲似乎又在耳邊響起,恍惚中,大旗獵獵隨風捲起,雄壯的鼓點,擂得天地似乎也在隨之顫動。

    君無悔一身戎裝,站在帥旗下,翻身上馬,經過自己身邊的時候,沉聲地說:「三弟,我和你二哥走了,以後君家,就靠你了!一切拜託了!」

    大哥!大哥啊,你為什麼要說這句話?小弟是多麼愚笨啊,時至今日。才想起你當時那句話,是多麼的不對勁!簡直就是」臨終遺言!

    夫哥,你那時,是不是就已經知道了什麼?你到底知道了什麼?或許。你感覺到了什麼?你為何不說出來?」你為何不說!

    你可知道,小弟我寧可死,也絕不會眼看著自己的親哥哥走上絕路的啊!!

    若時間可以回到十年之前,重遇「她」之前。我是否會重新抉擇,,我會的!我會的!,,

    「三叔。」君莫邪踏上一步,「亡者已矣,節哀順變!保重有用之身,才是正道!」

    「節哀順變?保重有用之身節哀順變?保重有用之身」君無意緩緩的抬起頭,看著君莫邪,突然悲恰的笑了起來,道:「莫邪,你父親當年曾經說過一句話,就是這節哀順變。保垂有用之身;你可知道,他是怎麼說的嗎?」

    「仙,,我父集是怎麼說的?」

    「當時,我們兄弟三人一同出戰,那一戰後。無數的兄弟都躺在了地上。不再起身;當時你父親很痛心。旁邊的人就是這麼勸他的:大帥。節哀順變!保重有用之身」。君無意眼神迷離著,回憶著,慢慢的道:「當時大哥說,節袁順變?為什麼要節哀?為什麼要順變?我的弟,兒了,被敵人殺了。我為什麼要節哀順變有用之身一一

    君無意的聲音大起來,似乎是模仿著當年的大哥:「不錯,我們要保留有用之身」,男兒不帶哀!要哭,就哭個痛快!要殺,就殺個酣暢淋漓!男兒不順變!因為我們要逆變!用我們尚存的有用之身,將所有敵軍一舉掃蕩。讓我們的兄弟們以後永遠沒有節哀順變的機會!」

    「男兒不帶哀!男兒不順變!」君莫邪默默地念叨著這兩句話,突然感覺渾身似乎一股電流通過一般,被這句話中透露的豪氣和殺氣,激起了靈魂中的共鳴!

    「讓我們的弟兄們以後永遠沒有節哀順變的機會!」

    就這一句話。君莫邪對自己那位從未謀面的父親。突然生起了一種由衷的敬佩之意!

    鐵血男兒,該笑則笑,當哭就哭,絕不矯揉造作,率意而行,世人冷眼,與我何干?

    好一句男兒不帶哀!男兒不順變!!

    深得我心!

    君莫邪突然覺的。就算自己的前世,能有這樣一位英雄肝膽的父親,自己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他是前莫邪的生身之父,也是我的今生之父!有父如此,壯哉!

    叔侄二人坐,靜靜的,許久都沒有說話。

    突然外邊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腳步聲到了門口停下來,一個聲音道:「三將軍,宇唐帝國將軍趙劍魂欲要前來拜祭元帥,請將軍定!」

    「趙劍魂?!」君無意雙目一寒,這個自己三兄弟的戰場宿敵,居然來到了這裡!「請他進來,我從很久之前,就想見見他了!見見這位老朋友!」

    「是!」門口的小校答應一聲,快步離去。

    過不多時,遠方緩緩出現一個。黑色的身影。來人身材異常的高大,黑色披風,黑色衣袍,黑色的臉龐,整個人,就如同一塊又冷又硬的漆黑鋼鐵,龍行虎步,目不斜視的一路走來。兩側的天香軍人盡帶著濃濃敵意的目光。他竟似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一般!

    此人身材瘦削卻高大,肩寬臂長,高鼻銳目,臉上線條網硬,如同刀削。輪靡分明。渾身上下。帶著凜然戰陣殺伐之氣,一路走來,並無旁顧,亦未回頭!

    他,竟然是獨身前來!

    在敵縣的軍營中拜祭自己死去的對手。單身而來!

    趙到魂!

    好氣魄!

    好一個宇唐帝國的大將軍!

    趙劍魂走到近處。突然站定。一雙眼睛冷電般看向君無意:「君無意。一別經年。我們又見面了。」聲音鏗鏘,竟然隱隱有一種戰陣之間的殺伐之氣!

    君無意絲毫不讓的盯著他的眼睛,低沉的道:「趙劍魂。我想見你,很久了!真的很久了!」

    「這十年來,戰場上沒有君家人」趙劍魂由衷地道:」我,很寂莫!」

    「若是這十年來戰場上尚有君家之人,只怕此刻你未必有機會在我的面前感歎什麼寂寞。」君無意冷冷的看著他:「因為你早已經去轉世投胎了!」

    趙劍魂這句話雖然狂妄,但從他的口氣中可以聽得出,他是在由衷的遺憾。肯定了只有君家才配做他的對手!但聽在君無意耳中。雖然明知道他的意思。但作為軍人的榮譽感,依然對他這句無疑是說天香帝國無人的話進行了下意識的反擊!

    「不錯,如果這十年來戰場上有你們在,也許我早已埋進黃土!可你們不在!你們為何不在?」趙劍魂聲音居然有些憤怒的樣子。

    這位宇唐名將的口氣不但讓君三爺詫異莫名,便是一旁的君大少也是撓頭,這貨不是宇唐名帥嗎?雖說當年他勝的有些不明不白,但他本身也是唯一一個曾在白衣軍帥君無悔手下沒有敗得一蹶不振的將軍,除面對君家三兄弟之外,更罕有敗績,難道這些年爹、二叔隕落,三叔也因殘廢而難赴沙場。這傢伙儘是打勝仗,居然把腦子打壞了不成?

    趙劍魂來到君無悔石像前一丈處立定,靜立半晌,臉上神色嚴肅了起來,整個身子。也站得筆直,眼神中露出由衷的尊敬,恭恭敬敬地,深深地鞠了三個躬。彎下身子,久久不曾直起。

    站直身子後,銳利的眼睛與石像的眼睛緊緊對視著,眼中對這位曾經的敵人,居然是一片崇拜!他有些歎息的味道的道:「君無意,你知道嗎?我趙劍魂少年軍旅,至今征戰半生,敗仗固然不少,勝仗或者更。

    可在這些上。英雄無數,名將輩出,卻只有一個人能夠讓我趙劍魂從心眼裡佩服!佩服得五體投地!」

    「這個「人的名字,叫君無悔!」
作者: t8785592    時間: 2010-6-14 01:32 PM

第一百章 特有的驕傲


        趙劍魂崇敬的看著面前敵人的雕像:「我與君無悔交戰,沙場對決,前後二十九戰,未曾勝過一次! 無論是鬥智,還是鬥力,我都輸得一塌糊塗。 無論我事前如何的安排,如何設計盤算,如何佈置埋伏,似乎全然瞞不過他。 君無悔,白衣軍帥,古今一人而已。」

  白衣軍帥,古今_人!由敵國軍方第一人說出如此話語,可算是至高的評價了 !君無意沉就著不說話,卻被他勾起了對大哥的回憶,心中頓時一陣由衷的自豪。

  而君大少卻在靜靜的沉思,不錯,趙劍魂確實連番慘敗給君無悔,但他亦是君無悔手下敗將中僅有的一個,始終能敗而不餒、越挫越勇的大將軍,無論昨日敗得如何淒慘,今日仍能重整旗鼓,再臨軍前,如此百戰鐵士,當真了得! 從這一點看,趙劍魂此人,絕不簡單 !「當時兩 國交戰,栽與君無悔雖然相識,但每次見面,卻都是在戰陣之上,彼此為死敵。 我趙劍魂平生最大的要求,就是能夠與這位最大的對手,也是最可怕的敵人,能夠把酒而立,暢談一刻 ! 一刻,足矣 !」

  趙劍魂感傷的道:「我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在戰場上,正面擊敗君無悔,親手砍下他的頭顱,然後再親手將他厚葬 ! 所以我即便敗得如何淒慘,乒少次面臨絕境,我依然會苦苦支撐,正是有那份信念,我才能一次次的噗新爬起,再一次的面對那道無法對撼的強敵! 縱百敗而猶能戰 ! 可惜,如此英雄人物,如此天才統帥,竟然不是死在戰陣之上 ! 可悲亦復可歎!」

  「不是死在戰陣之上?」君無意突然冷冷的睜開 7 眼睛:「趙劍魂,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又或者是說,你知道什麼?!」

  兩位兄長死得不明異;白可謂是君無意這一生最大糾結所在,雖 然大致判定是銀城方面做的手腳,可是內中是否另有緣故,還有到底具體是誰下的毒手,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君三爺最迫切想知道的,而眼前的趙劍魂競知道什麼?!

       趙劍魂霍然轉身:「我知道什麼?我是一個軍人,若是我做過的事,做了便絕不會賴! 君無意,雖然你也曾擊敗過我,但我並不佩服你! 我趙劍魂真正佩服 的人只得你大哥一個 ! 君無悔若是沒死的話,我當然要殺他! 但他死了,而且還是在與我交戰中莫名其妙的死了,可是,我趙劍魂絕不會背這個黑鍋,對於當年的事,我亦是全無所知!」

  「我本來在十年前就應該敗亡在君無悔手 中,可惜最終沒有。 在與你戰鬥中,我本也敗亡在即,偏偏最終也沒有 ! 該勝利的卻敗了,敗局已定的最終卻勝了 !」趙劍魂嘿嘿笑著:「真是諷刺之極!」

  此刻的君無意隱約有些明白了趙劍魂這次前來的意思,沉吟道:「你想知道真相?」

  趙劍魂冷冷看著他:「若是我真的擊敗了君無悔,並殺死了他,那我會在第一時間昭告天下,大肆慶功! 這於我而言,乃是今生最大的殊榮,但問題在,事實並非如此 ! 可是這份並不屬於我的戰績卻掛在了我的名字上,這對我趙劍魂來說,乃是一個巨大的恥辱 ! 一個再難以洗刷的恥辱 ! 我絕不能忍受。

        所以,我要為他報仇! 君無悔乃是個真正的軍人,他只可以死存戰陣之上,而絕不是死在陰謀之下! 這個結果我無法接受,相信九泉之下的他,也是無法面對的 !」

  「包括你,君無意,我們最後的那一戰,呵呵呵「……趙劍魂的笑聲不大,卻很淒厲:「你也是一個軍人;如果這樣莫名其妙的勝利接二連三的發生在你的身上,你會如何?或者有些人會偷偷竊喜,但卻絕對不會是我趙劍魂「君無意沉就。

  「君無意,我問你 ! 君無悔是怎麼死的?你,是怎麼敗的?」趙劍魂鷹年一般狠狠瞪著君無意:「告訴我,告訴我真相 !」


          「真相……」君無意偏過頭,臉上一陣抽搐:「……我也想知以趙劍魂的地位,在宇唐帝國固然可以說能夠呼風喚雨,但若是面對上風雪銀城的絕頂高手,趙劍魂比一隻螻蟻也強不了哪裡去。

  君無意固然不希 望趙劍魂這個對手活在世上,但正如趙劍魂所說的,君無意的骨子裡,也是一個驕傲的軍人,以前是,如今也是,相信永遠都是。他只會願意讓趙劍魂死在戰場上,最好還是由自己親手殺死! 無論如何也不希 望趙劍魂為了 給君無悔報仇找上風雪銀城,然後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掉!

       而事實上,君無意也只是隱約猜測到了真相,到底是誰對大哥、二哥還有兩個侄子下得毒手,君家的仇怨,無謂牽連上別人,無論這個「別人」是誰,本心如何!「趙劍魂,這件事,不是你能夠管得了的。 他們能夠對付我大哥二哥,能對付我;那麼他們想要對付你也同樣是輕而易舉!」君無意冷冷的道:「趙劍魂,不要不自量力 ! 雖然我也希望你快些死,但正如你現在所想的一樣,我絕不希望你也是這樣不明不白的死! 軍人的埋骨之地始終是疆場才 為樂土 !」

  「這麼說,你早已知道,你們君家三兄弟的敗,與我趙某人並無關係?」趙劍魂踏上一步,有些激動。

  「當然 ! 你趙劍魂固然是宇唐帝國名副其實第一大將軍,但想要擊敗我們兄弟,憑你趙劍魂還不夠資格!」君無意哼了一聲,淡淡的道:「你也沒有那份能力 !」

  「謝謝! 謝謝你 !」被君無意如是貶低,趙劍魂竟是很高興,很感激,很激動!「君無意,你亦為長勝將軍,或者永遠也會不知道,我這些年背著這些突如其來的勝利,心中是什麼滋味 ! 這十年,我浴血疆場,也不是從未敗過,可是始終可以絕地反撲,最終決勝,就是因為我不能認可敗給除了君氏兄弟的任何人,可是無論走到哪裡……都能感覺到有許多人在我背後指點……看,就這傢伙,好多次都走了狗屎運打了勝仗!

         別人打勝仗都是真刀真槍,只有他,運氣超好,無論敗得怎麼淒慘,最終一定能狗屎運絕地反撲,好彩大將軍,運氣果然是實力的一部分,還是占好大一部分的……

  「這是對一個軍人最大的羞辱 ! 軍人是不相信運氣的 ! 惟有實力才是一切 !」趙劍魂的聲音大起來,竭斯底裡的咆哮道:「老子難道沒有實力,老子亦是十年未嘗一敗,無論如何艱辛,最終結果一定是老子決勝,為什麼所有人都認為是老子運氣好,若早知如此,老子寧可戰!。 ! 」

  君莫邪默然的看著趙劍魂,在對方剛進來的那一刻,君莫邪就看得出來,這晷是一個真正的軍人! 聽到-了這裡,就更加的明白了。

  或許,在君莫邪的心中,對對方這等迂腐的勝負之念非常的不以為然,但卻不能不佩服,也不能不認同。 這,才是軍人,真正的鐵血軍漢!光明磊落,真刀吝槍,不相信運氣,更不相信命運! 縱死,也要站著 ! 縱死,也要死在戰場之上! 用向前衝的姿勢死去,捍衛自己的驕傲和國家的尊嚴,將一個不朽的後背,如同長城一般留給後人,留給國家!只需捐軀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屍還! 軍人,特有的驕傲,此刻在君無意和趙劍魂身上淋漓盡致的表達了出來!無論是敵是友,這樣的軍人,都值得尊敬。

  然而這樣一位鐵血將軍、磊落男兒競被人認為是狗屎運大將軍、好彩大將軍,近而抹殺了趙劍魂多年來的軍旅功績,無論是任何一位將軍,也是無能承受的!君無意和趙劍魂,這曾經的敵人,最大的對手,兩人說了很多。在曾經的白衣軍帥君無悔的衣冠塚前,兩人暢談了良久。 雖然針鋒相對,但也惺惺相 惜。

  由始至終,君莫邪沒有插過半句話。 他知道,這一刻的時間,屬於他們兩人。 兩個老兵,而且,曾經是對手的,戰將。

  直到最後,趙劍魂有意無意的說了一句話,引起了君莫邪的注意:「君家,還有獨孤家,目前在你們天香的形式不大妙啊。」

  「此話從何說起?」君無意問道:「難不成趙兄知道了什麼消息?

  是那個國家要針對我們嗎-?」

  「還用別的國家針對你們嗎?我和國師來到天香之後,貴國的三位皇子都曾經登門拜訪,呵呵,而且,態度很是……嘿嘿;」

  趙劍魂挺直著身子,語聲有些低沉的冷笑了一聲:「君家和獨孤家都是死忠於天香 國主楊懷宇的,而三位皇子殿下始終禾分高下,你們的皇帝一意在維持平衡,並未定出儲位誰屬;所以現在三個人都有些等不及了;刻下若是要最終成功上位,兵變只怕已是唯一選擇。

        可是,並不依附於任何一位皇子的君家、獨孤家亍三位皇子而言乃是至大障礙,必須設法清除。 而獨孤家還有 個女兒雲英未嫁,亦保留了一份極重大的籌碼,相信若是任何一位皇子成功追求到……呵呵,而君家呢?就算是公主下嫁,那也只是屬於皇帝的恩寵吧?而並不屬於三位皇子。

  君無意臉色沉了下來:「竟有這等事?」



第一百零一章 放手去做!


  「目前,還只是有這等跡象。」趙劍魂冷冷的道:「要想真正動手,還需要太多的謀劃;畢竟以君家在天香帝國的勢力,就算皇帝也是不敢輕動的,不過這份打算,卻已經是昭然若揭。」

    「呵呵,三個乳臭未乾的小兒,居然敢如此欺我君家……」 君無意冷冽的笑了起來。

    「還有 獨孤家。 一位未嫁女頂多也只能苟安一時,無從長久!」趙劍魂補充道:「說實話,我其實是很盼望著這件事情發生的,如果天香兩大軍方的支柱都被砍倒,對我們來說,實在是一件莫大的好事,屆時,我將盡起大軍,揮兵北上,一舉踏平天香,擴我宇唐版圖 ! 或者可以一舉統一天下,豈不妙哉 !」

    「那你為何要說出來?何必讓我,讓君家多 一份提防之心?!」君無意哼了一聲。

    「在君無悔的面前,我無法隱瞞! 所以賣給你們君家一個人情。無論如何,君家才是我最大的對手,也是我最尊敬的對手、最渴望的對手。」

    趙劍魂轉過身,看著君無悔的石像,慢慢的道:「我很盼望,你們君家能夠再出一位白衣軍帥;與我在兩軍陣前決一雌雄。 但卻不希望,曾經的英雄世家,凋落在黑暗的權力爭鬥之中。」

    「這就算是,我為我心中的偶像,做的唯一的一件事吧。

    趙劍 魂站起來,大踏步走到君無悔石像前,抬頭,靜靜的凝視了好久,突然轉身:「告辭 !」

    「不送!」君無意沉重的抱抱拳,然後沉沉的又加上兩個字:「不謝!」

    趙劍魂一動不動的站著,背對著君無意,良久,嘶啞的笑了安:「不用送;不用謝!」

    突然低沉的道:「惹不起嗎?還是我實力不夠?」

    君無意沉獄,良久,道:「都是。」

    「我明白了。」趙卦魂深深吸了口氣:「我走了。我會立即返回宇唐 ! 君無意,來日若是戰場相見,千萬不必心有顧忌,手下留情。若是那樣,我今日便是來錯了 !」

    他的側臉露出一個滄桑的有些心酸的表情:「這些年,我承受著這一切,我真的很累 ! 不敗大將軍,亦是狗屎運大將軍,不外如是!」

    說完了這句話,趙劍魂再也沒有回頭,再也沒有說話,孤寂的身影一步步離去,黑色的披風在風中揚起,昂著頭,慢慢消失在遠方……

    兩側的天香士兵看著這位敵軍統帥的背影,一片靜寂的肅然。

    「這個人,實在太驕傲了。」君無意看著趙劍魂的背影,慢慢的道:「當年,大哥曾經針對他的驕傲這個 性格的弱點,布下了無數的陷阱,每一次,他都踏了進去,從不悔改。」

    君莫邪不由噗的笑了起來:「那他居然能活到現在沒死,實在是很不容易。」

    「此人雖則太傲,但他亦有其驕傲的本錢,文韜武略,樣樣精通,戰陣伏殺,亦是出類拔萃,難道不應該有驕傲的資格嗎?若我是他,或者也要如此!」

    君無意道:「而他最大的本事,亦是你爹最佩服他的地方,就算是在絕境中,也從不放棄求生、甚至是反敗為生的希望,每每越敗越戰,越挫越勇,永不言敗,無論環境如何,永遠穩得住! 你爹曾與我說,若換位處之,他亦未必能作到 ! 趙劍魂,實是人傑 !」

    君莫邪心中贊同:常走順風路,算不得什麼本事;逆境絕境能生存且能夠鬥志不泯,戰心不退的,才是豪傑 !

    「當年,在研究趙劍魂的時候, 大哥就因為趙劍魂的一句話,立即拍板確定了對付趙劍魂的所有策略。」君無意由衷的驕傲道:「而這個策略,臨到現在,對付趙劍魂依然有效!」

    「什麼話?」君莫邪頓時來了興趣。

    「當年趙劍魂在宇唐嶄露頭角,宇唐丞相 想把女兒許配給他;而那女子卻是長得奇胖無比,難看得很。」君無意笑了笑:「當時,趙劍魂當著許多大臣的面,直言不諱的說:如此醜女,怎麼配得上英俊瀟灑的本將軍?」

    君莫邪哈哈大笑起來。

    「當初,大哥知道了這件事的時候,接著就說道:趙劍魂此人,清高孤傲,能力超群;個性亦是自視絕高,絕不會屈居人下,而宇唐缺乏將才,其人必會破格提拔,所以不出數年,趙劍魂必是我軍大敵! 但他這種性格,卻是非常不好;清高孤傲,若是文人,尚可謂風骨;但若是為將,則是致命破綻! 驕傲! 乃是為將者一大忌諱,今後若是有誰對陣趙劍魂,這個弱點只要能牢牢的把握住,便可成功立於 不敗之妯1 !」

    君無意語音中充滿了緬懷:「大哥說這句話的時候,趙劍魂還只是一個普通的將軍,但之後不到兩年,趙劍魂便成了宇唐全軍之帥 ! 而大哥所說的趙劍魂的弱點,至今依然。

               只是,大哥亦曾道,想要把握趙劍魂的弱點不難,但想利用其弱點,決勝之卻不易,其為人永不言敗、越挫越勇的個性,卻注定了其人的韌性,若非一連串的致命打擊,將其鬥心徹底磨滅,也是無能將之挫敗的,正是如此,大哥連戰連決,連挫其二十九戰,亦未有一刻鬆懈,只可惜最終一戰「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君莫邪深深的歎了口氣,對自己那位從未謀面的「父親」升起了一種由衷的敬意。

             單從這一句話和有限的情報「就能如此精準的把握一個敵國將軍的性格,然後制定出就算是這位將軍明知道是弱點但還是要中計的大方向,佈局之精妙,當真可驚可怖,君無悔,不愧是一伐軍神 !

    而從趙劍魂的性格弱點上,君莫邪也瞬時明白了趙劍魂這十年來為何如此難受。

    一個如此驕傲的人,一個真正的戰士! 若是讓這樣的 人承受可恥的失敗,或許他未必會放在心上,也完全能夠承受得住,只需要之後反敗為勝「便可洗雪前恥。但現在他承受的,卻是完全不應該屬於 他的,莫名其妙的、可恥的「勝利」!

    作為一個「勝利」者卻又如何洗雪恥辱?難道還能反勝擊敗!?

    這對這樣的一個驕傲的人來說,實在比殺了他還要痛苦。

    狗屎運大帥,

    這樣的稱謂,這樣的恥辱,對趙劍魂這等心高氣傲到了極點變成性格的人來說,無疑是一道心靈中的枷鎖! 且這道枷鎖無從辯解、無從卸出 !

    難怪趙劍魂最後的時候說《這些年,我承受著這一切,我,很累 !

    直到現在,君莫邪突然真正瞭解了,趙劍魂這句話中,所包含著多少的悲憤,多少的無奈,多麼沉重的壓力 !

    或者唯一能卸出的方法,就是由趙劍魂親手挫敗疼家三雄中,碩果僅存的君無意君老三吧,可是,這個機會也是極盡渺茫的!

    趙劍魂,這些年來,長勝不敗,雖然風光無限,但內心卻早已經不堪重負 ! 所以他這次,才會不顧一切的跟著費夢晨來到天香,來到君無悔的衣冠豕前拜祭! 不為別的,就為一訴衷腸,一吐心中幕楚,也惟有當著君無悔的面, 才能盡吐滿腹辛酸!

    雖然他在面對君無悔的時候,什麼也沒有說! 但已不必說!

    從這一點*。來說,趙劍魂所說的要為君無悔報仇,絕不是什麼 虛言! 因為,趙劍魂這些年的苦痛,同樣-是那些人帶給他的 !

    為君無悔報仇,就等於是為他自己出氣 !

    「看來三位皇子都已經有些迫不及待, 皇權、黃泉!」在走出衣冠塚的時候,君無意沉沉的道:「莫邪,他們想要對付君家和獨孤家,那是絕無可能。君家和獨孤家,遠遠不是一個 皇子想動就能撼動得了的「憑他們,哼哼,區區黃口小兒,遠遠不夠資格! 但,他們想要對付你,可能性卻是極大的。畢竟,你是我們君家唯一的後人。若是你不在了,我和你爺爺再怎麼努力,再怎麼風光,也是毫無意義的。這一點,你要小心防備。」

    「三叔,我現在的實力是不高,可是……就算他們想要殺我,只怕也不大容易的事情吧。」 君莫邪笑了,笑得有些譏誚,他在前天晚上在六位至尊神玄的爭鬥中還能來去自如,又豈會在乎這些小小的刺殺伎倆?有陰陽遁在,相信就算是八大至尊一起聯手,也絕對殺不了他:「不過,若是他們首先對我出手,我可是絕不會手下留情的。」

    君莫邦的嘴角,慢慢的勾起了一絲殘酷。

    皇子 ? 嘿嘿,皇子就殺不得嗎?真是奇怪之極! 我倒要看看,那兄弟三人,哪一個吃了熊心豹子膽! 真當老子不會還手嗎?

    「不必手下留情!」君無意額前黑髮被風吹得飄了起來,兩眼寒幽幽的「道:「但一旦出手,就要乾脆利落,不能留下任何痕跡,任何一點把柄,都可能帶來無盡風波。」

    「我明白。」君莫邪眼睛一凝,推著輪椅,深深的笑了笑。 三叔,也不是個怕事的人啊!

    說到不留痕跡,相信環顧當今之世,未必有人能比老子做得更到位!

    就在這時,前方房頂上,一條人影一閃而逝,捷如飛鳥,急如閃電。 以君莫邪叔侄兩人的目 力,也只覺得眼前一花,就一切恢復了平靜○「好快的身法! 遠非我輩可及!」君無意瞳孔一縮。

    君莫邪心中一動。

    剛才的人影,雖然看不清楚面目,但那平穡的飛掠方式卻有些熟悉,如同一隻蒼鷹在高空平掠,優雅而快速,當今之世,能夠將速度與優雅如此完美的都演繹到極致的人物,只得一人:鷹搏空!

    「三叔,之前那人好像是位故人。我且過去看看,您自己坐轎子先回去,不必為我擔心。」君莫邪目注那人影消失的方向,緩緩的道。
作者: t8785592    時間: 2010-6-15 11:32 PM

第一百零二章 楓林之戰

  「好! 你一切小心。」君無意很痛快的同意。 知道他定然是發現了什麼,既然跟去,自然有他的道理。

    君三爺現在對自己的侄兒很是放心,與其擔心君萋邪還不如趕緊回去看看那幫傢伙操練的咋樣了,另外自己趕緊的練劍去。

    前數日,君莫鄔神神秘秘地拿了一本破爛劍譖給君無意,很神秘地說道是自己無意中得到的神秘秘籍,君無意嗤之以鼻,對他的話全然不信,但劍譜卻是真的,一見就被深深地吸引住 了,裡面劍法之狠辣精妙,連君無意也是從未見過,劍劍走偏鋒,招招分生死,只是看著劍譜,便已經有一種敵死我活,有去無回的慘厲之氣!

    一招決生死,劍出誓無回! 正是君莫鄔前世所練的古武之一,加以變化之後,整理出來,交給了君無意。

    對君無意這等從戰陣百戰餘生的人、骨子裡熱血狠辣的一代血衣大將來說,這套劍法正是得其所好,無比契合!

    簡直就像是為君無意量身定做! 所以這幾天君無意練得如癡如狂。

    叔侄二人就 此分手。

    君莫鄔有些奇怪,玄丹爭奪已告結束,聚集在天香城的頂尖高手已散了十之七八,鷹搏空這傢伙怎麼還沒走,居然還在這裡逗留,他想幹啥?

    君大少自是最清楚事情始末之人,鷹挖空的目的從來也不在玄丹身上,只為尋覓合適的搏殺對手,否則當日以其修為,且 最早得到玄丹的時機,絕對有十足把握可以遠揚千里,絕非當時在場眾人可以阻止的,甚至就算是黃雀在後的兩大玄獸之王也是欲阻無從的。

    那麼,他今日又要做什麼呢!

    或者應該說天香城中還有什麼事物是足以打動其心的呢?! 難道此時的天香城尚有足以打動他的高手?!

    君莫邪在一開始發現鷹搏空的時候,便費盡心思引起鷹桴空注意,g 的不外是打著從他身上套取九階盥峰玄丹使用方法的主意,可謂是使勁渾身解數,先是大肆吹捧吸引其好感,後有予以美酒以結因緣,實在是用心良苦之極。

    但隨著變故突然的前來,計劃提前的啟動,然後天玄地玄至尊神玄一系列接瞳而至,發生的事情簡直件件都大出君大少的預科之外,應犋不暇。

    再等到玄丹爭奪結束,兔起鶻落的一系列變化,君大少檢查一干收穫,赫然發現,只要能獲取天罰獸王的支 持,原本安排的鷹搏空這條線便已經再沒有任何用武之地了 !

    由此可見,再精密的計劃,也是絕對趕不上變化來得快的。

    所以君大少心中有些委屈《我費了這麼大勁,才安排的精妙佈局,怎麼一來二去就毫無作用了?那怎麼行 ! 這有太窩心了 !

    心中本就在為此事而不平衙,唯恐鷹搏空這位至尊高人突然撒丫子一是,再找他可就難了。 卻沒想到突然再次看到了他的身影,君莫鄢這等絕不吃虧的人怎 肯放過這個機會?

    君大殺手立即全速退了上去 !

    君大少的輕功於 同級人中絕對是首屈一指的,但無論他如何全力追趕,卻也難以趕得上鷹搏空這位以速度見長的草原鷹神 ! 這倒不是說君大殺手的輕功身法問題,實在是他的玄氣修為還是太差 了 一點,雖然目前已經提升了很多,玄氣的層次卻也只相當於金玄初階而已,不過君大少很自信,只要能突破第二層功法,相信最少可以擁有相當於這個世界地玄層次的修為。

    不過那都是後話,眼下卻是已然失去了 草原鷹神的身影,君大殺手並未因此而放棄,所謂雁過留痕,君大少仍可憑著自己的直覺加些琨蛛絲馬跡,一點點向著鷹搏空消失的方向追逐而去。

    城南楓林!

    時值深秋,殘陽晚照,楓葉如血。

    秋風微微呼嘯,整個楓林猶如血海波濤一般,翻湧不止,起伏不休,萬千殷紅的楓葉無力抗拒蕭瑟秋風,飄飄離枝,猶如天地間憑空落下 了無數鮮艷的血珠……

    長天汪血!

    楓林前,一人蔚藍衣著,臨風而立,他就那麼靜靜地站在這裡,但渾身上下卻像是蔚藍的大海波濤翻捲,呼嘯起伏,翻湧蕩漾,無盡無休。襯著身後血海般的景色,相輔相成之下,一片血海,一片藍色波光,竟形成了一種化戾氣為祥和的超然氣勢。

    他的頭髮在風中揚起,似乎也帶著碧藍天空的湛湛之色,無數紅葉在他頭頂盤旋落,卻並無一片殘葉能沾染那似乎是蔚藍色的髮絲,平靜的眸子,無悲無喜的看著來路,沒
有渴望,沒有期盼,沒有驚慌,沒有恐懼。

    海沉風!

    為了朋友之誼,海沉風終於還是來了。

    以生命迎戰難以匹敵的未知強者 !

    遙望東方,遙遠的天際,便是自己的故鄉,藍光海。 那上面,居住著自 己的師尊,蔚藍至尊 !

    只是,此番戰後,我,還有機會回去嗎?

    海沉風的眸子裡波濤一般翻滾起來……

    嗚……的一聲,天際秋風似乎突然加大,一股沉沉的威壓突然、驀然、瘋狂霸道的出現,排山倒海一般SL虛無之中一股腦地壓 了過來!

    海沉風雙目一瞇,霎那間渾身天藍色玄氣轟然暴漲,兩腳生根一般釘在地上,穩如磐石,一動不動;但他的頭髮,衣袍,盡都隨風向後獵獵飄去,便似要離體飛去一般,在他身後的楓林,整齊化一的向後傾斜! 慘敗、凋落的千萬紅葉,無論是已經落地又或者是尚未離枝的,就在這一瞬間,隨著這浩蕩的風勢、威勢,紅雲一般飛了出去,霎那間染紅了半邊天空 !

    血海、藍波突然嘎然分開 !

    楓林是楓林,海沉風是海沉風,兩者再無關聯。

    海沉風變成 了 孤零零購站在天地之佴,身周萬物,再也沒有任何一物會成為他的助力 !

    之前海沉風費盡心機,營造出來的對自 己極為有利的地利格局竟在瞬間破滅無餘!

    海沉風臉色一變,手按劍柄,豁然抬頭,看向眼前,看向一一虛無!

    大敵!

    來人還未現身,已經單憑氣勢,便輕易將海沉風刻意營造出的與血海楓林渾然一體的氣勢分了開來! 這等威勢,海沉風從所未遇 !

    呼!

    一道黑色的身影穿空而上十丈有奇,在他的身影剛剛在十丈高的高空現身的瞬間,他的身體一閃一顯之間已經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海沉風面前。 而此時,空中十丈處,依然有殘影停留一一蒼鷹行空 !

    來人長髮垂肩,根根挺直,眉如遠山,眼如閃電,鷹鼻薄唇,面容瘦削,整個人如同是一柄橫亙蒼穹的絕世神兵,散發著滔天的殺氣,伊如神鷹搏免,君臨天下 ! 但下一刻看去,卻又如藉,藉,山嶽,淵滾嶽峙,傲對千年風霜!

    「就是閣下,挑 了金陽幫?」海沉風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聲音有些暗啞。 天玄高手的直覺已令他察覺到,面前這個人,根本不是自己能夠抗衡的 !

    「你就是金鋒烈找來的幫手?競有天玄的修為「不錯,不錯,當真不錯!」那黑袍人雙目一掃,海沉風頓時感到被他目光掃過的臉上,一片熱辣辣的刺痛 ! 不由心中大駭:玄氣凝形,空劍虛刀 ! 這人居然已經到了這等境界,這……可至少是神玄的修為啊 !

    即使以海沉風已臻天玄境界的強者心性,競也有了一種不知該哭該笑的衝動 ! 自己之前雖然也料到此人高明,非己能敵,但萬萬想不到,競高到這個地步上,根本就是自己連仰望都很費勁的層次!

    此人之實力,只怕便算是自己的師尊,蔚藍至尊也未必-可以輕言勝之p巴 !

    而有此修為者,當世屈指可數,此人是誰?

    之所以不知道該哭該笑,卻是因為,既然來人是如此高人,犯得著找一個小小的地下幫派的麻煩嗎?這樣的人,若是稍微露出一點招攬的意思,根本也是抬舉了金鋒烈,金鋒烈根本就應該哭著喊著奉上全部身家,投身為其門下,如今居然貿然與此人為仇,還把自 己也繞進來了 !

    這叫什麼事?

    黑袍人冷冽的笑了笑:「不過是天玄中階,居然還敢給我老人家下了戰書?哈! 好! 好! 當真是好膽魄。

    「義之所在,不得不為! 刀山火海,亦不四頭 !」海沉風緩緩地道,凝重的抱拳:「冒犯之處,前輩海涵。 前輩既然已然君臨,請賜招吧!」

    「我從來不會海涵。」黑衣人怪笑一聲,聲音怪異,如長空鷹啼:「前事於我而言早已完結,此行天香我裨益極大,收穫頗豐,本來已經要走了,那裡有什麼興趣接收狗屁金陽幫;偏偏在這時後,卻收到了你的戰書,真真是造化弄人啊。」

    黑袍人仰天厲嘯一聲:「閻王務人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

    「既然事情已經過去,前輩 何必如此不依不饒?」海派風歎 了口氣,沉聲道:「前輩所指的事情,無非就是前夜玄丹爭奪之事吧?」

    黑袍人哼了一聲,不提還罷了,一提頓時又鬱悶起來。 眼皮一翻,道:「事情過去,難道就不能打架?少廢話! 今日就讓老子教訓教訓你! 須知有些人,不是你能惹的,既然惹了,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第一百零三章 原來如此


    「前輩看來是一定要動手?那晚輩就斗膽討教兩招!」海沉風心中傲氣勃發,心道,既然你自承是前輩高人,卻還這般仗勢欺人?那裡還有些須前輩高人的風範!寧可被你打死,也不能被你嚇死吧!好歹我海沉風也是八大至尊的徒弟!何曾怕過誰來?

    說來那蔚藍至尊夢紅塵也是一個性格怪癖的傢伙,從不跟徒弟講什麼外邊的事情;而鷹搏空常年久居塞外,海沉風自然也沒有見過,甚至關內關於鷹搏空的傳聞,也不並是很多。以至於一時之間,海沉風居然完全認不出面前這個人。就是跟自己師父齊名的八大至尊之一,草原鷹神鷹搏空!

    「嘿嘿,討教兩招怕是沒什麼味道;相見就是緣分,今天就由你陪著老夫鬆散鬆散筋骨吧。」鷹搏空大笑一聲,突然行雲流水般前進了幾步,當頭一掌,刷的劈了下去。

    海沉風怒哼一聲,長劍鏘然出鞘,一溜藍光直刺。

    砰!鷹搏空的右手與劍鋒毫無花假的碰在一起,肉掌碰長劍,竟然發出金鐵交鳴的聲音。

    海沉風心中大定,這老頭輕功固然驚人,實乃生平僅見,但這一擊兩人卻是平分秋色。雖然對方是以掌抵劍,自然是比自己強的,但想來強也強不了哪裡去,拳怕少壯,自己未必就沒有勝算。不由長嘯一聲,藍光滾滾,由內向外,猶如大海漲潮一般,波濤洶湧澎湃的湧了上。

    他那裡知道,鷹搏空的眼力何等哥明,為了多持續一會困獸之鬥,只是拿出了相當於他的實力的功力在與他周旋。

    鷹搏空之所以到處找人動手,乃是有一個特別原因的。就是他近年來常處雪山之橫,與蒼鷹搏鬥,慢慢的有了心得,慢慢的從蒼鷹的飛行、搏鬥、獵食、攻擊、趨躲之中,在自己原本的鷹神九式之中,脫胎出來了一套威力極大的功夫:鷹變十七式!

    這套功夫威力極大。但因為只是初創,尚遠遠沒有融匯貫通,招與招之間的銜接更是令鷹搏空頭痛之極。鷹搏空時時想找一位好對手,好好的操練一下,發現這「鷹變十七式」的不足之處和改進方法,卻始終不可得。

    要知道,跟他齊名的另外幾大至尊,那個也都不是閒人。要麼韜光養晦,要麼神龍見首不見尾,還有的就是乾脆一口拒絕。

    那個。有功夫陪他打著煌

    再說,這些個高人也就是輕功略有不及鷹搏空,說到真實實力隨便一個,都要凌駕於鷹搏空之上,就算鷹搏空有心挑釁,也是沒有意義

    所以鷹搏空真的很無奈。

    要說還有死敵風捲雲不是不可以。但兩人一旦對上,從來都是生死之決!若是在那樣的情況下。鷹搏空用這套還未完全成良的鷹變十七式對敵,那就純粹就是找虐或者是找死了」

    縱然能力保不失,但畢竟也是先將自己壓箱底的手段洩漏給了風捲雲知道。鷹搏空是萬萬不肯的,這手功夫本就是為了他日力挫風捲雲之時預備的絕招,這個時候怎麼能露!

    但除此之外,天下雖大。卻又有幾個人能夠做鷹搏空的對手?

    鷹搏空也不是沒想過去闖天罰森林,但一想到天罰老大那驚天地泣鬼神的實力,鷹搏空猶豫再三,終究還是沒敢去:送上門去那純粹是自找著將自己變成玄獸的大便啊,,

    在無計可施之下,鷹搏空別出蹊徑的想了一個變通的辦法:隨便找人戰鬥!不管是誰,只要是成名的高手,就算是師承自祖師爺的招式。也必然有他自己的獨特思想在裡面。而鷹搏空需要的,恰恰就是這個。

    所以這位列名八大至尊的鷹老大人一路從南打到北,再從北打回南。但最近卻是無比鬱悶的發現了一件事:自己與上百位所謂的「高手」戰鬥過之後,非但沒有提升自己的實力,反而有所下降!

    其實這也不難理解,,

    正好比跟臭棋簍子下棋,下的多了,自己也成臭手了」

    正在鬱悶之間,卻意外的到了玄丹的消息,一路前路迢迢,披星戴月的前來,正正趕上這場鬧劇,終於能放開一場了,本來正感心懷暢美之際,騰地一下蹦出兩位玄獸之王。

    硬生生的在眾目睽睽之下搶走了玄丹。

    不消說,無論是鷹搏空還是石長笑,兩位至尊大大的臉上無光!

    石長笑固然是白跑了一趟。但鷹搏空輾轉幾千里,卻也同樣是徒勞無功。待到次日,鷹搏空覺得不平衡,便找上石長笑的門找麻煩,卻被告知石長笑已經連夜走了

    鬱悶之極的鷹搏空也打算動身。至於原先所定的收服金陽幫的計哉,也直接沒往心裡去高手都沒了,還收服這金陽幫有屁意思?那個狗屁幫派當初也是為了做搜索玄丹下落之用,現在玄丹已經沒蹤影了,還要那玩意做甚!

    沒想到就在這時候卻接到了金陽幫的戰書!

    這可真是想瞌睡的時候來了個枕頭!

    原本無限鬱悶的鷹搏空終於有了一個發洩的地方!便興沖沖地趕來出氣,一見之下,更是大喜過望。以他的眼力,自然一眼就看出來,眼前這人居然是蔚藍至尊的徒弟!更已經有了天玄中階巔峰修為!

    真是天賜良啊!

    鷹搏空突然瞭解了一句話: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失意中來了一個極大的中意!

    所以鷹搏空自然不肯貿然暴露身份:萬一暴露身份,眼前這小子一下子來個雙膝跪地叫聲師叔還在其次,架卻是絕對打不成了!

    須知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此人乃是蔚藍至尊的徒弟,其修為更已經到了天玄中階巔峰,必然是蔚藍至尊的得意入室弟子,若是能與其酣暢淋漓的打一場。相信對自己有很大的啟發。

    邊刻意壓抑自己真正實力,另一個卻是超水準全力發揮,兩人翻翻滾滾。瞬間拆了數十招。

    一邊發揮得痛快淋漓,另邊打得更是舒服自在,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各得其所了呢?!

    這個時候,某個不速之客也到來了!

    這個不速之客自然就是君大少爺!

    君大少雖是追蹤的大行家,不過那也得分跟誰比,鷹搏空的輕功於八大至尊之中首屈一指,即使君大殺手的追蹤手段,堪稱超卓,卻也難以跟蹤,錯非是被那滿天滿地的紅葉吸引,只怕也要錯過了。

    君大少閃閃縮縮的遁到附近,正好看到鷹搏空在那耍流氓,大人欺負小孩。心中不由的很是佩服:不愧是八大至尊之一,耍流氓要無賴簡直是手段哥超啊。

    定睛看著鷹搏空與這籃衣人的搏鬥,君莫邪突然發現一個很古怪的現象。

    鷹搏空雖然竭力的表現出一份很吃力,很有些應接不暇的樣子。但君莫邪卻一眼就看了出來,鷹搏空翻來覆去的所用的招式,骨子裡都是相同的幾招,隨手加以變化就發了出去。

    而對面的那藍衣人。卻無疑已經是全力以赴。

    戰局全在鷹搏空掌握之中。這樣的局面,到更像是鷹搏空在拿那個藍衣人練功一般!

    鷹搏空上身不動,下身不移,雙手或展或收,或曲或直,掌、抓、指來回變幻,嗤嗤有聲。

    君莫邪緊緊的盯著看了許久,越看越不對勁。

    突然心中一亮:鷹搏空這分明是自創了一門功夫!而這門功夫卻是自蒼鷹身上衍變而來的。這一點很明顯;但更明顯的是。他雖然創出來了這門功夫,但卻還遠遠的沒有形成一個比較完善的體系!

    這點,從招與招之間的銜接上,就可以看得出來,很顯然,這功夫是需要有一套專門的行功線路作支撐;而每一招每一式都顯得詭異的很,可以看得出來。若是施以全力,威力將會非常的大。

    君莫邪默默地數了三遍,才終於確定,這套招法,共計應該有十七招!由於鷹搏空發招時的斷檔,可以很清楚的計算出來。

    鷹搏空這幾招雖然可以很容易的判斷出威力極大的殺招,但因為心中本無殺意,又刻意壓制自己真正實力,發揮出的威力平平。若是與同級的高手相鬥,相信早已左支右拙,應接不暇,不過應付本身境界比自己遜色多多的後輩,自是游刃有餘的,便是偶爾出現什麼破綻,也可以隨時彌補。

    此外,據君大殺手的閱歷、精確分析判斷,若是能將其中幾招融合在一起同時發出,威力還會超出數倍以上!但現在,鷹搏空很顯然還做不到。他雖然靈光一閃,創出了這些招式,但卻是遠遠沒有到能夠發揮這幾招真正威力的程度!

    君莫邪心中恍然大悟。為何鷹搏空志不在玄丹,卻要千里迢迢來到天香城,為何鷹搏空這段時間如此的渴望戰鬥;為何鷹搏空居然會對這等遠遠不是同級數的高手相鬥。

    原來原因卻是在這裡。

    哈,既然如此,我何不如此如此?,,

    看著看著,君莫邪心中緊張的思考起來。看著鷹搏空的動作,似乎每一招每一式,君莫邪都感到了一種模模糊糊的熟悉的感覺。

    生澀」太生澀了!可以說,這些威力強大的招式,現在在鷹搏空手裡,充其量也只能稱為十七招散手!尚欠缺千錘百煉的雕琢,還不能稱之為一套系統的武功。但單就一套絕學的雛形而論,卻已經很足夠了

    鷹搏空的招式。大多類似於鷹蛇生死博!翼展式、鷹揚式、衝霄式、搏兔式、而這些,我都會!而且很系統的研究過,全是千錘百煉的招數,而鷹搏空。距離這個圓融的境界,卻是差得遠了!
作者: t8785592    時間: 2010-6-15 11:33 PM

第一零四章 玉石俱焚



    君莫邪心中默默地比較,赫然發現;鷹搏空的這幾式,雖然略顯生澀,甚至不連貫,但若是單以招式而論,精巧之處或許仍不及前世的某些上乘武功,但狠辣之處卻是頗有過之!若是能配以相應的玄氣,足以發揮出相當驚人的大威力,就連君莫邪琢磨之餘,也要為之佩服!更難得的是,每當鷹搏空在交手過程中,重複之前曾經施展過的招式的時候,一定會有細微的變化,使原本招式存在的破綻點滴消弭。

    使本應要以許久水磨功夫才能消弭的招式破綻,在實戰中迅速得到解決!要知道,學習武學和創造武學的概念是完全不同,創造一門武學,從初創、小成、精研、完善乃至大成,這些步驟從來也是無法跳過任何一項的,欲臻至大成之境,除了首創之人的靈光一閃之外,更需要幾十年、甚至幾代人的水磨功夫,才能使之真正千錘百煉,得到最終完善。

    在這個完全沒有中華古武的異樣世界裡,鷹搏空能夠別出心裁的拋棄原有的玄功,獨創出這一門功夫招式,更能以其獨有方式,使該門武學迅速成型,共武學智慧以及對武學的追求都是足以為後人稱道的,而獨創一門武學的創舉更可算是一個劃時代的功績!單單就這一點來說,鷹搏空就已經不愧為八大至尊的名頭,更有一代宗匠的資格!別的不說,就以他當世八大至尊的超然身份,卻肯降尊紆貴,不惜自降身價與一般的高手玄者相鬥,印證自己招式中的不足之處加以改進,就這份對待武學的嚴謹態度,相信就沒有幾個人能夠做得到!旱等!君莫邪心中突然靈光一閃。

    鷹搏空現在想要找對手找不到……血魂山莊和風雪銀城,不就是很好的對手?

    鷹搏空現在對自身招式難以配合自身修為而頭痛不已……自己腦海中不是有的是前世的武功絕招?

    神鷹撲虎、鷹嘯九州、蒼鷹九變、鷹揚千里……

    自己所擁有的這些資源若是不能加以利用,豈不浪費?那才是真正的暴殄天物!君莫鄔腦海中緊張的思考著,一時間有一種意外之喜的感覺。

    鷹搏空掌上發招,控制整個局面的平衡,心中卻在思考,考慮著手腳該如何配合,招與招之間又該如何銜接,慢慢的將招式一遮遮的熟忌,然後再進行一點一滴的改良,雖然進程慢到了極點,卻也是樂在其中。

    這個世界的玄氣,這種始終不同於君大少前世所熟願的內力,玄氣本身過於強猛,欠缺內家真力剛柔並濟的特性,限制了招式的發揮,所以絕大多數的招式都是以硬碴硬為主,一般人的玄氣,也很少能夠令一個複雜的招式圓轉如意;除非是威力巨大的絕殺的招數,但那種招式一旦發出,基本渾身玄氣也就人去樓空。

    在這一點上,與所謂的鬥氣刮卜常相似。

    追求招式威力,速度,玄氣就合跟不上;而過於追求玄氣質量,招數卻又顯得笨重了。

    但鷹搏空現在的招式,雖然仍顯生澀的很,但基本已經超脫了這方面的範疇,修正了內中的弊病。更已經逐漸的有融合的趨勢。這卻是一大實實在在的創舉!若是鷹搏空當真能將這套武功完善至盡善盡美的地步,那麼,鷹搏空便是真正的開宗立派的一代宗匠!甚至是足以繼往開來的絕代大宗匠!海沉風面色異常的沉著,長劍如風,圈轉、劈刺、削撩、橫斬……將一套蔚藍至尊親傳的藍光海絕學『波瀾劍,發樣的淋漓盡致,大戰初時竟還佔據了極大的上風,一度更將那黑衣人全面壓制,只是那黑衣人始終穩得住,任你千般衝擊,我自屹立如山,有時明明窺到其破綻百出,似乎一劍就能撅個透明窟窿,但不知怎地,卻又被其詭異的化解。

    而隨著時間的慢慢推移,海沉風警覺自己原本佔據的極大優勢,竟在點滴縮小,對方所用的招式明明仍是剛才的招式,可是原本的破綻卻再難尋覓,偶爾對方一記怪招反撲,便能逼的自己手忙腳亂。

    再戰到分際之時,雙方的局勢已然徹底逆轉,海沉風仍全神貫注,全力以赴全身汗濕,呼吸也有些不稂,而對方不單是氣息悠長依舊,招式更有主化,變得如天馬行空,全無跡象可尋,只要一出手,海沉風便要應聲而退,不過那黑衣人卻也全無追擊的意思,否則海沉風只怕早死八遍了。

    兩大高手之間的比拚愈來愈凶險,戰局凶險與戰鬥激烈的概念完全不修,戰鬥激烈大抵是雙方實力大致在伯仲之間,全方盡出全力比拚,如此除非雙方最終拼至最後關頭,才有兩敗距傷。

    這樣的幾率反而的,雙方盡都會在自己精力耗盡之前收手。

    可是戰局凶險卻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力弱一方動輒便有殺身之禍,如海沉風現在的情形就是如此!本來鷹搏空身為至尊神玄,前輩高人,又是他在主控全局,是不合出現致令海沉風有傷損的局面出現的,可是鷹搏空潛心琢磨自己的十七式散手,進入了一種神而明之的狀態之中,與海沉風的交手已全部轉換成了憑本能出手,雖然鷹搏空的玄氣依舊控制在與海沉風同一水準之下,但這畢竟是至尊神玄的控制能力!豈是海沉風所能比擬?

    雖然不會於彈指間重創海沉風,但只要隨意一記舉手投足便可令海沉風萬般妙招歸於無形,兩人的真正差距也就清晰的展現出來了!海沉風自知再無僥倖之餘地:對方由始至終都在戲耍著自己玩,戰局也根本就盡在對方掌握之中。既然如此,就算拼著惟命不在,也要給你個沉重的教訓。

    海沉風身為天玄高手,平日裡罕逢敵手,自有其高傲自尊的一面,而鷹搏空這種擺明就是**自己的態度,對海沉風來說,無疑是奇恥大辱,甚至於這個奇恥大辱,自己全無能力洗刷!完全有實力擊敗對手,卻偏偏吊著胃口不殺;直如老貓玩耗子一般,得玩膩了,涮夠了,再弄死你,就好比是下象棋,明明能夠一步將死,卻偏偏要拖著,還不准人家認輸,非得殺得對方精光,一個人也不剩,只剩下一個老帥在蹦腿il然後大兵壓境,車馬炮卒統統過河圍著對方的老帥在轉……累死你丫的!這種惡作劇對付新手也就算了,但若是對付一位久奐盛名的象棋高手試試。?不把人家氣得當場腦充血才是咄咄怪事。

    而海沉風現在,就像是位窮途末路的老帥。

    但這位老帥卻還荻。有一招玉石俱焚的最後絕招!海沉風突兀地厲嘯一聲,收劍而回,突然如股颶風一般繞著鷹搏空一陣急轉,全身藍光暴漲,越來越盛!他每統一圉,身上的藍光就濃郁一分,從天藍,到碧藍,到深藍,然後,是墨藍!整個園子,就像是被一個小型的龍捲風在肆虐,藍光一層層,一圖圈,一道道,完全凝成了實質!鷹搏空本正感覺大有心得,心中正自頗為欣慰,對招式也就更加的用心了起來。就在這時,突然覺得四周壓力突然增大,不復之前的得心應手,隨心所欲,四周突然如同大海漲潮,帶著狂風大作,暴雨傾盆、夾雜著無盡的澎湃壓力席捲而來。

    心中頓時一驚,立即想起了蔚藍至尊的招牌絕技:浪捲乾坤!這,乃是與敵玉石俱焚、同赴幽明的一招!這一招,乃是燃燒自己全身的玄氣,連著丹田的全部潛力,**的所有力量,統統化作最強猛的殺傷力於一招之間統統爆發出來。這一招一出,至少能將施展這一招人的玄氣水準在一瞬間提升兩個階位以上!且能爆發出遠遠勝過自身實力的能量,絕對可以將實力原本勝過自己兩個層次以上的敵人一舉襲殺!但施展這一招,卻有個最大的壞處,就是,無論敵人如何,自身卻是已經死定了!未傷敵,先傷己,無論最終能否殘敵,自己是注定要完蛋的!鷹搏空大驚)罵道:「混帳,老子)你作死嗎!!我是你鷹……」他想說:「我是你鷹師叔!」

    但話還沒說出口,海沉風轟然大笑,打斷了鷹搏空未完的話,悲憤欲絕的厲嘯一聲:「老賊,如今知道還害怕了嗎?膽敢如此辱我蔚藍一脈,納命來!」

    長劍「嗡」的一聲彈起,猶如怒海蛟龍,帶著滔天的波浪扶搖而上,劍至中途,已經變了聲音,錚錚而響,就像蛟龍在發出瀕死的怒號!劍光迅疾,迅激,滿空全是風雷之音!突然白光一閃,卡嚓一聲爆響,就如是晴空霹靂,猶如九天銀河突然決堤,滿載著一往無回的決然之勢,轟然罩下!撲向鷹搏空!鷹搏空又氣又急,幾乎鬱悶的吐血,暴跳如雷的破口大罵:「你這小王八蛋,快快住手,老子明日就去找夢紅塵算賬!**他大爺的,怎麼弄出來你這麼一個瘋子?!勞資之前一直有手下留情你難道一點都察覺不出來嗎?!你個白癡加瘋子!」

    「老子是你師叔!我是鷹搏空!我草我日我…………」

    心中懊悔的腸子都穿了,卻也已經改變不了眼前的事實。



第一零五章 求我!我就救他!


  鷹搏空會怕海沉風這一記拚命絕招嗎?答案自然是否定的,除非是蔚藍至尊親身演繹這一招,否則又怎麼能撼動同為神玄至尊的腐搏空?

    以海沉風與鷹搏空之間巨大的修為差距而論,根本就不是區區一招「浪捲乾坤」可以縮短的,別說同歸於盡,估計連鷹搏空輕傷都做不1!

    可是絕對不會有危險的至尊神玄鷹搏空如今只想到一一這下可完蛋了 ! 老子只顧著自己痛快,潛心琢磨那幾招散手,卻把這小子在無意中逼上了絕路……以後見了夢紅塵,老子咋跟他交代?就說我為了 自己練功把你的得意弟子逼死了?那我成啥人了?

    夢紅塵不找我拼老命那才叫見了鬼! 可,可,現在咋辦?

    鷹搏空的話,海沉風當然也聽到了,一時間氣得差點在空中直接爆體而亡!

    這個老王八蛋,你他媽倒是早點說啊;裝著神秘做球啊! 這下可倒好,您這位師侄現在已經燃燒了自己所有的玄氣和精力,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現在想停下來也停不下來了 !

    死定了 !

    這一刻,海沉風只感覺自己簡直成了天下第一冤死的人!

    絕對比竇娥冤,如果這個世界有竇娥的話!

    跟與自己師傅齊名鷹搏空師叔拚個玉石俱焚 !?

    這是什各混蛋說法?

    你丫的怎麼不早點表現出你是至尊神玄的實力,老子就算不認你這師叔,也早就落荒而逃! 跟至尊神玄談尊嚴,我太有才了 !

    現在可倒好,我這一大招肯定是對您半點用沒有,我自己卻注定一命嗚呼了。

    海沉風悲哀的想……

    但想歸想,罵歸罵,這一招「浪捲乾坤」卻是萬萬停不下來了。

    在眉搏空鬱悶到了極點的怒罵中,在海沉風悲憤之極的怨怒中,浪捲乾坤 ! 龐大的威力已經到了鷹搏空頭頂!

    鷹搏空眼中的無可奈何,焦急得都快口吐白沫,這下可真完了……

    怎麼辦?化解吧, 起碼能給這小子留個全屍 !

    砰 砰 一 一轟!

    漫空塵埃飛揚而起,伸手不見五指,抬頭不見青天。 鷹搏空卓然而立,海沉風如同斷線的風箏,遠遠飛了出去……

    塵埃散去,鷹搏空站在場中,一臉悲哀的看著自 己的雙手,只覺得悲從心頭起,險些要放聲大哭!

    這叫什麼事啊!

    海沉風面如金紙,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嘴角一片血漬,胸口只剩下了微微起伏。任誰一看都知道,這人只剩下了最後一口氣,真正的回生乏 術了。

    海沉風的臉上的表情很奇怪,又像是在哭,居然還有些像在笑。

    這對一個瀕死的人來說,這種表情實在太奇怪了。

    事實上,現在海沉風主要是一點勁也沒了,甚至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只有等死的份。 但凡有一絲力氣,只要能夠張開嘴,恐怕就會先自嘲的笑一聲,然後破口大罵。

    自古至今,無數的天玄強者,有哪一個像我死得這麼憋屈?這真冤枉?這麼讓人無語?!

    時也?運也?

    屁話!

    這就是命啊! 命苦啊!

    說來,海沉風這種情況,都還是鷹搏空盡力的克制著自己「只是保全自身,一點也沒有反震,才勉強造成了這個結果。 要不然,以他一代至尊的功力若是全力反擊,力強則勝,力弱則敗,這位便宜師侄現在只怕已經是化作了灰灰。

    完了 !

    鷹搏空摀住了臉,不用看也知道海沉風現在啥樣子。 那是絕對的沒有希望了。 老子真是倒霉哇……這種事也讓我碰得上,真不知道是運氣太好還是太壞,這讓我以後怎麼見老夢啊,見了 面說什麼啊,蒼天啊,大地啊,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呢?!

    抱著萬一的希望,鷹大至尊湊過去一看,然後臉刷的一下子黑了下來。 忍不住刷的站了起來,撕了兩把自己的頭髮,急得刷的滴溜溜轉了一個圉,一腳將一棵大樹踢得轟的一聲遠遠飛 了出 去。

    「呵呵,跟自己師侄切磋,居然把自己的師侄給逼死了,不,應該是玩死了,還是操練死了呢……」一個悠悠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帶著幾分嘲笑:「不管是那一樣,都果然不愧是一代至尊 ! 真正猛地很啊,佩服佩服。」

    鷹搏空本就鬱悶 的要發狂,一聽見這句話,頓時火冒三丈, 霍然轉身,氣急敗壞 的罵-道:「馬勒戈壁的,是哪個王八蛋,給老子滾了出來! 石長笑,是你嗎?你個老綠毛龜!」

    在鷹搏空的心裡,來人能夠潛到自己的身邊而不被自己發覺,在目前的天香城,數來算去頂多也只得一個人勉強能夠做得到,就是生死至尊石長笑 ! 他不是走了嗎?怎麼還在這裡?

    居然還看見了老子的笑話!

    空氣中無聲無息,鷹搏空大怒,正要喝罵,突然眼前一暗,發現了一件震驚到了極點的事。

    就在他身前,一個黑衣蒙面人不知何時已經蹲在了那裡,正一手抓起了海沉風的脈搏,閉目試脈;距離鷹搏空的距離,還不足三尺!

    鷹搏空剛要出口的話,硬生生憋進了自己肚子裡。

    鷹搏空從來都很自負,無論是自己的至尊實力,又或者是未來將有獨創一家的資格,但他最自負的卻始終是他獨步天下,凌駕於其他七大至尊的絕世身法!

    鷹搏空的輕功在八大至尊之葉首屈一指,這亦是所有至尊公認的 !

    普天之下,相信就算是八大至尊之首的雲別塵,也決計不能潛近這麼近的距離而不被鷹搏空發覺!
 
       那麼這黑衣蒙面7\\{\\是誰?

    霎時間,鷹搏空汗毛直豎 ! 三尺之遙! 我滴個天哪 !

    這人不是 鬼魅化身 吧?!

    來人既然能夠無聲無息的到這裡,那麼想要對付自己豈不是容易得如 同吃大白菜?世間什麼時候居然出現了一位如此強大的高手?

    「這一招還真狠,居然直接把自己的丹田都震碎,以求激發出全部的生命潛力。 果然夠狠! 可惜石是焚了,玉卻一點事都沒有……」黑衣蒙面人歎息一聲, 「這小子的性子夠烈,我喜歡。

    若非老夫、來一步,你這個師侄豈不是生生 的被你玩死了?」

    「這……這位兄台……你的意思是……他還有救?」一聽此言,腐搏空大喜過望,結結巴巴地問道。

    「別說他還沒死,有我老人家在,就算他一心求死也不行?」黑衣蒙面人翻了翻白眼: 「別出聲 ! 一邊呆著去 !」

    「……」鷹搏空額頭上出現了幾道密密的黑線。 縱觀蒼茫寰宇,整個大陸,有哪一個敢跟自己這樣說話?或者說,有哪一個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之後敢跟自 己這樣 說話?當下就要發作。

    「嗯?你還在這裡礙手礙腳的幹什麼?」黑衣蒙面人毫不客氣:

    「好打攪我,然後讓你這師侄喪命?趕緊給老夫滾得遠遠的! 再吱聲礙事,老夫就撒手不管了 !」

    「……」鷹搏空老臉漲的通紅,猶如_ 只煮熟了的鷹屁股,一言不發,重重的走開了幾步。 這才道:「你要是治不好他,老子要你償命!」

    「哦?居然敢威脅老夫?你好大的膽子啊!」黑衣蒙面人施施然的站了起來:「老夫不給他治了 !」

    他抱著臂站在那裡,輕蔑地看著鷹搏空:「你想讓我償命?來啊!老夫倒要看看你有什麼道行能讓老夫償命,以為叫個八大至尊什麼的就真個天下無敵了?我呸你一臉!」

    鷹搏空眼珠子幾乎怒瞪了出來,胸膛一鼓一鼓的,氣得幾乎爆裂,險些噴出血來。

    這也忒氣人了 !

    鷹搏空幾乎就想大吼一聲:老子跟你拼了 !

    但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要是能將海沉風救活的話,還是先救活再說;要不然,自己這個逼死小輩的名頭一旦傳出去,以後在八大至尊裡也甭想抬頭了,就先忍下這一時之氣。

    「你想怎麼樣?」鷹搏空強行按住自己的脾氣:「趕緊動手救他呀! 我草 ! 你還磨蹭……」見海沉風氣息越來越弱,鷹搏空瞪起7 眼睛,卻有些哀求的味道了……

    「求我 !」黑衣蒙面人老神在在的抱著手臂:「求我救他,我就救他。 剛才老子打算出手救人是看這小子順眼,現在 老 子看你不順眼,就不救他。」

    「求……??! !」鷹搏空一口氣險些沒上來,自己如此低聲下氣地說話,在自己一生之中已經是頭一遭,這丫居然讓自己求他! 簡直是踩著鼻子上臉,得寸進尺 !

    黑衣蒙面人哼了一聲,轉身就走,絲毫不留戀,半點不勉強。

    「慢 !」鷹搏空滿身大汗涔涔而下,啞聲低喝。

    海沉風這事,縱然不為了蔚藍至尊,鷹搏空也是終究心中有愧。所以,他決不允許海沉風死!

    「老夫。 「老夫……求……你……」鷹搏空咬著牙,腮幫子上的肉突突跳動,死死的瞪著眼,眼神如若要吃人。

    傾盡三江五湖水,難洗今日滿面羞 !

    完嘍,一輩子了,今天可是把所有的臉面都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黑衣蒙面人哼了一聲,邪邪的看著他,指指點點著迷:「你說你,啊! 典型一騾子脾氣 ! 拉著不走,趕著倒退! 老夫妥不是為 了救他,我出來幹嘛?你以為你有個至尊頭銜,就真長得很英俊麼?我正在著手施救呢,你倒好,嗯,要我償命?你腦袋裡面裝的豆腐渣啊?是不是進水了?」

    鷹搏空深深地吸氣,深深地吐氣,將地上的落葉吹的如同颶風過境;深深地,咬牙切齒的看著面前這傢伙,心中在想著將他一掌劈倒 ! 然後開膛破腹! 骨頭一寸寸的折斷! 然後一塊一塊嘎嘣嘎嘣的吃進肚子裡 ! 再變成大便拉出來然後弄幾個屎殼郎……
作者: t8785592    時間: 2010-6-17 10:55 PM

第一零六章 突破!



    心中歪歪著,鷹搏空眼不見心不煩的轉回頭,直接送給黑衣蒙面人一個後腦勺。

    「就為了幾招小鷹打架的招式,居然魔怔到走火入魔到了如此地步!天天找一些蝦米練招,難道還能真練出宗師成就?」

    黑衣蒙面人自言自語的道:「居然統共才十七招……還不是連貫的;真是可悲的很,丟人啊,居然還好意思自稱什麼八大至尊之一,忒丟人了。」

    一聽這話,鷹搏空本來轉過去的身子旋風一般轉了回來,鷹目熠熠發光:「閣下,你,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什麼?我說你不會練功!」黑衣蒙面人翻了翻白眼:「所謂百禽振翼。鷹擊長空,縱橫天地,變幻萬千。又豈是你那區區幾招之間就可以概括的?你根本沒有揣摩完全,不過是一知半懂,模仿蒼鷹,卻模仿成了蒼蠅,自然不能發揮其威力所在!而你,就為了那麼個玩意,居然搞得如此狼狽,豈不既可憐,又可笑?你說你自己丟人不丟人?」

    這次,黑衣蒙面人的口氣雖然更形惡劣,但每一字每一句都重重敲打在鷹搏空的心頭,而此時的鷹大至尊卻全然沒有了半點反駁的心情,反而覺得。天上似乎掉下了一塊很大且很美味的餡餅,砸的自己頭暈目眩。

    「請前輩指教!」鷹搏空恭恭敬敬的道。在他心裡。能夠指出自己的缺點的,不是前輩是什麼?只能是前輩高人啊!這一刻,鷹搏空徹底的收起了自己的狂妄。

    「先到一邊涼快去。等我救好了他,順便指點你兩手,就說到你那點把戲還值當什麼。」黑衣蒙面人哼了一聲,淡淡的道。

    「是!」鷹搏空心悅誠服的坐了下來,遊目四顧四周動靜,竟是做起了護法。

    黑衣蒙面人這才好整以暇的蹲下,極端舒爽的哼哼了兩聲,這才又一把抓起海沉風的手腕,閉自運功。

    八大至尊哇!誰敢訓他們就像孫子似地?哼哼,老子就敢!訓完他們之後,他們還得恭敬老子!啥叫高人,老子就是高人!

    黑衣蒙面人,自然就是君莫邪君大少爺君大高人!

    說來海沉風的傷勢確實嚴重,於這個世界而言,也確實可說是藥石無靈,回天乏術了,但對君莫邪的開天造化功奪天地造化的功效來說,卻遠遠比君無意當日的傷勢要輕得多!因為他這些始終乃是新傷,而且大多還是硬傷,就相比較來說,絕對比君三爺的陳年頑疾來說,確實來得好醫治。

    當然,若是君莫邪不出手,換個別人,相信就算是八大至尊齊至,那也是莫宰羊!

    君大高人熟悉地啟動鴻鈞塔,濃郁的靈氣轟然湧出,順著君大少的手掌,流入海沉風的經脈,一點一滴的為他修復斷裂的經脈,重新續起玄氣的鏈接,慢慢的溫養破損的丹田……

    海沉風的慘白若死的臉上,慢慢的紅潤了起來,出現了一點點血色,低聲呻吟出聲;無力的睜開眼睛,看著面前這黑巾蒙面人,眼神中充滿了由衷的感激。

    這份感激到也不完全是為了感激他救了自己的性命,關鍵是這位前輩剛才整治鷹搏空實在是太過癮了!讓海沉風這瀕死之人也覺得胸中為之一暢!報應啊!

    可惜自己這輩子是沒這機會了!

    此刻感覺到一股沛沛然、綿綿然的浩然之力向自己經脈中緩緩湧來,渾身已經失去了功能、幾已寸斷的經脈,竟然於霎時間重新煥發出勃勃生機!這樣的雄渾的能量,就算是自己的師傅蔚藍至尊,也遠遠沒有這樣的修為!

    這簡直就是神跡啊?!

    海沉風看著君莫邪的眼神,瞬間又從感激變成了崇拜!不知道這位功參造化的前輩,到底是什麼人?作為一個玄者,能夠修煉到如此地步,當真是可敬可怖!

    聽到海沉風的呻吟,鷹搏空訝然轉身,頓時睜圓了眼睛。

    自爆丹田,焚燒全身精氣神化作一擊,這樣的玉石俱焚,在這玄玄大向是必死無疑的傷勢!但現在呈現在鷹搏空面前的,卻是海沉風越來越是趨於平穩的呼吸,只要不是瞎子。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海沉風的傷勢雖然仍是極為嚴重,但卻絕對已經沒有了性命之憂!而且更在向極理想的方向前進,若以目前的進度,相信不用多久。那一身全廢的修為也有重複的希望。

    世上竟有這等功參造化的絕頂功法!

    從空中恐怖的靈氣波動中,鷹搏空「清楚」的感到了面前這黑衣蒙面人恐怖到了極點的實力!縱然是八大至尊之一,也不由得暗暗砸舌:幸虧我剛才沒有衝動,若是一旦按耐不住與他動手,現在像海沉風這般躺的,會不會是我呢?我真是太好彩了!

    鷹搏空一向膽大包天,此刻也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太……驚人了!這樣恐怖的實力,只怕雲別塵都沒有這樣的實力吧?

    鷹搏空心中想起之前曾經與雲別塵見面的那一次,心中暗暗的做了一個比較,比較的結果,令鷹搏空險些驚呼出來。

    因為他清楚的分辨出,以雲別塵當時表現出的能力,與現在的黑衣蒙面人這龐大的氣場相比較的話,根本不在一個檔次!縱然不溪比諸大海,那麼懸殊,起碼也是江河比之汪洋!

    相信就算雲別塵這些年如何進步,也決計達不到這黑衣蒙面人這樣的地步!

    鷹搏空額頭上冷汗涔涔落下。

    鷹搏空在震驚,海沉風在敬佩,這兩位卻全然不知道當事人君大少爺君大高人此刻實則已經是陷入了極大的危機之中。

    因為就在靈氣洶湧奔騰而出的時候。距離全部修好海沉風的經脈還有片刻的時候,靈氣突然莫名的瘋狂湧動起來,與此同時,腦海中突然洪鐘大呂般轟然爆響,一時間頭暈目眩,茫茫然似乎身處虛空之中,直覺的上不著天,下不著地,悠悠萬古,唯有自己一人!

    突然心中生出一種空靈寂寞的感悟。

    自己經脈之中的氣流突然彷彿活了過來一般,自動自發的如狂潮一般運行起來,猶如大海波濤,長江之浪,一波比一波更強,更猛,更氣勢洶洶!

    君莫邪心中暗叫一聲苦也!

    從一個多月前就盼著突破突破,緊趕慢趕之下,居然趕在了如此一個要命的當口瀕臨突破了……

    腦海中的翻湧越來越急,鴻鈞塔自發的飛起,散出萬道霞光,瑞彩千條,煌煌然不耳逼視!

    一股龐大到極點的吸力,全方位包裹住君莫邪的所有靈識,強猛的拉扯,已經有過一次經驗的君大少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心念一動,刷的一下將靈力撤了回來。

    海沉風渾身一震,嘴角溢出鮮血。鷹搏空感覺到了氣場的異常,詫異的睜眼看來。

    君莫邪勉強克制,緩緩道:「我已經穩住他的傷勢。暫時己經沒有性命之憂。不過要想瘙愈,還需經過我數次的調理,不過現在我臨時有事,必須馬上前去。」

    「這……」鷹搏空雙眉一立,目現疑慮之色。

    「老鷹你帶著他,可以先到天香城的君家,去找老夫的徒兒,君家三少君莫邪,讓他先給這小子調理,他已經盡得我真傳,除了功力尚淺之外,這種傷勢,已經難不倒他!至多三月,便可使這小子復元!」

    鷹搏空點點頭。

    「至於你,有關於招式之類的東西。我都已經傳給了君莫邪;你的蒼鷹招數若想完全,去找他吧。老夫沒興趣跟你蘑菇。他的脾氣沒有老夫這麼好說話,若想學招,盡量忍耐一二!」君莫邪裝腔作勢的說完,已經感覺腦海中翻湧的激烈無比,突破在即!

    「記住,萬萬不得洩露老夫與君家的關係!哼!」也不用刻意警告,只是這麼一說,哼了一聲,已經表現出這位神秘的強者不容違背的意願。

    「君莫邪?」鷹搏空口中喃喃念叨一聲,再抬頭時,才發現這位神秘之極的黑衣蒙面人已經就在自己的面前神秘的消失了……

    「好快的身法!」鷹搏空倒抽一口冷氣,心中對神秘高人所說的鷹搏功法更加的神往起來。

    君家,嗯,老夫馬上就去。

    一把抄起海沉風,鷹搏空黑著臉道:「小子,傷好了之後,關於今天的事情,無論是對誰都不能說知道嗎?要是有一點點洩露了出去,老子扒了你的皮!」

    海沉風身體還虛弱得要命,氣若游絲的道:「關於這位前輩的事情。我一定一個字也不會提的。」

    「你啥意思?」鷹搏空頓時停住了腳步,一頭長髮幾乎逆天飛起:「那就是說關於老子的事情你準備捅出去?」

    「我可沒這麼說。」海沉風哼哼兩聲,無限鄙視自己這位所謂的「師叔」。做了醜事居然還不叫人說,還這麼的橫,簡直比禿尾巴狗還橫,這算哪門子道理?你怎麼不敢和剛才那位前輩橫呢?還是有實力好啊!

    「你就是這個意思!」鷹搏空蠻橫的道:「今天的事,你也看明白了,若是你說出被我打傷,用了玉石俱焚那一招,就會引起所有人的懷疑,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有本事救你的,只要有懷疑,就難免會牽扯到了這位前輩。你也能感覺得出,這位高人,就算我和你師父加起來,都未必能惹得起;哼哼哼,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能讓目空一切的一代至尊鷹搏空說出來:「就算我和你師父蔚藍至尊夢紅塵加起來也未必能惹得起」這句話,足見剛才君大高人對他的震撼到了什麼地步!



第一零七章 鴻鈞塔、造化功!



    不過鷹搏空很很是沾沾自喜,因為他這麼一說,海沉風無論如何也不會洩露出去了,等下子把嘴巴堵的嚴嚴實實,從此不必擔心丟人了,稍後只要找到那個君莫邪,還能學到高深絕招,完善自己的鷹變十七式,真是好彩啊……

    不過脾氣不好的君莫邪會那麼好說話嗎?

    話說起來,君莫邪真的很無恥。自己稱了自己的徒弟不說,還把這兩個人哄騙到君家去,然後還要加上一句:我徒弟君三少脾氣不好!

    擺明了是要敲鷹搏空的竹槓!不過這些,鷹搏空大至尊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現在正滿懷歡喜,充滿了憧憬;估計就算是被敲竹槓,這位至尊大人也是非常樂意的。

    在鷹搏空感歎君大高人的絕世身法,曠世絕俗、獨步古今的時候,君大高人其實根本就沒離開原地,直接就地取材,迫不及待的遁進了地底,火燒**一般也不知道遁進了多深!但可以想像的是,惹是打井的話,估計打不到這裡!

    不是君大少不想找個更安穩的所在突破,實在是因為,就在他和鷹搏空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意識海中一片動盪,暫時被君大少壓住的鴻鈞塔「轟」的一下再次噴出更濃郁、更精純的靈氣,迅速湧進了他的四肢百骸,強猛的衝擊之下,經脈中的氣流全部化位空濛蒙的霧狀,在轉化為霧狀的同時,鴻鈞塔一陣劇烈的搖動……

    真的已經拖無可拖了……

    所以君莫邪甚至都沒有聽到鷹搏空的反應和回話,就毛急火燎的直接在他面前施展了陰陽遁,鑽地鼠一般跐溜潛了下去。他卻不知道他這一突然消失,給這位八大至尊之一的鷹神直接是翻天覆地的震動,

    雖說陰陽遁確實是一門絕世大神通,但跟鷹大至尊琢磨的絕對是兩回事,可是鷹大至尊哪裡明白個中玄機啊!素來對自己輕功自鳴得意的他,早已認定自的輕功依然獨步天下,捨我其誰了。可是今天驚見有人可以在自己眼前來無蹤,去無影,這份震撼可想而知。

    也因此對那蒙面高人所說的話深信不疑,乖乖的去找君莫邪去了,至找一個後輩小子討教,鷹大至尊反而是毫不介意的,學無先後,達者為尊,這本就是亙古不變的至理!

    再不理會鷹大至尊的鷹大高人,剛剛才在地底盤膝坐好,旋即發覺腦海中山搖地動的情形更為激烈了,君大少的意識不再抗拒鴻鈞塔的吸力,霎時間便脫離了自身,閃電般向鴻鈞塔飛去。鴻鈞塔的大門無聲無息的突兀打開

    站在宏偉的第一層塔身中,君莫邪腦海中突然莫名其妙的泛出來了四個字:意守乾坤!

    明悟!

    就是明悟!

    光照大衍之後便是意守乾坤!

    就在他腦海中出現這幾個字的時候,面前白光一陣閃爍,一陣芬芳馥郁的鋪面而來,第一層那原本虛幻的階梯突然變的實在了,而台階之上彷彿無中生有一般出現了一道門,一道厚重樸實的門,而那道門正在無聲無息的緩緩打開!

    鴻鈞塔第二層,終於對君莫邪敞開了自己的門戶!

    君大少心中一陣莫名的激動,鴻鈞他第一層,便給了自己開天造化功這等古往今來最強大的功法,還有如陰陽遁這種足以逆天的廣大神通;更讓自己在這個世界能以不到金玄德低微實力卻可以肆意縱橫於Ian玄、神玄之間,而不虞身體受損!

    就像一個三歲小孩子,卻能夠在成年人面前佔據超然地位更擁有平等對話的權利!只是不知這第二層,又會給自己什麼樣的驚喜呢?

    定了定神,君莫邪舉步上前,剛剛走到門口,已經感覺到第二層中有一種親切的信息。

    突然,就在這一刻,第二層塔中華光一陣亂閃。更有無盡的圖形、字形漫天飛蝗般飛了出來,在空中一陣旋轉,便如倦鳥歸巢一般,迅速從軍莫邪眉心穿進,然後便消失無蹤,再無半點存留過的痕跡。

    與此同時,軍莫邪腦海中清晰地泛出一連串口訣以及幾個人形圖像,上面標示著經脈運行線路。

    開天造化功,也在同一時間,正式進入了第二重!

    「心游天地,意守乾坤;去惡斬妄,正心冰神;魂魄九轉,丹心乃穩;天心無上,由此而循……」

    細細的斟酌了一遍口訣之後,君莫邪心中默然的有些激動;從這口訣來看,這第二重神功,或者才是開天造化功真正的開始也說不定!

    天心無上,由此而循!

    從心中開始,才算走上了正確的道路。

    他就這麼站在第二重門口,一動不動!

    君大少全然不知,他那身處於地底的肉身也在同時發生著翻天覆地的驚人變化!

    除了有鴻鈞塔龐大的靈氣一遍遍洗刷著他的全身經脈,不知何時聚集的龐大天地靈氣,以頭頂的百會**和腳底的湧泉**為,源源不斷的瘋狂灌入,身體經脈一陣陣伸縮,擴展,週身衣衫自是無法抗拒此等狂暴的天地靈氣,不知何時,早已化作了飛灰,半縷不存!

    而在君大少的肌膚表面,全身的汗毛孔,就像無數細細的泉眼,不斷地湧出黝黑的、醬紫色的汁液……

    經脈中的氣流洶湧澎湃,猶如激浪排空一般,甚至能聽到氣流在經脈中運行時咻咻的聲響。君莫邪全然不知曉自己的肉身正在此經歷洗毛伐髓的洗禮,因為他正在識海的深處,斟酌另一件事,意見非常重要的事。

    這第二重口訣中有『魂魄九轉,丹心乃穩』八個字;而在當初修煉第一重的時候也有類似的八個字:『魂魄九煉,不墮黃泉!』

    開天造化功德首兩重口訣,一個九煉,一個九轉;竟都有一個『九』字!

    九為數之極,這究竟揭示了什麼意思?

    不會是巧合那麼簡單吧?!

    君莫邪的腦海中迅速將自己穿越以來所發生的所有事情,統統地過了一遍,細細數算之後,君莫邪赫然發現,自己自從到了開天造化功,功法上發生的變異變動,迄今為止,竟正好是九次!

    一次不多,一次也不少!

    第一次應該是當日得到鴻鈞塔之時,自身突然失控,意外魂入異世,而第九次正好是開啟鴻鈞塔第二層。

    果然是魂魄九煉!

    難怪身死之後,沒有入黃泉,原來如此!『魂魄九煉,不墮黃泉!』原來如此啊,一切都是因為這玩意兒……

    不由苦笑一聲,看來這第二重神功,只怕也要經過所謂的「九轉」之後

    ,才能晉入第三層啊!這開天造化功不愧是古往今來最強大的功法,連修煉的方法只怕也是古往今來最艱難的!

    想到了這裡,君莫邪微微一笑,突然覺得心中一片寧靜,似乎連心境也有良多的提升。就在這一片寧靜中,他的意識,已經無聲無息飄進了鴻鈞塔第二層!

    依然是碩大的一個房間,不過卻不再是空蕩蕩的了。

    正中間擺著一隻三足丹爐,丹爐下面,一簇五彩火焰跳動著,平穩的燃燒著。

    旁邊一個突起上面放著樣式的東西,金皮包裹,卻沒有金光閃爍。

    丹爐身上,三個古篆大字:造化爐!

    君莫邪剛剛看清楚這三個字,這三個字便異常突兀的消失了,顯得詭異至極!

    即便是膽大包天的君大殺手也嚇了一跳!

    君莫邪不禁再次仔細端詳這尊神異的丹爐,終於忍不住又走近了兩步,似乎冥冥中,有什麼聲音呼喚著他往前走,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在讓他靠近丹爐!

    那莫名的力量並非不可抗拒,而是君大少不願去抗拒,就像不願抗拒自己最親密的夥伴一般……

    剛剛走近突然丹爐下面的五彩火焰「咻」的一聲躥了出來,瞬間將軍莫邪的意識靈魂包裹在裡面,君大少一時間只感到彷彿是地府中的十八層地獄所有的刑罰同時在自己身上施展,但意識卻是格外的清醒,一時間痛苦得已經到了極致,又或是早已超越了極致……

    君莫邪在外界的身體,此刻已經停止了排除污濁汁液,就本體意識遭受五彩火焰焚燒的同時,**的肉身也無從倖免,同樣被一團五彩火焰包裹著,熊熊燃燒!

    地面之上,此地原有的十數畝紅楓林,竟在一瞬間盡數枯萎、乾癟,連同地上的所有植物,即便是最耐熱、生命力最頑強的草根也不列外,盡都在同一時間,變成了失去所有水分的乾燥之物!

    許多團霧氣,騰面升起,跟著又迅速的消失於無形,卻是方圓數里內的所有水源,在一刻間全部蒸發!

    此後數千年,在天香城城外不遠的一處所在,多了一個「死地」的名目!這處「死地」非但從無生靈存活,甚至連寸草也不生,蔚為壯觀!哪怕是洪水氾濫,只要水過去之後,再看這片土地,依然是乾燥無比,便是掘地數丈,也完全沒有濕潤的意思……

    君莫邪白皙強健的肉身,在五彩火焰中翻騰,慢慢的,慢慢的,火焰漸漸的小了,君莫邪身上竟然是出奇的毫髮無傷!

    突然,「咻」的一聲,君莫邪的身體直接從地底消失,而在同一時間,他的身體,本體,竟首度進入到了鴻鈞塔之內,第二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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